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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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锦出了老南阳王的院子后,走出老远,回头瞅了一眼,老南阳王没追来,可见如他自己所说,身子骨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她犹记得以前,她就算跑,他也能连着追她八圈,最厉害的是有一年,她跑出南阳王府,他追了她三条街,把百姓们都惊动了,好多百姓替她求情。

安华锦想着想着又是想笑又是感伤,老头子真是没力气了啊,如今只会骂了。

“怎么站在这里唉声叹气?”崔灼从院子里出来,走出不远,便见安华锦站在青石砖的地面上低着头揪扯着一个荷包唉声叹气。

安华锦抬起头,对崔灼一笑,“崔世兄,早啊。”

“早。”崔灼容色温和,“怎么了?挨安爷爷骂了?”

“可不是吗?他还要揍我呢,就是跑不动了,追不上我。”安华锦抬步往前走,“本来想陪他吃个早膳,算了,不回去惹他生气了,我去书房吃,崔世兄你呢?”

崔灼道,“我也陪你去书房吃吧,方才看到三公主似乎去了安爷爷的院子。”

安华锦点点头,“好,走吧!”

第十三章 迁移(一更)

安平带着人来到江州王家时,江州王家的人已离开了江州,据说在十多日前,江州王家人都去了京都,江州王家的府宅只剩下了些仆从下人看门,偌大的连成片的府宅,一眼望去,空空荡荡的。

安平的脸顿时沉了,“好一个江州王家。”

这是早有准备呢。

安平没立即回去,而是吩咐暗卫彻查江州王家。

一日后,安平将江州王家的底细虽然没十分摸清,但也摸清了大半,他径自琢磨了一番,带着人回了南阳。

老南阳王听安华锦说军中用了新兵器,他哪里还能坐得住?当日便去了军中,这一看,万分感慨,新兵器挺好,不止挺好,还很实用厉害。

他问安华锦和沈远之,“你们这些兵器,对比如今的南齐和南梁的兵器来说,可比之更好?”

“不敢说更好,但是能堪比个旗鼓相当。”沈远之道,“咱们起步晚,不过三年的时间研造而已,南齐和南梁可是一直以来十分重视兵器改造和改建,咱们耽搁的时间太多了,否则,若是给咱们十年八年甚至十几二十年,自然会更好。”

“已经不错了。”老南阳王也明白个中道理。

“安爷爷啊,您就是一直以来太忠心诚实了,想想我们南阳军的兵器,自陛下登基后,再也没改造过。还是先皇时期改造了一次,如今都多少年过去了?若是您早动手改造的话,我们南阳军早就不用陈旧兵器了。”沈远之没补充的是,若是兵器好,当年玉雪岭之战也不至于那么惨烈。

“为人臣子,忠君之事啊。”老南阳王长叹一声,“若是南阳军不听朝廷的,那与自立为王有什么分别?安家又岂能叫忠臣良将?”

沈远之闭了嘴。

安家是太忠君了,可惜,忠的君不是个能容纳安家这份忠心的,可悲就在这。

老南阳王转身找安华锦,见她望着天边目光悠悠,没接他与沈远之的话,他喊道,“臭丫头!”

“爷爷,您不会又要揍我吧?”安华锦收回视线转过脸问。

老南阳王哼了一声,绷起脸说,“你私造兵器的事儿,太子可知道?”

“不知。”

“那你立马写信告诉他。”老南阳王道,“太子是储君,是未来新君,该做臣子的本分,南阳王府就要做。哪怕太子是你的表兄,是我的外孙,也不例外。”

“行,飞鹰传书不太安全,我派人去京城一趟告诉他。”安华锦道。

老南阳王点头。

过了一会儿,老南阳王忽然说,“要不然你去一趟京城?”

安华锦看着老南阳王挑眉,“爷爷,南齐和南梁要开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琢磨我的事儿呢?”

“你去一趟,也就来回十天半个月的事儿。”老南阳王道,“去见见太子,拜见拜见新储君,顺带表表你的忠心,再顺带见见怀安,将你们的事情商量一下。你这边总不能一直没动静,对人家理也不理的,像什么话!”

安华锦不说话。

“南齐和南梁十天半个月也还开不了战。”老南阳王又道。

安华锦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考虑一下。”

沈远之回头瞅了安华锦一眼,心里啧啧了一声,没一口回绝,这还是舍不得顾轻衍啊。

几日后,安平回来,空手而归,对安华锦禀告江州王家之事。

安华锦脸色冷沉,眼底清寒一片,“江州王家举家去了京城这件事情就算了吗?做梦!”

安平道,“据说十多日以前就举家去了京城,想必是在送走老王爷之后的事儿,如今脚程快的话,大约也到京城了。我彻查了江州王家的底细,倒是的确查出了些东西,回来请示小郡主定夺。”

“什么东西?”

“王六公子外出游离的四年里,其中有一年是在江州,暗中收购铁器,我猜测,王六公子大约在江州有私造兵器。”

安华锦眯了眯眼睛,“原来王岸知外出游离的四年有一年在江州,那么,他距离南阳可真近啊。”

“是。”

“江州王家全部去了京城,定然是王岸知授意。”安华锦道,“以江州为中心,查王家和王岸知。定然还能够挖出更多的东西来,我想知道王岸知这些年在暗中做什么。”

“是。”

傍晚时,安平去见老南阳王。

老南阳王和蔼地问,“安平啊,你从江州王家回来了?一路可顺利。”

安平回话,“顺利。”

老南阳王点点头,又问,“小丫头让你去江州王家,不是为了还礼吧?你实话与我说,是去做什么去了?”

安平将早先想好的应对之语说出,“小郡主想查查江州王家,说对您太热情了,总觉得有所图谋,所以,我借还礼之由去了江州。”

“可查出什么来了?”

“王六公子外出游离时,在江州住过一年,暗中收购铁器,不知是作何用处。小郡主让我继续以江州为中心深查。”

老南阳王惊异,“竟有这事儿?”

“是的。”

老南阳面色凝重,“这样的话,是该好好查查,自古以来,动铁器,如动兵器啊。”

“正是。”

第二日,安平带着南阳王府的暗卫又离开了南阳,领了安华锦的命令,以江州为中心,深查王家。

而此时,江州王家人已入了京,依照王岸知的安排,住进京城的王家族里。

江州王家的掌事人王振前往王家拜见王岸知。

王岸知见了王振,对他道,“你的动作倒是快,比我预料的来的早了两日。”

王振一把年纪了,但是面对王岸知,这位年轻的六公子,王家的新一代家主,十分恭敬地回话,“回六公子,不敢不快,收到您的命令,您预料安小郡主定会派人去江州王家,就赶紧让人安排动身了。”

“嗯,不错。”王岸知道,“你们是我王家人,就算行事不稳妥,没办好,也该是我来罚,轮不到安华锦来抓走你们。”

王振面色一变,垂下头,“都是依照四小姐所言,将信放在了那株百年老山参下。”

“嗯,也怪不得你。”王岸知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道,“四堂妹还是没经过事儿,所以,虽有胆子,有狠心,有黑心,但是却不懂得利用人心。这样婉转之下,出了差错了,一番辛苦也毁于一旦了。对她来说,也是个教训,要做到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就一打一个准,戮倒痛处。”

王振很想问,既然让王家人全力配合四小姐,为何六公子明明预料到但是不指点一二呢?若是有六公子指点一二,此事没准就成了,但是他不敢问。

“我想杀的是安华锦,不是老南阳王。”王岸知有洞彻人心之术,似乎能知道王振心里想什么,邪肆地道,“再说,老南阳王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费我力气?”

王振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早已领教了无数次六公子的厉害,依旧被他准确地猜出了他心中此时在想什么而惊出了一身冷汗,因惶恐而惊惧而愈发恭敬。

“江州的首尾可都收拾利落了?”王岸知又问。

“收拾利落了。”

“你敢保证。”

“敢!”王振咬牙吐出一个字。

“嗯。”王岸知满意了,“那其他地方呢?”

王振一怔,“公子指的是……”

“江州周边。”

王振面色一变,“没来得及。”

王岸知挑眉,“所以,若是安华锦派人查,还是会查出东西来的?”

王振额头冒了汗珠子,“大体会的,只要深查,不过安小郡主不见得……”

“若是那封信落在了安华锦的手里,她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一定会因此记恨上王家。本来他就记恨我,给我记着账了,如今再有这么一出,岂能是好惹的?连王家也要算上。”王岸知道,“你去见我四堂妹吧,让她尽快动作,我为了她,搭上了江州,她可不能行事这么拖拉。”

“是。”王振没听见王岸知说罚他,心底松了一口气,告退出了王岸知的院子。

“没用的东西,看来还是需要我加一把火。”王岸知踢了踢椅子,骂了一句,站起身,对外吩咐,“备车,去太子府。”

第十四章 不想(二更)

王岸知到太子府时,楚砚刚从议事殿回府不久。

他听闻王岸知来见,面色平静地吩咐,“请王大人。”

不多时,王岸知进了太子府,楚砚在报堂厅见他,“王大人是为朝事儿?”

王岸知左右看了一眼,笑道,“私事,恐怕要有劳太子殿下找个方便说话的地儿了。”

楚砚看着王岸知,坐着没动,“本宫与王大人有什么私事可说?”

“关系安小郡主,太子殿下觉得是不是有话可说?”

楚砚沉默了一下,站起身,带着王岸知进了密室。

密室关上,隔绝了一切声音。

王岸知直接地说,“宫宴之日,太子殿下没有与安小郡主成事,是不是后来后悔了?”

楚砚脸色一沉,“王大人是来说这些用不着的?”

王岸知邪肆一笑,“怎么能是用不着的?我是想来与太子殿下谈合作的,安华锦那样的女人,太子殿下与她同处冷宫内殿一个时辰,彼时美人在眼前,身中百杀香,太子殿下当真无动于衷?”

楚砚冷眼看着他,“王大人说这些不觉得掉你的身份吗?”

王岸知笑了一声,“太子殿下既然不乐意兜圈子,那我就直说了吧!太子殿下是不是不想要大位?所以,推大殿下入朝?”

楚砚心下一紧,轻喝,“王岸知!你胡言乱语什么?”

王岸知勾唇,盯着楚砚道,“我本来有七八分的猜测,如今看来是事实了。太子殿下不想要大位,是想要什么呢?安华锦?江山美人,你选美人?是想去南阳?”

楚砚脸色难看,也盯着王岸知,心中却十分心惊,没想到他的心思刚付诸于行动,便被王岸知这般敏锐地察觉揣测准了,他已十分隐秘了。

果然不愧是王岸知。

王岸知见楚砚不语,他愈发笑的欢畅,“太子殿下,你算计大殿下的事儿,大殿下知道吗?”

楚砚薄唇抿起。

“大殿下想必不知道吧?大殿下如今应该是一心一意在帮着太子殿下处理朝政之事,哪里想到他一心帮助的兄弟会算计他呢?毕竟,太子殿下对大殿下实在是太好了,兄弟之情的牌打的也很不错,所以,大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有这样的心思,至今一个半月了,也不曾察觉。毕竟,那可是大位,常人都会觉得,谁会不想要呢?”

楚砚声音沉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啊,自然是我可以不对大皇子捅破太子殿下这个心思,让你一番心思付诸东流,但是呢,你得与我合作,让安华锦与我那七表弟断了。我看不惯他们牵扯在一起已好久了。”

楚砚眯起眼睛,“为何要让他们断了,王大人连顾大人的私情都要管吗?”

王岸知哈哈一笑,“谁耐烦管他的私情?只不过他与谁有私情都行,就是与安华锦不行。”

“为何?”

“也不怕告诉太子殿下,我看安华锦不顺眼,看安家也不顺眼。”王岸知道,“有我那七表弟护着,我动起手来碍手碍脚,他们断了,自然对我好处极多。”

“表妹惹到你了?安家又怎么碍着王大人了?”楚砚沉沉地问。

“既然太子殿下不想要大位,我也不怕告诉太子殿下。我少时立志,改变天下,让天下再无一冻死骨乞儿,后来发现,若非因为安家,这天下格局早就重新洗牌了,因安家在边疆镇守的太的坚固,才让大楚一百五十年内政不改,愈发繁冗腐朽,百姓们愈发过的不好。”

“是安家一家之错吗?王大人也未免太偏激了。”楚砚心中动了怒,“若是这样算起来,天下世家皆有错。安家最起码是大楚的功臣,别的世家连你王家都算着,对大楚有多少功劳?王大人心里可数了?”

“只要安家倒了,天下各大世家自然要也重新洗牌。包括我王家,还有顾家。”王岸知有自己的坚持,“大楚若是不找一条出路,不必南齐和南梁践踏,便会因内政而民不聊生暴乱亡国。我舍得王家,敢问太子殿下,这大楚可是你楚家的天下,你就不为万民想一想吗?”

楚砚道,“王大人的想法,本宫不敢苟同,安家何错之有?表妹更无错。想要百姓好,不止这一条偏激之路。”

“是不止这一条路,但这一条路可以最快达到目的。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浪费时间?”王岸知道,“若是安家倒了,三年,就可以洗礼一个全新的大楚。”

楚砚冷漠,“踩着忠臣之骨,践踏忠臣之心,这条路不走也罢。”

王岸知挑眉,“这么说,太子殿下是不同意合作了?你真不怕我告诉大殿下你算计他?大殿下性情宽厚,心胸宽广,但是也不会不动怒吧?若是大殿下动了怒,太子殿下你的想,还有可能实现得了吗?你还能去得了南阳吗?你可想清楚了。”

楚砚沉默。

王岸知擅长揣测人心,“太子殿下好好想想。”

楚砚沉默片刻,道,“我不是非去南阳不可,也不是一定不能坐大位。王大人想必也不喜欢我坐大位,否则,这么多年王家就不会私下那么多动作了。你不必威胁我。”

王岸知真是没料到楚砚不为所动,看着他,“你不想得到安华锦?这可是你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想。”

王岸知新奇了,扬眉,“太子殿下明明喜欢的紧,连去南阳都有了打算,为何就不动动手指头,掐断了他们的牵扯呢?”

楚砚想起在宫宴之日,冷宫内殿,安华锦看到顾轻衍出现那一刻一瞬间清亮璀璨如烟花绽开的眸子,他淡漠地道,“我不会动手干涉表妹的决定,如果王大人有本事让她主动放弃顾大人,我倒也乐见其成。”

他如今的确也不太赞同安华锦嫁顾轻衍了,就凭当年顾家的袖手旁观,安华锦那个七窍玲珑的心思,焉能没有芥蒂?她怎么会乐意嫁入顾家?

但是,哪怕他亲自去找顾轻衍让他主动放手,也不可能出手强行干涉。

他与他的小表妹,那微薄的情分,他不能动手去破坏。就算不得她心,他也想他在她心里占据一个“好”字,哪怕这个“好”字只是作为他的表兄所得到的好。

王岸知是聪明人,从楚砚的只言片语间就懂了他坚守的心思,他邪肆地笑,“没看出来,原来太子殿下是这般痴情的人,这般痴情,偏偏不争,可惜了。”

楚砚不觉得可惜,他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的对的事情,坚守住了做人的品质与底线,他淡漠地道,“王大人,好走,不送。”

王岸知也不多说,别有深意地看了楚砚一眼,转身走了。

王岸知离开后,楚砚的心情说不上好,对身后问,“竹影,表妹今日可有信函来?”

竹影摇头,“未曾。”

楚砚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王岸知离开太子府后,对车夫吩咐,“去皇宫。”

车夫应是,马车向皇宫而去。

皇帝病了多日,有楚砚和楚贤这两个儿子盯着太医尽心诊治下,他渐渐地好了。

皇帝没想到他这个两个儿子会对看好他的病这么尽心孝顺,他本来以为,这两个儿子是恨不得他驾崩的,他驾崩了,楚砚才好名正言顺登基。

皇帝第一次在后宫女人们的争斗上吃了亏,如今有点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味,近来都不再召后宫的女人到跟前伺候,但他因病不能上朝,病好了也颇有些浑身乏力,如今正在帝寝殿内待的无聊。

所以,听说王岸知来了,皇帝莫名地有几分欣喜,想着王岸知有多久没来他面前了,如今来了,必有大事儿。

王岸知这个人邪门的很,似乎他没有大事儿,就不会出现。皇帝渐渐地喜欢王岸知这种行事风格与让他偶尔献上一策的刺激感,所以,还颇有点儿激动。

王岸知进了帝寝殿,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他皱了皱鼻子,嫌弃地撇开脸,对张公公说,“给陛下开开窗透透气。”

张公公看向皇帝。

皇帝见到王岸知似乎一下子有精神了,心情很好,跟着吩咐,“开窗,朕也的确是闷的很,一天都闻着药味,饭都吃不下。”

张公公只能去开了窗。

第十五章 赐婚(一更)

冬日里的冷风顿时吹了进来,吹散了几分药味。

皇帝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裹住自己,对王岸知和蔼地招手,“岸知,你来找朕何事儿?”

王岸知道,“陛下想不想给安华锦添点儿赌?”

“嗯?怎么添堵?”皇帝自然是想的,但如今楚砚成了太子,他这个做父皇的,已挺不直腰对付安家了,还能如何给安华锦添堵?楚砚会干吗?

王岸知道,“给顾轻衍赐婚。”

皇帝一怔,“赐婚?给顾轻衍?”

给顾轻衍赐婚,那是能轻易说赐婚就赐婚的吗?

王岸知一笑,“陛下,有我在,您怕什么呢?若是陛下怕顾轻衍如何,臣从今日起,就住在皇宫里,陪着陛下如何?臣保证,就算顾轻衍找上皇宫来,臣也能帮你挡了他。”

皇帝看着王岸知,“岸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让朕如此做?”

“臣想如此做,自然是有理由了。宫宴之日的事情陛下忘了吗?彼时可是臣给陛下出谋划策,失败了,臣也有责任,当初让陛下您忍耐,您没听,如今嘛,臣觉得才是到了时机,可以找回当日宫宴的场子了。”

“哦?这话怎么说?”皇帝不明白,“如今怎么是个好时机了?”

如今自然是因为安华锦知道了八年前玉雪岭之战的背后您与张宰辅的谋算了?自然也猜到了当年顾家老爷子知而不拦袖手旁观了?安华锦与顾轻衍之间有了芥蒂和隔阂了。自然就是出手的好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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