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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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不知道邱老太君还对养生之术感兴趣,他自己从小就练过龙虎山的《丹鼎经》,见邱老太君惊讶,便主动接话道:

“老太君若是想学,日后我来教您吐纳之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功,只是让人老的慢些罢了。”

顾卿两眼发亮。

减缓新陈代谢吗?

还是通过呼吸来调整身体的状态?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张玄点了点头。

“还是算了吧。”顾卿突然间又没有了兴趣。

她如今是二十八岁的心理,五十八岁的身体,六十八岁的外表。

就算减缓衰老,最多不过让她一直看起来像六十八岁。

这么一想实在是太沮丧了。

更何况,张玄一个大龄未婚英俊男青年天天教她内功什么的…

顾卿立刻想到了小龙女和杨过,练那啥内功的。

太丧失了!

她才不要和他双修(大雾)呢!

张玄也不知道这邱老太君为何变脸的这么快,和师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迷惑。

这是看不上凡间的炼气之术?

“虽然老身对道家的炼气之术很感兴趣,但老身已经五十有八,呃不对,如今已经过完年,老身已经五十有九了,即使再青春永驻,也是花甲之态,学了也是无用。”顾卿说话后,有些好奇的又看了眼张璇玑,“恕我冒昧,敢问张道长右眼是受了伤?”

这位叫做璇玑的女道右眼上覆着一块小布,用带子连了起来,看起来很像是眼罩。

张玄为难的看了一眼师姐,张璇玑倒是落落大方的取下了眼睛上的软布。

露出了一只有着两个瞳孔的眼睛。

“原来是重瞳。”顾卿曾经接触过一个一生下来就重瞳的小宝宝,所以对这种现象并不陌生。原本是○形的瞳孔变成了∞型,看起来确实很吓人,但其实只是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分裂成两个瞳孔而已。

由于眼眶里全是瞳孔,看起来就十分可怕,尤其有一个眼睛又是正常的,想来这位叫做张璇玑的女道士自幼在龙虎山入道,并不是像张玄那般是个兴趣使然自愿上山的例子。

张璇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人捡到她的眼睛冷静成这个样子的,仿佛重瞳就跟人花了头发、晒黑了皮肤一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虽是重瞳,看东西却和常人并无不同,但她父母就是因为这个把她抛弃在龙虎山下,长大之后更是遭遇了不少奇异的眼光,此时有人以平常心相待,她便也不在覆上眼布,大大方方的和顾卿说话。

“实不相瞒,这次我下山,乃是想要向皇帝示警的。”张璇玑一张嘴就是向皇帝示警,倒把顾卿唬了一跳,赶紧叫下人先出屋子,只留花嬷嬷一人。

这是又要发洪水了,还是天要大旱啊?

这些道士有这本事还在山上呆着干什么啊,都去钦天监啊!

张璇玑并不觉得她的推断有什么别人不能听的,但老太君谨慎,她便也住了嘴,等人走出去了才继续往下说。

顾卿听了张璇玑的推断,顿时觉得脑袋里一堆浆糊,完全对不上号。

天良?是丧尽天良的那个天良吗?

破军又是什么星星?金木水火土,没哪个叫破军的啊!

天象大乱?帝星黯淡?

北方杀星?

她走错片场了吗?

“这个…”顾卿不好说自己一点都不信,只好和张璇玑说道:“老身不懂星象…”

‘骗人!’张玄。

‘骗人!’张璇玑。

“不过听两位道长所说,这天象应该十分严重…”顾卿干笑了一下,“不然,请璇玑道长给陛下写封信,老身把这信带入宫中,也算为陛下示了警。”

张璇玑找邱老太君并不是想让她带他入宫,而是想要传递消息给皇帝。她是重瞳子,很多时候并不方便露面。

邱老太君愿意入宫为她送信,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更重要的是,天君下凡的邱老太君既然愿意帮他们,这说明天上也是站在大楚这边的。既然天命在大楚,那大楚就不会倒。

张玄和张璇玑喜出望外的谢过了邱老太君,就在这信国公府借了笔墨,书信一封,交予邱老太君带入宫内。

顾卿自己是不相信能从星星上看出什么天下大势的,但难保别人不能。而且若是皇帝信这个,她又有意不报,以后被皇帝知道了,怕是会以为她家居心叵测。

所以顾卿不敢怠慢,第二天就递折给宫里,要求见皇后。

这信件她递给皇后,再转交给皇帝没什么,最多就是一个糟老太婆子被道士给迷惑了,若是直接让李茂递,就不那么合适了。

皇后此时正在养胎,听说邱老太君求见,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情,待知道是龙虎山的一位女道长从天象上看出北方将要大乱,心中十分好笑,虽然接下了这件事情,但并没有当成什么大事来办。

皇帝自皇后怀孕后,几乎是每天都来看看,所以当夜这封信就到了皇帝手上。

楚睿白天刚刚为齐煊的奏章半个月才到而吩咐了李茂注意北面军备,结果晚上就来了这么一封信,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尤其是帝星黯淡,破军星出,天梁护庇这些话,简直让他背后冷汗直冒。

这来的太凑巧了,让他不得不信。

好在是帝星黯淡,不是帝星陨落,不然楚睿就不光是冷汗直冒了。

第二天楚睿就宣了青云观的张璇玑入宫,也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这张璇玑的来路。

此人在道门十分有名,因生有重瞳而被家人抛到龙虎山下,又被山上的道人捡回去,张天师认为重瞳异象出现在女人身上视为不祥,便把她当做男孩子养大,一直到了十四五岁才恢复女冠的身份。

此女在阴阳占卜、紫微斗数上有极高的天赋,尤善星象。大楚刚刚起事的时候,她就预言过“紫薇正位,天下将安”,后来张天师派出道兵下山帮助大楚,便是因为这句箴言。

待楚睿看到张璇玑的眼睛时,对她的话不由自主就先信了几分。

世人常说生有重瞳者乃是圣人,虽然张璇玑只有一只眼睛是重瞳,可生有异相又对天象命理之术十分精通,自然是比一般的普通人更有说服力。

也不知道张璇玑到底和楚睿说了什么,等她离了宫以后,楚睿就赐了赏给那青云观,并且下旨让这位女道长常驻宫中,待诏讲道。

这是连张天师都没有得到的待遇,要知道张天师来了,也就得了个“正宗”的招牌,领了一套法衣加些红铜走人,皇帝可没让他留在宫中给自己讲道。

一时间,各种议论不断,有的人认为皇帝是想学长生不死之道了,有的人认为皇帝大概又有什么事想要借用道家的力量。

若不是这位女道士一出宫就再也没出来,又有消息说她至少有五十岁了,其他人说不定还会想到什么香艳的事情上去。

李茂被皇帝点了去,告知了幽州、燕州以北的广漠地区去年夏天发生了大旱,又有关外胡人中最强大的几个部族纷纷有所异动,让他从明日开始点检军备,计算兵员数量,随时准备应对战事。

北方的镇北将军袁羲因为王泰和作乱之事已经被调入京中,成了一个荣养在京里的闲散之人。此时刚刚调去的镇北将军乃是中军老将秦武阳,正是大皇子另一伴读秦斌的爷爷。

秦武阳年事已高,但他是军中宿将,虽然没有带过北军,也能镇住局面。

最重要的是,他为人忠心耿耿,和他家一般,三代都是孤臣,所以才能在他父亲李硕交出兵权后,能够接过大旗执掌中军。

中军乃是大楚精锐中的精锐,是楚睿能够保证帝位稳固的重要依仗,若不是数量只有十万,楚睿哪里还需要顾及什么勋贵派世族派,他一个人说话就够了。

王泰和带走的一万北军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踪影,李茂和几位朝中老臣都认为王泰和应该在北面还有基业,否则光一万人的补给就能拖垮他。

军中一旦补给不上就会哗变,尤其他们都是背井离乡的反贼,一旦哗变,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只能等死。

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了。

陈四清府中。

陈老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他一生生了无数个孩子,光嫡子就有六个,庶子和庶女更是不计其数。不过他为人古怪,除了留下了幼子在身边,其他都赶出府去别居了,而他幼子之所以会在他身边,是因为他这个幼子天生便是痴呆,必须要人照顾。

李钊是陈四清所见过的最具有术数天分的孩子。这世上会读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过目不忘的他也见过不少,可是能够全靠心算就能用简单的办法算出复杂的东西,而且从未接受过训练的,他这么多年来,就知道两个。

一个是他自己,一个就是李钊。

他之所以这么喜爱这个孩子,是因为他从李钊身上看到了自己。

陈四清年幼时也是读书不成,但天生就对各种数字敏感。后来的一段时间,家里人都已经放弃他,而去培养他的弟弟,认为他成不了才。

直到他后来在军中混上了一个管着后勤的小吏,又被先皇发掘出他的才能,他才开始真正的有了用武之地。

就凭当年先皇能不嫌弃他一把年纪,愿意手把手教他,他就甘于让家中几代人为皇室打理私库,一辈子效忠大楚。

而今他见了李钊,又听到了他的经历,便也想做一次伯乐。

他学成一身本领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仕途也不算长,但李钊今年才十三岁,可以塑造的地方还有许多,未来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世人都说术数无用,格物无用,却不知道这些学的好了,比光会做学问不知道强过多少倍去!

如今这一老一小正带着陈四清的两个重孙子窝在书房里玩“大富翁”。

他的两个重孙子都已经有十来岁了,如今也跟着陈四清一起学着账务、算术以及统筹之术。这如今算是陈家的家学,就如仇家的家学是机关一样,每个孩子七岁就要开始学习。

“到了我家了,给钱给钱!”李钊伸出手来,向自己的老师要银票。

陈四清肉疼的在自己的钱堆里数了一张两百两的出来,让李钊去找。李钊没有零钱,便把手上的纸钞丢到“银局”里,兑换了四张五十的出来,甩给老师一张五十的,把其他几张五十的乐滋滋的揣好。

陈四清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银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他:“你在家中常玩这个?”

“也不常玩这个,到我了到我了!”李钊从大重孙陈放的手上拿过骰子。“我祖母做了不少游戏给我们玩,我大堂兄喜欢玩军棋,我堂弟喜欢玩一愚惊人,我哥哥爱玩三国杀,他们都不爱玩这个,说这个是商家玩意儿,有辱斯文。”

大楚商人地位虽然并不低贱,但依旧是不入流的。这游戏多亏是买卖土地,勉强算是地主富家翁之流,若是买卖店铺做生意,怕是玲珑阁里摆了也卖不掉的。就算是买,也是商人家里的孩子才会买。

陈四清一听李钊的话,便知道了他家几个孩子都是什么习性和爱好。

他和一些迂腐的大人不同,并不认为这些游戏便是“玩物丧志”。他自己也常设一些数字游戏让孩子们去解,比寻常教导之法更容易教会他们解题之法。这邱老太君居然能创造出这么多种不同的游戏,想来也是一位不一般的妇人。

作为后院妇人,能够因材施教,发掘孩子们的天赋,便是最了不起的能力了。

怪不得她两个儿子李蒙和李茂都是人才。

李蒙自是不必说,至今再难有人如他这般,让勋贵与世族一齐交口称赞。李茂虽然看起来平庸,但他以平庸之身在这朝堂之上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而且还一步步往上走,难道仅仅只靠着运气和余荫吗?

就算他父兄面子再大,也要别人看的上他,才会帮他。

这大富翁是李钊前日回家带过来的玩意儿,家中两个重孙儿这两天一有空就和李钊一起玩它,无意中被他看见,所以才让李钊拿出来一起玩。

他会玩它,是因为他一眼看出这游戏居然也涉及到经营,更有许多规则十分有趣。

果不其然,游戏一开始,李钊介绍起这“银局”和“银票”的作用时,就让他的眼睛一亮。

时人交易,大多用铜币,金银交易毕竟极少,只有收归国库或地方财库时,会将铜钱换算成金银,打上官印,收入库中。在民间,即使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银子也都不是常用的,平常家中采买,大部分用的是铜钱和布帛米粮。

上个月他受诏入宫,皇帝便向他提出如今汾州胡市各种难处,寻求他的解答。其中之一便是银两运输不易之事。

各地的商人带着大箱的银钱前往汾州,购买胡人的马匹牛羊,朝廷作为担保,先收了他们的货钱,然后再给采买的商人购买胡人要的东西,最后收取税金和交易的抽成,运回京城。

这些钱过了三次手,先不说运送过来需要多少工夫,就连清点都要花费许多的时间。至于每次保管这笔钱,更是要派出几队护军日夜巡逻。

楚睿见这交易的过程十分繁琐,虽然对大楚有利,可还是头疼的很。胡市交易是在十月,牛羊正肥可以宰杀的时候,可是等互市完了以后计算完税金和抽成运回京中,往往都到了第二年了,前一年全国的征税早已结束,明明是前一年的税款,却要到第二年才入账,户部已经来抱怨过好几次,说是增添了无数麻烦。

陈四清当时并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好说回去再想想。如今看到李钊带着这“大富翁”来,又玩上几盘,顿时察觉到了这“银局”和“银票”的好处。

若只是在汾州互市中用这种银票结算,在清点上也不知道要方便多少!到最后换成银钱,由各地商家在京城的铺子里提钱上缴国库,也免了许多麻烦。

就是在信用上,朝廷还得想些法子让胡人和商人都能接受。

陈四清连赢几盘,赢的老怀大慰,恨不得亲李钊几口才好。

“李钊啊李钊,你真是我的福星!不,你真是大楚的福星!”

“哈?”李钊被夸得莫名其妙。

输钱还能输出个福星来?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换整个副本了。

小剧场:

李钊:仙主,行走如意。今日陪师父玩牌,连输几局,师父夸我是福星,原来大人也争输赢的…

万宁:箱子,出入平安。今日陪我姑姑玩双陆,连赢几局,我姑姑把我赶了出去…

接到信的万宁…

万宁:原来…原来不能赢的!

第198章 祭祀天地

对于汾州胡市银子难以清点的问题,陈四清提出了完美的方案。

大楚将在户部和都亭驿里开设“银局司”,由户部专门的官员管理。银局司的户部官员专门负责开具一种叫做“银票”的凭证,这种凭证只有在互市中有用。来汾州参与竞买权的商家交纳一定的保证金换取银票,进行交易时,用这种银票代替银子,到最后结算之时,根据银票数量交纳官府税金和担保金,然后剩下的银票换算成银子最后结算。

所有一切交易完毕,官府退回给商家开具银票的保证金。

因为互市中的交易最让户部头疼的就是清点银两,所以这个方案可以解决一半的耗时问题。胡人根本没有钱,所以用不用金银交易无所谓,这种大楚做“银局”的方式和大富翁一样,只不过大楚变成了“银行”,买卖土地房子变成了互市中双方购买或出售东西。

有了“银票”,管理起互市更加方便,而银票只能在互市中使用,则保证了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

先皇和楚睿在经济上的事务一样是询问陈四清陈老大人的。而他每一次都没有让他们失望。刚刚立国时,但凡铸钱、开源、节流,每一次完美的方案都是他拟出,这十数年来,皇帝私库里的银子翻了三倍,便是这陈家的功劳。

只是陈家几个嫡子能力都平平,说是他们在打理私库,其实还是陈四清在出谋划策,他们只是执行而已。等陈四清一死,怕是私库里的钱就没办法涨得这么快了。即使如此,楚睿还是对陈家十分感激。

他手上有钱,就不需要动用国库,谏官也不会盯着他今天加了一个菜明天送了皇后一件什么东西瞎啰嗦,更不用担心留下奢侈过度的史名。

他的私库和私库都十分充盈,遇见灾年或战争,也能支持好一阵子。

“陛下,其实这并非老臣的主意,而是臣的小弟子李钊给臣的启发。”陈四清有意提携弟子一把,让他在皇帝面前留个印象,便继续说道:

“微臣这弟子喜欢玩一种游戏,开局之始就会发布这些银票代替钱来使用,更有银局管理银票,到游戏最后结算收益。微臣和弟子玩了几回这个游戏,突然灵感一闪,觉得在小范围内使用这种银票也不是不可。商人多变通,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很容易接受新的事物。”

“陈大人的弟子,似乎是信国公家的侄儿?”陈四清正式收了这个孩子做弟子时,倒是引起了京城许多人家的注意。

陈四清受徒弟向来不拘一格,商人也有,士子也有,农民工匠也有,但只有一点,那人必须在算学一道上有极高的天赋。

但来找陈四清拜师的,大部分都是成年人,因为小孩子大部分是接触不到算学的。只有一些商家的孩子,从小在店里看着算账,才会发现这种天赋。

楚睿从陈四清口中知道李钊在算学一道上的天分常人难及,心中也是诧异。

“这…李钊家也算是富族,为何嫡子会精于算学?”

一般只有拿来当管家培养的庶子会精于算学,嫡子应该学的是孔孟之道才对。

说到这里,陈四清也是好笑,忍不住摇着头说:“说来也好笑,信国公府的邱老太君发现此子在心算上颇为了得,便拉了我这小弟子帮着算账。一来二去间,李钊的心算越来越强,又自己总结一套省事的法子,老臣一见此子惊为天人,立刻就收为了关门弟子。”

“…这李钊,竟有这般天赋吗?”

“老臣的几个儿子其实都不成大器,孙子辈也都是榆木脑袋。老臣也不知道还能效忠陛下几年就要驾鹤西去了,以后我的衣钵,怕是只有这个孩子能够继承。”陈四清捻着花白的胡须,“天赋倒是其次,这孩子心思憨直,没有野心,也没有贪欲。这才是最难得之处。”

楚睿一听陈老大人这话,便知道了为何陈四清看着这李钊。

要管皇家的私库,最重要一点就是不贪。一旦动了不改动的念头,欺君乃是杀头的大罪,反倒给自己惹了杀身之祸。陈四清一声阅人无数,又是和钱粮打交道的,见惯了险恶的人心。他既然相信李钊的品质,愿意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甚至认为他的品性能力更胜过自己的子孙,那这个李钊就一定有过人之处。

“我已用天眼看过,信国公府的邱老太君乃是荫星天梁托世,荫星又是老人星,所以这位封君老了以后便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蒙荫周围之人的能力。陛下不妨多接触接触这位老太君,帝星虽然黯淡,但也不是不能消灾解厄的。”

楚睿想起张璇玑的话,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此说来,邱老太君倒是为国发掘了一个人才。邱老太君几个子孙各个都是国之栋梁,当赏,当赏!”

当下就赐了各种封赏下去,信国公全府上下人人有份。

这倒引得陈四清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是那一句话引得了龙心大悦,给这信国公府上下带来这么多好处。

该赏的难道不该是他吗?

他为了这套“银局”的法子绞尽脑汁了好多天,这才做出十全十美的谋划来好不好?

信国公府。

“你爹好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顾卿把小李湄放在膝盖上,让她自己在上面蹦跶。一旁看着的下人们心里吓得要死,老太太虽然现在身体比以前要好得多,可小小姐长得这般…健壮,若是把老太太的腿蹬出个万一来怎么办?

李铭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自家妹妹,点点头回奶奶的话。“我爹说北面的异族有异动,所以要发公函去北面要求戒备。我爹住在部里好几天了,说是要清点兵员数量。”

所谓兵将未动,粮草先行。去年南方大水毁了不少收成,朝廷免了江南去年和今年的春秋两季的税,又开库放了粮食和种子,国库没有前几年那么丰盈。

加上前年雪灾,又调出了不少棉花,现在粮食和棉花的储备都不够用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发生战争是很让人头疼的。

李茂拉着户部和工部的人已经在兵部算了好多天了,若是真打仗了,户部如今可以拨多少钱,多少粮,辎重要运过去需要多久,他都要在皇帝问策之前统计出来。

好在现任的户部尚书是张宁的心腹,算是有些香火情,工部侍郎仇靖之子和他侄子又是同学,也有交情,所以倒没受什么阻力。

“咦?北面真的要打仗了?”

难道那张璇玑说自己夜观天象,发现北方将要大乱是真的?

古代人才可真多啊!

顾卿看着李铭小小的人儿吃力地抱着胖嘟嘟的妹子,喘着气在把她抱上暖炕,让她在暖炕上爬来爬去,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了小李湄的屁股上。

皮疯了这孩子!

嘶!

李铭的脸皮抽了抽,替自家妹妹肉疼。

小李湄却像是没感觉到奶奶打了她一般,一边咯咯咯的笑着,一边爬到另一边去揪毯子上的花去了。

“二月你真要去国子监?”顾卿有点不舍的看着自己身边最后一个孙子,他今年才十一岁,就要去国子监读书,实在是让人心疼。

她家的微霜堂对国子监学生开放,所以她知道一些国子监的制度。

国子监在理论上是寒门和高门一半一半,但实际上寒门能得到推荐升入国子监的毕竟很少,大约只占国子监的三成。五品以上官员的孩子如果上折得到同意便可以进入国子监读书,这个年龄一般是八到十五岁,等读完最少也要七年。

有些人家孩子能够直接蒙荫入官或者有爵位在身的,就不愿意进国子监,因为花的时间长,考科举还不一定能过。

但对寒门子弟来说,能够被推荐进入国子监,代表每个月朝廷会专门给生活费让他专心读书,食宿都在国子监里,又省下一笔开支,简直就是他们这些寒门的福祉。

国子监读书是“三舍升补法”,学生进学时进行一次考试,由博士根据学生的学习程度进入“小学”或“大学”。在大学,又分内舍、外舍和上舍,小学考试合格直接进入大学的“内舍”,不合格的进入“外舍”,“内舍”考的好的,进入“上舍”。

能够在科举中得到名次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上舍”的学生。

在国子监,只占三成的寒门学生大多在“内舍”和“上舍”里,“外舍”大多是混日子的,国子监学生不需要乡试,所以比其他人多了许多便利,哪怕考不上,起点也不一样。

混日子的人就什么人都有了,二十多岁娶了妻生了子了还在里面读书的也有。只要没犯什么劣迹,国子监便不能把他们清退。

顾卿和杜先生请教过,他说以李铭的程度,一进去应该就是在内舍。能进内舍的,大部分是十四岁以上的孩子,他这么一个小毛孩子,在一堆少年甚至青年之中读书,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

明面上的是不会有了,可是他年纪小,暗地里吃亏总是有的。

李铭看见自家奶奶在发呆,便知道她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

比如他哥哥在宫里会被人欺负,他爹在朝里会被人欺负,他堂兄在汾州会被胡人欺负,他表弟在陈老大人府里会被亲孙子欺负。

比如他在国子监会被大孩子欺负。

虽然说被人这么关心是很幸福啦,可是他们好歹也是贵胄出身,难不成会像街头的莽孩子一般被人按到地上打不成?

就依他兄长的脾气和力气,谁要欺负他,得先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好不好?

“二月十五就去上学了。”李铭摸了摸脑袋,“还有半个月。今年二月二我娘要去送果子吗?”

“要送的,我都得去。那天家里大人都不在家,你不准乱跑!”

“哦。”

他想乱跑,也没地方跑啊。

去年大水,今年二月二皇帝要去南边的郊庙祭祀苍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然后去北面的郊庙祭地,再亲耕以示重农。

所有文武百官都要去耕上几分地,皇后娘娘再带着命妇们来送一些点心果子,做好妇人的典范,这便算祭祀完毕。

由于先皇曾经差点遇刺身亡,现在这位皇帝楚睿就不爱出门祭祀,有时候干脆就叫宗亲或大臣代替他去祭祀。

皇帝都不去,皇后就更不去了,命妇便去的也少,顾卿和方氏也不知道享了多少年的清闲日子。

但是去年大水,还是有许多不好的传闻出来,有说皇帝不敬天地鬼神,天地就降下灾祸的;还有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这是妖龙作乱的,弄的人心惶惶。

于是一来为了堵悠悠之口,二来楚睿心里也怕是自己不恭造成的灾祸,三来张璇玑说北方即将大乱,让他心中难以释怀,所以今年他便准了太常寺的奏请,在二月二的青龙节大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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