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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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僵在梯子上,无奈地闭住眼睛,她劝自己,冷静,别动,这么多工人在,谁会注意到你?可自己劝自己也是有限度的,大概计然平时劝自己太多次了,这次的劝告不是很成功。偷眼瞧那人打算从自己身后下方路过,去大厅那头见妈妈。计然一脚悬空,慌的找不到应踩住的落脚点,硬撑住颤抖的膝盖,想,没关系,几秒的事情,熬过去就好……可是,她熬的好苦啊,那几秒有多长?似乎一生耗尽,似乎地老天荒……

天真无邪的小店员不识愁滋味,硬来搅局“然姐,帮我看看这样行不?”

计然咬牙不答应。

小店员以为她没听到,又喊一声,“计然……”

完蛋了……计然浑身无力,

本该路过的人停下脚步。

计然即将力竭的手脚再也没办法撑住自己,彻彻底底从梯子上往下坠……

怀系青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是想问清楚,谁知掉下来了……什么啊?他本能张开双臂,从劈头盖脸纷纷砸下的百合花里,抱住一个人……瞧这张脸……汗涔涔的额头,秀若远山的眉,黑白分明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双唇玲珑,淡淡的粉色……前尘往事,随同从天而降的百合花和女人一样,忽然而至,系青全无防备,自觉浑身每个毛孔都被刺激到血肉模糊……实实在在,他抱着的,是令他魂牵梦系,朝思暮念的人,计然?!计然?!计然?!系青脑子里一片空白,睁大眼睛,瞪住他死而复生女朋友,她是活的,他确定!!!她是暖的,他确定!!!她是计然,苍白,但美丽,眉目间总藏着挥之不去的轻愁,他掌握中的,她的身体仍瘦弱的仿佛不堪一击……

“然姐,你没事吧?”对于这个意外,一时间还没人咂摸出计然和怀系青之间的不寻常,只道僵持不动的怀家长公子被这突发事故吓住。送花小弟欲扶计然站好,不过伸出来的手就尴尴尬尬被冷在那里。好容易抓到的人,系青哪儿肯轻易放手?沉默,憋气,震惊,狂喜,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情绪,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牵扯不清,乱得他快死过去,乱到他的胃部一阵阵痉挛抽痛……那该死的胃炎是要现在来找他麻烦吗?

计然已经死过去了……如历经几生几世之后,她又回到他的怀抱里,被他拥抱保护着的那些记忆,好像前生烙印,今生重现……他是系青,她竟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脸……

“青儿?干嘛呢?”常蓝在大厅那边叫,“过来帮妈尝尝这酒的味道……”

常蓝……计然惊骇,浑身僵硬。

怀系青总算没真被计然吓死掉,也如从前一样,她的惊惧恐慌,他总是一目了然,赶紧把女朋友扶住站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道出寻常语气,“没事吧?”

计然大力摇头,蹲下,避开那双波澜涌现,包涵了太多内容的眼睛,捡地上的百合花。系青拎着公文包,去尝酒,“哦,味道还行。”不过最重要的是……“妈,你妆化好了?嗯……这条眉毛好像比那条低诶。”

常蓝喜上眉梢,这是青儿吗?竟然也开始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赶紧的,叫化妆师,“上楼再帮我修修。”跟青儿说,“等会儿上来帮妈看看头发。”

系青忍着胃部一阵阵的抽痛,态度有素,抓不住半点纰漏,应对,“好,我先去洗手间,马上上来。”

走进洗手间,系青打开水龙头,撩把凉水洗脸,意图让自己清醒清醒,谁知控制不住,胃酸上涌,逼得他不得不趴在池子边,呕心沥血,翻江倒海,一阵狂吐,直吐到眼泪哗哗流出来。又惨惨地笑,很好,到底,他又遇到她。

吐完人好像舒服点儿,系青麻溜清理好自己,用漱口水漱口,这不毛病吗?竟还有空吐?她人还在外面吧?对,她还是活的,可是,是谁告诉他,她死了?

大厅里,计然仍在忙。系青佯作无事,松松领带,让自己的呼吸能再稳定一点,走过去,堆出笑脸,赞,“这个设计非常漂亮。”

计然站梯子上插花,汗流浃背,眼冒金星,失语。她最怕看怀系青装没事的德行,越装没事,越有事。

花店员工们知道计然不爱说话的毛病,略有腹诽,这啥时候啥地方遇到的是啥人啊,好歹人大少爷刚不是还救你一次吗?咋正眼都不给一个?有口角伶俐的忙答应,“是我们然姐想出来的。”

系青轻描淡写,“好创意。”打听,“你们是哪家花店的?”

计然真想跟同事们吼一嗓子,不许说话。

可总有人比她快,没人逼供,有人上赶着招供,“你们公司的花都我们送的。”

这个答复系青明显不满意,他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给送花的小弟,“哦,说起来我是你们的客户。”见送花小弟对这个牌子的香烟表现出极大兴趣,系青索性一盒塞到人家手里,“送货很辛苦吧?你们店离我们公司远吗?”

“不远,你们公司在街区中心,我们在路口,走没几步就到了……”

十年时间,这家伙的奸诈有增无减,炉火纯青。

可是,放过我吧……计然的喉咙被焦虑的情绪烧到干哑空洞。

除了奸诈程度有进步之外,系青的体贴入微也一样有长足进步,叫他家女工,“送点鲜榨果汁来。”问大家,“喜欢加冰的还是不加冰的?”得知大家都要加冰,系青吩咐,“除了一杯常温,其余都加冰……”又想想,“还是我自己来吧。”仰头冲计然的方向,半真半假,玩笑口吻,“帮我把活儿干漂亮点儿,没干完不许走哦,今天我生日呢,老了回忆起来……”

计然想哭,一阵阵热浪直往眼睛里涌,他还记得,她不适合冷饮。又想笑,这家伙怎么还是爱说老了老了的,老梗……她也想把手里的工具全砸他身上去,恨他,没任何道理的恨……

继续有人替计然答应,“怀经理我们肯定好好整……”

怀系青走了没过一会儿功夫,带着女工端一大盘子冷鲜果汁和热毛巾回来,独独一杯不加冰的果汁他亲自端给计然,同时送上热毛巾一块,“喏,怎么出那么多汗?快擦擦吧。”

这时候要是谁再看不出怀系青和计然之间的特别暧昧,大概也傻到家了。花店一干人等,默默喝果汁闷不吭声。计然咬牙死扛,浅浅微笑,唇齿间挤出两字,“谢谢。”胡乱擦擦额上的汗,也忘了爹妈教的,细嚼慢咽的祖训,一口气喝掉果汁,爬上梯子继续干活。系青则继续在下面站着,做足监工本分,有一搭没一搭跟大家闲聊,亲和力十足。虽他表现出来的亲和力不如老弟那么浑然天成,有那么点儿人工斧凿的痕迹,但也绝对是和颜悦色,令人如沐春风。于是,他问的,必定有人答,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整个过程,计然只觉煎熬非常。

系青其实也不是非想在这个时间给计然压力,他知道他应该上去找他妈,哄住妈妈不要随便下楼吓到女朋友,可他不是怕她又从上面摔下来吗?他已经很照顾她情绪了,没把她从这里掳走,一句句逼问

都去哪里了?

身体还好吗?

知道我在哪儿吧?

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们公司不是你的客户吗?

你不是和我街头街尾的距离吗?

你在写字楼下面等过我吗?下雪的那一天?

十年来,和我想你一样想我吗?

还有……一定要告诉她,“我爱你。”

想问的想说的太多,太多,太多。系青更计较的是,她始终躲避他的目光,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提唤一句他的名字。他不知道多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情意依依,温柔暖暖。

终于计然忙活完,收东西撤退,怀系青亲自送出,万般无奈,看着计然离开。随之开进怀家的,是春儿的座驾,烧包张扬的敞篷宝马gina里,还坐着人民公仆好警察张浩。

两个弟弟不知大难将至,勾肩搭背,拉着系青上去跟常蓝打招呼。

常蓝喜滋滋对镜梳妆,刚换好衣服,接受哥儿三个的恭维。她提点系青和春儿,“还不去换衣服?一会儿客人都来了。”

系青没回自己屋换衣服,他似笑非笑,去了春儿那屋找礼服,随便捡套深蓝西装穿上,闲闲淡淡跟春儿和张浩说,“我刚见到计然了。”

计然,被遗落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再提出来,有点儿不真实,春儿和浩子无意识重复,“计然?谁?”眼瞅着系青脸上逐渐冻成冰的表情,终于醒悟到那是谁,对,那个谁……哥见到了?

“谁跟我说她死了的?”

两弟弟俱不敢吭声,系青边系好那条细长领结,边一步步对着两个弟弟逼过去,极冷语气,每个字都象被冻住的冰珠样从嘴里呛出来,“说话,谁的主意?”

春儿实在怕老哥这种样子,抖抖的,“哥,别生气,一开始是我的主意,张叔也有征求爸妈的意见,就……”

原本她和他不用受这十年离散之苦,却被一群人愚弄,然后在今天,忽而今天,他们相遇,竟落得她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的结果。系青冷笑,点头,“很好,一群人的杰作……”挥拳而出,系青很用力很用力,击中春儿的下巴。浩子想上前拦住,系青再狠狠踹一脚给浩子,恨极的系青,淡淡撂话,“从今往后,再不是兄弟。”

穿着漂亮西装,铁青张脸的系青,一贯周到去跟常蓝告假,“妈,我胃炎好像犯了,出去看一下医生,马上回来。”

常蓝不疑有他,“好好怎么胃炎又犯了?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行,快去快回,客人我让春儿和浩子先招待着。完事儿给你放几天假……”

系青稍嫌夸张地,呲牙咧嘴,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离开逐渐人声鼎沸的大客厅。

开车找计然,那家花店铁将军把门,还好系青早有跟店员打听到过,计然住医院宿舍,她妹妹是医生,医院就是……从前那家医院,从前那家医院……系青悔得肠子青惨惨,他无数次路过那家医院,却从没想到过,她最后又走回到原来地点。

车子飞驰,树荫次第在系青头顶掠过,斑驳接着一个斑驳,满世婆娑。

医院到,系青下车冲进急诊,他不知道宿舍在哪里,他只是习惯来这里找人救他的命,很幸运他一眼找到了正准备下班的周大夫。十来年没见,周大夫见老,鬓染霜华,但还是那么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气质。系青一把抓住他,“告诉我,计然在哪儿。”

周大夫扶扶眼镜,定睛细瞧,“哎?怀系青?你现在才来?”

系青急得,“计然在哪儿?”

“哦,你还在找她啊,都十多年了呢。”

系青又想抡拳头了……

周大夫指指头顶,“楼上,心外科,刚看她来找计真。”

楼上,心外科,长长的走廊,仍旧时模样,怀系青象一脚走进自己的梦境,惶惑,迷茫,焦虑,一间间病房找计然,他甚至荒唐地想,会不会真的有一间苍白的病房等着他,打开门,房内的病床上,躺着浑身鲜血的计然?他跌跌撞撞,脚步踟蹰,猛然回首一瞬,不远处,正站着他要找的人。

计然没想到系青找到这儿来了,她和他距十几步远而已,可是,她知道,这中间隔住了什么样子的人与事。

刚刚,她很不舒服,找妹妹帮忙检查,小真摇头叹气,“姐。拜托你保护一下自己好不好?不用那么拼吧?你知道为了活下去我们付出过什么努力?怎么可以现在出岔子?”

是的,计然清楚为了活着,她们做过些什么,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再出差错。而系青,即使他就站在她面前,也一样那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他穿着件漂亮精致到和她的世界完全不搭调的礼服,拥有着她这个世界的人,很少具备的润雅高贵的气质,喜欢他,就像喜欢太阳一样,谁能真正拥有整个太阳呢?

对她而言,怀系青是掌握着这个世界的神,而她是个一直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的人。

他不属于她!

是梦非梦?非梦是梦?系青望着不远处的计然,眼眶渐渐湿润,他向她伸出手,“过来。”

计然没动。推着过世病人的轮床和嚎哭不已的病患家属,夹带着一场生离死别,与十年岁月沧桑,从他们身边路过。计然略侧过身子,忽略生死,也忽略掉系青伸向她的手。

于是这个女人的冷淡固执都令系青恼火到极点,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将其拖走,去哪里?还不知道,电梯等太久,走楼梯。

“喂,你放开我。”计然挣扎。

“休想,不放!”系青倔强。

不知为何,这对白听上去总嫌耳熟,计然的挣扎,也因此显得软弱。

出医院,系青不辨方向乱闯,他只想找个僻静地儿和计然聊聊,但那个僻静地儿还挺难找,结果转来转去,昏头胀脑,发现象迷路了似的,系青都忘了自己的车停在哪个方向,最后,站定在间书报亭前面,扶着计然的肩,略弯下腰,拉进点他和女人之间的距离,对着小然那张清水脸,质问,“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他问的自然而然,好像他的小女朋友只是消失了几天而不是几年,视那十年离散为空气。

计然的眼睛幽深深如一潭静水,她的身后,是树影交错的深深暮色,一眼望不穿。静默半晌,系青听到计然说,“我去结婚了。”

去结婚了?她结婚了?她已经不是怀系青的女朋友?而是另个不知是谁人的妻子?系青缓缓站直身体,高涨的情绪随着从计然肩上滑下的手一起,跌下去,不断跌下去,无止境的,好似能跌到宇宙黑洞里去……居然是这样?所有过往,如今已事过境迁……。

不如不见

计然很想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从坟里爬出来吓人的。

不过,她和他之间,最好还是简单一点。类如述述衷肠,聊聊心事,哭哭委屈之类的意念,通通被计然压抑低头,欲语还休,一任万千情意,滔滔东流。

对着怀系青脸上那明显被打击到的表情,计然横下心来,正视,“谢谢你还记得我,”她微笑,很客套,“你跟以前比变挺多的,刚见着你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系青吸气,无法置信,张口结舌,“你,你,不认得我?”

“嗯,”计然藏好她的爱情,祭出她的世故,“亏着那是知道去你家做事,要不路上遇到你,我肯定认不出。”她故意略有夸张地感慨,“哎呀,你家那房子,得赶上十几个游泳池拼起来那么大吧?真漂亮。”又掏手机看看时间,“这么晚了?我得回家煮饭呢。”冲系青再笑笑,“知道今天你生日,家里客人多,不留你了。再见。”

系青傻愣愣,眼睁睁见计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想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却身心无力,不知该从何说起,从何做起……他想象过的,无数种重逢的画面里,没有一款,是长成这样的……老天,她说,街上偶遇,就不认得他了?是他变太多?还是她忘了他?

在这路口茫然伫立,系青心灰意懒,消沉得动都懒得动一下,直到电话响,常蓝妈妈问,“青儿,怎么还没回来?看的咋样啊?医生怎么说?”

系青才想起来,他还得回家做寿星公,随意答应,“啊,没事,这就回去。”去找他的车,刚才横冲直撞不辩西东一气乱走,也没注意到自己到底身处何地。再转悠一圈,终于弄清楚,这一片新建的门诊大楼的前身,是原来计家租屋的小住宅区。刚与计然并立的,有书报亭的街头,竟是当年与计然相别的巷口。

系青没忘记这个地方,也仍铭记那日的每一句对白,“小然,你不会放弃我吧?”

计然眼里颤着盈盈水波,几欲零落,答应他,“不会。”

不会???

如今他似历经千山万水跋涉而归,原地并无人等候。是不是所有的誓言都会成空?

誓言随风,无人相候……系青找到他的车,失落的一塌糊涂,好似他费尽心力找到梦寐以求的亚特兰蒂斯,却又眼见着那座城池瞬间化成灰烬……浑浑噩噩,也不知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眼瞅着他家大屋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笙歌响彻,火树银花,他却只觉索然无味。要在这个时候,回去见联手愚弄他的家人吗?不是他们,他何至于失去的如此彻底?

不,今晚,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系青给常蓝发短信,“妈,吃了药还是不舒服,我去爷爷那儿休息休息。”想想,系青又加两个字,“勿扰!”然后关机,方向盘一打,掉头把车开去爷爷家。

常蓝接到大儿子这条措辞冷淡的短信,很不安,她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特别是,春儿和浩子在楼上磨蹭什么呢?咋半天不下来?叫陈嫣,“上去帮我催那两个臭小子下来。”

春儿半天没下来当然是因为被老哥给吓住了,哥气头上要断绝兄弟关系,是一时冲动嘛,他当弟弟的得想办法挽回对不?也没忙着换衣服,先叫人送冰块上来,敷被青儿哥哥揍裂掉的嘴角,跟浩子商量,“你说我哥咋碰着她的?哎,不过,还好,她还活着,我差点以为她被我气死了。”

浩子边纠结着,边帮春儿换毛巾里的冰块,“就你,成年到辈子的,尽出幺蛾子,咱这次得消停点儿了哈,哥都不认咱这兄弟呢。”浩子难受,脸上的表情甚是憋屈。

春儿悻悻,“将功折罪,这回我们帮他还不行?”转着眼珠,“不能让我妈知道,不然又天下大乱了。”

张浩说,“早晚会知道的吧?”

“晚点儿比早点儿好,有缓冲空间。”春儿揽镜自顾,咋呼,“浩子,你看,好家伙,脸都肿了,我妈等会儿问起来,咱回得上话不?要找个由头……”正说话间,有人敲门,甜姐儿进来催,“哎,你们两个大男人换衣服要换多久啊,比女人还慢。”

春儿和浩子没正经的先冲女生吹口哨,异口同声赞叹,“漂亮。”

是真漂亮,珍珠吊带的纯白拽地礼服,满头青丝,微卷着,如云如瀑,直披到腰间,黑发下若隐若现的背部肌肤,溜光水滑,娇嫩的有让人忍不住伸手摸一把的冲动。更何况她妆化的通透无暇,恰到好处。这个女生站在那儿,当真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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