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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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又飘近了几尺,问秦北渊,“你怕我?”

这距离足够顾南衣看见秦北渊的喉结滚动一下后才开口回答。

“你是谁?”这竟是秦北渊问的第一个问题。

饶是顾南衣同他斗了十几年,也还是第一次听见秦北渊问这般愚蠢的话。

她轻轻笑了起来,展开双臂让秦北渊看清自己的身姿,“秦北渊,你瞎了?”

“你从不说话。”秦北渊毫不动摇。

顾南衣立时反应过来刚才秦北渊为何说“这次”。

她想了想,抱着试探的心思问,“往年?”

两个字就够窥探到秦北渊神色间细微的变化。

——这梦倒挺齐全的。

顾南衣负手理所当然地骗他道,“那是我不想理你。”

秦北渊:“……”他盯着顾南衣,像要从她的神情里看出她究竟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顾南衣却懒得解释,她试着碰了碰自己手边廊柱,发现当自己集中注意力时,竟是能碰见身周事物的。

换句话说,她或许也能碰到秦北渊。

顾南衣顺口问道,“我不是死在你手中,你气得头发都白了?”

“你是怎么死的?”秦北渊问。

顾南衣懒洋洋地倚着廊柱,她漫不经心地扫过秦北渊的脸,道,“你最后不是赶到看见了一切吗?”

秦北渊的瞳仁一缩。

“我听御医提起过,人将死时,耳朵是最后歇下的。”顾南衣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想不到,我死后,你居然还同陛下起了争执。我还当我死了,你们便能师徒同心、其利断金呢?”

话音刚落,秦北渊已大步上前捉住了她的双手牢牢扣紧、紧接着将顾南衣整个按在了宽大的廊柱上。

“你是昭阳。”秦北渊一字一顿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顾南衣:??兄弟,醒醒,这是我的梦不是你的梦。

☆、第 13 章

突如其来就被秦北渊制住,顾南衣倒也没太过惊慌。

——梦里的秦北渊能对已经死过一次的她再做什么?

于是她没说话,就看着秦北渊沉默片刻后开始捏她的脉搏。

当然是不会有脉搏,手腕也没有温度。

不温热,也不是冰冷,那触手的感觉难以形容,不像是抓住了一只手,而是只有一片虚无。

秦北渊又去碰顾南衣的颈侧,那里也没有跳动。

秦北渊的动作顿了顿。

——这梦里的秦北渊倒是挺真实,顾南衣所能想到他的反应也不过就是这一套了。

“你不是看着我死了吗?”顾南衣玩味地问梦里的秦北渊,“怎么,怕我死而复生?”

秦北渊抬头看了顾南衣一眼,手顺着脖颈往下伸,又在她心口停留了一会儿。

没有心跳。

他眼前的这一团,仿佛从头到尾都是幻影。

“你认得我是谁?”秦北渊低声问。

“烧成灰都认得你秦北渊。”

“很好。”秦北渊将顾南衣的衣领理整齐,放开她被他单手扣住的双腕,将她放下的双手仔细地从尾指到拇指、再到另一只手的尾指细细抚摸了一遍。

——说是抚摸,其实更像是检查。

顾南衣指上有几处伤疤,是某年遇刺、情急时徒手抓住刺客匕首后受伤留下的,很好认。

秦北渊将疤痕检查完了,仍然没放开手。

“今天想做什么?”他复又问了最开始的问题。

“没你在眼前晃就行了。”顾南衣漫不经心地说。

秦北渊笑了一下。

顾南衣:“……”她和秦北渊认识这么多年,见他笑却真的是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的。

这人好似天生就没有笑这功能,哪怕只是礼节性地动动嘴角,对秦北渊来说也很费力。

大约是人都死了,顾南衣看秦北渊时便也客观不少。

秦北渊笑起来是很能镇住人的。

秦朗生母就是这么被他一眼勾得魂都没了、抛弃自己的一切、哪怕算计也要得到这人了的。

“如果殿下真这么想,就不会每年只来见我了。”秦北渊说,“哪怕你就在这里同我说话,也没人见得到你。你不去皇宫看望陛下,只出现在我的府中……殿下当明白这是为什么。”

“大抵这世上我最想带走的人是你。”顾南衣随口答道。

她还活着时,同秦北渊可是互相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

只可惜她怪病缠身,才不得不比秦北渊早饮恨一步。

可这句话刚说完,顾南衣见到秦北渊又笑了。

他垂首将她揽入怀中,低沉喑哑地道,“那殿下这就带我走吧。”

顾南衣:“……?”

她被秦北渊的行为举止吓了一跳,倏地从梦中醒了过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秦朗正好端着清凉的甜汤出来,见顾南衣的模样一皱眉,“冷?”

顾南衣若有所思地摇头,抚了抚手臂又蹙眉,她不悦地道,“做了个讨厌的梦,梦见了讨厌的人,他说了讨厌的话。”

*

薛振心神不宁。

这是昭阳的生辰,他知道。

每到这日秦北渊总是请休,不省人事地睡上一整日,说是梦中能见到只有他一人能看见的昭阳幻影,哪怕对方当他是空气,秦北渊也能自得其乐地看一整天,过了子时再合眼,这薛振也知道。

薛振每每这日等到了天黑才会去宰相府和秦北渊喝上几盅,但他从未见过昭阳的影子。

可昭阳走后她的这第三个诞辰,薛振却从早上起身开始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好似他弄丢了什么东西。

但堂堂整个皇宫、整个庆朝都是他的,他能弄丢什么?

最多就是将东西忘在了别的什么地方,派人找找便能寻着了。

可薛振连自己丢了的是什么都想不出来,那种空落落却连伸手抓根救命稻草的失落感叫年轻的皇帝一早上都心神不宁。

但他已是个学会了按捺自己脾性的皇帝,到底是兢兢业业处理完了政务,才在午后找出了昭阳的画像端详。

“朕要多久才能追上你?”薛振轻声问画中人。

小时他被昭阳照顾抚养长大,对她仰望憧憬不已,每日只想着快些长大、好成为她的助力。

等到了少年时,昭阳几乎是庆朝的另一个皇帝、人心之所向,做梦也想当驸马的青年才俊是数也数不清。

她已是一个国家的顶梁柱、定海针,受的是万人敬仰。

薛振哪怕顶着皇帝的名号,也比不上半个昭阳。

他开始原因不明地焦躁,时不时地同昭阳发生争吵,更开始倚重秦北渊。

这矛盾愈来愈激烈后,薛振一碗毒汤喂给了昭阳。

秦北渊断言薛振以后一定会后悔,可薛振他顶住了。

因为后悔无济于事,反倒显得三年多前的自己优柔寡断、蠢得无可救药。

这不是昭阳教导他时希望他长成的人。

大太监悄无声息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小声请示道,“陛下,太后问您今儿还是去秦相府中?若是得空,是否去她宫中用了饭再出宫?”

薛振皱眉。

太后虽是受人唆使,背后之人也被砍了头,但到底也是密谋害死顾南衣的人之一。

就如同薛振从不为自己是杀人凶手一事辩驳一般。

昭阳走后,薛振成长得很快,他同太后之间的关系更是一落千丈,一年里也见不上几次面。

大太监悄悄抬眼窥了眼皇帝的表情,就明白他的意思,他轻咳一声带过这个话题,又问,“再有,贵妃说想率诸位妃嫔一起悼念长公主殿下,派人来问您是否移步?”

“不去。”薛振烦躁地摆了摆手,“能有几个是真心的?”

大太监低眉顺眼地应了是,正要退出去时,薛振却突地起了身。

那股缘由不明、同年少时极其相似的焦躁几乎要从身体内部将他焚烧殆尽了。

“去秦北渊府里。”薛振阴沉地说。

“是。”

薛振每年这日都要出行,宫里宫外早就提前做好准备,早几个时辰出宫也不碍事。

薛振低调地坐轿出宫抵达丞相府中,却是秦北渊的心腹属下亲自应的门。

对方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而后道,“启禀陛下,您来得早,相爷刚睡下没多久。”

薛振冷冷看他一眼,“朕知道他没醒,朕等得起。”

中年人沉默片刻,到底是没继续拦着突然提前到来的年轻皇帝,让开了进入丞相府的路。

薛振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秦北渊心腹属下的面色,才举步入了丞相府内。

站在庆朝权势顶端的两人在正厅里打了个照面。

薛振停住脚步,“你醒了。”

他猜到今日定然有什么不同,却没想到秦北渊居然没一觉睡到天黑才意犹未尽地醒来。

秦北渊当然知道要真拦住薛振却不同他翻脸是极难的,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长衫,面色如同往日一样难以捉摸。

薛振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北渊,见他看起来虽然一如往日,但脑后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躺下过再起来的。

他冷笑起来,“怎么,今天见不到皇姐?”

秦北渊比薛振打量的时间更长一些,他在薛振语音落下后又停顿了三五息时间,才低头行了一礼,“见过陛下,臣见着了,只是今日见得不久。”

那三五息的时间,是秦北渊在思考他睡下不久后突然从梦中惊醒,是不是因为昭阳转而选择去见薛振了。

但他很快就确定了——不是薛振。

昭阳总是那般吝啬,吝啬得连入梦的待遇都不愿意分给恋慕她的人。

秦北渊胸中忍不住浮上来一点被优待的愉悦,又被他理智地按了下去。

“见着了?”薛振轻蔑地笑了一下,对这谎言并不相信。他上前两步,似不经意地问,“今天皇姐也不同秦相说话?”

“说了。”秦北渊道。

薛振正在脱外袍,动作一滞,“不可能。”他顿了顿,又很快追问,“皇姐有没有提起朕?”

秦北渊大可以敷衍带过,但他看着薛振的脸时,出口的却是,“长公主殿下不曾提起陛下过。”

薛振的神情顿时阴鸷下来,他手臂一展将外袍脱了,才扭头再度看向秦北渊,“你这是欺君之罪。”

秦北渊垂眼平静道,“那臣收回不敬之词。”

薛振不悦地眯眼盯了秦北渊一会儿。

直到管家将酒水送进正厅里,薛振才重新坐了下来,他不言不语地倒一杯酒仰头便灌了下去,才察觉嫉妒和焦躁被辛辣的酒水抚平半分。

——片刻后立刻反噬过来,烧得比从前还烈,如同火上浇油。

薛振抿直嘴唇,见到桌上竟然放了第三个酒杯,冷笑了一声,心中一时间冒出了两个想法。

一个想法说秦北渊疯得不轻,另一个想法说凭什么只有秦北渊他能看得见?

第一个想法立马发出大声的讥讽:因为你是亲手杀了昭阳的人啊。

薛振眼神一凝,又喝了第二杯酒,才逐渐冷静下来。

——秦北渊疯了,他有什么好跟着为一个已经死了三年多的人发疯?

年轻的皇帝凉薄地说,“皇姐不饮酒,秦相是糊涂了。”

秦北渊并没有反击,他默不作声地喝着酒,视线却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往身边看。

今日梦中的昭阳,同前几年的都不同,令秦北渊醒来后也恍若还在梦里一般,试图寻找到她的身影。

可梦中的一切,在梦惊醒时立刻化作虚无,比不曾伸手碰触过还要令人痛苦。

秦北渊低头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仰头干脆地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他的喉咙一路灌进五脏六腑,辣得像是刀子。

秦北渊不知道薛振是个什么心情连着三年来找他喝酒,他知道千真万确的只有一句,刚刚才同昭阳说过。

若昭阳愿意亲自来引路,秦北渊也可以扔下庆朝不管。

--带我走吧。

等壶中酒被饮尽后,薛振将手中酒杯重重地放在了一旁桌上。

秦北渊也配合地饮下了最后一杯酒,起身道,“恭送陛下。”

薛振起身提起外袍,步出正厅时,他忍不住又停步回头朝空空荡荡的正厅看了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肉眼不可见之物似的。

秦北渊知道他同自己搜寻的是同一个人的存在。

薛振只是盯了一会儿就转头离开,外袍披到肩上,尾摆扬起好老高,像是终于学会了振翅的年轻雄鹰。

——昭阳要是见到如今的薛振,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她会不会心中有些怨恨?

秦北渊心中突然升起了这个念头。

薛振直到丞相府外时才察觉到秦北渊正跟在身后,回头漫不经心地道,“不必送了。”

秦北渊没解释,低头一礼看着薛振上了马车离开,才转身回府。

——他这日再也没能睡回去。

*

秦朗光知道顾南衣手无缚鸡之力,但不知道她打个盹儿的功夫也能跟晕过去了似的,居然怎么叫也叫不醒。

醒来后更是恍恍惚惚,一整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好像碰到了什么讨厌的事情似的,晚饭时差点把碗都给摔了。

秦朗一手扶住顾南衣,但没松手,他就着俯身的姿势将顾南衣桎梏住,问,“是不是秦北渊?”

顾南衣回过神来,眨了眨眼,“什么?”

“讨厌的梦、讨厌的人、讨厌的话——我问你是不是秦北渊。”秦朗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一幅耐心即将告罄的模样。

顾南衣扬了扬眉,她按住秦朗的手,低声道,“是——但不过是个梦罢了。”

虽不知道秦朗是怎么在梦外头也能猜得如此准确,但见到他的神情,顾南衣也心中微微一软。

即便杀人时,秦朗的表情也总是冷静多过激动;生气时,秦朗更多也就是生个闷气,发泄出来的机会少之又少,顾南衣还是第一次见他气得大小声起来,不由得安抚了他一下。

“我没事。”她捏捏少年的手心,“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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