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彭丝那双大大的、灰色的眼晴潮湿了。“你是个好人,汤米。我从来都这么认为。”“胡说!”汤米心情不好地说,“嗯,那就是我的处境。我都快绝望了。”“我也一样:我尽量挺住。我四处打听。我校广告去应聘。我尝试了种种十分讨厌的事。我拼命俭省、辛苦积蓄,但都没用。我得回家了。”汤米问:“难道你不想回家吗?”“的确我不想。多愁善感有什么用?父亲是位慈祥可爱的人——我很喜欢他——但你想不到我为他如何操心!他持有维多利亚早期的观点,短裙和抽烟是不道德的。你想象得到,对他来说,我简直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战争使我离开家时,他只是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你瞧,家里有七个人。太可怕了!所有的家务活和母亲的宗教聚会!我总是又丑又蠢的怪孩子。我不想返回故里,但是——呵,汤米,还能做别的什么事?”汤米伤心地摇摇头。沉默一阵以后,塔彭丝突然说道:“钱,钱,钱!钱使我朝思梦想!我敢说我是为钱干活,就这么回事!”“这里也一样。”汤米带感情地赞同道。“我也想方设法,考虑种种搞到钱的办法,”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