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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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禾笑了,杏眼像酣眠的月,“好,我收了。”
虽然他们相识不久,对彼此的了解不够深入,但她相信终有一日他们会磨平棱角,彼此成为骨肉。
裴之宴比她更清楚这个项链意味着什么——裴家有两条传家的珠宝,一条是红宝石,在嫂子温晴那里,另一条就是随禾脖子上这一条。第一天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裴之宴自己也知道有些冒进了。
可是知道了俩人心意互通,知道不是自己痴人说梦后,他便不想像之前一样犹豫纠结了,他想把这世间的美好一一奉上,哪怕山水迢迢,他也愿意奋不顾身。
裴之宴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建设,随禾忽然同意,他乍时间惊诧到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反悔了,不想送了?”随禾似笑非笑地看着裴之宴。
裴之宴没有说话,只是揽过随禾的腰肢圈住了她,裴之宴低下头凑到随禾耳边,“以后多担待。”
朝朝暮暮,晨晨昏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小剧场:
晚晚(老母亲泪目):终于在一起了!!!
第二十一章
水到渠成
随禾被裴之宴松开后去冲了个澡,一张小脸不施粉黛,明明是素颜皮肤却依然吹弹可破,好像还是个十几岁青涩懵懂的少女。
裴之宴见随禾的头发湿哒哒的,便拖了随禾来吹头发,头发吹到半干,裴之宴用鹿皮巾擦了擦她发梢上多余的水滴,然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好像这原来便是个有趣的事情一样。
随禾偏头看着裴之宴,他一只手拿着把黑檀木梳子,另一只手圈着她的头发,眸色温和,却又带着一丝不言自明的深情。
明明刚刚在一起不到两个小时,怦然心动好像才是几秒钟前的事,但他这些自然无比的小动作,突然让随禾有一种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好几年的错觉。
茴字有四种写法,而表达爱的方式更是千千万。有人选择张扬地送玫瑰送钻戒,也有人选择这样静静地舒心地替心上人绾发。
随禾垂着眼眸,心里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随禾把头往裴之宴肩膀上挪了挪,倏忽间想起一件事,“诶,我听季北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是你生日?”
也难怪自己拖着行李到别墅那天裴之宴一副冷冷淡淡、闲人勿扰的样子,量谁也不想自己在家安安分分过个生日时来个不速之客,还是之前要抢他酸奶的那种。
裴之宴眼眸微垂,以往挺得很直的脊背闲闲地倚靠在沙发上,轻轻嗯了一声,“怎么?”
随禾笑了笑,嘴角微不可查得漾出一个笑涡,“没什么啊,就是想补个祝福——嗯,就祝你三个月前生日快乐好了。”
裴之宴捻着她的发梢轻哂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是不是要回你一句祝你去年新年快乐?”
随禾被裴之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操作冷到了,感觉她之前难得酝酿出来的爱意瞬间被蒸发成水蒸气。
“哼——”随禾傲娇地撇开头,想要离裴之宴这个行走的冷笑话远一点。
裴之宴眼里暗流涌动,放下梳子胳膊一抬就轻轻松松把随禾捞进了怀里,“你不是实干型么?口头上说说可没什么意思,生日礼物呢?”
随禾咂舌,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明天给你买个五块钱的小蛋糕?”
“随禾——”裴之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嗯?”随禾昂着头,笑盈盈地看着裴之宴,没有一点害怕恶势力的样子。
“皮痒就早说,虽然我很久不训练了,但收拾你应该没问题。”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就是一个生日礼物吗?至于和女朋友动手吗?虽然她也是练过的,但是毕竟男女体型悬殊,随禾衡量完默默地把手撑在沙发上,想找个机会溜回二楼。
“晚上没怎么吃,现在我又饿又累,我去厨房找点吃的。”随禾开始找借口。
裴之宴自然不可能看不出随禾的小心思,不过女朋友么能拿她怎么办,只能宠着了。
“好啊。”裴之宴话音刚落,随禾便蠢蠢欲动,想从裴之宴怀里钻出来。只可惜随禾的腿还没来得及迈出去,整个人就被裴之宴公主抱了起来。
“……”随禾懵了。
“你不是又饿又累么,抱你上楼。”裴之宴语气平平地看着前方。
“……”随禾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这哥哥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被撩到,好像真的有点腿软,随禾圈住裴之宴的脖子,亲了一下裴之宴的唇角,“麻烦了,哥哥。”
裴之宴顿了一下,垂下了眸子,他的眼眸里有显而易见的危险,得逞的随禾缩了缩脖子,像一个小鸵鸟一样埋进他怀里。
裴之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今天先放过你。”
生日礼物这个东西,他向来没有在意过。小时候裴夫人还意思意思给兄弟俩买生日蛋糕办派对,后来大了,他就没过过生日,倒是老裴会含蓄地给他发个红包。
但要是说随禾没有给他生日礼物,这也不对。
她莽莽撞撞地拖行李推开门的时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个生日礼物呢。
但至少,在裴之宴把酸奶让给随禾的那一刻,完全没有想过以后他会丢盔卸甲、心甘情愿地把他的一切让给她。
知道她说饿十有八九是找借口,裴之宴没有抱她去厨房吃东西,直接把她放到了二楼卧室的床上。
随禾麻利地钻进被窝里,好像不这样下一秒裴之宴就会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用别的方式讨要他迟到的生日礼物。
“那,晚安。”随禾眨眼,五个手指微微屈起来和裴之宴告别。
“晚安。”裴之宴把灯熄了之后又把门锁上了。
黑暗中,随禾继续茫然地眨眼,她之前都不锁门的啊?裴同学这是担心自己自制力不行把持不住,还是担心她如饥似渴饿狼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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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随禾和裴之宴两人一起带绯绯去宠物医院做手术,出门之前随禾背了一个小巧可爱的珍珠包。
“这么小的包能装什么?”裴之宴看着巴掌大的珍珠包直男发言。
随禾眨了眨眼思量了两秒,唇角微微上扬,理所应当地开口,“装可爱啊。”
裴之宴盯着随禾一脸真挚的脸庞,突然无言以对。
“裴二少,为什么我总是看见你在家里,你真的不去上班吗?作为老板的自我修养呢?”随禾语重心长。
“不能翘班为什么要做老板。”裴之宴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能相处久了被同化了,随禾居然觉得有点道理,不过自己的立场还是要坚定的,随选手持续输出,“坐吃山空啊,裴二少,你这样不学无术是娶不到老婆的。”
“我没钱你就不要我了?”裴之宴深沉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控诉。
“谁要当你老婆了?”随禾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过——”随禾妩媚一笑,飞快地进入角色,“裴二少你要是变成了落魄少爷,姐姐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一定努力赚钱,砸钱包养你。”
“……”裴之宴脸色不明,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郁闷,“对了,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天天裴二少来裴二少去,没个正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新收了个小弟呢。
“那叫什么?裴裴?之宴?”随禾掰着手指头,戏谑地抬眼,“不如叫裴哥哥?古早玛丽苏的霸总都很吃这一套呢。”
裴之宴轻哂一声,把随禾梳好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有意思?”
随禾把他不安分的手掰开,“你都不改称呼,凭什么让我先改?”
“你家人朋友一般都叫你什么?”裴之宴居然没有和她杠下去。
“他们都叫我随随啊,只有我家里人才叫我阿禾。”倒也不是意蕴多深刻,家里这一辈连她一共五个兄弟姐妹,若是个个叫随随,没法分辨了。
“那就叫阿禾。”裴之宴语气笃定,自己盖章自己是随家人了。
“你这个身份转换挺迅速啊。”随禾眉眼弯弯。
“不行?”裴之宴眼眸微垂,思量着什么时候把这个称呼合法化。
“行,你长得漂亮,你颜之有理。”随禾的嘴皮子一如既往地十分利索,“不叫二少当然可以,我这就该。”随禾边说边重新扎了一个低马尾。
裴之宴勾了勾唇,一只手抱住绯绯,另一只手牵着随禾。
“你开车还是我开车?”提前问了叶倾鲤一些手术事项,怕绯绯手术后失温,随禾抱着一个蓝色的小毛毯好让它术后保暖。
“我来。”裴之宴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裴绯绯的猫。
小猫咪术前要禁食禁水,做完手术还要观察一段时间,随禾和裴之宴在宠物医院足足待了两个多小时,裴绯绯小朋友神色恹恹。
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带着脖圈穿着手术衣的裴绯绯眯着眼懒懒地趴在裴之宴怀里,医生开了一些消炎药和止痛药,叮嘱随禾十天后再来拆线。
随禾捏了捏绯绯的爪子,突发奇想拍了一张自己和裴绯绯握爪的照片发到了许久不更新的朋友圈。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裴之宴的白衬衫和抱着绯绯的骨节分明的手也入镜了,文案是“人 生 赢 家”。
随禾很少发朋友圈,突然诈尸一时间过来捧场的朋友还挺多,评论区也十分热闹。
是倾鲤不是亲你:你到底是在秀猫还是在杀狗,给爷爬
林音:你家猫猫好萌啊,不像我家那只圆成球了,不过对面这个白衬衫,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眼熟呢
随星星要摘星:我去,姐,你这就上手了吗
随烁:阿禾谈恋爱了?
随泽:羡慕啊
妈妈:你什么时候养了猫???
亲友团虽迟但到,评论区下三三两两,就显得季北辰对的下联尤其突出——“人生赢家,三年抱俩”。
随禾笑了,不禁感叹季北辰这个水平应该穿越古代当个风流倜傥的大诗人。
裴之宴在自己的手机上看不见随禾这条朋友圈下大多数评论,但季北辰是他们的共同好友,自然一眼就看见了季北辰在评论区的调侃。
裴之宴勾了勾唇,随禾抱着绯绯坐在副驾驶上,随手把手机塞给了裴之宴,屏幕没熄,裴之宴一瞟,突然看见了谢鹤鸣的评论——猫很可爱。
裴之宴冷笑了一声,现在的演员怎么除了能舞,还间接性失明吗?他看不见两个人的手靠在一起吗?
裴之宴垂了垂眸,拿随禾的手机回了句“我女朋头更可爱”,言下之意猫和人你都不配拥有,裴之宴把手机踹进口袋,眼角眉梢满是得逞的笑。
随禾回家后把绯绯安抚好才去看自己的手机,准备回一下评论区。突然就看见了那条“我女朋友更可爱。”
“……”这哥怎么这么幼稚啊,明天她还要去剧组,让她怎么抬头做人?
得逞的裴二少不知道是不是飘了,晚上想方设法地拐随禾一起睡。
“你确定你什么都不干?”随禾满是质疑。
“不然呢,你想让我干什么?”裴之宴喝了一口水,喉结微微滚动。
“行啊。”随禾掀开被子躺回了自己的床,“你进来吧。”
“……”裴之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裴之宴钻到了被窝里,和随禾中间隔了一段适当的距离。
裴之宴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折磨自己也是属实厉害。
“你这么翻来覆去你是要煎饼吗,知道你根正苗红,也不用为了鼓励地摊经济在我床上摊煎饼。“熄灯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睡着的随禾幽幽出声。
“不过有一说一,咱们推个小推车出去买杂粮煎饼,月入过万不是梦。”随禾盯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开始畅想人生,“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小说扑街了。”
“……”裴之宴沉默了,“我认床行不行?”
“你认床?你不是说之前这个房间是你的吗?才三个月就不认识了?是不是我以后出去采风三个月你也不认识我了?嘤嘤嘤,我简直悲痛欲绝。”
裴之宴忍无可忍地长臂一伸,把旁边的随禾捞进了自己怀里,“随小禾你是戏精吗?要不要我让嫂子给你介绍点资源让你过过戏瘾?”
“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话,但我要誓死捍卫我的表达自由。”微凉的月光从窗棂翩跹落下,朦朦胧胧中可以看见随禾笑意盈盈的杏眼。
“嗯,阿禾说的是。”裴之宴不温不凉地笑了一下,指腹轻轻捻过随禾的唇瓣,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随禾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下一秒嘴唇便被裴之宴冰凉的唇附上,他在慢慢地移到耳后、脖颈、锁骨。
随禾眸底微光闪烁,轻轻锤了他一下,“你打住啊,我明天还要去剧组,你不是说不干什么吗?”
裴之宴凤眼微挑,语气慵懒,“我说的是整体性,可不是局部。”
“……”言而无信非君子,随禾暗暗瞪了他一眼。
裴之宴弯了弯嘴角,“你能有你的言论自由,我就不能有男朋友的权利吗?不带这么双标的啊。”
“那男朋友,能不能行行好,让我早点休息。”随禾模仿电视剧里嗲里嗲气的作精声音说。
虽然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彻底克服之前的心理障碍,也不排斥和裴之宴有更深层次的交流,但她暂时还不想打破自己的生物钟。
今天裴之宴在她朋友圈回谢鹤鸣信息骚操作已经足够让随禾头皮发麻了,要是明天再纵欲过度迟到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别撒娇。”裴之宴声音清冷。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还就非要撒娇了。”
裴之宴低低地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因为我吃不消——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裴之宴极近的呼吸让她耳垂一阵酥麻。
妈惹,这哥哥太会了。
男人都是这么无师自通吗?随禾极度怀疑裴之宴背后有高人指点。
随禾像鸵鸟一样缩成一团,然后一声不吭地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你的女朋友已经睡了。”
按下内心的燥热,裴之宴重新把团成团的随禾捞进怀里。
总归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有的是耐心。
小剧场:
随随:我希望鹤鸣同学选择性失明,不要看到裴某人的中二发言,太羞耻了
裴裴:嗯?
随随(迅速改口):我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裴裴:乖
第二十二章
不期而遇
在一起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自从裴之宴唤醒了赚钱养媳妇、给媳妇最好的生活的自觉,去公司“漫游”的次数也多了不少。
趁着裴之宴不在家,自己也有空,随禾决定出门逛街——上个月答应给裴之宴的礼物她还没有买。
袖扣大约是很适合送男友的礼物,可惜裴之宴并不是爱穿正装的人。袖扣于他而言,略微有点不实用。随禾觉得,兴许裴之宴对一件一百块的连帽衫的喜爱会超过一万的袖扣。
随禾慢悠悠地在一家熟悉的中古店淘宝,转身侧眸之间忽然看见一对大明成化年间的青花斗彩丹顶鹤陶瓷杯子,品质精良,色彩夺目。
丹顶鹤的爱情是最坚贞纯洁的,一但选中了配偶,往往结伴终生,不离不弃。倘若一只不幸先走,剩下的那只绝不重觅伴侣。
之前裴之宴在拍卖行也买过一个宋代天青釉瓷,想来对这些也有些研究,这杯子成双成对,寓意又极好,随禾没多想就买下了。
因为怕把杯子磕坏了,店主包装好后随禾就直接把袋子放进了车里。
没有再中古店多做停留,随禾去了云城最繁华的星海广场的顶楼。
随禾想给裴之宴买一块手表,这不是像先前的杯子临时起意,而是她早就想好的。
好的手表和传世的珠宝一样,都是很有收藏和纪念意义的。
眼前的这块手表造型巧妙,黑色的鳄鱼皮表带集现代风格和潇酒优雅于一身,表盘融合圆形与枕形,中间镶嵌了几颗祖母绿的钻石,和随禾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极其相配。
“这一款,麻烦帮我包起来。”随禾指着玻璃柜最中间的一块手表,礼貌地对柜员说。
刷完卡等柜员的功夫,随禾转过身子,一眼就看见进门处的一位女士,而她的轮廓和眉眼着实有些眼熟。
“……”不会这么巧吧。她就是出来买个东西,不至于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见裴夫人吧。
她之前是忙着给自己推动情节发展,但发展这么快也大可不必吧,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既然相亲是裴之宴姑姑主导的,随禾不太确定裴夫人到底认不认识自己,自己又要不要主动去打招呼。
随禾还没犹豫完就看见裴夫人主动走了过来,“随随?”
“伯母您认识我?”随禾眼角眉梢有两分诧异,却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当然了,裴之宴那小子可是憋不住什么事儿,刚和你在一起没几天就在家庭群里炫耀了。”裴夫人打趣道。
“刚开始还不确定是你,不过看到你脖子上的项链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了。”随禾的脖颈雪白,祖母绿被衬托得光彩照人,倒是相得益彰。
之前随禾虽然知道项链贵重,但项链是裴家传家宝的事情裴之宴没和她说,还是温晴前两天在剧组告诉她的。
随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正好这个时候柜员把手表包装好了。
裴夫人挑眉笑了笑,“男士手表?买给之宴的?”
“是。”随禾点了点头。
“快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裴夫人笑容可掬,一看就是有阅历的大户人家的做派。
随禾打小就知道——自然之美要胜于服饰之美,而优雅行为之美又胜于单纯仪容之美。四季之美在于晚秋,而裴夫人身上便有这种不会腐败的美,也难怪会生出裴之宴这样气质超群、即使懒懒散散也别有韵味的儿子。
随禾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自然是好的。”
到了宴雅居,随禾跟着裴夫人进了包厢,经理自然是认识裴夫人的,连忙招呼了两个做事最稳妥的服务员给两个人点菜。
“想吃点什么?”裴夫人不紧不慢地翻着几页菜谱,抬眼问随禾。
“您点吧,您肯定比我熟悉这里的菜品。”随禾从容不迫地笑着。
“以前来过宴雅居吃过吗?”
“来过的,我大学时顶喜欢和朋友在这里庆祝。”随禾如实回答。
“那就捡两个你喜欢的点吧,我没有什么忌口的。”裴夫人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就蟹粉松茸狮子头、黄金脆带鱼和桂花莲子羹吧。”随禾也不再推脱,却不点多,给裴夫人留着几道菜的空间,闻言服务员立刻在电子显示屏上勾了这几道菜。
“再加一份蜜桃麻薯、双皮奶和两杯青瓜柠檬水。”裴夫人补了一句。
趁着热菜还没上来,裴夫人和随禾一边喝饮料一边聊天。
“别紧张啊,之宴好不容易有了个女朋友,我不会砸钱打发你的。”裴夫人笑着打趣。
“伯母说笑了。”裴之宴前两天提到裴夫人时她还多问了两句,清楚裴夫人是个和气的人。
也本该如此,以裴家的底蕴和背景,主母原该是这样的大家闺秀,决计不会随随便便让刻薄势利的人当当家主母。
“我能问问我们家老二是怎么追你的吗,他在这方面可真是个白纸,一个榆木脑袋怕是苦了你了。”
裴夫人好像只是随便聊家常,丝毫没有像相亲时赤裸裸地打探她的家庭背景工资收入,让随禾感觉很舒服。
“没有啦,他挺好的。特别是性格很好,想来是随了您。况且我在感情上也是一窍不通,两个人磨合磨合反而好。”随禾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裴之宴。
随禾说话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会过分放低姿态显得阿谀,也不会让人感觉她端着清高架子摆谱。
热菜很快上来了,随禾等裴夫人动了筷子以后才开始夹菜。
裴夫人微微一笑,且不谈家世如何,只看谈吐用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失礼,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
之宴这孩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要是他喜欢的人太娇气太大小姐脾气,不适合接管裴家,她虽然不会做个恶人拆散他们,却也高兴不到哪里去。好在裴之宴继承了她的一个优点——眼光不错。
大儿媳妇温晴也是极好的,但她职业特殊,赶通告都忙不过来,何况打理裴家。随禾这孩子是写书的,书在哪都能写,时间比较自由,不会像大儿子夫妻俩总是聚少离多。倒是可以事业家庭兼得,裴家有这样的儿媳妇也再好不过。
“桂花莲子羹温中散寒,补心益脾,暖胃止痛,伯母你试试。”随禾盛了一碗桂花莲子羹给裴夫人。
随禾把碗推过去,裴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她皓腕上荡了只绿得能掐出水的翡翠镯子。这手镯型正不说,还是玻璃种的,通透明亮,肉眼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瑕疵。
翡翠种水好坏的排列很好记,豆种最次,其次糯种、糯冰、冰种,最好的就是玻璃种。种水越好,价格也越昂贵。玻璃种玉镯比豆种的镯子价格相差千万倍。
裴夫人眨了眨眼,“你这个镯子品相很不错啊,是收藏级别的了。”
随禾摸了一下自己的镯子,甜甜地笑了一下,“早年我奶奶留下的,她除了学医,也就喜欢收藏这些了。”
云城的,奶奶学医,又姓随,裴夫人立刻想到了什么,“你是城南随家的孩子?”
随禾有点诧异地点了点头,“是,随厉远是我爷爷,您认识?”
总归在一个圈子里,虽然裴家平日低调,又鲜少参加宴会,但好歹是裴家的主母,随老爷子在全国的书画界都声名赫赫,她还不至于像裴之宴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更何况——裴夫人顿了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莲子羹,缓缓笑了,“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有缘分,早些年我们家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还是你奶奶治好的。”
随禾没想到还有这等事,一时间也十分错愕。
“有空和之宴回一趟家,老爷子应当会喜欢你。”裴夫人声音温和,不是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和煦,而是清清浅浅打心底的亲近。
裴夫人心理活动很丰富,裴之宴有生之年能给她找个儿媳妇她就很开心了,何况随禾这孩子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格都很不错。
本来这孩子就是裴之宴姑姑介绍的,知道裴之宴和她谈恋爱之后,和温晴提了一嘴,没想到温晴和她在一个剧组,说她认真负责还很有才。
现在一见,随禾果真从容不迫,毫不忸怩作态,做事妥帖,又有些年轻人的小俏皮,并不像有些大家族把女孩子教得太死板。对长辈也十分尊重,她也彻底放下心来,只希望裴之宴早点把她儿媳妇拐回来。
还没在一起几天,随禾就从从容容地获得了良好的婆媳关系,伦理狗血剧情中的撕逼大战完全没有。
随禾和温晴关系不错,又借了奶奶的光,想必去了裴家不但不会被为难,兴许还能成为新晋团宠。
吃完饭后裴夫人怕她拘谨,也并未多留,只是再次叮嘱她记得有空回一趟裴家老宅。
出了宴雅居,随禾突然想起什么,重新折回宴雅居。
“你好。”随禾对正好在前台的一个服务员小姐姐打招呼。
服务员认出来她和裴夫人一起过来吃饭的那位,忙不迭地回道:“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请问你们平时搞活动打折吗?”见服务员一脸茫然的样子,随禾又补充了一句,“就比如节假日免单之类的。”
服务员小姐姐笃定地摇了摇头,“没有的,我在这三年了,宴雅居除了除夕时会直接抽客人免单,平常我们是不搞活动的。”
随禾心下了然,本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宴雅居一直走高端路线,她来宴雅居的次数也不少,从来没有遇到过免单活动。
她就说,和裴之宴乌龙相亲的那次,宴雅居怎么会突然在五二零这天搞什么第九十九桌免单的活动,果然是裴之宴动了手脚哄她开心。
不过也着实是用心良苦。随禾摇了摇头,随禾加快脚步走回了停车位,无奈中又有一丝被珍视的雀跃。
与此同时,裴之宴接到了裴夫人的电话。
“什么?你和阿禾见面了?你没有为难她吧?”裴之宴火急火燎地问。
“这么宝贝啊?护小鸡崽子似的。你能二话不说把传家的璎珞送给人家,我就不能私底下见见我儿媳妇?”裴夫人取笑他。
听这意思是认可随禾了,裴之宴舒了一口气,“你好歹知会我一声吧,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是我专门约她的,碰巧遇到聊了两句而已。”裴夫人笑笑,“对了,你今天是不是不在家?”
“对啊。”在公司忙着赚老婆本。
“你今天记得早点回去。”裴夫人神神秘秘地说。?裴之宴一头雾水,可裴夫人却不肯再透露半点消息。
不过裴夫人平时也不是喜欢逗弄人的人,裴之宴还是依言提早下班了。
“阿禾?”裴之宴进了家门却没有看见随禾的人影,于是上了二楼。
裴之宴刚推开随禾的门往前走了几步,随禾就从门后面冒出来捂住了裴之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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