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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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什么?”

许是觉得不可思议,又许是难以置信,九姑娘目光希冀,期盼无比地重复问道:“你说,将它给我?”连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沈嘉芫便知自己料准了,笑意不减地拉起对方右手,缓缓将坠子置入其掌心,“自然是的,我们姐妹间,难道还计较这么个玉坠子?”

闻者不知为何就生出了股愧疚,然而在注意到对方表情如此轻松,似乎根本就不珍视在乎她所得到了东西,自幼累积的嫉妒复又涌现。

“姐姐对我真好。”

虽是紧紧握住了玉坠,态度却远不如想象中的那般亲密,沈嘉芫咧嘴摇头,“傻妹妹,跟姐姐客气什么?你我可是最亲的姐妹,不说是这坠子,便是其他,我也没什么好推搪的。”

“嗯,那姐姐,我先回去了。”

亲自送她至门口,屋檐雨水滴下,不小心掉落至沈嘉蔓的后颈,她忍不住哆嗦了身子出声喊凉。沈嘉芫便上前关切,叮嘱她小心,外面仍有淅沥小雨,让婢子回去取了件披风为她陇上,同撑伞的婢女吩咐慢行注意脚下。

至拐过清涵院的墙角,沈嘉蔓心底的那股暖意仍旧没有淡去,她停下脚步望着从镂空墙窗内伸展出来的翠竹,对身边人说道:“竹苓,姐姐她今天待我真好。”

“是啊,姑娘以前过来,哪有这样做坐上整个下午的?奴婢们在外面听着您和六姑娘的欢笑声,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嗯,真快。”

紧了紧衣袖内手中握着的玉坠,余光瞥见肩膀处的桃花粉色披风,沈嘉蔓露出抹灿烂的笑容。原是想拉着她去颐寿堂凑凑热闹,既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又因六姐在场自可免去被怪罪的责任,谁知和姐姐会有如此平和安宁的时刻?

从前,自己是多么的嫉妒她?

然想着每年入冬时节,姐姐屋里那股永远散不去的苦涩药味,亦渐渐生出不忍。

或许,母亲的偏心,当真是有缘故的吧?

卫夫人雨日登门,自然在沈延伯府里掀起了不小的波动。诚如九姑娘所料,确实是替三姑娘沈嘉芊做媒,然这代说的子弟并非出自旁府,而就是卫将军府的大少爷卫冕,宋氏的嫡长子。

亲事商议了段时日,极为顺利地就定下良缘。念着大爷沈令海的亲事要在入秋后办,吉日就初定在了年关之前。

淡烟阁内,屏退了左右的主卧静谧肃然,大夫人孔氏正拉着爱女低语不断。

正文 第二十章 渊源

“母亲,几日前您不是就往宫里递了牌子,怎的至今都没消息下来?”

三姑娘沈嘉芊目露费解,装扮清丽的容颜白里透红,许是因亲事初定而容含娇羞,掌心覆上母亲手背,隐带担忧道:“女儿和卫家公子的事,姐姐没有过问,是不是不满意?”

“芊儿,你别着急。”

大夫人孔氏虽笑犹愁,反握住对方出言安抚,“亲事是老夫人做的主,咱们家同卫府都已经定下了婚书,娘娘她…其实,怎样都会支持家里决定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

自从八年前大老爷去世,长房在府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即便宫苑内有身居高位的贵妃娘娘,然她代表的是整个沈延伯府,所倚仗的亦正是这个家族。对于深宅内的事宜,孔氏即便心有不忿,然难道还能让沈贵妃为自己做主,出面干预臣子家事?

沈嘉芊眨了眨眼,轻声回道:“女儿明白,只是此次与往常不同,您递牌子那时祖母都还未曾给卫夫人回复,现在还过了这么久…”

屋内便响起长长的叹息声,“芊儿可发觉,近来你七姑姑来府里走动的次数变少了?”

沈嘉芊抬眸,迟缓着思量片刻才点头,迷茫不解地接道:“咦,还真是,连接六妹妹过府的场景都不曾有。母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说,先前在朝堂上,咱们伯爷当众驳了安襄侯爷的政见,在圣上面前下了你姑父的颜面。”

闻者面色呆怔,惊讶询道:“姑父可是恼了?”

大夫人松开闺女,敛神笑道:“那可不是?安襄侯爷素来严肃,为人又最重面子,出了议政殿没听伯爷解释便拂袖而去。”

按理说,沈延伯爷乃安襄侯爷的岳父,是他的长辈。然安卓胜年轻承爵,前朝是国舅,现又为国丈,平生风光无限,满朝上下对他都敬重有加,连德隆帝都要尊称他声“舅舅”。现儿发生如此不快的场景,怪不得要动气,不过他毕竟是侯府之主,朝廷重臣,怎会在议政殿外就如此失礼?要知晓,天子殿外落人口实,这事可大可小。

察觉亲女眉宇间的疑惑,大夫人笑着抚了抚对方耳际处的青丝,缓缓低道:“这还是你六妹的错失,上回在侯府里受伤本不是安家世子对不住,而是她自个捅了篓子,说是还惊动了安襄侯爷,亏得你姑姑从中周旋才没连累两府关系。还记得那个下午你去颐寿堂,钱妈妈不是说芫姐儿在里面,让你晚些时候再去给老夫人请安吗?可那日过后,清涵院的刘妈妈就被潜出了府。”

沈嘉芊恍然大悟,心有了然地接道:“母亲您是说,现儿祖父同姑父关系不善,起源自上回六妹妹犯错?”说着不等对方反应,眯笑着续道:“怪不得六妹从姑姑府上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且连屋里的近侍都换了新人,原是祖母对她的惩罚。”

孔氏的笑容却渐变僵硬,摇头纠正道:“哪是惩罚?分明就是包庇!你七姑姑和祖母都向着芫姐儿,是谁都不忍责怪她的,将过失推在那些丫头婆子身上,真以为芫姐儿年纪还小?”

沈嘉芊是嫉妒惯了六妹妹的,别嘴闷闷道:“能惊动了姑父的定然就不是小事,她倒还真挺有本事,这祸在府里犯得还嫌少,居然跑到别家去。姑父定是真恼了才不允姑姑回来,母亲您送进宫的牌子下不来,也许是皇后娘娘不肯放行。”

安沈两家的关系本就微妙,虽说在朝臣圈内是众人眼中的强强联手,然终究存着矛盾,且随着德隆帝亲政,朝势偏移的越发明显,有些情况不言而喻。而在德隆帝任用寒士将才时,沈延伯和安襄侯就已经有过争执,情分已不同往日。

“可母亲,如此姐姐在太后娘娘面前不就更难处?”沈嘉芊终于反应到了关键点处,安沈两家前朝的关系恶化,必然会动摇沈贵妃在后.宫里的地位。

孔氏这才满面担忧,“所以说,并非娘娘不关心你的终身大事,而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夫人的夫君已经不在,守寡的妇人最遗憾最不甘心的便是苦于没有儿子,否则沈家的世子之位哪能轮到三房,让蔡氏那刁妇嚣张?原先所有的富贵都本该属于自己,长女尊贵,自己成为他日沈延伯府的女主人,这源生楼又岂会如此清净?

偏偏、偏偏,大老爷沈祏离世的太早,孔氏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富贵和荣耀被他人占有。

“芊儿,如果老爷还在,便是给你许个郡王贵戚都不为过。”大夫人面色悲恸,忆起亡夫眸底还隐显湿润,“如果溱哥儿是娘的亲儿,咱们母女也不会是如此局面。”

当初伯爷上书替三老爷沈祈请世子之位,孔氏就是因为长房只有二爷沈令溱这个庶子才无法以长房嫡孙的身份出面争夺。否则只要世子之位还在自己这屋里,现今沈宅内主持中馈的便仍是自己。

“母亲…”

三姑娘心底亦是不甘的,她本该是侯府最贵重的姑娘,然现在便是在祖母屋里见到六妹进来,都要起身给她让座。这些年日的生活,她明晓三婶对自己母亲的不满,或者更甚的是对二弟那份藏不住的敌意。

听府中的老人说,三婶进府的头年就与自己娘亲闹了矛盾,且声势颇大,连二婶都牵扯其中,她却总不明详细。

趁着机会,沈嘉芊开口试探:“母亲,三婶为何那般不喜二弟,且还总针对他,更不允三弟和他往来?”

乍闻此话题,大夫人目光倏然阴沉,讽刺道:“你婶婶眼光高,能生儿子了不得,哪里看得上旁人屋里的孩子?她不让鸿哥儿和你弟弟来往,我还不想溱儿与她的儿子交好呢!”

母亲的眸底阴霾,容色似怨似恨,细看却又发觉她唇边的笑容,三姑娘觉得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接道:“三婶不喜欢二弟,就是因为他是姨娘所出?”

在心中分析起十几年前的情况,都说六妹妹体弱多病、身子羸弱是因为三婶坐胎时心情不虞所导致,因此府内众人都如珠如宝地疼着宠着。三弟沈令溱比六妹妹小了两个月,可他是父亲的叶姨娘所出,嫡庶有别,即便当时三婶生的不是六妹而是儿子,然亦不会有可比性。

毕竟,长房里的姨娘有孕,诞下的庶子,能影响三房里什么利益?

“芊儿,这个事你别过问,娘和你三婶的梁子,是解不开的。”语中隐有着疲惫,亦或是无力,执起沈嘉芊的手握紧了再道:“母亲不盼别的,就想看你平安出嫁,今后在夫家幸福。”

孔氏慈爱地笑着,“这门亲事虽不是最好的,不过卫家将军是个连伯爷都赞聪明的朝臣,你嫁过去当他家的少夫人,今后日子定会安逸。不要舍不得娘,我还有溱哥儿,虽说府里有些闲言碎语,不过他总是我带大的,亲娘不及养母亲,别放不下我。”

八年前,叶姨娘在大老爷病逝后几个月也跟着去了,大夫人就将二爷沈令溱抱到了自己屋里抚养。多年来本相安无事,偏是后来二爷懂事后,不知从哪里兴起些风言风语,说叶姨娘是被大夫人害死的,二爷闻言便对她渐渐有了隔阂。

“母亲,女儿舍不得您。”

念着孔氏这些年来的辛苦,沈嘉芊投进对方怀抱,撒娇依赖道:“母亲要仔细二弟屋里伺候的人,那些爱嚼根子的奴才总是胡言乱语地挑拨,他心里对您有怨气,祖母还总责怪您亏待了他。母亲今后心里受了委屈,女儿也不在府里,可怎么好?”

大夫人便破涕而笑,拍着女儿后背喃喃道:“傻孩子,你又不是马上就离开娘亲。还早着呢,海哥儿都还没娶媳妇,你的事得排在后头。再说,你出嫁后又不是不能回来,平常有空多来看看我,母亲这心里就高兴了。”

“女儿会的。”沈嘉芊鼻音微重,哽咽道:“母亲你今后,不要再受三婶欺负,她总是故意为难你。”

提及世子夫人蔡氏,孔氏面色复杂,最后似咬牙道:“芊儿不必难过,你三婶那是藏了十几年的怨恨,哪是能轻易消去的?我自认为当初主持中馈时没有刻意欺负为难过她,你三婶心眼小,总惦记着陈年往事,将事情的责任推到我身上,也是个说不清理的。”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声音却依旧冰冷:“这些年,我和她,还不知是谁的日子过得更难受呢。”

“嗯?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赖在亲母怀里,三姑娘昂头好奇。

大夫人就摇头应“没什么”,跟着扳过对方肩膀仔细叮咛细语:“宫里递牌子的事,芊儿就不必操心了,咱们沈家百年来还没有过悔婚违约的例子呢。好人家的姑娘只许一夫,即便娘娘召见了母亲,所能做的亦无外乎是帮你照料关照下。放心,你是沈延伯府里的姑娘,出嫁的事宜、礼数都定不会教人笑话。”

转到自个的终身大事上,三姑娘垂眸害羞,不过仍止不住多问上一句,“母亲,女儿的亲事,是三婶筹备吗?”

母女连心,孔氏知道她的不安,笃定保证般言道:“芊儿放心,母亲都会亲自过场的,定不会委屈你。”

“女儿谢过母亲。”

沈嘉芊笑意盈盈,转念想起那句“咱们沈家百年来还没有过悔婚违约的例子”,便肃然认真地问道:“母亲,您说六妹妹到底会嫁给姑姑府上的哪位少爷?”女儿家攀比的心理作祟,有些不愿沈嘉芫嫁做安襄侯府世子夫人成为今后的侯府主母,便语调失意道:“她那样喜欢安家世子,都将手钏放在了枕下日夜相思,姑姑又十分疼爱她,定会遂了她的意。”

大夫人却笑得明媚,语气郑重道:“你六妹妹,是绝不可能嫁给安家世子爷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嫁安氏子弟

春风袅袅,寒气渐消,接连几日的雨水将天空洗得靛蓝,万里无云,如方上好的碧玉,剔透无暇。园内初露峥嵘,枝上花苞似殷,粉蕊待放,春雀飞逐嬉闹,为忙碌的府邸增添了几分轻快。

丽日炫彩,杏花林里,六姑娘正陪着老夫人散步,“多出来走走,对身体好,祖母胸口还闷吗?”

由孙女搀扶,老夫人满面笑意,望着她就应道:“比方才好多了,唉,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

“祖母怎的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您和祖父都会长命百岁的。”沈嘉芫嘟嘴囔囔,似任性的顽童非要对方认可,晃其胳膊撒娇道:“您说是不是,是不是嘛?”

老夫人不得已驻足,宠溺地看着疼爱多年的孙女,佯装无奈地回道:“是的是的,祖母还要看着芫姐儿出嫁,看着你成家生子。”到最后,语气越发的轻缓。

“祖母真坏,竟是取笑孙女。”侧过身,却正撞上细梢杏花,她“呀”了声忙躲开,却又因脚下步子不稳而倾身,亏得后面紧随的葛妈妈伸手相扶,“姑娘小心。”

“芫儿,没事吧?”

老夫人紧张上前,确认她只是乱了云丝才松气,“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让祖母怎么放心?”目光触及她额上只剩淡痕的伤口,思绪复杂。

“祖母不放心,一直陪着芫儿不就成了?”

看着复后勾住自己明媚少女,老夫人视线模糊,似同脑海中的另张娇容渐渐重合,“又说傻话了,女儿身,将来总是别家的人。”语调惆怅,话落发觉不适,便改言道:“走,咱们回颐寿堂去。”

昨儿半夜,老夫人突觉心口绞痛,沈延伯命人请太医,惊动了整个府邸。清早天还未亮,各位夫人就携女探视,葛妈妈出来传话请回,说老夫人正在休憩。待到午后,白薇却亲自到清涵院请六姑娘,沈嘉芫方至她就说想去园里走走。

“祖母累了吧?孙女陪您回屋歇息。”

如此孝顺懂事,老夫人反有些不适应,瞅着她的目光略有探究。

相处了些时辰,沈嘉芫察觉得出对方有些闷闷不乐,想到清早有婢仆嘀咕,说昨儿老夫人发病前主卧内传出争执声,心底则略有疑惑。沈延伯已过六旬,平日对子孙虽有严肃,然待老夫人素来敬重有加,难道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回到东敞间,沈嘉芫亲自伺候着老夫人坐在福文弹墨的垫子上,接过白芨递过的茶水奉上,懊悔道:“是孙女不好,明知祖母身子不舒服,还让您在外逗留了那般久。”

原闭目缓气的老夫人睁眼,先是朝葛妈妈递了个眼神,待屋内仅剩下她二人,才伸手拉过沈嘉芫坐在自己身边,敛神轻道:“芫儿,我让人备车,待会去趟你姑姑府上。”

沈嘉芫惊诧万分,反射性问道:“去安襄侯府?”

老夫人颔首,低喃道:“祖母有些惦记你姑姑。”

“姑姑她…定是不知祖母身体不好,否则定会回来瞧您的。”沈嘉芫终于觉得是何处不对劲了,安沈氏乃老夫人爱女,两府关系又密切,她居然没有过府,是没听着风声呢还是另有原因?

“你去了侯府,只需跟你姑姑说我寻她有事,让她捡个空回来趟。”

“祖母,您不去?”

原是要自己单独过去…

“祖母身子乏得很,芫姐儿过去就成。”似乎还有所担忧,开口添道:“若是你姑姑留你在侯府小住,可千万不准应下。”

“是。”

老夫人精神不济,又藏着事,颇有些心不在焉。沈嘉芫见状,起身便要告辞,“那孙女先回去准备。”

“芫姐儿,不必。”拉住她的衣袖,令她再次坐下,老夫人言道:“待会我让葛妈妈直接送你出府。”

“哦。”

沈嘉芫目露忐忑,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先前没有丝毫风声,祖母就要她过去只为给安沈氏传个话?

“芫儿,你三姐姐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半晌,老夫人发出这么句感慨。

闻者微怔,“是啊,今年大哥娶亲,三姐出嫁,府里可是热闹。”

“前儿你二伯母同我念叨起你四姐的事,说萱儿也到该说亲寻夫家的年纪,我就想到了你。”老夫人目光紧聚,“芫儿,祖母想给你择个良婿。”

这话意虽含蓄,然沈嘉芫却听得清明,老夫人是不想将自己送进安襄侯府。

虽正如她所愿,可怎的突然就有了这个决定?

“祖母清楚,你不中意附哥儿,而阳哥儿…”老夫人侧身从炕旁槅柜内取出璎珞手钏,将它落在对方掌心,“以前总劝你不要亲近他,现在你能放下,祖母这心里当真宽慰。我和你姑姑不想你和阳哥儿发生感情,并非因为他不是你亲表哥的缘故,而是跟了他…你难免要吃苦头,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祖母说的是。”

且不管这番话的真实性,沈嘉芫已经大致清楚了对方意思,盯着手心的璎珞,迟缓着复又推还给她,“还是您替我收着吧。”

老夫人摇头,抿唇信任道:“芫儿是个好孩子,祖母放心的下。”

或许,沈嘉芫近来的表现,当真令人改观了吧。

“祖母寻你姑姑过来,就是想说个明白,芫儿你不会去安襄侯府。”看到对方张口欲语,老夫人笑着又添道:“你祖父决定,让你四姐姐给你姑姑做儿媳。”

沈嘉芫目瞪口呆,对方的这是何意,让四姑娘沈嘉萱嫁给安沐阳吗?

才说过安家世子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转身就要把另外的姑娘许配给他,还是沈延伯的意思?

“芫儿,听祖母说,我们家是定然要有个姑娘嫁去安府的。你现在或许不明白是何缘故,不过祖母并非是不疼你,而是真心要给你挑个好的。”老夫人循循善诱,心知对方思维简单又不会深想,便担心生了误会影响祖孙感情,“其实,很早前就有了这个想法,毕竟你同附哥儿曾有所牵连,再进安宅平白惹得旁人说闲话。”

“孙女没有必须要嫁去安襄侯府的意思,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沈嘉芫面上若无其事,心底则越发不明白,既然祖母很早前就没打算让自己嫁去安家,那母亲为何会有那样笃定的想法?在世子夫人蔡氏心里,这个观念有多强烈,看看她平时对撮合自己和安家两位少爷的热衷度即可明白。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别在心底怨祖母。芫儿,即便做不了你姑姑的儿媳妇,她疼你的心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老夫人不断安抚,“还有,这个事先别同你母亲说。”

沈嘉芫这心里就纳闷了,为何老夫人总要瞒着蔡氏?

上回在安襄侯府别庄里发生的事,她就开口提醒过,这回事关终身,又不准与她提?按理说,沈延伯府是个规矩甚严的家族,这等关乎终身的事,老夫人怎么会越过世子夫人就直接同自己商议?

这个情况,好似在乎自己想法多过了蔡氏。

不合情理!

再且,四姑娘的亲事,即便要定的夫婿是安沐阳,是原主曾经心动执著的男子。然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的要反征求个晚辈的意见?

自从进了沈家,她这心底就迷雾重重,总觉得这个深宅里藏着好多秘密。

隐隐地,还觉得都和自己有关。

在心底思量了番,沈嘉芫算是明白了个事实:生母世子夫人心心念念就要自己嫁去安襄侯府,且疼爱之心似蒙蔽了她原有的理智,纵容娇惯过度;老夫人待自己现观是真心着想,以贤良淑德的闺秀标准要求,只是可以不顾孙女感情归向,打定主意不会将她嫁给安氏子弟。

如此看来,她们婆媳间有着矛盾。

怪不得,上回老夫人重新安排清涵院内的人事,世子夫人会那般反感,甚至多番为难欲要换离。

“这些只是祖母同你的心里话,等会见了你姑姑不要多言。至于你的终身大事,我会留意的,一定不会随意许配委屈了你。”

沈嘉芫面色乖顺地劝道:“孙女年纪还小,祖母不必这样着急的。”

“祖母也舍不得你太早出嫁,只是留意,将来为你挑个最好的。”老夫人笑得慈祥,紧握住对方的纤手再道:“我是多担心芫儿误会祖母的真心,你四姐姐的事现今也不要对外道,就咱们心里明白就成。”

“嗯。”

屋内温馨气氛正浓时,外面帘外便响起回禀声,“老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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