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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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马攸和程雪时,马攸想和她打招呼,却又有些胆怯,等反应过来时,司徒玥已经走过去了。
马攸讪讪地收回手,刚想问程雪,觉不觉得司徒有些不对劲,然而回头看到程雪的脸时,惊愕得嘴里能塞下一只咸鸭蛋。
“程雪!你你你……你怎么哭啦?”
3
司徒玥一路走到队伍的末尾,然后穿过田径场内的青草坪、塑胶跑道,拉开雕花铁门,走了出去。
教导主任已经在做最后的总结陈词,高音喇叭将他的声音传到湘中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同学们,我知道,像迟同学和司徒同学这样的,一定不止他们一例,但老师们想说的是,爱,当然很美好,但是,青涩的果子,要等到熟透了,才会清甜可口,一坛美酒,要埋在地下几十年,才会浓烈醇香。现在的你们,正处于一生中,精力最旺盛的时刻,也是最适合拼搏,为了改变命运、实现人生理想而奋斗的黄金时代,老师送给你们一句话: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司徒玥搓了搓一胳膊的鸡皮疙瘩:“黄主任是鸡汤书籍看多了吧……”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嘴里却没好气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身后那人发出一声嘲笑。
“马路是你家的吗?”
典型的关式语言风格。
司徒玥发现,当关山不知道说什么话,却又不得不反击时,他就会从鼻孔里嗤笑一声,然后说:某某某是你家的吗?
对于他这种强词夺理的习惯,司徒玥已经找到了方法。
她背着手,突然转身。
关山没预料到,表情微微错愕,也停下了步伐。
司徒玥冲他十分认真地道:“对,这就是我家的,你走不得,怎样?”
关山听到这句话,双眼微微睁大了些,薄薄的嘴唇扯开一丝缝。
就像是一招本来无敌的招数,突然之间对手有了破解之法,他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又不知如何应对。
总而言之一句话:蠢到家了。
司徒玥看得直乐,心里畅快得仿佛打麻将连胡八圈,真想拿相机把关山这副蠢样子给记录下来,这就是她下半辈子发财的路子。
关山在短短几十秒的讶异之后,蓦地笑了。
他走上前,一把揽过司徒玥的肩膀。
司徒玥矮他一个头,只能被他夹在腋下带着走。
“你的就是我的。”他态度强硬地宣布。
司徒玥踉踉跄跄地被他夹在腋下,往前走。
听了这句话,她登时破口大骂:“不要脸!”
“是挺不要脸,对吧?”关山笑得直喘,“可这话的发明者,可是你自己啊,小玥儿。”
司徒玥一愣,自己说过这句话吗?
反正记不清了,她干脆啐关山一句:“呸!你胡说!”
检讨事件过后,司徒玥彻底成了湘中贴吧里的名人,与她并驾齐驱的是一位叫徐清圆的女生,也就是阿圆姑娘,网名“四喜丸子”。据一名网友“潇洒哥”披露,阿圆家境优渥,靠她的有钱老爸进了高二一班,坐在迟灏后座,是迟灏后援会的会长。
这个帖子下面,还附了一些照片。
一张是阿圆坐在迟灏的后面,目光痴迷地盯着迟灏的背影,还有她后援会聊天群里的一些聊天记录,内容大致是哪个女生如果送了迟灏千纸鹤这样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就要被大肆嘲笑,如果是名牌衣服鞋子,就会被点名夸奖,如果有哪个女生试图给迟灏递情书或当面表白,就会被女生们辱骂,甚至是“给点儿颜色看看”。
最严重的一张,就是一个人摸黑去年级办公室偷鼎沣奖助学金资料的照片了,照片拍得很糊,好像是从一段视频里截取出来的,但是依稀看得出是阿圆的样子。
因为这个帖子,阿圆很快被教导主任叫去调查,最后的结果是被记了大过,留校察看,全年级通报批评。
“潇洒哥”在这篇帖子的最后,说了一句装相范十足的话。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多读书,少弄鬼,正义使者潇洒哥批注。”
第二卷
欲买桂花同载酒
第01章
柔弱的蔷薇花
1
时光轻擦,一晃眼的工夫,就进入了12月份。
湘市位于南方,气候分明,一年两季,春秋因其时间的短暂与微弱的存在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单单剩下盛夏和寒冬,还喜欢走极端。
夏天是极端的热,气温能飙升到三四十度,在柏油路上打个蛋能直接给人煎熟。
冬天则是极端的寒冷,因为位于秦岭—淮河以南,冬季平均气温很给面子地堪堪维持在零度以上。
不过这也不代表什么,依旧能冷得让人上下牙齐磕,嘴里就能出一部打击乐。
进到12月,湘市一天比一天冷,起床变成司徒玥最痛苦的一件事,每天天还没亮,她就被杨女士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出来,推到洗手台前。
打开水龙头,热水器年份久了,略微有些延迟,一不留神,她被冷水冻得一激灵,差点儿当着她老妈的面,冒出句脏话。
等到了楼下,关山就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推着电动车,在等她。
自从天气变冷后,她又和关山一起上学了,不过不再是她载关山,而是关山载她。
关山比她抗冻,坐在前面握着车把,还不用戴手套,电动车行驶的时候,寒风扑面而来,打在人脸上,往人脖子里钻,他都面不改色。
司徒玥每次坐在他身后,都对他强大的抗寒能力表示由衷的佩服,自己却缩成一团,靠他宽大的后背挡寒风。两手还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往他羽绒服的帽子下塞,或者是干脆从后面揣进他的口袋里,那是人体周身,两处最温暖的所在。
平安夜的时候,在众人的期盼之下,真的下起了雪。
自从2008年冰灾之后,湘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陡然见到无数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从灰暗的云层里洒下,走廊上的学生们都像一辈子没见过雪的人,又惊又叹地叫了起来,还掏出手机拍照片、拍视频。
等看了个够,又被大嗓门的宣传委员叫回去打扫教室、搬桌子贴气球,为晚上的平安夜晚会做准备。
每年的平安夜,学校会让出晚自习的时间来给学生们狂欢,再怎么闹腾都行,老师们也会从严肃的讲台上走下来,被学生们请来参加晚会,师生同欢。
司徒玥和班长去办公室送苹果,顺便接老师。
潘艳华这人傲娇,司徒玥三催四请,最后又被迫答应在期末考前进五个名次,才把他说动。
等从办公室回来的路上,她发觉自己又上了潘艳华的当。
他自己不来参加是他的损失,她为什么要答应前进五名这种“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老狐狸。
司徒玥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但答都答应了,她向来说到做到,只能想着在期末考之前努一把力了。
反正杨女士早就放话了,如果这次成绩再像期中考那样烂,她也就不用进家门了。
等回到教室,司徒玥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一堆四方盒子包好的苹果,还有一束鲜花。
用牛皮纸包扎好的小向日葵,里面插了一张小卡片。
她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鲜花赠美人,送给最帅气的司徒学姐,祝你青春常在,一生潇洒。——大高、小高。
司徒玥会心一笑,翻出小高的微信,发去一句“多谢”。
那边很快回复她,是一个可爱的笑脸。
马攸的毛衣并没有如司徒玥所愿,反而在平安夜的前一个星期就已经顺利完工,被妥帖地装在了两只粉色礼盒里,在平安夜这天带给她们两个。
那件大红色的果然是司徒玥的,按马攸的话来说,司徒在他眼里,就跟红色一样耀眼、有生气。
司徒玥自动翻译了一下,认为老马很可能是在说她这个人碍眼,站哪儿都戳人眼眶。
程雪的是一件黄色毛衣,马攸的解释是觉得程雪这人人淡如菊,让人觉得温暖,舒心。
他自己的则是绿色,意思是他愿意做绿叶,衬托司徒玥和程雪这两朵娇花。
三人的毛衣上都用毛线钩出了各自姓的首字母缩写,大大的,织在毛衣正面。
程雪是C,马攸是M,司徒玥是复姓,S和T,用时最长。
拿到衣服时,司徒玥摸着那两个瘦长的字母,头一次庆幸,得亏她姓的另一个缩写不是字母B。
马攸看她摸着毛衣不说话,有些惴惴不安:“怎么了?不喜欢吗?”
司徒玥嫌弃是嫌弃,但嫌弃,不等于不喜欢。
她将毛衣一收,对马攸一摇头,认真道:“没,挺好的,以后咱们仨穿着这毛衣上街,我和小雪站一块儿,就是西红柿炒鸡蛋,我和你站一块儿,就是红配绿赛狗屁,咱们三个站一块儿呢,就是一套整齐的交通信号灯,嘿,多拉风,多酷炫。”
马攸和程雪一怔。
司徒玥拉过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两只早就准备好的礼盒,递给马攸和程雪。
“平安夜快乐。”
两个人打开一看,是一样的礼物,两本黑色的相册簿。
里面贴了很多照片,都是司徒玥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的,有一些年代久远的,是用初中的诺基亚拍的,像素不高,透着一股乡村非主流的气息。
每一张照片的旁边,还用银色的笔芯写着拍照时的具体日期和情境。
程雪的更细致一些,马攸的一看就是做完给程雪的之后,司徒玥没耐心了,敷衍完成的伴生品。
马攸一页页翻过去,看见上面写着:“2009年,9月,初见,同桌是个娘娘腔”“2010年,5月,老马生气了,因为说了他走路扭腰,以后不说了”“2010年,12月,老马看《霸王别姬》看哭了,偷偷抹眼泪,以为我没看见”……
最近的一张照片是马攸伏在桌子上补觉,脸朝外侧扭着,眼睛被马克笔涂黑了一圈,像只憨厚的熊猫。他睡得不省人事,嘴角还挂着一线口水,司徒玥和魏明朗两个罪魁祸首就举着马克笔,站在他两边,对着镜头恬不知耻地大笑。
拍这张照片的人马攸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一定是程雪。
在这张照片旁边,司徒玥照例配了一行小字:2013年11月10日,马将军因为熬夜帮我在贴吧撑腰,累得睡着了,魏明朗趁他睡觉,给他画了只熊猫眼,我来不及阻止,为了帮他对称,我也只好画了一只。(PS,老马睡觉居然流口水!!!)
翻到最后,马攸又是气,又是笑,最后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抬头一看,程雪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正想和司徒玥说话,却看见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人呢?”他问程雪。
程雪吸了下鼻子:“不知道,她偷偷走的,我看书太认真了,没发觉。”
马攸耸耸肩,知道是司徒玥的老毛病上来了,见不得人掉眼泪。
司徒玥拎着一只墨蓝色的礼品袋,一步一步走在风雪里,觉得自己像个智障者。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加绒的卫衣,教室里开了空调,她把羽绒服给脱了,又走得急,忘记把外套穿上,出来被北风迎头一吹,才意识到,但又不想回去拿,怕引起马攸和程雪的注意。
她走的时候,马攸小眼含泪,隔着八九百度的眼镜片,她都能看到那细眼睛里淡淡的泪花。
直把司徒玥看得一阵胆寒。
她天不怕地不怕,世上只怕两样东西。
一样是她妈杨女士的冷脸,她见了三秒不到就会招架不住,把自己三天以内干过的坏事全都抖落得一清二楚。
另一样则是眼泪,男女不限,她见了统统立马浑身起鸡皮疙瘩,比密集恐惧患者看到黑头的放大图还要生理不适,回回如此,跟膝跳反射一样精准。
小时候,她跟她爸看故事会,前面一段说家长里短,鸡飞狗跳的,倒挺诙谐,后一段却不知道编剧怎么想的,神不知鬼不觉插一段煽情戏。
司徒玥爸爸看得动情,抹着小手绢往旁边一瞅——咦,女儿没了?
回头一看,司徒玥正像只鸵鸟一样拱起屁股,脑袋埋在沙发的抱枕下,嘴里大叫着:“受不了!受不了啦!”
司徒爸后来常说,司徒玥投胎之前应该是根木头,上辈子被泡在水里泡朽了,这辈子变成人,就见不得水了。
不过抛开她爸那段怪力乱神的评论不讲,司徒玥这种怪癖,目前似乎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唯一的解释是司徒玥此人是个麻木不仁的钢铁直女。
司徒玥站在寒风中思考了三秒,就果断放弃了冒着被马攸察觉的危险回去取外套的这个念头,顶风下了楼。
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一走一个脚印。
外面已经没有多少同学,都躲在教室里,天实在是太冷了,司徒玥一鼓作气,决定用最快的速度跑去高三楼,这样就能少受点风。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她才跑出三步远,就在雪地上刺溜一滑,面朝下地摔了个大马趴,好在临危不乱,在磕到脸之前双手在地上撑了一下。
她快速地从地上站起,并且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
还好还好,没人看到她这副丢脸的样子。
摔了这一跤后,她也不敢再在雪地上跑,老老实实裹紧衣服,顶着风一步步走进了高三楼。
高三的学生们也在准备平安夜晚会,司徒玥走到八班教室外的时候,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理科班男生多,被女生们支使着干这个干那个,满口怨言。
关山玩得好的小黛同学就因为个子高,被一个长头发戴眼镜的姑娘押在教室门外,脚下踩着一张凳子,正要往门上挂一个永生花环。
姑娘估计有点强迫症,先是托着小下巴认真地观察了几秒,对小黛说:“往右一点。”
小黛便举着锤子钉子往右边移了几厘米。
刚要下手去捶,听见姑娘又阻止道:“不不不,还是往左一点吧。”
小黛只好又往左移了一点。
长发姑娘:“别别别!我觉得这样又太偏了,你再往右边挪一点点就行。”
理科男的思维就是听不了“一点点”“适量”之类的字眼。
小黛闻言,几近崩溃:“一点点是几厘米?几毫米?哪怕是几纳米?姑奶奶,您给我个具体的数啊!”
长发姑娘不乐意了,瞪小黛一眼:“用不用我拿尺子来给你量一下?”
小黛喜上眉梢:“哎?可以吗?”
长发姑娘无语。
“哈哈哈……”司徒玥看得笑出声来。
小黛听笑声来源,转身一看是司徒玥,高兴得嗓门儿拔老高:“哎?是司徒小妹啊?”
他从凳子上蹦下来,手舞足蹈:“你怎么来了?稀客啊,来找山哥的吗?”
司徒玥向后一仰,躲开小黛挥舞的小铁锤,这玩意儿刚刚差点儿砸到她脸。
“好说好说,你先把手里的凶器放下。”
小黛把锤子往凳子上一放:“我帮你去叫山哥出来。”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教室门就“嘭”的一声往里拉开,小黛吓了一跳。
他直起腰一看,关山大马金刀地站在门口。
得,不用他去叫了,人家自己出来了。
2
司徒玥一开始还没认出关山,只觉得这人Cosplay(角色扮演)得还挺敬业。
他穿着一身圣诞老人的衣服,因为个子太高,衣服尺寸不够,露出一截手腕和穿着袜子的脚踝,看上去相当局促,有些大人穿小孩儿衣服的滑稽感。脸上被云朵一样的白胡子蒙去半截,头上还戴了一顶圣诞帽,似乎戴得很匆忙,有些歪斜,帽子上的那颗白色圆球垂在他右耳边,像极了一副世界知名油画——《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结果这白胡子圣诞老人盯着她,恶声恶气地说:“司徒玥你个猪,不冷吗?”
熟悉的声音一入耳,司徒玥才知道,这竟然是关山!
“关山?!
“怎么是你?!”
司徒玥睁大了眼,走到他身前,掀开那云层一样覆盖着的白胡子,果然是关山的脸。
“哈哈哈……你脑子进水了吧!哈哈哈……”司徒玥捂着肚子发出一阵爆笑。
关山黑着脸,扯着她的卫衣领子,将人拉进了温暖的教室。
刚进去,徐二明、吴奇还有小胖,以及几个女生就过来拉他。
徐二明嘴里还大声嚷嚷着:“老大,在给你戴帽子呢,你怎么突然就走啦?你看看,帽子都歪啦!来来来,我给你正正。”
关山面无表情地打开他的油手。
徐二明又殷勤问道:“老大,衣服还行吗?晓惠她们几个不知道你的码,是不是扯淡?”
“哎?老大?你怎么了?这么一副便秘的表情?”徐二明神色担忧,凑近了去,像特务接头一样地小声问关山,“真扯到了啊?”
司徒玥终于再也忍不住,“噗”地笑出声,从关山背后探出身来,笑眯眯地同徐二明打招呼:“嗨!”
徐二明陡然见关山背后钻出个活人,吓得忙往后蹦了一步,再一看是认识的司徒玥,顿时眉开眼笑:“是你啊!司徒妹妹!”
司徒玥冲他一笑,和认识的吴奇也打了个招呼,看见小胖站在几个女生后面,眼睛看着她,脸上挂着羞怯友好的笑意。
司徒玥便笑着冲小胖挥了挥手。
几个女生将关山拉在椅子上,开始动手替他整理起了帽子。
胡子被司徒玥翻了一下,有些胡乱地往外翘着,被女生们细心地整理好。
很奇怪的是,关山虽然表情很不耐烦,却没有躲开女生们动他头发的手。
司徒玥好奇心上来了,扯了扯小胖的衣袖:“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小胖细声说:“我们班有个女生,妈妈得了胰腺癌,我们想趁着这次平安夜,让山哥扮成圣诞老人,去筹款,捐给阿姨当医药费。”
司徒玥点点头,又道:“可惜我身上没带钱。”
“没关系,”旁边的徐二明拿过一张A4纸,往司徒玥眼前一递,大方道,“我们也支持扫码转账的!”
司徒玥一愣。
在一圈人热情的注视下,她只好掏出手机,转了一百块钱过去。
徐二明将A4纸收在一边,又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个二维码来:“来,司徒妹妹,顺道加个微信。”
司徒玥扫码加了他,接着又加了小胖和吴奇,在看到吴奇的微信昵称时,她眉心骤地一跳。
上面写着:潇洒哥。
女生们将关山的仪表整理完,又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双漆皮黑靴,让关山给换上。
关山脱下脚上的运动鞋,换上靴子。
好在鞋码是问过徐二明的,穿上去正好合适,到小腿三分之二处,靴筒收得紧紧的,勾出关山瘦长的小腿,裤子虽然短了点儿,裤管却还算宽大,这样的搭配要换平常人穿,那就是车祸现场,到了关山身上,却因为个子海拔够,腿又长,看上去一点也不土,如果不是一身亮眼的红色,简直就跟美国西部牛仔似的,就差一顶牛仔帽和一杆威风凛凛的大猎枪。
徐二明竖起大拇指:“帅!”
女生们也相当满意:“要不怎么让关山扮圣诞老人呢,他一去,女生们肯定争先给钱。”
“不行不行。”司徒玥摇摇头。
“怎么不行?”徐二明问。
司徒玥指着关山脸上的大胡子说:“这胡子把他一半的脸都挡起来了,谁知道他帅不帅啊?我刚在门口,都没认出他来。”
徐二明拍拍她的肩膀,正色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也考虑过了。”
他扬手打了个响指:“胖啊,把那东西拿过来,给司徒妹妹看看。”
小胖应了一声,然后司徒玥看见小胖走进放卫生工具的隔间,从里面拿出两张木板来,分别夹在两腋下。
等举起来一看,只见其中一张木板上写着:只要一点零花。
另一张木板上则写着:关山谢你全家。
司徒玥看得目瞪口呆。
鬼斧神工啊……
徐二明冲司徒玥挤眉弄眼:“怎样?这可是根据你之前的英勇发言而得出的创作灵感。”
司徒玥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还行,只不过,还有改的空间。”
徐二明一愣,虚心向她请教:“怎么改?”
司徒玥摸着下巴,伸出手指,点在了那个“谢”字上。
“‘谢’这个字太笼统了,你要具体一些,怎么个谢法?”
“还能怎么谢?”徐二明一脸蒙,“不就是跟捐钱的同学说声‘谢谢’吗?”
“哎,这可不行,你把大家的精神境界想得太高尚了,”司徒玥说,“你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有像我这种精神觉悟。”
“嗯嗯,有点道理。”
“不动之以利,怎么说服绝大多数人起来行动?”
“对对对。”
“舍不得孩子,怎么套着白狼呢?”
“你说得很对!”徐二明点头如捣蒜,又问,“那具体要怎么做?”
司徒玥说:“这个简单,你只要谢的内容具体化一点就成,以十块钱为一个单位,不同的金额可以得到不同的奖励,比如某位同学捐十块,就可以得到关山同学的一个微笑,二十块,那就是一个媚眼,三十块,可以让她摸一分钟小手,只要再加十块,就能延长至三分钟,你们还可以提供拍视频服务,以供纪念,保证绝大多数人会加那十块。到五十块的话,就可以和关山拥抱一下,如果要公主抱的话要另加十块,捐一百块的就不能随便对付了,至少得亲个额头吧?五百块的人属于VIP了,可以指定部位让关山亲,如果需要特殊服务得另加钱,另外,如果有土豪能承包你们同学家里全部医药费的,在关山这里就能享受一年免费服务,买一年送一年,包赚不赔,如果土豪多的话,就开展一次有奖竞拍,价高者得……”
八班的学生们已经全部停下各自手头上的工作,竖起耳朵听司徒玥侃侃而谈,一个个越听越兴奋,满面红光。
除了主人公关山,他是越听脸越黑,黑得不能再黑。
司徒玥看了眼那两块木板,最后道:“这广告语也得换一下,换成……唔,有了!”
她一拍脑袋,洋洋洒洒道:“只要钱到位,关山啥都会。”
真正的勇士!
众人心中,同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关山给气笑了,从椅子上站起身,几步走到司徒玥面前,凑得很近。
司徒玥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埋在他胸口了,吓了一跳。身后是一张课桌,躲不开,她只好抵着课桌往后一仰。
关山却又凑近了些。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司徒玥退无可退,手肘撑在课桌上,腰被压成一道弧形。
关山嘴角扯出个流氓笑:“你躲什么?不是你说的吗?”
司徒玥慌了:“我我我……我说什么了?”
“捐一百,送香吻。”
关山简短地解释了一句,随后单手搂过司徒玥弯月一样的小细腰,另一只手搭上她的额头,把司徒玥的刘海给捋了上去,她形状好看的额头就露了出来。
“来,额头吻是吧?”他头一低,作势就要亲下来。
两张脸的距离瞬间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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