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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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之前听过一些小道消息,说你挺喜欢的那个温晴,好像嫁给了裴家。”随泽补充道。
随禾突然想起来,之前她问裴之宴是不是也喜欢温晴时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之前裴之宴还送过她一张温晴的亲笔签名。
如果温晴是他嫂子,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帮我查一查裴之宴这个人吧,不需要太具体,只要看看他的家庭背景就行了。”
“裴之宴?这不是你那个室友的名字吗?”随泽虽然疑惑,但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后——
随泽打来了电话。
“行,我知道了。”随禾挂断了电话,看着慢慢熄灭的手机屏幕,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就,拍卖行见吧。
亲爱的,裴二少。
小剧场:
裴裴:总觉得这两天随随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随随:(缓缓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第十五章
风情万种
裴老爷子下个月要过八十大寿,恰巧云城的润和拍卖行,同时也是全国最大的拍卖行—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精品拍卖会。
拍卖珍品如前朝著名的万马奔腾图、百年前的八仙过海残卷、宋朝上好的天青釉瓷,凡书画雅致之物,应有尽有。因此裴之宴今天特地抽出一天去润和拍卖行给裴老爷子挑生辰礼物。
拍卖会从中午开始,拍卖结束以后还有一个宴会,穿着不宜太随意。裴之宴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墨蓝色的手工定制的西装。
虽说往日他不喜欢社交,可是这种场合——尤其是后头的舞会,还是有个女伴方便些,省的碍于礼节还要邀请异性跳舞。他飞快地说服了自己,打算去二楼把随禾叫出来。
既然他准备认真追她了,还是趁着这个机会早点告诉她自己是裴家的人吧,正好通过这个试探她一下。
可惜裴之宴在二楼晃了一圈也没有瞧见随禾的人影,吃早饭的时候随禾不在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随禾不是爱赖床的人,卧室门关着,总不能还在睡觉吧?
裴之宴轻轻叩了两下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响。
裴之宴眉心一蹙,一边系领带一边走向了阳台,照例给绯绯喂了一点猫粮,他垂眸挠了挠绯绯的皮毛,心念一动,给随禾发了一条消息——你人呢?今天有空吗?
随禾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半天也没个回信。
难道是剧组临时有事?裴之宴犹豫了一下,给温晴打了个电话。
“老二?怎么了?找我有事,还是找你哥?”温晴问道。
“不是,”裴之宴酝酿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嫂子,你们剧组今天是不是休假?”
“对啊,今天温度太高了,去了效率也不高,中暑就适得其反了,所以导演让我们回去修整一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温晴突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在问随随吧?”
裴之宴垂着眸没说话,绯绯吃完猫粮在裴之宴的裤腿蹭来蹭去。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温晴悠哉悠哉地摇了摇头,“你悠着点吧,谢鹤鸣昨天打探随随的喜好,打着随随帮他处理伤口的幌子送她礼物。要不是我是你嫂子,我可不一定站你。”
裴之宴挂掉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二楼,裴之宴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失落。
“你说,你妈妈到底去哪儿了,嗯?”裴之宴轻轻敲了敲裴绯绯的小脑袋。
裴绯绯歪着头喵了一声,好像在说“赶紧的帮本喵把妈妈追回来。”
裴之宴又瞥了一眼手机,随禾的对话框依然一动不动。
再不去就迟了,裴之宴终于还是一个人下了楼开车去了拍卖行。
裴家是润和拍卖行的常客,因此有单独的包厢,裴之宴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兴致缺缺地看着一楼的拍卖场。
裴之宴眼眸一扫,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裴之宴面露疑惑,定睛一看,的的确确就是随禾本人。
随禾一改往常温温柔柔的杏色妆容,如词中所云“冰肌玉骨,衫体红绡莹”,她的墨发优雅地盘着,脖颈上的红宝石吊坠精致耀眼,衬得她肤白胜雪。一袭丝绸红裙款款而来,脚上的黑色绑带高跟鞋愈发衬得她身姿摇曳。
这高贵冷艳slay全场的架势,一点都不像过来凑热闹的小作者,反到像是在自己的主场上游刃有余的超模,艳光四射,惊艳绝绝。
“这一把来自广东十三行的外销折扇,曾远抵法国,至今仍品相良好,扇面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折扇保留了黑漆描金原盒,作为十三行制扇匠人的典型佳作,浓郁富丽,奢华高贵,收藏价值极高。”随禾对拍卖品的历史、价值徐徐道来,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外销折扇中的官扇的主要特点之一,便是融合了在西方折扇上常见的贴饰技法,用西方折扇的装饰技法来呈现中式人物形象,人物面部以牙面片贴面,衣物则以真丝绸缎贴成,这也是中国外销扇制扇匠人的一种创新。”
“这种官扇主要流行于19世纪,一般以官邸庭园人物为主题,小小一幅扇面上往往聚集着百余位人物,神态各异,画面繁复却规整有序,也有绘制花鸟图案。”
“既然是开场,我们润和就把价格压低些,两万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
从繁复精美的十三行出品官扇,明永乐青花轮花纹绶带耳葫芦瓶,再到乾隆时期的御制珐琅彩题诗瓶,少至五万,多至上千万,随禾始终自信从容,对物件的历史、价值娓娓道来。
看着随禾侃侃而谈的样子,裴之宴愈发不明白了——难道她除了擅长写文章,也对古玩颇有一番研究,所以被邀请来讲解文物?
但教养使然,裴之宴总归还是按耐住满心的疑惑,待在楼上的包间喝着茶。包间里的茶是西湖龙井里面最珍贵的御前十八颗,甘中带润,总算暂时是压住了他心中的浮躁。
拍卖会结束,裴之宴已然挑好了给老爷子的寿礼——一个宋代天青釉瓷和一副《桃源仙境图》。
本来裴之宴已经决定不参加接下来的舞会了,可是下一秒眼睁睁地看着随禾和一个年轻男人谈笑风生,他的脚像灌了铅一样硬生生停了下来。
拍卖行的纪叔把裴之宴买好的东西小心包装好给了他,却见裴之宴一直看着大小姐那边。
随禾一身红裙,眼眸含笑,灿若星辰,步步生莲。周围的人好像众星捧月一般,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纪叔了然地淡淡一笑,大小姐貌美又亲和,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受欢迎,连一向清冷矜贵的裴二少也被迷住了。
“这是我们随家的大小姐,也是拍卖行现在的管理。”
随禾要接管拍卖行,这些常客倒是要打理好关系。纪叔想着,便礼貌地主动介绍道。
闻言,裴之宴面色陡然一变,凤眼微微耷拉下来,眸中犹如阴云密布,墨色散开,连原本就压平的嘴角也瞬间降了下去。
“东西都送回裴宅吧,我不太方便。”裴之宴语气凉薄。
但是不消片刻,裴之宴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面色。
裴家是润和的老客户了,作为润和实际的办事人,纪叔自然是知晓裴宅地址的,遂点了点头退下了。
裴之宴面无表情地出了包间,就听见楼梯口处有两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生在窃窃私语。
“诶,你看见今天的拍卖师没,她其实是随家的大小姐,云城大学毕业的,长得漂亮又有才。”穿白裙子的女生用手肘推了推自己的同伴。
“我听说随家这位很低调的,平时的宴会都不怎么参加,所以圈子里认识她的人不多。”
“今天她出来可能意味着以后润和就由她来管了,我妈说随家放心把拍卖行放心交给她,实力不可小觑。我还想结交一下呢,可惜她被一群人围着。”白裙子的女生继续说。
“随家这位我还真不知道,但她对面这个我认识,明达的公子,如果我没记错他也是云城大学毕业的。”绿裙子的女生接话。
“那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喽,怪不得他们看起来挺熟的。你别说,他们俩站一起还真是赏心悦目,有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那味了。”
可能磕CP是人类的天性,对于这种和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的小哥哥小姐姐,白裙子的女生乐见其成。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这两个人挡在楼梯口不走路就是为了讨论这个?她们是花钱请来的水军吗,这么敬业?
裴之宴莫名觉得刺眼,喉咙突然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一块金属从喉间下坠割裂出血腥的味道。
学长学长又是学长,季北辰那个憨憨就算了,她是不是要整一个随禾全球学长群吗?
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一整天不回他的信息,现在又在这招烂桃花。
裴之宴的右手忍无可忍地扯了扯领带,径直走向了随禾。
裴之宴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初次见面啊,随大小姐。”
“裴二少,你们认识?”明达企业的公子之前见过裴之宴一面,错愕地看着随禾和裴之宴。
见随禾沉默不语,裴之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一般,不熟。”
随禾挑了挑眉,避开了学长,“二少说的是,确实不熟,不过过两个星期还会有质的变化吧。”
裴之宴不知道随禾心里的小九九,只当她在说过两个星期她要搬出去的事情。
“怎么?随大小姐这么有品位的人,来个宴会就春心萌动了?”
本来随禾昨天都打算好了,今天去找裴之宴的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好的惊喜变成了惊吓,真是准备了一个寂寞。
只怪裴之宴来得太晚,又一直待在包间。她一直在拍卖台上,水都没空喝。从拍卖场一下来更是被围住了,她作为主人又不好扫了宾客的面子。
随禾皮笑肉不笑地回话,“客气了,不过我的少女心第一次萌动是在看见我的第一笔稿费的时候。”
不过裴之宴已经“惊喜”地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么阴阳怪气地倒也可以理解。
“裴二少倒也不必阴阳怪气,我隐瞒了是事实,但你不也没告诉我你是城北裴家的人吗?”
裴之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随禾笑而不语,往裴之宴身后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话,“关心这个事情干什么呢?反正裴二少和我又、不、熟。”
“瞧瞧你后面有两个妹妹一直看着你呢,你不去看看?想必人家很愿意和你熟呢。”
按照舞会的礼仪,第一支曲子必须是主办方跳,还有两分钟就开场了,随禾不得不把裴之宴打发走。
但随禾没说错,后面的那两个妹妹的确对裴之宴有意思,见和裴之宴说话的随禾去跳舞了,便拿着酒杯过来了。
“喝不喝酒?”其中一个大胆开口,另一个倒有些娇羞的模样。
裴之宴眼神犀利地撇了她们一眼,又冷眼看着随禾笑意盈盈地在一堆公子哥之间周旋,实在没心情应和她们。
“我要开车。”裴之宴冷淡地拒绝了她们的示好。
“酒不喝,联系方式总可以换一个吧。”大胆的那个推了推她的小姐妹,示意她赶紧开口。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裴之宴不等她们开口再次拒绝走远了。
“什么嘛,一副清高的样子。”大胆的那个愤愤不平地吐槽道。
“你别这么说别人,可能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吧。”
“有女朋友怎么可能不带过来?还说自己要开车,能参加得起拍卖行的,哪一个没有司机?”
“难不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有可能,他穿的西装都看不出牌子来。”胆子大的那个碎碎念道。
不远处的裴之宴深深地看了随禾一眼,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幽深。
她既然这么喜欢和别人跳舞,就让她一直待在这儿吧。
裴之宴吃味地抿了抿唇,在下一只舞曲刚刚响起来时,提前退场了。
舞会结束后,随禾终于从众多宾客中抽身而出,却没看见裴之宴的身影。
随禾皱了皱眉,问纪叔道:“刚刚那个买走宋代天青釉瓷和《桃源仙境图》的,你看见他了吗?”
“大小姐,你说的是裴二少吗?他——好像已经走了。”看着随禾焦急的眼神,联系到之前自己介绍随禾时裴二少一闪而过的不悦,纪叔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一点什么了。
随禾叹了一口气,痛不欲生地捂住了额头——完了,完了,裴之宴肯定被她惹毛了,回去有她好受的了。
裴之宴把车停在回家必经之路上,精神恹恹地等了两三个小时,还没看见随禾开车回来。
夜色微凉,月亮半明半昧,坐在驾驶座上的裴之宴犹豫了一下,又把方向盘重新打了回去。
小剧场:
裴裴(怒视黑心作者):男N号怎么可以雇水军,给你一百万,我命令你和你给我加戏
裴裴:我好委屈,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哄好的那种
随随:亲亲抱抱勉强可行,举高高是什么鬼东西???
第十六章
鼻青脸肿
裴之宴刚开着车回到离拍卖行两个路口的小路上,就看见随禾被被两个混混缠上了。
“这小裙子穿的挺漂亮啊,妹妹今天晚上跟哥哥回家怎么样?”高个子吊儿郎当地说。
“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风情万种,小妹妹今天晚上哥哥陪你一起玩。”他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逼。
裴之宴本来心里还在生气,但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也顾不得两个人还在冷战的事情,毫不犹豫地下车把她挡在身后。
看见去而复返的裴之宴,随禾始料未及地愣了一秒,她突然想起来《穆桂英挂帅》中她极喜欢的一个句子。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世间情劫,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低苦作言。世间执念,不过隆冬弱水千层冰,斧砸锹凿不能移。”
可惜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候,随禾很快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脸色。
两个小混混显然对突然冒出来的裴之宴很不满意,抄起旁边的木棍子就准备向他们眼中的不速之客动手。
裴之宴拉着随禾的手腕,“你先回车上报警,这边我来解决。”
两个小混混罢了,对于他这种练家子来说就是菜鸡,但是动起手误伤到随禾就不好了。
哪知随禾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我,那个归你,这个归我。”
“我也好一阵子没有动过手了,是时候找点感觉了。”随禾轻飘飘地说完,趁高个子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棍扔给了裴之宴。
高个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她一眼,随及嗤笑一声,“就你这身板,还想打我不成。”
随禾没理会他眼中的轻蔑,在高个子气势汹汹挥拳相向的时候,随禾迅速按住他的右肩卸了他的力。
“去你娘风情万种,老娘让你鼻青脸肿。”随禾扯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
“就这破本事还想再睡我,有这功夫在坟头蹦迪,不如提前给自己看看墓地多给自己烧点钱。”
随禾鲜少动手,但动起手来一向稳准狠,招招致命,对于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半吊子更没有半分怜惜。
要不是裴之宴还在旁边,随禾遇到这样的渣滓非要把他头盖骨掀了才行,不,打成壁纸才更有趣。
裴之宴对面这个人,虽然胖,但身高不比随禾高多少,而且空有一身肥膘,完全不灵活,裴之宴对付他简直轻而易举。
面前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直拳,裴之宴漫不经心地一偏头就躲开了。
裴之宴没有用随禾扔过来的棍子,徒手钳制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拳迅速砸在他的肚子上,胖子就如同从中间折断的棍子,霎时折倒在水泥地上。
随禾听到动静和裴之宴相视一笑,然后继续单方面碾压对手。
几分钟后,两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感觉浑身骨头都错位了,只能唯唯诺诺地哭爹喊娘,“二位,是我们眼神不好冲撞了你们,两位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裴之宴懒洋洋地转了转手腕,长眸微眯,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警局离这里很近,警车很快赶了过来,警察小于看见裴之宴愣了一下,“裴二少,是你啊,没事吧。”
小于看裴之宴毫发无伤地站着就知道问题不大,反倒是路上躺着的两个四仰八叉的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你们两个,刚从看守所出来没两天,又开始犯事了。”小于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训斥道。
这两个二流子寻衅滋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遇到裴二少可算是踢到铁板了,非得让他们长点记性。
小于让后面跟着的两个警察把他们带上警车。转过头,小于突然看见裴之宴身后的红裙美人,愣了一下,“二少,这是——嫂子?”
能和不近女色的裴二少半夜三更一起压马路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纯洁如白纸的友谊。
裴之宴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小于只当他默认了,裴之宴身后的随禾却微妙地弯了弯唇,一副温软可亲的模样。
“这两个人是惯犯了,平时小偷小摸的,也达不到进监狱的水平,每次在局子里被关几天又放出来了。”
见随禾没说话,小于以为她受了惊吓,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们会严惩不贷的。麻烦两位先去警局录一下口供,方便我们处理他们。”
裴之宴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随禾站在原地没有跟上。
“怎么了?”裴之宴问道。
随禾无奈地眨了眨眼,“我穿的高跟鞋,刚刚打架时不小心扭了一下。”
扭倒也不至于,不过穿高跟鞋打架确实有些不太方便罢了,她寻思着晚上的事,两个人都有错,总得找个理由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裴之宴看了一眼随禾脚上的黑色绑带细高跟,目测足足有五六厘米。
裴之宴抿了抿唇,很快服软地蹲下了身子,“上来。”
随禾笑眯眯地趴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看着裴之宴英俊的侧脸,随禾像一个没有骨架的软体果冻一样把脸搁在了他的肩上,随禾温热的呼吸瞬间喷洒在裴之宴的肩颈。
裴之宴身体一僵,眼眸微暗。
众目睽睽之下,裴之宴背着随禾到车旁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小于警察暗暗咂舌,这裴二少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确定随禾坐稳了以后,裴之宴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明明两个人几乎一句话也没说,但气氛出奇和谐,就好像两个人已经诡异地和好了一样。
今天一大早起来化妆,一天都在拍卖行应付各式各样的客人,刚刚又打了一架,随禾再怎么精神,现在也身心俱疲。
随禾拉了安全带系上,然后靠在座椅上假寐。
“困了?”裴之宴看着随禾的侧脸,慢悠悠地打了个方向盘。
随禾眼眸微张,唔了一声。
“睡吧,到了叫你。”裴之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随禾的半张脸瞬间埋在他的西装里,只露出惺忪的眉眼。
听着随禾清浅的呼吸声,裴之宴紧锁了一个晚上的眉头终于舒缓下来,眉眼间多了一丝温和。
到了警局,裴之宴扶着随禾走路。
和裴之宴、随禾俩人的待遇截然不同,那两个老滑头被拷上了手铐,手被迫乖乖地背在身后。
“说说吧,怎么回事?”警局里的副局长正好在值班,听说他管辖范围内的惯犯冒犯了裴二少的女人,想抽他们的心都有了。
“我——我们就是看这个妹妹好看想和她交流交流而已,怎么就把我们又拖到局子里了!”瘦子辩解道,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急火攻心他的手指哆哆嗦嗦。
“他们骗人!”随禾扶着裴之宴的胳膊,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警察叔叔,他们的心可太黑了,那条巷子里没有监控,要不是二少来得快,我——我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活了!”
“您看,他们身上毫发无伤,我的脚却被他们弄扭了,要是我瘸了,我可怎么嫁得出去啊。”随禾痛不欲生地捂住脸,字字玑珠地补充道。
他哪里毫发无伤了,瘦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娘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可一点不小,除了开始的一拳砸在他脸上,后来的全都是找的不容易留伤却疼得要命的暗处。
“你你你——”瘦子定定地看着随禾,每一个字都好像和着血从牙缝里挤出,他咬牙切齿地准备破口大骂,却被随禾再次抢占先机。
“我说的都是实话,用我十年的共青团员身份发誓。”随禾一脸真诚地看着警察叔叔,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裴之宴身上。
旁边地裴之宴俊眉一挑,漫不经心地看向局长,“我觉得很有道理,副局,您认为呢?”
年过半百的副局猛地一惊,过了两秒反应过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打包票道:“二少您放心,这两个混账东西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局长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裴之宴语气十分凉薄,无端地让副局后背又出了一身汗。
和可爱的警察叔叔结束了愉快的聊天,随禾穿着高跟鞋蹦蹦跶跶走到了车旁边。
看着随禾因为脚伤而不稳的步伐,裴之宴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随禾的额头,“走慢点,共青团员。”
“共青团员年龄上限是二十八岁,过几年就要被迫离团了,我这还不是能显摆就显摆一下吧。”随禾俏皮地眨了眨杏眼,对没有看到两人的处理结果有些遗憾。
想当年——她可是青年大学习每期必做的随乖宝呢。
“口才不错啊。”裴之宴闲闲地瞟了她一眼。
“做人呢,要投桃报李,你看,这不就还回去了吗?”随禾露出了一个一百分的微笑,“裴二少的吓人水平也不差。”不然她也没办法狐假虎威啊。
“虽然你有点底子,但晚上还是少走这种人少的小路。”裴之宴没有继续和她插科打诨。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混混手里带了什么杀伤性武器,他不敢细想。
给随禾拉开副驾驶的门,裴之宴没有立刻回驾驶位。
“怎么了?”看裴之宴也不关门,巍然不动地倚在副驾驶门边,随禾错愕地挑了挑眉。
“把鞋脱了,”裴之宴轻轻挑了挑下巴,“我看看,严重的话带你去医院。”
“没事,没有刚刚那么疼了,我学过医的我还不明白吗,家里有药膏,回去涂一下两天就好了。”
裴之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随禾只得乖乖地把黑色高跟鞋上交叉的绑带扯了下来。
果不其然,随禾脚踝卡着绑带的地方被擦出一片红痕,在周围一片娇嫩肌肤的衬托下看上去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裴之宴眼神不善地看了随禾一眼,“我带你去医院”。
随禾可怜巴巴地拽了一下裴之宴的袖子,软趴趴地说:“我真的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拜托拜托。”随禾双眼紧闭,双手合十。
半晌没有听见裴之宴的反应,随禾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正好撞进裴之宴幽深的瞳孔,随禾讪讪地笑了一下。
裴之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给她关上了车门,回了驾驶位。
到了斐翠居,裴之宴把车停在门口,随禾刚准备把高跟鞋穿上,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被裴之宴抱了出来。
“……”随禾下意识地勾住了裴之宴的脖子,“我的鞋——”
“明天再拿,先送你上去。”
“哦。”怕掉下来,随禾慢吞吞地把脸往裴之宴颈窝里挪了挪。
随禾之前辛辛苦苦弄的编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散了下来,浓密柔顺的长发从后脑勺坠落下来,软软地扫过裴之宴的脖颈,裴之宴可以轻易嗅到随禾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随禾一身红裙,好像暗夜里绽放的蔷薇,不堪一握的细腰抵着他的小腹,裴之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到正人君子地目不斜视,不去看随禾。
被抱在怀里的随禾轻轻抬眼,看着裴之宴侧脸流畅的线条和紧紧抿住的薄唇,有点见色起意。
从门口到随禾在二楼的卧室,短短三五分钟的路,空气里却像是被点燃了,烫得随禾手脚蜷缩。自脚踝往上拼命地蹿起莫名的燥,心脏也开始毫无章法在胸腔横冲直撞。
今天的月色着实撩人,随禾默默地想。
裴之宴把随禾抱到了床上就转身准备去给随禾拿药膏,谁知随禾以为他要走,急忙拽住了他的裤腿。
裴之宴迟疑地顿住了脚步,神色不明地回头看她。
随禾抿了抿唇,悄咪咪地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确定他没在生气后,缓缓开口,“那个,谢谢你——我也没打算骗你的,这不是你去的太晚了,客人到齐了以后我一直在忙吗?而且你不也没告诉我你是城北裴家的。”
四舍五入就是扯平了,多公正啊!
裴之宴淡淡瞟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一天都没碰手机?”
“对啊,我穿着礼服多不方便。”随禾从手包里翻出手机,疑惑地问:“我手机里有什么吗?”
随禾一开手机,就看见了裴之宴早上发来的信息。
随禾迟疑了一下,诚惶诚恐地吞了吞口水,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早上准备约我过去吧?你不会早上一直在等我回消息吧?”
裴之宴一言不发地从卧室床头柜旁边的医药箱里翻出了跌打损伤的药膏。
随禾心虚地任由裴之宴抬起自己的小腿,把药膏抹在红肿的脚踝上。
到底是受了伤,随禾小声咝了一声,裴之宴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柔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告诉你。”见随禾一直盯着自己的脚踝,裴之宴试图转移随禾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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