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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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若小心翼翼地问:“画鸢真的死了?或许…”

“她死了…我亲眼看着她被星尘杀死,我没有救她。宁若,我不配当她的姐姐,我不配啊!”

透过眼中的迷蒙,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黑夜的南疆密林,大火烈烈燃烧,把林子上空的天都染成了火红色。四周除了大火燃烧的声音,剩下的就是频临死亡的人发出的惨叫声。她从尸体堆中艰难地爬了出来,身上全是焦臭的味道。她万分恐惧,却不敢作一丝停留,生怕稍不小心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

她在火海中跑着,哭着,一边跑一边寻找和她失散了的妹妹画鸢。当她终于找到画鸢,画鸢看着她的双眼中充满了喜悦和渴望。可是下一刻,她却亲手把画鸢推下了死亡的深渊。

女祭司的利刃毫不留情地贯穿画鸢的胸口,她看见了剑刃上滴下的鲜血,滴在盛开的杜鹃花上,鲜红妖异。她躲在旁边的杜鹃花丛中,拼命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她实在是怕极了,咬着牙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她看见画鸢死死盯着她,直到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泯灭。

在谢绘翎陷入回忆的同时,浮现在宁若脑海中的也是曾困扰她已久的场景。

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何简宁枫一口咬定谢绘翎才是掳走宁谧的幕后黑手。以简宁枫谨慎的性子,是不可能草率断言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误导她进入出云谷的那个与谢绘翎极其相似的背影,还有简宁枫在后山森林中见到的“谢绘翎”,都是她在船上见到的白衣女子。

“姐姐?”宁若忽然眼前一亮,她想起了当初宁谧被绑架的那件事。

她一直固执地坚持绑架姐姐的是叶沧海,直到后来真相大白,她又以为是薛庆。现在回想起来,薛庆的目的只是为了毁姐姐的容貌,若姐姐真是他绑架的,肯定早已容颜不复,又怎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难道绑架姐姐的人…真的是她?”宁若喃喃自语。

谢绘翎咳嗽了几声,唤她:“宁若?”

宁若置若罔闻,继续顺着原来的思绪往下想。

如果白衣女子针对的人是谢绘翎,那么她绑架宁谧,故意在后山林子里让简宁枫见到自己的真面目,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谢绘翎,趁着邺国名门望族聚集孤影山的机会,挑起云城和惊鸿山庄的矛盾,然后一步一步瓦解四大家族和惊鸿山庄牢不可破的联盟。

只可惜她太了解谢绘翎了,她不相信简宁枫的话。而她身边又有一个被称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的沈昱。白衣女子怕自己的阴谋被他们揭穿,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引入出云谷,趁机取他们性命,以绝后患!

乱麻终于有了头绪,困扰在心头的谜题渐渐开始露出端倪了,宁若的心情反而更糟了。若真想如她所想,谢绘翎的处境就更危险了。她一点都不怀疑,谢绘翎这场病,始作俑者是那位白衣女子。

而且…而且白衣女子费尽心思把堂哥引上船想杀了他,她对堂哥一定也有着入骨之恨吧。毕竟当年的青冥宫之战,堂哥也有份参与。

“对,她一定是想报仇!”一切都已明了,宁若内心愈加惶惶不安。

白衣女子想报青冥宫之战的仇,那么她的目标不是谢绘翎,也不是澹台明宇,而是四大家族以及惊鸿山庄的所有人!

“宁若?”

宁若终于从自己的冥想中回过神来,她听到谢绘翎叫她,抬头却看见了沈昱的脸。

“你?”眉头不由自主皱成一团,“你怎么在这?”

她刚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沈昱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根本不知道。

“刚进来。”沈昱云淡风轻回了她一句。

没了澹台明宇和宁谧在场,宁若也不想掩饰自己,不冷不热地瞥了沈昱一眼,继续跟谢绘翎说话。

“绘翎姐,你睡吧,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她拉过谢绘翎的手,又对沈昱说,“我和绘翎姐想说点私房话,公子赶了几天路也累了,要是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昱皱着眉不说话,凝神思考着什么。宁若正奇怪他的反应为何如此反常,他蓦地上前一把揭开香炉的盖子,端起来闻了闻。

“千魂引。”沈昱迅速灭了正燃烧着的沉香,问宁若,“谢小姐生病的时候,房中一直燃着沉香?”

宁若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忙点头:“是,绘翎姐和我姐姐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在房里点着沉香。这些香是我姐姐拿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沉香自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加在沉香里面的千魂引!”沈昱加重了语气。

“千魂引?”宁若吃了一惊。白衣女子说过,船上那些工人之所以在那么短时间毙命,就是因为她在船舱里点了一炷千魂引。

“南疆最出名的迷香,一是相思醉,一是千魂引。”有人接过了沈昱的话茬。宁若回头,看见澹台明宇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正对她挤眉弄眼的葛天行。

沈昱点点头,顺着澹台明宇的继续道:“十年前青冥宫覆灭,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密林中所有用以制作千魂引的草木。从此千魂引绝迹,十年不曾出现在世人面前。”

“千魂引的毒性很强,不懂武功的人闻了必死无疑。就算是内功深厚之人,闻的时间一长,轻者瘫,重者死。”葛天行说。

“那,绘翎姐她…”宁若不安地回头看谢绘翎,谢绘翎却凝眉陷入了沉思,好像他们所说的一切和她没任何关系。

葛天行走过去拍了拍宁若的背:“放心,沉香中只是混入了少量的千魂引粉末,不足以致命。但是闻了之后会产生严重的幻觉,梦到,甚至看到最不愿面对的人和事。我倒是没想过世间居然还有千魂引的存在。一开始我和明宇都以为谢小姐中的是离魂蛊,谁知竟是这炉子香在捣鬼。咦,不对呀,如果谢小姐没有中离魂蛊,那我们晚上在后山看到的‘谢绘翎’是谁?”

葛天行异常不解地看着众人,目光扫视一圈,却没人回答他。

“你说什么?看见我在后山?”谢绘翎猛然从床上扎起,看着葛天行的眼中充满不安与惶恐。

葛天行正要回答,澹台明宇急忙打断他,安慰谢绘翎道:“没什么,有人易容成你的样子,应该是想离间惊鸿山庄和云城的关系。这些事交给我们来处理就行了,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准备我们的亲事就行。”

这下轮到宁若惊讶了,“什么?你们的亲事不是安排在明年吗,怎么…”

“别打扰你绘翎姐姐休息,我们出去说。”澹台明宇瞥了宁若一眼,第一个离开房间。葛天行和沈昱随后出门。宁若想了想,安慰了谢绘翎几句,也跟着走了出去。

桃花

“翩叶回宫了,昨晚沐寒在浮水河畔的一个小镇找到了她。”沈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说话的时候,他刻意看了一眼宁若的眼睛。

宁若点点头。

沈昱知道她记挂着翩叶,所以特意一大早赶来告诉她这个消息?他对她…她拼命打消那一丝柔软的念头。讽刺的笑意浮上眼眸,如密布的阴云,弥漫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开。

怎么可能呢?那怎么可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沈昱心里的人是水绿,又怎么可能对她存有感情!

昨晚姐姐告诉她,就在她离开烟雨楼的第二天,堂哥决定把他和谢绘翎的婚事提前,安排在下个月初,也就是十天以后。堂哥的心思她很清楚,他定是担心谢绘翎的病情恶化,所以想早点完婚,好亲自照顾他。毕竟,他们之间有着那段难以割舍的共同经历,谢绘翎之于他,不仅仅是未婚妻,还是同生共死过的挚友。

惊鸿山庄庄主澹台明宇和云城城主千金谢绘翎即将成亲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也就只有被沈昱的事弄得心烦意乱的她才会不知道。

宁若离开的那段时间,一直是卿宜在照顾谢绘翎。卿宜告诉宁若,谢绘翎依然每晚做恶梦。但是昨晚沈昱查出了千魂引的事后,谢绘翎一夜好眠,神色也渐渐恢复了。

之后宁若又问了葛天行,他说,千魂引的毒性并不会留在谢绘翎体内,也就是说,只要以后不再吸入混有千魂引的沉香,谢绘翎康复指日可待。

对宁若来说,堂哥将亲事提前的确些突然。刚见到沈昱的时候,她以为他来烟雨楼是为了她,可宁谧告诉她,沈昱这次来是为了下聘,顺便参加堂哥的婚礼。

下聘…好快呀。宁若嘴角勾起,她觉得,她笑得越来越像像船上的白衣女子了。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白衣女子才可以至始至终保持着这种讽刺的微笑呢?是和她一样,被最在乎的人背叛?

“公子。”宁若垂下眼睑,笑了,“或许你还不了解我。自从失去父母,我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事是可怕的了。于我而言,我宁愿得到的是残酷惨烈的真相,而不是********的谎言。这些,公子懂吗?”

沈昱没料到她脱口就是这样的话,淡漠如他也不由沉默了。房间里寂寂无声,气氛异常尴尬。

“你愿意相信我吗?”沈昱重重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宁若笑笑:“不是我愿不愿意相信,而是公子值不值得我相信。以前的我一直把公子当成心中的神,我想,公子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我一定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我才能理直气壮地和公子比肩站在一起。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公子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正在努力的我,而是已经驻足在公子心中的她。”

话未说完,眼前却早已一片迷蒙,比清晨弥漫在仙女峰周围的雾气还要氤氲模糊。

“所以…我不想再这样仰望着你了,沈昱。”这一次,她叫的是他的名字,她流着泪,却带着笑说,“我不想成为第二座仙女峰,哪怕从此孤寂一生。”

“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因为我知道,这样我绝对不会后悔。”

“如果我不答应呢?”沈昱突然转头,对着宁若的眼睛,一字一句,“有些事,谁也无法解释清楚,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你,澹台宁若。”

宁若咬了咬嘴唇:“随便吧。与你相比,我还是太渺小。我根本不清楚你心里是怎样想的,琢磨你的心思太难,也太累,我已经厌倦了。有句话公子肯定听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是真的累了。”

“嗯。”沈昱点点头,也不再多做解释。他淡漠地抬头看着窗外,目光深沉,“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

窗外,远处的仙女峰高耸入云,云雾升腾,美得太过虚幻。襄麟江从天奎山和穹山之间奔腾而过,白月峡险峻壮观,清晨的雾气悠悠地向四周弥散…

宁若撩开帘子,慢悠悠地进书房研磨,“我想再看公子画一次桃花,可以吗?”

“好。”

“我替你研磨。”她从笔架上拿出一支画笔递给沈昱,轻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呢。”

“是不是最后一次,不是还得问你么。”

宁若心猛然一颤,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昱,沈昱却已经开始提笔挥墨,仿佛刚才那只是不经意间一句无足轻重的话语。跟沈昱相比,她的确太过渺小,太过懦弱。她从来不曾想过,下决心忘记一个人竟是这样难。

在见到沈昱之前,她以为自己能慢慢淡忘。她果然太天真了。

痛过之后,即便伤口可以复原,但是疤痕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即便真的抹去了疤痕,她能自欺欺人忘记曾经铭心刻骨的痛吗?

画笔挥洒,桃花一朵朵在沈昱的笔下绽放,美丽空灵,同时带来的还有她和他那段共同的回忆。

“啪啦——”眼泪毫无征兆地掉在了画纸上,那个地方正好是沈昱刚画完的一朵桃花。墨色沾了水便晕染开,一点点变得模糊,恰似怒放的桃花瞬间枯萎、凋零,在她最美好的时候化作尘埃。

透过眼前的迷蒙,宁若静静看着那朵晕染开的桃花;沈昱低着头,静静看着模糊了桃花的那滴泪。两人沉默无言。

突然,宁若一把从沈昱手上夺过画笔:“别画了,别画了…都过去了!”

她疯狂地涂抹那幅画,仿佛这样做抹掉的不仅仅是一幅画,还有她不想再面对的那段过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中了千魂引之后的谢绘翎会那么消沉,谁都有不想面对的曾经,谁都有不想面对的人。若是被逼着去面对,再坚强的人也是会崩溃的吧。

短短一瞬间,桃花图被毁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面对宁若这一疯狂的举动,沈昱并不惊讶。他平静地看着宁若涂抹完整张画,慢慢伸出手,想替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渍。可是他的手指一触及她的肌肤,她猛然推开他,如受惊的小兽,拒绝任何人靠近。

“宁若…”沈昱开口唤她的名字。

宁若怔了怔,她迅速抹去眼泪,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公子能跟我说说翩叶的事吗?此番去帝都,原本是想去看翩叶的,未曾料到…”

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的解释实在太过苍白,甚至有些欲盖弥彰。她只是不想让沈昱认为,她是为了见他才去的帝都。蓦地,她想起了姐姐曾说过的一句话,澹台家的人骨子里流淌的是骄傲的血液。骄傲如她,是不希望让任何人看轻自己的吧,更何况是她所爱的公子沈昱。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初云公主嫁给黎国四皇子。但是翩叶宁死不从,你和公主相识已久,应该知道她的脾气。”沈昱说。

“是。”宁若明白,被宠坏的公主,傲慢而清高,她会一直高高抬着头不认输,直到她死。这,就是翩叶。

“但是结局已定。”

“什么叫结局已定?”宁若不屑地笑了笑,“难不成翩叶以死相逼,皇帝也会把她的尸首抬去黎国?在你们心中,排第一的永远是所谓的江山社稷,又岂会考虑翩叶的感受!”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宁若稍稍平复心情,继续道:“或许是异想天开了,自古以来,女人不都是这样被牺牲的么,我们又能改变什么。”

沈昱无从反驳,宁若说的确实也没错。

“你知道翩叶和谢玄的事吗?”宁若的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谢玄他…知不知道翩叶的心思?”

沈昱把玩着桌案上的青铜小香炉,宁若没有发现,他有一刹那的失神,“那不重要,知不知道,结局都一样。谢玄和长乐郡主的婚事就定在下个月。”

“我宁愿相信谢玄他知道,相信他心里是有翩叶的。”宁若固执地说,“可能你觉得我这样自欺欺人很可笑。”

比起相爱而不能相守,更加残忍的驻足心中的那个人并不爱你。宁若恍然意识到,她嘴里说的是翩叶,心里浮现的却是自己的影子。如今的她不也是这样吗。只可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却连自欺欺人的勇气都没有。

宁若叹息一声。她究竟是怎么了,在遇见沈昱之前,她的生活平静而美好,每一天都是很开心的啊。然而一旦遇见了,想回到从前却只是奢望。那些平淡的岁月已经随着襄麟江的江水,一去不复返了。

良久,沈昱放下手中的香炉,看似不经意地问宁若:“你也有弄香的习惯。”

“这一点,公子不是早就知道么,何必多此一问。公子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沈昱也不生气,“以后晚上睡觉,别点香了。”

宁若一怔,心中不觉莞尔。他是想到了发生在谢绘翎身上的事,所以怕她也会被当成下手的目标吧。想了想,她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沉香中混入了千魂引?我姐姐和绘翎姐每天晚上闻着沉香的味道入睡,她们都不曾发现。而且葛天行说了,千魂引几乎没有味道。”

谢绘翎房中的沉香,混入的千魂引很少很少,闻的时间短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这就是伺候谢绘翎的丫鬟没事,进出过她房间的其他人也没事,而只有她一个人夜夜做噩梦的原因,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在点着沉香的房中入睡的。

沈昱能第一时间发现香炉中的猫腻,这一点宁若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去过南疆。”沈昱的回答出乎宁若的意料,然而真正令她大惊失色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他说:“四大家族联合惊鸿山庄灭青冥宫那一晚,我也在场。”

“什么?你是说…你亲眼见证了青冥宫之战?”

“是。我第一次跟着师父出门,去的就是南疆。也许师父是故意想让我见到当时的情形,在经历过那样一场血腥的战争之后,其他的事又算得了什么。”沈昱的眼神异常平静,一点都不像在回忆往事中的血腥。

相比青冥宫之战的惨烈,暗杀算得了什么,欺骗算得了什么,背叛又算得了什么!没有任何一场战争能够与之相比,人性的泯灭,在那一晚他全都见识到了。

鲜血染红的土路,不断堆积的尸体,烈烈燃烧的火焰,还有沾满鲜血的杜鹃花丛…

琳琅

镜中的女子双眉舒展,远山含黛,眼睛明亮带笑,神采奕奕。白皙的脸颊中透出些许红润,朱唇轻启,呵气如兰:“宁若,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啊。”宁若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安慰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大概只是不舍得离开云城,离开你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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