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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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思办完事,又急急地走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安迪,你背《独立宣言》干什么?”

戴锦哼道:“你别理他,还不是穷极无聊。”

解思笑容可掬地说:“既然如此,下次来帮我搬画。”

“可以啊。”戴伦满不在乎地点头。“能帮丹尼斯和伯母搬画,那是我的容幸。”

戴锦看了他一眼:“二哥,这次大哥力保你出任上海分公司总经理,你也好好表现一下,可别搞砸了。如果你没做好,那不但是大哥,我和爸妈也都跟着你一起丢脸。”

戴伦赶紧拿眼睛在场内乱瞄,待看到站在画前一脸沉郁的戴曦时,不由得脖子微微一缩,半晌才笑道:“那是肯定的,艾丽斯,你也别小看我,我要真的做起事来,还是有分寸的。”

戴锦亲热地对他一笑:“那当然,我只是提醒一下,希望你也能够为大哥分点忧。你看他最近一年来累得那样,人瘦了不说,性格也越发地沉默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女朋友都没时间找,有你分点担子,也好让他腾点时间相个亲什么的。”“相亲?”戴伦差点哈哈大笑。“你可千万别在大哥面前提起这两个字,否则性命堪虞。”

戴锦听了,也是忍不住吃吃地笑。

解思觉得匪夷所思:“你们还兴这个?这种婚姻方式也太古老了吧?”

“没办法。”戴锦笑着看向他。“大哥在这方面一直没动静,虽然是作风严谨,从来没有绯闻,令家族的元老们很满意,可戴家后继无人又让他们着急。我二哥是混世魔王,绝不肯听凭他们安排的,所以只好打我大哥的主意,想要他与某些世家联姻,无论是新加坡本地,还是马来西亚、香港、台湾的豪门千金都可以,这样不但戴家会有后代,又可以扩大戴氏在亚洲的影响,也算是一举两得嘛。”

解思耸了耸肩。他对功利性婚姻一向不赞成,不过那是人家的自由,他也管不着。当然不会对此做任何评价。

戴伦毫无礼仪可言,悠闲地靠着墙,轻松自在地道:“小妹。我们打个赌,我赌大哥肯定不会听爷爷的话去相亲的。”

戴锦嘻嘻笑道:“我也赌大哥不会去。”

解思回头瞧了一眼冷着一张脸地戴曦。不由得点头:“我也赌他不会做听话的牵线木偶。”

戴曦其实长得很秀气,微褐的皮肤,深刻地五官,黑发微卷,身材匀称谐调。看上去有点马来人的血统,配着高贵地气质,衬着名牌服饰,很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偏偏他永远都是浑身冰冷,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峻威严,结果就没人敢往他身边靠了。中午,所有嘉宾都应邀到了浦东戴氏财团旗下的星辰酒店赴宴。

这个豪华的江南庭园式酒店还未正式营业,但一切显然已经就序。宽敞地中餐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场面显得堂皇而风雅。戴氏财团在上海主要是从事酒店业,由戴伦负责,他也卯足了劲要把工作做好。这时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这种社交宴会的时间持续得很长。觥筹交错之间。大家互相说着客套捧场的话。解意礼貌地笑着,与左右的记者应酬着。渐渐的脸上有了一丝倦意。

这次来采访的记者都是跑文化口的,问的问题基本上都很专业,没有涉及个人隐私。虽然他们都知道解意一年多前与马可闹出的那个特大新闻,但他现在地身份是画家了,即使有不同于常人的性向,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马可早已跟他分手,这也是人尽皆知的,所以没人会提出这件事来自讨没趣。

中途地时候,有位西装革履的餐厅经理过来,非常客气地俯身,悄悄对解意说道:“解先生,外面有客人找您。”

解意便对两旁地人微微一笑,起身离去。那位经理将他带到电梯,然后陪他上了顶楼,将他一直引到总统套房中,打开门请他进去,这才礼貌地轻轻关上门离开。

进门处是个极大地门厅,再进去又是极为宽敞的客厅,两边都有楼梯呈弧形上到二楼,正对着是落地玻璃门,外面有个极为茂盛地空中花园,里面尽是珍贵的花和绿色植物,衬着蓝天白云,令人心旷神怡。解意缓步走进客厅,一眼便看见站在玻璃门边的戴曦。他停住了脚步。

戴曦看着他,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丹尼斯,我看你太累了,特意让你上来休息一下的,坐一会儿好吗?”

解意看着他那缕极为珍稀的笑意,听他不是敬而远之地称呼自己“解先生”,却亲昵地叫自己的英文名字,不由得感到疑惑,不知他怎么会如此突兀地做出这种事来?他平静地瞧着那个气势凌人的贵公子,站在那里没动。

戴曦向他走过去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非常诚恳:“丹尼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解意听到这话,顿时神情缓和了许多。他慢慢地走下台阶,进了客厅,坐到宽大的沙发上,对戴曦温和地笑道:“戴先生言重了,我们之间素无瓜葛,哪里谈得上道歉这么严重?”

戴曦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对他微微欠了欠身:“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瑞恩。”

解意微一犹豫,便大方地笑了:“好,瑞恩。”

戴曦脸上那丝笑意渐渐变浓,显得非常愉快:“丹尼斯,我要为我初次见面时对你极不礼貌的态度诚恳道歉,请务必接受我的歉意。”说着,他向解意伸过手去。

解意很是豁达,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与他重重地握了握,这才放开,笑道:“你不用介怀,遇到那样的事,有那种反应也很正常,如果事情涉及到我弟弟,说不定我会比你更急,更不客气。”

戴曦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丹尼斯,你不用安慰我。我相信如果我们换个位置的话,你处理起来会比我有理智得多,也温和得多。这一年多来,我每次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就坐立不安。虽说在商场上,我对竞争对手一向不会手软,但出口伤人的事我还从来没有做过。你让我…失去了理智。”说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解意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微感不安。只得温和地含糊其词:“如果是我扰乱了你地心神,那我实在是很抱歉。关于那天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接受了你地歉意。以后就不用再提了,你也忘了吧。”

戴曦转头看向外面生机盎然的花树,神思有些恍惚。他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地低语:“要能忘了就好了。”

解意心里大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始终带着一缕柔和地笑意,缓缓地说:“也不必太过挂怀。秋月春风年年有,何必斯人独憔悴?不如放开心怀…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戴曦转头看向他。眼中晶光四射,轻声道:“是啊,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解意知道新加坡的不少华人都有深厚的中文底子,尤其是那种树大根深的豪门世家。对中国古典文化十分讲究继承和发扬。因而听到自幼接受西方教育的戴曦忽然念出古诗来,倒也并不吃惊。只不过。这两句诗中地含意,却让他一时无言以对。急切之间,他忍不住微微侧过脸去,避开那双灼灼的眼睛,轻轻咳了一声。

戴曦却似没有看到听到他的暗示,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解意微侧的脸让他想起了那幅他的自画像,想起了他身姿中隐约透出的寂寥,不由得就心疼起来。解意比他小两岁,但当初在美国初见时,他们两人隐隐地有些针锋相对,在气势上解意半点也不输于他,还没让他觉得什么。这时再见解意,他已经卸下了用于防护的那层铠甲,显得平和豁达,却让戴曦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看着他线条柔和美好的脸部轮廓,戴曦温和地说:“你地画,非常好。”

解意听他不再暗示感情之事,暗暗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正视着他,微笑道:“谢谢。”

“不用客气,我是说的真心话。”戴曦的话轻柔,但非常认真。“我非常喜欢那幅《日出》。”

解意只是笑着,却没吭声。

戴曦略停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还有那幅你地自画像。”

解意微笑,缓缓地说:“不卖。”

戴曦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笑,不是社交应酬式地,是发自内心地快乐,这使他恒常阴郁冰冷的脸忽然变得和煦开朗起来。

笑了一会儿,他关切地说:“你地身体刚刚好,也不要太累了。依我的意思,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出去关照安迪、戴维和艾丽斯,下午的展出有他们照顾着,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再说,你和伯母的画已经全都卖出去了,也不用老守在那里。上午你呆在那儿那么久,也是什么礼节都算尽到了。你现在是画家,不再是商人,就算是有些坏脾气,别人也会理解的,顶多说你不像莫奈,只怕是要学梵高。”他笑眯眯地说到最后,已是玩笑的口吻了。

解意却是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可惜在生的时候都过得很贫穷潦倒,不得不妥协,内心深处却又非常不甘心。我比他们要幸运多了,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创作上面,我也用不着跟任何人陪笑脸,更不必向现实妥协。”

“是。”戴曦点头。“所以你会出更多的杰作。这是很多人都有的共识,也是我的期待。”

解意看着他,眼睛里隐有笑意,唇角轻扬:“我比较随意,画画也只是为了消遣,实在不是想成名成家,所以也就没有把它当成事业,也不过是随心所至,信手而为罢了,有没有杰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戴曦郑重地再次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就因为你没有功利心,才会出好东西。我喜欢你的画里表达出的那种意境,光明,温暖,充满向往与渴望,却又有着奇特的安宁感,每一幅都充满了超脱凡俗的宁静,仿佛时光已经停滞,人会在那一刻获得永生。”

解意看着这个成功的商人,明明是含着金匙长大的豪门阔少,现在又是享誉东南亚的大财团的掌门人,怎么会如此准确地解读出他画那些画时的心情?那一瞬间,他有着得遇知音的喜悦,却也同时浮现出理智的警告。

他看着戴曦那张俊秀的脸,看着他充满了解的通透的目光,忽然冲口而出:“那幅《日出》,我送给你。”

戴曦先是一怔,似乎不敢相信,随即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谢,谢谢,太感谢了,这真是…”

解意看着眼前这位一直咄咄逼人的年轻富豪忽然变得语无伦次,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

第12章

解意到底还是累了,因此没有拒绝戴曦的好意,打算在酒店里先休息一下。

不过,他不愿意在这种超豪华的地方睡觉,只觉得实在太夸张。戴曦自然不会勉强,便为他换了一个普通的单间。

解意觉得很舒服。他拉上窗帘,脱下礼服,躺在干净清爽的雪白的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待到被路飞打过来的电话吵醒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解总,休息好了吗?”路飞轻声问,声音中仍是过去那种谦恭有礼。

解意微笑:“嗯,好了。”

路飞也没有多余的场面话,干净利落地说:“那我来接你好吗?请你吃晚饭。”

解意心中一动,便道:“好。”

放下电话,他走进浴室,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穿上衣服。

不过,在日常生活中穿这样贴身的礼服实在很受罪,因为必得腰板挺直了才好看,否则便成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现身说法。

他一边扣袖扣一边琢磨着出去先买身休闲服换上,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身着制服的服务生。

他手中提着一个纸袋,对解意微微一躬身,极有礼貌地说:“解先生,这是解律师拿过来的您的衣服,吩咐我们等您醒了就交给您。”

“哦,那谢谢您了。”解意立刻微笑着伸手接过。

“请别客气。”那位服务生向他行了礼,这才转身离去。

看得出来,戴氏强调的向客人提供的五星级服务确实做得很到家。

等路飞走进星辰酒店的大堂,解意正坐在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他穿着浅咖啡色地格子羊毛衬衫。领口敞开着,外套一件黑色羊毛衣,下面是深褐色的灯芯绒长裤。这身随意休闲的穿着令他看上去有种惊人地性感魅力。不少酒店工作人员都在偷偷地打量着他。女孩子眼中更是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倾心爱慕。

路飞微笑,急步走上前去。

解意立刻注意到他。便站起身来。

路飞非常呵护地道:“怎么样?我们走吧。”

解意什么也不问,只点了点头:“好。”

路飞没用司机,自己开着奔驰,将解意很快带到了浦江边地一幢高层电梯公寓中。解意一直没吭声,跟在他身后出了电梯。稳步走过楼道。

路飞掏出钥匙,打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房门,微笑着对解意说:“请进。”

解意从他的身边走过,踏进了窗明几净的房间中。

客厅不大,布置得简洁而温馨,一眼便能看出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地方。

路飞却没有跟着进来。他一言不发,将手中地钥匙放到门边的矮柜上,然后重新锁上大门,悄然离去。

解意站在客厅当中。随即闻到一股食物的奇异香气,便寻觅而去。

厨房里,容寂一个人正在忙碌。看见解意推门进来,便笑道:“你别进来了。在外面等着吧。一会儿就好。”

解意懒散地靠在门边,温和地说:“我陪你。”

容寂便不再坚持。只是对他笑了笑,便继续忙着做菜。

他们两人的态度都很闲适而亲昵,仿佛天天都在见面,日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已经分手了一年多的样子。

今天的菜非常丰盛,而且很考手艺。

解意坐在餐桌边,看着陆续端上来的烤扇贝配什锦色拉,日本小南瓜汤,香煎银鳕鱼,蟹肉芒果塔,铁板牛排,不由得惊奇万分。

“让我猜一猜,你以前在著名的西餐厅当过大厨?”他笑着说,脸上神情很孩子气。

容寂只是笑,拿过红酒瓶,给两人地杯中浅浅地倒了一点,温柔地对他说:“你身体不好,只喝一点点吧,意思一下。”

解意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容寂坐到他对面,举起酒杯:“来,祝贺你和令堂大人今天的画展取得圆满成功。”

解意愉快地与他碰杯,喝了口酒,这才笑道:“说得这么正式,其实你我都明白,之所以这么成功,也不过是因为我碰巧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他们又很捧场而已。至于媒体,也不过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罢了。我可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就像是演戏,反正大家都做足功夫,表情逼真,一丝不苟,也就算得上圆满。”

容寂忍不住微笑:“何必这么清醒?难得糊涂,岂不是好?”

解意拿着刀叉,优雅地切着盘中地美味佳肴,顺口说:“我也就是在你这儿讲讲,在来宾和媒体面前还不是积极配合?”

容寂充满爱意地看着他,轻笑:“是,我知道,你在人前总是一等一的漂亮,永远无懈可击。”

解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将鲜香地鳕鱼送进嘴里,细细地嚼着,随后享受地微眯起眼睛,赞叹道:“你地手艺真是一流。”

容寂心满意足地看着他,随口说:“闲来无事,只好钻研厨艺,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解意微微一怔,随即心里轻叹,表面上却仍是满脸笑意:“嗯,果然是学业有成,等将来你退了休,可以来我家做保姆。”

容寂开心地笑出声来:“好啊,我对你提供地这份工作很感兴趣。”

解意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笑道:“将来如果混不下去了,我们可以开个餐馆,一定赚钱。”

“是啊。”容寂点头。“我去年到芬兰出差,非常喜欢那边的环境。当时就想,将来…可以和你一起到那里去生活,我们开个小餐馆。夏天是旅游季节,可以赚点钱。冬天就什么也不做,看雪,看北极光。”

解意听了,无限向往:“真是个好主意,我喜欢。”

二人画饼充饥。描绘着他们似乎已是绝无可能的美好未来,一直都在喜悦地微笑。

吃完正餐,饭后甜点是意式软芝士蛋糕,甜美不腻,入口即化。解意边吃边笑:“这么吃法,我很快就会胖的。”

“胖点好。”容寂爱惜地看着他清瘦的脸,看着他变得更大更亮地眼睛,看着他尖削的下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声长叹。“你还是太瘦。真得好好养一养。你…在北京治病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好几次。”

解意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他。随即就明白了:“怎么不上楼来?”

“我不敢。”容寂苦涩地笑。“我怕又给你带来无法弥补地伤害。我…总是躲在车里,有时候能看到你出来。去超市买东西。有时候会跟着你去医院…就觉得很满足了。”

解意心里一酸,再也忍耐不住。起身过去,紧紧抱住他。

容寂倚在他怀里,却不停地苦笑:“我一直是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可是,这一次,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解意蹲下身来,仰头看着他,温柔地说:“我不再见你,只是不想让你受伤。你这半生无懈可击,我是他们攻击你地惟一把柄。我不想成为他们的武器。”

“我知道,我知道…”容寂看着曾经朝思暮想而现在近在咫尺的人,看着这张完美无暇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润地光泽,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汹涌的狂潮,俯身吻了过去。

两人轻轻亲吻着,渐渐的舌尖交缠,互相感受着彼此嘴里那种红酒的馥郁、甜品的甘香。轻柔的音乐中,他们的呼吸变得炽热,拥抱得越来越紧。

容寂克制着自己,一直没有表示出进一步的要求。

解意知道他的心情,主动将他拉起来,轻声问:“卧室在哪里?”

容寂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十分犹豫,内心挣扎得很激烈。他实在不想再伤害这个自己最爱地人。

解意温和地微笑,有些戏谑地道:“你不是想就在这里吧?我可从没试过在桌上。”

容寂看着他晶莹的笑脸,忍不住笑出声来,便不再迟疑,将他拉进了卧室。

房间很宽敞,浅驼色地毯,米色大床,色调清爽而明亮。

容寂拉着解意站在床边,却只是微笑着看他,没有任何动作。

解意笑着,开始脱衣服。

容寂的脸上忽然有了几分欢喜,又夹杂着一丝羞赧,赶紧转头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穿着浴袍出来,身上有着沐浴露地清香。

解意便也要往浴室去。

容寂却一把抱住他,将他压倒在床上。

解意感受着他骤然爆发出的热情,完全没有推拒。他舒展开身体,承受着身上地重量,与容寂热烈地亲吻。

容寂正当盛年,又长期坚持锻炼,身材匀称,四肢有力,一丝赘肉都没有。他伸臂搂住了解意,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奔涌不息地力量。他情不自禁地紧紧贴住身下的人,感觉着那令人销魂地细腻温润。

解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跟人有过情事,心理性疼痛也刚刚痊愈不久,容寂对他十分体贴,事前做足了准备功夫,虽是心中急不可耐,却仍是缓缓而行。

他温柔地吻着解意的眉眼、鼻梁、下颌,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双手在他身上缓缓地摩挲着,从他忍不住绷紧了的腰腹之间往下探索。

解意的气息渐渐不稳。他的头在柔软的枕上微微后扬,抬手抓着容寂的肩,急促地喘息着。

容寂陶醉在他年轻的身体和如水般荡漾不已的激情中。他的唇逐渐下滑,吻着他修长的脖颈,优美地肩窝,轻轻吮吸着挺秀的锁骨。他的一只手揽着他地腰,另一只手已握住了他的分身。犹如握着一件温润地玉雕。

解意感受着他的唇往下徐徐探着,然后用舌尖轻舔着自己的乳尖。快感的浪潮瞬间袭来,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血液。撩拨着沉寂了许久地欲望。他的身体一阵颤栗,不由得轻轻呻吟出声。

容寂听着他低低的愉悦的声音。仿佛优美的音乐,令他心花怒放。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手底下由慢到快,细心地感受着解意逐渐升起的欲望高潮。

解意的身体在他的唇舌和双手之间迅速升温。他气喘吁吁地说:“寂…你也来…来吧…”

容寂抬起身来看着他那微微泛着红晕地脸,忍不住又吻住了他的唇。缠绵半晌。他灼热的欲望紧紧贴在解意温暖地身体上,不住地跳动着。他再也忍耐不住,双手微微用力,将解意翻过身去。

这一次,他用了KY。解意感受到了清凉与润滑,不由得暗想,这东西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

容寂将自己早已贲张地欲望缓缓地送进他地身体,随即停了一停,见他并无不适的表示。这才有力地进入,一直顶到最深处。

解意伏在床上,双手紧握着枕头。忍不住低吟出声。

容寂只觉得快感地大潮向自己铺天盖地地卷来,将自己拖进深深的欲海。真没至顶。他握住了解意的腰。开始有力地抽送起来。

解意呻吟着,感受着一记一记犹如巨杵捣入般的强烈撞击。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每一记都将他的身体深深地撞进柔软的床垫里。酸麻的感觉沿着他的脊椎直冲上头脑,迅速向四肢百骸扩散,让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所有的血液却在沸腾,喧嚣着冲向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下床褥的承载,只知道身后那激烈的狂野的抽送似乎永无止境。

容寂看着他如象牙雕刻般的身体随着自己的冲撞如波浪般起伏,看着他俊秀的侧脸搁在雪白的枕头上,看着他紧闭的眼睛下面一排长睫如安静的蝴蝶,看着他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枕边,看着他弓形的唇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呻吟,真是有着说不尽的万种风情。热血迅速涌上头顶,他只觉得要得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他放开了解意的腰,猛地俯冲下去,双手撑在他的身侧,随即腰肢狠狠前顶,沉猛有力,节奏极快。他全身滚烫,汗如雨下,全都滴落在解意细腻润泽的背上,犹如贝壳上的珍珠般,反射着星星点点的柔和灯色。

容寂已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全身心地扑向眼前那个优美的身体,任快感的狂潮裹挟着他,迅速冲向巅峰。

解意被他猛烈无比的推送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猛地咬住枕头,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高潮如闪电般击中了他们。两人同时叫出了声,随即颤抖不已,翻江倒海一般喷射出滚烫的激情。

容寂狠狠地顶向前,整个身体压下去,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久久没有松开。

解意被他箍得无法动弹,只能伏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汗津津的,快感的余韵就如电流一般,不断地上下流窜,令他们一直感到酥麻,也更加慵懒无力。

解意渐渐放松下来,闭着眼睛,唇角露出一丝愉快的微笑,几缕黑亮的头发湿漉漉地垂落下来,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有着一种颓废的美感。

容寂紧贴着他,也闭着眼,陶醉在持续未去的快乐中。

客厅中的音乐未关,一直在轻轻地重复播放着,他们在刚才火山爆发般的激烈情事中恍若未闻,现在才渐渐听到。

悠长轻柔的萨克斯似乎伴随着夜风,一丝丝地,缓缓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第13章

上海的夜景璀璨夺目,就如一幅巨大的油画,浓墨重彩地将国际化的现代繁华景象渲染得淋漓尽致。

解意和容寂都洗了澡,疲倦地躺在床上。

容寂拉开落地玻璃窗前厚厚的窗帘,浦江两岸的华丽景色尽收眼底。

他们侧身躺着,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着船舶的灯火在黄浦江上缓缓来去。卧室里的灯光很柔和,客厅里的音乐仍在轻轻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容寂自后紧紧抱着解意,非常喜欢这种与他亲密无间的温馨感觉。

轻软的暖被下面,解意的身体微凉,却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火热的爱意从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涌来。他惬意地微笑着,忽然说:“那幅画,送给你。”

“真的?呵,真是太好了。”容寂圈住他的胳膊忍不住紧了紧,声音虽然仍很低沉稳重,却明显地有些激动。“我一直想要,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听路飞说,有很多人都想要,可你坚决不卖。”

“是不卖。”解意抬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声音里满是愉悦。“不卖,只送,送给你。”

容寂很感动,双手一用力,便将他压成平躺,随即伏上去,热烈地吻他,边吻边喃喃地道:“小意,小意,你为什么这么好?你应该怪我的,应该怪我的…”

解意抬手拥住他,一边回应着他一边低低地说:“不怪你,那些事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最后你处理得也很好。对我安排得很周到。我们也学学小孩子,稍有不如意,便怪社会好了。要不就怪吃人的礼教。”

容寂听了,忍不住笑得全身轻颤。他抬头看着解意微笑着的脸。满足地叹道:“你确实全都恢复了,真好,去年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真的很害怕。一生从来没那么怕过,真怕你会缓不过来。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敢挽留,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唉,普天之下,只怕没人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容寂居然还知道有个怕字。”

解意不愿再回首过去,温柔地看着他笑道:“所以我说我是你地弱点。以前你是铜墙铁壁。即使有人想咬你,就算研究个十年八年的,也找不到地方下口。可是现在,如果是有心人想攻击你。只怕就有了可乘之机。”

容寂笑着。那张曾经上过《时代》周刊和《财富》杂志的脸很柔和,却隐隐地流露出凌人气势。他地外表很端正。气质内敛,在人前永远是温文儒雅,从容不迫。在国际风云中,他曾经坐镇指挥过数十次大的交锋,成功击败过世界著名地跨国集团,将大能集团的业务范围迅速扩展至全球的各个角落,使之很快成为国际瞩目的超一流公司。有位被他在非洲击败的大财团地CEO曾经对媒体盛赞他“像一头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

此刻,他却是柔情似水,将从来不向任何人展示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倾注在怀里的人身上。他温和地笑着,看着轻松自如的解意,淡淡地说:“你不是我的弱点,你是我一生中的光明,是我生活里的色彩,是我惟一的爱。上次地较量,我已经以某种方势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那些有心人,如果谁敢再伤害你,我一定会全力反击,哪怕破釜沉舟,哪怕玉石俱焚,我都在所不惜。即使不动用大能集团的力量,凭我容寂一人之力,也可以联合国际上的数个大财团,集合上千亿资金做雷霆一击。无论对方是谁,有什么样地势力,我若豁出去了,要将他踩成齑粉,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解意拥着他线条匀称,刚劲有力地腰,心里很感动,愉快地笑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容寂吻了他一下,将他抱着更紧,在他耳边轻声说:“只是仍然要委屈你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有组织地势力其实要好办得多,大家还是照规矩办事,容易沟通或者制止。就怕有些莫明其妙的小记者一心想要出名,没事便到处钻营,一有蛛丝马迹,便窜出来乱写乱说,纠缠不休,无论你回应不回应,他们都有办法搞成轩然大波。唉,今天我也不敢在画展上露面,怕别人又胡乱联想,旁敲侧击,捱到下午,实在想见你,只好让路飞过去接你。呵呵,想他一个堂堂地永基地产总裁,居然要客串司机,我真是很过意不去。不过,他在反跟踪反监视方面很专业,又很信得过,所以,也只好麻烦他了。”

“我知道,我都明白。”解意安慰地轻轻吻他。“谈不上委屈,我本来就不喜欢大张旗鼓,现在解甲归田,做清静散人,就更不需要江湖名誉以壮声势了。”

容寂曲肘撑着头,专注地看着他,温柔地说:“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好事,这辈子竟然能遇上你这么好的孩子。”

解意忍俊不禁:“我马上就三十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容寂笑着,探手过去,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脖颈、锁骨,放在他的肩头,缓缓地揉着,情不自禁地叹息:“不要说年龄,否则我在你面前更自卑了。小意,你长得真是好,性情也好,实在完美无暇,让人爱不释手。”

听着如此直截了当的赞美,解意微有些不好意思,调侃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讲甜言蜜语了?”

“爱上你的时候。”容寂低语着。

看着解意的笑容,他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焰,伸头过去吻住了他诱人的唇。他用身体覆盖住他,双手紧紧地搂抱着,似乎想将他嵌进自己的心里去。

解意热烈地回应着他,身体已能感觉到他的火热已是蓄势待发。他无言地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腰,似乎是在发出邀请。

容寂急促地喘息着,含糊地说:“这样…就好了…小意…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我不想…弄伤你…”

解意见他忍得那么辛苦,便略带戏谑地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是这么煞风景的人吧?”

容寂知他体贴自己与他相聚的不易,听着他用略带磁性的醇和嗓音说出如此诱人的话语,也实在是忍耐不下去,便探手拉过床头厚厚的圆形靠垫,放在他的腰下,随即托起他的腿,小心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解意久已不沾情事,身体敏感之极,随着他的缓缓推进,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

容寂停了一下,关切地问他:“怎么样?疼吗?”

解意摇了摇头:“不…不疼…很好…”他的声音很低,时断时续。

容寂凝神注视着他,在他波光流传的眼眸中竟然看到了氤氲的情欲,不由得心中狂喜。他整个身体前顶,有节奏地慢慢推撞着。

解意只觉得已经被深深埋葬的欲望之火渐渐从心底深处翻涌上来。他的手紧紧握住床单,头朝后仰着,努力地吸着气。容寂的冲击极其有力,向后稍稍一退,随即撞了进来,狠狠地顶在他敏感的身体深处,让他忍不住轻哼出声。

容寂看着他无比性感的表情,听着他销魂的呻吟,欲火更加高涨。他温柔地推撞着,急促地喘息着,激烈跳动的心咚咚地撞击着胸骨,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情不自禁地迷醉在他诱人的身体里。

解意提着精神,竟是陪了他整夜。直到东方发白,第一缕金色的曙光闪现在地平线上,容寂再次在狂热的激情中达到高潮,他才在精疲力竭中沉沉睡去。

容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浴室中拿过来一张柔软的干毛巾,将他浑身上下密密的汗水擦拭干净,这才替他盖好被子,让他舒舒服服地睡着。

解意实在是乏透了,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一觉便睡到中午,身边的容寂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完全没有感觉。

容寂穿好衣服,收拾好昨天用过的厨房、客厅,便来到床边,蹲下身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好半天才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颊,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意,我走了,要赶去北京开会。”

解意动了动,神思朦胧地“嗯”了一声。

容寂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额,温柔地说:“小意,这房子是我私人的,不是公司配给的,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别再住在家里,挤着你父母了。”

解意连眼睛都不想睁,只含糊地说:“好。容寂听他答应了,感到很开心:“我把全套钥匙都放在客厅的桌上了。这房子你想怎么收拾都可以,我都喜欢。那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起床了,别忘了吃东西。”

解意终于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容光焕发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笑:“好。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别太拼命了。”嗯,我知道了。”容寂愉快地吻了他一下,便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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