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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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冤家路窄
自从上一次裴之宴送甜品被随禾感谢了之后,裴之宴就爱上了投喂随禾的感觉,三天两头就往剧组空投食物。
刚开始只是自家的甜品,后来慢慢变成了各种消暑的冰淇淋、绿豆汤、西瓜汁……
当然,裴之宴绝不愿意说自己是和林音家的那位偷师学的。
好歹漫游也是《弑杀》项目组的投资方之一,他觉得自己只是用金主爸爸这个平平无奇的身份关怀一下在大热天拍戏的工作人员而已。
虽然随禾和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吃得很开心,但这么白嫖,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这三天两头的,裴之宴愿意送,随禾也不好意思收了。
可惜裴之宴好像上瘾了一样,完全把她的暗示当耳旁风。
这天晚上随禾从剧组回来以后,准备郑重其事地和裴之宴谈一下,让他不要再去剧组撒钱了。
“裴同学啊,来,坐。”随禾把裴之宴请到了沙发旁,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裴之宴一脸莫名其妙。
“我和你商量个事啊,你以后不要再往剧组送吃的了。”
裴之宴波澜不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不要浪费血汗钱在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我欠你这么多人情你想让我怎么还,嗯?”随禾语重心长地教育大手大脚的“裴钱”小朋友。
裴之宴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你一直站着干什么,坐下啊。”
“不是你约法三章,说客厅归你的吗?我哪敢随便动你的东西啊。”随禾似笑非笑地看着裴之宴。
“……”裴之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让你坐下你就坐下,话这么多干什么?”
“我送我的,你爱吃不吃。”裴之宴傲娇地偏过头,“我要是连饭都吃不饱,我能有钱去买这些?”
“话是这么说,你这么天天白给不会肉疼吗?”随禾不明白。
“那你就不能送我点什么吗?”裴之宴冷哼了一声,也不去看她。
“那不如我给你发红包?”随禾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问。
“……”他暗示还不够明显吗?随禾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吗?要个礼物为什么这么难?
就在裴之宴面无表情怀疑人生的时候,随禾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逗你的,礼物我会给你挑的。不过我最近在剧组太忙了,可能你要多等一会。”
裴之宴的面部表情微微松动,嘴角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没事,反正我也没有那么想要。”裴之宴说着,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要不是随禾看出他同手同脚了两步,她几乎要认为裴之宴说得是真的了。
“啧,男人。”随禾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眨了眨眼睛,轻笑一声。
《弑杀》中武打戏众多,眼下这一场又是极为重要的一场。
“你们有没有人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上威亚的?”林音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圈,主演的几个人纷纷摇头,“自己上是最好,不过今天强度确实比较大,如果不舒服,我们有专业的替身演员,不要硬撑。”
乌云压城,谢鹤鸣演的言桢木持剑首当其冲破开众人的屏障,温晴饰演的宋临犀手拿九节鞭,行云流水过关斩将地解决了面前的“正派”众人,俩人翻身跃马扬鞭,绝尘而去。
“好,我们先中场休息一下。”林音拿着扩音器说。
“林导,我觉得刚刚那个特写我演的不太到位,我再琢磨一下。”谢鹤鸣说。
“行,那你小心一点。”林音点了点头。
“林大导演,今天打算几点收工啊?”这一个多月以来,随禾和林音越发熟络,说话也变得随意一些。
“怎么急着回家?家里有人等着?”林音挑了挑眉打趣道。
“……”随禾抿了抿唇,“也不算吧,我家里有只布偶猫。”
“喔,怪不得,猫娇气得很呢,我家有只胖乎乎的橘猫,等《弑杀》拍完了得空两只猫一起玩玩。”
“好呀。”随禾刚答应就看见斜对面吊着威亚的谢鹤鸣突然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整条右胳膊硬生生撞到了水泥地上。
事故出现地太突然,剧组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林音额间冒汗地快走过去,“怎么回事?小雯,快去把医务箱拿过了。”
“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林音蹙眉,关切地问道。
谢鹤鸣脸色微白,牵强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导演你们继续拍戏,不要因为我耽误进度。”
随禾垂眸,蹲下身,拿过小雯递过来的医药箱,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看着随禾柔和的侧脸和她耳边散落的碎发,谢鹤鸣从钝痛中抽神,好像一瞬间从荆棘地踏上了蓬松柔软的云端,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看着有些恐怖,好在没有伤筋动骨,休息两个星期应该可以愈合。”随禾正色道。
闻言林音松了一口气,“那随随,麻烦你和小雯送鹤鸣去医院了。”
《弑杀》作为目前大火的ip,还连载没结束就开拍让它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不少资深业内人士都等着看笑话,这个时候兴师动众,被爆出演员受伤的事情势必又要被带一波节奏。
“没问题,你们继续工作,这边有我。”随禾说着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放回了医药箱。
林音点了点头,“今天的事希望大家不要外传,我们继续拍戏,结束后道具组留一下。”
这件事,无论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都要给谢鹤鸣一个合理的交代。
到了医院,随禾帮谢鹤鸣挂了号,为了防止被偷拍,即使带了口罩,小雯还是开了一个单间的vip病房。
虽然谢鹤鸣受伤不那么严重,但被某些无良的记者拍到写成报道就未必是那么一回事了。
“随老师,我先去拿药,麻烦你照顾一下鹤鸣。”小雯说着便顺手把门带上了。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一束温热的晚霞从窗口穿过,落在谢鹤鸣的胳膊上。
“今天谢谢你了。”谢鹤鸣眼眸中掩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柔情。
“举手之劳,没什么。”随禾清浅一笑,却如细雨落池塘在谢鹤鸣心尖漾出圈圈涟漪。
“你学过医?”谢鹤鸣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
随禾点了点头,给谢鹤鸣倒了一杯温水,“算是吧,我奶奶早些年是仁和医院的院长,耳濡目染学了一点。”
“还好没有你伤到筋骨,这几天你记得不要让伤口碰水。”
“林导说这几天你就待在医院好好休息,她尽量把你和晴姐的对手戏往后挪。”
谢鹤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随禾,看起来很认真地在听随禾说话,可是他心里知道,他只是在看着随禾的侧脸发呆。
小雯给随禾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已经拿好药办好手续了。
“小雯马上回来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随禾用看儿砸的怜爱眼神看着他。
谢鹤鸣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刚刚随禾明明没干什么,但她每一次眨眼,谢鹤鸣都觉得她纤长的睫毛在向他扇着蛊惑人心的风。
进组的第一天,小雯就对他提起了随随,说她为人谦和低调,一点都不盛气凌人,不像上一个剧组的编剧颐指气使,乱给自己喜欢的演员加戏。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喜欢《弑杀》这个剧本,那一天他主动和随禾打了招呼,果不其然,随禾温文尔雅,十分和气。
她笑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落落大方,赏心悦目。
一开始,他抱着欣赏的态度,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随禾的感情就变质了,是刚刚随禾给他包扎的时候?还是她给他讲剧本的时候?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对随禾好感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同事关系。
但是他是一个明星,一个没有恋爱自由的明星,一个恋爱就会被脱粉回踩的流量明星。
即便是相互喜欢,明星和素人最后走到一起的少之又少,何况随禾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谢鹤鸣垂着眸一言不发,连小雯推开病房的门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胳膊还疼吗?”小雯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没什么。”谢鹤鸣一如往常地笑了笑,如春风般和煦。
他突然庆幸自己是个演员,只要他想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一刻钟后,随禾回到了斐翠居。
她刚刚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就看见大门从里面打开,穿着白T恤的裴之宴站在门口。
“你怎么天天回来这么晚?”裴之宴的不满显而易见。
明明他看见嫂子温晴的朋友圈说今天剧组提前散场了,等了半天,怎么随禾还这么晚回来。
随禾在门口的鞋柜换了双拖鞋,才慢悠悠地解释,“就谢鹤鸣,我们剧组的男主角,他今天吊威亚不小心受伤了,我陪他去医院了。”
又是这个姓谢的,他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裴之宴皱眉。
“他助理呢?要你去干嘛?”裴之宴闷闷不乐地看着随禾。
“助理一个小女生也忙不过来,恰好我剧本上午已经确定过了可以抽身,又会点医术。”
“最关键的是,我不是明星,被拍到了也顶多觉得我是他助理。虽然下午没有晴姐的戏,但要是换她过去,指不定会被传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
“当红小生谢鹤鸣和影后温晴共同进出医院?因戏生情?温晴或已离婚?”这样的新闻标题她可不想看到。
随禾虽然粉丝不少,但几乎没有在微博发过正脸照,出了作者圈和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就没有人认出她了。
“那其他工作人员呢?”裴之宴喋喋不休地刨根问底。
“剧组又不可能因为一个演员受伤就停止运转,其他工作人员还要继续拍戏呢。你知道的,我们剧组不收闲人。”
“你倒是乐于助人。”裴之宴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生闷气。
最让人郁闷的是他没有身份吃醋,他只觉得喉咙像被鱼骨卡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可不。”随禾眉梢轻扬。
毕竟,她觉得谢鹤鸣演技很好,是个可塑之才。虽说现在作品不多,但说不定哪一天就变成影帝了。人品也不错,养成系快乐,入股不亏。
随禾没有听出裴之宴话里的阴阳怪气,还笑眯眯的默认。
裴之宴不自觉地磨了磨牙,觉得自己要原地升天了。
小剧场:
随随:鹤宝勇敢飞,妈妈永相随
谢鹤鸣:???我把你当白月光,你却只想做我妈妈?
裴之宴(冷漠脸):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随随:你听我解释
裴之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第十四章
三九黄连
幸好剧组是一个摄像头众多的地方,剧组很快调查出了谢鹤鸣受伤事件的始末。
这是一起源于黑粉报复的恶性事件,因为不满谢鹤鸣,黑粉应聘工作人员在谢鹤鸣的威亚上做了手脚,趁所有人都去休息时动手。
当时只有谢鹤鸣一个人想再找找感觉,好巧不巧就落入他的圈套。
好在谢鹤鸣受伤并不严重,在医院待了三五天又回来继续拍戏了。
经过此事,林音导演谨慎地重新排查了一遍剧组的工作人员,确保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以后才重新开工。
收工以后,随禾切了一个冰镇好的圆滚滚的西瓜,一半自己吃,另一半给了裴之宴。
“果然夏天就是要开空调吃西瓜才爽啊。”随禾拿着一把勺子一边挖着清甜冰凉的果肉一边感叹,“我在剧组的小电风扇真是不值一提。”
“裴之宴你忙什么呢?赶紧吃吧,你随姐我亲手切的西瓜,再不吃以后就吃不到了。”
随禾只是随口一提,忙着整理文件的裴之宴却蓦然僵住了,“你要搬走?”原本打算徐徐图之,怎么突然人就要跑了。
“那倒也没有这么快,不是还有快一个月房租才到期吗。”
“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常住啊,又不是自己家,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换地方是想换个思路,现在《弑杀》都写好了,没必要一直在这吧。”
随禾的眼睛明亮清澈,丝毫没有说谎的样子。
裴之宴吃西瓜的食欲一下子就没了,他心里想我不值得你留下来吗,嘴上却问道:“那绯绯怎么办?你不是说你母亲对猫毛过敏吗?”
随禾迟疑了一下,“说的也是,不过不是还有一阵子吗,等下面这一周过去,剧组难啃的硬骨头就都拍完了。如果节奏慢下来,我有空就去看看房,早晚要买的。”
之前答应了老爷子接手拍卖行,眼下还有一个一年一度最隆重的拍卖会需要她准备,也是够她忙的。
裴之宴低着头沉默不语。
“随随随随随——”叶倾鲤突然给随禾打了一个电话。
“嗯?”随禾看了裴之宴一眼,抱着西瓜回了自己的卧室。
“之前听你说你要接手润和拍卖行了?拍卖会是不是就在最近?”
“确实。”随禾颔首。
“那你是不是要做造型啊?是不是要挑礼服呢?快快快,找个理由把我救出来吧,我的制片人太变态了,我要被折磨死了。”
“我记得你新专辑的制片人是顾厉吧,他不是圈里有名的金牌制作人吗?”随禾疑惑地问。
“呸呸呸,顾厉这个狗男人,审美和我不一样也就算了,让我一首歌录那么多遍也就算了,我就当他要求高,不让我出去和小鲜肉约会是什么道理?”
“还说我到处乱嫖有损音乐的纯洁性,神特么纯洁性,老娘只是绯闻多了一点,和小鲜肉清清白白手都没有挨,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坑?!”
“……”随禾抽了抽嘴角,总觉得叶倾鲤这小妮子要栽在顾厉手里呢。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至于出不来吧,你高中时翻墙不是挺利索?而且你哥也不至于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你吧。”
叶倾鲤沉默半晌,幽幽一叹,“你也知道,从上一次那事发生以后,我哥对我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顾厉和我哥合作多年关系很好,又一副人模狗样,相比之下,我哥根本不信我。”
“那我就管用了?”
“怎么不管用,在我哥眼里,你可是模范妹妹,漂亮懂事成绩又好,你不知道我哥高中的时候多想和你表哥他们互换妹妹。”
“……”随禾张了张嘴,“你哥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
“可不是嘛,不过他偶尔选择性失明也是有好处的。”
“行吧,我勉强给你当一回工具人。不过从长计议,你的专辑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你最好还是和顾厉搞好关系。”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可搞的?搞男女关系吗?他眼里我可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嫖客,他这么冰清玉洁的人怎么能被我玷污。”
“……”随禾再次沉默——叶倾鲤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虎。
“总之,你明天一定给我哥打个电话把我捞出来,我太想念逛街的滋味了。”叶倾鲤再次嘱咐。
挂了电话,随禾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了勺子继续愉快地挖西瓜吃,而在客厅的裴之宴却在进行深刻的思想斗争。
离随禾房租到期只有三个星期了,只能加快进度了。
在这之前,如果不能追到手,他一定要想办法拖住她。
不过得找个时候告诉她自己不是个普通的程序员,而是“漫游”的总裁和裴家的人了。
要不然,裴之宴担心他再送个甜品都要被她吐槽乱花钱。
不过这事也要找一个好的时机,万一操作不当把她惹毛了就糟了。
裴之宴想了想,回卧室关上门,给季北辰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你说什么?你要买我的房子?”季北辰语气里满是震惊,“你干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加倍会按新房子的价格把钱打给你的,你马上放暑假回来办个手续。”
“……”季北辰沉默了。
他怎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呢,难道裴之宴住他的房子住出感情来了?
云城这几年发展迅猛,无论是商业还是旅游业都十分发达。
第二天下午,随禾把叶倾鲤约在星海广场。随禾到的早,便点了两杯冰饮坐在咖啡厅里。饮料喝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叶倾鲤卡着点到了。
“集美,我好想你。”叶倾鲤好像下一秒就会泪流满面,“我掏心掏肺加班了两个晚上,顾厉那个狗男人才批准我出来半天,再多待一秒我就要原地升天了。”
“咱们去顶楼吧,去顶楼你就不要带着口罩和墨镜了。”随禾提议。
“果然只有姐妹是真爱。”叶倾鲤果断和随禾出了一楼的咖啡厅,乘电梯去了顶层。
顶层全部都是高奢品牌,不少达官贵人和明星都经常来光顾,为了保护隐私,顶楼是不允许随意拍照的。
出了电梯,叶倾鲤飞快地摘掉了墨镜和口罩,舒了一口气,“当明星就是累,去哪都要伪装一番,大热天的闷死了。”
“多裹两层你也不会变成木乃伊,还能防晒,多好。”专业拆台二十年的随禾调笑。
叶倾鲤白了随禾一眼,“你的粉丝也不少,马甲一套就站着说话不腰疼,赶紧进去吧。”
随禾和叶倾鲤进的这家叫YUSH,是国际上新兴的高定品牌,单件礼裙五位数起步,高至七位数。
礼服主要走明艳风,或如蔚蓝星空裙绚丽闪耀,或如水蓝半透明碎钻鱼尾裙闪闪发光……
随禾试了一条米白色的仙女裙,上半身蜿蜒盘旋着香槟金的藤蔓和手工珠花,下裙是层层叠叠的纱,弧度自然下坠,走起来摇曳生姿。
“仙是挺仙的,但是在自家的拍卖会上穿这个,我觉得有点太素了。”
“换这件!”叶倾鲤像个太后一样悠哉悠哉地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指向对面一条正红色的丝绸裙子。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随禾不确定地问,“饱和度低一点的红我倒是可以接受。”
“去晚宴不就是吸睛的,米色太素了,换换换。”叶倾鲤催促道。
随禾只得乖乖抱着礼裙去了试衣间,拉开帘子的一瞬间,叶倾鲤惊呼出声,“就这件,又美又飒!绝了!”
这条红裙宛如一枝在午夜盛放的玫瑰,垂坠质感的裙摆又像刀尖上摇摇欲坠的血,让随禾超脱出她自身的悠然温和的气质,变成了又慵懒又致命的香艳美人。
“小姐您真的非常适合这条裙子,太漂亮了。”店员小姐姐不吝赞美。
随禾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裙子恰到好处得露出了她的直角肩,红裙仿佛把天边最热烈的朝霞穿在了身上。
即使随禾只抹了一点口红,头发随意披着,气场也十分强大,贵气惊艳得好像从西洋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那就这一件吧。”随禾细细端详了两眼,转头对店员补充道,“腰这里稍微有点宽松了,帮我再改小两厘米,这周六之前能改好吗?”
“当然可以的,消费满六位数的客户都是我们的高端客户,享受一切优先服务。”店员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定下了,忙不迭地回答。
随禾漫不经心地刷完卡,回头看叶倾鲤,“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叶倾鲤刚刚在回消息,闻言抬起头,“去买点首饰吧,耳坠不带也算了,这红裙不配点项链没那味。”
去珠宝店的路上,叶倾鲤突然停住脚步,“对了随随,你手上那个翡翠镯子是不是没摘下来过?”
随禾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上的翡翠镯子,这个镯子是随禾成人礼上爷爷送给她的,是奶奶过世前最爱的一个镯子,颜色纯正,水头极好。
“对,都带了六七年了,带习惯了。”随禾试着把镯子从手腕上撸下来,手镯却卡在手肘上纹丝不动。
“算了算了,你别摘了,小心磕着,随随便便带一栋房子在手上,我可赔不起。”叶倾鲤一言不合就和随禾互怼。
“我也没见你的珠宝便宜到哪去。”随禾似笑非笑地接话。
“我那些顶多算奢侈品,你的那些东西,十有八九都是收藏品,收拾收拾,指不定哪天就能搁博物馆里当文物了。”
叶倾鲤撇了撇嘴,想起大学的时候,不少想要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想要攀附权贵,可劲地追着她转。
而随禾这个真正的隐形富婆,在学校里从来不穿奢侈品,每天不是在图书馆吭哧吭哧地码字,要不就是去校外到处写生,神龙不见收尾的,一点看不出她是随家的大小姐,不知道给自己掐了多少烂桃花。
说着,两个人走进了一家珠宝店。这家珠宝店是上百年的老牌子了,设计比较倾向于传统风。
随禾的锁骨生得极好,刚刚挑的红裙又是明艳的风格,再戴太夸张的项链反而喧宾夺主,随禾思量着买一个小一点的红宝石吊坠。
选着选着,旁边的叶倾鲤突然自己戴了起来。
“这个水滴形状的挺好看的,这个星星也挺好看的。”叶倾鲤在不同的项链之前反复横跳。
“……”随禾茫然地眨了眨眼,“叶女士,你不是陪我来买的吗?”
“……”叶倾鲤顿了一秒,不假思索地说:“啧,我好不容易溜出来,还不犒劳一下自己,下次出来说不定又是一两个月以后了。”
“就这个吧。”随禾选了一个看上去可行的玫瑰红宝石吊坠。
就在这时,叶倾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面色乌云密布,随禾觉得她下一秒就能拿出二十米长的砍刀出去决斗。
“顾厉?”随禾挑了挑眉猜测道,“他让你回去?”虽然是疑问句,随禾却用的陈述口吻。
“他说六点钟开始录歌,晚一分钟到我迟到放鸽子耍大牌的热搜就会空降微博前三。”
“现在已经四点半了,我是要开直升飞机赶回去吗?!”叶倾鲤磨了磨牙,愤愤不平地无能狂怒,“垃圾顾厉,毁我青春。”
随禾想说其实星海广场到叶家的公司其实离得不远,现在赶回去,一个半小时绰绰有余了。
不过看叶倾鲤在气头上,随禾便也没多话,只是怅然地摇了摇头。
随禾心想,叶倾鲤还真是被吃的死死的,她几乎可以预见到一代风流女歌手的从良结局了。
随禾拍了拍叶倾鲤的肩膀,“乖,赶紧回去吧,他要是真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收拾他。”
叶倾鲤睁大了眼睛,眼睛里瞬间流光溢彩,“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这些天一直待在剧组吗,跟着剪辑师学了一手,凭我的脑洞,做个鬼畜送他上热门应该不成问题。”随禾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去了。”叶倾鲤重新带上口罩和墨镜,确定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才下了电梯。
回了家,随禾把首饰盒放回了卧室,刚准备休息一会,就看见拍卖行的代理人纪叔发来了拍卖会的邀请名单,说是让她熟悉一下客人,再看看有什么错漏。
随禾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文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裴之宴?他怎么会在邀请名单里?他不是说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吗?
随禾眯了眯双眼,幽深的瞳孔里暗含一丝危险。
可惜平时自己不怎么社交,云城圈子里的这些人她认不全。随禾垂了垂眸,起身把门关上了,然后打开通讯录给随泽打了一个电话。
“阿泽,在忙吗?”随禾问道。
“还好,我刚写完论文,准备吃饭。怎么了,有什么事儿?”随泽的声音轻快,听上去挺放松。
“你知道云城有个裴家吗?”随禾不加掩饰,单刀直入地问。
“裴家?”随泽沉思了两秒,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的,不过裴家从政,平时行事比较低调,和圈子里的人往来不太多。”
“那你知道裴家和我们一个辈分的有几个人吗?”随禾追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虽然宴会去得多,但基本上没遇见过他们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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