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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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你这种人根本不信的事,并不等于生活中绝对不可能吧?这么一点儿常识你也不懂?

我因而被“精简”出团机关,回不了老连队了,那就偏去木材厂!

问:“你来能干什么?”

反问:“什么活最累?”

答:“抬大木。”

我道:“那我到抬木班!”

“滴”,对于一名23岁的知青,这也算有点儿“节”吧?

你当年有吗?

三月份到木材厂,五月份知青们推荐我上大学。

明白为什么会吗?

很简单——那些知青们内心里有“好人标准”。

复旦大学的老师,因从《兵团战士报》上读到了我一篇小说《向导》,从佳木斯到哈尔滨到北安到黑河再到我们团部面视我。

问:“你对当前批判车尔尼雪夫斯基怎么看?”

答:“中国将因此蒙羞。”

问:“你对此书怎么看?”

答:“那不是任何意义上的文学。”

“滴”啊“滴”,在当年,这么一点点独立思想,你是有,还是完全没有?

老师嘱咐:“三个月内,千万别犯错误,我多么希望能在复旦见到你。”

“滴”啊“滴”,你信不信,自己努力做好点儿的人,那往往就会将更好的人吸引到你身边!

三个月中,我为老高三知青主持婚礼,因动用了卡车接新娘,招惹来了是现役军人的团参谋长。敢不敢顶一下,将婚礼主持完毕?

我敢了。

“滴”,你当年也表现过此等知青豪气吗?看你现在这行径,不太可能啊!

入复旦,代表新生发言,明知张春桥说过“复旦是藏龙卧虎之地,也是虎豹材狼之窝”,眼望几排老教授,坦言:不见虎豹犲狼,只知藏龙卧虎,我们渴望知识,需要知识,愿与老教授们教学相长。虽当然遭到纷纷批判,但仍面不改色。

弟啊,错,你这类人哪配我称弟!

“滴”,就那么一点点独立思想之“节”,你身上当年可有?——问的多余,你这号人当年疯掉了,怎么会有?

北京粉碎“四人帮”,上海却在爪牙们的忽悠下要向党中央表示抗议——率先闯入党委办公室的是我,要求敞开校门,放学生到外滩去……

因而我的档案里,有“与‘四人帮’做过斗争”一条。这当然是同学们的表扬,但证明当年没和你一样疯掉!

我很佩服云南知青当年组织的返城大游行,心中永远向他们致敬!

但是“滴”,观你今日之行径,断不会是当年之勇者!

你最了不起是个受益者!

在两会期间,面对国家一号领导,朗声读稿曰:遮蔽,漂白历史绝不可以!“禁区”不能固若金汤!……

“滴”,这种文人“节”,你有吗你?

“禁区”别人绕行,我们偏闯!

我们一个团队咬定青山不放松,横下一条心,何等不易!该妥协,妥协了。命剪,便剪!我们一点儿也不觉得羞耻;相反,换位思考,也能体量别人的难处——毕竟,审与被审双方,竟达了高度共识,说是幸运也好,说别的什么污蔑之词也好,我们要多少呈现一些“文革”极左现象的初衷实现了!

“滴”,这有什么值得你攻击起来没完没了的?

你!你这个“滴”,用老百姓话讲——如果你是你爹妈养育的,像我一样,拿出点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男人气概,自行去掉你那“滴”衣,报上真名实姓,道来你自己也可以说道说道的人味和气节!——倘你但凡有点儿的话!

你这个“滴”,头脚不露地蒙着大被似的,这儿攻击一阵,那儿笔伐一番,可就是不敢光明正大地来声讨——你不觉得行径很丑陋吗?

你果而也是知青的话,你觉得你是长知青们的脸呢,还是丢知青们的脸呢?

幸而当年的知青不全是你这一类人!倘竟多是,我才不一再地写什么知青!

我如此将自己陈列于网络,任尔等评说,若尔等竟还是不敢如我一样,尔等何异于在网上低级厮混的泼皮?

我在接受《大家书斋》采访之时,沈星姑娘说她前一晚上在北大与众青年讨论,皆言《知青》“美化”云云,并当即与其中一人拨通了手机,似乎“我们都还活着”一句与彼的知青父母有关。通后,沈星姑娘先问——回忆回忆,你看过的影视剧中,有哪一部呈现“文革”极左现象的片段超过《知青》——手机那端沉默良久,答曰:《活着》。

沈星姑娘道:至今尚未通过的不算。

答曰:《小姨多鹤》。

那是我朋友严歌苓的作品,我竟没看。

我接过手机问:你父母当年下乡何处?

曰:不是父母,是一个姨。

问:几年?

曰:四年。姨说,根本不像!

问:根本不像,便是“美化”?只表现了东北、西北,可叫我怎么像湖北呢?

沉默。

问:那你姨自己来写湖北知青,或你替她写,以补一方面之真实,不才是对的吗?如果你替你姨写了湖北一地知青,其他地区认为不像,皆耸动地说“我们还活着”!不是都不像了吗?

再无言。

林昭是北大人。

想及此,怆然。

“文革”中的悲惨,非百集电视访谈而难以呈现。“知青”之遭遇,非几百个人来写而难以全面。好比万千棱之镜,多一片镜,总是好的。

忽然很想到北大去对话——为我不相识却又永远心疼的林昭。自然也就同时想到了张志新,遇罗克们。

请那青年传个话——倘能聚起百人以上“美化”论者,我去答辩。人多更好,别忘了“人自备话筒”,稍带为我备一支。

恰在“文革”中,我应感激的好人,给我留下的回忆最深。

复旦大学的老师不必再说。为感激他,我写出过《复旦与我》。

兵团总司令部宣传处的崔干事,一位六六届牡丹江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当年为关心我的处境,连续转车,兼程四月,还借了一身现役军装穿在身上,当着我们政治部主任的面说:如果一团不能照顾一下梁晓声的身体,我今天就将他带走。当时终日劳累于电锯流水线上的我,已累出肝炎而不自知。我写出了九万字的《又是中秋》,以纪念当年友谊。

作家林予,被打成“右派”后又打成“右倾翻案急先锋”,然与我不但成了忘年交,还是“思想同志”。

黑龙江出版社的肖沉,也是忘年交及“思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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