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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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妇人,对这种事情最是敏感,有些在后宅里争斗了半生,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再一听自家孩子的唠叨埋怨,听烦了,倒冷笑着骂起自己的儿子起来:

“你若父母双亡,叔叔继承了家业,怕是你那叔叔对你会比李锐还要好。别说不读书了,就是要娶几个妓子回来,怕都是允得!你若是想要过那样的日子,我和你父亲说说,趁早抹脖子,让你那叔叔继承家业,让你做眼珠子吧!”

嘁,还以为那方氏真是个贤良淑德的,弄半天也是个面子货。自家孩子居然还在她们面前夸她,殊不知一听就让她们看不起。

她们后院那般复杂,都有办法把庶子养废了,她一手遮天,又有夫婿支持,居然还是这般蠢的手段。若真要想养坏了李锐,就应该索性铁了心,等那李锐一成了人,就拼命给他塞女人,养坏了性情,直接把身子掏空了最好。

如此一来,李锐名声没了,大伯也有了后,他妻房多,庶子多,不倚着叔叔过日子,以后连饭都没得吃。

当断不断,现在李锐都快十三四岁了,她居然松了手,让那强势的婆婆伸手把孙子给调1教好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瞎了那么多好东西。若是成了,她们也还要赞叹一句好手段,好狠的心肠,偏偏一点效果没有,还把自己架到不下的地方,这方氏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扭捏作态了!

这些妇人推断出信国公府里的阴私,心中不由得对这方氏起了轻视之心。再一想妇人家如此浅薄的手段,竟然自家聪慧的孩子都看不出,恐怕日后也容易被妻妾蒙蔽,索性把信国公府里的事按照她们的推测,一一给自己的孩子讲清,并且让他们做出各种分析来。

这世间的男人,大多看不起后院的妇人,许多的心全放在朝堂之上,关心的也不是后院管家的事情,对于子女,除非是嫡子,不然也很少亲自教养的。

可后院的阴私,向来都是细水长流,慢慢为之,许多不显山不露水,日子一久,却已经得了手。这国公夫人谋划此事至少用了四五年,当年信国公府全府有孝,不能内外交互,外人又无法插手,她在手里一手遮天,这般用心行事,却依然还是没有成功,若不是她太蠢,就是她府里还另有人护庇着那李蒙之子。

按儿子所说,恐怕那厉害的,就是现在名声显赫的邱老太君了。

也是,方氏现在还能算信国公府后院当家作主之人。

女子向来以夫为贵,以子为贵,等混到邱老太君这个份上,丈夫和儿子都是国公,方氏就是想对自己的侄儿使出阴谋诡计,诸般手段,她那婆婆要插手,就真是一点都没有办法了。

要那老太君是个浑噩的,一点都没有察觉也好。可是邱老太君既能做出“射玦”,又会“仗势欺人”的手段,难道会是个蠢的吗?李茂是儿子,李蒙就不是了?老太太会顾及儿子的面子,难道还会顾及媳妇的?媳妇本就是外人啊。

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方氏还未谋划,就已经立于必败之地了。

这些学子都是天之骄子,就算是寒门子弟,为了让孩子出头,大部分也都是专心在家读书,不理俗务,更别说这些世族勋贵子弟了。待听得母亲这么一说,顿时浑如梦醒,替李锐惊得是一身冷汗。

他们心中有事,再见李锐,不免神色有变,偶尔也露出怜悯之色来。

可怜这孩子年少天真,还真以为自己的叔叔婶婶是好的,若不是祖母庇护,还不知道会长成怎样。有些好心的,多次想向他揭穿方氏的鬼蜮想法,但又几次欲言又止,一是怕伤了李锐的心,造成他心性大变,反倒不美;二是担心若不是这般,他们这样做未免有挑唆之嫌。

这些人里的父辈很多和李锐的叔叔朝堂上并不对付,若真落下什么口舌,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他们身后有着家族,虽然和李锐私交不错,也要再三考虑一番。

在交往中慢慢把方氏的嘴脸抖出去,李锐这样做,原本就是有意为之。他虽然面上装出一副完全不知道叔叔婶婶做的是什么事的样子,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待看到这些相交之人对他府里“感情甚笃”的态度有些转变,自然就知道肯定有明眼人也看出其中的不对了。

这般作态算计好友,将方氏的名声彻底传扬出去,实在是有些有心算无心,拿朋友当枪使的意思。但李锐自觉一对朋友真诚无欺,二这也是事实不算谣言,最重要的是,他这般做,也是自保之举。

他马上就要成年,方氏万一想插手他房里的事,那才叫防不胜防,到时候给丫头爬上了床,就算是打死了,他名声也坏了。不如索性让方氏知道这世上不只她一个明白人,投鼠忌器才好。

他这婶婶最要名声,却被名声所累,做事束手束脚,日后要想要慢慢挟制她,只能从这上面想法子着手。

李锐谋划的是一点不错。

这方婉一无非常显赫的家世,二无杰出的才貌,就靠着府中大伯和大嫂都出了事,才捡了国公夫人的诰命。若真是一腔慈爱将侄子辛苦调1教成才就罢了,那些达官贵族家的主母们也算服气,可是现在猛然窥得一鳞半爪,真相就已经足以让她们为那个孩子叹息了。

但凡妇人,总爱比较,这妇人又恶毒又蠢笨,居然也能占据高位,她们心中不免有些不平衡。有些德行比较好的,顿时觉得这“国公夫人”立身不正,在那个位子上刺眼的紧。

坏事总是传的要比好事快的,渐渐的,这些世族大家、勋贵人家的女眷之中,对方氏的风评是越来越差。

可怜方氏自入孝期,极少在后院主母的圈子中走动,她在外边的名声被传的如此难听,竟连个报信的手帕交都没有。

旁人也不是傻的,就算对此有怀疑,或者心中鄙夷,也不会在方氏或方氏的亲眷当面讲出来。可叹方氏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国公夫人”,每次出门交际,依然端着那副端庄贤淑的架子,也不知道人家在心里冷笑了多少声。

方氏还不知道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后院,她现在被要过年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李锐现在年纪渐大,羽翼也在丰满,她是一天都不能放心。

原想着找个神婆去去霉气,老太太病了,府里现在人也越来越杂,她竟是找不到好机会把人领进来。

正想着如何才能如愿,李茂却在某一日气冲冲地进了屋子。

“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同僚‘善意’地提醒我,叫我劝你收收手!”

“什么收手?”方氏心里一惊。难道是她在外面寻找僧俗道人的事情被发现了?

“你我‘捧杀’李锐之事,现在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

这一句话,真是石破天惊,如晴天霹雳一般!

第43章 有人下毒?

“老爷,你,你说什么?”方氏拍着胸口,幸亏丈夫已经让所有下人都出去了,不然听到这番话,岂不是连在府里都不能做人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李茂颓然地坐下,“似乎是一夜间就传的沸沸扬扬,我大哥的一位故交好友特意将我约到一处雅舍,说了此事,劝我为了以后信国公的兴盛,不要做出这等自毁城墙的事情来。我心中大惊,只能一口咬定没有此事…“

他犹豫一会儿,还是问道:“是不是你得意忘形,向娘家说了此事?”

“我的老爷啊!这是什么好事吗?我敢和娘家说?”方氏一肚子委屈,当初做这缺德事,明明丈夫也是赞许的啊!现在出了事,倒怀疑她的不是了?“是不是你应酬时喝多了酒,走漏了嘴?”

“我们家兄弟两个都是我爹亲自养出来的酒量!我大哥能喝四五大碗,我只比我大哥多不比他少,能灌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觉得可能吗?”

“可是…”

“此事不要多言了!我也是太得意忘形了。中秋节的事一出,我们府里立刻被顶在了风口浪尖上,虽然好名声得了,民心也得了,可是却和宗室结了仇。‘微霜堂’和‘三国演义’的影响谁也不知道这般大,现在怕是已经四面树敌。”

“我们府上一向低调,陡然高调,又得了这般好名声,自然就会有人生事。你只需记住,就算我们做过,也要做出没有做过的样子来,一口咬定是诽谤,也不要在锐儿面前做出任何不一样来!”

李茂觉得自己胸口有些气血翻腾。从出孝开始,一切过的太顺遂,现在就连世族都对他笑脸相迎,让他虚荣心大起,忘了防备。这些家伙各个都是笑里藏刀的老狐狸,怎么能就这么麻痹大意呢?

“最近你也不要出去应酬了,那些拜帖也看着亲疏再接。还有,从现在开始,我们一点错都不能出,你懂吗?”

“…知道了。可是真的要让李锐以后就这么出人头地?他现在认识的太学生这般多…”方氏实在不甘心,她用了四五年的时间,一点点的取得李锐的信任,把他养的这般糟糕,绝不是为了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无知!无畏!”李茂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你当人人都是瞎子?我好不容易站稳了,一失足就万劫不复,现在不比以前,到处都是等着落井下石的人!就算没脏水都要泼一把,别说我们自己本来就立身不正了!”

“你这么多年没把李锐养废,难道现在他懂事了,能任你随便摆布?别说他年后就要开始在宫里行走,就算他不去,你能做什么?你别忘了他两个舅舅都不是吃素的!”

张宁回了京,就连他现在都要和张宁刻意亲近,处好关系。

吏部尚书啊!现在的勋贵子弟大部分得的是散职和爵位,等着正经差事等的眼睛都红了!他难道就凭着自己是位国公爷,就能让这群人心服口服?他们都等着他带头和世族争斗的时候,从中捞好处呢!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老爷消消气,我以后就真把他当好侄子,好侄儿行不行?”方氏看见丈夫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来,心中也是害怕。

还好在没人发现她曾暗害过李锐…不然,现在她的丈夫肯定就不会是只吼两嗓子的事情了。想到这儿,她连忙委屈道:

“我现在就是想要伸手也伸不到啊,老太太看的那么严,我上次送去的骑具都被丢了出来。你说,是不是老太太看出来了?”

李茂无力地掩住眼睛。

“我怕是,全天下都看出来了吧。”

擎苍院里。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的李锐,一到那个点就自然睁开了眼。

喝过了祖母嘱咐仆房里准备的蜂蜜水,李锐开口吩咐:“给我准备常…”

“呃…”

李锐感觉自己的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声音也突然不对了。他咽了一口口水,只感觉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

李锐捂住自己的喉咙,做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

苍溪和苍岚非常担心地凑上前。

“少爷,怎么了?要不要去找胡大夫看看?”

李锐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两个丫头,直把她们看的噤了声。

李锐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段时日里因嗓子只有点痒,所以他并没怎么在意。可是今早起来,开口就痛。声音也特别奇怪。他自认这段时间并无劳累,也没有伤风感冒的情况,身体更是壮的可以打倒一两个壮汉,绝对不是生病了的原因。

难道婶母发现他下的绊子,索性破罐子破摔,要害他性命了?

不不不,现在他不比从前,府里府外无数双眼睛盯着,除非她的婶母失心疯,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下了毒,要毒哑他?这倒是有肯能。他再成才,不会说话也是枉然。他这擎苍院里耳目众多,下个毒也是很容易的。

只是从舅舅家安排的苍溪苍岚来了以后,他的近身伺候就已经换成这两个丫头了…

这两个丫头是谁被买通了?还是她们也是被蒙蔽的,一点也不知情?

毒究竟下在哪儿?是蜂蜜中,还是水里?要不然就是玉盏上?他嗓子不适已经有四五天了,也许不是出在蜂蜜水里。可能是慢性的毒药,到现在才发作?

“少…少爷,你别这么看我们哩,怪吓人的。”苍岚哆哆嗦嗦说道。

李锐的两位武师父久经沙场,行伍之中学会了一个本事,那就是“杀气”。

两位武师父教会了李锐如何锻炼眼神和表情,在震慑敌人这一点上,眼神有时候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后来,他府里的家将因为中秋节的事情,对他刮目相看,有时候也会过来和他们切磋,也将自己的各项绝学对李锐倾囊相授。

时间久了,他那股气势竟是渐渐养了出来。

李锐这种“杀气”还不能做到收放自如,有时候一下子收不回来,那表情是挺吓人的。

李锐自从上次受了鞭伤以后,已经彻底不相信府里的胡大夫。听了两个丫头的建议,他不动声色的起床穿衣,洗漱,连饭都没吃,就往持云院去了。

如果婶婶不是想要他的命,那他就来得及自救。奶奶有入宫的牌子,不行就找个太医吧事情闹大,彻底把婶婶那嘴脸给撕破了!

持云院里,顾卿正吃着厨房里新做的水晶虾饺,突然就听见二门外的婆子在门口报信。

“锐少爷匆匆地往持云院来了。”

这么一大清早来,可真稀奇。唔,这么一想,归田园居的那些鸭子们已经肥到走不动路了,是不是那天该叫小呆和小胖来把它们给抓了?那么肥,拿果木给烤了,做成烤鸭吃应该味道不错吧?

她正想着鸭子的各种吃法,转眼间李锐已经一打帘子进了屋。

顾卿刚站起身,李锐就一把扑到了她的身前跪了下来。

他带着嘶哑哽咽的声音说道:

“奶奶救我!”

!!!

一屋子人皆是惊讶不已。顾卿按捺住心中的震惊,连忙让下人们全部下去,只留花嬷嬷、孙嬷嬷和香云在房里。

其他下人带着各种惊疑不定的表情躬身退下,香云站在帘子边,把住门口,顾卿这才去搀浑身都在颤抖的李锐。

“别哭,有什么事和奶奶说…咦?”

李锐的脸上并没有泪。他肩膀的颤抖,是因为他双手捏拳,用力到几乎咬牙切齿的地步。

“孙儿没哭。”李锐抬起头,站了起身。

他的眼睛里,痛苦、无奈、不甘和愤怒的情绪不断的交织着,不过是一个十三四的小孩,眼神里却有这般复杂的感情。

这样的李锐,不得不让顾卿动容。

“究竟怎么了?你先冷静下来再和我说话。”

顾卿一边安抚李锐,一边顺着李锐的背。他现在已经比她高了,她想要如以往那样摸到李锐的头,就得抬手,因为手会酸,她渐渐改成了顺他的背。

所有小动物被抚摸背部都会很高兴,也会放松下来的。

李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闪闪地像是燃烧了什么东西。他露出他的牙齿轻轻一笑,那整齐地牙齿好似会咬人一般的碰了一下,终于发出声来。

“我被人下了哑药。”他嘶哑着喉咙说,“说话就疼。”

顾卿吃了一惊,连忙拉着他走到窗边亮处。

“孙嬷嬷,执两盏灯来。花嬷嬷,再去拿我的宫牌和帖子,到太医院里请位太医。”

太医不同于御医,凡是在太医院任职的,都是太医。但是只有其中最顶尖的,专门为皇家看病的那些才能叫做御医。顾卿是国夫人,按她的级别能请第二等的“医目”,是仅次于御医的高明大夫,比起家里那位胡大夫,不知道要靠谱到哪里。

“香云,叫下人准备牛乳或羊乳。再拿些温开水来。”古代的毒药大多都是重金属的成分,如果大量吞服牛奶或羊奶,可以缓解中毒反应,防止人体蛋白质遭到重金属破坏。要水是为了催吐后补充水分。

孙嬷嬷高举着灯,顾卿拿起一根细勺,用勺柄将李锐的舌根压下,仔细查看。

这个,倒像是?

“…花嬷嬷,不必去请太医了。算了,还是请一个吧,确认下也好。”顾卿好笑地看着李锐的喉咙,着实松了一口气。李锐的喉部确实有充血和不太严重的水肿,分泌物也多,可是,却不像是什么药物导致的。

再联系到他的年龄…

“你昨晚熬夜了?还是睡得很晚?”顾卿像是前世帮小朋友看病那般询问道。

李锐点了点头。昨夜看了一会儿书,到二更才睡。

“现在说话嗓子就疼,呼吸困难?”

李锐再点头。

下人已经把羊乳和温水端了上来,顾卿让李锐喝掉了那碗羊乳,又喝了几杯水,直把李锐喝了个水饱,才对着一脸迷惑的李锐笑道:

“如果奶奶猜得不错,你应该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

“恩,不过奶奶也不能确定。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北园里因为李锐突然来访,一下子要羊乳,一下子温水,邱老太君还去请了太医。再联想到锐少爷扑进院时的那句“奶奶救我!”,下人们都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好在顾卿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守着门口调度众人的香云看起来也不像是心中有事,这才压住了众人的恐惧。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太医院的太医快马进了府,直接进了持云院。

锦绣院里得到消息的方氏又惊又怕,连外面的大衫都不套了,直接就带着丫头婆子往持云院而去。李茂一早就去上朝了,她现在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开玩笑,外面刚刚有了对他们夫妻不利的传闻,现在李锐又在弄什么幺蛾子?如今哪怕他掉了一根头发,全天下都会以为是她干的!

她贵为堂堂国公夫人,难道以后就永远缩在公府里不出去不成?李锐不但不能有事,现在还要比以前更好才行,否则她一辈子也别想抬着头走路了!

“太夫人猜的不错,府上大公子确实是开始长成了,他马上要长喉结,这时发生变化是正常的。这种情况可能维持半年,也有可能一两年,依人而定。”太医有些好笑,这样的情况,一般都会有家中的大人告知,弄到请太医的地步,只能说这家里的大人也太糊涂了。

“大公子在声音完全变成之前,不可劳累,不可大声,要多喝水,否则以后声音有可能破掉,也有可以尖细如童,那就麻烦了。润嗓子的药我也不必开了,上次黄御医给太夫人开的润肺的丸子也对症,用那个就可以了。”

方氏在一旁听玩了太医的话,这才松了一口长气。转而心中极怒。

不过是成人了而已,难不成以后长了喉结,欲望变大,都要请个太医来看看?

真是大题小做!

话说李锐搞了这么个乌龙,也是又羞又气,等太医走了后,就狼狈的跑回了擎苍院。

顾卿本还想让他带着弟弟把那些已经养成“老鸭”的鸭子给抓几只的,结果无奈李锐跑的太快,也就只好作罢。

哎,真是可惜,还想着鸭汤对嗓子其实也有好处呢。

等会还是看看小呆有没有空吧。孙子大了就不愿意和奶奶玩儿了,人生可真是寂寞如雪啊。

李锐关于声音的烦恼持续了好长时间,直接让他的性格都改变了。

他的声音原本就算不上清亮,可是却也没有如今这般难听。声音嘶哑也就算了,他话说多了,还会出现嗓子难受,呼吸难忍的情况。

每次一听到自己活似鸭子被捏了嗓子叫的声音,李锐就怀疑起是不是自己抓的鸭子太多,糟了报应。最近甚至开始提点弟弟,叫弟弟不要老是听奶奶的去捉鸭子。

为了自己的形象,他不得不开始“惜字如金”起来。

偏他结交的朋友里,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像齐邵这样性格诙谐的,或者喜欢做恶作剧的也有。他们早已变完了声,看见李锐正在经历他们曾经有过的惨痛历史,心中纷纷觉得有趣,便老是逗弄他多说话。

“今儿嗓子好点了没有?贵府太夫人昨晚说了三国没有?”

“有。”

“说的是哪一回?”

“一百零三回。”

“昨晚说的什么内容,你和我说说呗?”

“…不。”

“那你抄的书呢?借我抄抄?”

“借走了。”

“谁借的啊,居然敢在小爷我前面!看我不…”

“我叔父。”

“呵呵,呵呵,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李锐,今天嗓子好点了没?”

“恩。”

“上次那怒打楚应元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现在开始传是因为楚应元夜晚天黑眼睛花了,调戏了你的祖母,结果你怒打轻浮子?我们觉得这实在无稽,你给我们说说呗。”

“缺德。”

“咦,你怎么骂人呢?”

“背后说人,缺德。”

“…那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就为一盏灯?”

“嗯。”

奋武将军家的公子贼兮兮地把头凑了过来,极小声地说:“那项城王家的县主长得好不好看?听说你连她一块儿打了?”

“滚!!!”李锐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吼。

像这种事遇见的多了,李锐被逗急了,就只好躲进府里不再出门,谎称年底事忙,要帮着处理家事,这才逃过他们的魔掌。

结果,他那群朋友不再逗他了,可是他的奶奶却屡屡让他破功。

“锐儿啊,你出去和那些好友们郊游聚会,有没有见到什么漂亮的姑娘啊?”顾卿的咳嗽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一到天冷嗓子就痒,所以祖孙两个一起吃着黄御医开的润嗓的药丸。

这么想,他们祖孙两也算是另一种形势的“病友”了吧。

“没。”

“怎么会呢?一个姑娘都没见过?”

“嗯。”

闺秀又不是大白菜,到哪儿都能见到吗?

“就没有什么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和你们一起玩?”顾卿好奇的眨了眨眼,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是这么演的啊。

“看不出。”都说了是女扮男装,他为什么要看的出来啊!他又不能扒人家的衣服!

“可以看耳洞啊!”

“不看。”谁会没事看着好友的耳朵啊!又不是得了癔症!

“我说孙儿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言简意赅啊?奶奶我都快几个月没怎么好好和你说过话了,好不容易等到我嗓子不疼了,你特不出门玩了,怎么现在话都不跟奶奶说了?”

“嗓子疼。”

‘我看是脸疼吧?’顾卿心里偷乐,李锐刚刚发现自己嗓子变坏的时候,惊慌失措地冲到她院里说自己中毒了的样子,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他怎么说来的?

“奶奶救命!”

噗!

就没个婆子嬷嬷跟他说说变声期的事情吗?没爹没娘的孩子真可怜啊。说不定李铭都知道。要不是怕太过惊世骇俗,真想给他普及下青春期那方面的教育啊。

还是回头和李茂说说,让李茂注意下这个方面吧。变声了,也就快变身了。

“明年开春就要进宫了,害怕吗?”顾卿一直觉得宫廷这种地方就是毁人的地方,而且还不知道李锐会去给哪位皇子做伴读。现在皇帝就四位皇子,生母都是世家大族出身,似乎给哪位当伴读都不好。

怎么就不能漏出一个宫女生的孩子呢?电视剧里都不是这么演的吗?什么性格坚韧相貌出众的宫女忍辱负重,最终产下皇子,一步登天什么的…

怎么能都是妃子生的呢?

“不怕。”李锐摇了摇头。他现在交的朋友里有些就是国戚,他已经大致打听过了,除了皇后生的大皇子和贤妃生的二皇子在十岁左右,三皇子和四皇子还小,根本就没到找伴读的时候。

皇后出身晋阳张氏,贤妃出身荆南刘氏,两位都与他家有旧,不会刻意为难他的。

“你不怕,我倒是担心的紧。原本还想嘱咐你谨言慎行,现在怕是不要了。”顾卿笑着打趣,“你现在肯多跟奶奶说句话,奶奶都要欢喜半天。”

李锐:…

他还是回小操场练练拳吧。

说道李茂开年入宫,确实是信国公府的大事。

不光信国公府和其他世家功勋的人都瞪大着眼睛,想知道李锐最后给谁伴读,就连当今的圣上,大楚的皇帝楚睿,都在犯愁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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