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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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
得知皇后又有孕了的楚睿欣喜若狂。
他子嗣不丰,仅有三位皇子,皇女倒是有六七位。三位皇子里,大皇子即是嫡又是长,可是身后外戚势力太强,若无削弱之力,即使上位也沦为傀儡;二皇子和大皇子年纪相差不大,但性格暴躁,并不讨他喜欢;三皇子母位太低,养的有些萎缩,今年方才移出母亲的住处自己独住一殿,还看不出能力如何。
他盼着再生出一位母位尊贵的皇子,已经盼了有七八年了。
这七八年间,他和皇后努力肃清后宫,不惜将自己亲母架空,还后宫一个清净。只是明明明争暗斗已经减少不少,可他的子嗣还是极为单薄,并不如前几年那边站不住,而是出生的就少。
这便是命,求不得怨不得。
如今皇后年近四十又有了身孕,又在这辞旧迎新之际发现,岂不是一桩大喜?
若是男孩,大皇子以后就有了助力,以后储位也会坐的更稳些!
楚睿高兴的抚摸着皇后的肚子,好似这样就能碰到孩子一般。张摇光看着楚睿高兴的样子,心里更是满足有之,得意有之,更多的还是欢喜。
而后许多天,楚睿都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就算元日之后的第七天大朝之时,殿上百官为了张宁走后“吏部尚书”空缺之位争得你死我活,他也都是好声好气的听着,一定也没有不愉快的样子。
嫡子和一般的皇子不同,楚睿有预感这一定是个男孩,就连做梦都看见一个带把的男娃娃笑着朝他爬过来。
所以朝臣们吵的热火朝天,楚睿眼里的情景却是这样的:
“刘大人既然已经在几年前被撤了尚书一职,便是不称职。不称职之人,怎能因职位空缺就任由他尸位素餐?”
‘唔唔唔,说的不错,刘家那家伙是贤妃的堂伯,若是当了吏部尚书,别人还以为我属意二皇子,若是二皇子抖起来欺负我的小儿子怎么办?不能让他当。’
楚睿赞同的点了点头。
反驳的大臣立刻满心鼓舞,继续争辩了起来。
“齐大人也不妥,国子监祭酒掌教导诸生,并无从政之经验,须知官员任免考校与学子完全不同,怎能一概而论?”
‘嗯,是极是极,齐煜学问虽好,但为人太过保守,只是善于教书育人而已。齐煜可以留着给我小儿子做老师,但不能做尚书。’
楚睿又点了点头,示意此人不做选择。
“鸿胪寺卿裴大人虽然经验资历都够,但如今互市之事还需他主持,他代了吏部尚书之职,鸿胪寺卿又有谁能出任?以后祭祀、经筵、册封,难道都不需要了吗?”
‘裴爱卿年事已高,就算做了吏部尚书没几年也要致仕了,不妥不妥。再说我小儿子出世,肯定还要入册开庙的,裴爱卿精通周易,我小儿子的定名还得请教于他,还是让他留在鸿胪寺吧。’
楚睿赞同了一声,略过了鸿胪寺卿失望的眼神。
李茂在一边心中越来越是疑惑。这位陛下是勋贵派的人选也不提,世族派的人选也不用,齐煜和鸿胪寺卿是中立派的老臣,他也是摇头。
总不能用宗室吧?先皇定下的规矩,宗室不得入六部为官,就算只是暂代几年,和任了正职也没什么区别了,陛下不可能点了宗室的啊。
楚睿心里喜滋滋的想着自己的小儿子,只觉得底下的朝臣都吵得紧,让他没办法好好想问题了,再一抬眼看见李茂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张口问道:
“李爱卿一直没有发言,可是有何见解?”
赶紧给朕搞个说法出来,快点结束今天的朝会,朕还要回去看小儿子呢!
皇帝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往李茂那看去。
勋贵派们更是翘首以望,希望这位深受皇帝信任的国公大人能说出他们的名字来。
李茂心里暗暗叫苦,这得罪人的事情皇帝干嘛要问他意见?
须知他一贯是争千秋不争一时,这种情形属于他最讨厌的一种情景。
这吏部尚书之位乃是六部中最关键的职位,甚至比他这个兵部尚书还要更受重视。若是勋贵派,如今朝中资历够的都快致仕了,后起的年资和经验都不够,当不得此任。
若是世族派,如今六部尚书里除了兵部尚书的自己不是世族出身,其余各部尚书身后都有累世大族的影子。如今态度暧昧的张宁丁忧了,皇帝肯定不想看到这位子上坐上一个旗帜鲜明的世族子弟,前任刘尚书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中立派的人选又被皇帝连驳两人,李茂此时也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了。
“这…臣并没有吏部任官的经验,不敢妄言…”李茂开了口,然后突然灵光一闪,急着又说了下去,“但吏部尚书张宁在任期间政绩卓越,又了解所有官员的履历,吏部之事,他才是最了解也最有资格发言之人。臣认为,这吏部尚书一职该有谁接任比较合适,不如请张大人自己拟个折子,推荐几个人选。”
丁忧之后,并不是每个人返回官场原职都有空缺的,这时候就需要换官。也许是现有的吏部尚书换走给丁忧的官员挪位子,也许是丁忧的官员平级换了个官位成了闲职,都看皇帝如何抉择。
张宁当了这么多年吏部尚书,有多少可以调任的官员,官员的能力如何,哪些人几年后他回任就该丁忧,他自然是比谁都了解。
李茂此举一来是卖了张宁一个人情,二来张宁是老成之人,提出的几个人选肯定是不会让皇帝忌讳又让众人信服的。李茂自己本身就代表着勋贵派,提出谁来都会被世族派大力反对,还不如把这个推荐的事情交给原本就干这个的张宁。
楚睿正愁着这场争论要吵到天荒地老,一直不得下朝,听到李茂轻飘飘就想了一个又拖延几天的好法子,忍不住眼睛一亮,立刻拍板。
——就这么定了!
今天大朝之后是人日,后面又要放三天假,再等张宁拟折子、上折,再廷议,不知道要过多少时间。
人日过后没多久上元节又要放假,讨论不出结果再拖几天。
楚睿去年累的够呛,本来就打定主意今年趁过年好好休息一阵,休假休假再休假,皇后怀了身孕,大家一起休假!
朕要休假!
楚睿愉快的定了张宁提名的决议,然后飞快的下朝回后宫去了。
世族派都想着是不是去拜访一下张宁,又觉得孝期上门功利性太强,怕反被张宁反感。
张宁是李茂的姻亲,勋贵派都盲目乐观的以为李茂和张宁事先通过气,李茂会这么做一定是对勋贵派有好处的,所以都对李茂和颜悦色,这个约了去吃酒,那个邀了去听戏,倒让李茂哭笑不得。
他哪里有那么多运筹帷幄哦,都是靠随机应变!
这误会大发了!
东宫,上阳殿。
李锐的放假时间和官员是一样的,今日宫中第一次大朝,他便也是今天入宫拜见大皇子,直到傍晚出宫回家。
第二日是人日,放假三日后才要正式入宫进学。
他在上阳殿里拜见过了大皇子,而后四个孩子又被引着去后宫的坤元殿给皇后娘娘请过了安,得了许多赏赐,这才又回到上阳殿,各自分享过年间的趣事见闻。
四个孩子和大皇子不同,他们过年返家,自然是要到处走亲访友,不会闷在宫里的。大皇子过年间要忙许多事情,他是兄长,还要负责这一辈的祭祀,宗室里有些老王亲也要他代替皇帝去慰问,这么算下来,倒是他这个年过的最差。
好在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算是喜事一件,否则大皇子楚承宣怕是今年最苦逼的一个了。
待李锐和几个孩子在宫中待到了下午,眼见着天色已晚,便和大皇子开始告辞,准备趁着宫门没有落锁往家赶。
李锐在宫门口和几个同学别过,正准备上马回家,宫门外有一个老太监此时也要出宫,和他打了个照面。
大楚宦官并没有什么权利,唯一好处就是并不是不能出宫的。若是有差事,内侍监和奚官局的太监也可以拿着牌子出宫办事。
一个眼神对接,李锐觉得此人好像对他笑了一下,又觉得是自己看花了。
他平素都住在上阳殿里,最多在东宫里跟着大皇子到处走走,宫里是不认识什么人的。
至于老太监小太监,他见的也不多,只认得几个伺候他们起居的,和大皇子身边的那几个心腹太监。
这太监腰间挂着内侍监的牌子,明显是个有品级的太监。
正因为如此,当他离开宫城,往内城而回的时候,发现这个太监骑着马和他同路,他便升起了十分的警惕之心。
“大公子,后面那个太监好像一直跟着你?”
奉命前来接主子的家将首领打马到了他的身边。
“不必管他,小心防范,不要让他近身。”李锐一夹马肚子,往前又快奔了几步。
那太监骑着一匹矮马,见李锐准备加速,连忙叫唤了起来。
“李大公子,慢走慢走,咱家有事与你相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把荫星看成萌星,还写错了,我真是萌萌哒…
小剧场:
顾卿:感觉自己萌萌哒!
作者:…老人星。
顾卿:石化中。
第195章 大骗局
李锐根本不想和皇宫里的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人接触,皇宫里的事情有多复杂,他待了还没有一年,就已经从心里开始厌烦了。
上个月,他就目睹了一个太监请仇牧去见侍读学士,结果那太监是二皇子的人,仇牧险些吃亏的事情。
“公公,我还要赶回家,怕是不能和你商量什么事情。”
内侍监乃是管着天子身边事务的部署,内侍监的宦官轻易不能得罪。虽然李锐笃定二皇子是调不动内侍监的人的,可也难保有什么其他阴谋。
但这位公公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李锐改变了主意。
“我要和你相商的事,和令堂有关。”
李锐出于谨慎,并没有去任何有屋顶有墙的地方和这个老太监商议所谓“令堂”的事情。家里的话房告诉他,要和一个人商量一件绝对不能给别人听见的事,最好的地方是四周空旷无人之地,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所以李锐带着家将和老太监打马去了城外,这老太监脚步虚软无力,绝对不是什么练过功夫的人,李锐并不怕他。
到了地方,李锐让那些家将离到听不到说话的距离,站到了一个土包之上。
那老太监颤颤巍巍的也走上了土包,跟着李锐一起看向远处。
“咱家叫做王浩,曾是先皇的暗卫,明地里的身份是内侍省的内谒者监。”那老太监静静的开口,又说出一句让人惊讶的话来。
“当年,咱家便是你母亲向宫里传递消息的‘暗人’。”
所谓内谒者监,就是负责引导和伺候进宫的诸命妇的太监。所有敕令和外命妇的名帐他们都由他们来宣。但凡诸亲命妇入宫朝会,提前就要将自己的册籍抵到内侍省,然后由这些太监来负责勘验身份;一旦命妇下车,他们则引导至朝堂或后宫进行奏闻。
若是内命妇需要朝参,或向宫里递折,也是先递到他们那里,再行入宫。
李锐愿意进宫伴读,愿意接受皇帝的指派在成年后交好各家世族,便是等着这一刻。
他想查清自己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婶母的只词片语中,从鬼面的推测判断中,李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死。
谁在逼迫她?逼迫她干什么?母亲的敌人到底是谁?
他想知道。
“你和你母亲完全不像,你长得更像你父亲一些。”老太监用一种在商店里挑选货物的那种颜色看着李锐,这让李锐十分不悦。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你知道你母亲的身份,对吗?”
“我娘是燕州张氏的嫡长女,受过先皇的指示监察我家。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先皇当年就告诉我祖父了。”李锐毫不犹豫地就说了出来。
“他们还真是卑鄙啊…”王浩露出有些残忍的微笑,“那他们没有告诉你,是他们逼死了你的母亲吗?”
他在说谎。
他到底要图谋什么?
为了知道他的盘算,李锐捏紧了拳头,装出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来。
“你说什么?!”
“我猜,他们也没告诉你,你娘的真实身份。是了,先皇已死,谁会知道你娘的真实身份呢?你娘,是比张家女儿还要高贵的金枝玉叶啊。”
李锐板起脸,像是不高兴地似的说道:“你都在胡说些什么?”
“这话说起来有些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当年尹朝被胡人所灭,一支藩王因驻军在燕州抵抗胡人而幸免于难。你母亲就是那位藩王的后裔,从小被寄养在燕州的张氏家中。而后张庭燕带着家中子弟出山襄助先皇,便是为了图谋大事。”
“原本,张庭燕是想让你娘进入中枢,伺机嫁给现在这位陛下的,但她身份高贵又自视甚高,不愿意做妾,这反倒引起了先皇的注意。先皇招揽她做个‘暗人’,她答应了,最终成就张家子弟的三代人得到先皇重用的结果。”
“但你娘本身是尹朝皇室之后,尹朝一直没有放弃过颠覆大楚的举动,渐渐还是被先皇发现了蛛丝马迹,开始清理军中的尹朝探子。”王浩的声音有着太监特有的奸细,此时回忆着往事,颇有一丝光怪陆离之感。
“先皇当时将此事委了你爹去做,而京中诸暗探的首领便是你娘,后面的结果,你可以自己想象。”王浩的话点到即止,但话语中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李锐紧咬着牙齿,仰着头看着已经渐渐发红的天空。
王浩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负责清理尹朝在京中人手的父亲渐渐发现了妻子的身份,出于对妻子的保护,他并没有将这个结果告诉皇帝,而是回家质问妻子。
“你娘并没有逃避,而是承认了这一切。她身份特殊,你爹无法接受,颇受打击,连续几天宿于宫中。你娘担心京中局势变化,便传讯出去,让张老太师暂时让尹朝的人手退出京城,以保存实力。”王浩看着已经面无表情的李锐,接着说道:“但张太师做了一个更为大胆的决定…”
“他联系了岐阳王在京中留下的势力,假意要给岐阳王报仇,安排了一场刺杀。”
“先皇遇刺,你父亲护驾而亡,你娘彻底崩溃,心灰意冷,不再掺合复国的事情,只在家中一心一意照顾你。”王浩叹息了一声,“只是此事还是被先皇知道了,由于李蒙救驾有功,先皇同意留下你的性命,你母亲便只能自尽保全信国公府的名声。”
“此事你祖父、你叔叔都知道,却刻意隐瞒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娘投湖,第二天去报‘殉夫’,还给你家挣了个‘烈妇’的封赏下来,实在是打的好算盘。你明明是嫡长孙,为何却没有成为世子,更是两个傍身的爵位都没有?原因便是如此。”
他在胡说。
李锐在心中冷笑。
这太监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因为里面有七分是真,那三分假就显得格外真实。
若他不是实现知道了母亲的身份,又从婶婶那里得知娘那天是被一个男人逼迫,要她杀了他爷爷和叔叔才投湖自尽,怕是此时真信了这太监的话。
即使不信,对大楚皇家和自己的亲人也会有了芥蒂。
尹朝这些余孽根本不知道屏风后藏着他的婶婶,早就知道了他们不怀好意。
也不知道舅舅抽身事外是得了叔父的建议,叔叔已经知晓了他们想要造反的盘算。
先皇若要知道了娘的真实身份,怕是自己早就死了,先皇怎么可能留下前朝余孽呢?就算有什么原因留下自己,先皇也不可能不和当今圣上通气。若是知道自己是前朝郡主之子,圣上怎么敢让他做大皇子的伴读?
是的,就算爹知道了娘的身份,也不会告诉皇帝的。
他们家人从小就被祖父教育“君子固本”,一切以家人为先。怕是娘真要造反都会
为了国家大义灭亲这种事,在家他是做不出的。
“你很冷静。在这个年纪有这般的城府,不愧是你爹娘的儿子。”王浩见李锐并没有失态,更没有做出杀人灭口之类的举动,意外的眯了眯眼。
“怎么,你不相信?”
“我为何要相信?”李锐有意套他再多说一点,不屑地说道:“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突然跑到我面前来,说我娘是前朝郡主,先皇和我全家逼死了我娘,我就要信?”
“简直是滑稽。”
李锐昂然地斥道:“你的故事说的很动听,不幸的是,我一点也不信。一个先皇的暗人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东西?我劝你还是好好说清自己的身份,否则我直接抓你去见陛下。”
“不,你信!”那太监听了李锐的话,反倒精神抖擞了起来。“你若不信,此时就该抓了我回宫里才是。你如此反驳,便是心虚了。”
他心中暗喜。他是张庭燕手下一个重要的暗人,表面上一直伺候先皇和今皇,做了两代的暗探,专门传递宫内外的消息,私底下却是把消息传给老太师手下,一做就是几十年。
“至于我,我虽是先皇的暗人,但效忠的却是前朝的王室。我和你娘有着多年的交情,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便好心提点你一把。”
如今老太师已死,张家又脱了族,他们不能阻止这一切,又眼见着李锐一点当上信国公的希望都没有,这些人便升起了利用李锐一把的决定。
无论是让他对皇室兴起了仇恨之心,还是对李家有了心灰意冷之意,对他们来说都有了可趁之机。
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搅乱局面,越乱越好,越乱越对。
若是能趁机渗透到李锐身边去,那就更好了。
“我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我娘死了,我爹也死了,死无对证。”李锐竖起了眉毛,“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又信了,你还能指望我如何?我如今是大皇子的伴读,前途正好,难不成跟着你们造反不成?我劝你还是快滚吧。”
“跟着大皇子便是前途正好吗?信国公府原本都该是你的位子。如今你爹的位子给了你叔叔坐,你弟弟以后要爬到你头上,反倒把你赶出去,这也叫好前途吗?”王浩反讽道:“他们夺去了你的一切,然后让你活着,就叫好吗?”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李锐勃然大怒,指着土包外对着王浩吼道:“滚!”
“你现在叫我滚,以后却会用到我的。你娘的手下都还在,前朝的人也还在,就在等着你这个小主公长大。你若想好了,想要信国公的位子,便在上阳殿的罗汉松下放三颗品字形的小石。我会派人来找你。”
王浩咧开嘴,刻意误导李锐,让他以为自己是前朝唯一剩下的后人,而信国公之位唾手可及,随时都会有大批人手等着听他调用。
只要他真的开始用他们,那才真是让他万劫不复,只能乖乖的沦为傀儡。
他会拒绝吗?
一个寄人篱下,小时候一直被婶母捧杀,叔父虚伪,自家唯一对他关爱的奶奶又中风随时可能去世的孩子,会拒绝吗?
等他陷入朝不保夕的时候,便会来找他们的。
王浩说完了一切,像是真的就是来专门讲个故事似的,朝着李锐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李锐没有拦他,也没有杀他,只是背对着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王浩走了几步,像是没有刺激够李锐一般,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土包上的李锐又说道:
“你以为你爹真是自己扑上去的吗?”
王浩说完这句话后,李锐猛然转身。可能是李锐转身的动作太过猛烈,王浩吓得还以为他会跌下小土包。
李锐站在比较高的地方,他的身影看起来真的是很孤单。一有风吹拂,他散下来的头发就无力的飘扬着。李锐紧握住自己的双拳,往前稍微走出一步,低头看下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锐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在秋末的时候送走了自己的变声期,如今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低沉到王浩有些惧怕的地步。
一片死寂之中,王浩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难道是杀气吗?
愤怒吧,猜忌吧!
王浩得意的在心中大笑着。
他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土包上的李锐板着脸,紧闭着嘴唇,闭到嘴唇都发白了。
“…有病!”李锐吐出了两个字。“尹朝的逆贼都有病!”
“都他妈有病!!!!”
信国公府。
李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是了,他在那小土包上站了许久,站到双腿都麻木了。远处的家将们担心他,不得不直接把他拖了下来,拽着他上了马。
他混混沌沌的跟着家将们回了府,又被送到了持云院来。
西边,最后一缕夕阳也不见了,带的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婶母那晚在那里,一定知道些更详细的!
上次是叔叔说的,只是大略的说了些过程,婶母听到了所有的对话,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对了,去找婶婶!
找婶婶!
李锐第一次没有直接进奶奶住的主屋,而是径直朝着已经搬回锦绣院的方氏那里而去。
“大公子,您不去见太夫人?”
“咦?大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大公子,您是要回西园洗漱吗?快到晚膳的时间了!”
一路上,下人的问好声不绝于耳,李锐却充耳不闻。
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旋着一句话。
找婶婶问清楚!
问清楚!
跨院。
方氏此时刚刚和李铭吃完晚饭,李锐来的时候,方氏反射性扫视了一圈屋内。
大嫂没出来?
每次李锐在的时候,张静一定会出现的。
李锐虽然心中急切,但脑子还清楚,牢记着自己是晚辈,先是规规矩矩的求见,等婶婶派了人出来请他,他才进了屋子。
一进门,他就请婶婶屏退下人,只留李铭。
留下李铭,是为了避嫌。
“你问我当时你娘和那男人说了什么?”方氏听见李锐的问话,满脸都是惊疑。
他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吗?还是觉得她说的有不详实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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