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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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是嫂嫂,说他几句就说几句好了。这个却是自己的老婆,徐令宽不由辩道:“事已至此,我不帮四哥瞒着难道还去告诉娘不成?要是娘有个什么,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五夫人没有理他,直接和十一娘商量:“四嫂,五爷说的有道理。事已至此,我看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娘知道…”

如果不是想瞒着太夫人,她又怎么会在出了门问谨哥儿的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十一娘叹了口气,问徐令宽,“侯爷可交待了什么时候回来?都准备到哪里去?”

徐令宽嘿嘿地笑:“恐怕要到明年开春才会启程。至于到什么地方去,四哥没有跟我说。”

十一娘沉思了片刻,道:“我想给你四哥写封信,他怎么才能收到。”

“寄到嘉峪关好了!”徐令宽笑道,“嘉峪关的总兵原来是四哥的参将。”然后安慰她道,“四嫂不用担心,那嘉峪关总兵知道谨哥儿是四哥的幼子,就是把四哥儿丢了也不敢让人伤了谨哥儿一根汗毛…”

这哪里是安慰人!

五夫人忙隔了徐令宽:“五爷,四嫂知道四哥去了关外,正担心着,您先让四嫂写封信,然后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到嘉峪关才是正理。时间不早了,再说下去,这天都要亮了,又耽搁了一天。再过几天是小年了,别到时候有银子也找不到送信的人。”

“是啊,是啊!”徐令宽听了忙道,“四嫂,你快写信。说不定四哥接到了您的信,又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

就算是改变主意,也不可能赶回来过年了。

十一娘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和徐令宽说好了明天一早来取信,匆匆回了屋。

徐令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道:“四嫂怎么知道四哥不在范维纲那里啊?”

十一娘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让琥珀把信送去了五夫人那里。

徐嗣诫过来问安,看见她精神不太好,让人端杯热羊奶进来:“母亲还是少喝点热茶。”又道,“年年过年都是照着旧例,那些管事妈妈资历最轻的也有十年了,闭着眼睛也知道该做些什么。母亲喝了热羊奶就歇会吧!过年祭了祖、守了岁,一大早还要进宫朝贺,您这几天不好好养着,到了那时候怎么办”非要她歇下,“我下了学就来看您!”

十一娘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让小丫鬟拿了被褥铺在临窗的大炕,就在大炕上躺了。徐嗣诫看着她喝了羊奶,这才去上学。

“五少爷真是孝顺。”琥珀笑道,“只盼着您能心想事成!”

是指英娘的事吧!

十一娘只是笑。

有小丫鬟进来:“夫人,梁家三少奶奶来了。”

兰亭?

十一娘忙坐起来:“快请进来!”

小丫鬟应声而去,领了穿了大红遍地金通袖袄的兰亭走了进来。

“大白天的,怎么躺下了?”见炕上有被子,她微微一愣,“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十一娘请到太师椅上坐了,“昨天没有睡好,准备躺一会。”

兰亭长舒了口气,接过了小丫鬟的茶水。

梁夫人去年冬天染了风寒,直到今天也没有好。梁家的中馈由兰亭主持。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十一娘奇道。

两人是没出阁时就认识的,又都是爽直的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客套。

“你在金鱼巷不是有个宅子吗?我想租了你那个宅子。你看多少钱合适。”

十一娘大吃一惊:“你租宅子做什么?”

燕京居,虽然不易。可不管是梁家和甘家,一个小宅院还是腾得出来的。

“是我三姐。”兰亭把十一娘当闺蜜,家里的那些丢脸的事从来也不在她面前粉饰,“她想过了年就带着儿子文哥儿回燕京。”

“出了什么事?”十一娘不由紧紧地握了兰亭的手。

兰亭苦笑:“我三姐不想看到家里的那些龌龊事,孩子三岁的时候借着身体不好要静养,搬回了田庄。头两年还好,吃穿用度蒋家都分按时送过去,三姐在院子里种花养草,教孩子读书写字,也算是自得其乐了。可自从三年前蒋家老太爷去后,蒋家的银子一拖再拖,到了前年,竟然说负担不起,让三姐和孩子搬回老宅子里去住。三姐想着孩子大了,要读书启蒙,不能跟着她这样住在田庄。就回去了。”说到这里,兰亭顿了顿,“谁知道我姐夫竟然收了个青楼女子在屋里。三姐怕文哥儿有样学样,要把那女子卖了。我姐夫索性把那女子养在了外面。我姐姐看着家里已经是乌烟瘴气,一狠心,当着蒋家的人说要带文哥儿回燕京省亲,实实际上准备在燕京长住,然后给文哥儿找个好一点的先生,等文哥儿举业上有了些眉目,再寻思着要不要回建安。”又道,“你也知道我那边,实在是不方便。娘家就更是提也别提,只好来求你了!”

建宁侯杨氏败落后,梁家三少奶奶杨氏就没两年就郁郁而终了。孝期一满,梁家三少爷就续了弦。这位新三奶奶模样好不说,还比梁三公子小了七、八岁,梁三公子从此得了个惧内的毛病,也把这三奶奶的性子养得十分好强。一双眼睛就盯着兰亭,巴不得她有个什么错。曹娥要是住到了梁家的宅子里,就是租,只怕也要被说成是占便宜。至于甘夫人那里,曹娥没有嫁的时候都巴不得快点嫁,现在嫁了人,就更不会留她了。

“这个宅子每隔两年就翻修一次。翻修一次就布置一次。布置一次就换一次东西。那些字画器皿、桌椅床凳都处都是,七间后罩房全做了库房还不够。看着大,能给你做的地方却不多。”十一娘沉吟道,“我在四儿胡同还有个小宅子。虽然只有二进三间,可小巧精致,又闹中取静。你要是想租房子,不如租了我在四儿胡同的那间!”

早就听说十一娘喜铺的生意好,没想到她竟然在四儿胡同买了宅子。

“那太贵了,我们租不起。”兰亭坦然道,“而且我看中了你在金鱼巷那边的宅子,也是因为你还有陪房在那里住着。三姐在那里,也有个照应的人。”

可那边就是院子葡萄架下的那四张石墩都是前朝的古董,刘元瑞一家住在那里,也就是个守仓库的,她怎么好把那宅子租给曹娥!

她想了想:“要不这样。我那陪房刘元瑞家的长子成了亲,一家七、八口都挤在那里,前几天还和我说想加盖个退步。不如这样,我租只正房和正房后面的小厨房给你,你只付三间的房钱。刘元瑞家的长子搬到倒座去住。这样一来,既解决了租金的事,我也不用加盖退步,曹娥姐也有个壮胆的人。你看怎样?”

四儿胡同就在六部衙门附近,住的多是六部的官员。安静不说,来往无白丁,像曹娥这样一个妇人带着个幼童,住在那里最合适不过了。

兰亭明明知道十一娘这是在帮她,却没有办法拒绝。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着十一娘点了点头。

第六百七十四章

收拾好四儿胡同那边的房子,刘元瑞的长子刘太平一家搬进去安顿好,已到了腊月二十二,十一娘让琥珀去给兰亭报信:“随时都可以搬进去了。”

第二天就是小年,来给梁阁老拜年的人川流不息,兰亭做为主持中馈的媳妇,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就这样,她还抽空去了趟四儿胡同,给了刘太平家的二百两银子,让她帮着置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盘,柴米油盐,还另外打赏了她二两银子。

刘太平如今在徐府值房,专司守门,人依旧很老实,可他是十一娘的陪房,没有谁敢轻瞧他。不仅如此,还抬举他做了个领班,手下管着十来个人。他家的,是内院管厨房黎妈妈的嫡亲侄女,曾在徐府内院二夫人的小厨房里当过差,人不仅灵活,还做着一手好饭菜。得了赏,忙拿了一匣子点心给兰亭贴身的妈妈:“自己做的,您拿去尝尝。”

那妈妈笑着接了。回去拿给旁边的人尝,旁边的人都赞不绝口,吃了一块还要第二块。那妈妈心中一动,忙把剩下的几块点心装碟奉给兰亭:“您也尝尝。”

兰亭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就着热茶咬了一口:“真是不错。香甜清爽,又有莲子的味道又有绿豆纱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馅做的。”连吃了两三块才放手。

“是四儿胡同那位刘太平家里的做的。”

兰亭微微翕首,说了句“我知道了”,把那点心留了下来。

忙过了初五,就让妈妈递了贴子去徐家,说初六去给太夫人问安。

徐令宜不在家,祭祖、拜年,都由徐嗣谆出面,小字辈的自然就领到了姜氏那里,像周夫人、唐四太太这样的则由十一娘出面招待,黄夫人、郑太君等长辈就会请到太夫人屋里坐。只是周夫人他们都是宗妇,家里的客人还忙不过,怎么能到徐家来凑热闹,不过是差了得力的妈妈拿张名帖过来拜个年,黄夫人、郑太君都年事已高,经不得喧阗,平时还互相走动,越是到了这年节上,越是哪里也不去,就是本家的旁支来拜年,还要看精神好不好。太夫人那里根本就没有客人,十一娘也闲下来,反倒是姜氏那里很忙。太夫人请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说书。徐嗣诫怕母亲寂寞,每天早早就过来陪十一娘说话,太阳好的时候倚在屋檐下的美人倚上吹笛子。惹得过往的丫鬟、媳妇子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十一娘不由微微地笑。

这算不算是吾家有男初长成!

徐嗣诫却没有这样的自觉性。他拉着十一娘站到穿堂的台阶上。

“母亲,您说,我们在墙角种几株美人蕉如何?”他指了东边墙角垒着的两块形态秀丽的太湖石,“像从石头里冒出来的,不管是什么季节,都带着几分妙趣。”

“好啊!”十一娘觉得这主意不错,“等开了春,你就让人来种几株吧!”

徐嗣诫笑着应“是”,有小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夫人,四少奶奶陪着翰林院姜学士的夫人过来了!”

十一娘笑着点头,到院门口迎了姜夫人。

互相道过“恭禧”,姜夫人和十一娘并肩去了正屋。

“年前就应该来看看你的。”姜夫人道,“可巧家里有点事,等忙完,都过小年了。这不,初四一过,我就来给你拜年了。”

“您太客气了。”十一娘请姜夫人到临窗口大炕上坐下,“应该是我去给您拜年才是。只是侯爷不在家,我多有不便。今年过年哪里也没有走。还请您多多谅解!”

两人寒暄了半天,姜夫人起身要告辞:“这大过年的,太忙了。等过完了年,哪天我再来你这里串门,我们好好说说体己话。”又笑道,“早就听说永平侯府的暖房一年四季鲜花不断,到时候还要请夫人带我去看看这暖房才好。”

“只怕我请也请不来!”十一娘留她,“怎么也要吃了饭再回去吧?要不然,你让我们四少奶奶心里怎么想!”

“你的客多。我改天再来打扰。”姜氏坚持要走。

姜氏挽了姜夫人的胳膊:“伯母,您就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吧!”留得非常诚恳。

姜夫人有些犹豫。

王树急步走了过来。

“夫人,四夫人,姜夫人!”他抱团行了个礼,“四少爷有话让我问四夫人!”

姜氏上前一步:“什么事?”

王树看了十一娘和姜夫人一眼,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四少爷让我来问四少奶奶,去年夏天买的那对养蝈蝈的葫芦您收到哪里了?王允王公子过来给四少爷拜年,四少爷让把那对葫芦找出来给王公子送去。”

“那对葫芦我让宝珠收了起来,就放在书房多宝阁架子顶上。一找就能找到。”姜氏沉沉道,“是王公子向四少爷讨这对葫芦?还是四少爷想要把这对葫芦送给王公子?”

“是王公子说,前些日子和李公子斗蝈蝈,结果输在了器具上。四少爷就说,他夏天得了对葫芦,看上挺不错的。让拿出去给王公子看看。要是王公子瞧得上,就送给王公子了。”

姜氏没再多问,吩咐珠宝去给徐嗣谆找葫芦。

姜夫人笑着说了声“打扰”,留在十一娘这里用了晚膳。

姜氏送姜夫人到了垂花门口,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半天话,直到姜夫人的马车消失在了姜氏的眼前,姜氏站了一会,这才转身往内院去。

秋雨笑着走了过来:“四少奶奶,夫人让你去她那里坐坐!”

姜氏有些惊讶。

这个时候,不知道婆婆找她有什么事?

她整了整衣襟,随着秋雨去了正屋。

平时立在屋檐下服侍的丫鬟此刻一个都不见了,大红的灯笼静静地挂在屋檐下,院子里落针可闻。

她的心弦不由紧绷了起来,举手投足间有了一份小心翼翼。

“来,”十一娘笑着指了炕前的太师椅,“坐下来说话!”

姜氏应了声“是”,正襟危坐在了太师椅上,眼角的余光朝四周睃了睃。

屋里只有琥珀一个在一旁服侍,可琥珀给她敬了茶后就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她和十一娘。

姜氏深深地吸了口气,心绪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母亲,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十一娘笑着随手拿了炕桌上青花瓷高脚果盘装着的橘子剥了起来,“就是想到了一件事,想问问你!”

姜氏忙道:“母亲请问?”

十一娘没有做声,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剥着橘子。

屋子变得异常安静。

姜氏听见自己急促而粗重的呼吸着。

她忙静心屏气。

半晌,十一娘终于把橘子剥好了。

她又仔细地把橘子上白色的经络除去,这才笑着抬头,把橘子递给了姜氏:“尝尝看,是福建的贡品。”

姜氏欠了欠身,接过了桔子,有些进退两难──吃吧,看婆婆这样子,分明是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她就这样大咧咧地吃着桔子,好像不够尊重。不吃吧,是婆婆亲手剥的,要是婆婆想偏了,还以为是嫌弃她。

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十一娘已经拿了帕子擦手,分明不打算再剥桔子了。

要不要分一半给婆婆呢?

姜氏思忖着,就看见十一娘端起茶盅来轻轻地啜了一口,笑道:“我听上次谆哥儿说,你让我把给雍王妃送了两千两银子的事跟太子妃说说…”

她怎么能指使婆婆!

姜氏听着心中咯噔一下,忙道:“婆婆,我只是觉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雍王府造园子,手里的现银有些不方便,我们虽然力小微薄,可既然知道了,多多少少要尽些心意。如同有些日子大郡主供奉痘娘娘,母亲和周夫人专程到慈源寺给大郡主祈福一样。希望太子妃和雍王妃都不要误会才好。”

“你不用紧张。”十一娘笑道,“我只是听你这口气,好像读过很多经史之类的书似的。所以问一问!”

“家里是开书院的,”姜氏斟酌道,“听得多了,就有些印象了。倒没有正经读过。”

“我不过是有感而发。”十一娘道,“昨天回弓弦胡同的时候听你十二姨母说,她叔父的女儿,就是曾在福建任过布政司,现在大理寺卿的那位叔父,次女嫁给了建宁府知府的长子。这次福建大乱,建宁府知府也被牵连进去了,全家被流放云南永昌。王大人虽然贵为大理寺卿,可也没有办法救女儿、外孙于圄囹。”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敛,“每逢佳节倍思念。你十二姨母的婶婶一想起远在云南的女儿就心如刀绞,哭痛不止,谁劝也不止。旁边的人看了也跟着垂泪。家里愁云惨雾的,连个年也没有过好。”她轻轻地长叹了口气。“想当年,你十二姨娘的婆婆病重我去探望的时候,他们家那位姑奶奶还是个小丫头,也随着母亲去探病。我听说她说话,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而且还喜欢读经史。行事更是落落大方,举止进退有度,是个如明珠、晨露般的人物。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个景况。我听着也跟着难过了半天…”

十一娘的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聪明如姜氏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六百七十五章

婆婆这是在敲打她呢!

姜氏面如素缟。

问她是不是读过史经,是在说她牝鸡司晨,读了不该读的书,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管了男人的事务;说起王家姑奶奶的事,是在指责她不应该当着伯母的面置疑徐嗣谆的决定,在娘家人面前泼了徐嗣谆的面子,也让她显得粗俗无礼,没有教养。

她心里只觉得委屈。

“在家从父,出嫁从头夫!”。嫁了人的女人,不管娘家有多显赫,和夫家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怎么不懂。可徐嗣谆…要不是担心他,她又怎么会节外生枝?哪个女人不希望嫁个男人如参天大树,护她周全,让她不受风吹雨打,一心一意躲在树下做那贤妻、孝媳。

可这些话,她怎么敢当着婆婆说!

说出来了,又是一宗罪。

妻以夫贵。满燕京的人都说她婆婆贤良淑德,温和敦厚,可如果没有公公的处处维护,婆婆能有这样的名声吗?

“母亲,全是我的错。”姜氏缓缓地站了起来,只觉眼前发花,“是我考虑不周全。”她说着,慢慢地跪到了十一娘的面前,“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还请母亲息怒。”

翠儿的死,陶妈妈的结局,都让十一娘心有所感。她有些事,她能明白,也能理解,却没有办法去做。从这点上讲,她并不合适管理徐府的内宅。她就盼着徐嗣谆早点成亲,盼着姜氏是个精明能干的,进门后能帮着管理徐府的内宅。到时候她也可以从这些琐事从解脱出来,过些悠闲的日子。

当然,她也知道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精明能干的人,都比较好强;好强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她才早早地在重要的位置上安置了自己的人。这样一来,她进可攻,退可守。只要姜氏给她应有的尊重,她也就会给姜氏应该有的尊重。

所以姜氏一进门,她就想让姜氏帮她管些家务事,看看姜氏的禀性和能力。虽然徐令宜没有同意,她却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姜氏。

帮且徐嗣谆认识错误,通过年节礼想到太子、雍王的关系,管着徐嗣谆不率性行事…十一娘觉得姜氏不仅机敏,而且行事还颇有手段。如果能再把握好分寸,徐嗣谆身边有她帮衬,未曾不是件好事。

她这才起了敲打姜氏的念头。

“快起来!”十一娘淡淡地道,“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就是。这样跪着也不能解决办法!”

姜氏心里像车轱辘似的,七上八下。

听婆婆这口气,自己就是认错也不会轻易揭过。

她只觉得嘴里像含了苦胆似的不是滋味。

“母亲教训的是!”她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将是什么。

“我一向觉得,女孩子读些经史有好处。”十一娘又轻轻地啜了口茶,神态很众容,和姜氏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至于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就算是想帮丈夫的忙,也无从着手。乍听到你劝谆哥儿的那些话,我是十分欣慰的。觉得谆哥儿找了个贤妻,有你这样的大嫂,以后弟弟妹妹跟着有样学样,妯娌间也能过得和和美美。这不仅是谆哥儿的福气,也是我们徐家的福气。”

姜氏愕然地望着十一娘。

她没有想到十一娘会给她这样高的评价。

如果是平时,她自然喜出望外,可是放在搁在这种情况下…先扬后抑,只怕接下来的话不什么中听,而且,还是重点。

“雍王府的事,你能提醒谆哥儿,这一点也很好。”十一娘望着姜氏,“谆哥儿年纪还轻,听说这事慌了神,一时拿不定主意,令尊中过状元做过堂官,又男子,对朝廷的事比内宅妇人懂得多,侯爷不在家,你想让令尊帮着拿个主意,也不为错。可怎么上门来劝你的,却是你伯母呢?”

姜氏脸色大变。

“可见有些事,你还没有想明白。”十一娘继续道,“再说今天的事。你当着你伯母的面问谆哥儿为什么要送王公子养蝈蝈的葫芦。我也知道你的意思。谆哥儿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个养蝈蝈的葫芦,要是王公子玩物丧志,谆哥儿自然成了损友,于谆哥儿的名声十分不利。家里的事,你伯母都知道,自然不必瞒着她。贤夫敬夫,愚夫骂夫。你也是读有过《女诫》、《烈女传》的人,这样的道理自然懂。怎么今天就做出了这样事的来?

有事些,你要好好地想想才是。”

十一娘语重心长地说着,端了茶盅,“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我还指望着你早点帮我卸卸担心,把家里的这些琐事都管起来呢!”

“是!”姜氏声如蚊蚋,神色惚然地应着,魂不守舍地出了正院。

“四少奶奶,四少奶奶,”袁宝柱家的看着她神色不对,心里急起来。不知道四夫人把四少奶奶叫去都说了些什么。“您这是怎么了?”

急切的声音夹在冷风中打在姜氏的身上,让她一个啰嗦,清醒了不少。

是啊!自己怎么会这样了!

不过是一件接着一件的事都顺顺当当,天遂人愿了,渐渐变得轻狂起来。说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修养不够。如果她就这一直这样行事…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阵后怕,这才发现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湿透了。

琥珀蹑手蹑脚地进去收拾茶盅。见十一娘坐在临窗的大炕望着外面的院子发着呆。

“夫人,您是这个时候去给太夫人问还?还是等会再去?”她小声地提醒十一娘。

“哦!”十一娘回过头来,“这就过去吧!我看这天黑沉沉的,只怕等会有雪。早点过去,免得碰个正着。”又道,“也不知道侯爷和谨哥儿走到哪里了?侯爷出了门,欺负我不知道外面的情景,一句真话也没有。”半是抱怨,半是娇嗔,一面说,一面下了炕。

琥珀直笑,拿了狐皮斗篷过来:“侯爷这不是怕您唠叨吗?你上次给嘉峪关写的信,足足有十几张,全是嘱咐吃穿用度的,在外面,什么事都要将就。侯爷定是不想和夫人说假话,所以索性说的含含糊糊。”

十一娘哪里不知道徐令宜的用意,只是这样在家里等,看着外面大风大雪的,想着嘉峪关比这里还要冷几份,心里就不能安生。

她知道说这些也没有,琥珀他们总是异口同声地帮徐令宜说着好话,好像怕她恼了徐令宜似的。

“你明天就别过来了。”十一娘干脆不说了,吩咐琥珀,“你家里应该也有客人。我这边有秋雨就可以了。”琥珀笑着应“是”:“夫人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

虽然外院的管事负责采买,可十一娘还是习惯让琥珀给她买些贴身的小东西。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关了门。你到哪里给我带东西。”说着,十一娘突然停住了脚步。

按道理,她不说,姜家也会告诫姜氏,怎么就任着姜氏这样一路错下去。

难道,这正是姜家所乐意见到的?

当初姜家和徐家联姻,等于向皇上摇了白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姜家不仅没有什么收获,而且皇上对姜家一如从前,既不疏远,也不亲近。

姜家恐怕等不了!

现在就看姜氏的选择了!

夹在婆媳间的丈夫有多难受,夹在两个家族之间的姜氏以后就会有多难受。

十一娘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过了元宵节,十一娘收到徐令宜的来说,说三月中旬动身回燕京。问起谨哥儿的院子收拾得怎样了。一句问候她新春的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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