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Loeva作品春光里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林中种的都是桑树,因此长得并不高,只是树叶茂密,遮住了前路。春瑛一边走,一边举高了火把,以免烧着叶子,慢慢地,发现林中原来有固定的小径,忙顺着小竟一路穿行而出,不一会儿,便出了桑林,眼前忽然出现了几处房舍,春瑛便知道目的地到了。
找到了彭家,春瑛大力敲门,叫醒了人,那彭家老夫妇听说是小女儿要生产了,急急穿好了衣服,连门也顾不上关,便急急要走。
春瑛怕老人家会摔跤,又瞥见那彭婆子是小脚,忙上前扶住,使力搀着她往前走。彭婆子道了泄,又见春瑛居然是个大脚,笑道:“事儿一急,倒显出大脚的好处来了。”
一行三人靠着一支火把,跌跌撞撞地到了地方,产妇家的小院已经热闹起来了,三两个不认识的妇人在院中忙碌,见他们来了,其中一个便笑道:“正说呢,彭婶子快进去劝一劝吧,你闺女头一回生,怕得很,怎么也忍不住叫唤!”边说边上来接了手,搀着彭婆子进屋。春瑛早已气喘吁吁地挨着墙抹汗了。
回到自家院子,所有屋子都点起灯来了,连院中也插了两个火把。两个妇人在帮忙烧水,王二婶翻出了一瓶子药丸,说是有人参在里头,给产妇含着,最是提气的,倒了两粒出来,其中一个妇人把手擦了又擦,当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捧了去。十儿煮了一小锅粥,还问另一个妇人:“张嫂子平日爱吃什么口味的?我这时做好了送去,省得她肚子饿了没力气。”而路有贵、王大叔等人,则穿戴好了,打算连夜赶到镇上张家后生,顺便请大夫来。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庄上的人好像都行动起来了,连王路两家人都不例外。春瑛看着人们忙个不停,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感动,忙上前抢过十儿手中的勺子:“让我来吧,你回去睡。”十儿嗔了她一眼,转而跑去捡红纸。
张家媳妇痛了大半夜,终於在拂晓时分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庄上各家各户得了消息,都觉得吉利,纷纷前来贺喜。连曹娘子和赵三嫂都分别带了贺礼上门。不一会儿,张家后生回来了,惊喜非常地在众人的祝贺下回家抱了孩子,高兴得哭出来了,惹来众人善意的朝笑。
春瑛和十儿在天亮后才回房糊乱睡了个把时辰,又起床梳洗了,跑去看小宝宝,直到母亲们再三催促,才依依不舍地回家。虽然身体很累,眼皮子也困得紧,但两人的精神却很亢奋,十儿不停地说着孩子的小手小脚,春瑛也一边傻笑一边附和,然后跟她争论起事难还比较可爱还是女孩更可爱这种没营养的论题。
赵三嫂进门时听见了,便笑话她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也是这庄上的人家呢,快回去把头梳好了,瞧着像叫花子似的!”
春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知道今天心急,梳得不如平时用心,十儿咧嘴笑着拉她回了房,两人互相帮助着重新梳头。春瑛想着今日有喜事,应该戴朵绢花,正想问十儿哪一朵好,回头看到她怔怔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便问她怎么了。
十儿笑了笑,道:“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横竖三少爷也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我们不回去也没什么要紧…这庄户人家的日子…也自有一番乐趣,是不是?”
春瑛笑了:“没错!三少爷不管咱们,咱们也不稀罕他!”
十儿笑了,迅速地抢过她手里的花,往自己头上戴去。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关注
李攸皱眉看着手中的一叠信。又听旁边的家丁回话,只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外头有人报说:“三少爷,王小四来了。”李攸便挥手示意那家丁出去,将王小四叫了进来,问:“昨儿你去了庄上,可把我的话传过去了?他们怎么说?”
王小四忙道:“小的照着三少爷的话,跟二爷爷一家和路大叔一家一一说清楚了,他们都说,知道三少爷的难处,只求三少爷好歹别忘了他们,便是天大的恩典了,不敢再求其他。”
李攸笑了笑,把信收回抽屉里,瞥了他一眼:“你别给我弄鬼,他们好好的被撵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没一点怨言?你可别因为那是你自家人,就故意拿好话来哄我!”
王小四扑通一声跪下:“小的不敢瞒三少爷!二爷爷和路大叔都是这么说的!小的把三少爷的难处都告诉了他们,他们都知道三少爷是个孝子,万没有为几个下人就惹太太生气的道理,况且,三少爷每日有多少正经事?装是忙那些就忙不过来了!因此都在后悔,先前做事不用心,惹恼了太太,反叫三少爷烦恼。两位叔叔都说,三少爷千万要保重自己,身子要紧,他们在庄上一切安好,三少爷不必挂心,将来若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便是三少爷不叫,他们也会想办法回来效力的!”
李攸笑了,看神色还挺满意:“起来吧,回话而已,何必这样?十儿和春瑛也这么说么?”
王小四爬起身,小心地偷看李攸一眼,恭敬回道:“是,十妹妹说,庄上虽苦些,倒是清闲得紧,她正好歇一歇,顺道给三少爷做些新衣鞋袜,等回来了好给三少爷穿,只是不知道三少爷想要什么花样、料子,三少爷吩咐了小的,小的下回去便告诉她。春瑛姑娘也说,她知道错了,请三少爷不要生她的气,她必会安安份份在庄上度日,随时听三少爷的差遣,还望三少爷保重身体,千万别累着了。”
李攸心情好了许多:“她俩倒乖巧!不枉我对她们另眼相看。你就不必再去了,道平安那里领十两银子,说是我赏的,明儿起,跟着我出门吧,记得领出门穿的衣裳鞋帽。”
王小四喜出望外,又噗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谢三少爷!”能跟在未来小侯爷身边当差,自然是美事一件,而且这样跟着出门的体面奴仆,不但见多识广,得好处的机会也多,等将来小侯爷成了侯爷,就能升上管事了!若他表现得好,升大管事,甚至是总管,也不是不可能。王家必能扬眉吐气!
李攸瞥了他一眼,自然多少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也不在意,挥挥手道:“去吧,你家里要是再派人去大兴的庄子,就给十儿捎句话,说不论什么颜色花样都行,只是要沉实些,斯文些,别再像小时候那样,弄得我一身大红大绿的。”
王小四连声应着,小心地退了出来,走到背人的地方,才暗暗吁了口气。
他当然不会说出,王路两家都对三少爷的话赶到十分失望的事实,十儿是他堂妹,春瑛也算是王家的恩人,总不能叫三少爷恼了她们吧?幸好自家老爹经验丰富,早就交给他应该怎么说了,现在他既得了赏钱,又得了好差事,真真走运!以后在三少爷跟前出差,还是要向自家老爹多多请教才行!
李攸哪里知道自己被王小四忽悠了?只觉得心情愉快,连方才得到的消息也显得没那么让人沮丧了,便起身往外书房走去。
到了地方,李攸没有直接走近父亲的书房,却转到了藏书的大房间,果然看到周念坐在书案后抄写着什么,面色青白憔悴,唇上一点血色也无,偶而停下笔,身手去拿茶碗,碗中却没了水,他也不在乎,随手放下,又继续抄写,手边的书稿已有一寸多高了。
李攸皱着眉头走过去,问:“不是病了么?怎的还要来?!”两边望望,“小遥呢?怎么不在这里侍候着?他近日越发懒怠起来了!”
周念微笑着起身迎他,道:“是我叫小遥出去替我办事,并不是他偷懒。今儿我精神好些了,想着这里还有许多活没做,才想来散散心的。不妨事。”
李攸眉头越皱越紧:“要散心哪理不行?偏要来干抄写的活!你若真不妨事,面色怎的这般难看?!你抄的什么?这里的活几时多成这样了?!”他伸手拿过周念抄写的东西,后者想要去拦,却没拦成。李攸一见上面的内容,脸色便黑了,“这不是父亲的公物书信么?一向是那两个师爷抄的,怎的叫你来抄?!”
周念笑笑:“两位先生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好使,我年纪最轻,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李攸冷笑:“是他们故意为难你的吧?为什么?!”见周念沉默不语,也猜到是因为周家平反失败,那些势利小人以为周念再也不能翻身了,就小看他是个官奴的身份,故意折辱,真真可恶!他一把将纸摔了,怒道:“你叫他们自个儿抄去!若有二话,让他们只管来找我!”
周念叹了口气,劝道:“真不妨事,若我撑不住,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侯爷还在这里呢。你是要来见侯爷的?方才来了一封信,好像是南边二老爷捎来的,侯爷看了有些不大高兴,你进去说话,千万小心些。”
李攸忍不住指正:“什么二老爷?!叫李二叔!”周念笑笑,却不改口,李攸有些气恼地瞪着他,见他气定神闲地继续坐下抄写,丝毫不被自己的眼神所动,也泄了气,转身去找父亲大人了。
进了屋,他果然看到侯爷阴沉着个脸,坐在书桌后,盯着桌面上的一封信看。他小心地行了个礼,轻声道:“孩儿见过父亲。”
侯爷忽尔惊醒,淡淡地将信袖了,问:“什么事?”
“前儿父亲命孩儿打听的事情,方才已得了回报。”
“哦?”侯爷坐直了身体,“如何?那胡望山与你大哥有旧?”
“说不上有旧,但他三年潜能随霍家传队下南洋,的确是大哥写的荐书。”李攸低头道,“派去的人查到,这胡望山员是皇商胡贵存的庶子,生母是胡贵存自小使惯的丫环,那年胡贵存重病将死,本来已安排好了胡望山分家另过,谁知他死后,他嫡妻嫡子召来族人,指责这胡望山母子照顾病人时疏忽大意,至使其父惨死,就此将这母子二人逐出家门,又不许附近的人家收留。胡望山生母当时病重,没两天就去了,他被嫡兄逼得无处存身,后来隐姓埋名,才到到地方住下。说来也巧,他那时的邻居,正好是大哥的管家,叫路崇峻的。”
“原来是他?”侯爷立时记起来了,长子身边的人,他基本都记得,“别人都叫他路二吧?他跟着你大哥出门,倒也办过几次差事,还算能干。这么说,就是这路二认得了胡望山,於是荐给你大哥了?”
“是。”李攸悄悄看了父亲一眼,“原本这胡望山借了钱做些小买卖,慢慢地恢复了元气,可半年后胡家长子得了消息,便再次上门赶人,他无奈之下,才托了路二,可巧大哥那时…办完了霍姑父的后事,护送姑母与表妹进京,就顺势把他荐到船队里了。”他有些犹豫,要不要顺便提一提路二的哥哥和侄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母亲才把人撵走没两天,这么快将人叫回来,等於打了母亲的脸,还是按下不提为好。
侯爷对长子跟霍家的事多少有些耳闻,只是当作不知道:“这胡望山倒是走运!他去了这几年,就发达起来了!”
李攸觉得有些为难,想了想才道:“这些事,有的事在外头打听的,也有向大哥听的,至於此人南下后的事迹,却没什么人知道…我原是听说四叔家的叙哥跟他是同窗好友,才叫人找叙哥家的小厮磨牙,他也说不清楚,只记得胡望山跟着船队走了一遭回来,船队已换了主人,他便成了打杂的。后来有一回他为押船的一位胡内相解了围,那胡内相见他是同姓,便待他极好,再后来…句说是在某个南洋小国遇上了内乱,正巧朝廷的船队也在那里补给,胡内相与户部的人都吓得不轻,是这胡望山带人将他们护住了,自己倒挨了两刀,因此颇得胡内相与户部的人另眼相看。因受了伤,胡望山回国后休养了几个月,不想再出海,便在江南买房买地,要辞了去。胡内相正忙霍家船队的事,不肯放人,到底打了几个月的下手,才脱了身。只是他回京城来…不知是不是打着报复乃兄,雪耻夺产的主意?”
侯爷皱着眉头想了半日,才道:“那胡贵存的长子…可是梁派的人?”
“正是,那胡鹏据说在四五年前便与梁太师的一个庶子交好,为了巴结,他甚至不惜在父孝未满时,便休了元配,另娶了梁太师一个爪牙的女儿为妻,为此还被御史奏了一本。只是他那个岳父前两年坏了事,听说最近他又打算要休妻要另娶呢。”
侯爷冷笑一声:“这等小人,不必去管他!”又问儿子,“派去的人可留意过,这胡望山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李攸想了想:“据叙哥家的小厮说,自打回了京,他就挨着叙哥家赁了房子住,平日里除了往大哥和叙哥家去,便是大街小巷的闲逛,偶尔才在酒楼请人吃酒。他又是个光棍儿,家中并无女眷,从明面上看,没见他有钻营之举,实际上便不知道了。”
“既如此,便叫人盯紧了他,查清楚他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报与我知道。”
李攸应着,又有些好奇:“父亲为何要查此人?虽说他与宫里的人有些来往,能得些消息,咱们也有大姐姐可以进宫去呀?”
“你知道什么?”侯爷笑了笑,“这人是个有胆识的,偏又无其根基,又跟胡春荣那厮交好。胡春荣是东宫旧人,素日并无劣行,今上最是宠信不过,只怕听他几句好话,便将南洋的重任交托给此人也未知。不知如何,且看看再说。若此人真个成了气候…”
李攸心中一动:“父亲,此人还未娶妻,要不…送个丫头过去如何?派去的人回报,说范家舅舅就送了两个过去,只是那胡望山不在家,没送成,昨儿夜里听说他回来了,又要再送,偏他又出了门。”
侯爷的神情有些微妙:“哦?那可真是…不巧了…”抚了抚须,“丫头的本是有限,可惜他配不上你二妹妹,三丫头又太小,倒是族中若有适龄的女儿,也算是桩好姻缘…你去吧,叫人盯紧了,一有消息就来报,这件事我要亲自过问!”
李攸忙恭身应了,目光往桌面上一转,小心地问:“父亲,可是二叔家有信来?是来问明年的任命么?”
侯爷拉长了脸:“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
李攸忙再施一礼,退出房门,犹自疑惑不已。猛一见天色不早了,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忙往母亲的院子赶。芍药老远地看见了。忙笑着迎上来:“太太才念叨呢,可巧就来了。”又压低了声音:“早上二少奶奶过来请安,曼如拼命哭叫,差点儿叫二少奶奶知道了。她如今还在后头哭呢,说非要见三少爷一面不可。”
李攸挑挑眉:“哦?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四十章 威逼利诱
李攸往母亲跟前请过安。又陪着吃了饭,说笑几句,趁着她要睡午觉的时节,借口要出去走走,便对芍药使了个眼色,抬脚出了门。
芍药会意,不一会儿,便小声交待小丫头们注意侍候着,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到得廊下时,李攸已经等在那里了。芍药朝他点点头,便领着他往后院走来。
原来这正屋后面,还有一进院落,是丫头婆子们住的地方,也有两间库房。曼如就住在角落位置的一间屋里,两边房间都住了人,屋后便是围墙,又没开窗,除了通向院子的门与一个花窗,便没有其他出口了。门上挂着大锁,旁边还有个婆子坐了个小杌子,正在纳鞋底。
那婆子抬头见芍药过来了,忙起身行礼,又有些好奇地看了李攸一眼。芍药低声道:“你且去走走,三少爷有话要问曼如。”那婆子一句也没多问,向李攸屈膝一礼,便拿着针线活与小杌子走了。
曼如在里间正有气无力地抽泣,忽然听到外头有人说“三少爷”,眼里忽然迸发出光彩,扑到门边高喊:“三少爷!三少爷!是你来看我了么?!是你来救我了么?!”
李攸从她一开口便皱紧了眉头,芍药忙斥道:“还不快住嘴!真想闹得人尽皆知么?!”
曼如连忙停止了叫喊,改成低声哭泣:“我的好少爷…你总算来了…”
芍药暗暗呸了一句,朝李攸点点头,便退到了五米外望风。李攸忍住心头的不耐烦,淡淡地道:“你想见我?有话就快说吧,我忙着呢!”
曼如心头一阵委屈,但也知道机会难得,忙哽咽着将自己侍候他的这五六年里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她立的几样功劳与最擅长的几项服侍项目,都简单扼要地说了一便,再三说明自己对三少爷是一片忠心,芳心暗许,早已到了烈女不事二夫的境地,却忽闻太太有意要将自己许给二少爷,真真是晴天霹雳…
只可惜,这样长的话,凭她再简单扼要,也简单扼要不到哪里去的,李攸听了一半,已忍不住了:“母亲是要抬举你,才把你许给二哥,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当年你到我那里十,我才几岁?你钟的是哪门子情?!你一个丫头,叫你服侍哪个就服侍哪个,你还有脸挑主子了?!”
曼如被他一番话噎回来,哭得越发厉害了:“三少爷,我的好少爷,求求您发发慈悲吧!若我真的…给了二少爷,就没了活路了!”
“越发胡说了。”李攸轻蔑地道,“母亲抬举你,你怎会没了活路?织画不是活得好好的?即便是当年的小多,若不是她自个儿找死,也不至於落到那样的下场。你是母亲所赐,二哥再荒唐,也不会对你动刀子,你就安心去吧。”他眼角瞥了周围一眼,挨近了门缝:“母亲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母子二人自然会保你一命。”
曼如心里一阵慌张:“三…三少爷,您不能这样啊…我…我是你的人啊!!!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李攸怔了怔,觉得有些好笑:“你如今不是我母亲的丫头么?怎的就成了我的人?”说罢收了笑容,冷冷地道:“快收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吧!你不就是想当姨娘么?如今逐了你的愿,你还要怎的?!难不成还要肖想正房奶奶的位子?!”
曼如心中一寒,身上微微地发起了抖:“不…我不是的…我…我…我心里只有三少爷您,求您明查,奴婢对您是忠心耿耿啊…”
李攸挑挑眉:“你很忠心?”
“是!”
“不论…我对你做什么?”
“…是!”曼如脸一红。
“那…我吩咐你做的事,你是不是都会照做不误?”
曼如迟疑:“这…”
“那就是不忠心了?!要你何用?!”
“不不不…”曼如猛地扑到门上,“奴婢对三少爷忠心耿耿!无论三少爷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不会说个不字的!”
“那不就结了?”李攸弹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我要你听从母亲的命令,嫁给我二个为妾,好生福是二哥二嫂,若是他门有何异动,便即刻来回母亲和我。你若立了功,我自然会劝母亲,多多赏赐,也不会亏待你娘。但是…你若敢叛主——”他故意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读音,却没继续说下去。
曼如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她这时后才醒悟到,自己所巴结的这两个主人,并非只是一时兴起,他门是真心要把自己嫁给二少爷的,为的就是他们的私利!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叛变,甚至还拿自己的母亲来威胁。她心里的无尽委屈顿时化成了怨气:“三少爷…奴婢侍候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无情么?!你别忘了,奴婢在太太和你身边侍候了这么久,大小事都是知道的,要是一个不小心,雾了口风给二少爷…比如上回那场火!二少奶奶一定很想知道吧?!”
李攸笑了,还笑得很欢,只是怕惊动了正屋里的母亲,才低头捂住嘴。曼如在门内听见,便觉得莫名其妙,怕他不信自己的话,还追加了两句:“我是认真的!我…我真会去说!”
“爱说不说!”李攸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泪水,“不过在说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一件事:火…可是因你疏忽才烧起来的!也是你回报说是梁家少爷的小厮动的手!”
曼如如遭雷击,脸色白得一丝血色也无。
李攸又冷笑:“再顺便提醒你一声,当年看到二哥杀人,并向我母亲告发的,也是你。二哥在山上关了几年,可是恨了那告状的人很久了…”
曼如开始抱着自己发抖,她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是那样愚蠢,万一惹恼了三少爷,他只需要一声令下,自己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出人头地?!她忙扑到门上哀求道:“三少爷,我的好少爷,是我错了,不,是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
“那你是愿意嫁了?”
曼如心头一阵悲从中来:“…是!”
“母亲和我的吩咐,你也会照做?”
“是…”
“很好。”李攸展开大大的笑容,“你既听话,自然有你的好处。你也别灰心,我二哥虽不是嫡出,没法继承这庆国侯府,但他身上有进士功名,将来也是要做官的,你跟了他,多哄哄——你一向很会哄人——二嫂那性子不讨人喜欢,我二哥自然会更宠你,若能生个一男半女的…我母亲自会为你做主!一样是当姨娘,将来说不定还能挣个诰命呢!岂不是比在我身边的丫头强?”
“…是…”
“那就乖乖备嫁吧,别老哭哭啼啼的,也别到处瞎嚷嚷!叫人心烦!”李攸丢下一句话,便抬脚走人。
芍药见状,轻蔑地对着小屋笑了笑,跟了上去。李攸还回头小声对她说:“前几日遇见珍宝轩的老杜,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收姐姐的兄弟当徒弟,过几年就历练出来了,到时候我还要他替我办事呢!”
芍药顿时惊喜不已:“多谢三少爷了!”
“姐姐不用客气,你在母亲身边事后多年,劳苦功高,母亲事情多了,总有些地方想不到的,还要请你多多提醒呢。”
如果觉得春光里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Loeva小说全集:春光里, 传说的后来, 闺门秀, 斗鸾, 平凡的清穿日子,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