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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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衡哥儿又来了一封家书,这会儿他们已经跟着永平帝到了秦地。
衡哥儿说,秦王叔祖父要不行了,皇祖父见到他,难过地直落泪。
殷蕙看到这句话差点笑出来,她这位公爹,平时瞧着威严无比,真遇到一些事,该掉眼泪的时候公爹总能很是应景地潸然落泪,其实心里未必真的那么难过。
之前的皇太孙嚷嚷着要削藩,公爹作为燕王肯定不愿意,但公爹登基后,虽然没有动两位藩王,却一再削减藩王的权力,譬如说,曾经每个王爷都能养三个卫所共五万人马的亲卫军,公爹登基后,直接将藩王亲卫军的数量裁减到了三千,多一个都不许。
人总是要替自己打算,做藩王有做藩王的心思,做帝王就得有做帝王的权术。
殷蕙也不觉得那些藩王需要同情,至少他们还有气派的王宫,像魏曕他们四兄弟,还是公爹的亲儿子呢,为了将来的江山稳定,公爹连封地都没给四个儿子,全部留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基本就把儿子们当臣子用了,各司其职。好在亲王的食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像魏曕,做皇孙的时候月例五两、十两的,封了亲王,一年纯食禄就有五千两,时不时再给点金银绸缎的赏赐。
公爹在位,魏曕的待遇基本会维持现在这般不变。
等太子继位了会如何对待这些堂兄弟,殷蕙不知道,也不敢想。
其实想了也没什么用,别说她了,魏曕都做不了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殷蕙只希望,看在公爹没给魏曕四兄弟多少权力的份上,太子将来不要太狠吧,可别动不动就来个发配边疆。
永平帝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朝堂上有太子监国,倒也没出什么大事,一切都井然有序。
八月初九,今年的秋闱开始了第一场考试。
殷蕙的弟弟殷阆也参加了这场秋闱。
二十四岁的殷阆,因为小时候基础扎实,又有殷墉聘来的名师单独教授,进京后埋头苦读恶补两年,去年顺利中了秀才,今年他对中举没有抱太大希望,不过是先考一次增加一些经验,所以殷阆的心态也很放松,连续三场考下来,考完就带着妻子儿女陪老爷子去赏秋了。
九月里发榜,发榜前,太子魏旸已经知晓了结果。
他去见了徐皇后,提起殷阆的秋闱结果,并未中榜。
徐皇后道:“殷阆自小学习经商,半路转攻科举,一次未中实属寻常。”
魏旸皱着眉头道:“儿臣记得,刚进京时,父皇给殷家祖孙俩都封了官职,他们自知没有功名推脱了,后来殷老爷子要殷阆读书,可见他们心里还是想做官的,若父皇在,不知会不会给殷家一次恩典,让殷阆中举,明年再点个进士,名正言顺地赐殷阆官身。”
他觉得,殷阆参加科举就是想当官当得体面些,不给人把柄,父皇大概也愿意提殷阆一把,跟主考官打声招呼。
如果他什么都不干涉,让殷阆落榜,父皇回来后,会不会误会他存心不想三弟那边的亲戚平步青云?
做了太子,魏旸很高兴,可多做一段时间,魏旸就发现太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仿佛父皇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一样,做点什么都要瞻前顾后。
徐皇后看眼儿子,低声问道:“若殷阆是你的妻弟或妾弟,你会如何?”
魏旸道:“自然是看他们自己的本事,能中就中,无才也怨不得我。”
徐皇后不再说话。
魏旸看看母亲,明白了。
很快秋闱发榜,殷蕙也派了人去看榜,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殷阆的名字。
殷墉还怕她惦记此事,派人来知会了一声,没中。
殷蕙就带宁姐儿回了一趟济昌伯府。
殷阆看到姐姐,惭愧地笑笑:“让姐姐白挂念了。”
殷蕙瞪他道:“这是什么话,你第一次参加秋闱,中了姐姐当然高兴,不中下次努力就是,少跟我客套。”
殷阆也就笑了。
傍晚蒋维帧还专门来了一趟济昌伯府,以过来人的身份勉励殷阆不必气馁,他也是考了两次秋闱才中的举人。
殷阆郑重道谢。
他对殷蓉没有任何感情,但蒋维帧君子如玉,殷阆也就把蒋维帧当友人相交,而非看重蒋维帧是他姐夫的身份。
魏曕则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殷阆生了什么大病,他还会去探望一下,一次秋闱受挫,魏曕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去关怀一番妻子过继来的小舅子。
当然,对殷蕙,他还是安慰了两句,劝说她不必着急。
没想到,过了两日,魏曕进宫与太子禀报一件案情时,谈完正事,太子竟主动与他提到了殷阆的卷宗,还把主考官对殷阆的点评告诉了魏曕,让魏曕去跟殷阆说一声,以后该在哪些方面下功夫。
太子监国,他见任何臣子,都会有史官在旁记录他的言行举止。
而太子刚刚对魏曕说的那番话,无疑表现出了太子作为兄长友爱兄弟的一面。
魏曕亦替殷阆向太子道谢。
兄友弟恭。
太子笑道:“去吧。”
魏曕行礼告退。
既然太子都特意关照殷阆了,黄昏从刑部出来,魏曕也就去了一趟济昌伯府。
殷墉、殷阆匆匆出来迎接。
到了厅堂,魏曕向殷阆转达了太子的意思。
殷阆一副又感激又惭愧的姿态,毕竟,他没有中举,间接连累魏曕在太子面前落了几分颜面。魏曕心胸宽广才没介意,换成个窄气量的,肯定要迁怒妻弟无用,害他在太子面前丢人。
魏曕宽慰两句,因天色不早,他喝完茶就告辞了。
殷墉祖孙俩又送了他出来。
看着魏曕骑马远去的背影,殷墉摸了摸胡子。
这太子,还挺会做面子活儿。
第165章 (帝王回京)
永平帝在外巡边巡了大半年,终于在冬月下旬回了京城。
太子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帝王。
魏曕也去了。
最先看到的是骑在马上的父皇,晒黑了一些,比出发时也瘦了点,却更加精壮,明明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
父皇龙精虎猛,魏曕十分欣慰。
十六岁的大郎个头已经很高了,骑马跟在永平帝一侧,另外四位皇孙坐在马车中,车驾停下,他们才跳下马车,上前拜见太子等人。
魏曕终于看到了阔别近八个月的儿子,这么久不见,衡哥儿个头窜了一截,脸庞也晒黑了,让那张本就比同龄孩子要沉稳的脸庞更加内敛。
“儿子拜见父王。”
衡哥儿朝太子行礼后,马上就来到父王身边,双眼明亮地仰望魏曕道。
魏曕笑了笑,伸手捏捏儿子的肩膀,不错,比出发前结实多了。
大臣们接到永平帝就回去各司其职了,永平帝带着儿孙们回了宫。
徐皇后、四妃以及诸位王妃公主都在宫里候着,永平帝自有后妃关心,徐清婉、纪纤纤、殷蕙三妯娌都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孩子。殷蕙瞧见衡哥儿晒黑的小脸,眼里就微微湿润起来,她还算稳重,纪纤纤看到消瘦的二郎,眼泪就掉下来了,背过去偷偷抹掉。
宫中设宴为永平帝接风洗尘,宴席上也没机会说什么,直到吃完宴席,殷蕙、魏曕才带着三个孩子上了自家马车。
“大哥,我好想你啊。”宁姐儿最先扑到了哥哥怀里。
循哥儿坐在旁边看着哥哥,嘴角翘起来,桃花眼里汪着泪。
衡哥儿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握住弟弟的手,笑着道:“哥哥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乖乖听娘的话?”
宁姐儿、循哥儿都点点头。
兄妹三个有好多话要叙旧,殷蕙与魏曕就坐在主位那边听着,儿子都回来了,话可以慢慢问。
回到蜀王府,衡哥儿先带着家人们去看他从边关带回来的礼物,帝驾进京时,跟随衡哥儿的侍卫先将小主子的行囊等送回了王府。
衡哥儿送了宁姐儿两只毛发蓬松雪白的小羊羔,送了循哥儿一匹他从草原带回来的矮马,送了父王一只他从辽地带回来的威风凛凛的海东青,送给母亲一张他亲手猎到的白狐皮。
除了自家人,衡哥儿还从平城带回来十坛飘香楼的酒,准备孝敬曾外祖父殷墉。
衡哥儿记得母亲说过,曾外祖父最爱喝飘香楼的酒了。
“你有这份孝心,曾外祖父做梦都要笑醒了。”殷蕙欣慰地道。
曾外祖父对他那么好,衡哥儿当然要孝顺了。
趁宁姐儿、循哥儿稀罕各自的礼物时,魏曕带着衡哥儿去了书房,殷蕙想了想,没有跟上去。
魏曕那人,不会与儿子聊家常,想知道的肯定是公爹这一路的经历,殷蕙虽然也好奇,却知道这种话题更适合他们父子俩单独聊。
永平帝离京这八个月,见了很多文官武将,好官良将得到了他的嘉许,那种残害百姓、违背军纪的自然也受到了惩罚。
永平帝要历练五个孙子,做这些的时候也就没有瞒着孙子们,甚至故意要他们旁观。
返程之际,永平帝要求五个皇孙分别就这次巡边之行写一篇文章,随便他们自己拟题发挥,进京前交给他就行。
听到这里,魏曕问:“你写的什么?”
衡哥儿写的是“劝农”。
这一路,衡哥儿在富庶的城县看到很多无田可耕的贫农佃农,也在偏远地区看到一片片因为人少而无人耕种的荒地。所以衡哥儿认为,可以将人多田少地区的部分百姓迁到人少田多的地方,由官府分配荒地、提供种子农具,前面两三年免收赋税。与此同时,官府还要安排官吏教导百姓如何耕种,避免农民因为耕种不当而浪费田地,另有一些奖惩措施。
魏曕笑道:“这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在书上看到的?”
衡哥儿如实道:“我自己想到的。”
魏曕看看才十一岁的儿子,相信儿子没有撒谎。
其实儿子提到的迁民劝农之法,自古便有,先帝登基后也大力实施此法,包括父皇也是这么延续的。不过皇孙们大多年纪还小,应该还没有学到这些,所以,衡哥儿能够自己想到屯田法,并且提出了一系列对应的举措,虽然还不够完善,也足以令魏曕感到骄傲。
“皇祖父怎么说?”魏曕又问。
衡哥儿摇摇头:“前日才交给的皇祖父,交上去后就没有消息了,皇祖父也没有找我们谈话。”
魏曕沉默片刻,道:“那就不用再想了,以后继续读书,也不必对旁人提及此事。”
衡哥儿明白。
交完文章,他们五兄弟也凑到一起询问过彼此都写了什么,大郎言语不详,衡哥儿也就没有提太详细,只说自己认为该多开垦荒地。
宫里,回京第一晚,永平帝自然歇在了徐皇后的坤宁宫。
提到这一路的经历,永平帝也是兴致高昂,高兴的生气的,想起什么都要与徐皇后聊一聊。
徐皇后一边为丈夫通发,一边含笑听着,时不时回应两句。
“大郎他们表现如何?”
等永平帝列举过一圈官员,徐皇后笑着问,她做祖母的,当然也很关心孙子们的表现。
永平帝哼了哼:“二郎被他爹娘宠坏了,娇气的很,将来估计难成大事,四郎身板不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龙生九子都各不相同,更何况孙子们,永平帝失望归失望,倒也没有太生气,毕竟孙子里面也有好的,并非全不成器。
先批评完差的,永平帝就把大郎狠狠地夸了一通。
三郎虽然也有些不足,可功夫学得不错,永平帝喜欢擅长武艺的儿孙,三郎有一样好,他就满意了,最怕的是那种文不成武不就的。
然后,永平帝也简单地夸了夸衡哥儿:“别看五郎年纪最小,吃苦耐劳的,什么都不挑,像老三。”
他夸衡哥儿的,还没有夸三郎的多,更别提与大郎比了。
徐皇后调侃道:“您该不是在我这里只夸大郎三郎,回头就去丽妃妹妹那里夸二郎四郎,再去顺妃妹妹那里夸五郎吧?”
永平帝放声大笑,握着徐皇后一只手道:“老夫老妻了,朕还用如此哄你高兴吗?”
徐皇后轻哼一声:“该哄还是要哄的,老小孩老小孩,我就爱听您哄我。”
永平帝转过来,看看徐皇后眼角越来越深的皱纹,握着她的手感慨道:“这次去平城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咱们刚去平城就藩那年,那时候的平城,城墙残破不堪,北风一吹黄沙漫天,我都担心你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了,可你一次都没叫过苦,跟着我任劳任怨。”
徐皇后眼眶一热,回忆着年轻时候与丈夫在平城的点点滴滴,靠到他怀里道:“其实我也更喜欢平城,那里更像咱们的家,咱们俩一起,一点一点将平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年平城被围,于我而言就是贼人要来抢我的家,我当时真是抱了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心……”
永平帝紧紧抱住她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现在平城已经在改建了,改好了咱们马上迁都过去,新皇宫就是在王府旧址上扩建起来的。”
徐皇后:“那还要等多久,我现在就想回去看看。”
永平帝:“本来今年也想带你去的,可老大第一次监国,你不在我不放心,别急,下次巡边,朕肯定带你去,到时候让你留在平城住上几个月,等朕回来了再接你一块儿回来。”
徐皇后一脸憧憬:“那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不许您耍赖。”
永平帝笑道:“不耍不耍,朕何时骗过你。”
第二天,永平帝继续上朝听政,太子将所有权力交回皇上。
昨日没有机会,下朝后,永平帝才叫来太子,上下打量一遍,皱眉道:“国事繁重,你怎么没见瘦,反而越来越胖了?”
太子真心冤枉,国事确实繁重,他每天都早出晚归,越累越容易饿,越饿吃得就越多,心情好了胃口大开吃得多,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靠吃东西发泄。
不过,看看父皇结实的手臂,再看看自己,太子也知道这种辩解没用,只能默默地听着。
永平帝扫眼儿子的双下巴,摇摇头:“你啊,就是吃不了苦。”
长子幼时刚练武的时候,他还亲自教导过,奈何这孩子没什么习武天分。没天分,那就勤能补拙吧,可是儿子多跑几圈就累得晕倒,看着徐皇后忧心的样子,永平帝也就不忍强求了。
幸好,大郎、三郎继续了他与徐家的习武天分,功夫学得不错。
太子告退后,永平帝看看奏折,看累了想要休息时,拿出了五个皇孙交上来的文章。
其实路上都看过了,二郎、三郎、四郎的看一遍足以,大郎、五郎的,永平帝反复比了又比。
大郎论的是对官员的考评,五郎论的是民生。
两个孙子写得都不错,可是,大郎已经十六了,先生教得也深,五郎才十一,应该还没学过屯田制,真就是这一路看到了,便想到了。
最后看一遍,永平帝将这五份文章单独放进一个匣子,不准备给旁人看了。
晌午,永平帝又一次去了学宫。
大通铺上,大郎、三郎、六郎凑在一起,二郎、四郎待在一起,七郎、八郎照旧守着五郎。
二郎人嫌狗憎,四郎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大郎、五郎才是兄弟们中的两个小头领。
永平帝看看这两个孙子,默默离去。
第166章 (魏曕终于打消了那分怀疑)
衡哥儿跟着永平帝回京不久,也就要过年了。
腊月二十七,济昌伯府设宴宴请亲朋好友。
其实殷家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戚,就殷蕙、殷蓉这两个外嫁的孙女。殷墉虽然也认识些官员,可他并没有与人家怎么走动,对方携礼登门,只是叙旧殷墉就好好招待,如果有事想求魏曕或蒋维帧,希望殷墉帮忙搭钱,殷墉一概拒绝,久而久之,也就没剩下什么朋友。
殷蕙、殷蓉两家来得都挺早,宴席开始前,殷蕙、殷蓉、谢竹意带着孩子们去花园里逛了,男人们坐在厅堂喝茶聊天。
对于同时招待魏曕、蒋维帧这件事,殷墉已经有了经验,只要绝口不提官场朝廷,那就不会犯什么忌讳。
蒋维帧、殷阆也都摸清了魏曕的脾气,魏曕开口的时候他们附和,魏曕沉默他们就自聊自的。
蒋维帧与殷阆聊了些科举之事。
魏曕默默听着,倒也不觉得枯燥,余光偶尔在蒋维帧身上扫一遍。
一眨眼,父皇已经登基三年,就在今年年底,朝廷对这三年来各地官员的政绩做了考评。
蒋维帧现在是正五品的吏部郎中。
吏部的官员,很容易收受贿赂亦或是被人情左右,官员过刚则容易被其他同僚排挤,太好说话则容易失足犯错,蒋维帧在吏部却还算游刃有余,没有徇私舞弊,亦没怎么得罪人。当然,蒋维帧毕竟有一位王爷做连襟,凭着这点,有人想对付他也会投鼠忌器。
今年蒋维帧的考评得了一个甲等,虽然没有升官,却也在早朝上得了永平帝的一句夸赞,魏曕看他就还算顺眼。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蒋维帧都是他这边的,蒋维帧若因为贪污被贬官下狱,魏曕也会脸上无光。
花园里,殷蓉也矜持地向殷蕙、谢竹意透露了蒋维帧今年的考评结果。
殷蕙其实已经知道了,蒋维帧刚被公爹夸的那日,魏曕回来就跟她提了一句。
再看殷蓉此时的笑脸,殷蕙很是感慨两辈子的变化。
上辈子殷蓉嫁了一个无甚才华的举人,自己考不上,就想求魏曕帮忙行方便,导致这辈子殷蓉嫁给蒋维帧时,殷蕙也总担心蒋维帧会做同样的事情,对蒋维帧颇为提防来着,没想到人家蒋维帧自己有本事,先是在关键时刻背叛皇太孙投降公爹,又靠自己在吏部那人人都挤着要进的地方站稳了脚跟。
“姐夫有才华,说不定以后还能再往上升升呢。”
过年嘛,谢竹意也就专挑殷蓉爱听的说了起来。
殷蓉微微挺直腰杆,柔声回谢竹意道:“阿阆现在也是秀才了,考上进士指日可待,到时候我让他姐夫多多提携他。”
谢竹意微怔,旋即笑着点点头。
这位大姑子也真是会说笑,如果殷阆想走捷径,还需要蒋维帧提携吗,当初直接接受永平帝的封官就是,再不济,也还有蜀王这个关系更近的姐夫呢,哪里用求到蒋维帧那里去。
丈夫有出息,殷蓉只是太高兴了,忍不住显摆一下,见不远处孩子们玩得好,殷蓉就又夸起谢竹意的女儿殷明秀来:“明秀越长越漂亮了,咱们殷家的小姑娘,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谢竹意听出她又想提什么娃娃亲,赶紧打岔,对殷蕙夸起衡哥儿来:“世子真是长大了,跟着皇上去巡边还给老爷子带了飘香楼的酒回来,王府刚把酒送来的时候,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要不是姐姐早就叮嘱过不让他多喝,当天他就能喝掉一坛子。”
殷蕙知道谢竹意的小心思,也就接了这话茬。
殷蓉被晾在一旁,就去看看对面站在一块儿不知在聊什么的衡哥儿、循哥儿。
本来她还想试着培养女儿与衡哥儿的青梅竹马情,结果才与蒋维帧提了一嘴,蒋维帧直接就不许她再带女儿去蜀王府了,今日再看,衡哥儿只管跟循哥儿说话,偶尔照顾一下几个表弟表妹,对女儿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示,殷蓉也就彻底断了那念头。
新年期间,整个京城都喜气洋洋的,没想到一封八百里战报突然送了过来,永平帝看了战报大怒,将文武百官都叫到宫里议事。
战报来自西南边陲,南边的邻国大虞进犯我朝禄州,禄州城守将不敌而逃,导致虞兵冲进禄州城烧杀抢掠,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虞国原是前朝属国,先帝登基后虞国揣度着先帝刚刚建国,主要兵力都在防范北疆,无暇顾及南边,便直接断了给中原的朝贡。朝廷里有人建议先帝对虞国发兵,先帝不忍短时间内再让百姓经受战乱之苦,忍了此事,只派使臣去虞国震慑了一番,叫虞国安分守己,莫要生其他事端。
永平帝登基后,也没把偏安一隅的小小虞国放在眼里,这三年一心劝农休养生息,帮助百姓从之前的战乱中恢复过来。可谁能想到,他没去找虞国的麻烦,虞国竟然跑到太岁头上动土了,先帝、皇太孙在位时虞国都老老实实的,偏偏这时候发动战事,是觉得他好欺负?
永平帝可咽不下这口气,确定臣子们也都建议发兵后,永平帝扫眼朝中的武将,思忖片刻,点了武宁侯杨敬忠为主帅,冯腾、杨鹏举为副将,另派蜀王魏曕为督军,率领三十万禁军前去荡平虞国。
杨敬忠可是当年拥护永平帝起事的三大指挥使猛将之一,杨鹏举、冯腾亦是年轻将领中的翘楚,再加上蜀王这个亲儿子,这次永平帝派出这种阵营,足见他对虞国挑衅的愤怒。
朝会结束,永平帝将魏曕等人、内阁、兵部尚书以及太子都叫到御书房,商讨南征对策。
除了京城几位大将,边陲还有一位守将沐成,沐成极为熟悉虞国境内形势,永平帝交待众人抵达西南边疆后切记要重视沐成的建议,切不可轻举妄动。
二更时分,众人才散。
太子一直陪着永平帝,等其他人都离去了,太子才低声道:“父皇,武宁侯带兵您还不放心吗,何必让三弟去奔波这一趟,战场凶险……”
他一副担心亲弟弟受伤的表情。
永平帝瞪了他一眼:“老三一身好本领,不去打仗岂不是白学了?你记住,再忠心的武将也比不过自家兄弟,朕现在多历练历练老三,将来朕不在了,边疆若有战事,大将们靠不住,老三还可以替你分忧,等大郎、二郎他们长大了,你也多给他们机会历练,别一个个都养成废物!”
当年父皇让他去就藩平城,就是让他守北疆的,他自认没有辜负父皇的厚望,若是大哥顺利继位,他也会继续替大哥守好北疆。
然而大哥命短,侄子心狠手辣,永平帝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不得不反!
轮到他的孩子们,他不让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去就藩,算是替太子考虑了,可他不能把四个儿子当废物养,本身废物的也就罢了,像老三、老四、老五,个个都是栋梁之材,他就希望太子能知人善用。
太子被训得直低头,耳边不断盘旋着父皇那声怒气十足的“废物”。
外出历练才不是废物,所以,没历练过的,在父皇眼中都是废物吗?他与二弟小时候就没怎么出去过,也没有跟着父皇去打仗,父皇又是怎么看待他们的?
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地协助父皇处理政务却经常被父皇嫌弃斥责,老三、老四仅因为擅武跟随父皇出生入死几次就被父皇高看一眼,太子的胸膛就烧起一把火来。
蜀王府,魏曕披着夜色跨进家门,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从厅堂那边赶了过来。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已经快要与妻子身高齐平的长子。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衡怎么没去睡觉?”
离得近了,殷蕙与魏曕几乎同时开口。
衡哥儿看看父王,看看母亲,忽然觉得,或许他确实该与弟弟妹妹们一起去睡觉,不必陪母亲一起等。
“还不是担心你,带兵南征,定了哪日出发吗?”殷蕙替儿子回答道,继续担忧地看着魏曕。
早在景和二年的下半年起,上辈子的记忆能帮助她的就已经帮完了,接下来的每一日殷蕙也都是第一次经历。所以,之前魏曕跟着公爹去打金国、去打朝廷,殷蕙都能比较镇定地在家里等着,等着父子俩的好消息,这次与虞国的战事却是她始料未及的,殷蕙会怕,怕魏曕有个三长两短。
魏曕看看儿子,对她道:“明日调兵,后日一早出发。”
还有一日可以好好道别,殷蕙稍微松了口气。
魏曕再拍拍衡哥儿的肩膀:“去睡吧,有话明早再说。”
衡哥儿懂事地点点头,朝父王母亲道别,转身离去。
魏曕朝长风使个眼色。
长风立即退下了,包括一旁候着的安顺儿也低着头往远处退了退。
魏曕这才握住殷蕙的手,看着月色下她蹙起的眉梢,笑着问:“又不是第一次带兵,怎么还慌成这样?”
殷蕙抿唇,然后就扑到了他怀里。
能不慌吗,他可是蜀王府的顶梁柱,柱子倒了,她不怕,孩子们怎么办?
一家五口,哪个都不能少。
魏曕闻到了她发间熟悉的花露清香。
这些年他远行的次数不少,她倒是越来越从容,如果不是上次衡哥儿出门她担心地辗转反侧,魏曕还以为她已经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本事,随即魏曕也就知道,她只是不再那么担心他而已。
因为他都而立了,她太相信他才不担心,还是夫妻间的感情淡了?
此刻她依赖地扑过来,用力抱着他,魏曕终于打消了那分怀疑。
第167章 (该我做的,又有何惧)
声如鼓点。
在这样越来越密集的持续鼓点声中,殷蕙的手渐渐攀不牢魏曕的肩膀,而魏曕只是看着她,看着她,黑沉沉的凤眸里映照出她此刻的所有靡艳。
攒了一日的担忧与嘱咐都无力再说,殷蕙在他的怀里累极而睡。
等她醒来,魏曕已经不见了,大丫鬟迎春告诉她,说王爷黎明时分就起了,临走前交代晚饭不用等他。
殷蕙怔怔地坐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魏曕那双夜空般深寂的眼睛。
昨晚进屋后他就抱起了她,两人几乎都没说什么话,可殷蕙能感觉到,魏曕似乎心情很不错。
要去打仗了,她与孩子们那么担心,他居然心情不错?是一头狼早已厌倦了日日与刑部的卷宗打交道,迫不及待要去战场厮杀一番?
这没良心的家伙。
收拾妥当,殷蕙去了堂屋。
衡哥儿三兄妹陆续到来,今日才正月初八,孩子们也都享受着年假,不必读书。
“娘,父王临走前去看我了。”衡哥儿告诉母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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