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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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是查户口的——”随禾从发呆中猛地抽离出来,对上裴之宴似笑非笑的凤眸,随禾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言行不一。

  “行,那你说吧,你堂堂一个裴二少为什么要租房住这?裴家是把你扫地出门了吗?我还以为你是占了发小的便宜。”随禾嘟了嘟嘴。

  “季北辰怎么和你说我的?”裴之宴手上的棉签擦过随禾的肌肤。

  “没怎么介绍啊,就说你是他发小,和你刚开始说的一样,说你是个普通程序员。”随禾现在一想,发现季北辰也有点阴险啊。

  裴之宴刚开始和自己不熟,不想告诉家庭背景就算了,这季北辰好歹也是自己的老朋友,怎么一点底都不漏呢。

  随禾突然想起随星——如果没记错,季北辰和随星现在在一个大学留学,而且如果她判断的没错,两个人已经到了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这就有意思了啊,随禾勾起一个捉摸不透的微笑。

  裴之宴眼眸微垂,“那你知道季北辰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好像是大学创业开了个公司?我高中的时候和他比较熟,因为大学不在一起,联系全靠微信。”季北辰朋友圈都是娱乐休闲的内容,她也没兴趣从朋友圈的蛛丝马迹判断他的职业。

  “怎么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吗?”随禾不确定地问

  涂好了药膏,裴之宴把她的腿放下,“他创业的那家公司叫漫游,我也是创始人之一。”

  “嗯???漫游?就是云城互联网企业巨头的那个?你的?”随禾猝不及防知道这个消息,瞳孔里带着一点不可置信。

  “这里离漫游近,开车不到十分钟,之前我们大学创业的时候,如果不是直接睡公司,就是来季北辰这儿睡。”裴之宴解释道,“季北辰去法国进修,房子空了,怕把租给完全不认识的人会瞎搞,就直接把钥匙扔给了我。裴宅在城北,早上赶去公司不太方便,所以干脆暂时住在这。”

  随禾眨了眨自己的杏眼,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可是我也没怎么见你去公司!”随禾抓住重点,迅速反驳道。

  裴之宴淡淡地看了随禾一眼,“你整天在剧组里,早出晚归,还能知道我有没有去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不屑一顾,她听出了一丝幽怨和不满。

  “对了,你现在睡的这张床——是我之前睡的。”裴之宴补充道。

  “……”怪不得刚刚他在这找医药箱都没有问位置,原来是早就熟知了房间布局。

  “行了,不早了,你快休息吧。”裴之宴起身把医药箱收拾好,轻轻地关上了门。

  随禾看着徐徐关上的门,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有间接接吻这个词,那有没有间接同床共枕这个词?

  随禾捞起手机,突然看见叶倾鲤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康康我的夜宵,美滋滋。配图是一张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配了冰镇可乐和小龙虾。

  随禾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从旁边厨房里冷冷地回了个微笑。

  随随:吃这么辛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是倾鲤不是亲你:哼哼,偶尔一次啦

  是倾鲤不是亲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我消息,我都吃完了,你是不是拍卖行结束就飘了

  随随:拍卖行结束随手打了个架,没看手机

  是倾鲤不是亲你:……随手打架?

  是倾鲤不是亲你:你没事吧

  随随:我能有什么事,不是在和你聊天么

  是倾鲤不是亲你:社会我随姐,人美头还铁

  小剧场

  裴裴:我又活了,就是有点躁(飞速离开随随房间)

  随随: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

第十七章 欲情故纵

  不声不响地已经到了七月份,暑假已然开始,随星一放假了就立马从法国订飞机票回了国。

  “姐,我到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陪陪我呗。”随星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随禾。

  “今天我正好有空,过会就回去。”书房里,裴之宴对面的随禾抬起手,把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

  “过会我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随禾放下手机,笑着和对面的裴之宴说。

  裴之宴对随禾主动报备行程的举动还是很满意的,决定晚上让宴雅居送点随禾喜欢吃的东西过来。

  随宅离商圈不近,开车也要快一个小时,加之是周末,路上有些堵车,随禾到老宅的时候已近一点,正是灼日高照的时辰。

  “姐,你总算到了,再不来都过了饭点了。”随星娇嗔着挽住随禾的胳膊,随星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过膝裙,眼看着之前的齐耳短发已经长到了齐肩的位置。

  “没关系,今天早饭吃得迟了些,现在不饿。”说着,姐妹俩往屋里走着。

  夏日微醺,好在随家是古典的中式园林,是祖上留下的旧宅。修葺之后,亭台楼阁,山水萦绕,花树繁多。因此随宅阴凉通风,是个冬暖夏凉的风水宝地。

  两姐妹依旧去了两人幼时最喜欢的水竹居歇息。随星随手倒了两杯柠檬薄荷水,摇摇晃晃是冰块撞击杯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开了好久的车、有点昏昏沉沉的随禾顿时觉得这一瞬间有被温柔治愈到。

  “爷爷在午睡呢,我让王妈做了一份沙拉和酒酿圆子,你先喝点柠檬水给你垫垫肚子。”随星坐在石椅上,笑意盈盈地托着下巴。

  “出国当交换生感觉怎么样?”随禾喝了一口柠檬水,清凉可口,瞬间驱赶了夏天萦绕在心头的燥热。

  “还行吧,刚开始语言不通,交流有些障碍,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流利地说法语了。”随星有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成绩可好了,教授还夸我们中国人勤奋好学呢。”

  “对了,姐,随泽说你前段时间问他找一个男人的资料啊。怎么了,有情况啊?”随星暧昧地挑了挑眉。

  随星在八卦上一向尽心尽力,肝脑涂地,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如果不学钢琴和音乐,十有八九会跑去当娱记,全国知名的那一种。

  随禾慢悠悠地晃了晃玻璃杯,又喝了口柠檬水,意料之外地没有否认。

  “不是吧?我真的要有姐夫了?!”随星满眼诧异。

  随禾笑了笑,“暂时还不是——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有对象?”

  “不是啊,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对象,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是单身主义者了。不然上一次钢琴老师想找侄媳妇,我也不会介绍你去啊。”随星坦诚地回答。

  随禾想到上一次和裴之宴的相亲乌龙心里发笑,如果她没有租季北辰的房子,那她就会和裴之宴这么认识吧?不过随星也真是放飞自我,连钢琴老师侄子的名字都不问就直接把姐姐给卖了,也不知道她过段时间知道裴之宴就是她钢琴老师的侄子时是什么表情。

  “暂时还不是就是有意向了?他叫什么啊?我认识吗?”随星托着下巴,眨巴着圆溜溜的星星眼凑近了一点。

  “随泽居然没告诉你?”随禾好笑地用手背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

  “没有,他就知道话说一半,吊我胃口。”随星不满地嘟了嘟嘴。

  “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名字不告诉我,那你喜欢他哪里总可以说吧。”随星旁敲侧击道。

  喜欢他哪里?随禾说不上来。

  随禾垂了垂眸,想起这两个多月发生的种种事情。

  其实她本身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情绪波动不大,开心的事她也不会愉悦到哪里,伤心的事也不会痛彻心扉。

  但她其实是不安于现状的刻板重复,也不愿意成为插在花瓶中等待凋敝的花。

  她也渴望炽热的爱与被爱,而很奇怪的是,这几个月以来所有情绪的起伏都是因为裴之宴,无论是摘草莓时的放松雀跃,还是拍卖行惦念这他无心应付客人时的焦躁。

  说他相貌堂堂吧,以前也不是没有仪容出众的追求者,说他家世显赫吧,以前也不是没有名门望族的子弟追她。但没有一个让她有动心的感觉,也没有一个让她想要忽略初中时的心里隔膜,试着主动接触。

  可能爱不是意愿,而是本能吧,一种覆水难收的本能。

  这种本能让她无法用客观的标准衡量他的价值,这种本能让她克服骨子里的冷漠寡情,让她从主观上爱他。

  对上随星好奇的眼神,随禾好以整暇地勾唇轻笑,“当然是因为他可爱了。”

  因为觉得裴之宴可爱,所以在她眼里整个人是生动的,无论是慵懒随意的,张扬肆意的,还是喜怒哀乐的,她都喜欢。

  随星错愕地睁大了眼睛,面露疑惑。

  她想过随禾会说她喜欢的是个高富帅,或者说他们兴趣相投,三观一致,又或者那个人对她很好很温柔,却完全没想到随禾会说“可爱”这两个字。

  随禾吃了两口王妈端来的酒酿圆子,笑眯眯地说:“你不认识他,不过你确实很容易不通过我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什么意思?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和他很熟?”随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问你啊,你认不认识季北辰?”随禾言笑晏晏地看着随星,“季北辰是他发小。”

  “!”随星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口柠檬水喷也不是,咽下也不是,“你怎么也认识他?”

  随禾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憨憨妹妹,“季北辰是我高中学长,微信共同好友的功能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难道我不怎么发朋友圈,也不怎么给你们点赞,我就看不见你们在朋友圈评论区勾搭勾搭着就开始暧昧了吗?”

  “……”随星瞬间涨红了脸,“你别告诉其他人啊,特别是随泽。”

  随禾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恐怕不能。”

  随星迅速抱住她的手臂,“姐——求你了,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打探你的恋情了。”

  “我说不能是因为——你怎么会觉得阿泽没有季北辰的微信呢?”随禾挑了挑眉。

  “怎么可能?!随泽要是看见了早就来嘲笑我了!”随星一脸不信,当然也许是潜意识地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不需要我提醒你季北辰和随泽两个人都是云城圈子里的社交达人吧?”随禾嫣然一笑。

  裴之宴和随禾两人在一个圈子里却不认识,一是因为两人都不爱社交,二是因为即使是在一个圈子,异性的社交圈也不一样,而季北辰和随泽显然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随星震惊了,随星沉默了,随星怔住了,随星快要凝固了。

  随家个个都是人精,随星这孩子怎么会认为除了她自己随家还有这么纯良可爱的人呢?

  随禾慈祥地摸了摸妹妹柔软的头发,不无怜惜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缓过神来的随星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打通了随泽的电话。

  “随!泽!”随星咆哮道,“你有本事就赶紧回来!”。

  “……怎么了?吓我一跳。”随泽在公共场合,这一嗓子出来,路人纷纷侧目,好像他是被当街抓奸的渣男似的,随泽迅速地捂住扬声器中传来的巨大咆哮。

  “你老实告诉我,你微信和季北辰是不是微信好友?!”随星质问道。

  “……”,原本一头雾水的随泽神色微动,挑了挑眉,“好像是、吧。”

  随星把自己指关节的骨头捏得嘎吱作响,“我说呢,怎么每一次季北辰送我的东西都恰好是我喜欢的风格,合着是你在帮他做狗头军师啊。”

  “……”,随泽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我提醒你一下,你如果继续骂我,十分钟后你们朋友圈的聊天记录会躺在爸的邮箱里。”

  “你强!”随星磨了磨牙,一气之下挂掉了电话。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双胞胎弟弟的毒打下,随星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奸诈小人!唯利是图!卑鄙无耻!”随星狠狠地瞪着手机界面。

  随泽这手段,真不愧是学外交的。目睹了全过程的随禾笑着摇了摇头。

  闹了这么一通,时间也过去不少,随老爷子莫约也午睡醒了。

  随老爷子是个老画家,除常年乔木疏影交映,灌木青翠欲滴,宅子里一年四季总是不缺花草的。

  随老爷子的院子里有一墙的爬山虎,郁郁葱葱,生命力旺盛。随老爷子有一幅拍卖七位数的画《绿》便是取材于这里。

  一道去老爷子屋子的路上瞧见不少繁盛的花朵。眼下是夏天,鸢尾、扶桑、三色瑾、绣球、月季错落有致,个个姹紫嫣红,明媚娇艳。随禾学过插花,顿时生了聊赠一枝春的心思。

  随禾一时兴起便也不拘着,找了把大剪刀便斜斜地取下几支粉色的绣球花做基底,加上几朵洋洋洒洒灿烂绽放的白色芍药,缀上一点满天星,尽有些纯真可爱。

  进了随老爷子的屋子前,随禾随手把包好的花束放在庭院里,准备晚上带回去。

  “来了?”随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报纸,慢条斯理地打量了姐妹俩一眼,然后摘下了老花镜示意她们坐下。

  “爷爷。”随禾坐在对面的一把红木雕花椅子上。

  “你纪叔说你拍卖行办得很不错。”随老爷子拿起面前的紫砂壶给随禾和随星倒了茶。

  随禾笑了笑,“纪叔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按规矩走走流程罢了。”后头因为裴之宴的事情还有些分神,无端被夸奖她心里有愧。

  “即是夸你,你也不必太谦逊,在台上侃侃而谈介绍几个小时要背多久的稿子我还是清楚的。”随老爷子喝了一口茶,“阿星就没你这耐性。”

  “哎呀,爷爷!你夸姐姐就行了,怎么还要拉我做对比呢?”随星哭唧唧地撒娇道。

  “你啊,整天没个正行。”随老爷子摇了摇头,“学艺术的不能浮躁,沉不住气的人就像水上浮萍,风雨一来,便飘摇零落。”

  “知道了,知道了。”随星忙不迭地答应,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随老爷子深深看了一眼两个孙女。这两个孩子,一个沉着稳重像水,一个活泼开朗像火,无一例外都是极好的。随老爷子虽然希望她们功成名就,但更重要的是希望她们开心幸福。

  随星被批评了也不恼火,笑嘻嘻地说:“爷爷,你之前还让她给你带个孙女婿回来,阿禾姐有情况啦,你不关心关心她。”

  随老爷子遂抬头看随禾,随禾摇了摇头,“八字没一撇呢,要是真有情况了,我能不把人带回来给爷爷过目?”

  又聊了一会天,眼看天色渐晚,天空好像打翻了调色盘,水蓝与墨蓝衔接得天衣无缝,好像要下雨的样子,随禾匆匆拿起花束便赶紧开车回去了。

  果然到了半路上,阴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即使是雨刮器不停地扫,视线也不能完全保存清明。

  许是梅雨季节来了,不过这样的雨,来得快去得快。下完雨,空气会清新很多,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随禾车上没有伞,怕淋雨感冒就给裴之宴打了个电话,让他拿把伞去车库接一下她。

  裴之宴拿了一把宽大的黑色双人伞,原本高高兴兴地去接人,裴之宴突然看见她怀里一大束精致的粉色捧花,衬托得她越发娇艳可人。

  满天星和绣球花的花语他不清楚,但好歹他高中学的文科有点底子,知道古代男女交往,以芍药相赠,表结情之约或惜别之情,故又称“将离草”。

  裴之宴没有姐妹,自然不知道插花是云城名媛的基本素养,只觉得这花包装得实在精致漂亮,一看就是花店里精心挑选的。

  裴之宴和随禾住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从没看她买过这么一大束花,偶尔买两朵插在花瓶里,也都是百合、山茶、玫瑰这固定的三两种。

  裴之宴一路上一言不发,随禾隐隐觉得他周围的气压尤其低。

  随禾面不改色把花放进餐桌上的玻璃瓶里,等裴之宴进了房间,才垂眸笑了。

  可不是她不说,是裴之宴憋着不问的——既然他不主动开口,就让他再煎熬一会儿吧。明明已经开始考虑不这么快搬家的白切黑随禾同学幽幽地想。

  随禾刚准备做点东西填饱肚子,回过神看见桌子上满满当当摆着她喜欢的宴雅居的菜品。

  “……”奇怪的负罪感又增加了。

  虽然如此,随禾蠢蠢欲动的筷子并没有停下。

  次日,裴之宴去公司上班,办公室的桌面上放着不少杂志,最上面的那本封面是谢鹤鸣。

  “……”商业杂志干什么找流量明星拍封面,太不专业了。裴之宴又想到昨天随禾冒着雨抱回来的一大束花和她唇角的微笑,面无表情地将一张A4的白纸盖在杂志上。

  但是裴之宴不知不觉间目光又再次飘向了那本杂志——白衬衫搭休闲西装,随禾喜欢这种风格?

  “裴总,你也喜欢谢鹤鸣吗?”汇报完上半年财报的财务小姐姐一脸惊喜地问。

  “……”裴之宴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凌空指了指杂志,“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一款吗?”

  裴总平时不太来公司,每次来公司都是连轴转地听汇报,这是裴总第一次主动搭话,财务小姐姐顿时受宠若惊。

  “那也不一定的,有人喜欢温润如玉的哥哥型,有人喜欢阳光开朗型的,也有人喜欢您这种霸道总裁型的。”要是裴总不像这样神龙不见收尾,多来几次公司,肯定有一大批追求者。

  “霸道总裁?我?”裴之宴一脸不可置信。

  “……”财务小姐姐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难道裴总对自己的定位是禁欲系?或者是小奶狗?

  “咳咳,裴总,您看,我来漫游以来和您接触也不多,所以判断可能有些问题。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您只要走您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的路线,按您的才华和颜值,肯定能很快见效的。”

  “行了,报表你先放这吧。”裴之宴沉默了两秒,好像在思索可行性,然后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先走。

  财务小姐姐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下一秒她在员工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同志们,我觉得裴总好像要脱单了。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我没有看错吧,裴总铁树开花啦。”

  “年初任总结婚的时候发红包那叫一个阔绰,今年我们还可以再拥有一次吗?”

  “爱了爱了,跪求老板娘赶紧拿下裴总。”

  小剧场:

  裴裴:老实说,花是哪个狗男人送的?

  裴裴(一个爆哭):我不管,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妃

第十八章

  柠檬海盐

  剧组的休息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之前谢鹤鸣受伤的事情,男二和男一的对手戏不得不拖到现在补上。

  林音在跟男主角的戏,这边演女二的田甜有个戏份却卡住了。

  电影中女二初期的造型素颜长发绿罗裙,清纯可人的小师妹在湖边洗发。镜头从湖里拍,动中取静,透过水波粼粼,看见她的素净清纯的脸蛋和随水波灵动飘散的发丝。

  论演戏难度其实不大,这部分不需要像后期展示情绪的叠加层次,只要做好一个清纯的花瓶。

  难就难在林音要求的一遍过,头发放在水里必然会湿,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拍,但是吹干头发就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田甜正愁眉不展的时候,随禾突然走了过去,“我来帮你试试角度,你仔细看着,你到时候以我的动作为基准看镜头的效果再微调。”

  闻言,田甜猛的点了点头,“好的好的。谢谢你,随老师。”

  田甜还在上大一,比随星还小些,现在一边上课一边拍戏,平时演戏很认真用心,也挺有礼貌,若不然,随禾也不会主动帮她。

  有随禾打招呼,其他闲着的摄像连忙过来了,随禾没有玩虚的,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盘发拆了下来。

  镜头开始,随禾瞬间入戏,淡淡的神色立即转化成灵动的笑,少女蹲在湖边,像个落入凡尘的小仙女在旁若无人地梳洗打扮,她看着水中的自己,不禁噙从一抹笑,水波荡漾,顽皮的少女轻轻鞠起一碰清水,笑意盈盈地泼洒开。

  随着一声卡,随禾起身,把一头湿发挤了挤,水珠瞬间落地。

  “随老师,我去帮你拿个毛巾吧。”看见随禾不但头发湿漉漉的,连裙角也染上了水渍,田甜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了,你赶紧去琢磨角度,把握一下镜头感,这边有别的工作人员。”随禾三言两语就把田甜打发走了。

  随禾去化妆间找吹风机吹头发,除了温晴,化妆间空无一人。正好下一场是温晴和谢鹤鸣的对手戏,眼下她正在补妆。

  随禾坐到温晴旁边,打听道:“晴姐,你是裴之宴的嫂子?”

  温晴微微一笑默认了,她看着随禾拿过吹风机,一丝不苟地吹着头发,突然好以整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老二追到你了?”

  “革命尚未成功。”随禾俏皮地眨了眨眼。

  温晴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两个人是双箭头,弟媳妇是随禾基本上是没跑了,也就早晚的事。

  不过谢鹤鸣那孩子,之前还问她随禾的喜好,想送礼物给随禾,十有八九是对随禾有好感。

  “啧,这小子效率太低了。我追他哥裴易寒的时候,可是没用一个月就到手了。”没有学到自己的风范,温晴对裴之宴很是不耻。

  这几天随禾也听裴之宴提过他哥裴易寒,裴易寒和温晴已经在一起好些年了,只不过因为他哥职位特殊,不方便曝光,所以娱乐圈里也只知道温晴结婚了,并不清楚对象是哪位。

  但以温晴的才貌双全,即使知道裴之宴的哥哥定然也是天之骄子,随禾左右也没想到是温晴倒追的。

  “没想到吧,我追他哥的时候,裴之宴那个小豆丁还背着书包上小学呢。”温晴回忆起过去,笑意盈盈。

  “那么早?你们是青梅竹马?”随禾有些好奇。

  “算是吧。”温晴想了想,“不过之宴有一点和他哥一样,就是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一直对她好的。”

  随禾暂时放下吹风机,点了点头,眼看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不便谈论这些私人感情上的东西,于是换了个话题。

  “不过好巧啊,什么缘分让咱们正好在一个剧组。”随禾感叹道。

  “那小子没告诉你吗?”温晴有点诧异——原来裴二少居然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一面?

  “什么?”随禾有些错愕,难道裴之宴还有什么东西瞒着她?

  “当初是他劝我来拍《弑杀》的。”温晴轻轻一笑。

  有些时候,你以为的巧合,其实都是有些人的刻意为之。

  随禾愣了一下,心念微动。

  眼看着谢鹤鸣的小助理到了面前,温晴漫不经心地拍了拍随禾的肩膀,“我去换下一场的服装了。”

  随禾回过神来,了然地点头,继续打开吹风机吹头发,谢鹤鸣的小助理小雯看见随禾的裙子湿了一节,连忙找了件白衬衫给她。

  “随老师,你拿这个围一下吧,万一感冒了。”虽然是夏天,但现在已经是傍晚,一时半会可能干不了。

  随禾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浅色的雪纺面料浸了水有些透肤,这样在剧组晃来晃去确实不太雅观。

  “谢谢你了。”随禾接过小雯手里的宽大白衬衫,唇角勾起。

  “没事没事,反正是备用的衣服,放久了新衣服都要变旧了。”看着随禾的笑颜,小雯两颊飞红。

  随禾把衬衫围在了裙子上,在侧边打了一个蝴蝶结,裙子瞬间变得有了层次感,俏皮活泼了起来。

  小雯拿着补妆的东西正准备离开,随禾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小雯懵懵地回头。

  随禾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牛油果造型的钥匙扣放到她手心,对着小雯不解的目光莞尔一笑,“送你了。”

  “为、为什么啊?”小雯呆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如果是刚刚给她送衣服的事情,那她真的是有愧于心,不是刚刚中场休息的谢鹤鸣提醒她过来送件衣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随老师的裙子。

  随禾漫不经心地看向化妆镜中的自己,然后转回来看小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有为什么,我觉得你以后可以成为很厉害的经纪人,想要提前贿赂你一下,不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了。”小雯握着手里精巧可爱的牛油果钥匙扣,一张小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

  随禾不置一词,出了化妆间,跟在她后面的小雯星星眼地看着随禾纤细窈窕的背影。

  呜呜呜,随随真是太温柔了。

  之前鹤鸣的伤如果随随没有及时处理也不知道会耽误多久进度,怪不得鹤鸣喜欢她,明明离得不近还能看到随随的情况,叫她过来送衣服。

  反正谢鹤鸣的合同上也没有签艺人不能恋爱,这一天早晚会来,小雯暗暗戳戳地高举随谢大旗,发誓自己一定要助攻。

  收工回去的路上,随禾看见路上多了不少响应号召的小摊。想起下午温晴的话,随禾心念一动,买了酸辣年柠檬鸡爪、凉拌椒麻鸡丝和紫糯米芋头冰沙,想着两个人估计够吃了,便收住了还想买冰粉和凉糕的手。

  一定是和裴之宴待久了,被他同化了。拎着满满当当的夏日小吃推开别墅的门,随禾突然悲从中来。

  没想到裴之宴并没有等她,而是一个人在客厅一边看苦情剧一边喝红酒。

  “……”裴之宴不是不喜欢看电视剧吗?啤酒炸鸡配电视剧也就算了,苦情剧配红酒这是什么鬼畜的爱好?他要上天入地吗?

  随禾看着电视里哭天喊地、如丧考妣的女主角,嘴角微微抽搐。

  随禾淡淡瞥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裴之宴,把小吃放到了茶几上,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

  一开始随禾只当裴之宴想喝点酒,小酌怡情,但是等他第三次拿起红酒瓶并且倒了满满一杯时,随禾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这怎么有点灌醉自己的架势?人家喝红酒都只倒三分之一,他怎么跟喝白开水一倒倒满满一杯的?

  “怎么不喝白酒?喝红酒多没意思。”随禾把之前勒在腰上的白衬衫解下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从他手里抽出红酒瓶。

  裴之宴抿了抿唇,侧眸看了她一眼,眼神落在一边那个宽大的白衬衫,瞬间黯淡了下来。

  “我买了一些小吃,你尝尝看。别喝酒了,再生病了可别指望我管你。”

  裴之宴没有动筷子,低着头低声说:“不管就不管,大不了就进ICU。”

  反正她又不要他,她马上就搬走了,反正她看见哪个可怜的人都能施以援手,他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随禾皱了皱眉,“不是,你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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