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千山茶客作品盛世王妃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蒋阮被他锁在怀里,看不到萧韶此刻的表情,若是能看到,便会发觉这年轻的男子深邃的双眼透出难得的温和,俊朗的脸庞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和笑意。月色再醉人,也不及那双清冷深眸中泛出的波澜绚烂。

只有将少女这样抱在怀中的时候,才能清楚的感觉到怀中这具身子的瘦削,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似的。可萧韶知道,就是这具瘦削的身体,却能撼动大锦朝最深的根基。在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中,萧韶心中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事实上,每年的今日,过去种种扎根在心头,在其中翻出巨大的风浪来,几乎让他失控。

他少年老成,性子本就沉稳低调,天生的好相貌好头脑,即便家中突逢巨变,也在最短的时间中调整了心态,外人只道他风光。可世上本就从没有一夕而成的事情,隐蔽在心中深处的痛苦慢慢沉淀下去,几乎要将他与红尘隔绝开来。却不知在何时因为一个人心情柔软,譬如说此刻,那些深埋在暗处的痛苦和仇恨,便在这温暖的相拥和清淡的吻中,一点一点的消散开去。

何其有幸,人生百年,不过片刻寂寥,以为永远不会到来的希望,救赎此刻却就在自己的怀中。

感觉到这拥抱更紧了些,蒋阮微微一愣。

混沌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也不知是不是方才萧韶口中残余的烈酒令她头脑发晕,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现在,坚定霸道的话从青年嘴里说出,她不知如何回答。

萧韶今日的确有些不对劲,蒋阮思索,却不知是不是他所祭奠人的缘故,不过眼下这般行为,却是因为喝醉了?

接二连三的被萧韶占便宜,蒋阮若是做出什么恼羞成怒的表情来倒是显得矫情。只是此刻心乱如麻,根本不能好好地思考。想到眼下萧韶既是酒醉又是心伤,心中一叹,便暂且做个木头桩子令他抱一抱,冷静些也好。

蒋阮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样的默认代表什么。此生她虽然对这些男女情事并不甚在意,到底也不会落人把柄,换了旁人,怎么会让人心安理得的占便宜?只是换了萧韶,恼怒的话倒也显得多余了。

她想了又想,最终终于还是有些泄气。萧韶抱她抱得很紧,紧到她也无法挣脱瞧见对方此刻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萧韶是以什么心情来抱着她。唇上似乎还带着余温,蒋阮目光一顿,白皙的脸颊上有些悄悄发红。

她深吸一口气,冷道:“萧韶,你既喝醉了,我也当你醒着好了。太后的赐婚我不会拒绝,进了锦英王府,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顿了顿,她道:“既然你也不太喜欢宣离,我替你除了他如何?”

她总是不肯吃一点亏的,本就是她占了便宜,偏还要说是替萧韶除了宣离。

“你亲了我,不过是酒后乱性,我也不计较了。”说出这话时,她表情坦荡,一派大方。却不知道将她抱在怀中的那人微微挑眉,眸光一动,说不出的风流魅惑。

恩,她大抵不知道一件事情,萧家男人,从来都是千杯不醉的。

------题外话------

这章卡了茶一下午_(:3∠)_怎么样萧大爷动作乳齿迅速你们可还满意~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各自态度

萧韶趁着酒醉对蒋阮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的事情隔天就传遍了整个锦英王府。锦英王府的下人们对自家主子的动作又佩服了一回,看看,这才叫魄力!虽然众人心知肚明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萧韶醉过,不过看这目的,都是心想王爷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蒋阮倒是对其中各种不为所知,昨夜里最后萧韶也不知何时睡着的,蒋阮让天竺过来将萧韶扶到房里休息,一夜里思绪万千倒是未曾好好安眠,第二日离开锦英王府的时候倒是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出了锦英王府倒也没有回宫,想了想,便令车夫调转马头回了蒋府,如今蒋信之的事情满城皆知,蒋府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正好,她也很想看看,放出的网可有收获。

蒋府中,蒋权今日却是难得的呆在府里,书房中,蒋超坐在蒋权对面,神色有些凝重。

“你说八殿下想要娶阮娘?”蒋权皱了皱眉:“八殿下怎么会有这个心思?”若说是娶蒋素素,蒋权心中还熨帖些,说不定还求之不得。如今听闻宣离要蒋阮,蒋权心中便打起个鼓。

蒋超目光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殿下的确是这个意思。”

“那素素怎么办?”蒋权神色不虞:“她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早些时候八殿下也是默认了和素素的事情,素素到现在也没定亲,怎么突然就换了人?”说到这里,蒋权的话里已然透露出对宣离的不满。

几年前蒋家有意要与八皇子绑在一起,便也有意无意的探过宣离的口风,蒋家只有两个嫡女,论起疼爱来,蒋权自是更疼爱蒋素素,也是理所应当的想要将蒋素素嫁给宣离做皇子妃。因为打着这个主意,蒋素素的亲事一直没定下来,如今拖到了现在,再拖几年便成了老姑娘,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不济凭着夏侯府的关系也能做个侧妃,可如今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蒋阮?

在蒋权眼中,就算是最没有头脑的蒋俪也比蒋阮要强。不知道为什么,蒋权对这个总是温和笑着的大女儿总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畏惧。也许是对赵眉的心虚,也许是蒋阮那双眼睛似乎总是能看透人心般,每次对上蒋阮的目光,蒋权都会很不舒服。在蒋权眼中,蒋阮和蒋信之都是会与他作对的,也是为他所不能掌控的。

真要将蒋阮嫁到八皇子府上,谁知道蒋阮一朝得势,会不会给蒋府给他带来什么祸患。对于蒋阮,蒋权从来都是不信任的。

蒋超有些嘲讽的看了蒋权一眼,这神色掩藏的很好,蒋权并没有看见。蒋超道:“八殿下点名要的就是大妹妹,父亲再如何不满,难不成还能去跟八殿下交涉,要将二妹妹换过去?”

蒋超对蒋权也不是没有怨言的,早在夏研之事蒋超便看明白了,蒋权虽然嘴里说的疼爱,一旦涉及到身家性命,却是不敢为他们博上一搏,明知道夏研是被人污蔑,身为丈夫,却偏听偏信,如今蒋超在八皇子面前是红人,可同僚看他的眼光总是难免带着几分揶揄,这一切都是拜自己这个识人不清的父亲所赐,蒋超怎么能没有怨言!

自从夏研出事以后,蒋超与蒋权的关系便越发的疏远起来,大抵是客气有余,亲密不足。蒋权也不知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是心里知晓的,只是装作不知粉饰太平罢了。

“你——”蒋权也听出了蒋超话里淡淡的讥讽,正要发怒,突然又想到什么,语气放缓下来:“你这是什么话,素素也是你亲妹妹,难道你就想要她过的不好?”

蒋超没有说话,他自然也知道蒋阮若是真的嫁给八皇子宣离,以蒋阮和他们的过节来看,对他们只有百害而无一利。然而蒋超看的分明,宣离对蒋阮是势在必得,除了背后的赵家和蒋信之这个筹码之外,身为男人,自然了解宣离看蒋阮的目光。宣离对蒋阮已经有了兴趣,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蒋超微微一哂:“父亲何必多虑。八殿下想要大妹妹,若是皇上答应了,咱们也不能不应。父亲假如担忧大妹妹在八殿下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如果大妹妹嫁给了八殿下,偏偏又与八殿下结下了血海深仇,那就算是进了皇子府,也不过是积怨越来越深。”

“你的意思是…”蒋权眼睛一亮。

蒋超不紧不慢的一笑,伸出一只只有四个手指头的手在桌上慢慢划拉着:“八殿下想要娶大妹妹,也是存了拉拢大哥的意思。只是大哥若是真的被八殿下收下,对咱们蒋府来说未必是好事。”

蒋权神色一顿,蒋信之与蒋阮都是一条心的,这两人都见不得他好,要是真的被宣离收用,蒋信之若是真的能逃过此次一劫,便是荣华加身,手握重权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蒋家倒成了可有可无的。若是在蒋信之和蒋家中要宣离做一个选择,宣离也未必会选择蒋家而放弃蒋信之,这样一来,蒋信之的存在就是对蒋府极大的威胁。

蒋权看向蒋超,蒋超神情阴鹜,突出的话语却是令人心惊:“要是大哥出了什么意外,偏偏查出来又是八殿下动的手。大妹妹知道此事,势必与八殿下离心,大哥既然出了意外,便也于八殿下无用,大妹妹憎恨八殿下,也不会让赵家帮忙。这样一来,八殿下还想要拉拢蒋家的话,就必须还要一个纽带。”他微微一笑:“到那个时候,想要将二妹送进皇子府,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蒋超面上的神情太过陌生,带着几分自己尚不知道的残忍,看的蒋权一时间也有些发怔。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道:“你说的轻巧,可你如何让他出意外?而且这事情连八殿下也算计进去了,不妥。”

蒋超有些轻蔑于蒋权的话,对于自己这个父亲骨子里的软弱不屑一顾,凡是总是瞻前顾后,如何能有好的前程。再说此事他心中早有打算,蒋权答应与否,其实都是一样。思及此,蒋超只觉得再与蒋权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过是索然无味的事情,便随意敷衍了几句,蒋权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虽然有些恼怒,却也知道如今这个儿子是宣离手下的亲信,打不得骂不得,便也得泱泱的随了他去,与他说了不到一会儿就让蒋超先回去了。

马车停到蒋府门外,门口守门的护卫将大门打开,蒋阮几个走进去,照例迎接,只是看着几人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打量。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要看她如今这个郡主还能得意几时。

蒋阮当初被封为郡主的时候,虽然地位高了,可府里做主的到底还是蒋权。下人们不会去讨好蒋阮而得罪蒋权,如今蒋信之出事,便是顺着目前的形势,蒋阮这个弘安郡主倒霉是迟早的事情。不少家丁就暗自庆幸自个儿当初眼光是正确的,没有上赶着巴结大小姐,否则如今定是什么好也捞不着。

原先每次蒋阮从宫中回来的时候,红缨总是会前来迎接。可今日出来迎接的却是一身布衣的大姨娘。大姨娘很有些抱歉的对蒋阮道:“大姑娘,对不住了,五姨娘身子重,近来像是要临盆了,越发的有些不好走动,还请大姑娘多担待些。”

白芷皱眉,连翘撇了撇嘴,原先没出事的时候每日倒是走的勤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母女,如今一看风头不对,便这般疏远,生怕惹祸上身。难怪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呢,这烟花之地出身的女子,即便装的再怎么清高,到底掩饰不了见风使舵的本性。

只是人家如今都这样说了,还能怎样。蒋阮微笑道:“没关系,姨娘也是不得已,伤着了小弟弟,我也会心中愧疚。”

大姨娘笑的更热络了些,蒋阮瞧了她一眼,道:“如今五姨娘身子重了,想来管家的事情也力不从心,这些日子倒是辛苦大姨娘了。

”卑妾不敢居功。“大姨娘一如既往的谦虚:”只是帮着打打下手罢了。“

蒋阮边走边道:”姨娘就是太过谦虚了。“

大姨娘又是连连摆手,一直送到了阮居门口,大姨娘才笑着离去。

待大姨娘走后,露珠忍不住道:”姑娘,五姨娘这分明就是给姑娘使绊子。“

如今红缨俨然是以蒋阮的当家主母自居,红缨都不出来迎接蒋阮,反而用了这样一个人人都能看出来的拙劣借口,便是在提醒仆人蒋府主子在蒋信之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蒋阮曾经帮红缨解决过夏研,如今红缨这般行为,的确是有些不厚道。

”她是聪明人呢,“蒋阮淡淡道:”只是喜欢自作聪明。“

红缨要讨好蒋权,自是要表现出对蒋阮的厌恶。原先看蒋阮还有利用价值,自是要讨好,至少不能明着交恶。可现在蒋信之出事,蒋阮没有利用价值,红缨便是这样一脚踢开。只是红缨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肚子里的种,究竟是不是真的。

既然红缨已经得意的昏了头,也不介意令她更昏一些。从前已经给过她选择的机会,红缨既然选了路要走,是什么结局,那就怨不得别人。

露珠还是觉得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是个姨娘,如今看着倒像是当家太太了。还有大姨娘,跟前跟后,倒是把自己当个奴才似的。“

蒋阮瞧着面前的瓷杯:”她可不是奴才。“

”姑娘?“白芷看出些门道,就问道:”大姨娘有问题?“

蒋阮想了想,前世今生里对这位大姨娘的印象倒是十分浅薄,只知道是一个不受宠,备受冷落也不问世事的人。许是本就是从通房丫头提为姨娘的,倒也安分守己。赵眉在世的时候,对这位姨娘还算宽和,后来夏研进府,蒋权专宠夏研,大姨娘更没有立足之地。不过夏研也并没有过多为难大姨娘,可能是因为觉得一个不受宠又没有姿色背景的姨娘并没有什么威胁。在诸位仆人欺负他们母子三人的时候,大姨娘待她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前生后来她入宫,也没在听到大姨娘的消息。如今想起来,这么多年,大姨娘在蒋府里似乎竟是一个隐形人的存在。

安稳度日,行事谦卑,这就是大姨娘。若是在别的府里便罢了,偏偏是在蒋府。人活一世,总是有自己的*。就像红缨的*是成为当家主母,夏研的*是万事尽在她掌控,赵眉的*是蒋权能对他们母子好一些。

可大姨娘却像是一个没有喜好的人,没有任何特点,几乎要被人遗忘。不刻意讨好别人,还能安稳活到现在,要说是真的一个毫无心机毫无手段的人,岂不是太过奇怪了。

”日后多留意她些就是,别做的太明显。“蒋阮道:”希望她不是隐藏最深的一个。“

若大姨娘真的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潜伏就是十几年的人,耐心和目的,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些。

正说着,便听得外头一个三等丫鬟来报:”姑娘,四姑娘来了。“

蒋丹来了,蒋阮挑眉,蒋丹的动作倒是快,是来看她笑话?她一笑:”迎进来。“

”大姐姐。“蒋丹放进来就唤道,唇角含笑,今日她穿着见浅橘色的梅花纹纱袍,整个人瞧着焕然一新,清新又雅致,已然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

她在蒋阮对面坐下来,换上一副愁苦的表情:”大姐姐,听说大哥…。宫中可有些消息,大哥如今怎样?“

到了如今,蒋阮连虚与委蛇的把戏也懒得与她装了,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语。知道蒋丹有些不安的道:”大姐姐,丹娘说错了什么吗?“

”自是错了。“蒋阮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边疆战事,自都是些机密,怎能轻易被人知晓,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做文章,岂不是一大祸患?“

”大姐姐,“蒋丹神色讷讷,言语中带着点委屈:”丹娘并非别有用心之人,能拿这些消息去做什么?“

蒋阮微微一笑:”四妹一定要知道这些事情倒也不难,三日后便是进宫的日子。“她笑的意味深长:”四妹自是能听到许多,若是能得了陛下的恩宠,便是更近些的消息也能探听到,到那时候,说不定我还要从四妹的嘴里讨消息呢。“

蒋丹听闻此话,面上的表情倒不知是喜还是悲,有些古怪的笑了笑:”大姐姐尽打趣丹娘,宫中才貌皆是上品的女子如此多,丹娘只是一介庶女,“她看向蒋阮:”若是换成大姐姐,那才定会是蒋府的福气。“

”罢了,“蒋阮笑道:”父亲既然让你进宫,便是自有你的独到之处。进宫便是飞黄腾达,便是出身比你高贵又如何,只要你得了恩宠,还不是都要靠边站。况且你身后可是蒋府,有父亲在为你支撑。“前生她得知要进宫的时候,蒋府里的这些名义上的亲人都是如此劝慰她的,如今她将这些话尽数奉还,全部还到蒋丹身上,却不知蒋丹听了是何滋味。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诚恳的意思,蒋丹一时间也拿不准蒋阮到底在想些什么,便勉强笑了笑,道:”大姐姐知道吗,夫人疯了,被大少爷接出府去在乡下静养。二姐姐也去了夏侯府,说是侯爷夫人身子抱恙,回去探病。“

”二哥有心了。“蒋阮道:”侯爷夫人身子向来不好,二妹回去也是应该的。“

蒋丹皱了皱眉,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有些失望。不过只过了片刻,便又状若无意道:”可是在哪里休养不好呢,偏生还要去庄子上,去庄子上路途颠簸,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二哥自有主张。“蒋阮不接她的话,反而将话堵死,蒋丹无可奈何,也听出了蒋阮并不想深入下去的意思。便又随口说了几句话就站起身来,笑道:”丹娘还要回去准备些进宫的东西,便不耽误大姐姐了,先回院子里,晚些再来看大姐姐。“

待送走蒋丹后,露珠过来给蒋阮倒茶,边道:”真是扮猪吃老虎,一朝得势,眼睛都要看到天上去了。“在几个丫鬟的眼中,蒋丹今日到阮居来,无非就是为了炫耀,顺便落井下石,看看蒋阮如今的窘迫状况,世上所说的小人,大约就是蒋丹这样的人了。

蒋阮的心思却不在蒋丹上,方才蒋丹的话里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个意思,隐忍许久的猎物终于忍不住走到了陷阱边上,是要等猎物自己掉下去还是推上一把?

蒋丹想要借她的手,却错把世上所有人都当做了傻子。只是眼下看来,没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人居然是蒋超?

她慢慢的抿了一口茶,道:”天竺,你查一查夏研在哪个庄子。蒋超要动手了。“

第一百五十章 萧韶出手

初秋已过,宫中各个花园中的花儿仿佛开的更繁盛了些,尤其是大朵大朵的菊花,姹紫嫣红,花瓣儿层层迭迭,卷曲成美好的弧度,摆着看也是幅盛景。处处飘香,这几日为了迎新一批进宫选秀的秀女,宫中太监宫女们倒是足够忙活。年年都有新进的新人,年年深宫中都会多上一批不知名的芳魂,滋养土地中看似繁华的花儿。虽说听着有些骇人,新的花肥却总是不缺的——总是不乏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

淑妃懒洋洋的仰躺在贵妃榻上,本就生的异域风情的轮廓被烛火的光晕修饰的格外美好,她也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的,穿的衣裳金线织短绸纱小褂,额间一粒细细的宝石抹额,长长的宝石蓝纱裙下脚趾细腻白嫩,看着真如玉雕的一般。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风情的美人,难怪在年年进宫选秀的秀女中,这份美仍是占着头一遭。

淑妃瞧着小指甲,一边将旁边水晶瓶子里剥好的紫葡萄一粒粒喂到嘴里,葡萄生的圆润可爱,那樱唇更是小巧,粉色的舌灵动,当真是吃个葡萄也能吃出别有一番滋味。

鹤嘴铜炉里冉冉升起西域特有的熏香,热烈大胆,配着这暖融融的烛光,让人仿佛置身异域。

自从陈贵妃被打入冷宫后,淑妃的日子却是越来越滋润了。德妃和陈贵妃斗了一辈子,如今陈贵妃失势,四皇子和五皇子却还是要为那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

淑妃自己只生了和怡郡主,没有子嗣,自然也没有做其他不该肖想的梦,夺嫡之事对她来说太过遥远。身在后宫,淑妃更看重的是夺取皇帝的心。

陈贵妃在的时候,皇帝的大半心思都在她身上,饶是淑妃有数不尽的花样和风情,也抵不过陈贵妃一个温婉的笑容,一个平凡的五彩络子。这深宫之中,淑妃最恨的,就是陈贵妃,谁都知道淑妃和陈贵妃是天生的死对头。如今陈贵妃再无翻身的可能,淑妃少了劲敌,自然是如鱼得水。

只是美人迟暮的事情在宫中到底是平常,虽然陈贵妃失势了,难免新一批的秀女中会出现第二个陈贵妃,第三个陈贵妃。秀女们可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淑妃能侥幸斗得过中年的陈贵妃,却万万不能斗得过年轻的陈贵妃。

即便这样,这些日子以来,淑妃的日子也比从前要舒心的多了。

丝竹的声音还未停,便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看也不看的就直撞向贵妃榻。来人语气中还带着薄怒:“母妃!”

金裙环佩,不是和怡郡主又是谁?

淑妃微微蹙眉,一挥手,弹奏的宫女忙停下手中的琴,匆匆离开殿中。

和怡郡主看也不看就跳上贵妃榻,一眼看到那个弹琴的宫女正是穿着一身红衣,突然觉得那红衣很是有些刺眼,便道:“你站住。”

那宫女不知是何事,忙停了下来屈漆跪下,和怡郡主抬高下巴,道:“这宫女看着好生讨厌,拖下去砍了。”

“郡主饶命!”那宫女闻言大惊,更不知自己犯了何错,却也知道和这飞扬跋扈的郡主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好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瞧见那袭红衣跪在身前一个劲儿的磕头的惨状,和怡郡主心中倒是起了一份淡淡的快感,突然残酷的一笑:“本郡主向来仁慈,你既然求饶,又是母妃殿里的人,本郡主就格外开恩,不必死了,拖下去,砍了她一双手便是。”

那宫女听到前半部分,正是庆幸的时候,冷不防听到后一句,险些晕了过去。看了一双手,对一个在宫中以弹琴为生的乐奴,砍了一双手岂不是毁了一生,还不如就此去了。

和怡郡主却对宫女崩溃的表情毫无同情,挥了挥手,自有几个侍卫将那突遭横祸的宫女拖了下去。

殿中其他的宫女太监见了,无一不是低下头去,只作没有看到眼前的景象,谁都不希望成为下一个被这喜怒无常的郡主看中的玩物。

自始至终,淑妃都倚在贵妃榻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出声阻止,唇角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这种残酷的游戏十分满意,甚至觉得有些有趣。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美人身上,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你怎么了?”她开口问和怡郡主道:“谁又招惹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和怡郡主登时面色一变,恨恨的咬着唇道:“母妃,你替我杀了蒋阮好不好?”

这话说的触目惊心,淑妃却也只是皱了皱眉道:“弘安郡主?怎么,她惹了你不痛快?”

“岂止是不痛快?”和怡郡主道:“上一次她替宣沛那个小杂种说话威胁与我便不提了,这一次,我竟然听御书房里的人说,锦英王向皇帝请赐婚了,要娶那个贱人!外头的小太监可都听见了,母妃,你让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和怡郡主对蒋阮的怨念早已生了,便是从第一次见蒋阮起,蒋阮妩媚的容貌便给和怡郡主心中留下了阴影,偏生还阴差阳错成了什么弘安郡主。在和怡眼中,蒋阮也不过是一个尚书府的不受宠女儿,怎么能和她这样的金枝玉叶相比。而上一次因为淑妃警告过她暂时不可生事,便在宣沛之事上也没有多做纠缠。若说这些都还能忍的话,萧韶向皇帝求娶蒋阮,这件事情却是触及到了和怡的底线。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和怡就恨不得将蒋阮千刀万剐,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萧韶求娶弘安郡主?”淑妃神色一顿:“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和怡郡主委屈道:“母妃,这样的贱人如何配得上锦英王,凭什么锦英王要娶她?母妃,你去替和怡杀了她可好?”

淑妃看着和怡郡主,和怡郡主五官生的像她,天生带了一种来自异域的美艳,此刻那美艳的脸蛋上表情扭曲,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虽然女儿不能作为夺嫡的筹码,可是和怡郡主长到这么大,也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和怡郡主对萧韶是什么心思,没有人比淑妃更了解了。

皇帝对萧韶的看重,淑妃看在眼里,虽然皇帝也很宠爱和怡郡主,可淑妃心中清楚,皇帝永远不可能将和怡郡主赐婚给萧韶。和怡郡主的这份心思,怕是永远都不能实现。

如今萧韶有了意中人,和怡郡主果真就如此激动。淑妃美丽的红唇一勾,萧韶的意中人,竟然是弘安郡主。她看向自己的女儿,心中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她本该敬而远之,并且让和怡郡主也远远避开。可是看着和怡郡主的表情,她却又是迟迟说不出来那句话。

只因为和怡郡主此刻的感受,她也曾感同身受过。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与心上人双宿双飞,怀中的却不是她。那种嫉妒、失落、疯狂、仇恨、恨不得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在心中膨胀,差一点就要爆开的感觉。

她当初忍下了,难道要女儿走她的老路?

“没有弘安郡主,还有其他人。”淑妃提醒和怡:“他总是要娶妻的,那个人不会是你。”身为母亲,比起给和怡郡主编制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境,淑妃更乐于将真相清晰的撕给她看。

“那我就想办法杀了她们。他喜欢谁,我就杀了谁。”和怡郡主神色中闪现出一种惊心的疯狂:“他的王妃,只能是我。”

淑妃定定的看了和怡郡主一会儿,才讽刺的勾了勾唇,也不知道在笑谁,腻着嗓子道:“你果真很喜欢他。”

和怡郡主咬唇不语,自从她第一次见萧韶的时候就喜欢上那个冷清少年,这么多年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可萧韶从来都不会回头看她一眼。她是皇帝宠爱的郡主,金枝玉叶,生的美艳绝伦,哪里比不上一个不受宠的臣女?蒋阮有什么好,萧韶凭什么就认定了她?一想到萧韶和蒋阮待在一起的画面,和怡郡主就嫉妒的要发狂,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撕烂蒋阮的脸,将她践踏在尘埃中。

“不用如此沮丧了。”淑妃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虽说太后那个老东西护着她,可也不是全无办法。弘安郡主风头太盛,一个人风头盛极,就要走下坡路了。”

“母妃…。”和怡郡主眼睛一亮。

“眼下不就是个机会么?”淑妃扬唇一笑:“蒋信之兵败下落不明,若是真成了俘虏,弘安郡主这辈子也就是走到头了。眼下在宫里的地位也是不尴不尬的,这个时候,最好下手。”

“母妃,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通敌,叛国。“淑妃看着面前水晶盘里的葡萄,笑的十分开怀:”这个罪名可不小。“

宣离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几滴茶水飞溅出来,洒在面前的桌上。

”萧韶向皇帝请求赐婚?“他扬声道。

”禀殿下,千真万确。“底下的人垂头。

”好一个锦英王!“宣离冷哼一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胸中顿时一股无明业火。这憋闷来的莫名其妙,便是早些前被蒋阮拒绝也没有如此恼怒。原先以为当初是蒋阮年纪小不知事,如今三番两次的拒绝他的好意,他还觉得奇怪,自问在宫中一众皇子中也是最温和出色的,何以蒋阮每次对他冷颜相待,如今看来,怕是早就与萧韶暗度陈仓了!

一想到蒋阮早已与萧韶有了首尾,宣离心中便郁结不已。事实上,若是能用一个蒋阮换来萧韶的支持,只要帮着萧韶求娶的事情说两句话,日后说不定萧韶会卖他几个人情。他做事情从来考虑最大利益,这是最好的办法,得了萧韶的支持,宣华何足为惧?

可不知道为何,眼下他的心中却是十分烦乱。按理说,宣离对蒋阮并没有太多的往来,倒不至于情根深种的道理。可不知为什么,如今听到萧韶向皇帝请婚的消息,就像是原本属于宣离的一样东西被人抢走了,心中涌起的全是不甘。仿佛蒋阮天生就该是他的人一样,仿佛事情的发展并不应该像眼前这般才对。

顿了顿,宣离才慢慢握紧茶杯:”阻止他。“

”这…“幕僚有些迟疑:”若是无事,锦英王那边,最好还是别翻脸才是。“

萧韶虽名为乱臣贼子,在朝廷中也不见得有多处事,可文武百官心知肚明,萧韶是皇帝的心腹,否则这么多年皇帝为何对他百般维护。萧韶手底下的锦衣卫也足够令人畏惧了。如今萧韶还没有表明站在哪一派,保持中立就是最好。若是惹恼了萧韶,萧韶选择哪一派,都会对朝中的格局产生巨大的影响。

”蠢。“宣离道:”从弘安郡主身上下手。“他的目光落在面前茶杯里上下浮沉的茶叶上,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深色:”蒋信之兵败,蒋阮本就地位尴尬,出一点差错都能致人死地。“他似是想到什么,神情渐渐放松下来:”若是安一个罪名,以父皇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想要再嫁给锦英王,恐怕就是痴心妄想了。“

懿德太后在宫中听闻了蒋阮在锦英王府下人中备受尊崇的事情,自是十分满意,与杨姑姑闲谈的时候说起此事,还道:”阿韶做事从来都是稳妥的,想来平日里也是流出些意思,否则下人如何看得清形势。“

杨姑姑也跟着赞叹一回,忽而想到什么,又摇头道:”只是不知道陛下那边意下如何,奴才听说,陛下对郡主还是有些不满。“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有什么过节。“懿德太后道:”哀家也清楚他的意思,只是阿韶既然求到了哀家这里,皇帝就算怨哀家,这个婚哀家也是要赐的。只是阿韶的性子,势必会打点的妥帖,怕是哀家还不与皇帝说清楚,阿韶自己就想了法子了。“

懿德太后料想的不错,不过隔日,皇帝在找姚总督来”闲话家常“的时候,姚总督就立刻变了脸色,前些日子皇帝暗示姚家千金和锦英王联姻的事情,姚总督还是一脸喜色,这天却是连连摇头,说自家小女才疏学浅,配不上锦英王少年英杰,更是连姚小姐卧病在床,恐怕一两年内是好不了的借口都编了出来。

这样明显的推辞和畏惧,皇帝自然也看出来了,心中恼道必是萧韶干的好事。能将堂堂一国滨海总督吓成如此模样,大锦朝除了萧韶这个胆子比天大的人还能有谁。下手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姚总督如此态度,日后肯定是不会再改口的了。

皇帝气闷,姚家千金本是最合适的一个,萧韶自己去搅黄了,日后若还是有其他的想法,萧韶定还是会如法炮制。至于萧韶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姚家改变主意,姚家肯定是不会说的了。

滨海总督姚大人抹了抹额上的汗,瞧着帝王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也不禁跟着紧了又紧。都说伴君如伴虎,本该顺着虎毛捋,今日却是驳了老虎的意,可是他也实在是没法子了。事实上,姚家千金是他的掌上明珠,确实又是他的骄傲,觉得这世上的男子都配不上他的女儿,皇帝提出要姚家和锦英王府联姻的事情后,姚总督立刻就动心了。

一来姚家和锦英王府一样,都是忠于皇帝,并不站派,如今朝廷风向一片混沌的时候,若是和锦英王府联姻,就算日后五皇子或是八皇子夺了皇位,也不敢对她们两家轻易下手。二来是姚总督也算是个有眼光之人,自然看得出萧韶非池中物,虽然如今做的事情都隐于暗处,可终于一日会一鸣惊人。且人才武略都是大锦朝鲜有,与自己女儿既是般配。

这样一桩好姻缘,皇帝提出来的时候,姚总督是暗暗心喜的。可就在前日夜里,书房里不知被什么人放了一封信,没有别的,全是姚总督自上任以来做的一些隐秘的事情。官宦之家,谁没个秘密,可这信就巧妙在于,上头的事件都是隐隐约约,断断续续,恰好截取的最令人遐想的一部分。本来没什么大事的,可随着这信上的布置,看起来却是要人命,姚总督相信,要是这封信飞到了皇帝的书房,皇帝就算念在他多年跟随的份上保他一条命,姚家从此也别想在朝廷中立足了。

这是一份绝妙的栽赃,上头写着的却又是事实。精确地把握住了姚家的特典,姚总督还没有反手之力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信上的要求却又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滨海总督绝了同锦英王府联姻的想法。

姚总督不是傻子,做这件事情的人到底是谁,心中大抵也有了数。想到这里,一方面恼怒,一方面却也无奈。罢了,既然人家看不上自家,没得姚小姐去了府上还得受委屈,姚总督便只得在皇帝面前表明不会将姚小姐嫁给锦英王的意思。毕竟亲家能再找,府里要是真出了祸患,便是满盘皆输了。

------题外话------

一大波虐渣开始来袭~软妹要发飙了,记得搬好小板凳来看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和怡郡主之死

即使过了很多年,荆竹苑都收拾的一尘不染。

那是元容公主十四岁及笄之时,先皇在深宫之中开辟出的一块地修缮成精美的院子,赠给元容公主的及笄礼。

只是园林依旧在,斯人却故去。直到元容公主和亲他国,这园子也到底没有完全修缮好。只是风光依旧很好——先皇故去后,懿德太后也一直差人将这院子里打整的井井有条。

不过园子虽然好,懿德太后却从来不曾踏足过一分,许是怕睹物思人,唤起心中的罪孽和愧疚。于是荆竹苑便成了深宫之中一个独特的存在,分明日日打整,却又是一个荒园。

可荆竹苑人烟的荒凉到底因为蒋阮的到来而改变了,蒋阮继承了许多元容公主才有的特权,包括在荆竹苑中随意走动。不得不说,先皇当初定是十分疼爱元容公主,荆竹苑每一处景致都修的十分讲究。里头甚至有藏书阁和书房,供人休憩的小庭院。

只是公主殿离荆竹苑尚且有一段距离,蒋阮平日里倒是不曾去的,只是偶尔踏足一分。

这一日,打外头来了一名宫女,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往荆竹苑走去。瞧那方向大约是往荆竹苑走,手里提着的篮子嘛,大约是过去采花瓣。最近蒋阮学着调香,经常让公主殿的宫女们进荆竹苑菜些花瓣。沿途偶尔小太监宫女能够帮上忙,还能得些好处。

今日这小宫女方走到一半,却是突然被人叫住:“站住!”

那宫女回头一看,许是没认出来,看了半晌才认清,不是别人,正是和怡郡主。

和怡郡主快步走过来,瞧了瞧宫女手里的花篮,皱眉道:“你要去哪里?”

“奴婢奉弘安郡主之名,进荆竹苑采集花瓣。”小宫女低头道。

“哦,荆竹苑。”和怡郡主神色一顿,道:“如此,你去吧。”

宫女讶异的看了和怡郡主一眼,没想到从来飞扬跋扈的郡主今日这么好说话,不过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登时便急急忙忙的提起花篮冲和怡郡主福了一福,这才离开了。

只是那宫女却没有注意到,和怡郡主并非离开,反而站在原地,定定的瞧着她离开的方向,一路静静的尾随着,直到看到宫女拐过一道长廊,进了一处庄园,身影消失不见。

和怡郡主整了整衣裙,今日她穿的是一件素青色的锦缎长袍。对于向来喜爱金色华丽衣饰的她,这已经十分朴素了。面上也没有布什么脂粉,整个人与平日里判若两人,乍一眼看上去,倒是不容易被人辩认出来。

她整了整衣裙,面上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这才顺着那宫女离去的方向,往那院子里走去。

院子似是无人看守,修葺的果如传言一般精美,和怡郡主不由得便浮起一个愤恨的表情。她小的时候无意间听宫人说起过这么一处荆竹苑,曾向皇帝讨要过,可从来宠爱她的皇帝却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和怡郡主性子要强,知道荆竹苑碰不得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只当宫中没有这处地方。谁知道蒋阮一来,虽然也没有得了这处园子,懿德太后却是准许她进来走动。对于和怡郡主来说,岂非羞辱。心中对蒋阮的仇恨又深了一层,但凡她喜爱的,看上的东西,蒋阮总是要抢一抢的。

园子很大,处处都是风光景致,从前未曾来过不知其风光,眼下越是见其美丽,越是起了占有之心,只恨不得自己能进入这园子里才好。

里头却不知怎么的一个侍卫也没有,也不知那书房再何地方。勉强转了许久,直到和怡郡主自己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瞧见绕过一颗巨大的香樟树,远远的有一座竹楼。

这竹楼瞧着崭新,掩映在树丛之中,自是说不出的雅致风流,应当就是传说中的书房了。就在这书房中看着树影婆娑,品茗看书,自是一件惬意之事。

和怡郡主眼中喷溅出熊熊怒火,心中倏尔起了一种冲动,恨不得将这竹楼一把火烧的一乾二净。不过待触及到袖中的信封之时,面上的怒火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那信封里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蒋阮通敌叛国的证据。淑妃虽然答应了要给蒋阮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可是眼下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淑妃等得,和怡郡主却是等不得。要知道再等下去,皇帝的赐婚下来,便是治了蒋阮的罪又如何?怕是到了那时候有了萧韶护着更不好下手了。

和怡郡主身边的人都是淑妃给的,若是让身边的人去做,淑妃自然也知道。淑妃眼下不许她胡乱动手,便不能惊动淑妃。只是和怡郡主的性子从来就不是个能隐忍的,这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便偷着从淑妃的屋里偷出了那份“罪证”,自个儿想要完成这件事情。

  如果觉得盛世王妃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千山茶客小说全集盛世王妃将门嫡女之定乾坤嫡嫁千金,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