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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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来求班婳帮着说好话的官员,终究没有到大月宫门前死谏,他们只是写着一首首忧国忧民的诗词,来表达内心的愤怒与忧虑。唯一到大月宫前跪求陛下见一面的状元郎,在大月宫门前跪了整整四五个时辰,最后晕倒在烈日下,也没有见到云庆帝,反而惹怒了二皇子一派的官员,最后被撸去官职,赋闲在家。

班婳听到这个消息后,挑眉:“总算是出了一个真正有血性的人,这个状元郎,他叫什么名儿?”

“陈阳,字贺阳,薛州人士,”护卫答道,“外面的人都嘲笑他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才落得这个下场。”

“他此举确实有些冲动,但是世间就是需要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有人出来伸张正义,”班婳放下手里的檀木香扇,“让人备礼,以我的名义送到这位陈状元家里去。”

“郡主,这位陈状元没有府邸,现在住的还是租来的小院,”护卫道,“现在他没了官职,恐怕连小院儿也租用不起了。”

“那再加三百两银子送过去。”对于班婳而言,别说三百两,即使三千两拿去送人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但是她心里很清楚,以这位陈状元的人品,银两若是超过几百两,只怕打死他也不愿意接受。

“郡主,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与二皇子两看生厌,他看不顺眼的人,我愿意出手帮一帮又怎么了?”班婳嗤笑,“他现在还只是宁王,可不是我们大业朝的王,他又能奈我何?”

她的爵位是云庆帝钦赐的,蒋洛现在就算脖子以上全是装饰品,也不敢动她。

“是,属下这就去办。”

自从在大月宫外中暑以后,陈贺阳就大病了一场,在家中养了好些日子,也没有完全缓过来。几位同僚来看过他一两次,都说他太过冲动了,行大事应该谨慎云云。

后来这几位同僚渐渐便来得少了,他手中拮据,只好当了一些物件儿付了下半年的房租,日子过得委实艰难。

听到书童说福乐郡主护卫求见时,他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十日前,他们去求见福乐郡主,可是被这位郡主好一顿取笑,这会儿派人来,难道又是来嘲笑他的?

心里虽然犯疑,他却不敢犹豫,忙把人迎了进来。

来者约莫二十七八的年龄,相貌普通但是气势威严,一看就像是练家子。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礼盒抬担子的小厮,皆穿着体面,忠厚老实的模样。

“郡主听闻陈状元壮举,十分敬佩陈状元人品,这些薄礼乃是郡主的一番心意,请陈状元万万不要推辞。”如今陈贺阳没了官职,但是功名还在,敬称“陈状元”已经是最尊重的叫法。

陈贺阳没有想到自己迎来的不是嘲讽,而是一份郑重的厚礼。看着这堆礼物,有药材布匹肉类,皆是一些实用的东西。想来是那位尊贵的郡主考虑到自己的难处,才以这种理由来给他送东西吧。

一时间,陈贺阳心中五味陈杂,起身对护卫行礼道:“郡主好意,学生心领了,只是这些……”

“郡主说了,陈状元若是不稀罕这些东西,尽管扔掉便是,她送出去的东西,一向是不喜欢别人还回来的。”护卫起身给陈贺阳行了一礼,“请陈状元不要让在下为难。”

“这……”

护卫不等他开口,直接道:“告辞。”

“哎,等等!”可怜陈贺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尚在病中,手脚哪有护卫小厮的快,等他追到门口的时候,护卫小厮们早就骑着马离开了。

“静亭公府真是显赫,连小厮都配了马。”书童扶着陈贺阳,眼中满是艳羡之情。

陈贺阳闻言苦笑,京城里的贵人多如牛毛,但如静亭公府显赫的人家确实不多。他一个没权没势的穷书生,现如今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别人都不敢太明着帮他,偏偏这位郡主却大张旗鼓派下人来帮他,真是让他有种世间竟出怪相之感。

回到书房中,陈贺阳看着桌上自己心灰意冷之后写下的诗词,良久之后,把这张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

大丈夫行不悔,做不疑,当如是矣。

“公子,公子,”书童忽然抱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进来,“小的发现了这个。”

陈贺阳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放着十余两散碎银子,几串铜钱,还有三张百两的银票。

这一瞬间,陈贺阳觉着手中的黄白之物重逾千金。

第二天,班婳收到了一张数额三百两的欠条。欠条上的纸写得十分好看,班婳看了一眼后,就把欠条交给了如意,“收起来吧。”

这个陈贺阳是个有意思的人,没有迂腐的把东西送回来,也没有把她送的礼折算成价格算进这张欠条里,他这是承了她的情,又维护了他的原则。

“算得上是个正直又不过于执拗的人,”班婳对陪坐的班恒道,“这样的人,勉强称得上一句君子了。”

班恒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跟容侯爷相处久了,对君子的标准就提高了。”

班婳闻言笑了:“我是一个宽容的人。”

“那我还真没看出来。”班恒小声嘀咕。

班婳笑而不语地看他,他默默地低头喝茶,不再多发一语。

时间进入七月,老天仿佛终于想起自己最近没有下雨这件事,京城的上空,终于迎来了第一朵乌云。

班婳从马背上下来,看着天上的乌云,这是要下雨了?

守在容府大门口的下人见到班婳,立时热情地迎了上来:“小的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班婳刚跨进大门,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她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下雨了,下雨了!”

容瑕府里的下人都十分懂规矩,但是当雨滴落下时,她仍旧听到了一些人喜极的尖叫声。可见这场雨有多少人盼望着,又盼望了多久。

她站在走廊下,看着雨在眨眼间变成瓢泼大雨,似乎感受到一股从地底蒸发出来的热气。

“郡主,请您小心,别让雨水溅湿了您的裙角。”两位婢女挡在班婳身前,不让雨水溅到她身上。

“无碍,”班婳见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小丫鬟,把她们往后拉了拉,“小心,你们不要把自己身上弄湿了。”

“郡主……”两个丫鬟怔怔地看着班婳,眼中带着几分感动之意。

雨幕之中,容瑕撑着一把伞徐徐而来,他走上台阶,看着与几个丫鬟有说有笑,还没看到他的班婳,柔声道,“婳婳。”

“你怎么来了?”班婳回头,看着撑着伞的男人,“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淋雨?”

“听到婳婳来了,外面又下了雨,我如何还坐得住?”容瑕把伞举到班婳头顶,对她温柔一笑,“你已经两日没来了。”

“前两日太热,实在不想出门。”班婳与他并肩走在一起,顺着走廊到了九曲湖桥上,雨水打在伞上发出霹雳啪啪的声响。

“小心。”容瑕轻轻环着她的肩,把伞往她这边偏了偏,“往这边走一些。”

班婳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湖中盛开的荷花,“雨中的荷花,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闻言,容瑕放缓脚步,陪着班婳慢慢赏起花来。

“据传很久以前,荷花池里有一个鲤鱼精,”容瑕看着在水中欢快游乐的鲤鱼,“她整日里修行,最后终于变成了人形。”

“最后爱上一位书生了?”

容瑕摇头。

“后来变成神仙飞走了。”

班婳:“……”

“这故事你讲来唬我的?”班婳斜眼看。

容瑕笑出声道:“婳婳真聪明,竟是被你看出来了。”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班婳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看到容瑕脚下一滑,眼见就要摔倒。班婳忙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给楼了回来。

被美人救了的感觉就是……

有点香,有点软。

班婳轻轻地拍了拍容瑕的肩膀,伸手扶正雨伞,“没事吧?”

“没事,”容瑕摇头笑道,“多谢婳婳,只是你的身上被雨水淋湿了。”

班婳用手背摸了一下脸,庆幸道:“幸好今天出门我没有用妆,不然花了妆可难看了。”

“容貌不过是外物,只是淋了雨容易受风寒。”容瑕不敢再让班婳淋雨,牵住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回到主院后,容瑕就让吓人备热水,然后对班婳道:“我还有些事需要到书房处理,这个屋子我不曾用过,你放心便是。”

说完,他担心班婳尴尬,便匆匆离去了。

不一会儿,热水浴桶送了上来,又有婢女送来干净的衣物,班婳带来的两个女护卫一个守在门外,一个守在屏风旁,倒是无人来打扰。

沐浴过后,班婳换上容瑕让人准备的衣裙,发现这身衣服意外的合身。瞧这布料与样式,都像是新做出来的。她懒洋洋地坐在贵妃榻上,把头发披散在身后,由婢女给她擦头发。

“你们侯府上,来过女客?”她问一个婢女。

“回郡主,因为府上没有女主人,所以侯爷从未待过女娇客,只有一些老妇人老太太来过。”

“他这般模样,倒是招老太太们的喜欢,”班婳坐直身体,“让人通传你们侯爷一声,就说我这边已经换好衣物了。”

“是。”

容瑕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看样子也是沐浴过的。见他进来,班婳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指着身上的衣服道,“容侯爷,不知这衣服从何而来?”

“前些日子让鄙府绣娘赶制出来的,”容瑕笑道,“我想着你来我这里的时候,若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或是溅了泥水在身上,没有替换的衣物反而是不美。所以便让鄙府绣娘做了你能上身的衣物,看来尺寸还挺合适。”

班婳没有想到容瑕竟然如此细心,愣了一下才道:“原来如此。”

班婳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就像是最美的黑色绸缎,柔顺光滑,容瑕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又飞快的移开自己的眼睛,“我让人熬了姜汤,你喝一点。”

“不喝,”班婳皱眉,“太辣了。”

“我让他们在汤里放了糖,不辣的。”容瑕知道班婳嘴巴挑剔,当下便笑了,“我陪你一起喝。”

班婳扭头往门口一瞧,已经有丫鬟端着姜汤来了,她叹口气:“大热天的,还驱什么寒啊。”

容瑕不说话,只是温柔地笑看着她,一双桃花般的眼睛含情脉脉,让班婳实在无法抵抗,只能乖乖地把姜汤喝了下起。

俗语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这好色的毛病,大约是改不了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可是外面的雨势一点都不见小,仿佛是老天爷把前些日子积攒下来的雨一块儿倒出来。

“今夜就别回去了吧,我让人到静亭公府告个罪,”容瑕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时不时还有雷声响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半分冒犯。”

于礼而言,班婳留在容家并不合适,但他们两人本是即将成婚的人,只要两家人不太在意,规规矩矩地留宿一夜,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与那些养美人儿在府中取乐的贵女、公子相比,班婳与容瑕就是如莲花一般的小清新。

班婳最终答应了下来。

用完膳的时候,容瑕忽然道:“听闻你前几日给陈贺阳送过礼?”

陈贺阳?

班婳愣了一下,才想起此人就是那个倒霉的陈状元。于是点头道,“嗯,我让人带了些东西送给他。这个人虽然比不上你,不过比那些迂腐的酸儒讨喜。”

容瑕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事。

那个陈贺阳他见过,长得虽然勉强称得上出色,但是以婳婳的眼光,自然是看不上这种姿色的人。

夜里班婳睡得有些不踏实,可能是雷声雨声太大的关系,虽然今晚格外凉爽,但她在半夜时分醒过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隐听到隔壁容瑕住的院子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她从床上坐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郡主?”两个睡在外间的女护卫听到内室传来动静,忙从榻上坐起身,见郡主披头散发的从内室走出来,都吓了一跳,“郡主,您怎么了?”

“我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动静,你们听到了没有?”

“我等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今夜风大雨大雷声响,想要听到隔壁院子的动静是件难事。

班婳皱了皱眉,“你们随我去看看。”

“是。”两位女护卫不会问班婳为什么要去,只是恭恭敬敬地跟着她出了门。

班婳没有听错,容瑕住的院子确实出了事。十余个黑衣杀手不知怎的闯进内院,杀掉了两个守在外面的小厮,与几个躲在暗处的护卫拼杀起来。

若是往日,早就有护卫过来了,只是今夜天气凉爽,被热了多日的下人们难得睡了个好觉,加上风雨声大,这边院子里的动静很难传出去。

杜九手里提着剑,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了。他左臂受了伤,唯有靠着右手,死死的拦住冲上来的刺客。

“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刺客,我们愿意付三倍的价格买你们收手!”

杜九刺伤一名扑上来的刺客,喘着粗气道,“各位兄弟做这个行当,无非是为了银子……”

然而这些此刻显然十分有职业道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些刺客就又冲了上来。

“侯爷,退后。”杜九面色铁青,今晚上恐怕将是一场恶战,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中间有人能够突破重围,叫来帮手。但是这些杀手显然是有备而来,门口被他们拦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与血水,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容瑕被这些护卫守在后面,不过他却没有闲着,反而搭弓拉箭,射杀了两名杀手。他的剑术只是花架子,大业的名士大多会一些剑术,但都是风雅的剑术,他们的剑术不会杀人。

这些刺客有备而来,手段残忍,下手利落,显然是专业杀手。

他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护卫全都受了伤,面上毫无表情。这个时候,格外想他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宁王蒋洛。

也只有他才会用如此胆大包天,却也见不得人的手段。宁王从未想过,若是他真能登上帝位,哪个朝臣敢效忠一个派人刺杀朝臣的皇帝?身为帝王,想要收拾朝臣的手段多得是,蒋洛选用了最下乘的手段。

这样的人,就算有幸成为皇帝,也坐不稳江山。

他算无遗策,竟是错算了蒋洛的脑子,这个人比他预想中还要冲动与愚蠢。他容瑕或许会有千般下场,但是却不能死在一个蠢货的手里。

箭羽搭在了弦上,容瑕眼睛微眯,箭羽飞了出去,穿透一名刺客的胸膛,刺客倒地身亡。

“侯爷,您先进屋里去,这里交由属下们。”杜九转身看向容瑕,“刺客心狠手辣,属下担心您受伤。”

按照现在这个情形,他真担心自己与其他几个护卫拦不住。

“不用。”容瑕再次取了一支箭,搭在弓上道,“你们能为我送命,我却不能贪生怕死。”

杜九眼眶泛红,这便是他们为什么愿意死心塌地的跟随侯爷。

一片赤诚,唯有热血回报之。

班婳走到院门外,见容瑕院子的门紧紧关着,但是里面去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她眼神一黯,气沉丹田,“有刺客,抓刺客!”

女人的声音,在她们需要的时候,可以穿破云霄。

班婳这一身尖叫,足以让整个成安侯府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同样也惊到了院子里的刺客。班婳声音刚落,一个刺客便举剑冲了出来。

利落转身,班婳反手拔出女护卫手中的剑,一剑刺过去,冲过来的刺客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女人……

一个会用反手剑的女人……

他整个世界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身为杀手,大多不得善终,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班婳不太敢看地上躺着的人,她撩起裙角,一脚踹开半掩的院门,提剑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救美人,美人在怀是什么感觉?

婳婳:挺美的~

第100章

嘭!

结实的院门砸在墙上,发出绝望地呻吟,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耸拉下来。

“婳婳!”容瑕拉着弓的手放下,厉声道:“你来干什么,出去!”

“你给我闭嘴!”班婳吼了回去。

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与全身,她没有搭理容瑕,反而嫌身上的外袍有些碍事,于是把裙摆一撩,系在了腰上,电光火石间,她还避开了两个刺客的偷袭。

刺客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个女人冲过来,在看清来人以后,他们便拦下了班婳,却没有下死手。显然这些人知道班婳的身份,而且对她还略有顾忌。

他们一顾忌,班婳便冲破了他们的重围,来到了杜九旁边。

“受伤了?”班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剑锋一挑,殷红的血顺着剑流下,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溅落在青石板地上。

班婳用的剑很轻,很锋利,每一招每一式都如残影般无声无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杜九捂着伤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夜的时候,福乐郡主竟然只带着两个女护卫冲了进来,那提剑的姿势,系裙角的利落动作,让他有种看到了叱咤疆场的英雄气概。

在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杜九第一次相信了当年老静亭公的话。

福乐郡主确实是最像他的,甚至这身武艺,也让人惊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业很多人修习剑术,但是他们大多学的强身健体之道,比如说他们家侯爷。但是福乐郡主不同,她的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锋芒,甚至还带着逼人的寒意。

她唯一缺少的,便是经过战场才能淬炼出来的杀气。

在闪电亮起的瞬间,一枚袖箭飞了出来,它想要袭击的目标,正是班婳与杜九身后的容瑕。容瑕偏头躲了过去,但是刺客显然有备而来,又有人瞄准了容瑕。

“侯爷!”杜九目眦尽裂,情急之下,只能扔出手里的剑,扎进这个刺客的胸膛。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原本倒在地上的刺客,朝容瑕抬起了手。

“侯爷!”

杜九只觉得全身发寒,从骨子里生出无尽恐惧地颤抖。

“叮!”银色的剑锋挡住了这枚袖箭,剑锋颤了颤,袖箭掉在了地上。班婳几步上前,一脚踩在这个刺客胸膛上,刺客吐出一口学沫,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外传出护卫们赶过来的时候。

班婳抬起剑,指着院子里仍旧站着的六七个刺客,雨水顺着她的脸滚落,有种苍白到极致的诡异美感。

“撤。”

刺客见势不妙,就想要撤退。

“这是侯爷府,不是什么小鱼小虾住的地方,”班婳快步拦在这些刺客面前,“我就要看看,你们今天谁能走着出去。”

现在院子里,除了班婳与她的两个护卫完好无伤以外,杜九与几个护卫都受了重伤,至于仍旧好好站在原地的容瑕,班婳没有把他算入战斗力中。

“郡主一名弱女子,何必用命来搏?”为首的刺客终于开口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十分怪异,“成安侯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以您的身份,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他若是死了,你尽可能养一大堆面首,千娇百媚,应有尽有,何须为了一个男人拼命?”

“美人当前,我又怎能堕了自己的英姿?”班婳冷笑一声,“不过是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蚊蝇臭虫,也配跟我说条件?”

班婳的剑法极好,她最擅长的便是剑法与鞭法,反而是箭术与拳法学得一般,外面人见她箭术过得去,便夸她有祖父遗风,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班婳的剑术而已。

班家养着很多战场上受伤落下残疾的将士,这些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上拼过的。以前老静亭公总带着她与这些人打交道,后来来静亭公过世,班家仍旧供养者这些渐渐老迈的将士,只是朝廷早已经忘记了这些有功之臣,不再在意他们而已。

班婳一身本领都是跟他们学的,她从小就爱美,觉得刀法与拳法不够美,也显不出她的性情,所以并不爱学这两样。在她十五岁之前,她每日都要习武,最近两年因为年纪大了,出门的时间多,才疏于练习了。

当年祖父曾经亲口夸过她武艺高强,可惜全京城没几个人相信。

对此她深表遗憾。

刺客见班婳如此咄咄逼人,当下也不再顾忌,招招都发了狠。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班婳的两名女护卫武术比班婳更加高强,而且这股凌厉劲儿,就像是……死士?

班家竟然给一个女儿养死士?

想到这一点的刺客暗自心惊,但是他却没有机会把这个想法说出口了。

因为他死了,死在了班婳随身女护卫的剑下。

死士学的是在暗处偷袭的杀手手段,然而班婳与两名护卫,学的是战场上杀人的手段。两人杀人手段碰撞在一起,高下立现。

两名女护卫动作很利落,抬手踢腿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因为在战场上,敌人容不得你做多余的动作,他们拼的是命。

“噗。”

这是利刃扎进肉里的声音。

容瑕看着眼前的女子,夜色中的她似乎没有平日的娇俏与甜美,多了几分冷意与神秘,几缕头发贴在她的脸颊旁,让她的脸看起来犹如深冬的白雪。

他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些喘不过去来,然而双眼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只能看着她,只能随着她而转动。

班婳快速的抽出剑,鲜血喷溅而出,弄脏了她的鞋面。她皱了皱眉,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刺客,而是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雨中的容瑕,“你先别过来,杜九,把你家侯爷拖回去,万一这里面有人装死怎么办?”

祖父说过,战场上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敌军的人装死不动,等到大业的官兵去打扫战场的时候,这些人就突然偷袭,害死了不少的大业官兵。所以从那以后,他们这边的士兵打扫战场时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敌军的尸首,就先补一刀再说。

班婳这话刚落,地上一名黑衣人就翻身而起,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容瑕拉开长弓,箭羽穿破了刺客的喉咙。

成安侯府的护卫们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被鲜血染红的院子,都吓了一大跳,确定侯爷还好好地站着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班婳见这些护卫终于赶到,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身上的凌厉劲儿顿时化为烟云,转头对女护卫道:“快扶住我。”

“郡主,您怎么了,受伤了?”

“不,我害怕,我腿软。”

死尸都躺了一地,人都杀了,才想着害怕?

容瑕没有看那些护卫,他走到班婳面前,忽然打横抱起她,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班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把手里的剑扔给护卫,“你干嘛?”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人,没有说话。

“侯爷……”杜九叫住了容瑕。

容瑕停下脚步,看了眼地上几具成安侯府护卫的遗体,对赶过来的护卫道:“厚葬这几个护卫。”

这些护卫都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人,今日为了他而亡,若是连墓碑都没有一块,那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是。”杜九应下了。

“这事叫其他人去办,你跟其他几位受伤的人一起去看大夫。”容瑕吩咐了这句话,转头大步走进屋内。

进了屋,他把班婳放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又拿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裹在她身上。然而他蹲下身,把她脚上脏污的绣鞋脱下,露出一双白嫩的脚。

他手心有些发烫,直到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脚上,这股灼热感才稍稍降下一些。

班婳眨了眨眼,抬头看着容瑕,容瑕静静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你怎么啦?”班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吓到了?”

容瑕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凉,但是那跳动有力的脉搏,却让他无比的安心:“刚才太危险了。”

“若是不危险,我就不用帮你了,”班婳吸了吸鼻子,头发还在滴着水,“你可是我的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

他手心一颤,忽然把班婳搂紧了怀中。

紧紧地,就像是环抱住了一件旷世奇珍,若是松开手,就会后悔终身。

屋里的气氛安静又美好,昏黄的烛火,给屋子里增添了几分温馨。

班婳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容瑕的后背,容瑕没有反应,她又戳了一下。

“怎么了?”容瑕轻轻地摸了摸她湿润的头发。

“棉被浸湿了,你还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

什么温馨宁静通通化为乌有,容瑕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这就让下人备热水。”

班婳摸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耳朵,手指有些发痒,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容瑕的唇角。

比想象中更软,与想象中一样的温暖。

这不怪她,都是情不自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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