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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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太太的决定呢?老太太病了,不能理事;自家父亲不是侯爷跟前的人,因此侯爷不会插手这样的小事;恐怕只能求三少爷了。

可她现在没法进府找三少爷!

对了,周念!现在天快黑了,他应该回家了吧?去找他试试!

春瑛反手带上门,左右瞧瞧,便悄悄避了人,飞快地往街尾方向去了,钻进小巷,她飞快地跑到周念家门前,正要敲门,那们却先开了,点染拿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十分意外。点染还在生春瑛的气,便皱眉问:“你来做什么?!”

春瑛不想多说其他,往院里看了看,问:“周少爷在么?”

“不在!”

“不在?!他去哪儿了?!”

点染挑挑眉:“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说罢便得意地回身上门,挂上一把大锁。

春瑛咬咬牙,面上却挤出几分笑容道:“我有急事要找周少爷帮忙…要不,你帮我稍个口信也行,我想找三少爷…”

“三 少爷没空理会你!”点染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不识抬举的东西!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怎么?知道三少爷的好处了?那先前干什么去了?!滚开!别拦你染大爷的路!”

春瑛忍住气,忙拦在他面前:“我是真有急事要找三少爷…”

“三少爷忙着呢!没空理会你!”点染不屑地痴笑,“你也别打周爷的主意了,惹三少爷生气的人,他才不会帮你呢!你当你是谁呀?”说罢挥开春瑛的首,迳自扬长而去。

春瑛气得跺脚,初时只觉得点染是胡说,但慢慢地,却又忍不住有些怀疑,三少爷是不是真的生了自己的气?也许,周念未必会帮自己的忙吧?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因为顾忌到三少爷,还有太太的想法。毕竟,自己一家并没有性命之懮,而周念受到侯府托庇,还要依靠侯府替他平反身份、重振家业,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

春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再看一眼门上的大锁,失望地往回走。

回到家门口时,正遇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边吸着鼻子边和母亲说话,她忙加快两步,正好听到他向母亲回报:“…乡下去了,要明儿才能回来呢!路总管去了城西,他家娘子说,等路总管回来,就立时让他过来。

路妈妈急道:“怎么就这样不巧?!你问清楚了?陆女婿真的带了我闺女和外孙出了城?!那他家其他人呢?!”

“是真的!”少年再吸了吸鼻子,“我找他家看门儿的问过了!其他人…婶子只说要找女儿女婿,我就没叫别人来…”

路妈妈满面懊悔,就算女儿女婿不在家,来一个家人也好:“

春瑛忙道:“水初,我可跟陆家人说了,我们家里有急事?”

水初歪歪头,又重重一点:“说了!真的!”

路妈妈唉声叹气地回了屋,春瑛忙拿了一百钱给水初。辛苦了,你能不能再帮姐姐跑一回腿,到法华寺北边的宝府巷,找一位胡二爷?你找了他来,我再给你这么多钱,还请你吃好吃的果子。”

水初咧嘴笑笑:“果子不用了,要是姐姐家有吃不了的米面,就秤几斤给我?”

春瑛应了,送他离开,才关门回屋。路妈妈疑惑地问:“叫胡小哥做什么?他虽与我们交好,到底是外人。”

胡飞虽是外人,却极可靠,既然姐姐姐夫今晚来不了,二叔那里又还脱不了家生子的身份,为防万一,还是把一部分财务交给胡飞保管得好。

外头有人在敲门,春瑛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忙去开了,却发现是胡飞,身后还跟着水初,惊喜不已:“怎的来得这样快?!”

胡飞笑道:“我听见他问人宝府巷怎么走,说是要找一位胡二爷,才知道你急着找我。”又回头去看水初:“瞧,我都说我就是你要找的胡二爷,这下信了吧?”

水初愣愣地看春瑛,春瑛忙数了一百钱,又装了一斗白面给他,他欢天喜地地走了。胡飞还在笑:“你怎的叫这孩子给我捎口信?我瞧她有些一根筋,明说我是胡二爷,他还一味要去宝府巷找。”

春瑛笑笑:“他原是个老实人,记性却极好,只要叫他传话办事,他必会一字不差地传到。叫他不告诉人,他便绝不告诉人,因此他虽笨了些,没法选进府里,却有许多人爱找他帮忙。”顿了顿,便扁扁嘴:“小飞哥,我好惨啊,你要帮我…”

胡飞见春瑛眼圈都红了,忙掏出帕子递过来:“别哭别哭!我都听说了,挨打了吧?伤得重么?我给你寻好药去?”

春瑛摇摇头,把今天挨打受罚,以及全家被贬到庄上的事都说了,哽咽道:“我不知道几时能回来,更不知道几时才能脱籍出府,我爹更是冤枉透了!我娘只怪我。我心里憋闷得慌,若是那个崔曼如这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恨不得一刀子捅过去!”

胡飞脸色都黑了:“怎会如此?!明明…明明是要从轻发落的!”咬牙想了半日,冷笑道:“你放心,你这样轻易不与人争的,那些人都忍心害你,日后都绝对讨不了好!”接看见春瑛掉眼泪,便放软了语气:“别哭,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恨侯府从不轻易发卖家生子,不然我替你一家赎了身了,也就罢了。如今怕是真要到庄子上住些时日,可知道是那个庄子?能不能先去那里打点一番?”

春瑛摇摇头:“还不知道呢,我爹正跟王家人商量,十儿一家这回也要去…”她能感受到胡飞话里的关心,心情好受些了,忍不住瞥了屋里一眼,心里就开始抱怨:连胡飞都认为自己受了委屈,为什么母亲就咬定了是自己的错呢?

撇撇嘴,她叹了口气:算了,又不是她真正的父母,她纠结些什么呢?!

春瑛拉着胡飞进屋,跟母亲打了声招呼。路妈妈虽伤心,还没忘了礼数,连声要请胡飞坐下吃茶。春瑛道:“娘,你快收拾行李吧,小飞哥跟我们熟,不必拘礼,有我在就行了。”路妈妈想了想,便依了,又见日头偏西,嘴里嘀咕着:“小虎怎的还不回来?!臭小子又贪玩了!也不知道家里遭了大难了!”便往厨房忙活晚饭去了。

春瑛请了胡飞坐下,便道:“小飞哥,我们一家明天就要出城,如今正忙着收拾东西。我有一点担心,押送我们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要是半路上想要讹钱,或是到了庄上,被庄头贪了去,我们家就吃大亏了。再说,这房子是要交还府里去的,有些东西,我们又不好拿”

:“回头我叫几个小子来搬走如何?”胡飞不用春瑛多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般的家什伙儿还是留着吧,只搬些贵重物件和几样心爱的,别的最好留下,不然那些验看的人见这里空空如也,倒要疑心了。金银财物,有不方便带在身上的,交给我也使得,但你们自己身上也要带些应急为好。大衣裳先别忙着带,一并交给我,路上也轻省些,回头我亲自送到你们庄上去。”

春瑛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多谢多谢!”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字?”胡飞朝四周看了看,“小虎不在?要我说,你门三个大人不要紧,小虎年纪小,只怕受不得庄上的苦,不如一并交给我照顾如何?他与我一向合得来的。”

春瑛笑道:“已经通知姐姐姐夫和二叔二婶了,姐姐一家出了城,明儿才能回来,小虎就交给二叔好了。”

“路二叔么?”胡飞想了想,“前儿跟二叔吃酒,他才说起,二婶有了身子,这些天正不大爽快呢。只怕他家没空照管小虎。”

“咦?!”春瑛猛地站起,连路妈妈也冲进门来了:“有身子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二叔怎的也不说一声儿?!”

胡飞笑道:“二叔说,只是婆子们说的,还没看过大夫,因此不敢告诉别人。但我看他神色,多半是准了。”

路妈妈激动地一拍大腿:“总算有了!二叔这把年纪,真不容易…”顿了顿,有些泄泣:“那小虎还是别去他家的好,他两口子也没个帮手,光是照顾孕妇,还顾不过来呢。”

胡飞忙道:“交给我就是了!”略一停顿,“就先到我那里住几日,等陆大哥夫妻回来,我再交给他们?不过陆大嫂本就忙不过来了…”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路有贵走了进来,见了胡飞,先是一愣,继而神色有些复杂:“胡小哥来了呀?”

胡飞忙迎上去问好:“路叔可好?我都听说了,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路叔千万别客气!”

“客气?”路有贵自嘲地笑笑,“我还有什么可客气的地方?早就承过你的情了。”他收了嘲意,正色对胡飞作了个揖:“今儿多亏胡小哥了,不然…我家春儿说不定就丢了性命。”

“爹?”春瑛不解地看着他,又看看胡飞,“怎么回事?”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二十九章 谈判

胡飞只是笑而不语。春瑛见状,也不问他,转回去问父亲:“爹,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路有贵笑了笑:“方才你王家叔叔跟我说的,今儿你和十儿两个在里头受刑,消息传出来时,他们一家子都急死了,幸好胡小哥上门去稳住了场面,还出了主意,并且亲自随他们家的人进府,闯到侯爷书房里求情,才把侯爷请进了二门,救了你二人的小命。你说,可不是多亏了他么?”

春瑛听得双眼圆瞪,飞快地转向胡飞:“这怎么可能?!小飞哥,你就这样进府去了?!还有,你居然闯进了外书房?!那时可是有外客在呢,侯爷没对你怎么样吧?!”

胡飞微笑道:“他能怎么样?我又不是他家的下人,顶多就是被骂几句,赶将出来,又不会吃亏。最要紧的事你们平安无事。”

春瑛鼻子一酸:“原来是你救了我们…”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是怎么说服侯爷的?他向来是不管这些内务的,何况只是打丫头的…小事?!若是担心老太太知道后会生气,顶多派个人来说一声就行了,他居然今自来拦!别跟我提王家,王家若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也就不会被太太打压到先前那个地步了,必定是你做了什么!”

胡飞眼神一闪,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我得了先前尊府里大少爷的推荐,在南洋船队里混了几年,如今回到京里来,虽然不干这个了,却也认得几个人。我是跟人家吃酒聊天时,无意中听说侯爷的一件要紧事,若是他不知晓,日后说不定要出祸事的。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今儿恰好用上了,我又在加油添醋地编了些话,再把侯爷夫人大张旗鼓要打死人的事儿说了,将它唬了一大跳,客人也顾不得了,立时就赶回后院去。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没底,不过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试着将你救出来才是。幸好李侯爷信了,不然,我也没法子。”

“这就有够冒险的了!”春瑛想起胡飞曾经提过,他现在是在京里争取一个机会,似乎跟皇帝有些关系的,说不定就是要帮皇帝经营南洋船队,侯爷也有传对,那件事该不会跟这个有关系吧?她惴惴不安地问:“你说的侯爷的那件要紧事…能随便透露吗?不会给你自己惹麻烦吧?我已经倒了霉了,你可千万不要被我连累…”

胡飞笑了:“哪里就到哪个地步了?吃酒时探听到的小道消息,说了也就说了,即便叫人知道是我说的,又能如何?现如今我小有家业,若争不到那件差事,救回南边做田舍翁去,总不会饿死。你怕什么?”

春瑛心里却更添了不安。虽然胡飞句句话都在叫她别担心,可是那话里话外泄露出的口风,分明是在说,他泄露那个消息,是要担风险的,说不定就会害得他丢了本来十拿九稳的差事,只能落得回乡下种地的下场,这叫她怎么安得下心来?

春瑛正要再问细些,路有贵忽然开了口:“春瑛,小虎还不曾回来么?你二叔和姐姐那边可得了信?”春瑛忙道:“二叔出了门,要晚些才能出来,姐姐姐夫带着康哥儿出城去了,要明儿才能回来呢。我这就去找小虎。”走了两步,又有些迟疑:“爹,小虎还是别跟我们走了吧?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苦呢。他未满八岁,照规矩是不入册的,咱们把他送姐姐姐夫那里住着可好?眼看就要入冬,他在姐姐家也能住得暖和些…二婶有了身子,二叔那里没姐姐家方便。”

路有贵不置可否:“你且去找他回来再说。”春瑛看了胡飞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才出门去了。

路有贵回头看胡飞,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进屋说话吧。”胡飞顿了顿,维笑着应了。

两人进了屋,路有贵入房跟妻子说了几句话,才走出来,给胡飞倒了杯茶,再次为他救了女儿一事向他道谢。

胡飞正色道:“路叔言重了,您一家人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春瑛有性命之懮,但凡我能办到的,我就绝不会袖手!”

路有贵挑挑眉:“恩情?若是平日,这话我听完便罢,近日却忍不住想问了。胡小哥,当年的事,我听兄弟提过,若不是春瑛开口,他也不会救你,但他到底是荐了你给大少爷,又让你去了南边。要说恩情,我兄弟和我闺女儿都算得上,可是我又算什么?我可不曾帮过你的忙,反倒是承你当年结交过的外地客商的情面,赚了不少钱。如今你几乎每隔两三日就来我家,我家小子和你亲近,连我这个亲爹都快要靠边站了!若说你试图报恩,怎么不见你天天上我兄弟家去?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胡飞哑然,他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挑明?但看到路有贵脸上严肃的神色,他又拿不准主意了:“路叔别误会,我…我也常去看望路二叔,可它新婚燕尔的…我不好打搅…路婶又对我极好,小虎乖巧伶俐,而路叔您也是位极有见识的长辈,我常来听您说话,学会了许多东西呢。虽说我心里是感恩的,但我其实是打心眼里觉得与你们一家极亲近,相处得又好,才经常来的,您别多心。”

路有贵笑笑:“你别拿这些话哄我。你当我没听过好话?正经快把你心里的打算说出来吧!若仍旧瞒着,将来可别后悔!”

胡飞当即果断地改了口:“我想娶春瑛为妻。”

路有贵叹了口气,心到果然,皱眉道:“春瑛可知道你的心思?”

“她…她不知道,这原是…我自己的想法…”胡飞低了头,有些局促。

路有贵##他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这事儿…不成!”胡飞##抬头,他伸手暗住胡飞的肩膀,正色道:“若是春瑛这一回,顺利脱了籍,我倒还有几分情愿。可如今,却是再也不要望想了!侯府的家生子儿,从来不会轻易买卖的,主人未曾发话,春瑛便没法嫁你。你还是死了心吧,权当你俩无缘!”

胡飞急道:“这事儿还有转圜余地!即便如今你们一家都被贬了,过上一年半载的,还有谁会记得?到时候再想法子把春瑛弄出来就是了,不过是赔上几两身价银…”

“你若是真打这个主意,我倒宁可一口回绝了你!”路有贵打断了他的话,“从来婚姻都讲就门当户对。胡小哥,你有银子,又是皇商家的少爷出身,我们春儿配不上你。真要叫你赎了他出去,她能给你做什么?从来只听说有聘来的妻子,花银子买的,那是妾!不怕你恼,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侯府的少爷,我也不情愿叫亲生闺女给人做小!宁可她嫁给穷人家,也要做正头夫妻呢!”

胡飞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勉强笑道:“路大叔,您在说笑么?我自然是要娶春瑛做正房的,将来也不会纳小的。我自己就是庶出,深知夫妻之间,若是插了第三个人、第四个人,必然会家宅不宁的。我既娶春瑛,自然就不会负她。况且我虽曾享过福,如今却早已被赶出家门了,家里也只是薄有家产,离富贵二字还差得远呢。您既肯将春瑛嫁给穷人家,又为何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路有贵叹道:“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即便我应了你,主人家不点头,那都是白搭!春儿已是得罪了太太,想要出府,只怕就难了,除非能再求老太太做主。可老太太病了,再没理由为个小丫头出面的。我们家这一去,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城里来,说不定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就由庄头做主,将春儿配人了。我做父亲的,都没法拦着,此刻又能说什么呢?”

胡飞暗暗握了双拳,沉声问:“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么?!”

“除非我们一家都能脱籍出府当上良民。”路有贵暗中瞥他一眼,“我可不是在求你些什么,若你以为我是打算拿这件事做交易,叫你出力,事成后便把女儿嫁给你,那你可就想错了!我不卖女儿!况且我再落魄,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逤愿意出力,自然最好,若你不愿,我也不怪你。春瑛救你一回,你救了春瑛一回,便当是扯平了。若你拿着脱籍这件事,引得春瑛乱动心思,我可是不依的!”

春瑛拉着弟弟回家时,便看到父亲与胡飞两人对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不由得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路有贵与胡飞齐齐扭头看过来,不约而同说了句:“没事!”继而又再互瞪。春瑛不由得好笑,推了小虎一把:“这小子在外头就听说家里的事了,还以为那还孩子诓他呢,结果跟人打了一架,正闹别扭呢!”

小虎撇着嘴,绷着脸不说话。路有贵见他脸上有青紫,心疼得紧,伸手要叫他过来,却看到胡飞微微一笑,伸手招了招,小虎便扑过去了:“小飞哥!他门欺负我——”胡飞轻声安抚着他,瞄了路有贵一眼,见对方脸色都黑了,语气变得更亲切。

春瑛一头雾水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正想帮着调解调解,却被母亲叫去帮忙做饭去了。

胡飞没吃晚饭便告辞了,他要去找车子运送路家的东西。路家人默默地吃了饭,想到这也许是在祖屋吃的最后一顿,都有些黯然。

饭后不久,路二叔便带着妻子过来了。他大骂了那些落井下石背后中伤的小人一顿,又再三保证,会把小虎照顾好,便拉着兄长去找王家人,一来是商议明天的事,二来,也是要打听押送的人是谁,目的地是哪个庄子,好提前打点。

路妈妈拉着青柠进屋说悄悄话,传授安胎方子,小虎想到要跟朋友分别了,便跑出去跟人再玩一晚上。

春瑛坐在台阶上,正发着呆,胡飞便回来了。

他找了一辆小马车来,春瑛忙通知了母亲,三人一起努力,将一些值钱的东西以及母亲陪嫁的物件都运上来,便有一个后生悄无声息地将马车拉走了。路妈妈见状又忍不住哭起来,青柠忙扶着她回屋好声安慰。

春瑛回头望一眼胡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日才挤出一句:“我明天要走了…你要多保重…”

“说什么呢?!”胡飞勉强笑了笑,“我自然要去看你的。明儿我还来送你。”

春瑛揉着衣角,低头道:“我真没用…要是早一步出府就好了…早一点给钱收买那个管事…早一点…现在明明手里有银子却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不要怕。”胡飞略一踌躇,便握上她的手,“我会帮你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春瑛心中猛地一跳,两眼对上胡飞的眼睛,不一会儿,便觉得鼻子发酸:“真的?可是…你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吧?”

胡飞笑笑,手握得更紧些:“你的事更要紧。”皇差虽然可惜,胡家那边也还没布置完呢,但跟春瑛一比,他就忽然觉得这些事都变得不重要了。

春瑛怔了怔,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还有路二叔叫门的声音,她忙抽回了手,跑过去开门,但心里却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三十章 闹剧

次日一大早起来。却是个阴天,寒风刮得人直打哆嗦。春瑛全家换了低调的旧布衣裳,拿着包袱雨伞打算出门与王家人会合。小虎早在昨天晚上就由二叔带回家去了,过两天就送到秋玉那里去,因此路家人只需拿好自己的行李,倒也不算累赘。

路妈妈屋里屋外地再看了个遍,摸了个遍,心里难受得很,又哭了。春瑛见状便劝她:“娘,别伤心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兴许咱们还能再回来呢?”见母亲不理会,便赌气道:“咱们家搬回来也就是几年功夫,以前的旧房子还住了几十年呢,当初搬离大院时,也不见你有这么伤心。”

路妈妈啐了她一口:“胡说!那能一样么?!”再摸一摸那曾经擦了无数遍的八仙桌,还有用了十多年的纺车,哽咽道:“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了…”

春瑛嘀咕:“平时还总是说桌子纺车就了要换的…”路有贵看了她一眼,她便闭了嘴,过一会儿才道:“再不走,叫那些人拿住了把柄,打坏东西还是小事,娘难道不怕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就把我们骂得下不来台?”

路妈妈闻言,扭捏了一下,便收了眼泪,抱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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