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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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一见婶婶的的表情便知道她是想多了。

“婶婶无需多虑,今日有人找上我,说我爹不是自己去给先皇挡箭的,我听叔叔说,当年我爹会死似是和尹朝余孽有关,所以来问问婶婶。”

“谁会找上你说这个?”方氏一脸惊惧地看着李锐,“那些尹朝余孽终于还是找上你了吗?”

她恐惧了这么多年的事,终还是噩梦成真了?

李锐沉默着点了点头。

李铭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方氏更是一下子软倒在了榻上。

难怪大嫂没有出现!

她怎么有脸出现!

当年那些人说的话,如今似乎还在方氏的耳边般记忆犹新。那男人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恶毒,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和残忍,将方氏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用了无数年才走出去。

她以为那些人已经放弃李锐了,她以为那些人已经不能拿信国公府怎么办了。

所以,他们还是动手了吗?

不行!如今这么多人苦苦撑着这个家,怎么能让这群阴险毒辣的小人给拆散了!

想都不要想!

那天晚上的事是方氏一生的梦魇,只要一回想起来,整个人都会忍不住颤抖。

她就一边颤抖着,一边竭力不要让自己失态的和李锐说道:

“你爹,应该是那些人杀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边回忆边学着当时那人的话。

“那时候,那男人说,‘你得快点了,他要对我们下手了。若信国公府不乱,死的就是我们。李蒙的事…’。”方氏学着那男人的声音叹了口气,“他长叹了口气,和大嫂说,‘你要相信我们,真的是意外。谁也不知道李蒙会扑上来,他本不是会那样做的人’。”

李锐听到这里,一颗摇摇荡荡的心好似终于找到了胸腔,珍而重之的回到了原地。

“大嫂听了他的话,痛斥道:‘不,你们不了解他。他就是会那样做的人。你们杀了他,我真后悔当初…’”方氏的话突然停住了。

“大嫂没说完,到底后悔当初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侄儿谢过婶母。”李锐长揖到地,“侄儿明白了。”

他娘是后悔和那些余孽报讯。

他娘是后悔没早一点醒悟。

可后悔无用,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了。

李锐出了方氏的院子,咬牙切齿地一锤墙壁。

这些尹朝余孽是笃定他在公府里过的无比凄惨,就等着他们救苦救难不成?

还是认为他父母双亡,就算是得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心里猜忌怀疑,惊恐不定?

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他虽没有父母,可难道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李锐直起身子,转头就往持云院的主屋而去。

“奶奶!奶奶!”

他有的是大人告状!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锐:嘤嘤嘤,奶奶,今天有人骗我!

顾卿:是不是女人?

李锐:…

第196章 扶棺回扶乡

李锐的“告状”引起了信国公府一家的高度重视。

顾卿坚定的站在维护国家稳定、支持国家繁荣发展的一边,慷慨激昂的对这群想将自家孙子培养成“恐怖分子”的国家分裂人员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并表示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彻底粉碎这些国家分裂分子的野心。

李茂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只有两个字。

告状。

让他们觉得李锐还有利用价值,李锐就不会有事。这些尹朝余孽只所以还没有把张家和李家攀咬出来,是因为还没有起事,需要低调而行。若是他们一旦起事,为了逼着皇帝不再敢信任朝臣,一定是会揭开李锐的身份的。

出于这一点考虑,李茂决定先下手为强。

但怎么向皇帝告状,并且肯定信国公府一家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受害人,这就很需要斟酌了。还有张家,张家刚刚卷进了这件事,都还没有离京,这状必须要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告。

在此之前,李锐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和这些人保持一种不近不远的距离,一不能打草惊蛇,二不能让这些人狗急跳墙,最好能让他们自乱阵脚才好。

“难不成我们一家都是这种倒霉的命?”顾卿看着满脸恼怒的孙子,再看看一副若有所思样子的便宜儿子,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一个两个三个都把注意打到锐儿身上,巫蛊害人的那个是谁还没找到,现在锐儿又成了前朝余孽等着长大的小主子…”顾卿把案桌拍的啪啪响,“下次再来一个美人计,苦肉计什么的,就真把人拐跑了!”

“奶奶,你说什么呢!”顾卿的话成功的让李锐一点愤怒的气氛都没有了。

他是那么容易被拐的吗?

“我算是知道了,想要做好一个反贼,实力财力倒是其次,首先要会瞎掰掰,都掰的惊世骇俗听着都胆战心惊才行!最好再扯个凄惨的身世身不由己的命运,最后弄的人家反社会反人类黑化了再来一句都是你们逼我的。这么多年了,从古到今怎么都是一个套路!!!”顾卿义愤填膺的骂着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话,“这是活生生的造反派运动!”

“信的都是SB!”

李茂和李锐对视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

奶奶气疯了。

“别管他们,对于这些人,最好的就是自己好好过日子,过的风生水起,过的幸福快乐,活气死他们!”顾卿敲了敲桌子,“就让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臭去吧!”

活该一辈子当个卧底!

人家红娘子和鬼面还知道想办法逃出生天寻找自己的自由呢,这些人就只能自甘堕落了,简直无药可医!

李锐觉得自己每次骂不出口的话奶奶都能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奶奶现在说的话就是他心里想要说的话,所以他格外用力地点了点头。

家庭会议完毕,李茂表示这件事他会想办法处理,让李锐就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顾卿听见李锐可怜见的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吃晚饭,连忙拉着他去膳厅,叫下人们重新摆饭,一面心疼一边拉着李锐的手唠唠叨叨,让他自己在宫里小心。

李锐被自家奶奶宠的心里滚烫,连走出门时脚步都是飘着的。

啊,今晚星星好多!

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李锐用完饭,朝着自己的擎苍院而去。

半路上,李锐在北园的路上遇见了专程等着她的花嬷嬷。

李锐知道这位奶奶的心腹是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的,她会专门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着,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花嬷嬷见了李锐,很干脆的拉着他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抬头问他:

“我晚上听太夫人的唠叨,似乎锐少爷你在宫中遇到了危险?”

“…也不算是危险吧。只是遇见了一个小人。”李锐有些不自在,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锐少爷您也知道,我前半生一直在宫中,直到当年宫城破,才被老国公救出来。”花嬷嬷知道李锐和女子接触少,对他的退避不以为意,反倒觉得他怪可爱的,“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宫里几处秘密告诉你。若是你在宫里真有危险,也好退避。”

花嬷嬷的师父是宫中世代相传的暗卫,只不过后来江山易主,暗卫们都不愿意侍奉胡人,昔日的辉煌也就不再有了,甘愿做一个普通宫人。

但有些秘密,还是口耳相传下来了。

“锐少爷,我下面说的几个地方,您一定要记住了。”她将冷宫里和东宫之中几处密道和暗处告知于李锐,而后又补充道:

“冷宫的密道通往宫外,东宫的密道通往内城。我师父只知道这两处,因为她的师父当年是伺候皇子的,而她原本被配给后宫保护皇后。想来宫里别处还有其他地道,不过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多谢花嬷嬷如此挂心与我…”李锐知道花嬷嬷会和他吐露这些一定顶着巨大的压力。“我们家欠您太多,我们兄妹几个以后一定为您养老送终,绝不虚言。”

花嬷嬷拢了拢袖子,“我花朝还缺送终的人吗?你妹妹如今是我的干孙女,你便和我的孙子没什么两样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自己万事小心,为你祖母保重,方才是正理。”

邱老太君,再也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花嬷嬷告诉了李锐几处宫里的秘道,就如来时一般独自一人回返持云院了。

李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满心都是旁人对他的关爱,全身上下都涌起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勇气。

前路再艰难,总不是他一个人面对,他怕什么?

李锐带着家人一路到了西园。一路上灯火都没有以前那般明亮,只有他的擎苍院沿路还是灯火通明。

李钧得了官职,常驻汾州,就连今年过年都没有回来,他原本住的小跨院里就剩几个家人,自然不会一直亮着灯火。主子和下人灯油和蜡烛的分例都是不一样的。

李钊成了陈四清的徒弟,虽说可以天天回家,但这位陈老大人不知道是身体不行了生怕自己会有不测,还是真的实在喜欢这个弟子,三天两头留他在府里住下,俨然当做自家子侄看待。

对于此事,李茂是乐见其成,李钊见全家都支持,也只能隔三差五才回来一趟了。

至于李铭…

自从他娘搬到持云院以后身体迅速的好起来,李茂和李铭都劝方氏先在持云院老太太照顾一下调养下身子,等小李湄百日后,方氏搬回了锦绣院,李铭却犯赖继续住在持云院他娘原来住的小跨院里。

其实也不难理解,原来他住西园的云中小筑时,隔壁就是哥哥的擎苍院,不远就是两位堂哥住的偏院,没事四处窜窜,和这个聊聊天,和那个打打牌,怎么都舒服。

可好景不长,他哥入宫,他堂哥去了汾州,小堂哥也被人拐跑了,一回西园孤零零的,小李铭已经热闹惯了,突然一下一个人住一个园子,总是不能适应的。

但李锐理解归理解,对于李锐这种已经十一岁了还赖在奶奶院子里不走的做法,他只有一个感想:

——哼!马屁精!跟屁虫!爱哭鬼!

别以为他不知道,香云姐姐说他是哭着不想走,奶奶心软才留下他的!

赶明儿他就和叔叔说去,哪有十几岁了还赖在后院的?

不(xian)合(mu)规(si)矩(wo)啊(la)!

当夜。

自从舅舅家出了事,他已经不让舅舅家那边来的仆人进他的主屋了,苍溪和苍岚还在近身伺候,但晚上也不准她们住在外屋里值夜,守夜的都是家中的小厮。

他晚上也不需要人怎么伺候,起夜自己就解决了。

有在牢房里那半个月,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白天经历了太多事,让李锐到了很晚都睡不着觉。

每个青春期的少年都会感怀自身,李锐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个刚刚到十五岁的小屁孩子而已。

他不由自主的想象若是婶婶一条道走到黑,叔父选择继续疏远与他,祖母把自己关在持云院里一天到晚怀念祖父…

那如今的他会是什么模样。

如果没死的话,他会义无反顾的投身到反贼的队伍中去吧?

也许会沦为傀儡,也许会变成一个很可怕的人。

也许会折腾的自己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一想到这样的场景,他就不寒而栗。

无论上天是不是夺走了一切,但总归还是给他留下了希望。

而希望,会衍生出美好的一切,让他得到内心的安宁和喜乐。有没有权势或者财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

转眼间,这个年就过去了,张宁向皇帝提交的三个人选最终得出了结果,由原吏部左侍郎张化升任了吏部尚书的位子,而吏部左侍郎的位子由这次在吴州救灾有功的主官顾瞻得任,调回京城。

吴州这次水灾免职了不少官员,更有贪污了河款不见踪影的数位罪人连累了许多属官,以致于整个吴州地区的官员都要大换血,要么升迁要么降职,还有许多空缺等着填补,此时由最熟悉吴州事务的顾瞻升任吏部左侍郎,对张化来说平添了一位助力。

而张化,乃是晋国公张诺的同族,不过他是庶子出身,又和张诺同族不同支,平日里也很少去攀什么关系,是个实干的能臣。

最主要的是,他的妻子是勋贵之女。

皇帝对这个人选虽不能十分满意,但也觉得可以接受。

张诺任的是平章政事,几乎就是宰相,他丁忧以后楚睿一直没有再升任他人坐这个位子,此时升了一个和张诺沾亲带故但立身还算中立的尚书,既是安抚也是顺理成章,这人选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宁处理好一切,在正月十七那天,和兄弟妻儿一起扶灵回乡。张致的妻子和儿女也到了京城,因有重孝在身,不好上信国公府拜访,还是顾卿亲自去的张府探望李锐的舅家亲戚。

张宁自离族以后,将自己父亲这支从族中脱离了出来,另立了一房张家。他顶住旁人的反对将张致写入了家谱,从此以后,张致也算是正房嫡系了。

对此,张致的妻子戴氏欣喜若狂,对待大伯一家也是分外恭敬。不但自愿出了二十万两作为以后两家公中的钱财,还承诺侄女出嫁一定好好添妆。

她家是凉州巨贾,她自己更是带着家中四成的产业嫁过来的,每年的收益她能分得四成,就连张致在家里对这媳妇都不敢过分,此时见她大方,脸上也有面子。

张宁知道戴氏想的太多了,但此时张家出族也确实需要这笔钱,他们房里那几万两银子实在算不得什么,便接受了她的好意。

张宁出族时,把属于张家历代的资产和田地庄园全部收了回来,又拿回了一半的祭田。他是没有人手打理这些产业,但他弟媳戴氏能动用的人手实在是太多太多,他自己还有许多通州带回来的心腹,到时候跟着戴氏的人学习个几年,慢慢从尹朝余孽手里争回家产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

公中总是还会充盈起来的。

至于不好动的古董、皇帝的赏赐等大件等,张宁封箱派人送到了岳母家。

他家宅子是御赐的,不能搬家,但家里东西过一遍放到岳母家保管却是可以的。

张宁不知道自己这么做,那些被直接一脚蹬开的尹朝余孽会不会气的撞墙,但他现在已经管不到这些了,这几年他安心教好两家四个男孩子,再把大女儿嫁出去,就算是尽了他父亲和大伯的本分。

至于京中纷争、明争暗斗、余孽作乱,他在燕州结庐守孝,山高皇帝远,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宁和张致扶棺回乡那天有无数官员来送。崔氏身上有诰命,朝廷按制派出了五名太常寺的官员送她返乡,在原籍负责丧事礼仪等。

李茂带着家中子侄过来相送,临走时塞给了张宁一封信。

那里面写着燕州可以直达天听的驿站地点和接头暗号。

李茂自上次汾州马场回来以后就得到皇帝的信任,给了他各地驿站的单子,许他可以动用这些驿站的通路传递信息。

李茂担心尹朝余孽还会找上张宁,万一张宁有杀生灭族之祸,便可以带着家人去这些驿站暂时躲避,请求支援。

他这已经是一种滥用职权,但李茂自信张家之事事关社稷,若真有用上燕州驿站力量的一天,他绝对不会被皇帝责问。

张宁和张致对自家这位外甥十分不放心,反复叮嘱一定要凡事多和家人商量,定期和燕州通信,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路。

待张宁和张致看到了李茂给他们的信到底是什么内容,其中又托付着什么样的信任和关心,两兄弟心里都十分复杂。

这李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是却很难总结出来。

这样拿所有资源维护自身或自己在乎的人,不得不说十分大胆,也毫无立场可言。

李茂确实不聪明。

但他的不聪明,并不能掩盖他的其他优点。

最起码,张家兄弟是被感动到了。

紫宸殿。

“这种重要的奏章,居然被压了半个月才送上来!”楚睿寒着脸将参政知事吼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齐邵在心里替这位老大人喊冤,这本奏章是陈事奏,属于题奏,一没有加急,而没有加密,只是一封普通的奏章,而且还是走鸿胪寺的门下过来的,这种题本几位参政参阅过后有必要才会上达天听。

但这题奏的内容不过是一些羯人所说的闲言片语,几位大臣自然是不可能当做要事来办的。

若不是鸿胪寺左少卿见许久都没动静,而且越打听羯人那边消息越具体,心中实在不安又重新走了急函过来,怕是陛下到现在也看不到这本奏章。

晋国公张诺丁忧后,这中书省的效率越来越低了。现在有许多官员明明都不是急事都用朱盒将奏章呈上来,就是怕被积压太久。

以前晋国公还在的时候,一些不要紧的公务都是立刻就办的。要不然皇帝一天到晚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早就撑不住了。

那参政知事也不知道这奏章有什么重要的,心中直叫苦。

只有楚睿知道当年张玄的预测,关外大寒,若无衣无食,怕是要扰边。

去年夏天南方暴雨,北面居然大旱,而这大旱的消息,竟是一点都没有透露到南边来,若不是汾州的行人李钧听到蛛丝马迹细细打探,怕是关外在调兵都不知道。

“齐邵,宣兵部尚书李茂来见!”

“是,陛下!”

另一边。

张璇玑进了京,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住在青云观里的师弟们。

石益等人这半年都在和张玄一起撰写《玄妙》,张玄平日里还要当差,每日来往于京郊和内城中十分辛苦,所以便改为三天来青云观一次,和几位师兄弟坐而论道。

张璇玑是他们的大师姐,她一出现,把几个师弟吓个半死。

他们这大师姐,轻易是不下山的!

只有张玄隐约知道这位精通天象的大师姐来是为了什么,待一过问,果然是除夕之夜那个天象的原因。

“我虽是钦天监的官员,但我官位太小,奏章是不能直接上到陛下那里的。”张玄为难的说,“可是我若从钦天监走帖子,这占卜之事是不能作为内容的。”

“为今之计,师姐只能跟我去信国公府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作者:请问李国公有没有用皇帝的驿站传递什么不可告人的消息呢?

李茂:…没有。

作者:以后会不会有呢?

李茂:…看情况。

作者:李国公还真是一位不拘小节之人啊。

李茂:…过奖。

第197章 李钊的翅膀

‘五十多岁的大师姐,还真是好威风。’

这是顾卿看到张璇玑后的第一个感觉。

‘道家的养生之术真是牛掰,说她三十多岁都有人信!’

这是顾卿得知张玄这位大师姐后的唯一感受。

“这位女道长,真的有五十二岁了?”顾卿反射性去看花嬷嬷。

花嬷嬷生的也是端庄美貌,六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像是四十出头。

但是老了毕竟是老了,仔细观察花嬷嬷的脖子和手,还是能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可是这位张璇玑,真的是哪里都看不出来有五十二岁。

搁现代,顾卿一定觉得她拉皮打针了。

张璇玑如同几位师弟一样,被邱老太君的功德晃瞎了眼。

就凭这功德,她就相信师弟的推测,这老太君一定是“天梁”下凡,拯救世人的。

“我自幼长在山中,吐纳天地之气,是以看起来比旁人年轻些。不但是我,我师父今年七十有四,依旧是鹤发童颜,丝毫不见老态。正一道不会炼丹,但炼气之术却还是有的。”

张璇玑很少下山,但上山的信徒见到她而惊讶的事情倒是常有,所以她也知道顾卿在惊讶些什么。

但凡女子总是爱惜容貌,即使是天君下凡也不能避免。

想来这位天君在天上也是美貌异常,托生了一个老妇人身上,怕是憋屈坏了。

“凡人真的有这样的养颜之术?”顾卿眨巴眨巴眼睛,羡慕坏了。

她还以为只有神仙或者修真人士会什么养生功法,想不到这古代随便一个嫡系的女道士都会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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