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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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听了您的讲话,我很受鼓舞。我当然没有您那么坎坷的经历,但现在也
挺不顺的。我做的工作,不是我想做的,又换不了,呆在单位里度日如年,就像
坐牢一样,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答:李敖有一句话,叫做“天底下没有白坐的牢”。他说这句话,当然是为
了和国民党算账。意思是你让我坐了牢,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哪有白让你关
上几年的道理?但我们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理解:我既然被迫坐了牢,那就不能
白坐,得坐出点名堂来。你想,坐牢己是不仁,白坐岂不更亏?那么怎样才算不
白坐?就是要把它看做一次体验人生的机会,一次难得的机会。这样,不但天底
下没有白坐的牢,也没有白吃的苦,白受的挫折和打击。所有这些,都将成为我
们的财富。存放的时间越长,利息也就越高。
问:请您给我们年轻人说几句话好吗?
答:年轻好啊!财富可以积累,健康可以追求,唯独年轻是求不来的。正所
谓“过了这村就没那店”。所以我很羡慕年轻人,但并不嫉妒。我衷心祝愿人家
鹏程万里,祝愿好人一生平安。可惜,这没有人能担保(笑)。因此,一旦有难,
请记住这句话:“天底下没有白坐的牢。”当我们遍尝人生的酸甜苦辣时,我们的
心灵也会变得丰富强大起来!(鼓掌)
(本文根据多次演讲和座谈会上的答问整理而成)
□艺文杂评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摄影原本不是艺术。
摄影一开始是作为一种技术来发明的。其目的是“记录”。所以摄影天然地
有一种“现实主义倾向”。高明的摄影师总是能抓住最值得永久保留的那一瞬间。
在那一瞬间,他轻轻地揿下快门,那些稍纵即逝的过眼烟云就被保存了下来,并
构成了“历史”。
不过,尽管只是“记录”,也有记得好与记得不好之分。这就像写字,虽然
目的原本是记录与传达,也有写得好与不好的。由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
也可以理解为人的一种艺术天性),写得好看的字总是更受欢迎一些。久而久之,
把字写好,或把片子拍好,就成了写字和拍照的一种责无旁贷的要求。于是写字
就成了一种艺术,我们管它叫“书法”。拍照当然也成了一种艺术,我们管它叫
“摄影”。作为艺术的摄影已不等于拍照,正如作为艺术的建筑不等于房子,这
道理谁都明白。
既然是艺术,就有了和其他艺术门类的关系。
和摄影关系最密切的是绘画。绘画和摄影一样,也曾有过“记录”的功能,
即所谓“存形莫善于画”,因此摄影一出现,就有人惊呼绘画恐怕要下课了。好
在绘画的意义并不仅仅是“存形”,也就不至于因摄影更善于“存形”而黯然神
伤地退出历史舞台(却也不得不向非写实的方向去做些探索)。当然,摄影也不
必因此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因为摄影着实得益于绘画不少。如果没有绘画
培养出来的构图、色彩、线条、肌理等艺术感觉,我很怀疑摄影是否当真能够成
为一门艺术。
现在摄影又和文学发生关系了,这似乎也顺理成章。因为绘画与文学是有瓜
葛的。莱辛的《拉奥孔》就专门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与这个德国佬极力区分
诗画相反,咱们中国人则更倾向于把它们撮合起来,并把“诗情画意”视为一种
美的境界。诗有情,画有意,自然也就成全了不少“金玉良缘”。
摄影和文学却没有什么“木石前盟”。摄影和绘画虽然都是视觉艺术,或者
说,它们创造的都是静态的平面视觉形象,却也有一个至关紧要的不同之处。这
就是:摄影作品是机器拍摄出来的,绘画作品却是一笔一笔徒手画出来的。当画
家在画布上作画时,画迹同时也是他心灵的轨迹。这就使绘画较之摄影更接近于
心灵,也更接近于文学。尽管如此,绘画与文学的结合也仍有诸多不便。不是绘
画成为文学的附庸(如插图),便是文学成为绘画的点缀(如题款),天衣无缝妙
趣天成者并不太多。摄影要和文学结合,就更得小心了。弄不好,便成了“拉郎
配”。胡乱为摄影作品配上一段文字,或者随便为文学作品配上一张图片固然不
成,就算那图片和文字在内容上是“相关”的,也未必就是“摄影文学”。因为
那仍然可能只是“图解”或“说明”。摄影与文学,还是同床异梦,甚至画蛇添
足,节外生枝,佛头著粪。
不过这丝毫也不意味着摄影与文学的结合是不可能的。摄影也好,文学也好,
当它们确实是艺术的时候,它们就同样是人类情感的对象化形式。也就是说,它
们都是“有情有义”的,问题只在于怎样才“情投意合”。这很有点像音乐与文
学的关系。音乐与文学是很有缘分的。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长言之,
这就是诗;长言之不足故咏歌之,这就是音乐。但尽管如此,仍有人怀疑它们之
间的联系。汉斯立克说同一首乐曲完全可以配上意思相反的歌词,比如奥菲欧的
咏叹调“我失去了欧里狄西,我的痛苦无与伦比”,就可以换成“我找到了欧里
狄西,我的幸福无与伦比”。这倒也是“事实”。然而,汉斯立克没有看到,无论
那歌词如何置换,这首咏叹调固有的“奥菲欧情调”,即奥菲欧在幸福或不幸来
临时特有的情感气质和情感方式却是不会变的。当我们欣赏奥菲欧咏叹调时,不
是别的,正是这种特殊的情感气质和情感方式(情调)使我们感动。于是我们就
发现了不同艺术门类融为一体的秘密所在,那就是情调。也就是说,无论各类艺
术的内在品质和表现手段如何地两样,只要它们表现的情调相同,就有可能完美
地结合起来。所谓“珠联璧合”,不正因为珠也好,璧也好,都有着晶莹温润的
情调吗?
摄影与文学的结合也是如此吧?在此前提下,诸如摄影求实,文学要虚,摄
影诉诸视觉,文学诉诸想象,以及摄影与文学是否存在“互补”关系等等问题,
都可以无庸考虑。共同的情调将使这一对有情人成为眷属。而且,还将和许多“模
范夫妻”一样,既各自独立,又相互依存,亲密而有间。它们完全不必迁就对方,
反倒应该把各自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才叫“异曲同工”呢!
生命与灵气
——焦胜《生命之诗’9999900000摄影展》序
我第一次见到焦胜,印象最深的便是他那蓬松长发间一对明亮、坦诚、聪慧
和充满灵气的眼睛。
我知道这是艺术家的眼睛。
正是靠着许许多多这样的眼睛,那一组组玻璃镜片才变成了灵气充盈的活
物,摄影才从技术走向了艺术,从光学和化学走向了美学;而胶片上之所流溢者,
也才不仅是药水的轨迹,更是生命之诗。
这是诉诸视觉的诗,更是诉诸心灵的诗。
因此,无论其对象是社会还是自然,其镜头是长焦还是广角,其目光是感性
还是理性,其手法是传统还是现代,其形式是抽象还是具象,其风格是冷峻还是
热忱,其构思是工巧还是随意,其格调是清新还是沉着,其语言是流丽还是凝重,
我们都无不可从那光影交错色彩纵横之处,读到生命之诗涌流,看到作者那充满
灵气的眼睛。
因为所谓灵气者,原不过是生命的活力和艺术的本真。
不可说却又可画的
——江国祥禅油画说
禅不可说。从六祖坛经,到禅门公案,种种比喻,声声棒喝,归根结底,就
是一句话:禅不可说。禅不可说,那么,可画么?照理说也不可画。六祖褐云: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们无妨也套他一句:“本来无一物,如何画得来?”
绘画,无论是何画种,有何画风,总归要创造可视形象。用绘画形式去表现无色、
无状、无形、无相之所谓“禅”,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然而,禅又不可不说,下可不画。不说,何以知禅之为禅?不画,又何以表
达对禅的体验?于是,中国历史上的禅画家们,便采取了一种“便宜之法”,即
以禅意入画,借画境悟禅境。因为“青青翠竹,本是法身,郁郁黄花,莫非般若”。
禅之有无,原在有意无意之间。禅意既已早在笔先,则画面之上,笔墨之间,自
然禅趣盎然。再加上这些画家所绘,又多是些平沙落雁、江山暮雪之类的题材,
或暮色如烟、寒林似墨的幽境,因此读者也就不难从中体味到一种超凡脱俗、物
我两忘的透彻澄明,从而得到“禅悦”(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审美感受)。自王维
以来,所谓“禅画”,大体如此。然而,广州画家江国祥先生的画,却全然不同。
在江国祥先生的作品中,已全然没有烟岚萧寺、幽涧寒松之类的景象,也没有空
灵飘逸的笔墨和清旷淡雅的意境,有的只是一片澄明和单纯。在这里,繁杂纷纭
的大千世界已被纯化和抽象为色彩,基本单色的背景上,流走着也凝固着厚重的
颜料,扩散着也收缩着线性的张力,从而构成一种奇特的画面,莫名其形,莫名
其状,莫名其意,以至于画家自己也不能为之命名,而只能名之以同样莫名奇妙
的代号。莫非真的是“道可道”则“非常道”,“名可名”则“非常名”?
的确,江国祥的画是不可解读的,但却并非不可体验。就拿《25一 1一 1w》
这幅布面油画来说,初看时,你可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和不以为然的感觉。但久
而久之,你却可能被它所吸引,觉得其中有一种不可言说的东西,并在内心深处
产生怦然一动的感觉。这时,当你静心澄意凝神观照,便会发现那看似单纯的黄
色底子,其实是有着极为丰富的内涵的;而当中那看似孤立的凝重一笔(或一点),
则既像在升腾,又像在坠落,既像在凝固,又像在流溢。莫非那黄色底子,便正
是菩提般若的澄明之境?莫非那凝重一笔,便正是孤峰独坐的禅门之风?莫非这
种画法,这种画风,便正是法无定法的大道自然?莫非这一切,便正是那不可言
说却又可以体验和领悟的“禅”?
江国祥就是这祥把我们带到了禅的面前,因为他的画是直入禅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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