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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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沉浸在棋局里,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时才听见宫人尖叫的声音终于由远而近:“东宫走水啦——”

“弘、弘儿!”皇帝脸色剧变,整个身体颤栗不已:“快去救太子……快,快!”

宫人上气不接下气:“回禀、回禀圣上,今日轮值的北衙禁军已经在组织人手救火了,请圣上先行暂避!”

——北衙禁军。

单超浓密的眉梢登时一跳。

皇帝撞翻了整局棋盘,颤颤巍巍的几乎站不起来。宫人正惶恐不知如何是好,就只见单超伸手把皇帝整个架了起来,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不远处东宫方向正冒出滚滚黑烟,人声脚步喧杂,到处乱成一团。单超一边架着根本走不了路的皇帝,一边七星龙渊拔剑在手,路上根本无人敢拦,不到片刻便从御书房赶到了紫宸殿。

武后早已在紫宸殿中焦急等待,见到皇帝安全无恙地被送回来,登时喜形于色:“好个忠武将军!好、好!快来人——”

她还没来得及褒奖单超两句,就只见这救驾有功的忠武将军把皇帝往前一推,单膝跪地行了个礼,道:“臣先行一步,请陛下恕罪。”

皇帝年纪大了又抱病在身,一路上浑浑噩噩心跳如鼓,忽听单超说要走,登时吓得清醒了一半:“等等!爱卿上何处去?朕需要你护驾……”

“太子殿下尚未脱险,臣现在立刻去东宫探看,请圣上恩准。”

好个忠臣!

武后面色微沉,但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帝已欣然道:“爱卿时时不忘忠君爱国,不愧是国之栋梁!去罢!”

单超一抱拳,并未看武后一眼,径自转身去了。

东宫这火极其邪乎,不消片刻就已经把半座前殿烧了个精光。单超赶到的时候,太子及裴氏已经被北衙禁军冲进去抢了出来,此刻正惊魂未定地被赶着撤离;马鑫满头大汗地忙着指挥救火,恨不能生出八张嘴八只手来,现场混乱如鼎沸一般。

单超喘息着向周围一望,没看见谢云的身影,登时全身的血都凉了。

“马鑫!谢云呢?!”

“你他妈睁开你的狗眼,统领不就在……”马鑫一抬头,登时魂飞魄散,差点当场尿了裤子:“人呢?!哎,你上哪去?!”

单超脱下外衣,拦住一个提着水桶奔来的禁卫,将外袍浸透了水,湿漉漉往口鼻上一捂,毫不犹豫冲进了火场。

太子寝殿。

火势虽然还没蔓延到此处来,但后殿中已经浓烟滚滚,温度非常高了。

谢云一手推开内室滚烫的门,另一手将湿冷的绸布捂在自己口鼻前——那掌心竟然被深深划了一刀,鲜血与白绸晕染在一处,让他脸色看上去有种生硬的冷白。

他站定在了内室门前。

即便是在黑烟那么浓的火场里,他都能清晰地分辨出,这是那诡异香气最为浓厚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诱发青龙开印?

太子是从何处得到它的,为何又不来对付自己,偏偏去对付根本不成威胁的杨妙容?

箱笼、书柜、床榻都被翻遍了,却什么异状都没有。无所不在的香味让谢云呼吸微微不稳,不用看都知道皮肤下的刺青纹路正时隐时现。他隔着白绸用力吸了口气,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瞬间令神智清醒了许多。

龙血对这种致命香气有一定的抵御作用,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发现的。

然而血气不能抵挡太久,谢云在温度越来越高的内室中站了一会儿,忽然瞥见案上垒起的书信中露出一张纸,纸页边角隐隐写着什么。他内心狐疑顿起,抽出纸张一看,瞳孔微微紧缩。

——那是个女子。

女子素衣明眸,立于月下,身侧梅树落英缤纷。她将一朵红梅簪于自己如云的鬓发,回首一笑,满眼温柔,极其传神。

那是杨妙容。

下角清清楚楚题着一行字:上元初年除夕,弘字,另盖了一方鲜红的太子私章。

谢云手一松,纸卷轻飘飘落回桌案。

谢云眼瞳深处,一丝危险的纯青色忽隐忽现,胸膛缓缓剧烈起伏。

出事那天妙容不同寻常的癫狂,和灵堂上太子撕心裂肺的嘶吼,无数诡异的画面从他脑海中翻涌而过,渐渐浮起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测。

谢云下意识退了半步,忽然眼角瞥见八宝阁顶端有个废弃不用了的小香炉。

火焰噼啪声越来越近,黑烟已经烧得很难看清周遭的景象了。事后谢云再也无法回忆起那一刻自己的感受,他仿佛被鬼使神差一般走上前,取下香炉,打开了盖。

刹那间一股浓烈到令人心悸的香气扑面而来,砰!一声亮响,谢云失手打翻香炉,踉跄着退了出去!

——就是它!

谢云大口喘息,手指近乎痉挛,在墙面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再次开印的*从骨髓深处升起,呼啸着冲向四肢百骸,甚至令他全身每一寸血脉都发出了急不可耐的咆哮。

不、不行……

青龙一生开印的次数是有限的,他前不久才开过,现在发作十有*会死!

谢云脊背紧贴墙壁,用手紧紧掐住脖颈,喉咙中发出了难耐的呜咽。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竭力维持神智,勉强推开内室房门,踉跄着冲了出去。

外面房梁和墙壁已经开始着火了,这样高的温度,若是常人应该全身皮肤刺痛才对。然而谢云却仿佛丧失了痛觉,一手用浸透了鲜血的白绸捂着鼻端,径直穿过后殿,迈过门槛时膝盖一软,颓然摔倒在地。

他摸索着灼热的门框想站起身,然而就在这时,前方殿门“砰!”地重响,紧接着一个人冲了进来!

“谢云!”

那一瞬间谢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抬头。

单超目光猝然落在了那张湿透的血绸上,登时脸色铁青。紧接着他一个字都没说,上前弯下腰,把自己浸了冰水的外袍朝谢云兜头一裹,随即打横把他抱了起来!

“你……”

单超厉声道:“别废话!”

前殿横梁坍塌,浓烟肆虐,已经根本冲不出去了。单超只看一眼就果断放弃了来路,从大理石影壁后退向后院,此处尚未着火,所有人都跑到前殿救火去了,出路空空荡荡,空见黑烟飘散,连个侍卫把守都没有。

单超长吁一口气,男子英挺的面容满是汗水烟灰,虽然跟斯文完全搭不上边,却又有种折服人心的刚毅和可靠:“此地危险不宜久留,我们立刻去前面和众人会合……”

“……单超,”谢云轻声道。

单超一愣,只见谢云竟然把脸埋在他胸前,露出一段修长脖颈,竟然隐约露出了龙纹刺青!

“你怎么了?!”

“往东走……”谢云声音嘶哑模糊,夹杂着细微的疾喘:“历来东宫眷属所居之院,早已废弃良久,带我去那边……”

作为禁军统领,谢云对这座皇宫的熟悉程度堪称了如指掌,甚至每一条密道、每一座暗门、每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废弃小院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单超在他断断续续的指引下走了半顿饭工夫,所经过之处越来越幽深僻静,良久后终于找到沿溪而建的几座小小院落,果然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谢云整个人沉进冰冷刺骨的溪水中,片刻后猛地探出头,扶着岸边长长出了口气。

这疲惫至极的模样堪称狼狈,但因为浸透了水的缘故,他头发显得格外柔黑,湿漉漉贴在白皙透明的肌肤上,嘴唇又有种异样鲜艳的红,因为喘息而闪动着细微水光。单超只看了一眼就猝然别过头,盘腿坐在岸边,沉声道:“你一个人跑去内殿干什么?”

“……”

“哪怕是太子要谋反,皇后叫你去东宫找罪证,也不该在那种时候冒死往火里跑,你把自己的性命置于何地?!”

“……”

“说话啊!”单超勃然大怒。

谢云手臂搁在岸边的石头上,目光微微迷离,眯起眼睛打量单超。半晌他唇角一挑,显出了那标志性的,略带戏谑、挑逗和恶意的弧度:“那你呢?”

“你往火里跑的时候,又把自己的性命置于何地了?”

“我是为了你!”单超吼道:“你又是为了谁,嗯?!这场火是谁放的?!”

两人对峙片刻,周遭静寂无声,冬日阴灰色的天空沉沉压在水面上。

忽然溪水哗啦一声,谢云伸手环住了单超肌肉结实的脖颈,形状修长优美的眼睛与他近距离对视,挂着水滴的眼睫几乎贴在了单超挺拔的鼻梁上。

下一刻,谢云柔软冰冷的唇吻了下来。

第78章 荒园

单超愕然怔在当场,眼前一黑,是被谢云湿冷的手掌盖住了,只能感知到唇齿相接轻柔的触感。

下一刻,他掀开谢云的手,反掌握住腕骨,猝然退后问:“你又想干什么?!”

谢云一手被他拧着,另一手撑着岸边的石头,上半身探出水面,黑发犹如水草般贴在优美劲瘦的身段上,微微挑起半边眉角:“你问我?”

他向单超已有些反应的下|身扬了扬下巴:“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

“……”单超鼻腔中满是滚热的气,肩背手臂绷紧如火烫的石块,逼视着谢云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告诉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然……”

谢云轻而易举挣脱了他的手,犹如水鱼轻盈地摆了个尾,然后掀开了自己湿透的袍襟一角。

单超眉心一跳,只见那光裸的颈窝里,刺青正如有生命般不断从皮肤下浮现,隐隐已有了蔓延的趋势!

“太子使用的香料能诱使青龙开印,虽然现在已经弃用,但味道却在殿中挥之不去。阻止开印的方法有好几种,但唯有一种是现成立刻有效的……”

“你要是不愿就范,”谢云饶有兴味地眯起眼睛,似乎也觉得这话说来十分有意思:“就去给我找个小宫女来,不是非你不行的。”

单超喉结滑动,说不出任何话来。

谢云抬起下颔,水珠顺着脖颈向下,汇聚在深深凹陷的锁骨里。他的神情略显刻薄又不怀好意,但偏偏在他身上,又有种放荡不经的,令人完全移不开目光的吸引力。

“如何……?”谢云笑着问。

单超用指节死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倏而伸手绕过肩背,把谢云从水里一把抱了出来!

溪水四溅,河岸枯萎的草地上满是湿迹。单超甚至没有去附近荒废的别院找个空房,两步就来到了溪水边的假山石洞中,把谢云按在了粗糙的砖地上。

撕扯衣物的过程简直混乱不清,就像八年前山洞里错乱的一切,在巨大的感官冲击面前留不下任何清晰的印象。谢云牙关紧咬,面孔看上去有一点僵硬,在单超雄健的身体裸|露出来时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沙哑地“啊”了一声,感觉后|穴仿佛被沙砾粗暴地揉了进去,但那其实是手指而已。

“你稍微……稍微慢一点……”

谢云一手反掐身侧的地面,忽然手指在荒草中深深一拧,甚至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印痕——那是单超又加进了一根手指。

单超不答,手指不断出入,低下头来吻他,气息颤抖剧烈,简直要把纠缠的唇齿都吞咽下肚去。

·

单超愕然怔在当场,眼前一黑,是被谢云湿冷的手掌盖住了,只能感知到唇齿相接轻柔的触感。

下一刻,他掀开谢云的手,反掌握住腕骨,猝然退后问:“你又想干什么?!”

谢云一手被他拧着,另一手撑着岸边的石头,上半身探出水面,黑发犹如水草般贴在优美劲瘦的身段上,微微挑起半边眉角:“你问我?”

他向单超已有些反应的下身扬了扬下巴:“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

“……”单超鼻腔中满是滚热的气,肩背手臂绷紧如火烫的石块,逼视着谢云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告诉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然……”

谢云轻而易举挣脱了他的手,犹如水鱼轻盈地摆了个尾,然后掀开了自己湿透的袍襟一角。

单超眉心一跳,只见那光裸的颈窝里,刺青正如有生命般不断从皮肤下浮现,隐隐已有了蔓延的趋势!

“太子使用的香料能诱使青龙开印,虽然现在已经弃用,但味道却在殿中挥之不去。阻止开印的方法有好几种,但唯有一种是现成立刻有效的……”

“你要是不愿就范,”谢云饶有兴味地眯起眼睛,似乎也觉得这话说来十分有意思:“就去给我找个小宫女来,不是非你不行的。”

单超喉结滑动,说不出任何话来。

谢云抬起下颔,水珠顺着脖颈向下,汇聚在深深凹陷的锁骨里。他的神情略显刻薄又不怀好意,但偏偏在他身上,又有种放荡不经的,令人完全移不开目光的吸引力。

“如何……?”谢云笑着问。

单超用指节死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倏而伸手绕过肩背,把谢云从水里一把抱了出来!

溪水四溅,河岸枯萎的草地上满是湿迹。单超甚至没有去附近荒废的别院找个空房,两步就来到了溪水边的假山石洞中,把谢云按在了粗糙的砖地上。

撕扯衣物的过程简直混乱不清,就像八年前山洞里错乱的一切,在巨大的感官冲击面前留不下任何清晰的印象。谢云牙关紧咬,面孔看上去有一点僵硬,在单超雄健的身体裸露出来时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沙哑地“啊”了一声,感觉后穴仿佛被沙砾粗暴地揉了进去,但那其实是手指而已。

“你……稍微慢一点……”

谢云一手反掐身侧的地面,忽然手指在荒草中深深一拧,甚至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印痕——那是单超又加进了一根手指。

单超不答,手指不断出入,低下头来吻他,气息颤抖剧烈,简直要把纠缠的唇齿都吞咽下肚去。

疼痛其实还不到那个程度,但八年前剧痛的回忆实在是太深刻了,谢云条件反射般扭过头,避开了那个吻。紧接着他感觉单超粗糙的手指抽离了身体内部,甬道立刻迫不及待地合拢。

然而他那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出来,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了——他毫无反应的下身突然被包裹进了温热的口腔里。

谢云刹那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猝然喝道:“你——”

单超眼底露出笑意,骤然用力吸吮。

洪水般的快感瞬间决堤,毫不留情冲刷过每一寸骨髓,如同将人狠狠按进了深水里。谢云颓然软倒下去,脸色迅速泛上嫣红,接吻中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涂抹在唇角,随着勉强压抑的呻吟,发出细微的水光。

全身最要命的一点被锋利的犬齿不断擦刮,那快感凶狠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谢云语音不成句,断断续续喘息道:“你这……你这狗日的……啊!”

谢云仰起头,脖颈弯曲的弧度几乎要折断,大腿内侧肌肉痉挛。

被人强迫和控制的高潮灭顶一般降临,谢云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似乎忘记了连日以来焦虑、衰弱、火场中炙烤的痛苦,每一寸血脉都剧烈颤栗,迎接快感毫不留情的鞭笞。

单超一条手臂撑在他身侧,另一手抹了抹嘴角,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天穹阴灰昏暗,沉沉压在荒芜的后院上空。谢云衣不蔽体,被压在草地上,全身浸透了溪水与汗水,犹如终于被掠下枝头任人蹂躏的花。

单超一动不动,那目光很沉,相比八年前山洞中颠倒混乱的一夜,散发出了更强、更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不舒服,谢云意志昏沉,抬起手挡在他眼前,下一刻却被单超抓住了掌心细细舔吻。

——这个吻就像情人般亲热温柔,但与此同时他用膝盖分开了谢云的大腿,粗硬火烫的性器抵在后穴口,不顾痉挛和挣扎,一寸寸强硬地插了进去。

“……!”

谢云咬紧牙关,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面上浮现出了极度愉悦、痛苦和屈辱交杂起来的神情。但甬道却在高潮的余韵中湿润抽搐,相较上次更加容易地吞进了那勃发的凶器,甚至在顶端抵到最深处的时候,还不争气地痉挛了两下,仿佛软弱的吸吮。

单超粗重喘息着,俯身舔吻谢云通红的耳际,轻声道:“你才是被狗日了。”

谢云猛地张开口,呵斥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在接下来粗暴而疯狂的顶弄中彻底失去了声音。

单超已经很难想起八年前那个夜晚的所有细节,有些记忆在反复重温后免不了虚幻失真,到最后他自己也说不清谢云有没有断断续续地骂他,在最终狂风暴雨般的冲刺来临之前,有没有挣扎着试图逃开。

但那种悖德、禁忌的刺激却深深印在脑髓深处,明知道是罪恶的,却在甜美的引诱下不断重温,藉以平复自己难耐的焦渴。

直到这一刻单超才觉得,八年来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

从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占有开始起,他们之间的某种关系,就永远的不一样了。

“是不是比上次爽?”单超捏着谢云后颈,令他因为溢满了水而模糊不清的视线望向自己,粗喘着问:“是不是比上次进步了很多,嗯?”

谢云猝然闭上眼睛,每一下顶撞都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向前耸去,他只能大口呼吸以缓解整个人被强烈贯穿的恐惧感。但下身最隐秘羞耻的地方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在凶器插穿至底的时候拼命绞紧,在那硬棒稍微退出时又发出水声,将极度刺激的酸麻不断辐射向身体深处,让五脏六腑都被烫得蜷缩成了一团。

“……”

谢云想说什么,但只发出了破碎的音节。

那压抑痛苦又充满情欲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单超性器亢奋充血得几乎都不行了,一下比一下深地向嫩肉深处狠顶,带出的水滑腻腻浸满了大腿,甚至顺着肌肤流淌到了荒草上。

他低下头去亲吻谢云哆嗦的唇,口腔里有一丝腥膻气。谢云近乎昏厥般的神智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顿时用力挣扎起来,咬牙抬手就要打过去。

单超偏头避开那一巴掌,笑了起来,把干净的食指和中指伸到谢云嘴里去,模仿着交媾的频率一下下抽插。

根本无法吞咽的唾液满溢出来,把嘴唇涂得晶亮,折射出一种极其诱人的红。单超紧紧盯着看了很久,仿佛野兽盯着爪下丰美柔软、偏偏又不能下口的猎物,内心疯狂叫嚣的欲望加倍发泄到了身下。

他用几乎把嫩肉揉碎的力道,发狠顶弄、碾压那紧热的甬道,每次撞到顶端再骤然抽出时,带起的水甚至都在穴口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快点……”漫长如刑罚般的快感层层叠加,谢云简直要崩溃了:“快一点……你……”

“让我亲一下,”单超在他耳边嘶哑道:“亲一下就射给你。”

谢云下意识地摇头,把脸扭向一边。

然而不论他如何逃避现实,都无法忽略体内急速摩擦的、越来越狰狞硬热的凶器。他竭力想弓起身体来缓解过度凶狠的蹂躏,但刚一有动作就被单超轻而易举按住了,不论是任何的姿势和角度,身体内部被彻底侵犯的绝望和愉悦都清清楚楚,就像千万条带着倒刺的皮鞭反复抽在神经上,没有一丝半点的缓和。

“就亲一下,”单超一遍遍重复着要求:“就给我亲一下……”

谢云实在受不了了,混乱中他难耐地扬起脖颈,微微张开了唇齿。

单超深深凝视着他,目光复杂难以言描,如同看自己捧在手里的珍宝。

他终于低下头,却只是在谢云唇角上轻轻吻了吻,快得只是羽毛般柔软的触碰。然后他向下咬住了谢云弓起的咽喉,保持着这个姿势疾风暴雨般抽插了数十下,终于在最深处酣畅淋漓地爆发了出来。

射精漫长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很久,久到谢云头脑完全空白,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同一时刻也再次射了。

他几乎丧失神智,两次高潮累加的余韵在身体内部肆虐不去,将最后一点清醒都拉进了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一哆嗦,从昏沉中恢复了意识:“……什么时辰了?”

“别动,”单超冷冷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一哆嗦,从昏沉中恢复了意识:“……什么时辰了?”

“别动,”单超冷冷道。

单超把谢云抱在怀里,用布巾浸了水擦洗身体,裹上厚袍,又在他额头上垫了块冷布防止发热。谢云推开他勉强坐起身,环顾左右,才发现这竟然是自己在北衙的值夜之处。

谢云常在宫中住宿,因专门隔开了一个小小的单间,仅放着简单床榻桌案。眼下正值年节,北衙轮值本来就少,更兼现在所有人都赶去东宫救火了,外面更是空荡荡的一点人声也没有。

傍晚暗淡的天光穿过厚厚窗纸,为内室简单陈设盖上了一层深灰色的纱影。

谢云低头一看,原本呼之欲出的刺青已经完全褪去,而肩颈上则布满了噬咬留下的青青红红的痕迹。

“……”谢云神色有些紧绷,半晌才从鼻腔中轻轻一哼,没有出声。

“想什么呢?”单超保持着刚才半坐在床头的姿势,一条长腿蜷在榻上,顺手把拧干了的布巾丢回水盆,戏谑道:“你在想,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是么?”

谢云:“……”

单超从背后把缀了雪白毛边的外袍裹在他身上,又把头发从衣襟里满把捞出来,仔仔细细扎成一束。他的动作非常认真,神情专注,英挺的眉心微锁,仿佛在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片刻后将发带打成结,打量半晌又不满意,拆下来重新打了个蝴蝶扣。

“好了,”单超道,探头在谢云鬓发上亲了亲。

“这一次,”他忽然又开口道,虽然声音竭力保持平静,却掩盖不住微许的紧张:“是不是比上次稍微……嗯?”

谢云侧过脸,眼梢弧度眯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目光从单超脸上缓缓扫过。半晌他唇角懒洋洋一挑,同样戏谑道:“边关窑子挺便宜的吧?”

谢统领终于报了“权当被狗咬”之仇。

单超起身披衣,走到内室门边,推开门要出去。但离开前脚步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谢云,说:“我没有……”

不知为何他又把解释的话咽回去了,自嘲地笑了笑。

“我去紫宸殿复命,”他温柔地道,“你先歇会儿,等我来送你回府。”

第79章 羽林

然而谢云并没有等单超来送他,单超也实在没来得及赶回去。

东宫走水,毁坏严重,宫内一片人心惶惶。当晚范履冰、刘祎之等皇后党人提出,都是因为圣上屡次表示要禅位太子,才致使上天降下警示,酿成了东宫失火的灾祸;而戴至德、张文瓘等东宫党人严厉反驳并提出了刺客一说,紫宸殿里闹成了一团。

皇帝连惊带吓,又听见“刺客”二字,当即险些背过气去。

众人慌忙宣召御医、诊脉开药,鸡飞狗跳了大半晚,圣上才终于不紧不慢地,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目光中悠悠醒转。

醒转过来的皇帝既没有支持皇后党,也没有支持东宫党。他先把“妄议天子家事”的范履冰、刘祎之拖出去打了十大板,然后罚了“危言耸听”的戴至德、张文瓘三个月薪俸;于是皇后和太子脸上都各被抽了一耳光。

被打蒙了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皇帝金口玉言下旨:忠武将军单超救驾有功,赏怀化大将军衔,赐金百两。

这一套政治太极拳打得堪称老辣,刹那间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同一个疑问:咱陛下刚才是假晕吧?

他们怀疑得早了。紧接着皇帝又发了道令所有人更反应不过来的圣旨:将太宗年间设置的玄武门左右屯营,从屯卫中分出单独编制,改称左右羽林军。

羽林军交予最新上任的怀化大将军单超率领,从此专门负责拱卫皇城,不得有误,钦此。

——打压后党东宫,扶持驻京兵权,突然削弱了北衙禁军的势力范围,彻底改变了皇城拱卫军的结构。

连单超自己都意外地愣在了殿上。

紫宸殿内一片沉寂,刚才还脸红脖子粗恨不能当场打起来的两方人马,此刻都不约而同地静了。

·

“……死了,”明崇俨轻声道。

灵鸾宫宝殿内,金身佛像香案蒲团,泛着青光的砖地一望无际。

透过高耸的格子窗棂,远处天穹高阔,隐约可见大明宫连绵不绝的重檐飞峻。

明崇俨一挥手,弟子躬身行礼,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

大殿内空空荡荡,明崇俨双掌合十,闭上双眼,低低念诵着谁也听不明白的经文。半晌窗外苍穹中无声无息掠去一只飞鸟,明崇俨倏然睁开双目,神佛从香雾缭绕中低头俯视着他。

“……谢统领。”

谢云双手抱臂,身影如鬼魅般立在光影交界处,继而上前站在明崇俨身后,抬头冷冷打量着佛像:“好久不见明方士,别来无恙?”

明崇俨头也不回,说:“谢统领嗓音有些哑,别来无恙?”

自从八年前泰山封禅之后,帝后二人对明崇俨的信任就日益剧增,甚至在皇城内修建了灵鸾宫供其作为清修之所,时常询问鬼神之道。

明崇俨也知道重臣名儒容不下一个方士指点朝政,于是很自觉地隐居在灵鸾宫内,轻易并不出来,算算时间与谢云已大半年没碰过面了。

谢云没接嗓音微哑的茬,问:“明方士刚才念的是什么经?”

“不是经文,几句祝祷而已。”

“哦?为何祝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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