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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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忍不住嘟哝道:“我便是坐在原处,也不会偷看官爷,官爷未免太过小心了。”
赵宴平正在解中衣,同样背对着她,听到那含羞带怨的柔柔低语,赵宴平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宽衣,最后只剩下一条及膝的短裤。他将巾子丢到水中,拧得半干,闭上眼睛,开始从上往下擦。
阿娇又哪有精神集中在画图上,听着湿巾子沿着官爷那一身健壮身躯滑动的声音,阿娇心跳快了,嗓也干了,莫名地全身发软,还发烫。
赵宴平擦完胸膛胳膊腿,回头看了眼,见阿娇老老实实地背对他坐着,他又强调道:“不许回头。”
阿娇干脆捂住眼睛,趴到了桌子上。
赵宴平这才披上干净的中衣,过长的衣摆一直挡到膝盖,她便是回头也看不到什么,赵宴平迅速褪下那条裤子,继续擦拭起来。昏黄的灯光被他魁梧的身影挡住,尽管如此,赵宴平还是将自己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嚣张跋扈,似乎在渴望着披荆斩棘、驰骋沙场。
赵宴平移开视线,擦完换条新的中裤,再坐到床边洗脚。
阿娇还在桌子上趴着,赵宴平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倒也没开口让她坐正。
洗完脚,赵宴平出去泼水了。
阿娇终于坐了起来,脸红红的,都是被官爷那句命令给弄得,仿佛他不说她就会偷看一样。
阿娇心虚啊,她确实做过偷看的事。
可阿娇又理直气壮,官爷已经答应过会养她一辈子,找到妹妹后也会与她做真的夫妾,那官爷就是她的汉子,她看自己的汉子怎么了?
阿娇拍拍脸,收起做样子的画纸,将藏在箱笼里的新衣拿了出来。
阿娇以为官爷很快就会回来,未料一等就是一刻多钟。
赵宴平再次进来,见阿娇抱着什么坐在床边,他微微皱眉,一边关门一边问:“怎么还没睡?”
阿娇托着袍子站起来,笑道:“之前给老太太扯缎子的时候,也给官爷买了一匹缎子,留着做过年的新衣,今日终于做好了,官爷试试看,哪里不合适我明天再改一改。”
赵宴平忽然明白她为何晚睡了。
他走过去,想接过阿娇手里的袍子。
阿娇避开他的手,绕到他身后:“我伺候官爷穿。”
赵宴平沉默片刻,背对她张开双臂。
阿娇展开两条袖子让他伸进去,赵宴平轻轻往上一震,袍子就披在了他宽阔的肩上。
阿娇绕回他前面,赵宴平却走开几步,自己系了起来。
阿娇咬咬唇,将腰带递给他。
赵宴平熟练地系好,穿戴好了,黑色的缎子顺滑地垂坠下去,只在腰间束紧,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英姿。背影已经如此英武,阿娇紧张地走到他面前。
赵宴平薄唇抿紧,似是不太耐烦,脸还是那张冷峻的脸,但这身黑色的绸缎袍子让他更加威严,仿佛他不再是县城衙门一个小小的捕头,而是比知县、知府更大的官,官威沉沉,令人不敢直视。
阿娇看一眼就不敢多看了,别开脸道:“官爷去照照镜子吧,我觉得挺合身的。”
赵宴平没去,直接将袍子脱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道:“平民百姓,穿这种缎子太张扬,以后不必再买。”
阿娇瞥他一眼,委屈道:“我绣了一个月才做好的,官爷不喜欢吗?”
赵宴平将袍子丢给她,道:“我更习惯穿布衣。”
阿娇抱起袍子,粉嫩的唇儿嘟了起来,早知如此,她就不做了。
将袍子收进箱笼,阿娇爬到床上,气鼓鼓地朝里面躺着。
她忘了拿床隔,赵宴平去衣柜里拿出来,单膝跪在床上,先挂床头这侧的小钩子。
烛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床板上,阿娇看着那动来动去的影子,突然记起一件事,光顾着生气了,忘了勾引官爷抱她!
都躺下了,还怎么抱?
赵宴平挂好这一头,再去挂另一头。
阿娇看着他的影子,急中生智,突然“哎”了一声,痛苦地吸起气来。
赵宴平手一抖,床隔没挂准地方,朝她看去:“怎么了?”
阿娇扯开下半身的被子,左腿平伸,右腿曲着,难受地道:“腿抽筋了,好疼……”
赵宴平闻言,立即看向她的腿:“哪条?”
阿娇指了指右边的。
赵宴平果断地用左手托起她的腿肚,右手抓住她的脚指头往上面抵。
阿娇穿着中裤,一双小脚可是没穿袜子,圆润微凉的脚指头被他紧紧抓住的时候,阿娇只觉得全身一颤,然而下一刻,脚指头就要被他掰断了一样疼了起来!
这下子阿娇是真的疼了,枕着枕头,花容失色地望着他,焦急道:“好了好了,你快放开我!”
她喊得那么急,仿佛在承受什么酷刑,赵宴平不解地松开了手。
阿娇一骨碌爬了起来,曲腿而坐,低头检查右脚的情况。
赵宴平不由地看了过去,只见宽松的中裤裤脚下露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漂亮小脚,左脚没什么异样,右脚五根圆润的脚指头都变成了粉色,那是被他掰红的。
真的很疼,阿娇仰起头,杏眸控诉地看着他,里面转动着泪花。
赵宴平隐隐觉得,她不是因为抽筋才哭,而是被他掰脚指掰哭的。
他垂眸解释道:“这样才能化解腿抽筋,不过我力气用大了,抱歉。”
阿娇除了疼,更多的是委屈。
“官爷真的不喜欢那件袍子吗?”阿娇难过地问。
赵宴平意外地抬起头,就见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滚落,滴在了衣襟上,一对儿才掉下去,新的又涌了上来。
所以她哭,是因为他不许她再做袍子?
赵宴平抿唇,看着她放在一侧的小手道:“不是不喜,是不想你太辛苦。”
☆、043
不想她辛苦?
阿娇止住眼泪, 将信将疑地看向身边的官爷。
赵宴平垂着眼,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柔情。
阿娇懂了,一边用中衣袖子擦眼角一边自嘲地道:“官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何必说这种话哄我, 你又没错,是我浪费银子乱花钱, 以为精心为官爷缝制一件袍子,官爷便会与我亲近一些,不再时时都拿我当外人看。”
阿娇恼他不接受她一针一线耗时一月缝制出来的礼物,恼完又发觉自己无意间泄露了想与他接近的心, 阿娇无地自容, 一头扑到枕头上,悲从心起, 低低地呜咽起来。
到这时候, 阿娇也分不清官爷究竟是因为誓言才不碰她,还是真的对她没意思。
他有时对她好, 让她吃了蜜一样甜, 有时又冷冰冰凶巴巴, 让她心头惶恐, 不敢靠近。
还不如舅母, 至少阿娇知道自己如何也讨不了舅母的欢心, 彻底断了那念想, 心底也安生。
她哭得伤心, 就像新婚夜那晚一样,委屈极了, 赵宴平无奈地解释道:“我怎么哄你了,你又要洗衣服又要做针线, 我是真的不想你太辛苦,否则那么好的袍子,我为何不喜?”
阿娇哭得伤心,哪里听得进去:“做件袍子辛苦什么?上次老太太让我专心做针线她来做饭的时候,官爷还不愿意,想让我把所有活儿都做了,那时怎么没见官爷怕我辛苦?你就是不喜欢我做的袍子,不喜欢我巴结你,不喜欢我……”
她翻那些赵宴平都快忘了的旧账,赵宴平头疼起来,扫眼门板,他放下帘子,压低声音道:“我当时只是随口劝劝老太太,我若不劝,直接同意让她做饭,老太太心里该不舒服了,觉得我偏宠你,不再孝顺她,果真那样,她不会骂我,却会想办法收拾你。”
阿娇不信,帕子挡着眼睛道:“老太太巴不得你疼我宠我,怎会为这种事生气,官爷不用再哄人,你口口声声说要养我一辈子,却不让我伺候穿衣洗漱,擦个身子还不许我看,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赵宴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她都怕他,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今晚竟然变成了他说一句,她那小嘴儿里巴巴地蹦出好几句来反驳他。
“官爷真不想要我,将纳妾文书还我,我一个人去外面赁房子住算了。”
阿娇赌气地道,说完还设想了一下,她现在有棚子有胭脂也有手艺,不是赵家妾了,她可以自己去外面摆摊,照样有钱赚,赚了钱买个丫鬟小厮伺候自己,何必非要赖在这里被人嫌弃?
冲动来得又快又汹涌,阿娇抹把眼睛,从沉默不语的男人身边下了床,翻出藏起来的钱袋子,数出二十两银子塞到那冷冰冰的男人怀里,低着头道:“官爷聘我的十两银子、太太给的十两银子都在这里,其余我再没占你们赵家什么便宜,官爷将纳妾文书还我,再给我一封放妾书,明早我就走。”
赵宴平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气的源头是认定他嫌弃她。
他将银子递回去,看着她道:“我真没有嫌你。”
阿娇不要银子,扭着头道:“你去写放妾书。”
她唇儿抿得紧紧,眼角却有泪珠滑了下来,一直流到她粉嫩的唇边,明明就是不想走。
赵宴平站起来,要将银子塞回她的钱袋子。
阿娇躲开他手,就是不要,赵宴平追着塞,阿娇不停地后退,两人在床边转了一圈,银子还是握在赵宴平手里,眼看阿娇还想继续转,赵宴平胸口突然窜起一道熊熊燃烧的急火,抢走她手里的钱袋子一起丢到地上,再抓着阿娇的手腕将人压了下去!
两人一起跌到被子上,没等阿娇反应过来,赵宴平突然扯开她的领口,从她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牛嚼牡丹一顿作乱。
阿娇的小衣上没有绣牡丹,却绣了一簇兰花,枝头的一朵鹅黄色的兰花开得正是地方,然而转眼之间,那朵栩栩如生、娇艳无比的小黄花就被急红眼的男人卷入了口中。
刚刚的阿娇就像一条被渔夫摔在地上的鱼,傻了眼不知所措,被赵宴平这么粗鲁一卷,阿娇这条小鱼又像被渔夫丢进了油锅,烫得她小手推着他肩膀,腿因为被他压着,只有一双小脚无助地踢踏着地面。
“官爷,官爷快停下!”那怪异的感觉如滔滔江水,就要将她吞没,阿娇一手拍着他肩膀,一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发出更多的抑制不住的尖叫。
赵宴平抬起头,黑眸里带着几丝红色,粗.重的呼吸比说话声还要清晰:“你不是说我嫌弃你?你不是因为我不碰你,才要我放妾?现在我碰你了,是不是就能证明我没有嫌弃你?”
阿娇被他这疯狂的模样吓到了,更怕他又要咬她那里,官爷的力气那么大,一不小心咬掉了怎么办?
“是,官爷没嫌弃我,是我,我误会官爷了。”阿娇根本不敢直视那发红的眼睛,小手抓起被子想盖住自己。
赵宴平一把将被子甩开,把阿娇吓得,抱着腿滚到了床角,瑟缩成一团。
赵宴平站了起来,刚刚搭在他背上的纱帐自然垂落下去,朦朦胧胧挡住了他的身影。
隔着薄纱,赵宴平看着里面的小女人,毅然脱去身上的中衣,连裤子也脱了。
阿娇早就捂住了眼睛,偷窥是一回事,他主动让她看,阿娇反而慌了。
她不敢看,赵宴平挑开纱帐跪立上来,阿娇听到他的动作,整个人都面朝床板缩着了,赵宴平见了,拎小鸡似的将她拎到床中间。阿娇怕得捂着脸趴着,赵宴平便山岳一样压到了她背上,阿娇闷哼一声,正在此时,他低下头来,呼吸的时候喷出一股浑浊酒气。
“你不是嫌我我不许你看吗,现在怎么不敢看了?”
阿娇真的怕了,不是怕被官爷沉重的身躯压死闷死,而是怕被他戳死,脑海里只剩下河边浣衣妇人们手里的敲衣棒。
就在这一刻,阿娇也终于明白花月楼的那些妓子被捕快们欺负时,为何会那么痛苦。
阿娇瑟瑟发抖地想,如果官爷真的要与她圆房,她恐怕见不到明早的日头了!
“我不看了,官爷你快下去,你好沉,我要喘不上气了。”阿娇尽量不去想紧紧抵着她的那属于官爷的凶物,苦苦地哀求道。
赵宴平仍然压着她,声粗气重道:“我发过誓,一日找不到香云一日不会自己成家快活,你真想要,我破誓给你,你若不敢,就别来勾我,你若不想陪我一起等,我明天放你走,但你别冤我嫌弃你,我赵宴平不是那种人。”
阿娇终于明白了官爷为何会不让她看,不让她近身伺候,因为她看了伺候了,官爷就会承受这种想要又要守誓的煎熬。
阿娇突然很心疼,她光想着自己要抓牢官爷的心,却忘了官爷心里的苦。
香云姑娘不知所踪,运气好会有善果,运气不好可能像她一样沦落风尘,可能正被哪个男人蹂.躏,这种情况,官爷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与妻子、妾室搂搂抱抱,独自快活?
“我不走,我要跟官爷一起等香云姑娘的消息,除非官爷赶我走,我再也不会与官爷赌气了。”阿娇乖乖地趴伏在他身下,温柔又坚定地道。
刺.激赵宴平发酒疯的就是她要走,现在她不走了,赵宴平胸口的那团火也渐渐地熄灭了。
他从她身上下来,走出纱帐,捡起丢在地上的中衣穿好。
阿娇不敢乱动,拉起自己这床被子,一动不动地躺着。
赵宴平收好她的钱袋子放在梳妆台上,吹了灯,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才重新上.床睡觉。
阿娇大气不敢出。
被窝里面,她的中衣还扯开着,小衣被官爷咬湿了好大一块儿,当时又惊又慌又怕掉块儿肉,现在与官爷各躺一个被窝,那湿凉凉的一块儿贴着她,阿娇便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仿佛官爷的嘴唇还在那里。
阿娇的脸无声地红了起来,杏眼迷蒙地望着头顶的帐子。
好奇怪,官爷发酒疯的时候,为何不是亲她的嘴,反而是咬她的那处?有什么讲究吗?
但阿娇只能藏着这个问题,无人可问,也无人敢问。
小衣不知何时干了,阿娇也慢慢地睡了过去,平时都怎么无梦的阿娇,这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官爷并没有听从她的哀求停下来,而是继续凶巴巴地咬她,还想将那可怖的凶物强塞给她,阿娇一边哭一边躲,可官爷的力气太大了,她躲不开,还是翠娘听到哭声冲进来,帮着她将官爷拉开了。
半梦半醒间,阿娇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家其实翠娘对她最好了,天天都笑着喊她小娘子,抢着替她做事,还会给她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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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也做梦了,他的梦里没有翠娘,只有哭哭啼啼的阿娇,小手推着他,小脚也踹他,却无济于事,最后还是被他得逞,委委屈屈地不停地唤着官爷,而他却像听不见一样,只顾着自己,一次次地欺着她。
梦境结束时,赵宴平突然惊醒。
头疼欲裂,赵宴平看向窗外,天蒙蒙亮,远处有鸡鸣声传来。
赵宴平收回视线,往里面看了眼,竟然没有看到床隔,她白皙熟睡的小脸直入眼帘。
眼睛被灼痛一般,赵宴平立即偏头,与此同时,昨晚发生的一切也都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也只限于能想起自己做过了什么,其他的感觉并不真切,唯一最深的印象,是一大片雪白的肩膀,一抹葱绿色的小衣,还有一朵水嫩娇艳的小黄花。
☆、044
天色渐亮, 老太太饭都快做熟了,赵宴平坐了起来,下床穿衣。
经历过昨晚, 阿娇不知该怎么面对官爷, 想装睡又怕赵老太太骂她懒,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坐了起来。
天冷了, 倒不用一天一换小衣,可身上这件沾了官爷的口水,穿着怪不自在的。
阿娇就坐在床里,等官爷出去端洗脸水了, 她再飞快下了地, 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新的小衣跑回床上,匆匆忙忙换了上去, 然后将脏的那件压在被子下面, 留着饭后一起洗了。
挂纱帐的时候,身后传来推门声, 阿娇惊慌地转过身, 看到官爷端着水进来, 阿娇迅速低下头, 脸儿涨得绯红, 小手不安地攥着衣摆。
赵宴平见了, 走到洗漱架前, 放好洗脸盆后, 他第一次使唤她:“过来帮我卷袖。”
阿娇现在就是一只最乖巧的小羊羔,六神无主, 官爷一开口,似用绳子扯了她一下, 阿娇便乖乖地赶过去,垂着细密的长睫毛去帮他卷袖。眼前的官爷衣冠楚楚,脑海里的官爷却还是昨晚那个赤.条条霸道道压在她背后欺负她的人。
即将进入腊月,早上很冷,阿娇却觉得一股热气正源源不断地从官爷那边朝她冲来,冲得她发晕。
她乌黑的长发还没来得及梳拢,略显凌乱的垂在耳边,内心的羞涩浮现于表面,竟成了诱人的靡艳与妩媚。
赵宴平早就发现了,她一羞就会变得媚,无声无息地勾着人去靠近她,采撷她。
所以他才不让她伺候,为的是让自己少受一些煎熬。
可经过昨晚,赵宴平也意识到,他若太冷,她会胡思乱想。
“昨晚吃席喝多了酒,醒来头疼,回家之后的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很热,脱了衣服,后来我可有对你做过什么?刚刚看见床隔都没有挂。”
赵宴平看着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
随着他开口,阿娇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等官爷说完,她的脸已经红成了霞色。
悄悄地仰头看他,对上他犀利的眸子,阿娇立即避开视线,结结巴巴地问:“官爷,官爷真的记不起来旁的了?”
头顶传来一声简短的“嗯”。
他不记得,阿娇如释重负,卷好一边的袖口,亦想好了说词,轻声道:“官爷并未对我做什么,只是我半夜腿抽筋,官爷帮我折了下脚指,后来咱们都睡了,忘了再挂上床隔。”
赵宴平微微皱眉:“只有这些?我恍惚记得你好像说了很多话,一直在哭。”
阿娇当然知道自己说了哪些话,她可不想再让官爷全部记起来,忙道:“是,是哭了,抽筋疼哭的,官爷折脚指的力气也很大,我忍不住抱怨了官爷几句,旁的再也没有说过了!”
赵宴平便没有再深究了。
两条巾子一人一条,分别擦了脸。
赵宴平洗完就出去陪赵老太太了,阿娇坐到梳妆台前,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上面的钱袋子。
想起昨晚自己的那荒唐念头与冲动的行径,阿娇只觉得一阵后怕。
幸好官爷没有当场给她写一封放妾书,早上再赶她离开,否则阿娇能去哪儿?
与舅母已经彻底翻脸闹僵了,舅舅家肯定不能再回,是,她有银子暂且租赁一个地方住,可她一个孤零零的女子,长成这样,还进过窑子,淳朴善良的好人家或许不会诟病她,街上那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们肯定会找她的麻烦,她从了吃闷亏,若哭闹,小混混只需冤枉是她举止轻浮先勾引的人,旁人又会信谁?
躲在家里都怕小混混们来滋事,真去棚子摆摊卖东西,只怕麻烦来得更快。
舅舅要去私塾无暇看顾她,秀才的声名也震慑不了谁,官爷倒是威名在外,可那时她已不是他的妾。
幸好幸好,官爷忘了那回事,没有赶她离开。
将钱袋子重新藏好,阿娇简单地涂了一层面脂,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赵老太太昨晚隐约听到一点动静,孙子吃过饭出发后,赵老太太悄悄问阿娇:“昨晚我好像听你叫了好几声官爷,你们俩半夜不睡觉,做什么了?”
阿娇扭捏道:“没做什么,我腿抽筋了,疼得厉害,叫官爷帮帮忙。”
赵老太太大失所望,她还以为孙子酒后兽.性大发,终于对身边的小美人下手了。
“抽个筋也叫成那样,不愧起名叫阿娇,真够娇气的。”空欢喜一场,赵老太太嫌弃阿娇道。
阿娇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她已经摸清了赵老太太的为人,骂人也是一会儿,并非真的多生气。
郭兴、翠娘去摆摊了,赵老太太在前院喂鸡,阿娇抱着三人换下来的衣裳,坐在后院搓洗。
赵老太太喂完鸡,走到后院门口看看,正好看见阿娇在仔细揉那件葱绿色的肚兜,肚兜上面还绣了小黄花,真是精致新鲜。赵老太太再扫眼阿娇雪白的脖子,想象阿娇只穿一件肚兜跪坐在床上,娇俏可人,孙子见了都能无动于衷,赵老太太叹口气,出去串门了。
阿娇晾晒好衣裳,活动活动筋骨,去屋里做绣活儿了。
专心做事时时间过得特别快,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赵老太太回来做饭,阿娇没什么事,从给官爷买的那匹缎子上剪了一条布下来,给舅舅做腰带。
下午的时候,赵老太太发现她在绣腰带,随口问道:“怎么又做腰带了,不是才给官爷做了一条?”
阿娇解释道:“这条是给舅舅的,过年的时候孝敬他老人家。”
赵老太太只是不满金氏,看朱昶还算顺眼,没说什么。
到了黄昏,郭兴、翠娘先回来了,交账的时候,翠娘坐在阿娇身边,小声告状道:“小娘子,今日秀才娘子去咱们的铺子前晃悠了,摸着你做的香囊问那些绣活儿是不是你做的,我怕她又找你麻烦,便说东西都是我做的,但她好像不太信。”
赵老太太也在一旁,闻言哼道:“她能找什么麻烦,阿娇是我们赵家的人了,做针线卖也与她没关系。”
阿娇想了想,对翠娘道:“以后她再追问,也只说是你做的,我出了本钱教了你手艺,赚的大头依然归我。”
翠娘点点头。
赵老太太突然发现,无论翠娘还是郭兴,似乎都更听阿娇的话,好像阿娇才是他们正经八百的主子。
就在赵老太太想重新提醒翠娘一番的时候,阿娇忽然看着她道:“老太太,我毕竟是官爷的妾,让旁人知道我自己做针线卖钱,人家还以为官爷养不起我,所以无论谁打听,咱们都统一口径,铺子是我开的,但绣活儿都是翠娘做的。”
一提到孙子,赵老太太顿时忘了刚刚的念头,仔细想了想,同意了。
三人商量好了,大门口人影一闪,赵宴平回来了。
翠娘去厨房端饭,阿娇去厨房端水,赵老太太翻了翻阿娇留在桌子上的账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东西,无奈她不认得字,看也看不懂,原样放了回去。
东屋,阿娇将洗脸盆放到洗漱架上,就准备像往常一样出去了。
赵宴平却叫住她,一边将佩刀挂到墙上,一边对着墙壁道:“今日抓人时撞了右肩,往上抬手肩膀会疼,你帮我擦背吧。”
阿娇吃惊道:“官爷受伤了?”
赵宴平还没说什么,赵老太太听到声音,吓得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冲了进来,非要查看孙子的伤势。
赵宴平只好脱了外袍中衣,露出宽阔的脊背,阿娇站在赵老太太身侧,往官爷右肩上一看,果然看到一片淤青。
阿娇只是心疼,赵老太太直接哭了,抹着眼睛问到底是怎么伤的,根本不给阿娇开口表示关心的机会。
赵宴平垂眸道:“抓贼时被他的同伙冷不丁拿棍子打了一下,小伤,不碍事。”
赵老太太轻轻摸了摸孙子的淤青。
赵宴平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眉头都没皱一下。
赵老太太信了这伤不严重,但还是去西屋翻了伤药出来,坐在一旁,等着给孙子上药。
赵宴平看她一眼,道:“祖母先去吃吧,等会儿擦完身子让阿娇抹了就是。”
赵老太太哼道:“她又没给你上过药,哪里知道怎么弄?”
赵宴平不说话了。
阿娇拧了巾子过来,说来奇怪,单独给官爷擦身她心慌脸热,如今有赵老太太在一旁盯着,阿娇反而自在了很多,再加上怜惜官爷的伤,一直到擦完,阿娇也没有胡思乱想什么。
背擦好了,赵老太太走过来,一边给孙子抹药,一边教导阿娇,她能再照顾孙子几年呢,说不定哪天一觉睡下去便再也起不来了,孙媳妇还没有影,教会阿娇,以后她不在了,至少还有个人能好好照料孙子。
赵宴平只是肩膀多了处淤青,赵老太太已经想好明天杀只鸡给孙子熬鸡汤了。
殊不知赵宴平今日根本没有去抓什么贼,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阿娇伺候他擦背,好打消她心底的怀疑,他是真的不曾嫌弃她。
没想到被老太太插了一脚,完全变了味儿。
擦背没起到应有的效果,晚上歇下后,赵宴平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阿娇还没睡着,闻言紧张问:“官爷肩膀疼了吗?”
赵宴平坐起来道:“嗯,可能淤血还没有散开,你帮我揉.揉。”
说完,他去书桌前点亮油灯,再挂起一边纱帐,面朝油灯坐着。
阿娇忙取下那床隔,跪坐在他身后,一手扶着他宽阔坚.硬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揉那块儿淤青。
她心无杂念,只关心他的身体,揉了片刻,阿娇低声问:“好点了吗?”
赵宴平点头,淡淡道:“好多了,睡吧。”
阿娇还想再给他揉.揉呢,闻言只好收手,退到了床里面。
她还想挂床隔,赵宴平回头看眼,突然道:“天天挂来挂去够麻烦的,以后别用这个了。”
阿娇一怔。
赵宴平拿走她手里的床隔,扔到衣柜里,再去吹了油灯,回来躺好,仰面。
阿娇见了,也平躺了下去。
她不敢偏头,不敢去看官爷,可官爷终于不再用床隔挡在两人中间了,终于肯让她擦身揉背,不再把她当外面的姑娘客客气气地相处,阿娇的心里便涌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羞喜交加。
“官爷。”她在黑暗里轻声唤道。
赵宴平保持平躺的睡姿,应了一声。
阿娇咬唇,被窝里双.腿都并拢了起来,难以启齿地问:“其实昨晚的事,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
他记得她的埋怨与委屈,记得他已经看了她咬了她压了她,夫妾已经做了一大半,所以不必再拘泥守礼。
☆、045
阿娇问完, 就一直等着官爷回答。
赵宴平没想到她竟然能够猜出来,更没想到娇羞如她,竟有勇气直接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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