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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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宴默不作声地继续给自己灌酒,过了很久才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随禾愣了一下,看向裴之宴,他的脸上泛着一点薄红,“你喝醉了。”
“我没醉。”裴之宴直勾勾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随禾垂了垂眸,突然笑了,轻飘飘地说:“是啊,特别特别喜欢,喜欢到几个小时不见就会想念。”
裴之宴嘴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连指甲扎进肉里了都没有感觉到。
“是不是那个姓谢的?”裴之宴睫毛微颤,紧张得声音有些抖。
听见裴之宴的问题,随禾错愕了一下,低下头来笑了。
裴之宴只当她是被猜中了心思害羞了,拳头无意识地松开,这时却听见一句“当然不是了。”
裴之宴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只见随禾眉目含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他只是同事罢了,最多算个普通朋友吧。”
“可是你陪他去医院,还夸过他,你拿回来的花和沙发上那个衣服也都是他的吧。”裴之宴委屈哒哒地质问。
随禾没想到他翻旧账的本事不小,也很能脑补给自己找醋吃。
“谁和你说花是他送的?这是我从家里摘的,不允许我会插花吗?”
“至于这个衣服,我指导演员拍戏时不小心把水弄到裙子上了,他的小助理拿给我的,全新的。”
“全新的那也不行。”裴之宴听到她的解释舒服了一些。
“送他去医院的事,我早就说过了,组里有人受伤了,我作为工作人员,换做是谁,我都会去救的。”
裴之宴咬了咬唇,捏紧了手中的红酒瓶“不是他,那是谁?”
会是,他吗?
看着裴之宴害怕又希冀的眼神,随禾动了动嘴唇,笑了:“你不是让我别管你吗,你这么关心我感情干什么。”
裴之宴别过头,“不说就不说。”
随禾没说,裴之宴却松了口气,与其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还不如不听。
他并不是不敢告白,他只是怕如果现在告白,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被拒绝,他也怕随禾为了避嫌会不满三个月就卷铺盖走人,让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时间也被没了,所以他想等等、再等等。
“既然你没问题的了,那我们来算算账。”随禾放下手里的筷子。
“嗯?”裴之宴一脸茫然。
“你刚刚是不是凶我了。”随禾侧过身,把胳膊支在沙发后背上。
“我没有。”裴之宴下意识地否认,对上随禾清亮的杏眼,又不自在地舔了舔唇,“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带了点不自然的哄。
随禾没想到他还有低头道歉认怂的时候,于是细细端详了一眼裴之宴的状态。随禾算是看出了,面前这人处在微醺的状态里。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明天醒了还能不能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去楼上给你煮碗粥,这些酸辣的东西你就别吃了,也不许喝酒了,知道么?”
裴之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看着随禾的背影越走越远,裴之宴拧眉站在原地,他想叫住随禾,但喉咙被鱼骨头哽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随禾突然回过头来,重新走到他面前,“算了算了,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大清醒,你跟我上去吧,省得我把粥端下来。”
裴之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只纤细白净的手,胸腔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又酸又胀,又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好像整个人被瞬间充盈了。
裴之宴感受着手腕上的温热,突然就有一种冲动把她拉到怀里,可是他不能,他还不是她的男朋友,不能这么轻浮,万一她生气的怎么办。
随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跌跌撞撞把裴之宴弄到二楼,随禾把裴之宴按到餐桌边,“你就坐着,我去给你煮粥。”
看裴之宴一副安安分分的样子,随禾刚抬脚走向厨房,下一秒,裴之宴就跟着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随禾发现,有的人,还真的不带消停的,从哪里跌倒,就能从哪里躺着睡觉。
偏偏这人还用一副委屈哒哒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抛夫弃子、无情无义的绝世渣女。
“你要真想吸厨房的油烟你就待着吧。”随禾是真的没辙了。
随禾发现喝醉了的裴之宴真是黏得不行,和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明明平时除了自己回来的太晚会说两句,也没见他表露出任何想见她的意愿啊。
红酒喝多了可以适当的喝一点蜂蜜,蜂蜜中的果糖可以于酒精起到中合的作用,有效地缓解醉酒引起的头痛,蜂蜜能加强肠道的蠕动,快速的排除酒精起到快速醒酒的效果。
还可以适当的喝一些牛奶,牛奶可以在胃中形成一层薄膜,对酒精起到过滤的作用,还能保护胃,但是牛奶喝多了会起反作用。
因此,随禾煮了一点浓稠的蜂蜜苹果粥,然后给裴之宴倒了半瓶牛奶。
裴之宴一副站着要睡着的样子,但随禾端着碗一离开厨房,裴之宴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去了餐厅。
随禾把碗放在桌子上,温声问裴之宴,“能自己吃吗?”
裴之宴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他才不要自己吃,他要随随喂。
随禾已经被反复无常的裴之宴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看在他之前帮她说服温晴和背她回来的份上,她勉强照顾他一下好了。
随禾拖了把椅子坐到了他旁边,把汤匙移到他唇边,“张嘴。”
足足折腾了两个钟头,裴之宴才把粥和牛奶都喝完了。
“行了,别整了,我要被你累死了,赶紧睡觉。”把裴之宴弄回一楼的卧室,随禾锤了锤有些酸软无力的胳膊。
随禾转身出门,却被裴之宴揪住了小拇指,“又怎么了?”
裴之宴垂着头看着千篇一律的地板花纹,很小声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随禾愣了一下,抬起手宠溺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快去睡觉,别瞎想。”
裴之宴显然对这个反应很不太满意,两颊孩子气地鼓了起来,无奈随禾并不多解释。
“答应我,去睡觉,你多乖一点,我就多喜欢的一点。”
随禾话音未落,就看见裴之宴瞬间踹掉了拖鞋、掀开了被子,然后一股脑地钻了进去,末了还一脸“我很乖快夸我”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喝醉酒的裴之宴虽然被降智了,但是莫名有些可爱。
随禾坐在裴之宴床沿看了他一会儿,没多久,裴之宴的睫毛就开始打颤。
等裴之宴睡着后,随禾替裴之宴压好被子,然后玩心大发地戳了戳裴之宴的脸蛋。
随禾见他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嘴里好像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带上了卧室的门。
小剧场:
随随:突然找到了一种新的乐趣?
随随:不如下次趁没人的找个机会灌醉他?
裴之宴:喵喵喵?
第十九章
自投罗网
随禾下楼时,裴之宴的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是宿醉还没醒。
随禾想了想,留了一张便签,然后提起包,顺手从阳台拿起洗好的的白衬衫,开车去了剧组。
到了剧组,化妆师正在给谢鹤鸣上妆,小雯暂时没什么事便在一边歇着。
“小雯,昨天麻烦你了。”随禾把衬衫还给小助理,“已经洗过了。”
“没事没事。”说完小雯下意识地看了谢鹤鸣一眼,果不其然原本面无表情被化妆的谢鹤鸣唇角轻扬。
然而随禾转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刚进门的林音身上,没有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林导早。”随禾笑眯眯地开口。
“早。”林音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地说:“随随,你说说我都看了半天了,没有适合的歌手唱ost呢。”
“这年头十个有八个都是清新可爱甜美风,要不就是性感女团风,找个音域广,能唱霸气侧漏、荡气回肠的古风歌的新生代女歌手怎么这么难?”
“不打算找有资历的老前辈?”随禾挑了挑眉。
“反正我们剧组都以年轻的半吊子闻名了,平均年龄都没有三十岁。”林音自嘲道,“而且主角毕竟才二十岁,太有阅历反而不一定表现出少女的坚定和倔强。”
“真的不是因为我们剧组把钱都花在大场面布景上,没有多余的经费再去请大牌女歌手吗?”随禾调笑。
随随真是贫得不行,林音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做人不要这么实诚,有空不如替我好好想想人选,过段时间就要放片花了,BGM可不能没有。”
“我倒是有一个人选符合你的要求,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谁?”林音顿时有了希望。
“叶倾鲤。”随禾微微一笑,“她音色很好,人气也高,而且她的路子一直是霸气御姐风。”虽然本质还是一个沙雕。
“她我一开始是有考虑过,确实风格很契合,但是你也知道,为了还原《弑杀》原著,我们前期在服化道和布景上砸的钱太多了,要是OST全请一线女歌手的话,我恐怕还要再去拉一波投资。”林音斟酌地说。
虽然拉投资对她来说问题不大,毕竟他们家任总很舍得给她砸钱,但是她身残志坚、宁死不屈,并不想被按在床上以身抵债。
随禾笑了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叶倾鲤是我发小,不是普通朋友,找她帮个忙的事情。”
闻言林音莞尔一笑,“那就麻烦你先帮我联系一下了。”
随禾是个实干家,正好眼下还没有什么事,随禾就给叶倾鲤打了一个电话。
“叶大明星,有空吗?”
“别人找我那就没空,但你可是我的集美啊。”叶倾鲤故作玄虚地说,“有什么事,长话短说啊,顾厉让我半个小时内到录音室。”
“我说,叶大明星,你怎么三句话不离顾厉,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随禾话里带着一丝戏谑。
“喜欢顾厉那个魔鬼???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叶倾鲤想都别想就矢口否认。
“那如果真喜欢上了他呢?”随禾似笑非笑地问。
“必不可能,我宁可直播当众卖艺,铁锅炖自己也不可能喜欢他的。”叶倾鲤话是信誓旦旦,随禾却听出一点没有底气。
“真是期待呢。”随禾暗暗发笑,“找你是问问你有没有档期帮我录个ost,《弑杀》还缺首主题曲,正好和你风格也很契合。”
“我没有档期你就放过我了?”叶倾鲤话里满是怀疑。
“哦,亲爱的,你这么会这么想呢?当然是没有档期就早点挤出档期录了,提前告诉你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为什么现在随禾的行事风格和顾厉那个魔鬼那么像?!这是强人所难!霸王硬上弓!
“对了,我们剧组没什么闲钱,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那头的叶倾鲤沉默了。
“反正你也拿不到几个钱,不如就无偿吧,当做做公益好了。或者我给你转一块钱红包意思一下?”
“随禾!我杀了你!”叶倾鲤的咆哮从随禾的扬声器中爆炸出来。
“顾制片不是还在等你吗?我先挂了。”随禾莞尔一笑,“对了,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已经联系过顾老师了,他已经答应作词曲了,这样你和顾老师相亲相爱的时间又变多了。”
神他妈相亲相爱!好不容易新专辑制作开始收尾了,她都开始期待演唱会之前出去旅个游放放松了,随禾这个渣发小又开始给她整活!
叶倾鲤想起顾厉那张性冷淡的脸就感觉头皮发麻。
随禾眉眼含笑地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和顾大制片的聊天记录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兴许她有点了解顾厉乐此不疲折腾叶倾鲤的原因了。
看叶倾鲤炸毛简直太可爱了。
随禾把手机放回包里,和林音说片头曲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林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焦虑,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你平时多休息休息,工作量太大容易有心理压力。”
“好,反正已经开始收尾了,我估计再拍两三个星期就可以结束了,比我预期的进度还快一些。”林音话说了一半,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音挂了电话向大家宣布,“各位,投资方爸爸今晚请客吃自助餐啦,大家进度快一点我们就早点收工。”
“是不是任总请客啊?”小雯欢呼雀跃地问
林音摇了摇头,“今天不是他,是漫游的另一个投资人,他平时没来过剧组,你们不认识。”
林音说了这话,随禾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看见温晴会意一笑,随禾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裴之宴还真的有恩必报,她不过就是早上给他留了个标签,让他记得吃早饭,他居然就开始请全剧组吃自助了,随禾不明白他这是提前宣示主权还是真的有钱任性。
自助在云城有名的宋氏酒店,林音说这是老熟人家的酒店,基本上每一次杀青聚餐都会在这里。
随禾吃饭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敬酒,因此没办法自己开车回去。
吃完已经快十二点了,出了酒店门,大家三三两两散去。
随禾站在路口准备打车回去,谢鹤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在等车?”
随禾点了点头解释,“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
谢鹤鸣抿了抿唇,半晌开口,“我没有喝酒,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平常在剧组两个人也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正好他给随禾买的礼物在车里,趁这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
谢鹤鸣没有喝酒随禾是知道的,毕竟他的伤才好了没多久,不方便饮酒,但是随禾肯定不会上他的车的,且不谈被拍到会传出什么花边新闻,裴之宴这个醋坛子要是看见了,非得用眼神削死她。
见随禾没有搭话,谢鹤鸣也意识到孤男寡女半夜送人回家有点不妥,但他还是补充道:“最近新闻上网约车出事挺多的,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半夜打车回去有点危险。如果你不想我单独送你的话,我可以陪你打车。”
随禾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婉拒,就听见温晴明亮清越的声音从身后穿来,“不劳你费心了,我们家随随我来送好了。”
“我们家?”谢鹤鸣错愕地复述,平时随随看上去明明和林音导演走得更近一些,怎么私底下却和温晴这么熟络?
“哦,”温晴搂住随禾的肩膀,不好意思地朝谢鹤鸣笑了笑,“忘了告诉你,随禾是我们家的准弟媳。”
谢鹤鸣还没反应过来,温晴帮随禾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回头粲然一笑,“替我们家弟弟谢谢你对随随的照顾,晚安。”
“……”被按在副驾驶上的随禾口关闭鼻观心,无视谢鹤鸣懵逼中带着绝望,绝望中带着不解,不解中带着怅然若失的样子,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温晴噗嗤一笑,“别紧张啊,又不是你开的口,就算得罪人也不是你得罪人啊。”
温晴是不会被得罪,毕竟咖位放在那,和刚刚开始斩头露角的新人就算有怨气也不敢得罪红了十年的资源咖,随禾一脸“你说的真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
“你住哪?”温晴拐了个弯儿,笑眯眯地歪头看着随禾。
“斐翠居。”随禾简言意骇。
“斐翠居?”温晴不可置信地重复,她怎么记得之宴也在斐翠居。
“你想的没错,我和他住一起。”随禾自暴自弃地破罐子破摔。
“……”温晴默了默,“我说之前他看见你的照片时反应怎么那么奇怪,还愿意去相亲,原来你们住一起。不过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小子效率真的不行啊。”
温晴暗示他们加快速度,随禾却抓错了重点,“相亲之前他看过我的照片?他知道是我?”
“……”诶呀,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什么,温晴无辜地眨了眨眼,怕自己万一又爆破裴之宴,开始一言不发地开车。
随禾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广阔的天地和高悬的圆月,一瞬间突然情海汹涌,心绪跌宕起伏。
裴之宴对自己有意思她以为是这个月的事,没想到他是蓄谋已久。
随禾算了算,其实房租也到期了,如果她没记错今天是七月二十号,恰好第三个月的结束。
随禾这才意识到为什么裴之宴昨天反应那么激烈,为什么今天今天裴之宴会请整个剧组。
她没说她会留下,他原以为她今天就要搬家了,所以才会喝酒才会那么黏人,今天早上他看见她留的便签,看见她的东西安然无恙地放在家里才放下心来。
对于恋爱,随禾一直抱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她会自己做菜,能自己赚钱,还会自己打架,也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所以如果哪一天,她有男朋友绝对是因为她喜欢,而不会因为她缺。
裴之宴之于她就是这样特殊的存在,他愿意把最喜爱的东西留给自己,会因为觉得她偏心孩子气地吃醋,还不那么熟悉的时候明明在《弑杀》的选角上帮了自己却只字不提,面对危险时毫不犹豫挡在她前面……
对她来说,爱情并不是针尖麦芒,也不是谁先开口谁就处于弱势,随禾也完全不想因为“矜持”两个字浪费彼此的时间。
随禾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赶紧回去抱住他,不思其后,不计后果。
走神间,已经到了斐翠居。
“到了——”温晴刹车。
“谢谢啦。”随禾拿起包,“要不要进去坐坐?”
“有什么,都是一家人。”温晴笑了笑,向随禾挥了挥手,“今天晚了,下次我们老宅见。”
随禾没有否认,目送着温晴的车离开。
小剧场:
裴裴:感谢嫂子,跪谢嫂子
第二十章
以吻封缄
随禾原本想,就算要她随大编剧亲自上手推动进度,她也一定要找一个氛围恰到好处的时候,她该画个美美的妆,穿她最爱的旗袍,在晨光熹微的清晨。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喧嚣的街道荧光闪烁,哪怕熙熙攘攘的夜色中车流奔波忙碌,哪怕夜色不那么纯粹,哪怕忙碌了一天,她的发型可能有点乱,妆容也不那么完美,但推开门时她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毕竟随禾坚信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本该信马由缰,从心之所欲。
“回来了。”在客厅的裴之宴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裴之宴知道她去聚餐了,毕竟是自己安排的,便也没问她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随禾嗯了一声,在门口换了拖鞋,然后上了二楼阳台,“绯绯已经快半岁了,什么时候咱们抽个时间带她去做个绝育手术。”
否则等到绯绯寂寞难耐,溜出去找小野猫就麻烦了。何况做了绝育手术,猫得乳腺疾病的概率会大大降低,是个宜早不宜晚的事情。
“好。”裴之宴一口答应,“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你不是挺忙的吗?最近有空?”
随禾给绯绯喂了一点猫粮,反手撑着飘窗跳了上去,“有啊,剧组慢慢开始收尾了,剧本上要磨的细节都商量好了,偶尔不去也不碍事。”
“对了,早上我给你做的菜你吃了吗?你昨天喝醉了我就煮的了清淡一点。”随禾坐在阳台的飘窗上,一边撸绯绯,一边在心里斟酌言辞引裴之宴上钩。
“当然吃了。”裴之宴不假思索地说。
“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吗?”随禾似笑非笑看着裴之宴。
因为别墅里安了中央空调,裴之宴又几乎不出门,所以现在即使是夏天了,裴之宴依然是春天的穿搭——随随便便套了一件烟灰色的连帽衫,下半身一件宽松的黑色裤子,看上去随性慵懒,又带着一点勾人的帅。
“?”裴之宴懵懵地看着随禾,不知道她指什么,昨天心情不好喝酒喝多了,有点断片,隐隐约约记得随禾和他解释了一些东西,但他自己潜意识说的东西,他真的想不起来。
随禾一看就知道他想不起了。也是,要是裴之宴知道他昨天黏人的样子,肯定傲娇地不想见她,哪能这么淡定地和她说话。
随禾勾唇轻笑,好似随口一问,“你喜欢今天的排骨汤吗?”
“喜欢。”裴之宴毫不犹豫。
“你喜欢今天的清蒸鲈鱼吗?”随禾微微偏头。
“喜欢啊。”裴之宴点头,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喜欢今天的我吗?”随禾循循善诱地继续。
“喜——”裴之宴话到嘴边突然猛地刹住车,瞳孔不自觉地微微放大。
“看来是不喜欢了,我以为你会舍不得我呢,本来我还准备留下来的,你不愿意就算了。”随禾垂了垂眸,故作玄虚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房租到期的最后一天了,过了十二点再住下去,我岂不是又要交房租了。”随禾说着便作势准备从飘窗上跳下来收拾行李。
明明每个字裴之宴都听得懂,可是放在一起,裴之宴整个人头脑空白了几秒,他眼里怔愣渐渐被笑意取代,一点点扩散,直至再也控制不住。
裴之宴下意识地拽住随禾的手腕,下一秒,随禾被重新按回了飘窗,只听见裴之宴认认真真地说:“没有不愿意。”
“我很喜欢你,比喜欢糖醋排骨和清蒸鲈鱼多一万倍的那种喜欢。”
“房租不要你交。”
裴之宴还急切地准备说些什么,可惜嘴更不上脑子的速度。
随禾把食指放在了他的唇心,见裴之宴顿住了,随禾笑盈盈地扯住裴裴连帽衫的帽檐,跳下飘窗,踮脚亲了过去,“倦鸟归巢,我归你啦。”
随禾的吻像是天边滑过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唇,温热又轻柔。
此时此刻,裴之宴几乎无法呼吸,这种感受难以言喻,他又羞又躁,既兵荒马乱又意犹未尽。
他明明知道裴绯绯这只坏猫在蹭自己的裤脚,也知道他在厨房里烧的水已经咕嘟咕嘟冒泡了,甚至他的邮箱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文件需要他处理。
但是这些俗世的事情突然离他很遥远,裴之宴落入一个仙境,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唯独随禾吻了他这一件事是真真切切的。
她离得太近太近了,近到裴之宴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弯月眉下圆而清澈的杏眼里有且只有自己,近到裴之宴觉得自己变成了梦游仙境的爱丽丝突然被拽进了一个种满山茶花的园子里,里面的山茶花不但清香还醉人。
那一瞬间,裴之宴仿佛干涸湖里的鱼重新遇到了清泉,一发不可收拾。
裴之宴很快反客为主,扣住随禾不盈一握的细腰,把她按在飘窗上亲吻、舔邸、厮磨。
随禾的身后就是视线毫无阻隔的窗户,也不知道路人能看见什么,随禾推了推裴之宴,裴之宴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变本加厉地吮吸她殷红的双唇,好像在惩罚她的分神。
随禾早知这人占有欲强还恶劣,可偏偏头是她开的,随禾只好自我安慰现在是半夜了没有人会在外面闲逛,硬着头皮让他胡作非为。
呼吸被占有,唇齿被围剿,不知过了多久,裴之宴才放开双唇红润、神色迤逦的随禾。
裴之宴揉了揉随禾被弄乱的头发,狭长的凤眼久违地染上笑意。
随禾慢吞吞地从飘窗上跳下来,摸了摸自己有点红肿的唇。
随禾刚准备吐槽某人毫不遵循适度原则,就看见裴之宴递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到她面前。
“什么东西?”随禾问着,也没打算裴之宴能认真回答。
随禾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祖母绿璎珞,碎钻勾勒出的线条简约又典雅,九颗梨形祖母绿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中间的主石祖母绿更是散发着时光的韵味。
且不谈它足足有几十克拉,这分明是祖母绿中最优质的木佐绿,无论是颜色还是纯度都十分极品。
即使是看惯了拍卖行的珍品和叶倾鲤的顶奢首饰柜,随禾依然被它的美貌惊艳到了。
但同时,随禾也意识到裴之宴有多认真。这串项链的分量有多重自是不必多说,一旦接受了,他们的羁绊就绝不可能是人生路上的露水情缘。
随禾对上裴之宴的双眼,“你不觉得刚在一起送这个太贵重了吗?”
“不觉得,你、不想要?”裴之宴直直地看向她的瞳孔。
随禾突然笑了一下,眸中星河滚烫,“没有啊,就是有点隆重,除了宴会,也就穿旗袍能带一下了。”
裴之宴收回目光,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是我欠考虑了。”
就在随禾觉得他要收回去的时候,裴之宴把项链从盒子里取了出来,神色认真地环上了她的脖颈。
“……”这哥是听不懂人话吗?
裴之宴把祖母绿项链给随禾戴好,轻柔地抽出她被圈在项链里的头发,“在我找到下一个适合你的项链之前,你就勉强先带着这个吧。”
一向巧舌如簧的随禾难得得沉默了,她确信裴之宴的脑回路和平常人不一样,明明她的意思是让他把这个收回去送个日常些的。
随禾看着脖子上丝绒一样光滑细腻的祖母绿项链,眸中流光闪烁,转过头看裴之宴,“好看吗?”
“当然好看。”裴之宴毫不犹豫地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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