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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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就放心了。”皆无看看他与谭倏,微笑道,“是这样的,陈轩襄的男宠养了个外室。那外室出门时,被陈轩襄私设的户部郎中调戏,愤而撞柱。男宠为此,暗中挑拨,引发了户部内讧,揭出了数桩贪污案,使江南房家的长子房伯坚趁乱当上了户部尚书,以后更进一步,入阁拜相。此人日后将投靠容韵,因此,他的晋升十分重要。”

萌新谭倏点头表示知道。

老油条陈致表示吃撑了,要出去走走。

皆无笑眯眯地拉住他:“接下来的话,听听都会觉得很消化。”

陈致:这分明是个笑话!

皆无不理他的挣扎,慢悠悠地说:“那个外室上山烧香的时候,脚滑摔死了,好在尸体未被发现,还能找人顶替一下。你们也知道嘛,我们黄天衙没有女仙。”

陈致白眼翻天,明确地表示“我不听我不听”。

谭倏说:“苍天衙有女仙。”

皆无说:“她加入苍天衙的时候,说好了不参与任何任务,只做文书工作。”

仙童说:“男的也没关系,皆无会捏脸。”

皆无目光在陈致与谭倏之间转悠:“嗯,所以才找了黄天衙容貌最清秀的两位…”

陈致突地站起来,义正辞严说:“身为天道之子的师父,我身负鞭策他成为盛世明君的重任,不能有一日懈怠!必须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寸步不离!”

如果他嘴边没有挂着点心屑,这番话的可信度会高很多。

皆无目光落在谭倏脸上。

谭倏慢吞吞地说:“这几日爹都在陪我读书。”

皆无又看向陈致。

陈致说:“容韵年纪还小,正是立志向的关键时刻,必须有一个成熟稳重可靠的长辈在旁引导。”

谭倏说:“我爹每日都要抽查背书的内容。”

气氛僵硬而尴尬。

皆无慢慢地将目光投向仙童。

仙童想了半天,想出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太矮了。”

陈致将仙童抱到椅子上,比了比与自己差不多的高度:“完美。”

仙童:“…”

陈致从天上落荒而逃,并且暗暗下决心,就算完成了任务,也要云游四海,等到容韵顺利登基了再回去。

他到家的时候,凤三吉刚好带容韵回来。

陈致说:“你们干什么去了?”

容韵脸红通通的,凤三吉一松手,就躲到陈致背后去了。

陈致狐疑地看着凤三吉。

凤三吉说:“我带他看妖精打架。一个非常英俊的男树妖和一个非常美丽的女花妖,幕天席地地感受着树干的遒劲与花径的幽深。”

别说容韵,连他都听不下去了好吗?

陈致无语地看着他:“他们没有打死你们吗?”

凤三吉说:“多了我们两个观众,他们更加激情投入。”

陈致忍不住转过头捂住了容韵的耳朵:“别听他胡言乱语。”

被嫌弃的凤三吉蹭了一顿晚膳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容韵收拾碗筷,躲在厨房涮洗。

陈致按捺不住好奇,旁敲侧击道:“嗯,你看懂了吗?”

容韵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半晌才点点头。

陈致舒了口气道:“阴阳调和才是天道,你要谨记。”

容韵洗了会儿碗,突然问:“师父要娶师娘吗?”

小孩子一接触成人话题,就喜欢联系实际,陈致怕他问得没完没了,一刀切除隐患:“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师父是出家人。”

容韵:“!”

陈致说:“不过师父修行的是心,所以不拘泥于世俗的仪式。”

容韵眨了眨眼睛:“那我也是出家人了。”

“你是我的俗家弟子。”皆无没告诉他容韵以后会不会成亲,但皇帝嘛,多半是要娶妻生子的,不然一世以后又是天下大乱。

容韵低头想了会儿,才坚定地说:“我要跟师父出家。”

陈致:“!”差点忘了,老管家就是带他来修道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陈致怔忪了一会儿,才说:“不行。”

“为何?”容韵委屈地转头看他。

陈致说:“因为为师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容韵将碗放好,擦了擦手,认真地站在他面前:“请师父吩咐。”彼时,天色已暗,唯西方留有几许夕阳的余光,落在他越来越长开的姣好面容上。

陈致思绪万千,从燕北骄到崔嫣,从亡国的南齐到苟延残喘的新燕,记忆交错着闪过脑海,应是刻骨铭心的,却终于抵不过岁月沧桑,一点点地剥落了颜色。而眼前的树,眼前的屋,眼前的人,眼前的世界鲜活而清晰。

他缓缓道:“一统天下。”

容韵不是从小受帝王教育的燕北骄。对一个在深山中长大的十三岁少年,一统天下这个志向委实假大空了些。所以他呆呆地站着,似乎不明白一统天下要干什么。

陈致说:“一统天下,开创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

容韵半晌才说:“为什么是我?”

陈致说:“天下还有很多如你父母那般被牵连的无辜,你不想阻止吗?”

容韵说:“就算是太平盛世,也会有不平事发生。”

陈致说:“因为你是我徒弟,要听我的,让你去你就去!”

第36章 师徒之情(六)

虽然容韵一统天下的事就像明天早上吃小笼包一样, 在陈致单方面的坚持下做了决定, 但是, 缺乏内心认同,这个决定就像放在钢丝上的冰块,日晒会化, 不扶会落,一点儿都不保险。

陈致思量再三,觉得是时候带容韵下山见见世面了, 见过民间疾苦, 相信他的内心会有不同的感受。

知道明天要下山后,容韵并没有表现得十分兴奋, 而是认真地询问要去几天,去哪里, 怎么出行,然后开始规划出行要带的行李。

陈致见他房间的灯久久未熄, 便想过去催他早睡,刚靠近窗边,就听容韵一边叠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呢喃:“山下比山上热, 衣服倒可少带一些…嗯, 将师父的杯子带上,山下的东西不干净。”

山上平时只有两个人,陈致又经常一个人关起门来发呆,容韵无人说话,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灯光照着他的脸, 稚气未脱,却早熟懂事,换到寻常人家,一定是娇宠着长大,哪像自己这里,整日里干活、学习也得不到几句夸赞。

忽然清楚地感受到,眼前这个,没有燕北骄的不可一世,没有崔嫣的深谋算计,有的只是谨小慎微与委曲求全,这是容韵。

他一碗孟婆汤,消了前尘,自己倒心心念念,耿耿于怀,又是何必?或许有一日,容韵忆起前尘往事,两人还能就着三世的恩怨,好好掰扯一番,只是眼下,便尽了师徒一场的情分罢。

陈致抬手,轻轻地敲了敲窗棱。

容韵猛然抬头,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父站在窗口看他,连忙起身跑到窗边:“师父,你有什么吩咐?想吃夜宵吗?我现在去做。”

陈致说:“明日一大早启程,早点睡。”

容韵激动地说:“师父放心,我明日起得来的。”

陈致点点头,正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说:“杯子就不要带了,背在身上硌得慌,还容易碎。”

次日。

陈致天不亮,就独自下山了一趟,等回来的时候,略晚了。说好的卯时出发,延到了辰时。

怕陈致不好意思,容韵还一个劲儿的道歉:“都怪我早膳做得晚了,师父不要生气。”

师父不生气,师父羞愧。

陈致说:“是为师起晚了。”

容韵睁大眼睛,稀罕地看着他。

陈致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是你师父,当以身作则。”

容韵眼睛微红,嘴巴一扁…

“不许哭!”

陈致头疼。

有事没事哭哭啼啼的习惯不是他教的,难道是娘胎里带来的?可是燕北骄和崔嫣都不像是喜欢哭的人…一想到穿着北燕龙袍的燕北骄眼睛微红,嘴巴一扁,陈致胃里一阵翻腾。

为免有朝一日出现那样奇葩的景观,陈致决心纠正这毛病。

他说:“日后,你哭一次,就抄一遍《六韬》。”

容韵问:“那我抄完可以哭吗?”

“…”陈致说,“你哭一次,就去山洞面壁思过三天。”

容韵大惊:“我一个人去吗?师父不去吗?”

“嗯,一个人。”

容韵扁着嘴吧,犹豫了很久才说:“师父放心,我不会哭的。”

陈致说:“要真的做到才好。”

容韵哭丧着脸,深深地为此烦恼。

临近山下,陈致便戴上了面具,遇到上辈子仇敌这种倒霉事遇到一次就够了。

通向山脚的路被重新修过,路宽且平,沿途摆满了算命摊子。

陈致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才找到今早买通的那个摊位,状若不经意地拉着容韵过去:“为师看着这位师傅仙风道骨,颇有些道行,不如卜一卦试试。”

容韵怎么看这位“仙风道骨”师傅都觉得贼眉鼠眼,但他顺从惯了,自然不会提出异议。

陈致朝那算命先生使了个眼色。

那算命先生会意地点点头:“不知小公子是测字还是看相。”

容韵觉得看相可信口开河,太不靠谱,便选择了测字。

算命先生说:“请小公子赐字。”

容韵看了眼陈致,说了个:“耳东陈。”

算命先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哎呀呀”地叫唤起来:“小公子命格贵不可言呀!”

容韵冷淡地说:“你还没问我测什么。”

算命先生冷汗瞬间下来了,见站在容韵身后的陈致黑着脸瞪自己,忙说:“小公子什么都不必问,我心中就有数了。”

容韵说:“你说来听听。”

算命先生说:“耳东陈,拆开来便是耳与东。东是青龙位,真龙命,贵不可言,对应震卦。坎卦对应耳,所以,此乃上坎下震的屯卦,有攸往,利建侯。小公子日后必然要建功立业,建国封侯,甚至…”他猛然收声,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只是用手悄悄地比了个九又比了个五。

容韵没那么好忽悠,又说:“天下陈姓众多,难道其他人来问你,你也这么回答?”

算命先生觉得这孩子听到好话还胡搅蛮缠,实在有点不知趣,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身后那个戴面具的先生给了十两银子,他自然要将任务完成好。“公子此言差矣。天下陈姓之人虽多,但问的人却不多。而问的人中,问我的人更是只有公子一个。可见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公子是真龙转世,独一无二。”

容韵不大信他,还想再问,就听陈致掏出一块碎银子给对方:“他年纪尚幼,还请大师慎言。”

算命先生高高兴兴地收下打赏:“放心放心,天机不可泄露。”

容韵:“…”说都说了,算哪门子的不可泄露。

虽然容韵看起来并没有深信,但潜移默化就是不断地灌输,陈致本就没希望能一蹴而就,点到为止便不再提。两人搭乘马车离开四明,傍晚入明州城。

城中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老成如容韵也忍不住东张西望。

他哪样多看几眼,陈致就会停下来买。

如此几次,容韵嘴上不说,可眼睛的光亮堪那从东边儿冒起来的大月亮。

走到一家酒楼门口,有个客栈伙计大声吆喝着“杭州名菜西湖醋鱼”,容韵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想吃醋鱼,师父好吗?”

决定好好宠爱徒弟一把的陈致自然不会拒绝。

酒家生意不错,要拼桌才有位置。同桌的是对中年夫妇,看到陈致戴着面具,有些警惕,偷偷摸摸地瞧了好几眼。容韵突然说:“师父,你脸上的伤口什么时候好呀?”

陈致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替自己解围,便道:“还要过一阵子。”

那对中年夫妇听他们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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