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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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点徐惟诚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估计军中很多将领都已经觉察了。但是之所以没人说出来,是因为勺北山一带地势险峻,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就算那里真是蛮夷的大本营,想要一举歼灭也是极其难的。

一时间众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徐惟诚倒是不急不忙,徐徐问道:“随军师以为该如何拿下?”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只要勺北山一带是蛮夷的老巢,断了他们的粮草,一切皆不在话下。”

停顿一瞬,随宁远继续说:“这次陈国带兵的主帅是冒顿,下官听闻此人狂傲自大,盲目乐观,只要将军你主动下战书,冒顿势必迎战。到时候来个声东击西,将他们的主要兵力引到须臾山附近,那里是我们的地盘,届时关起门来打狗,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与此同时派一支精锐队伍悄悄潜入勺北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军师说得都对,但是军师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勺北山一带地形复杂多变,多苍莽丛林,路径诡异崎岖,而且还弥漫着严重的瘴气,别说是找到蛮夷的大本营了,就连士兵进山都是万分困难,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就算是军中最精锐的队伍恐怕也难以靠近,又何来断蛮夷粮草一说呢?”沈玉安静听完随宁远的想法,很快就提出异议。

“这一点倒是不难的,进山士兵每人可佩戴头巾,蒙住鼻子,瘴气自然不是难题。至于路径诡异,我们可以分三对,分别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潜入,每走一段距离就撒下银粉。那银粉在夜间会自然发光,路径自然清晰可辨了。”徐惟诚不等随宁远开口解释就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

随宁远满意地点头称道:“将军说得正是我心中所想。”

一干将领着实讨论了一番才决定将随宁远的方法一试。

“行不行还得派人前去一探究竟。言之这次你亲自带队,挑选一队最精良人马前去,人你亲自选。”徐惟诚对着杜言之,开始安排任务。

杜言之抱拳,“末将领命!”

“其他人这几日抓紧时间练兵,到时候给蛮夷一点厉害瞧瞧!”

“末将领命!”

异口同声,整齐划一,声音浑厚。

~~

李元熙深切感受到了这几日营地的厚重。很多士兵均声色匆匆,一脸肃穆的神情。就连平日对着她笑嘻嘻一通的杜言之这几日也是表情严肃,每次见到她都匆匆打个招呼就没影了。

蛮夷依旧在边境打家劫舍,烧杀掳掠,做恶不停。

徐惟诚回帐子的时间也越发晚了,每次都是她睡了一宿醒来他才回来。回来后也没有马上歇下,而是在灯下忙个不停。不是在看行军图就是在观察沙盘。

李元熙深知男人身上的重任。他手下数十万士兵需要他带领,嘉岩关数百万的百姓需要他维护,林国整个北方边关需要他守护,他身上担着万千林国子民的希望。

但是身为他的妻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她帮不到他一星半点,除了每晚给他备上一份宵夜,说上一句“早些休息”以外,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每次她一觉醒来,他还在灯下忙碌。

他总是穿一身军服,烛火映衬着一张瘦削深邃的俊颜,他那双浓黑的眸子炯炯有神,好像总是不知疲倦。

有时累到极致时,他也会熬不住伏在桌案上睡过去。她有时能叫醒他到炕上睡,有时叫不醒他,只能给他披一件厚厚的毛裘。

清晨时分她醒来,往往身旁的位置都是空的,也不知他什么时辰起的身。

徐惟诚从不和她讲军务,但是她从将士们异常凝重的表情里也能得知战事紧急,战况不容乐观。何况每日还有竹雨为她带来战事的最新讯息。

除夕越来越近了,营地里却没有任何年味儿,反而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

所有人深知这个年是注定过不太平了。

***

两日后杜言之亲自带队进入勺北山一带。

但是整整两日过去营地都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徐惟诚隐隐觉得不安。

第三天正午,他和李元熙在帐子里用午膳。

他饭都还没来得及扒两口,士兵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帐子里来通报,“将军,杜校尉他们回来了。”

徐惟诚一听忙搁下筷子道:“我去去就来。”

这一去再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了。

李元熙一个人默默地吃完饭,望着空荡荡的帐子微微愣神。

结果出人意料,徐惟诚说得方法丝毫没有起到作用。杜言之的一队人马被困勺北山整整两日,近半数以上士兵因为中了瘴气而身亡。其余的死里逃生才捡回一条命回到营地。

原来勺北山不单多瘴气,夜间也有大雾。雾气浓重,湿漉漉的空气几乎都能拧出水来。雾气将士兵撒在地上的银粉完全打湿了,根本就不会发光。银粉失效,士兵们很快就在深山丛林里迷路了,完全找不着北,怎么走都走不出。

这次行动失败,折了近三层的精锐士兵,可谓是损失惨重。不单如此,他们对于蛮夷的情况依然一无所有,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

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近两天蛮夷开始大肆进攻嘉岩关,并扬言年前势必要攻下嘉岩关,让它插上陈国军旗。

徐惟诚带兵被动应战,输得彻底。朝廷那边又频频施压,八百里加急传个不停。他简直是被逼上梁山。

杜言之这次勺北山一行被瘴气伤得很严重,好在折回营地及时,谢大夫为他诊治迅速,方没有性命之忧。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李元熙去看望他,向来健壮的杜言之这次也变得异常虚弱。

他躺在炕上歉意地对李元熙说:“弟妹啊,我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你随意啊!”

李元熙笑道:“你好好养伤便是,我不打紧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近半个时辰,李元熙方起身告辞。

出了杜言之的帐子,外面难得没有下雪,只是天色依旧昏沉一片。她望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就生出来许多压抑感。

不远处操练场士兵们正在夜以继日训练,号角的声音嘹亮悠远,震得李元熙的双耳直作响。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她记得去年的这个光景她还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不知人间疾苦,成日里跟着二哥到外面肆意疯玩。

而如今她身处这般贫瘠荒芜的边关,战事紧急,连一个年都过不安稳。

此一时,彼一时,李元熙觉得世事无常大抵不过就是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取快递顺道称了□□重,一称发现又瘦了几斤,这个暑假已经瘦了七斤了,这几天每天吃不下饭的结果。所以说啊减肥真的不用太刻意,有些时候你不想瘦它就瘦了。

☆、除夕(21)

除夕(21)

除夕那天和蛮夷大战一场,守边将士顽强抵抗,最终险胜。虽然战况依然不容乐观,但这好歹是近段日子以来的第一场胜仗。将士们兴致高涨,徐惟诚为了鼓舞军心,吩咐伙房师傅大肆庆祝一番。

边关百姓感念守边将士的辛劳特意送来牛羊米面,粮油蔬菜等,装了整整一辆马车。

于是乎,除夕夜的菜色比平日好了不少,有酒有肉,虽然抵不上富贵之家的山珍海味,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借用徐惟诚的话来说就是将士们辛劳一年,这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自然要吃好喝好。

李元熙跟着徐惟诚挨个帐子给士兵们敬酒,一圈下来,两人才回到主帐。

主帐里一干将领就等着徐惟诚来开席。

因为难得打了场胜仗,将士们都很高兴,放开了喝,放开了吃,席间的气氛一度很热烈。

这是李元熙离开家的第一个年,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过,与往年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往年在丞相府里虽然表面上一派祥和,其乐融融的,但私底下却是波涛汹涌,暗涌横流。

从小到大,李元熙最不喜的就是这举家欢腾的除夕宴。看着二娘在父亲面前各种献殷勤,为自己的一双儿女争权益。看着大哥和二哥互相看不顺眼,各种争锋相对。看着妹妹巧舌如簧,占尽风头。

其实在李家的四个儿女里,她是最不讨喜的一个,因为她随了杨氏,天生面冷,见着谁都生不出多大热情。加之嘴又不甜,不会在长辈跟前说好话,母亲杨氏也不受宠,在偌大的李家自然不太受人待见。

但是妹妹李元萧不同,她嘴甜,一张小嘴什么话都能说,家中的长辈都喜欢她。一双姐妹里,李元萧受尽宠爱,但凡家里有什么好东西,父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萧。所有东西都得元萧挑剩下才轮到自己。

所以只要逢年过节,一大家子的人聚在一起,元萧都占尽风头。这也是年岁渐长,李元熙却越来越讨厌过年的原因。说白了李家过年,过得都是套路,哪里有什么人情味可言。

但是今年不同,军营里的男人豁达豪爽,高兴就是高兴,想说什么就是什么,除夕夜大伙儿聚在一起有的是年味儿。

想来这应该是李元熙这些年来过得最高兴的一个除夕。

有了小年夜的先例,这次除夕宴,李元熙自然不可避免地被将士们要求“意思意思”。她没有推辞,毕竟她也很高兴。刚好那日沈玉带了她的筝来,她就和沈玉合奏了一曲《解忧曲》。

其实众多乐器里李元熙最不喜欢弹的就是筝,但是李晟从小就请了乐师来府中传授,她多多少少还是学了一些。

在李晟的观念里李家的儿女男必须能武,女必须有才,琴棋书画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相较于她,沈玉的琴艺自然是好得没话说的。和妹妹李元萧难分伯仲。

元萧当年以一曲《思无涯》成功捕获成王之子林迦尚的心,从此嫁入王府,成为世子妃,备受荣宠。这一度成为坊间佳话,被老百姓津津乐道。

在她看来,沈玉的琴艺丝毫不亚于妹妹当年,只是不知为何无人知晓。

美酒佳肴,又有丝竹管弦相伴,这顿除夕宴大伙儿自然吃得很是尽心。

散席之后,李元熙随着徐惟诚回去,两人刚到帐子口,竹雨就迎了出来。

“小姐,家中来信了!”

李元熙一听大叫,“真的啊,快给我看看。”

这对李元熙而言,无疑是这大半年来最让人兴奋的。自打入关以后她给家里寄了好几封书信,但是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徐惟诚说是这边关的驿站出了问题,很多书信都无法送达京城。家里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有给她写信。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说得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战事紧急,一封书信可谓是越过千山万水,山一层,水一层,方才抵达李元熙手里。这其中的厚重自然是不言而喻。

李元熙的一双眼睛顿时就蒙上了湿意,眼泪汪汪。

她迫不及待地将信取出来看。

信是二哥写得,是她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

吾妹元熙:

家中一切顺利,父亲和三娘身体健硕,勿念。你孤身在边关,战事频繁,切记好好照顾自己。上元节过后我要到边关公干,届时再会面。

二哥书

“竹雨你知道吗,二哥要来边关了,啊,好开心呀……”

李元熙看完信一把抱住竹雨,高兴地无以复加。

竹雨满脸堆笑,“二少爷什么时候来啊?”

“说是上元节过后。”

“那可快了呀,小姐您和二少爷好久没见面了,这次总算可以好好聚聚了。”

“是啊,我从小就和二哥亲厚,这么久未见他还真怪想他的。”

徐惟诚慢一步走进帐子,他的目光落在那封家书上若有所思。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含元殿里的那位终究是心慌了。

***

年初一早晨,伙房师傅给军营里每个人都煮了碗长寿面。在林国年初一有吃长寿面的习俗。

自从知道二哥要来边关,李元熙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吃完长寿面徐惟诚带着她到各个帐子转了转给士兵们拜了个早年。

徐惟诚关爱士兵是出了名的,逢年过节的慰问自然是少不了的。

最后一群人都留在杜言之的帐子闲聊天。

杜言之是他们一群发小里最年长的,颇有老大哥的风范。

杜言之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副棋盘,徐惟诚一来就非要拉着他一起下。

徐惟诚心思不在这上面,提不起兴趣,忙推辞,“改日吧,今个儿有些乏,不太乐意玩。”

杜言之可不依,说什么都要拉着徐惟诚下上几盘。

徐惟谨最不待见杜言之看到他这样不禁扯了扯嘴角,冷冷地嘲讽道:“就你这水平还和哥哥下,一看就知道是输得料。”

不过徐惟谨说得也是实话,杜言之和徐惟诚站在一起从来都是被打压的命,无论是剑术,马术,还是棋艺,书法皆比不过徐惟诚。

杜言之面上挂不住,红着脖子说:“月儿你别瞧不起人,今天我就赢给你看。”

徐惟诚被缠得没办法,只能陪着杜言之下起棋来。

两个男人下棋,徐惟谨站在旁边看。沈玉就拉着李元熙坐在火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元熙你这些日子身子如何?脚好全了么?我一直忙着军中事务也没时间问你。”

“我挺好的,本身也没什么大碍,休养了这么久早好全了。”

她的脚只是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早就过了,她的脚自然早就好了。

沈玉听她这样说才放心,“那就好,你身体底子弱,一定要养好,千万不能落下病根了。”

“我晓得的,哪里就那么金贵啦。”

杜言之的帐子里焚了檀香,烟雾缭绕,香味儿飘飘渺渺,在人鼻尖缠绕。

李元熙这人最闻不得檀香,每次一闻总容易犯困。以前在丞相府妹妹元萧的房间就总是燃着檀香,她远远闻着就顿生困意。

徐惟诚和杜言之下了两盘棋后李元熙就倒在炕上睡熟了。

沈玉刚想给李元熙盖件衣服,就看到徐惟诚迅速起身将自己的毛裘披在李元熙身上。动作无比自然,好像做过千万遍一般。

沈玉的手顿了顿,过了会儿才笑着开口:“我刚想给她盖件衣服。”

徐惟诚看着沈玉点头,颇有些无奈地说:“她总是容易犯困。”

沈玉的笑容当时就僵住了。

“仲文还来不来了?”杜言之坐在棋盘前扯着嗓子喊。

“不来了,你和月儿下吧。”徐惟诚摇了摇头,他本来就不在状态,陪着杜言之下了两盘意思一下也差不多了。

杜言之自然看得出徐惟诚的乏陈可陈,不然按照平日他断然没有赢的机会。总共就下了两局,徐惟诚还破天荒输了一局。

杜言之自然是没心思和徐惟谨下棋的。他干脆拿出珍藏的七里香邀徐惟诚喝了起来。

“仲文我听说你二舅子要来边关了?”杜言之抬头看对面的人,徐徐说道。

徐惟诚端着酒杯点头,“嗯,上元节过后,我爹已经给我来了消息了。”

“看来圣上是不放心才派个人来盯着你。你那二舅子可不简单,这次在南边折了好几个元老了。皇帝这个时候派他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杜言之说的徐惟诚又何尝不知道。战况紧急,朝廷又下了死命令,李元祺这个时候过来就是来盯着他的。若是上元节之前守边将士将蛮夷驱逐出境,他安然无恙,李元祺独身返京。反之,和李元祺一起回京的就是他了。

“南边现在情况如何?”

“被你那二舅子一搞,南边现在倒是平静多了。”

徐惟诚仰头喝了一口杯中佳酿,神色复杂地说:“这事没那么简单,要平静也是表面上的平静,私底下指不定已经炸开了锅,南边好多是随家的势力,皇上这样做已经是给随家警告了。”

杜言之继续问道:“你爹什么态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他这人最拎得清,这种事他向来不会搅和的。”

徐惟诚停顿一下,缓缓吐出,“物极必反,随家这些年做得太过,含元殿里的那位是看不过去了。李元祺这次入关,除了盯着我,随宁远多半也是重点关注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了亲戚家,现在才回来,抱歉更晚了。

天热,姑娘们注意防暑呀!

☆、献计(22)

献计(22)

过完年没几日,双方又激烈地开战了。战火纷飞,嘉岩关一带炮火连天,满目疮痍。

守边将士节节败退,伤亡惨重。军营里的军医忙翻了,不断有受伤的士兵涌来。

军营里军医有限,除了揽大局的谢大夫之外就是徐惟谨和几个资历尚浅的年轻大夫。伤兵又多,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李元熙自告奋勇拉着竹雨也加入了救治队伍。她虽不懂医理,不懂用药,但是简单的包扎和换药还是会的。

她成日里跟着谢大夫忙来忙去,自然也免不了和徐惟谨打交道。自打她上次在射击比赛中赢了她,抢了她风头,徐惟谨见到她就更加没好脸色了。但是好在有徐惟诚从旁调节,两人的关系还不至于势如水火,不可开交。加之李元熙本身也有自知之明,她大多跟着谢大夫,有问题也是询问谢大夫,尽量不往徐惟谨跟前凑。

李元熙安顺了十八年,从未见识过战争的残酷。这第一次见识如此血腥的场面还真有些不适应。但是这不适应只是短暂的,她很快就不觉得反感了。因为她知道往后的日子她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不习惯也得习惯。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成长和成熟并不是主动的,而更多的是生活推了你一把。

蛮夷进攻的势态又凶又猛,带着势如破竹的强悍,每一场战役都即将要毁天灭地。短短十多日,整个嘉岩关一带尸横遍野,遍地狼烟。

所有守边将领都深知若是再找不到破蛮夷的命门,照着这样的势头下去,不出半个月光景,整个嘉岩关恐怕就会彻底沦陷。

徐惟诚的眉峰紧紧打成一个结,难以舒展。身为数十万守边将士的统领,他肩上担负的压力自然是极大的。

看着这般不容乐观的战况,李元熙在夜间也忍不住翻阅兵书,偷偷观察起沙盘来。虽然她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

转眼间上元节就迫在眉睫了,距离朝廷最后的期限不过短短三日。

一日李元熙给一位受伤的老兵包扎伤口。这位老兵被炮火擦伤了腿,伤势不重。她按照谢大夫的指示给他上了药。其实跟着谢大夫忙前忙后十多日她学到了很多东西,一些小伤已经能够自己解决了。

老人家上了年纪难免话多,几个受了伤的年轻小兵又是多话的性子,几个人凑在一起没完没了说个不停歇。

李元熙边给老人家包扎伤口,边听他们谈话。

从他们的谈话中她了解到,老人原是这嘉岩关一带的农户,因为蛮夷犯境丢了生计就加入了守边队伍。徐惟诚率大军入关后将本地的一些守边小分队一起收编到大军麾下,老人家这才成了徐惟诚底下的兵。

“老人家您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一个年轻的小兵问他。

“本来有个儿子,但被他娘带走了,现如今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老人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许多痛苦。

自从入关以来李元熙听到太多这样骨肉至亲分离的事情了,以至于现在都麻木了。她专注手头动作也没细听。

小兵说:“我爹娘也是在战乱里死去的,家里就只剩我一人,我是没得生计才跑来当兵的。如果不是这吃人的世道谁愿意当兵啊,当兵的又苦又累,还随时会丧命。早知道我就跟着苍狼寨那群人当沙盗好了,多威风啊!”

老人家一听忙摇头,“孩子啊你还小,千万不能去做沙盗这样的营生,我们原都是卫将军手下的兵,万万不能干这样伤害老百姓的勾当啊!”

“现在的这位哪里有卫将军的魄力啊,畏手畏脚,你看我们大林都被蛮夷蹂/躏成什么样子了,只是可惜卫将军这么年轻就去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憋屈。”

“卫将军是真好啊,可惜去的早,天妒英才呀!”

一老一少说起昔日的主帅都各自沉默了。

在军营里这么久李元熙不止一次听到士兵议论这位已故的守边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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