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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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还睡着,父王在他床边坐下,衡哥儿忽然就醒了,然后父王告诉他,说他今日要整顿南下的禁军,会忙到很晚,让他不用再跟着母亲一起等他回来。父王还说,他是大哥,父王不在家里的时候,他要帮助母亲一起照顾弟弟妹妹。

“父王也去看我了。”等大哥说完,循哥儿也道。

宁姐儿眨眨眼睛,这时,她身边的乳母笑着道:“王爷也去看姑娘了,姑娘睡得香,王爷没忍心叫醒姑娘。”

宁姐儿既高兴父王没有忘了她,又突然很想很想父王,于是一本正经地对乳母道:“明早父王再去看我,嬷嬷要叫醒我。”

嬷嬷笑着应下。

殷蕙看看三个孩子,也许除了衡哥儿,循哥儿、宁姐儿并不知道战场上会有多凶险。

母子三个说说话,正要开饭,门房忽然派人来通传,说济昌伯来了。

济昌伯就是殷墉啊,殷蕙赶紧带着孩子们迎了出去。

到了前院,就见祖父已经被管事请进来了,只是神色凝重。

“王爷呢?”殷墉先问道。

殷蕙解释道:“朝廷要发兵南征,王爷一早出去忙了。”

殷墉摸着胡子,对殷蕙道:“我有要事与王爷说,阿蕙快派人请王爷回来,耽误不得。”

殷蕙看看祖父,不疑有他,立即让安顺儿去安排。

魏曕人在兵部,这个节骨眼得知殷墉要见他,魏曕猜到老爷子有要紧事,立即放下手头的事回了王府。

见到面,魏曕与殷墉去书房说话了,没多久,魏曕又带着殷墉进了宫。

永平帝正对着虞国的舆图出神。

昨日他真是被虞国的进犯气到了,区区一个边陲小国,早不进犯晚不进犯,竟然偏在他在位的时候前来挑衅,永平帝恨不得亲自带兵去灭了虞国。可是今早睡醒的时候,永平帝忽然觉得昨日做出的发兵决策有些欠妥,虞国虽小,却地处西南湿热之地,与北面的草原强国不同。

先帝有过训告,说虞国那化外之地,没必要发兵去打,除非虞国主动挑衅滋事。

现在虞国来挑衅了,永平帝肯定要打的,问题是,该怎么个打法,曾经那些对付草原的战术,真能直接用于灭虞吗?

如今朝堂上的武将,多是他在北地的旧部,打草原个个都有经验,但对付虞国全都是新手,西南守将沐成倒是熟悉虞国,可惜离得远,不能立即叫到身边一起商议战策。

这时,海公公禀报,蜀王、济昌伯求见。

永平帝心中一动,宣二人入内。

魏曕经常见永平帝,拱手拜见就是,殷墉则跪下行礼。

永平帝笑道:“老太公不必多礼,这时候来见朕,可是为了这次南征?”

殷墉起身,看眼永平帝,他颔首道:“正是。”

永平帝:“老太公有何高见?”

殷墉直言道:“虞国进犯我大魏边疆,皇上发兵伐之,名正言顺,亦是民心所向,只是虞国境内形势复杂,多山多水且夏季漫长湿热,我军此刻出发,必然会赶上六月酷暑,暑热容易滋生瘴疫,一旦我军染上瘴疫,一传十十传百,即便不动兵戈也会死伤无数,于虞国而言,便是我军不攻自破,所以,老夫建议,皇上南征之令不改,却可缓缓从各地调兵,趁机做足战前准备,待到七月天气转凉,我军再趁机南下,一举拿下虞国。”

永平帝沉思片刻,问:“老太公莫非去过虞国?”

殷墉:“正是,老夫三十二岁那年,曾带领一支百十人的商队进入虞国,幸好请了可靠的向导,药草准备充足,尽管如此,依然有十余人因染上瘴疫而丧命,路途更是见多了当地百姓因穷苦困顿无力请医,只能躺在破草棚中等死,死后一把火烧了,连尸身都不能留。”

永平帝点点头,看向魏曕:“老三怎么想?”

魏曕道:“儿臣不曾去过虞地,读过的兵书也少有涉及虞国,可儿臣听闻过瘴疫,大军人员密集,一个染上便会祸连全营,不可不防。”

永平帝又问殷墉:“你可知有何药草能治疗瘴疫?”

殷墉道:“有种草药能够预防瘴疫,却也不是必然有效,有胜于无罢了,最简单的办法,便是避开瘴疫最容易发生的酷暑。”

永平帝继续与殷墉打听了一些虞国境内的情况,然后重新召集内阁、兵部以及一众武将。

最终,永平帝决定先发兵五万禁军增援西南边陲,试探虞国的兵力,且一入暑必须退回魏境,不得与虞国恋战,朝廷这边再为七月的决战做细密筹备。

大军南下延缓了,可魏曕、杨敬忠父子以及冯腾还是要先随那五万禁军前往西南边陲,先与当地大将沐成研究战策,随时报与朝廷。

殷墉年纪大了,无法跟随魏曕,但他向魏曕举荐了两个当地的人才,一个是对虞国境内无比熟悉的向导,一个是擅长治当地常见病的名医。这二人,就算不提与殷墉的私交关系,只说替朝廷办事,他们敢不尽心吗?自己与家人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当然,殷墉推荐他们也不是为了害他们,只要他们肯尽心协助他的孙女婿,事后孙女婿必有重赏,互惠互利。

归根结底,殷墉做这么多不是为了在永平帝面前露脸邀功,不是他多么胸怀大义,殷墉只是希望孙女婿能完成永平帝交给他的差事,更要全须全尾地凯旋才好,别因为轻敌或瘴疫客死他乡,导致他的小孙女年纪轻轻守寡,三个孩子也变得可怜巴巴的。

若不是有这层关系在,殷墉不会求见永平帝,不会没事往自己身上担那么大的责任。

老爷子这一掺和,殷蕙也就知道了虞国之战的更多危险,与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瘴疫相比,刀剑都算容易防的了。

她更加不放心魏曕了,仿佛都能想象出魏曕染了瘴疫后面黄肌瘦药石无用只能躺在那里等死的凄惨处境。

夜深人静,魏曕轻轻拍着她的肩头:“祖父若不帮我,你是该担心,今日祖父帮了我那么多,还安排了向导名医协助我,你还担心什么?”

殷蕙不语,只紧紧地抱着他。

有的人“悔教夫婿觅封侯”,却不知魏曕这种天生就是王孙贵胄的,也并不是一辈子都能养尊处优。

“你不怕吗?”殷蕙忽然问。

楚王魏昳去长江边上巡视堤坝都累得叫苦连天,同样是皇孙是王爷,魏曕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那么多回,真就不怕吗?真就没有过抱怨吗?

魏曕看着她的眼,道:“该我做的,又有何惧。”

敌国来进犯时,如果人人惧怕,则国破家亡。普通百姓家的男儿为了保家卫国都敢赴沙场,他一个皇孙,自小跟随武师傅勤练武艺,自小因为生在皇族而衣食无忧,既然享受了百姓们的供养,既然拥有远超于百姓的武艺,便也该率领将士们征战在最前线,保护他的家,保护他的国,保护国内千千万万的百姓。

“你只管照顾好……”

“孩子,不用担心你。”

他一开口,殷蕙就替他把后面的话说了,他那几句口头禅,她早烂熟于心。

魏曕的眼里便浮现出春光般温和的笑意。

殷蕙与他做了两辈子的夫妻,都很少见他笑得如此明朗。

要去陌生又复杂危险的战场了,他却笑得这么高兴。

公爹的五个儿子,可能他是最傻的吧。

偏偏他越是这样,殷蕙就越舍不得。

一个勇于保家卫国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冷血?

脸贴着他的胸口,殷蕙能听到独属于他的强健心跳,这身体里,流动着热血,亦让她无比安心。

翌日天未亮,殷蕙与魏曕一起起来,看着他身穿战甲,几口吃掉两张肉饼,再无燕王府三爷、蜀王殿下的尊贵仪态。

殷蕙又想到了魏曕带着孩子们耕种菜园的时候,这人真是,穿什么像什么,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冷肃俊美的脸。

魏曕也一直看着她,可惜时间紧迫,再不舍也不能拖延。

吃饱了,魏曕便要出发了。

殷蕙一直将他送到蜀王府门外,一直送到他的白蹄乌前。

在燕王府的时候,她只能送到王宫内城门,隔着一条宽阔的护城河远远望着他翻身上马,今时今日,她终于能站到白蹄乌身边,一手摸着马,一边看着他跃上去。

“回去吧。”魏曕攥紧缰绳,这一刻,他不敢看她的脸。

殷蕙点点头,松开手,退后两步。

魏曕拿余光看她一眼,忽然疾驰而去。

拐弯的时候,那道熟悉的身影还停在王府门前,魏曕看过去,可惜白蹄乌跑得太快,旁边人家的高墙迅速取代她闯入视线。

魏曕笑笑,抬首向前。

第168章 (这是他应得的荣耀)

伐虞之战,乃是永平帝登基后对外发动的第一场战事,意义非凡,那这一战便只能胜不许败。

为此,永平帝耗时数月,做足了充分准备。

首先,他派遣亲儿子蜀王与三员大将前往西南边陲讨伐虞国,既是回应虞国的挑衅,也是先行试探虞国的兵力,让主将们熟悉敌情以制定最合适的战策。

与此同时,永平帝还在长江以南各地调集了三十万大军。这些军队的士兵要么多年没有参加过战事,要么就是先前被永平帝率领的北军打得节节败退的南军,本身战斗力就不如北线将士,前而三年永平帝已经重新整肃过,这次更是要求他们加强训练,以应对数月之后的战事。

打仗需要将士,武器也必不可少。

朝廷的武器库日以继夜地忙碌起来,赶制出一批批火铳,火铳发射出的火药破坏力极强,既可用于攻城也可用于歼灭敌人大军。听说虞国那边也有火铳军,永平帝还特意研制了一批专门用于抵挡火铳的坚固盾牌,足足有一人多高。

虞国容易滋生瘴疫,除了选择最适合出兵的时间,药草准备也必不可少。殷墉献上几种药方,永平帝便将药方交给各地军医,命他们抓紧时间调制良药。

粮草就更不用说了,一批批先于大军陆续运往西南边陲。

主将们研究战术,士兵们严加操练,朝廷则提供精锐的武器与充足的粮草物资,待到七月中旬,已经苦苦训练数月的三十万精兵在金陵城外集结,永平帝亲自为大军践行。

大军浩浩荡荡地南下,历经一个月,于八月中旬抵达魏曕等人驻守的陵城。

休整半月,一场延续三日的雨水过后,天气转凉,正适合出兵!

十月中旬,大魏军队攻破虞国北境防线,虞兵退至其北都邦城。

镇南侯沐成将邦城比作虞国的“潼关”,皆因邦城北临大江南据崇山峻岭,易守难攻,前朝也曾多次与虞国交兵,可只要虞兵避入邦城,便能凭借天险而与强敌抗衡,时间一长,敌军耗不起不得不退兵,虞国便能收回先前失去的城池。

先帝也知道虞国是块儿难啃的骨头,所以任由虞国断了朝贡,没有发兵此处。

魏国这边准备了足够的战船,过江容易,接下来而对的就是易守难攻的邦城,只要拿下邦城,此战便算胜了大半,接下来虞国南境一马平川,围剿虞国皇族轻而易举。

如何攻打邦城,开战之前魏曕就与杨敬忠、沐成商量好了战策。

冯腾、杨鹏举率领先锋军奋力攻城,连续四次都无功而返,第四日冯腾还佯装被城门的火箭射中深受重伤,将士们抬起他狼狈退走,惹得城墙上的虞国将士放声大笑,得意洋洋。

是夜,子时时分,冯腾、杨鹏举分别整点五百精锐,准备借夜色掩饰爬上邦城城墙,夺了城门再请大军入内。

“我也去。”

即将出发之际,魏曕忽然从杨敬忠、沐成身后走了出来,身上是与冯腾等人一模一样的黑色夜行衣,未穿战甲,为的是防止厚重的铠甲影响攀爬城墙的动作,且行动之间容易发出声响。

“王爷是看不起我们吗?”冯腾第一个反对,一双虎眸愤怒地瞪着魏曕,“爬个城墙就劳动王爷大驾,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咱们大魏的将士都是酒囊饭袋!”

他话说得难听,其实都是为了魏曕的安危着想,杨敬忠、沐成等将士也纷纷劝阻魏曕,今晚的夜袭十分凶险,万一魏曕折在上而,会重挫魏军的士气,他们也无法向永平帝交待。

魏曕看眼冯腾、杨鹏举身后的一千精锐,道:“我敢去,是因为我对今晚的夜袭有信心,若无必胜之念,我也不会安排你们去送死。”

大军的士气重要,今晚夜袭派出去的这一千人的士气更加重要,只要夺了城门,大军便可畅通无阻。

魏曕这么一说,杨敬忠如何还能阻拦?阻拦就说明他对夜袭没信心,不敢让王爷去冒险,如此一来,那一千士兵的信心也没了,还怎么爬城墙?

千言万语,杨敬忠只能用力朝魏曕一拱手。

魏曕也不再多言,与杨鹏举、冯腾率领一千人悄然朝邦城城门而去。

一路都是狭窄的山道,虞兵早早退守城内,并未安排一兵一卒在外留守。

山道弯曲狭窄,如果魏国发动大军前来攻城,阵仗之大必定会惊动城门守兵,若只派少数人马,根本不可能攻破城门,所以,在魏国连续四次攻城失败之后,今晚城墙上的虞国守兵十分松懈,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夜色渐浓,他们也纷纷从一开始的警惕,变成席地而坐,公然背靠城墙打起盹儿来,甚至有人直接躺到了地上。

他们又有什么必要担心呢?多少朝了,就没有中原军队拿下过邦城。

夜色掩盖了魏曕等人的身影,风声则遮掩了他们悄然的脚步声,一路小心翼翼地潜伏上来,负责扛运云梯的强壮士兵率先来到城墙下,悄悄将云梯靠了上去。

云梯一搭好,冯腾抢着占了一个,然后回头,朝魏曕打手势,让他在下而等着。

结果他的手势还没打好,魏曕已经来到他旁边的云梯上,看眼冯腾,再看向高高的云梯尽头。

冯腾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知好歹的冷脸王爷竟然要跟他比试看谁先爬上去!

笑话,这三年他仍是武官,魏曕却被永平帝派去刑部办案子,脸养得越来越白,魏曕还敢跟他比?

冯腾就不再管魏曕了,发力往上爬去。

魏曕、杨鹏举与另一位将军也同时攀爬起来。

下而的人稳稳扶着云梯,魏曕四人爬上去一段距离后,新的一波人马上跟上。

爬得越高,风声越响,当冯腾终于爬到云梯顶端,他再次朝魏曕看去。

魏曕也到了,与他对视一眼,魏曕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咬在口中,敏捷地跃了上去。

冯腾笑了。

这皇孙三年不理他,冯腾还以为人家当了王爷看不起人了,此刻魏曕这一跳,立即又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虽然很冷却又敢与将士们一起拼杀的燕王府三皇孙!

伴随着一阵往上卷的高风,冯腾也跳了上去,刚刚落地,便挥舞匕首抹了旁边一个守城士兵的脖子。

睡梦中的虞兵死得无声无息,魏曕四道黑衣身影也如鬼魅一般潜行,四处收割着一条条敌兵性命。

等虞国的守城士兵终于发现不对,站到城墙上的魏兵已超过百余人!

号角吹响,早已列阵以待的魏国大军立即朝这边狂奔而来。

杀声喊声,一片刀光血影。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不知从何处而来,正与敌将厮杀的魏曕毫无防备,被利箭射中心口。

嘴角溢出血来,魏曕一刀砍断箭身,却没看见又一个敌将从背后杀过来,挥刀砍向他的脖颈!

生死关头,殷蕙猛地惊醒!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好久好久,殷蕙发冷发僵的身体才慢慢恢复知觉。

厮杀声不见了,战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她的房间,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这样的噩梦,自从南边正式开战,殷蕙已经做过五六次了。

手贴上额头,一片冷汗。

殷蕙苦笑,翻个身,眼睛习惯了黑暗,能看到旁边空着的枕头。

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殷蕙将那枕头捞过来,抱到怀中。

他正月走的,一晃又是正月了,没开战的时候还能一个月送封家书过来,九月里一开战,就只写过一封。

虽然他在信里说了,因为开战不会再写,可没有信,殷蕙就忍不住地胡思乱想,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越是陌生的地方,越容易让人觉得危险。

殷蕙小时候去过草原,见过草原上的男女老少,所以魏曕去打金国或是去打皇太孙的兵马,殷蕙只需要担心刀枪无眼,这次不一样,那个虞国到底是什么样的,殷蕙去都没去过,瘴气滋生的地方,是不是那里的人也更凶残,蛇蝎毒虫的毒性也更强?

殷蕙既担心魏曕被虞兵打死,又担心他染上瘴疫亦或是被毒蛇咬伤。

夜里辗转反侧,天亮了,梳妆完毕走出房间去而对孩子们的殷蕙,则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爱笑的娘亲。

国有战事,今年朝廷官员、名门世家都没有大费周章地设宴款待亲友,皇亲国戚之家亦是如此。

但该走动的还是要走动。

离得最近的大公主又带着女儿过来做客了。

自从魏曕出征,大公主来蜀王府就特别勤,颇有长姐替出征的弟弟关照家里的意思,每次见到殷蕙,她也专挑吉利话说。

殷蕙熟练地流露出感激之情。

“瞧瞧你这小脸,都瘦了一圈了,等三弟回来,见了该多心疼。”大公主轻轻点了点殷蕙的脸颊,亲昵地调侃道。

殷蕙做幽怨状:“王爷的脾气您还不清楚,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疼人。”

大公主笑道:“这话别的弟妹能说,你说出来只会让人气你显摆,偌大的京城,有几个像三弟疼你似的,连个妾室都没有。”

殷蕙就低头笑起来,一副被大公主说中心底得意之处的羞喜模样。

大公主看着这位娇艳明丽的三弟妹,心中一片感慨。

殷蕙本身有姿色,娘家又不断地帮老三出钱出力,这样的妻子,别说老三了,给她,她也愿意宠着疼着。

还有那济昌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露个脸,竟然能让父皇接受他的建议。

若老三再立下战功……

“王妃!王妃!王爷来信了!”

大丫鬟凉夏还没有跑过来,惊喜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殷蕙顿时忘了仪态,快步朝外跑去。

主仆俩在门口撞上,凉夏气喘吁吁地奉上一封信。

殷蕙一下撕开,取出信纸,依然是熟悉的三五行话,字少,所以殷蕙看得也快。

“邦城已夺,大军将继续南下。”

邦城,虞国最大的屏障邦城,天险之地!

殷蕙这一年翻了不少史书,专挑与虞国有关的看,因此深知邦城之险,可就是这么一座前朝多少将士都打不下来的重城,被她的夫君拿下了!

“瞧三弟妹笑的,老三是不是又打了胜仗?”大公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问。

殷蕙看到她,人稍微冷静下来,却依然掩饰不住笑意,大大方方地点点头。

捷报传来,早晚都会传开,没必要遮遮掩掩。

又遮掩什么呢?

这是魏曕出生入死换来的,是他应得的荣耀!

第169章 (蜀王出浴)

虞国最难打的邦城都被魏军打下来了,接下来的战事,魏军势如破竹,接连攻克虞国的东西二都。

景和五年二月底,魏军围剿虞国南都,活擒虞国皇帝黎骜及其黎氏家族共百余人。

为宣示大魏国威,大军将黎氏家族以及虞国十几位大将斩首示众。

铁血镇压虞国军队的同时,魏军严格遵守永平帝立下的军纪,不曾侵犯虞国百姓,以赢得当地百姓的民心,方便战后管理。

自此,虞国灭国,变成了魏国的交趾行省,大将沐成暂为总督。

大军继续在交趾行省内驻扎了一个月,待各地新任的官员全部上任、黎族残党也全部剿灭干净,行省内百姓们渐渐恢复正常民生,魏曕、杨敬忠便奉命班师回朝了。大军撤离交趾行省之际,恰是四月初夏时节,这场持续数月的战事,顺利按照计划速战速决,避开了容易滋生瘴气的漫长酷暑。

五月初,南征大军抵达金陵。

去时共计三十五万南军,其中十余万丧命战场,剩下的这二十五万南军,全部在战事中脱胎换骨,蜕变成了真正的精锐之师。

永平帝率领文武百官出城犒劳三军,亲自为将士们倒酒。

犒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凯旋的士兵们感受到了皇帝对他们的器重,远处围观的金陵百姓们则见识到了大军对永平帝的拥戴。

前面四朝都没能打下虞国那地方,永平帝做到了。

这次南征虞国,既让百姓们认识到永平帝是一个多么雄韬武略的皇帝,又深深地震慑了周边邻国,看谁还敢再来挑衅。

自己的国家富强,百姓们高兴,可最高兴的,是永平帝。

登基后的第一次对外发兵,将士们打得漂亮,没给他丢人!

在城外犒赏三军时,永平帝几乎没怎么理会亲儿子魏曕以及杨敬忠等人,毕竟这都是他的心腹,以后有的是时间奖赏,他将精力都放在了犒赏那些几乎没机会见到他的中层将领与底下的士兵们,抓紧时间展现一位帝王对所有将士们的重视与欣赏。

中层将领们满足了,底下的二十五万士兵也满足了,今日他们见到了皇上,有的人甚至还喝到了皇上亲自为他们倒的酒,这可是能够吹嘘一辈子的荣耀!

满足了,大军井然有序地退去,再在军营逗留几日就要各回各的卫所驻扎之地。

永平帝则带着高层将领们回了皇宫,那里还有一场真正的庆功宴。

庆功宴上,永平帝一直在夸杨敬忠等外姓将领,至于儿子魏曕,留着私底下再夸,场面上当然要先紧着臣子。

他可以不夸,杨敬忠却不能昧着良心独自享受所有荣耀,一边喝酒,一边将蜀王殿下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禀报给永平帝,有的是已经在信里提到过的,譬如夜袭邦城时蜀王为了鼓励士气不惜以身犯险,譬如大军抵达一处潮湿泥泞之地,蜀王谨遵永平帝“不可冲动冒进”的军令,在杨敬忠与沐成出现分歧时果断下令撤军,避免了一场祸事。

杨鹏举、冯腾包括其他武将,对魏曕都有夸赞之言。

永平帝笑眯眯地听着,不时看看坐在一旁的三儿子。

魏曕几次谦虚,见杨敬忠等人仍然说得热闹,他便只是摇摇头,不再多言。

而永平帝眼中的三儿子,离京一年多,在那南境之地晒黑了一层,脸也瘦了,身体却越发强壮健硕,哪怕坐在那里淡然喝酒,都像极了一只暂时休息的猎豹,看似放松,体内却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一旦遇到危险,随时都可以爆发出一击致命的反扑。

永平帝有五个儿子,哪个儿子他都有喜欢的时候,但在这一刻,他觉得老三就是最好的!

心里喜欢,永平帝嘴上却道:“好了,你们就不要再夸他了,要不是有你们这些大将辅佐,哪里有他表现的机会。”

轻描淡写地打断杨敬忠等人的夸赞之词,永平帝继续劝起酒来。

魏曕也不在意,反倒觉得自在起来。

太子、魏昳、魏昡、魏暻四兄弟当然也同在席上。

太子始终面带微笑,心里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魏昳同样笑眯眯的,却在杨敬忠、杨鹏举父子反复夸赞魏曕时默默地在心里犯嘀咕,父子俩明明是他的妹妹夫族,对老三这么热情,是表面客套呢,还是因为跟着老三一起打过几次仗,就真的更偏向老三了?

魏昡素来敬重自己的三哥,他只是有点羡慕,何时父皇能再派他出去带兵呢?他也想再酣畅淋漓地打一场。

魏暻从文,这辈子大概都没有机会上阵杀敌,所以他对三哥也是真心敬佩。

生死危险就不提了,看三哥晒得这么黑,就知道战场的日子绝不可能舒服。

一坛坛美酒端上来,很快就喝空,一直喝到连杨敬忠都醉倒了,永平帝才红着脸放声大笑,笑过之后打两个酒嗝,终于宣布散席,然后指着魏曕道:“老三,来,你扶朕回去。”

儿子这么好,他怎能不骄傲,怎能不夸夸!

魏曕立即离席,走过来扶住父皇的一边肩膀,永平帝的身形也够魁梧的,又喝得这么醉,换成太子或魏昳,可能一下子真撑不起来。

目送着父子俩慢慢走远,魏昳看眼太子,羡慕地道:“这次老三立了大功,父皇肯定要重重赏赐他了。”

太子笑道:“有功自然该赏,二弟以后也好好表现,你做哥哥的,别被老三压了风头。”

魏昳嘴唇翕动,很想说一句“你这个大哥也没见有什么风头”,不过考虑到太子的身份,他忍下去了,只道惭愧。

乾元殿。

魏曕将永平帝扶到椅子上坐着,海公公端来醒酒茶,他亲手喂父皇喝下,海公公拿来巾子,他再亲手替父皇擦脸。

永平帝要吐的时候,魏曕也及时抓起海公公提前拿过来的痰盂,一手提着痰盂,一手扶稳父皇。

永平帝吐了一通,又去净房放过水,再喝喝茶擦擦脸,酒意便只剩下三分。

换过中衣,永平帝靠到龙榻上,再看看坐在床边的儿子,永平帝先笑了:“那地方有多热,晒得这么黑,宁姐儿怕是都不敢认你了。”

杨敬忠等人常年练兵,本来就晒黑了,儿子前三年做文职,脸又恢复了少年时的白皙,没想到去南边待了一年,晒得比当初跟着他打魏昂时更黑。

永平帝说着,还拉起儿子的袖子,掀开衣领,往里面看看,好家伙,肩膀胸腹也快变成了麦黄色。

魏曕解释道:“那边阳光烈,冬日与金陵的春天也差不多。”

休息的时候,将士们都喜欢光着膀子,魏曕也不例外,所以肩膀就与脸一起晒黑了。

永平帝捏捏儿子越发紧实的手臂,很是满意,忽然道:“跟父皇说说交趾的情况。”

这就是要谈正事了。

魏曕也没什么好瞒的,将他在从前的虞国如今的交趾行省内的见闻都说了一遍,包括那边的百姓都很穷,少有读书认字的,说的话也都是当地土话,魏国人根本听不懂。包括那边的地势多山多林,不方便开荒耕种,更有险山恶水沼泽滩涂作为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永平帝越听,眉头就皱得越深,看着儿子问:“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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