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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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晚晚生日的这一天,她赚到了第一个五万块钱。转账两万到任初的账户上,是她当初撞了他的车,赔偿的修车费。她又给任初转了两万的分红,剩下的一万支付了店员工资,她等于白干。
顾桥劝她:“欠的钱早晚要还的,从下个月开始你就真的赚钱啦,别急。”
卢晚晚更加丧了:“你不知道,还有房租没交呢,我那个店的房东,可能是做慈善的。中介小哥跟我说,让我先欠着,已经好几个月了。我打钱也打不进去,好奇怪啊。”
“你要不要查查这房东到底是谁?我二姑父是警察,要不要问问?”顾桥也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当初租这个店铺也太顺利了。
“我有点害怕……”卢晚晚心里有个想法隐隐开始发芽。
“我大概能猜到。”顾桥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这个外国房东要也是任初的人的话,那他就有点太可怕了,好大的一盘棋啊。”
卢晚晚怕的正是这个,任初到底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卢晚晚找出当初的租赁合同仔细研究了一下,外国房东的紧急联系人是一个座机,区号是浅岛市。
“我去一趟浅岛。”卢晚晚说。
“我帮你看店。”
卢晚晚“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来。
“干吗?”
“路费。”
“你这么穷了吗?”
“你说的,我下个月就开始赚钱了,别急。”
顾桥骂了句脏话,然后给卢晚晚转了五千块钱:“穷家富路,记得还我!”
第10章
一盘棋局
7月末的浅岛市,热得让人开始怀疑人生,但是仍然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浅岛旅游。浅岛的老城区这几年旅游业一下子火了起来,充满着人文情怀。
连接新城区和老城区的那条立交桥,因为架在海上,能够看到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和降落,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网红打卡地点。有许多情侣慕名而来,在这条路上,看着日升月落,看着天边红霞。
卢晚晚对这条路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任初骗她一起去买椅子,他们回学校的时候车堵在这里一个下午。她那个时候没觉得这里有多么美,现在这条路限速40迈,人山人海了以后,她才觉得这里很美。那个时候怎么就没跟任初多看看呢?
下了网红桥,就是Z大的东门。现如今的Z大也脱去了高冷的外衣,成了一个著名的景点,对游客开放了。本校师生凭借证件可以走内部通道,其他人只能凭借身份证入园参观,并且还限时了。
卢晚晚已经毕业了,因此也只能走游客通道。她在队尾排着,跟顾桥汇报自己的行程。当顾桥听说她在Z大门口排队的时候,忍不住就骂了脏话:“你是去旅游的吗?还跑去打卡了?店和顾念都扔给我了,你好意思吗?赶紧去办正事啊!”
卢晚晚万般无奈,谁让路费是顾桥给的,她只能忍气吞声说:“知道了,我在办呢。”
刚好排队到卢晚晚了,她被保安拦住了,通道缓缓地关上了。卢晚晚不明所以,指了指里面。保安摆了摆手说:“客流量已经到最大了,不能再接待了,请明天再来吧。”
“我等下跟你说。”卢晚晚挂断了电话,她跟保安解释,“我就看一眼,很快出来。”
保安摇了摇头说:“规定就是这样的,人太多了,场面控制不住,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下次可以提前网上预约,走那边的通道。”
卢晚晚扭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有一条快速通道。她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做准备。卢晚晚见保安没有通融的意思,又望了一眼母校,准备离开了。
“卢晚晚?”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卢晚晚扭头寻找声音来源,一个戴着工作证的男生走过来,额头带着微微的汗珠,他走近了,笑了笑说:“果然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你是?”卢晚晚在脑海里搜寻这张脸的线索,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我以前学生会的,跟着范毅会长,管理社团这块的,你后来几次报备,我都在。你要进学校看看吗?”男生问。
卢晚晚点点头,同时无奈地摊手说:“可惜今天人满了。”
“没事。”男生去找了保安说,“她是Z大毕业的,我认识她。”
保安摇了摇头说:“不行,内部通道只能是在职在校的。”
男生赔着笑说:“大哥你通融一下吧,范毅老师也认识她。”
范毅考上了Z大的博士,这些年来一直为学生会服务,所以在学校也是个名人。保安看了看卢晚晚还是摇头,说:“规定就是规定,范毅认识她也不能证明她的身份。”
卢晚晚颇为尴尬,回母校还这么难,她跟男生说:“算了,我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男生也是个非常执拗的人,他又跟保安说了许多好话,可保安就是不肯放行。看着男生跟保安争论得面红耳赤,卢晚晚实在不好意思,好几次尝试着要打断他们,她不进去了还不行吗?
“我可以给她证明,她是我女友。”
不知何时,有人站在了她的左边,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卢晚晚抬头看见任初精致的下巴,他歪了下头,冲她一笑。
他怎么会来?
保安在看见任初以后,180度大转弯,原本黝黑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快速打开了通道,笑着说:“原来是任初学长的女友啊,那肯定是自己人,快请进吧。”
卢晚晚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前女友。”
然而,根本没人听到。她真是万万没想到,回母校还是靠和任初的关系。已经毕业许久的人,怎么还如此有威信?
进了Z大的校门,任初把放在卢晚晚肩膀上的手拿开了。
男生很客气地问:“二位前辈,要不要我带你们转转?Z大现在翻新了不少地方。”
卢晚晚摇摇头说:“我随便看看吧,谢谢你了。”
“那行,有困难就给我们会长打电话,他在校门口不行,在校内肯定管用!我先走啦!”
卢晚晚点点头,和男生告别。任初始终是淡淡的表情,目光一直落在卢晚晚的身上,其他什么人来,什么人走,都和他毫无关系。
“你怎么来的?”卢晚晚问。
“开车来的。”任初说。
卢晚晚“哦”了一声:“所以胳膊好了?那以后不需要我给你当司机了吧?”
任初:“……”是他变笨了,还是卢晚晚变聪明了?简单的一个问题,竟然还有陷阱。
“你来Z大做什么?”卢晚晚又问了句。
“随便看看。”任初回答道。
“我也是,那各自随便看看吧。”卢晚晚把重音放在了各自上,暗示任初别跟着自己。
“我去体育馆、男寝、教学楼、实验室、科技楼、综合楼,你别跟着我。”任初飞快地说出了一连串的地方,说完直接就走了。
卢晚晚瞠目结舌,这个学校,还有他没说的地方吗?她仿佛也就只能去女寝和公厕了,不然就都是尾随任初,被他看见,还不一定要怎么编排呢。
她其实没什么目的性,就随便看看,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如今已经重新翻修,淡黄色的小洋楼,比之前气派了不少。宿管阿姨还是以前的那个,这是她回学校以后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熟人,卢晚晚快走了几步,站在门外的铁栅栏外喊了一声:“阿姨,是我呀!”
宿管阿姨正和什么人讨论事情,等卢晚晚看清楚那人的脸以后,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是范毅。
“哎哟,卢晚晚!”范毅跟宿管阿姨道了个别,小跑着出来了。
“你怎么在女寝?”卢晚晚见面第一句如此问。
范毅“啧”了一声:“说什么呢,我这是视察工作。”
“工作都做到女寝来了?宋荣荣知道吗?”卢晚晚故意逗他。
范毅果然紧张起来,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赶紧说:“你可别瞎说啊,我们明天去领证,你别给我搅和了!”
卢晚晚笑了笑:“恭喜修成正果,看来明天是个黄道吉日。”
“没查日子,荣荣就明天休息半天,赶紧去把证领了,医院新来好几个年轻男护士。”范毅一脸担忧,“你们那届,我觉得没几个长得好看的啊!现在怎么这么多好看的,诱惑太大了太大了!”
卢晚晚张了张嘴,心里老大不愿意,他们那届明明好看的人特别多,还出了个校草安嘉先呢!但是,她也不想跟范毅掰扯这个问题,范毅以前可还是校辩论队的,于是她换了个话题说:“学校现在已经是景点啦,我进来还费了好大劲儿。”
“那你没提我吗?”
卢晚晚心说,我提你不管用啊!但是不能打脸,她只好说:“就是提你才进来的。”
范毅嘿嘿一笑:“我在学校这点威信还是有的。到饭点了,走,学长请你吃饭!”
Z大是有两个食堂的,卢晚晚怎么也没想到,范毅带她来的是人多混杂的大食堂。他们端着餐盘找了好久的位置,范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学长我还是个穷学生,见谅啊!”
食堂里做饭的人还是那几个,总觉得大学的那个时候更好吃一点,心心念念了这么许久,真的吃到嘴里以后却觉得,或许一直念念不忘的,并不是这些食物。
范毅现在在学校里仍然是个红人,路过的学生都会停下脚步跟范毅打个招呼,称呼从以前的学长,变成了老师。
“当老师的感觉好吗?”卢晚晚问范毅。
“还行吧,熊孩子比较多。我可在临床系陪读好几年,什么血雨腥风没见过,对付几个毛孩子,不成问题。”范毅一边说,一边夹走卢晚晚餐盘里没动过的排骨,摇着头说,“就这个菜贵,你还不吃,浪费了浪费了啊!”
卢晚晚惊呼了一声:“我吃啊!”
范毅嘿嘿一笑,最后一口排骨也没了。卢晚晚气笑了:“我要给宋荣荣打电话了啊!”
范毅突然正色皱眉:“怎么还告家长呢?”
“吧嗒”一声,卢晚晚的面前多了一个餐盘,四份全都是红烧排骨。
“吃吧,为个排骨也能打起来,丢不丢人?”任初说道。
“任初,你怎么来了?”范毅激动万分,抓着任初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我的小乖乖,要不要抱一下?”
“恶不恶心?”任初笑骂,却还是拥抱了范毅。这个大学几年都混迹在一起的人,是他最亲密的兄弟。
“什么时候来的?”范毅问。
“就你抢她红烧排骨的时候。”任初说。
范毅啧啧两声,放开了任初:“欺负你老婆,不高兴了?”
“我不是他老婆!”卢晚晚大声反驳。
原本人声嘈杂的食堂突然安静了,路过的学生驻足,盯着他们看。
卢晚晚用余光瞥见了这些学弟学妹八卦的眼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听任初淡淡地“嗯”了一声说:“还没领证。”
“是前女友!你不要说得这么模糊啊,大家会误会的。”卢晚晚进一步解释道。
任初一脸坦然说:“所以我说了没领证啊,难道我们领证了吗?”
卢晚晚:“……”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伶牙俐齿的她一遇上任初就变得像个弱智。卢晚晚有点唾弃这样的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强?
“那好像是任初学长……”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然后大家一窝蜂围上来,女生们尖叫着看任初,大喊着好帅好帅。任初就像一个明星一样,享受着大家的目光,他以前打比赛的时候,可少不了这些待遇,还有自己的粉丝后援会。
任初端着,派头和以前差不多。
卢晚晚一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那好像是临床系唯一一个校花……”
“对对对,叫卢晚晚,我们学姐。”
“听说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任初学长追到手的,真厉害!”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卢晚晚隐忍着,这些人能不能别把她当空气!
“说错了。”任初忽然打断大家的猜测,“是我追的她,费了好大力气。我记得以前澄清过了,以后不要再乱传了。后来她把我给甩了,这个之前没有说过。好了,大家去吃饭吧。”
在学弟学妹们的惊叹和错愕声里,任初在旁边的桌子坐下了,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范毅“啧”了一声:“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用餐时间座位紧张,还有人给你让座?”
任初喝了一口汤,慢条斯理地说:“学习好的恶霸啊,怎么你不知道?”
范毅翻了个白眼,打从心眼里鄙视:“恶霸你赶紧坐过来,别单独占着一张桌子。”
任初一抬眼说:“避嫌,我劝你也避嫌,马上要领证的人了。”
范毅看了看任初,又看了看卢晚晚,思考了一秒钟,然后果断端着餐盘坐到了任初的对面。
卢晚晚宛如堕入云雾中,她这是被挤对了吗?
“婚礼什么时候办?”任初问范毅。
“过阵子吧,没订到酒店,现在结婚的人忒多了。”范毅一摊手,相当无奈。
“我帮你订,你选个日子。”
范毅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那怎么好意思……下个月7号吧,我俩恋爱三周年。”
这明显早就想好了日子,任初笑了笑说:“行,缺伴郎吗?”
“你不行,长太帅了,抢我风头。你坐家长那桌吧。”范毅嘿嘿一笑,扭头冲卢晚晚说,“婚礼你得来哦,让荣荣邀请你,算娘家人。”
卢晚晚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走啦,你们慢慢聊。”
她站起身,夹了一块任初给的红烧排骨,叼在嘴里,好像只有这个还是以前的味道。她心满意足,收好餐盘离开了食堂。
学校南门的商业街,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小店都重新装修了,一个比一个气派,乍一看还以为是国外的小镇。第一间的店铺有些格格不入,门面和橱窗都有些陈旧,里面空荡荡的,什么商品都没有放,占据着最好的地理位置,空着总有些浪费。卢晚晚站在橱窗前,看着里面过时的烘焙设备。
这是她以前的店,大学时代的工作室,任初买下了这里,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它还在这里。虽然很旧,却很干净,似乎经常打扫的样子。卢晚晚在门口徘徊着,她没有钥匙,无法进去。
柜台上似乎有一部电话?
卢晚晚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趴在玻璃上努力看,果然是一部座机。她心中惴惴不安,拨通了外国房东紧急联系人的座机号码,几秒钟之后,柜台上那部电话响了。
她挂断了电话,又重新打了一遍,里面的电话又响了。她难以置信,这店是谁的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外国房东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她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失足。
“小心!”任初及时赶到,抱住了失去平衡的卢晚晚。
“啊!”卢晚晚尖叫了一声。
“是我,晚晚别怕……”任初轻声安抚着卢晚晚。
卢晚晚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觉得熟悉又陌生。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盘棋局,她就是一枚遵循他安排前进的棋子。
“对不起,吓到了你,你的房东是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卢晚晚声嘶力竭地喊道,引来了行人的注目。任初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批评。
“起初只是想要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想用尽一切办法看你,一不留神,我已经离你这么近了。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但是我怕你知道了以后彻底离开我……”
“你到底还做了多少事?该不会那个中介带我去买的二手设备,也是你准备的吧?”卢晚晚早就觉得那个中介小哥可疑,开的那辆辉腾说不准就是任初的。怎么会那么巧,就有一套设备给她,价格低廉,厂家还保修。现在想来,是他安排好的。
任初并没有否认,仍然低着头说:“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你觉得那是在帮我吗?你假装房东租我店铺,又买我的房子给我钱去租那个店铺。你还假装我的客人,买我的东西,你甚至还派遣员工来当我的店员……我活在你营造的假象里以为自己真的很厉害,可以创业了。任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你凭什么觉得你这都是在帮我?你永远都是这样,以为我好的名义把我当个提线木偶。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早就受够了被你算计,你不是问我分手的另一个版本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受够你了,我想要走自己的人生,请你离我远一点!”卢晚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朝着任初发出了满腔的怒火。
从今天开始,她要两条轨道再无交叉。她恨任初的这些安排,也恨自己的贪婪。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些可能性,只是她不敢去确认,她在任初给的舒适圈里,似乎慢慢习惯了,她不得不说,发展到如此地步,她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原来……是这样吗?”任初低垂着双眸,眼睑投下了一片阴影,他咬了咬嘴唇,这是他以前几乎没有过的酸楚模样。
“是,所以,让我走吧。”卢晚晚坚定地说。她后退,转身,不留情面。
任初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卢晚晚的腰,头埋在她的肩窝,哑着嗓子说:“求你了。我得了病,你是我唯一的医生。救救我可以吗?我们重新开始。”
滚烫的泪顺着她的脖子,往衣服里钻,跟随着她的骨血一路蔓延,涌进了她的心里。卢晚晚的整个心脏都开始颤抖,她没有说谎,离开任初还有一个原因的确是他安排了她所有的未来,让她在甜蜜之余觉得星光暗淡了,前途是一条可以看清终点的路。
“放开我,我也求你了。”卢晚晚掰着任初的手指,一点点从他的怀里挣脱。
别回头,别难过,别再想了,你可以的。卢晚晚告诫着自己,渐渐地离开了任初的视线。
卢晚晚找了间酒店,睡得昏天暗地,最后是被宋荣荣的电话吵醒的。
“顾桥告诉的我你电话,你这个死丫头,人间蒸发了这么久!现在通知你三件事,第一,7号滚过来参加我的婚礼;第二,你是伴娘;第三,我要表演个节目,你给我想想!”
卢晚晚跑回影舟以后,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更换了包括家庭电话在内的所有联系方式,宋荣荣自然也没有再联系过。面对宋荣荣的咆哮,她是有点愧疚的,满口答应:“都没问题!地址你发给我。”
宋荣荣那边有人在喊:“快来拍照片了,二位新人还领不领证了啊!”
“来了!马上!”宋荣荣又对卢晚晚说,“你家地址发给我,伴娘礼服我给你寄过去。不说了,我拍照去了哈,你要是敢骗我的话,天涯海角,乱棍打死!”
说完宋荣荣挂了电话,卢晚晚感觉到一阵恶寒,这个威胁还有点押韵。
影舟汽车站,顾桥和安嘉先正朝她挥手。安嘉先把卢晚晚的行李拎上了车,顾桥盯着卢晚晚,用眼神来询问她结果。卢晚晚点了下头说:“工作室的座机电话,学校南门那个。”
“乖乖……那你吓一跳吧?”顾桥安慰着卢晚晚。
“还好。我已经摆平了。”卢晚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顾桥一撇嘴:“吹吧你就。”她说完伸出手来,卢晚晚不明所以:“你干吗?”
“装蒜啊?你就走两天,我那五千块钱的路费,没花光赶紧还给我啊!”顾桥急吼吼地说。
卢晚晚“哦”了一声说:“还剩三千。”
“拿来。”
“宋荣荣下个月7号结婚,正好给她当礼金了。咱俩一人一千五。”卢晚晚嘿嘿一笑,安排得明明白白。
顾桥吃了个哑巴亏:“还有这种操作?你跟谁学的?”
“任初呗,近墨者黑。”安嘉先说了句。
顾桥给他使了个眼色:“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安嘉先打了左转灯,慢条斯理地说:“无论我提不提,那个人都在她心里。病痛始终都在,不能因为手术过于凶险就假装自己的病好了。卢晚晚你好歹也是临床系毕业的,想不通?”
“别添堵。”顾桥白了安嘉先一眼,又摸着卢晚晚的头说,“鸵鸟晚快藏起来哦。”
卢晚晚被说得哑口无言,安嘉先还没打算放过她,又紧接着问:“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分手,现在能告诉我们了吗?否则我就把你扔在路边上。”
“因为他妈。”
安嘉先和顾桥皆是一愣,异口同声地说:“这么狗血吗?”
“给你钱让你离开任初?你拿钱走人了?”顾桥看小说看得少,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种剧情了。
卢晚晚摇了摇头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顾桥拍了拍胸口说:“还好还好,不然我可真承受不了。”
“我问她要了一笔订单,她给了。”卢晚晚垂下了双眸,讽刺地笑了。
四年前,浅岛市的夏天迟迟未过去,仍旧炎热。
卢晚晚升入大四,临床系的书仿佛永远都看不完,她每天除了背书就是实操课,学医这条路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校门口那间工作室也有一阵子没有去了,社团的活动更多的交给了副会长,一位外语系的学妹。
考过第一之后,不会想要再做第二名。这是任初跟卢晚晚说的,所以她每天都足够努力,和宋荣荣还有安嘉先争夺名次,也算苦中作乐。
任初还是那么传奇,两年时间,读完了研究生所有课程,他选择了继续深造,留在本校考博士。卢晚晚当然知道,任初是为了陪着她。但其实,任初有一条更好的道路可以走,那就是出国留学。
出国能够为任初打开更多的眼界,并且打开他的人际关系网,结交更多同样出身不凡的杰出青年,为将来继承家业打下基础。
但是,任初迟迟没有答应出国留学,他是一直瞒着卢晚晚的。直到她第一次见到了任初的妈妈,她才知道,原来任初还有一条这样的路可以走,一条更宽阔更平稳的罗马之路。
关于任夫人,卢晚晚有所耳闻,她出身名门,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和她们这种暴发户家庭没法比。任初的妈妈客气有礼,请卢晚晚吃了晚餐,夸奖卢晚晚,把她做过所有的事都讲了一遍。卢晚晚感到震惊,她在任妈妈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任妈妈调查清楚了她的一切。
“你爸爸很久没来看你了吧,想他吗?”任妈妈这样问。
卢晚晚茫然地点点头,仍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放假回去看看他吧,挺不容易的,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如果有困难尽管开口,我可以帮助你。我希望,我们能是朋友。”
“阿姨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你应该没什么可以帮我的。”
绝对的碾压,虽然对方和蔼亲切,但卢晚晚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没等到周末,卢晚晚偷偷跑回了影舟,她发现众多债主堵在门口,她妈妈在无助地哭泣。
“妈妈,怎么了?”
“晚晚,你怎么回来了?”
卢晚晚和卢妈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债主们离开了。她这才得知,原来她爸爸的生意早就出现了问题,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债主们追上门,她爸爸失踪了,她妈妈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成天担惊受怕。她妈妈和她一样,一直在父亲的保护之下,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其实很危险。
卢晚晚在影舟找了三天,没能找到爸爸的踪迹。她不得不回到学校,准备参与一场大手术,是恩师陈教授给她争取来的机会,如果能够通过,那么她可以提前进入全国最好的肿瘤医院。
精神恍惚的卢晚晚在术前准备的时候出了错,她接到任夫人的电话,她的父亲正在任氏集团,准备跳楼。
卢爸爸无法接受破产,他向任氏集团寻求帮助,却被对方拒绝了。卢爸爸万念俱灰,卢晚晚赶到的时候,他正打算结束这一切,却没想到看见了最疼爱的女儿。
“爸爸!”卢晚晚看着天台上的父亲,旁边围观的还有大厦保安。
卢爸爸只差一步就跳下去了,谁也不敢上前。
“爸爸,你先过来,我们还有机会的!”卢晚晚急得哭了出来,她手足无措,她不能失去爸爸,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机会了。任氏不肯救我,我勤勤恳恳给他们供货十几年,连他们也不肯伸出援手,还有谁能帮我?晚晚,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有指望了,爸爸……”卢爸爸神情恍惚,脆弱的身躯像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在风中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
卢晚晚吓得不行,她跪在地上祈求:“爸爸,我和妈妈还需要你啊!你先过来,你不要跳,我有办法让任氏帮你的,你相信我!”
“真的?”虽然卢晚晚也并没有把握,但在卢爸爸看来却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他晦暗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卢晚晚用力点头:“你先过来,慢慢走过来,我拉住你,我们一起回家。”
卢晚晚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卢爸爸踉跄着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朝楼下栽了下去,卢晚晚眼疾手快,奋力一扑,抓住了卢爸爸的手。也就是这一扑,让卢晚晚的右臂重重地撞击在天台外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然而她不能松开手,死都不能松!
周围的保安瞬间回过神来,围上来拉住了父女俩。
救下爸爸后,卢晚晚将他安顿好,还专门请了看护,之后,重新来到任夫人面前,希望能求她救救爸爸的公司,救救爸爸。
“我不能注资。”
“订单,可以给我爸爸一个订单吗?求您了!”
任夫人认真考虑了一下,说:“即便是我给了他一个订单,他的公司仍然救不活呢?”
“那我们认命。”卢晚晚倔强地说。
任夫人倒是笑了,用看小孩子过家家的眼神看着卢晚晚说:“那我的损失,你怎么赔偿?你能找到担保人吗?”
卢晚晚哑然,她并不知道任夫人到底想要什么,她一无所有,如何赔偿?
任夫人叹了口气:“你呀,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人脉这个东西有多重要你以前可能不知道,但是现在如果有个担保人,我就可以给你一个订单。只可惜,你和我儿子一样,从来不知道如何积累人脉。留学就是一条捷径,和一样身份的人在一起学习,同窗的情谊当然要比在踏入社会以后认识的朋友靠得住。可惜,任初就是不想去。”
卢晚晚当然知道任初不出国的原因,他要陪着她,曾经说过的,陪她一直到毕业,然后他们就结婚。她一直以为,以任初的聪明,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他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
任夫人发觉卢晚晚哭了,温柔地给她擦了擦眼泪又说:“我真害怕有一天,我不在了,他爸爸也不在了,没人能够帮他一把,像你爸爸这样真的很可怜。”
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如果有一天跌下云端,他会怎样?卢晚晚不敢想。
“如果,我可以劝他留学呢?”卢晚晚小声说。
任夫人还是淡淡的表情,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那你可以试试。”
“我明白了。”
卢晚晚带着爸爸离开了。卢爸爸困倦了,在长途汽车上,靠着女儿的肩膀睡着了。
醒来以后,到达影舟。卢晚晚蹭了蹭爸爸的肩膀,说:“爸爸我们回家吧。”
卢爸爸捂着脸,眼泪流了下来,说:“晚晚,对不起。”
卢晚晚摇了摇头,她垂着右臂,那种撕裂的疼痛让她的大脑非常清晰,多年学医的经验让她非常清楚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医院的实习名额她失之交臂了,对于她在手术过程中出现的低劣错误,陈教授狠狠地骂了她一顿。陈教授一直以来都对她青睐有加,是除了孟西白之外,最关爱的学生。尽管卢晚晚没有安嘉先沉稳,没有宋荣荣踏实,却是陈教授觉得最像个好医生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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