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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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今日所有进营的人全部困起来。”

营帐外一片静默,守帐的卫兵似乎失去了声息。

少顷,北都军副将安丰远着着染血的甲胄掀帘入帐,向着孙沛恩拜见道,“末将参见安王殿下,北都郡中不服将领俱已伏诛!”

孙沛恩起身,唇边泛起满意笑意,“好极了!”

谢腾哥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孙沛恩面前自己的副将安丰远,惨笑道,“原来如此。安王殿下,你说寻到我北都军中与人勾结袭击宜春郡主的事情不过是个幌子,其实真实目的是夺取我的北都军。安丰远是我的副手,与我有过命交情,我对之信任有加,却没有想到竟是你埋下的钉子,安王殿下这么早就布下今日这局,算起来,我输的不冤!”仰头大笑,知大势已去,不肯受辱,拔出腰间佩剑,横在自己肩头猛的一割,蓬勃的鲜血溅出来,身躯颓然倒在血泊之中,一双眸子犹睁的大大的。

谢腾哥的血液溅在安丰远的面颊上。

安丰远感觉一阵灼热,没有擦拭,跪在地上朝着孙沛恩拱手道,“恭喜安王殿下。”

孙沛恩点了点头,步出营帐,北都军中中低层的将领俱都侯在外头,见孙沛恩出来,俱都参拜道,“末将见过安王殿下。”跪伏在地上。

谢腾哥已死,如今整个北都军便握在了孙沛恩的手中,孙沛恩心中却不知怎的生起一阵寂寥之情,淡淡道,

“这谢腾哥也算是个英雄好汉,既已伏诛,便按军礼葬了吧!”

范阳守将谢腾哥伏诛,安王孙沛恩以雷霆手段很快的收拾了一遍范阳城中的异己力量,将这座北都城彻彻底底握在自己手中,随即掉转过头来,收拾北地行宫。

曹皇后立在殿中高阶之上,神情慌乱,“行宫守卫呢?快快让行宫守卫带兵护驾。”

殿中伺候的宫人心中苦涩,“安王率军闯行宫,压鲁斯将军如今正率宫中守卫守护行宫,人手紧张,怕是抽不出空来进来拜见娘娘。”

宫苑之外,无情的杀戮正在进行之中。一名名士兵扑倒在血水当中。

日头西斜,持续了小半日的杀戮渐渐平息,行宫的鲜血浸透了宫道,曹皇后坐卧不宁立在殿中,宫殿大门“嗡”的一声打开,她被惊的一跳,绷直背脊,瞧着从打开的殿门处买进来的身影:安王孙沛恩一身盔甲戎装,面上溅染的血迹尚未干涸,大踏步的迈进殿中,身影在身后如血的残阳中高大异常。

“儿臣孙沛恩参见母后。”

曹芙蓉恶狠狠的瞪着孙沛恩,“你把压鲁斯怎么了?”

“母后是在等着压鲁斯前来救驾么?”孙沛恩扬声道,将一个圆形东西掷在殿前,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双目圆睁,正是行宫卫将压鲁斯。

作者有话要说:寒潮来袭,一年最冷的时候出差,24日回去。期间不定时更新,见谅!

三九:当署理絺服(之北都王)

曹芙蓉惊的跳起来,怒喝道,“逆子,你诛杀行宫卫将,逼宫本宫,是要造反么?”

“造反?”孙沛恩如同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呵呵笑起来,“行宫卫将压鲁斯挟持皇后娘娘,意欲不轨。本王听闻消息,率安东军自辽东赶回救驾,与叛军浴血奋战,终保的皇后娘娘安危。此乃大功,怎么可说是造反?”

曹芙蓉听的目次欲裂,“你如此颠倒黑白,陛下不会饶恕你的。”

孙沛恩闻言仰头哈哈大笑,倏然声音一收,板着脸道,“如今谢腾哥败亡,曹神通授首,整个北都都在本王的掌控中。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后娘娘想说什么,有用么?”迈上殿中台阶,一步步逼近曹芙蓉,“曹氏,你如今落入我的手中,生死皆掌控在我一念之间,可曾想过当年逼的我母亲下堂让位的时候?”

曹皇后被他逼的步步后退,一个腿软,跌坐在殿中座上,惊惧辩解,“当年赫氏是病亡,我什么都没有做。”

病亡。孙沛恩冷哼出声,瞳色如冰,赫氏确实是病亡。但若非当初孙炅另娶曹氏的消息尘嚣至上,令阿娘抑郁不已,又如何会很快病倒不起至于亡故?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曹芙蓉,“曹氏,你是父皇的继妻,大燕皇后,我不会要你的性命。”他冷声道,“但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从今儿起,你就在这座宫中,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待遇吧!”

“来人,”他扬声吩咐。

宫中仆妇战战兢兢的上前,参拜道,“安王殿下。”

“好好伺候皇后娘娘。”他吩咐道。

“是。”宫中仆妇恭敬应道。

“孙沛恩,你尔敢!”曹氏在背后呼喊,瞧着孙沛恩大踏步离去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天边夕阳残红如血,曹皇后身心俱冷,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似乎预知到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在这座宫廷中,将会“享受”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东方天光熹微,安王谋士房安之率着一众臣属立在北都衙府前,等候着安王孙沛恩到来。见着大踏步跨入的孙沛恩参拜,“小人见过大王!”

孙沛恩点头应了,大马金刀的落座在主座上,俱都低下头去,“如今北都已经落入咱们手中。孤立即上奏章,向父皇禀报此地事情。”“哼”了一声,“想来本王的好父皇,最是冷静筹谋的,会知道如何给本王一个满意的安置。”

安王孙沛恩占领北都城后,书写奏折,命人传报至陈留城中燕帝孙炅处。禀北都守将谢腾哥叛乱,意欲与生奚族罔甫拉津勾结,颠覆大燕后方,袭击燕军。行宫卫将压鲁斯亦与之勾结,自己得知此事,率军回攻,诛杀谢腾哥和压鲁斯,保得北都。请父皇表功;又言道梦中梦生母赫氏,在九泉之下泣血,大燕朝立,自己在泉下依旧冷冷清清,无供奉可享,冷清凄凉。醒后大为伤痛,请求父皇追封赫氏为元后;

燕军帝帐中,燕帝孙炅昨夜宿醉,醒转之时头脑尚有几分微痛,掌管文书的小宦官高津将奏章送上来,孙炅翻看到孙沛恩进上的奏章,目次欲裂,“砰”的一声将案上的海碗砸了去,喝骂道,“竖子!”肥胖的身躯因为怒气呼哧呼哧喘动,犹如拉着的风箱。

“陛下,”高津慌张劝道,“您消消气!”

孙炅的双目因为怒意而暴涨充血,闻声抬头瞧着高尚,猩红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抽出悬挂在帐壁上的刀剑,猛的一搠。

高津“呀”的惨叫一声,倒伏在地上。

帐外等候官僚听闻帐中惨叫,连忙入内,瞧着帐中鲜血流了一地,高津的尸身倒伏在其中,头颈已经断成两截。

众人默然,周燕战局焦灼,燕帝的脾气越来越暴戾,似这般诛杀身边宦官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数次,算是屡见不鲜了。孙炅将佩刀收起,若无其事的吩咐道,“将这贱奴的尸身抬下去。”

侍从应“是”,上前收拾了帐中狼藉。宰相达旬之壮着胆子问道,“陛下,不知发生了何事?”

孙炅坐在御座上,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将适才暴虐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过是个小杀才不懂事,朕收拾了就是。”

“朕有几件事情要与众卿家商议。”

“朕发妻赫氏,贤良淑谨,华年早逝。朕登基后,封了继妻曹氏为后,对于赫氏却没有封赏。这些日子想起来,甚觉愧对。着命,追封赫氏为元后。”指向达旬之,“达卿家令人为赫后想个谥号出来;”

达旬之领命道,“是。”

“另有,”孙炅又道,“安王孙沛恩勇武有谋,着封为北都王,知掌北都军政大事,节制奚、契丹等族。”

帐中文武臣子听闻孙炅这两道旨令,不由相顾失色,心中惊疑不定。

追封赫氏为元后,这件事情虽然惊讶,但细究起来,除了对曹皇后来说有些尴尬,于燕朝政局并无太大影响。但就是曹皇后而言,赫氏为燕帝发妻本便是实情,追封元后也是正理,没有什么可委屈的;

但加封安王孙沛恩为北都王,其中的意义便颇为复杂。

燕帝膝下不过两子,为前后之妻所出。先前孙炅加封庆王孙沛斐食邑,又名安王孙沛恩领兵前往辽东防范生奚族。一扬一抑,各种意义深远,众人皆认为,孙炅更偏向于疼爱的幼子庆王,将长子安王放逐,驱逐出这场继承人之争。

此时这番决意出乎意料。

北都王乃新王爵,旨意又将北都军政大权皆付于安王,这个北都王可谓实权王爵,与此前让安王留驻北都,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了又给予了节制奚、契丹等族群的权利。可谓将大燕后方的权利皆交付于安王。这样子看起来,不仅不是放弃安王,反而对安王颇多看重。

此后,庆王孙沛斐得知了燕帝刚刚明发的两道旨意,面沉如水,不发一言。

孙炅瞧着神情倔强的爱子孙沛斐,皱了皱眉头,柔声道,“献奴,你可是不明白,我明知你大兄奏折上鬼话连篇,将□□说成是平叛,却偏偏还是顺着她,不仅追封了她母亲为后,还将北都王爵赐给了他?”

“儿臣确实不明白。”孙沛斐硬邦邦道。

孙炅唇角浮现一丝笑意,“你不明白,说明你还是太嫩了!”

“你大兄再如何,到底也是我孙家的人。此举是为了□□,而非叛变。朕固然可以处置了他,但与周朝战局为大,处置你阿兄难免分兵,不免折损咱们实力,若让周军长驱直入,咱们孙家便统统受死,追究是非也没了意义;倒不若依了你大兄的意思,你大兄感念父皇的宽纵,也会愈发精诚。”

“父皇的道理儿子不是不懂。”孙沛斐粗声粗气道,“只是儿子不明白,咱们一家人不能劲道团结在一处,分崩离析至斯。如何能胜过大周?若是不遏制这等风气,怕是日后频生祸乱,大燕基业难保!”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理。”孙炅神色满不在意,“旁的,也只能暂且不顾了!”

孙沛斐瞧着父亲满不在意的神色,心中暗暗叹了一声,退后一步,“父皇当世枭雄,自然是豁达。儿子不敢对父皇的决定有异议,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父皇成全。”

孙炅淡淡问道,“何事?”

“北都城有大兄坐镇,自然是稳妥万分。献奴不敢置喙,只是母后是儿臣的嫡亲母亲,如今滞留在北都城,儿臣担心她受了慢待。想请父皇一道旨意,将母亲接至圣都,日夜奉孝。”

孙炅不耐烦挑眉,有心想训斥孙沛斐妇人之仁。到了口边又忍了下来。“朕准了!朕将身边的浑赫军给你一千人,命其护卫你的安全。你速速往返,莫误了军国大事!”

阔大的北都行宫前,宦官持着燕帝圣旨向跪拜在殿前的安王孙沛恩宣读,“…安王孙沛恩生性勇武,性情严谨,赐封为北都王。知守北都之事!”

孙沛恩跪拜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接过燕帝旨意,孙沛恩回过头来,行宫阶梯下,北都臣属都恭敬拜了下去,“臣等参见北都王。”

孙沛恩道,“众卿平身。”意气风发。

顺康坊民宅

夕阳西下,百姓们家中都升起了烟火,“驾,驾,”转角传来一阵驾马的声音,声音热闹稚嫩,一群男童前后奔驰而来,□□皆骑着一支刀削的竹马,其中的孙保儿远远瞧见巷口大踏步走近的华衣男子,眼睛一亮,丢掉了手中的竹马,奔了过来,“阿爷!”声音畅快。

孙沛恩瞧着孙保儿,眼睛一亮,弯腰将孙保儿抱在怀中,唇边笑容满面。

傅宅烟火明亮,傅春露在屋子里做着夕食,孙沛恩立在廊下,瞧着灶房中女子窈窕柔美的背影。这是他此生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共同孕育着一个孩子,自己征伐四方,唯有在傅春露的身边方能真正获得心灵安宁,仿佛乳燕归巢,船只驶入港湾。

傅春露端着餐盘回过头来,瞧见孙沛恩,眼睛一亮,“郎君!”

“…从前忌讳姑姑姑父,委屈你和保儿置在这顺康坊民宅中,没名没分。”孙沛恩眉宇间神色畅快,揽着傅春露的纤腰,“如今好了,整个北都都在我的掌控中,再没有别的顾忌。明儿我就让人将你们母子搬回宫中。”

傅春露倚在孙沛恩怀中,神色似乎欢喜,又似乎是怔忪,“嗯!”

孙沛恩察觉到了她的不对,望着她目光探究,“露娘,”

“你不为我高兴么?”

傅春露面上露出婉转笑容,“郎君惦记着露儿母子,露儿自然是高兴的,露儿只是害怕。害怕母亲知道了露儿和你的关系,会生气。其实这顺康坊的日子挺好的,要不,露儿还是同从前一样,继续住在这儿吧。只要郎君常常来看露儿,露儿也就知足了。”

“胡说!”孙沛恩扬眉,“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望着傅春露,“我曾经承诺过你,总有一天,会给你一切的尊荣。我会一步步的将我承诺送给你的东西捧到你的面前!你注定要和我一起并肩享受天下,如何能够一辈子不面对外人?再说了,”他望着孙保儿,“保儿是我的爱子,我指望着他日后继承我的功业,他就该早早回到我身边,接受教养。难道还能一辈子窝在这小小的民宅中,做个野孩子么?”

“这…”傅春露登时犹豫。她性情卑怯恬静,不愿意面对纷争烦扰,但涉及自己心爱的儿子,却不愿意他受任何的委屈,希望他得到世上最好的东西。若为了保儿计,似乎应该答允孙沛恩的主意。但是,想到外面世界的复杂,宜春郡主顾氏诧异的目光,娘家傅府嫡母兄姐的愤恨,心中的慌乱总是按捺也按捺不住。

孙沛恩已经是不肯再听她的话,向着孙保儿张开双臂,“保儿,过来,阿爷带你出去玩。”

孙保儿咯咯笑着冲过来,“阿爷!”

孙沛恩将孙保儿背在肩上,笑着道,“咱们这就走了!”

顺康坊人家稠密,这个时辰,一群孩子从坊门处奔跑过来,瞧见平时玩伴孙保儿坐在一名陌生男子肩头,不由好奇问道,“保儿,这是谁啊?”

孙保儿昂起骄傲的脑袋,“大头、二狗,这是我阿爷。”

孙保儿随母亲傅氏居住在顺康坊中,坊民皆以为其是没有丈夫的。没有想到今日孙保儿竟指着一名陌生男子唤作阿爷。这些孩子都好奇起来,七嘴八舌道。

“保儿,原来你有阿爷的啊!”

“你阿爷好高大威风。”

孙保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堂的,“我当然有阿爷。只是阿爷事情忙,不能常来看我和阿娘。”

孙沛恩听着儿子童言童语,心中又是开怀,又是酸楚。同样是自己的儿子,孙胥奎作为自己的长子百般看重,如今已经入军历练,保儿作为自己的幼子却一直掩藏在黑幕之下,虽然极得宠爱,却始终见不得人,犹如在黑暗中隐藏的老鼠。不过那些往事已经成为过去,从今以后,他要光明正大的将保儿带在身边,将最好的东西捧到他的面前,让他做天底下最幸福快乐的孩子,一生无忧。

范阳郡守斛律光路过顺康坊前大道,远远的见了新任北都王孙沛恩肩上扛着一个幼童,悠闲的逛着街市。目中露出诧异神色。

北都王孙沛恩性情阴戾,喜怒不定,是个让人畏惧的人物。自己如何能够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这样一副带着幼童同逛街市烟火气息的画面。

孙沛恩转过头来,瞧着街角一名玄裳男子,面上生着三绺胡子,面容熟悉,却是处理北都军政事宜时日常常见的范阳守斛律光,悠然笑起来,朝之点头致意“原来是斛律明府。”

斛律光应声,上前参拜,“下官见过北都王。”

“免礼,”孙沛恩淡淡应道,察觉到斛律森打量孙保儿的目光,笑着道,“犬子保儿顽皮,让斛律太守见笑了。”

斛律光闻言差点瞪出了眸子,拼命遏制住自己的惊讶之情,笑着道,“原来这位是小郡王,真是生的风采翩然,一瞧着就知道日后定是个有大作为的。”

“多谢斛律明府夸奖。”孙沛恩含笑谢道,拍了拍孙保儿的胳膊,吩咐道,“保儿,叫斛律叔叔。”

孙保儿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斛律太守,“斛律叔叔好。”声音脆生生的。

“好,好。”斛律光应了声,从身上摸索出一块玉佩来,“下官来去匆匆,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这块玉佩倒还有几分值得赏玩,送给小郡王做见面礼吧!”

孙保儿瞧了孙沛恩一眼,见孙沛恩默许,便接过斛律光递过来的玉佩,脆生生道,“保儿谢谢斛律叔叔。”

孙沛恩随意对斛律光道,“孤还要陪保儿再逛一会儿,您若有事便先走吧!”

斛律光退后一步,拱手恭送孙沛恩离开,过了片刻,方抬起头来,望着孙沛恩父子悠闲的背影。

傅氏母子的存在,随着斛律郡守与北都王孙沛恩的这次坊门前偶遇,不出三天,便传遍了北都城。城中上上下下三不五时都用欣羡的口吻,说起北都王孙沛恩与河东兵马使傅弈庶女傅氏女的香艳故事。

河东兵马使傅弈作为孙炅麾下得力干将,领了一支河东军在外征战,长子傅明祈此次也随父出征,做了一名小小参将。如今北都城中傅将军府中,只住着的辽阳长公主孙安娘和大娘子傅道馨母女二人。

“公主,公主,”府中仆妇饶婆子大声叫唤,飞奔着进了大堂,“不好了,城中出大事情了!”

孙安娘坐在堂上,瞧着饶婆子这等做派,皱起了眉头,柔声道,“慢着些儿!凭什么样的大事,也翻不了天去。”

辽阳长公主孙安娘的性子柔和,平素对府中下人也十分宽厚慈和。饶婆子听了孙安娘的训斥,心中惭愧,放慢了声音,

“是。”

孙安娘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问道,“怎么了?”

“不好了,”饶婆子想起外头疯传的消息,重新焦急起来,“外头大街上的百姓都传,昨儿个,北都王殿下负着一位小郎君在顺康坊逛了好久的街市。大家都在说,这位小郎君是北都王在外头的偷生的儿子呢!”

傅道馨陪坐在母亲身边,听闻这等话语面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来,“啪”的一声拍了桌案,“府上的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什么香的臭的事情都往阿娘面前说。这等事情,是多光彩的么?也值得巴巴的跑到阿娘跟前说。”

孙安娘闻言眉头亦高高翘起,好半天再落下来,“大郎性子风流,这事做的着实不大讲究。委屈宜春郡主了。”郡主韶龄花嫁,还未立住脚跟,膝下已经有了灵寿郡王和青浦郡主两名继子女,如今忽冷的又多了个庶子。着实勘叹。“这也是男人常犯的毛病,说不得也只好认了!”

“哎哟,我的公主!”饶婆子跌足长叹,“您可知道,这位小郎君的生母是谁?”

“谁呀?”孙安娘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是咱们府上从前那位春露小娘子。”

“谁?”手中的盖盅撞击茶盏发出“砰”的一声,孙安娘几乎疑心自己听错,重复追问道,“你说是谁?”

“就是咱们府上从前那位春露小娘子。”饶婆子道,“咱们再也想不到的,她私下里已经跟了北都王多年了,连那位叫保儿的小郎君都有八岁了!”

“你弄错了罢!”孙安娘犹自不肯置信,“露娘早年就已出嫁平城安氏,虽说如今死了夫婿做了寡妇,但此前也是正正经经做人媳妇的,生下的那个孩子应跟北都王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能是北都王所出?”

“哎哟,城里的谣言如今已经满天飞了。”饶婆子拍了拍大腿,喋喋道,“据说当年傅小娘子远嫁平城,北都王亦在平城驻兵,二人不知怎的悄悄遇上了,不知怎的就勾搭成奸,那傅保儿便是傅春露偷偷为北都王生下的儿子。安郎君逝世后,傅小娘子便在北都王的安排下回了范阳,后来被北都王养在顺康坊。”饶婆子咂了咂嘴,“那安郎君的死因听说都有些不明不白的,城里面有人说,是北都王想要得回傅小娘子,暗暗使人害了呢!”

孙安娘听着这般话语,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胸臆。

傅道馨瞧着母亲,见母亲气倒,连忙上前扶住,唤道,“娘!”

“娘,你别生气。”想起表兄孙沛恩的所作所为,一双眸子浸着水光,“我这就去寻大表兄理论去。天底下有那么多美人,他哪个不好寻,做什么偏偏寻了那傅春露?”

“别去!”孙安娘面色灰败,拉住了傅春露的手,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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