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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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国读书。电话打到他纽约的住处,但因为他去非洲旅游,所以没联络上,手机也没接通。”计真泪眼模糊,盯着姐姐,隔着层水波,看到的计然,只是睁大眼睛,愣怔着,深呼吸,并无其他反应。

这是她们姐妹之间,自父母去世后,首次提到“那个人”。传说中的,计然那位“肇事”的男朋友,本是她们生活中的禁忌,现在,毫无预料间提起,像是突然之间,头顶的花板塌下来似的,让人觉得有那么灰头土脸,不知怎样面对的无措感。默半晌,计真又接着说,“前几年,他一直在找你,上大学的时候,还在学校论坛上发寻你的帖子。”关于这件事儿,虽是听广平转述,但计真记得还很清楚,这一下刻,挖出那张沉睡于久远记忆中的寻人启示,讲给姐姐听,“他署名令狐冲,发帖子问,各位朋友,如若知道一位叫计然的女孩儿的下落,请联络企管年级怀系青,或者,转告计然,大师兄在等她,请她务必前来见。”

很大一颗泪珠,顺着计然瘦削憔悴的面颊,慢慢滑下来,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广平告诉我的,他和怀系青读同间大学。”

计然再不能冷静,一阵猛咳后,努力坐起来,急切地抓住妹妹的手,“他没考到北京去吗?他的成绩可以考到最好的学校啊。”

“姐,你别激动。”很有些违心的,计真向姐姐允诺,“我们不是有他的电话吗?就算现在联系不到,他旅行总是要结束的。你慢慢休养好,等他回来,想问他的事儿,我们打电话问他。”扶计然躺好,“来,先歇会儿。

计然点头,很用力,怀系青没考去最好的大学读书,好像是多严重似的。

靠在姐姐床边,计真一直守到光渐晓,实在熬不住,趴到床边睡着。一夜熬过去,姐姐没死,太阳出来……

太阳出来,计然身上的热度居然奇迹样的退下来。“是好现象,虽说仍然很危险,但我们考虑,还是早儿手术,摘除的起搏器……”

精神紧绷两天的计真,只觉得一切有点儿不真实,虽说姐姐仍没脱离险境,但是,如果真有奇迹,好像就没道理活不下去是不?话说,奇迹?那奇迹是哪来的?没考到北京去读书的怀系青给的?计真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别情绪化地想那些不着边的事儿,冲老师头,“尽快手术吧,这么拖着更危险。”

不过,再怎么奇迹,怀系青都是个很遥远的人啊,计真不觉得那家伙会影响到现在的生活,顾眼前比较重要。而眼前要紧的,还是钱,计真把姐姐的存款和自己的存款放起算算,倾其所有,还是不太够~~不能这么说,省的话,还是够的。每餐腐乳或者榨菜夹馒头,其他所有开支,能省则省,应该能维持下去。唉,手术费用和针药的费用,真的太贵太贵!

计真就这么开始每餐吃馒头的日子,不过,给姐姐准备的都是很补的汤汤水水。要感谢周大夫,帮她在离医院最近的职工宿舍找了一间屋子住,每天抽空回去,给姐姐煲点营养的好汤。必须承认,她的厨艺真不怎么样,不过她聪明嘛,一学就会,嘿,底下有什么事情能难倒计真的呢?

当然没什么事情能难倒计真,只要不遇到预定下“处女膜”的债主,他的人生还算是明媚的。医院附近住宅区条小弄里,有一个推车的大婶,卖的发糕啊,馒头啊,包子啊,都特好吃,常常车推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被抢光。以前计真最喜欢黑米面的小馒头,不过那种比较贵,现在只买白面馒头。

后来,计真有想,医院食堂也有馒头,不过是白面馒头嘛,口味能差多少?至于非得走过一条街买人家推车大婶的吗?要是不这么穷矫情,就不会遇到债主。可是,造化弄人,她就矫情了,就是遇到债主了

阳春三月,午间懒洋洋的太阳底下,计真挤在买食物的人群中,风吹得发丝飞扬,吹得浑身每个细胞都暖洋洋的,手术成功,姐姐恢复的不错,心情好的象荡秋千,直接荡到太阳上去。这时,有人拍拍肩膀。计真笑着回头,看清楚身后那张脸,好似中定身术,她的表情和身体全部僵住,妈耶,春少爷?!

你不在我预料

“还钱!”怀系春眯缝着眼睛,冷冰冰的语气,脸上肌肉绷得一丝褶都没有,居高临下,对着漂亮小贼如定格般僵住,楚楚可人的笑脸,加重语气,“还!钱!”

小贼持续定格中,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先是写满错愕,接着一片茫然,之后泛起的是……恐惧?春儿觉得,那是恐惧!她在害怕吗?他把她吓住了?而且,她看上去怎么那么苍白那么瘦啊,以前她的小脸象朵娇艳的水玫瑰,现在象是营养不良的……丝瓜秧,她出什么事儿了?春儿的第一反应,该不是毒瘾犯了吧?眉头皱起,把小贼一拎,女孩儿来不及挣扎,就被这身高接近一八五的大男生带出买馒头花卷的人群,安置到街边绿化带边上,“是不是没货了?”春儿悄声询问,掏钱,一卷钱,“给。”

小贼没接钱,只是睁大眼睛,继续望着春儿发怔,像是掉到了谁的噩梦里,一时被困住了,出不来。

看把人给吓得,春儿立刻自我检讨,钱比生命重要吗?自己凶屁凶啊,才多大点儿事儿。原来挂春儿脸上的一片冰冷,顷刻融化,让人怀疑他刚刚那准债主的架势,只是在练表情。对于还钱,再只字不提,也不介意自己的行为看上去有多冤大头,甚至,死没记性的又忘记问小贼姓甚名谁,到底何方神圣,只顾好言安慰,“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没货的。”没办法,他实在很想念女小贼活泼泼的的小得意,闪在脸颊上的大酒窝,玫瑰花变丝瓜秧……就好像钟楚红被改成林黛玉,是男人都抓狂吧?

这债主……吓死人了。

计真开始还以为债主会揍她,或者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或者会报警,或者把她抓进什么地方用强……

她本来打算逃跑的,也想求饶的,要么打借条,要么……

但是,债主好像吃撑了,又给她钱?稳住,局面不算坏,没接那卷钱,计真试探着,先对着债主笑,笑得甜甜蜜蜜,带了点儿谄媚,眉目舒展,一如海棠初绽,软语呖呖,“春少爷,好久不见,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笑是有感染力的,冲着眼前那朵微笑,春儿也笑,本能想说,从没忘记过你,而且一直找你,一直想你。不过他今儿个他有点儿废,平日里油腔滑调说惯的甜言蜜语,到嘴边竟卡得销魂无比。生怕女贼损他不真诚,所有的古怪精灵自动退散,因着这一点迟疑,竟笑出了靖哥哥般的傻头傻脑,纯朴可爱,极大众极没特点的问候,“呵呵……吃了没?”

对,可以饭遁,就说自己很饿,他总不好意思跟我去吃饭吧?聪明的计真这回自作聪明,“没啊,饿死了都,我……”

没等计真说完,春儿见缝插针,“我请你吃饭。”拎过计真肩上的背包,春儿自作主张,把钱塞进去,扭头四处找找,发现目标,“来,我们去那边,对街有家店。”

对街那不是店,是海鲜大酒楼……真要跟他去吃饭?计真琢磨,吃完还走得成吗?他会不会给我下药?然后把她拖到什么僻静地儿先奸后杀?咋办?晕哦,计真对眼前的突发状况,适应糟糕,这和去年那种有备而来的见面是不一样的。但是,她还记得,师傅阿秋教给她的那些,于是眼含情,嘴含笑,接受春少爷的好意,“谢谢。”钱,暂且收着,她不能和春少爷在街边推来推去的,而且,不能在钱的话题上打转转,因为她赔不出上次“顺”来的那一笔。

至于去吃饭,“那个地方人很多,我不方便去的。”

“为啥?”春儿少爷好奇

计真鬼扯,“前段时间我被抓去局子里,刚放出来没多久。”她寻思,这下春少爷该怕了吧,有钱人不是很怕和出身不好,身家不清白的人有牵连吗?

谁知春少爷的胆子很大,而且好奇心贼旺盛,他瞪着那双看上去又灵又邪的桃花眼,“你被抓起来过?他们欺侮你没?”

妈的这厮脑子有问题,一定学习成绩很差吧?抓不住“重点”的人啊,计真心里暗暗翻个白眼,表情却很是正经,“不,没人欺侮我,但我不方便去人多的地方暴露,买几个馒头吃就行了。”她背好包包,准备撤,敷衍性客套,“很高兴再见到你。”

奈何春少爷压根没领会她不想和他吃饭的意图,还义愤上了,“为啥怕暴露?你已经放出来了不是吗?能放出来说明你无罪。”他不让计真走,根本没征求小贼同意,象抓他家床头的专属品一样,“走,咱吃饭去。”

咦?!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整个儿粘包赖嘛,想要钱还是想要人?好好说不行吗?瞧这纠结劲儿的……不过,幸好他没直说……计真是一门心思想赖账,钱没有,人也不想给。于是,继续找理由,“不是那样的,我……我……不是还有在用货吗?害怕……”

春少爷坚定的,霸道的,耍横的,死死攥住小珍珠的手,“哼,有老子在,看谁敢动你!我哥们儿他爸是公安厅的。”

你哥们儿的爹是公安厅的又怎么样?了不起啊?计真差点脱口而出,世界上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才制造了那么多委屈和不公。很辛苦忍住,脸因情绪波动,和欲挣脱春少爷的掌握而用力的关系,微微发红,煞是娇艳。

她隐忍着挣扎,“我真的不想去,那里消费很高。”

无奈春少爷的热情,能燃烧整个撒哈拉沙漠,他把计真一拖,“都跟你说了,不要担心嘛,有我在,不要怕。你看你瘦了多少,你有好好吃饭吗?”

最终,计真被拖去那家海鲜大酒楼坐定,不为别的,只为那句“你有好好吃饭吗?”姐姐跟她说过的话,在一个陌生纨绔子弟的嘴里听到,那种感觉,还真是乱别扭一把,令她为此暂时放弃抵抗,但是打定主题,为了活长一点,绝对不吃,不喝,他还能神经到当众逼她吃不成?

春少爷哪里猜得到小珍珠这瞬息万变的心思,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凉的,热的,狠狠点了几道大菜先,鲍仔,鳗卷,鱼翅鸡汤煲,红烧海参,贝丝酥,蟹黄鱼蛋,虾球,为了给小贼补补,把林黛玉改回到钟楚红,重新绽放水玫瑰的风采,春儿还要了个看上去挺诡异的补品,藏红花脍花胶。然后,等服务生倒上红酒,气氛看起来也还不错,他搓搓手,很慎重地解释,“请你相信,上次,我晕倒,并不是我怕血,嗯……那天我生日,喝多了……”

计真维持住脸上的笑容,接受春少爷的解释,“我知道。”这个话题再不能深入了,因为下面的剧情就是她没按规矩办事,卷款私逃,赶紧拉开注意力,“来,我们喝酒。”举杯,假装浅啜一口,不过点酒沾唇,见债主倒是豪爽,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曹操发现了杜康般感慨,“今天,也是我生日,正好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纪念日……计真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终于有点醒悟,这春少爷神神叨叨折腾这一串狗屁倒灶的戏码,可能并不如她想象那样,意欲加害她。

酒喝一杯又一杯,春少爷兴致甚好,继续解释那件他觉得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知道不?葡萄酒,白酒,啤酒混搭着喝,后劲儿特大,其实我那天根本不想晕倒的……”

不能让小珍珠误会他怕血,让她觉得他不行,这是怀系春认定的大事件。

小珍珠肯定不怕血,人家女孩儿都那么英勇,他见血就晕,也太窝囊了。而且,象小珍珠这种女生,吸过毒,进过局子,拿过他的钱,再见他还很沉得住气,不逃,不道歉,这丫头根本胆大包天嘛,能看得起他这种自小被家里保护的很周到,没见过啥世面的傻×吗?象初出茅庐,未涉情场的毛头高中生一般,系春喋喋不休,在计真面前,试着树立起他,什么都不怕,顶天立地男儿汉的伟岸形象。

他还不明白,一个人是不是伟岸,跟怕不怕血没啥关系。

债主何以晕倒的原因,计真才不在乎,她只想脱困,出来很长时间了,姐姐会担心的。

春儿没看出来小贼心不在焉,忠心耿耿,给小贼布菜,添汤,“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再给你叫点菜?”

“不用,谢谢。”小贼装可怜,“我得回去了。”掰借口,“我妈在生病,我急着送她去医院……”计真这可怜,装着装着,随即入戏。因自己的人生确实不顺而生出的那一点自怜,不受约束地传导到她心底那根脆弱的神经线,忍不住眼圈泛红,勉力硬撑,“很高兴今天遇到你,那些钱……”既然察觉到这厮并无害她的意思,这一茬还是得提,计真索性让眼泪从眼睛里直直流下来,看上去可怜到让人心碎,“那些钱,我手头方便了会还给你……”

春儿的心,是真被小贼那两行眼泪给砸碎了,哇,他的钟楚红哦……他的林妹妹……

“你妈病的很严重吗?”

计真垂头拭泪,“很严重的心脏病。”

难怪她上次要拿走他的钱,从怀系春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计真因低头关系,垂下的两扇长睫,一管挺秀的鼻梁,两瓣姣好的红唇,哎,这么娇滴滴的人儿,又吸毒,妈妈又生病,还又没钱,他不帮她,她怎么活啊……

这回,春少爷很懂得怎么押题找重点,“心脏病哦,那需要很多钱吧。”稍做考虑,立即行动,“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这厮想怎样?计真脸上泪痕未干,望着系春。

而在系春眼里的,小贼的这张脸,如雨后芍药,我见犹怜……哎……太考验人的意志力,春儿左右看看,嘀咕,“我的棒球棍呢?”

计真说,“我没看到你带棒球……”棍的那个音符,被猝不及防,春少爷贴上来的唇给吞掉。初吻就这么葬送了?计真惊到思维停摆,一秒,两秒,三秒,她刚要提起她的巴掌,春少爷已经站起来,老高条人杵在那儿,笑面如花,带着一脸的圆满与陶醉,深情款款,温柔无限,嗓音如蜜,“亲爱的,等我回来。”一转身,跑走了。

计真有迷糊一会儿,然后她看看自己那只还没来得及挥出的巴掌,摇摇脑袋,迫使自己清醒。等他?让亲爱的等吧,她和他没亲没爱。拎包,她也得闪了。

走到门口,服务生彬彬有礼,“小姐,请问谁买单?”

买单?计真回头望望那一桌子花胶鱼翅虾鲍海参,气馁,“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服务生朝柜台挥挥手,“麻烦照顾一下这位小姐去洗手间。”好嘛,被监视,以为她吃霸王餐。计真哭笑不得,兼悔恨万千,她为毛不坚持到底,跟那神经病来这儿是为哪般?

等春少爷,让他买单,顺便买她的巴掌!

计真等了足足半个钟头,春少爷还是没出现。揣测,其实他是在骗她呢吧?知道她没钱,所以没逼她还,但略施小计,惩罚她上次干的那件事情?

这么思来想去的又过一会儿,计真实在等不住,姐姐一定着急呢,咬咬牙,她买单,包里不是有春少爷给的票子吗?

结果,这桌菜的价钱,刚够那卷钱,不,计真还搭进去了十元。

实在划不来,损失了银两,损失了时间,而且,因为她什么都不敢吃,饿到前胸贴后心,损失了胃黏膜。想起她这次还捆绑葬送了的初吻,悲催的……划不来死了……计真恨恨叫服务生,“都给我打包!”

众里寻她(他)1

“奶奶,你知道教我们化学的老师吗?姓孔,叫孔明……”

计然邻床病友,一位老人的孙子,边给奶奶揉手上虎口部分的穴位,边亲亲昵昵唠叨他学校里的好笑事儿。那男孩子不过十六七,个子挺高,穿校服,想是刚打完球,一脑袋汗……象系青。

常常跟她提起爷爷奶奶的怀系青,平素和爷爷奶奶相处,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吧?

躺在雪白的病房,计然望着窗外飞起的朦朦柳絮,想象那是一场冬日初雪,她站在讲台旁,因不习惯处于整个教室中心的位置,成为一个焦点而尴尬。无意间抬头,看去的方向,映着窗外的小清雪,落入眼帘的,刻入心版的,是怀系青的模样,短发利落,五官端正俊朗,温文干净的气质。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点好奇,还有点……她说不上的一些,就好象,一觉醒来,打开窗子,扑簌簌落了满头雪花,眼见着一片纯白世界,心口一紧,说不上是惊,还是喜,只是觉得,哇,太棒了,好得不像话。

事实上,他对她也实在是好得不像话。

象她刚转校遇到系青,上体育课,他突然离开正在跑步的队列,出现在她面前,脑门上汗涔涔的,“计然,你没事吧……”

象春游时候他固执的非要接她,天还朦朦亮,等在车站,“哎,计然,你头发好像长长了点……”

象他为了给她补习,一次次在训练基地和学校之间来回奔忙,

象……他对她的好,不胜枚举。她屡屡抵抗,又节节败退……不过,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抵抗,真的很象只是在装样子,绝对够做作。每当她劝自己最好安分一点的时候,就有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就算你身患绝症,也一样有享受青春和爱情的权利!

那种权利,在彼时,计然真的以为自己有。大概是种逞强吧,为了证明自己有,从不参加春游,生怕给人添麻烦的她,竟鬼使神差,去跟组长张浩和系春争取……闭上眼睛,计然微笑,恍然,似乎能听到那一段年少轻狂的对话,

“你不参加。”

“我参加!”

“你不参加!”

“我参加,参加,参加!!就算我又穷又病,也有参加春游的权利……”

天真的青春年纪,自以为是,以为每个人都享有本该享有的权利。但现实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会享受到许多他们本不该享有的权利,更多人,则学会放弃他们应该拥有的权利。

我终于学会放弃,计然想,普天同庆,后来的自己,总算学会。

“姐,来喝汤。”计真送补汤来。她刚把从海鲜酒楼带回来的饭菜放宿舍,随便吃个面包,就把那道藏红花脍花胶热了热,给姐姐端来。嗯,她有先尝了两口,确定没问题才敢给姐享用。喜滋滋,“喏,今天这道汤真的很好喝哦。”

“你煮的?”

计真哪敢承认自己有这种厨艺,但,好像她也不能承认,这是买她“初 夜 权”的金主儿出钱款待的,所以……讪笑,“不是,遇到广平,估计从方姨那儿刚拿了生活费吧,请我到海鲜大酒楼打牙祭。嗯……菜剩太多,我就打包回来了……”

还没掰完,计真住嘴,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陈广平……惨……

估计广平已经来一阵子,计真进来没看到他,是因为他去洗水果。广平手里端个盆,两只手水淋淋的,冲计真乐,“回来了?”显摆,“看我今天买的草莓多大个儿。”

计真无语,只能在心里哀叹她刚才找的那烂到不行的破理由,事实上陈广平同学从来不是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他平时最奢侈也就是下馆子吃个鸭舌头加啤酒,怎么会去光顾海鲜大酒楼?真是,她说遇到同学不就完了吗?谎言穿帮!

偷瞟姐姐,计然一贯温婉平和,并不揭穿她,靠在床头,慢慢喝汤。

“你啥时候来的?”计真没话找话,敷衍广平

“放学就过来了,”广平指指屋角搁着的一只旅行袋,旅行袋边,还有一小束玫瑰,他解释,“嫂子租的房子马上要拆,地产商和那边的商户已经谈妥条件了,我听到消息,就赶回去帮你们把没带出来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过来。”

计真有点小感动,“谢谢你,有心了。”但小感动是一回事儿,不想和他家多有牵扯是另外一回事儿,故看看腕表,下逐客令,“你下午没课?”

“有,我正要走呢。”广平识趣,就撤,“嫂子,我有空再来看你,多保重。”

计真送广平出去,广平跟她透消息,“你姐这次发病,搞不好还是和怀系青有关系。买那块地的开发商,是怀氏企业。”

原来是这样吗?计真琢磨,或者,姐姐并不是真的要去什么上海,只是心里乱,夺路而逃?这么想着,就有股怒气从五脏六腑往脑门上窜,不知姐姐逃什么逃?无论如何,害她们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人,是怀系青!她不速速挥慧剑断情丝,反而……没骨气!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计真对姐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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