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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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怪她,她不也是想给公司赚大钱嘛,谁会想到JC那种大公司这么坑爹。
胡定国第三趟跑JC医疗了。
“胡总,”总经室的秘书这次没有直接领他进去,“您还是找庞总吗?”
“是。”
女秘书遗憾地说:“庞总休假了。”
休假?好好的休哪门子的假?
“一个小时前他不是还在吗?”
秘书解释:“是这样的,医院刚刚打来电话,说庞总的爱人要生了,需要家属签名,庞总就请了陪产假过去了。”
胡定国:“……”
没见着旁树风,他先会骆氏了,把陪产假的事跟老板说了一下。
骆颖和手机一摔:“他们是在耍我们吗?”
没蠢透,还知道被耍了。
JC太古怪了,一直在耍着他们玩。
“姑姑,”这会儿知道叫姑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重新研发最快要多久?”骆常芳问胡定国。
他回答:“半个月左右。”
太慢,来不及了。
“让其他部门先停下手头的案子——”
骆常芳话说到一半,司机推着骆怀雨进来了:“急什么。”
骆家酒窖一事之后,骆怀雨就倒下了,心梗留下了后遗症,手脚会震颤,大部分时间都要坐轮椅。
“爸,你怎么出院了?”
再不出院,骆氏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骆怀雨吩咐道:“把财务和法务都叫过来。”
不止财务部和法务部,董事会的人也都来了。
这个项目,除了骆颖和,还有几个她的‘爪牙’也都知情,因为JC开的利润抬诱人,急着签了合同,谁也没想到JC会不顾自己的利益,坚持不肯延期。
开了四个小时的会,结束后,骆怀雨只说了一句话:“去查查研发部,还有JC的老总。”
这个项目,蹊跷得很。
周徐纺抢着在洗碗,江织在阳台,接了乔南楚的电话。
“最多还有一周,骆氏就玩完了。”乔南楚问,“不过烂船也有三斤钉,你打算怎么处理?转手还是并购?”
江织说:“改姓,独立经营。”
“改姓什么?”
他往厨房看了一眼:“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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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江织护妻陆声护夫,两强联手(二更
他往厨房看了一眼:“周。”
乔南楚笑:“行啊你。”
到头来,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怎么就料准了骆氏交不了货?”
JC开出的利润很高,同样,风险也很大,骆颖和好高骛远、能力不足,居然真敢签对赌协议。
江织跟算准了似的,就从货期上动心思。
他说:“因为我不想让他们交货。”
所以,研发就出了问题。
乔南楚啧了一声,这阴险的家伙。
挂了电话,周徐纺碗也洗完了,她去问江织:“你是不是也亏了很多钱?”
他也不瞒她:“嗯。”
怎么可能不亏,为了速战速决,他用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只不过是骆氏赔不起,而JC亏得起。
周徐纺去床边,把枕头芯里的银行卡和房产证都掏出来,塞到江织手上:“我的都给你。”
江织给她装回去:“给了我,也都是你的。”
“江织,”她抱住他,“谢谢。”
他与骆家为敌,都是为了她,她想报复骆家,想给她母亲讨一个公道,江织便倾巢而出,替她铺好了所有的路。
“不要口头的。”他下巴搁在她肩上,唇在她耳边蹭,“要以身相许。”
周徐纺笑眯眯地答应:“好。”
一周后,骆怀雨让骆氏暂停了JC的项目,很快,JC的财务部就过来清算了,明说了赔偿和违约事宜。
当天中午,骆怀雨亲自去了一趟江家。
“爸。”骆常芳当前去推轮椅,让骆颖和在外面等着。
骆怀雨问:“有没有跟老夫人提?”
“提了。”她摇头,提是提了,却也被拒了。骆氏这次的亏损和JC有关,敢管这档子事儿、且有能力管的,只有四大世家。
“推我过去。”
骆常芳推他见了许九如,她是出嫁之女,骆氏的事她不好说太多。
许九如差人上茶,谈笑说:“亲家公怎么过来了?”
明知故问。
骆怀雨只得放低姿态了,脸上颧骨高耸,苍老憔悴:“江老夫人,我厚着脸皮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许九如顺着问道:“是常芳提的那事儿?”
骆怀雨道是,诚心请求:“还请老夫人援手。”
他已经让骆常芳提过了,只要江家肯援手,他们骆氏可以让出一部分股份。
许九如往杯中添了点茶水,思量了须臾,面露为难了:“江骆两家是姻亲,照理说是要帮一把的,只是我这老婆子多年没管事了,生意上的事儿生疏了不少。”句句都是软刀子,她又道,“前不久织哥儿刚接手了一部分的业务,现在江家的生意都要经他同意,要不这样,你去问问织哥儿的意见,只要他点头,我便也没什么意见。”
她明知道江织与骆家一向不和,还这样和稀泥。
“织哥儿与我有些误会,只怕……”骆怀雨再次恳求,“老夫人,还请您帮一把。”
许九如佯装为难,抬头一瞧,又打起了了太极:“正好,织哥儿来了,你同他说吧。”她捏了捏眉心,“我乏了,要先去歇会儿。”
她就当个甩手掌柜,不插手这件事。
江织坐下来,已是春天,他‘体虚畏寒’,身上还穿着大衣,咳嗽已经不像冬天那般严重,只是气色稍稍不好,显得无力病态。佣人过来添茶,被他挥手打发了,顺带让骆常芳也回避。
没别人在场,他懒得兜圈子:“想要我出钱?”
骆怀雨恨他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忍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江织笑了,左腿搭着右腿,悠哉悠哉:“你一个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的人,能做什么呀?”
骆怀雨咬牙,毫无尊严地说:“我可以向周徐纺请罪,可以跪下来求她。”
只要能保住骆氏,他什么都能做。
江织好笑了,气定神闲地瞧着这撑着一口气不咽的老头:“谁要你跪了,你以为你膝下有黄金呢。”
下跪有用,还要报复干什么。
“还记得我女朋友的话吗?”他再提醒他一次,“要让你骆家臭名昭著,让骆氏改名换姓,让你一无所有众叛亲离。”他笑了一声,“你以为是吓唬你的吗?”
骆怀雨瘫坐在轮椅上,大汗淋漓。
这到底是谁要搞他骆家?JC?还是江织?
轮椅刚出江家门口,骆颖和就跑过去问:“江家肯帮我们了吗?”她老头子的脸色,“不会不帮吧?”
那她这个董事长不是要完了?
她义愤填膺:“他们江家家大业大,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至于这么——”
骆怀雨怒斥:“你给我闭嘴!”
她闭嘴了。
上了车,骆怀雨吩咐前排的司机:“去薛家。”
没有见到薛家的老爷子,他们只见到了薛老爷子的管家,老钟。
老钟把人领到客厅,说:“老爷子昨天刚外出,真是抱歉了,让您白跑一趟。”
可真是巧了。
骆颖和刚要张嘴,被骆怀雨用眼神制止了,他问:“薛老他去哪了?何时回来?”
老钟八面玲珑,应对自如:“他外出游玩去了,可能得要一阵子才回来。”
七老八十了,还外出游玩。
骆怀雨知道薛家的意思了,问了句:“公事的话,是哪位爷在代管?”
老钟回答:“是三爷。”
果然是薛冰雪。
他跟江织交好,帮不帮骆家,到头来也还是江织一句话。
“您有什么事吗?”老钟客气地问道,“用不用我替您转达?”
“不用。”
除了薛家门,骆怀雨道:“去乔家。”
四大世家,他得登门挨个求。
乔家出面的是大爷乔谨言:“我父亲外出了。”
乔家的大爷,是出了名的狡猾。
他说:“融资的事等我父亲回来,我会再与他商讨。”
等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骆怀雨哪里能等:“令尊的联系方式——”
乔谨言打断:“稍等,我接个电话。”他把手机放到耳边,“什么事?”默不作声地听了一会儿,“行,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他满怀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出门一趟了。”说完,他吩咐佣人上茶,好生接待,然后便急急忙忙走了。
这茶,骆怀雨是一口没喝。
“薛爷爷不在,陆爷爷也不在,偏偏这时候都不在。”连骆颖和都看出来了,“屎故意避着我们吧。”
两个老爷子是都外出了。
高尔夫球场上,乔泓宙一杆挥出去。
作陪的某位老总立马喝彩:“好球!好球啊乔老先生。”
身后传来嗤的一声:“好什么球,都偏十万八千里了。”
敢这么喝倒彩的,帝都也没几个人了。
乔泓宙回头:“你怎么也来了?”
薛茂山穿了身中山装,头戴男士老年保暖贝雷帽,手里还拿着高尔夫球杆:“你不也来了。”
乔泓宙对准,重新挥杆:“谁请你来的?”当然,不是纯粹地请,是送了‘大礼’的。
“江家那小幺。”薛茂山问,“你呢,谁请的?”
“陆家小姑娘。”
一杆下去,又偏了。
诶,人老了。
薛茂山倒觉得有意思了:“这俩小的怎么还联起手来了?”
乔泓宙也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谁知道,俩老的眼看着都要打起来了。”
陆氏。
叩——叩——叩。
敲了三声之后,秘书洪琦说:“二小姐,骆老董事长来了。”
终于来了。
陆声从老板椅上起身,坐到沙发上:“请他进来。”
骆怀雨推着轮椅进来了:“陆二小姐,叨扰了。”
陆声让秘书泡茶,办公室里没有留外人:“无事不登三宝殿,骆爷爷过来是为了骆氏的融资案吧。”
他腆着老脸四处求人,到处碰壁,现在,只剩陆家了。
骆怀雨气不顺,喉咙里有痰,说话齁齁地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谈合作之前,有件事想先问问您。”她端坐着,身上是高定的职业套装,年纪虽轻,气势不弱,“骆爷爷,您家长孙女没有同您说吗,我和周清让的关系。”
骆怀雨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说得不紧不慢,掷地有声:“八年前,我男朋友在你骆家的门口出了车祸,这事儿,您不会忘了吧。”
317:虐渣之清让的腿是谁撞的(一更
她说得不紧不慢,掷地有声:“八年前,我男朋友在你骆家的门口出了车祸,这事儿,您不会忘了吧。”
骆怀雨眼里刹那波动一下,很快又平静了:“生意是生意,私事是私事,声声,可不能混为一谈。”
陆声却道:“我们陆家不论公私,只看是非。”
所以,这个短,她护定了。
骆怀雨大概明白,是有人不想陆家伸出援手:“这事儿谁跟你说的?周清让还是周徐纺?又是怎么说的?说我骆家撞了人?”
陆声开诚布公:“是你牢里的儿子说的,人不是他撞的。”她目光盯着眼前的老人,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慌了呢。
“没有证据,话可不能乱说,撞周清让的那个司机早就不在人世了,你要诬赖我,至少得拿出证据来。”
他方寸大乱,终于露出了马脚。
陆声往后靠,眉毛微挑:“骆爷爷,我只说了不是你儿子撞的,有说过是你吗?”
骆怀雨瞠目结舌。
“应该不是为了骆常德吧。”骆家人可没那么高尚,倒是很伪善,陆声猜,“是为了你骆家的名声?”
这该死的名声,她得毁了才解气。
骆怀雨自然不认:“这只是你的猜测。”
“的确,我要是有证据,你现在就该去牢里陪你儿子了,不过,”陆声拖着语调。不疾不徐,“既然法律治不了你,那就只能私了了。”
私了更好,可以不择手段。
她说,一字一顿:“你骆氏死定了。”
陆家开了口,帝都还有哪个敢帮骆家。
骆怀雨从办公室出来,在门口就看见了周徐纺,她故意等在这里:“四处碰壁的感觉怎么样?”
骆怀雨咬牙切齿:“是你搞的鬼?”
她不置可否:“是你的报应到了。”
“你——”
他突然喘不上气来,伸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脸都青了,白眼直翻,快要厥过去了。
周徐纺俯身,道了一句:“你还没看到骆氏改姓,别咽气了。”
骆怀雨是被人推着轮椅出陆氏的,他整个人瘫软,气喘吁吁。
等在外面的骆颖和跑过去:“爷爷,怎么样了?”她心急得不得了,追着问,“陆声肯帮我们吗?”
骆怀雨扶着轮椅的手,还在抖。
“爷爷。”
骆颖和喊:“爷爷。”
他听不见似的,若有所思。
那晚,唐光霁一家都不在,去老家省亲了,周清让在学校,别墅外面的平楼里,只住了周清檬。
晚上十点,外头在下雨。
“咚咚咚——”
敲门声又急又大。
“董事长,董事长!”佣人在外面喊,“出事了董事长!”
他当时睡下了,披了衣服起身去开门:“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他、他——”佣人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着。
“别吞吞吐吐,说清楚,他怎么了?”
“大少爷他受伤了,伤在了……伤在了那个地方,血、血流不止。”
那时候,骆家只得了两个孙女,就是外头也没有生下男孩,所以他纵容这个儿子昏庸胡来。
“人在哪?”
“在平房里。”
他立马赶过去。
屋里满地狼藉,骆常德在哀嚎,少女衣衫不整,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她精神恍恍惚惚,不太清醒了,手里还拿着把剪刀,剪刀上全是血。
“爸……爸……”骆常德蜷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救、救我……”
他走过去,一脚踹下去:“畜生!”
可这畜生,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吩咐佣人:“去叫医生过来。”
这时,徐韫慈闻声来了,看见满屋子的血,吓白了脸:“常德,常德你怎么了?”
他吩咐二儿媳:“韫慈,让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徐韫慈看了看地上的少女:“爸,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也别问,去把外面的下人全部封口换掉。”
不问也看得出来。
周清檬正是豆蔻年纪,样貌也生得出色,骆常德觊觎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我、我知道了。”徐韫慈出去善后。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屋里只剩了老人和少女,少女昏昏沉沉,老人拄着拐杖去把掉落在角落里的手机捡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摁断了。
他查看了未接来电,起身,走向少女:“清檬,舅舅对不住你了。”
少女往后缩,嘴里在嘀嘀咕咕,她在喊人,她在喊清让……
拐杖拄地,哒哒哒地响。
老人走到外面,拨了个电话:“帮我做件事。”
那一年,周清让十四岁,周清檬十七不到,姐弟俩,一个出了车祸,截了腿,一个疯疯癫癫的,被关在了阁楼。
有传闻说,周清檬与人私通,被抛弃后,神志不清了,她自杀了很多次,直到一个月后,查出了身孕。
“小叔叔。”
唐想又喊了一句:“小叔叔。”
周清让紧握着的手松开,咳了很久:“我没事。”
他在向唐想打听周徐纺的事,他在医院躺了十五年,很多事都不知情,家徐纺报喜不报忧,什么不好的,都不同他说,只说好的。
可哪里好了,她在骆家的十四年里,受尽了苦头,骆怀雨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怎么会善待她。
他问:“之后呢?”
唐想说:“徐纺被骆青和的舅舅送去了国外,之后的事我也不清楚。”
“别跟徐纺说,我问过你这些。”
唐想应下了。
周清让又说:“谢谢。”
唐想摇摇头:“跟我说什么谢谢。”
要的。
唐家有恩于他们。
“我们家徐纺被教得很好,很善良。”周清让怅然若失,说,“性子像你父亲。”
唐想红着眼点头,他的父亲是个老好人,没什么脾气,有时也很懦弱,就是因为当年骆怀雨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才进了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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