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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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一张桌子,泾渭分明。

陈致在凡间是世家出生,用的又是黄天衙的公款,自然是什么贵点什么,满满当当的一大桌,相比之下,那对中年夫妇就两个素菜,十分寒酸。

陈致见他们两人有些局促,便说:“相逢即有缘,不如我们将菜合起来一道吃,也好吃得丰富些。”

这摆明是中年夫妇占便宜,他们为人老实,连忙推辞,但陈致态度热情亲切,他们推辞不过,只好道谢。

双方熟悉了,便打开话匣子。

陈致占据主动,答少问多,没多久就将对方的来历打听得一清二楚。夫妇原是定海人,两年前迁至杭州做小生意,不久前杭州城戒严,驱赶了不少人,他们也在其中,正打算回乡。

一直不吭声的容韵好奇地问道:“杭州为何戒严?”

中年汉子说:“官方说户籍调整,但是我听说杭州城要开什么大会,来了许多了不得的大人物,怕被我们冲撞了。”

中年妇人抱怨道:“天下连个皇帝都没有,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中年汉子忙去捂她的嘴,陪笑道:“婆子没见过世面,胡说八道,惹两位笑话了。”

陈致感应到黄圭在乾坤袋里抖动,一时分神,没有回答,还是容韵圆场道:“没什么,换做谁也不服气的。”

吃完饭,中年夫妇便要回客栈,正好陈致也在找客栈,又是同路。中年夫妇住的客栈冷清陈旧,怕两人住不惯,便介绍了对面门面阔气的那家。

陈致道过谢,与容韵各住一间房。

进了门,陈致便迫不及待地将黄圭取出来,果然有新的任务提示:

江南各大世家于十月初八在杭州召开大会,助容韵收服林家与胡家。

这提示委实没头没脑了些。

陈致想上天问个清楚,又不放心留下容韵一个人,正左右为难,就听窗棱传来“笃笃笃”的轻敲声,打开一开,竟是凤三吉化作火红小麻雀来了。

他进门幻化成人,抱怨道:“你们出门也不说一声,害我好找。”

“你来做什么?”陈致问。

凤三吉说:“天庭太过无趣!毕虚躲着不见人,寒卿除了睡觉啥也不干,你这儿好歹还有人说说话话。”

陈致说:“你没见过皆无?”心底暗暗期待皆无被他烦得无处可逃的样子。

凤三吉皱眉道:“他…唔,他的脸太奇怪。看着他像看着毕虚,但他又不是毕虚,不好玩。”

陈致呆了呆说:“看着他像看着毕虚?”

凤三吉说:“你不知道吗?哦,你没见过毕虚。唔,皆无和毕虚长得一模一样。我问过北河,北河说南山渡劫的时候,毕虚赶去相助,所以他分出来的执念幻化成了毕虚的样子。要不是南山多年前曾为了一个花妖要死要活,我几乎要怀疑他暗恋毕虚了呢。对了,你知道南山与花妖的故事吗?话说…”

陈致怕他说起来没完没了,只好打断他:“我有事要去天庭一趟,你帮我看顾着容韵。”

凤三吉笑眯着一双眼睛:“好呀。”

答应着这么痛快,必有阴谋。可陈致没工夫与他周旋,只能快去快回。

黄天衙的门还没进,就听到一阵雷声般的爆笑声。

陈致认出是皆无,不由好奇地加快了脚步。走到里面,就看到皆无缩在椅子上捧腹大笑,他对面是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仙子,因背对着,认不出是谁。

皆无见他进来,忙招呼道:“快来瞧瞧我的手艺!”

陈致绕到小仙子面前,就看到一张艳若桃李的脸羞怒地瞪过来。虽然面容陌生,但这个身高再熟悉不过了。他试探着问道:“仙童?”

仙童恼羞成怒道:“仙童什么?我没名字的吗?”

陈致眨了眨眼睛,问皆无:“他叫什么?”

皆无笑得越发厉害。

仙童气得跺脚。

皆无鼓掌道:“这便更像了。”

陈致说:“身高怎么办?”虽然不知道那个外室多高,但是,一定没有仙童这般袖珍。

皆无说:“我想过了,摔下山崖,断条腿是难免的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辆轮椅,仙童坐下后,用无形的垫子将他垫高了几分,再用毯子盖住腿,倒也像模像样。

陈致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说:“黄圭出任务了。”

皆无说:“嗯?哦,是杭州大会吧。”

陈致说:“到底还有多少任务,能不能一次说完了,别想一出是一出。”

皆无说:“这任务原与你无关。容韵十五岁下山后,就与容家旧部联系上了,加上外祖的助力,很快建立起遍布全国的隆兴钱庄。一年后,江南那些世家打听到隆兴与容家有关,生怕他回来报复,便开了一场讨伐容家余孽的大会。谁知被容韵暗中破坏了,还趁机离间了几家的关系,收服了单不赦转世的林家大公子林之源和对容母念念不忘的胡家家主胡越。”

陈致说:“既然是容韵十六岁发生的事,为什么突然提前?他才十三岁。”就算有谭倏做内应,收服林之源易如反掌,但胡越不是好糊弄的。

皆无说:“这个,和你有点关系。原本,江南世家开大会是忌惮容韵的隆兴钱庄。但是,他们现在忌惮的是四明山上的神秘力量。”

陈致:“…”

皆无说:“而且,这次他们邀请了修真门派介入,规模更大。”

陈致说:“你不是说那个修真门派你会搞定吗?”

皆无无奈道:“我搞了,没定。”

陈致:“…”

“对方曾与行天道齐名的梅数宫。虽然没落了一段时间,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百年前又横空出世了一个修炼天才,据说不亚于行天道的传人。”皆无说,“他身负仙缘,我也无可奈何。”

陈致说:“那他想怎么样?”

皆无说:“他拿到了容韵的生辰八字,多半已经推演出他的身份,但目前还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对了,之前刺杀你们的死士来自梅数宫一个俗家弟子建立的‘梅花杀’杀手组织。”

陈致说:“就没人管吗?”

“有啊。”

“怎么不管啊?”

“你啊。”

“…”

陈致转身就走。

皆无追上去:“等等…等等…”

喊得喉咙发干,前面也没听见,眼见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远,他终于使出杀手锏:“我有样东西给你。”

陈致立刻停住了。

皆无追上去,掏出一把弹珠给他:“每颗弹珠都是一个迷魂阵。只要往地上一砸,就能变成阵法保护住你和你身边的人。”

陈致用乾坤袋装,一颗不留:“这么好的东西早就应该拿出来了。”

皆无说:“这是预支的奖励。”

“…还给你!”陈致义正辞严,“我宁可任务失败,也不会接受这种嗟来之食。”

皆无说:“但是,考虑到任务的难度,我决定将他额外送给你了。”

陈致连忙将乾坤袋收好:“你的一片心意,简直让人不忍辜负,算了算了,我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让你伤心,只有接受了。”

皆无说:“…你找得到自己的良心在哪里吗?”

陈致说:“一入黄天衙,良心走天涯。”

皆无:“…”

陈致回到客栈,却不见凤三吉和容韵。虽然知道有凤三吉在,容韵在安全上不会有问题,但是,其他方面容易出问题啊!沿着大街小巷寻找,却一无所获,眼见着天色渐晚,店铺打烊,街上越来越冷清,他又回到客栈,依旧没有人。无奈之下,他只好守株待兔。

如此守了一夜,第二天造成,凤三吉终于带着醉醺醺的容韵回来了。

“你们去哪儿了?”陈致见容韵醉得几乎不省人事,解放天性——暴跳如雷。

凤三吉老实起来是真老实:“吃花酒。”

陈致:“…他才十三岁。”

凤三吉说:“是啊,已经十三岁了呢,要抓紧了,十四五岁就可以议亲啦。你都不知道,凡间成亲可早啦。他是要做皇帝的人,三宫六院日夜操劳,早接触早适应啊。”

陈致说:“他现在连皇帝都不想做,还讨论什么三宫六院?”

凤三吉说:“就是他不想做皇帝,我们才要告诉他做皇帝的好处啊!你看看,自古以来多少皇帝沉迷美色,可见三宫六院的重要性!当皇帝开创盛世,天下太平,虽然听起来很高尚,很伟大,可是做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开创盛世又怎么样,当皇帝的能天天逛夜市吗?天下太平又怎么样,难道皇宫的守卫就可以撤掉,夜不闭户了吗?”

陈致被说得哑口无言。

“所以,我们必须从当皇帝的好处上着手。比如说,告诉他,只要当了皇帝,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杀了谁。他身负血海深仇,这一条是不是有诱惑力多了?”

陈致皱眉道:“想杀谁就杀谁,那不是暴君吗?”

凤三吉说:“天道之子,再暴躁也暴躁不到哪里去,放心好啦。”

“呕。”趴在桌上的容韵突然扶着桌子大吐特吐了起来。

“我已经为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接下来就看你自己发挥了,不用谢!”凤三吉跳窗离开,留下陈致对着一个醉汉发呆。

容韵醒过来时,头疼得厉害,抱着呻吟了半天。

一个声音冷冰冰地问:“头疼的滋味如何?”

容韵呆了会儿,猛然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师父,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脚一落地,就头重脚轻地往前栽去…一只手在前面扶住了他,将他扶回床上。

他抬头,正对上陈致的眼睛,眼眶一红,眼见着要哭出来,就想起惩罚,硬生生地止住了,拼命地眨眼睛,一边眨一边说:“我没有要哭,我眼里进了沙子,好难受。”

陈致无奈,按着他躺好,从旁边的脸盘里绞了把巾帕,拿来给他擦脸。

怕他生气得一走了之的容韵这才放下心来,小声说:“我本来不要喝酒的,但三吉叔叔要我喝。”

陈致逗他:“除了喝酒还干什么了?”

容韵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落下去,抖着卷长的睫毛,吞吞吐吐地说:“还吃了菜…”

“嗯?”

他把心一横,小声说:“还有几个姐姐坐在旁边。”

陈致说:“怎么样的姐姐?”

容韵说:“不知道,我没有看,我只有吃菜和喝酒…酒是三吉叔叔逼我喝的。”力证清白,丝毫不顾及同伙。

陈致又问:“好喝吗?”

容韵摇头,半天叹了口气,说:“师父不在,喝酒也是喝闷酒。”

陈致手一抖,差点破功笑出来。

容韵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见状悄悄地松了口气说:“师父不想我喝酒,我以后就不喝。不过,那种地方,师父以后要我去我也不去的。”

“为什么?”

容韵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要跟着师父当出家人呀,不能近女色的。”

陈致:“…”早知道应该把凤三吉留下来的。

第37章 师徒之情(七)

不能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那就动之以情。

陈致挪到窗边, 微微仰头, 惆怅地看着天边的白云,叹气道:“若是为了完成为师的心愿呢?”

一牵扯到师父,容韵态度立马变了:“师父要当皇帝?徒儿给你当将军, 帮你打仗!”

“…”陈致说:“为师老矣。”

容韵扑过去,抱住陈致的腰:“不,师父年轻力壮, 正值大好年华!”

“…”陈致说:“是不是不听话?让你去你就去!现在先去吃饭…别说, 不听!”

容韵宿醉,走路头重脚轻, 陈致便让伙计将饭菜送到房间里来。

吃饭的时候,容韵目光频频看向陈致。

陈致视若无睹。

容韵终于忍不住, 小声问:“师父,你为什么立志统一天下啊?”

陈致肃穆地说:“因为我姓陈。”

容韵沉默了会儿说:“师父相信那位算命先生的话吗?嗯, 其实我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好吧,师父,你放手去做, 我会支持你的。”

这种哄小孩的口气, 在他十六岁以后就没有听到过了。陈致吸了口气说:“其实,我是陈朝皇室后人。”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又利用了一把陈应恪。

容韵震惊地张大嘴巴。

陈致说:“崔嫣入京,陛下为留下香火, 把我偷偷地送走了。”当着崔嫣转世的面撒谎,真的是…有种莫名的爽快感。

容韵说:“那你为何不投靠西南王呢?他一直想推翻燕朝。”他指的西南王是继承王爵的陈轩襄。

这亲戚陈致只好捏鼻子认了:“当年的西南王名为‘勤王’,实为‘夺位’,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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