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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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之前,她坐在听众席,远远见了前排申振的儿子,他是独生子,也是受害者家属中唯一到场的人。

那纨绔子弟和许秋来在夜场包间找到他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气质阴郁落魄、敏感暴戾,下巴有着长时间没动过的胡茬,脚上穿的,却还是第一次见面那天的鞋子。

种种细节表明,他过得很不如意,就算警方查封申振的车子房子,许秋来却还是不相信,申振作为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的银行高管,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却没给自己和家人留一点儿退路。

她想到以往监控程峰成日的录音与申振往来邮件,再对比警方查封的申振的账面资产,光她偷听到的那部分就远远不及,剩下的钱,申振挥霍哪里去了?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忽然从许秋来脑海中一闪而逝。

她似乎抓住点什么,十指在键盘飞快敲动,搜索查找申振,包括他身边所有人可能的账户动态。

一行行、一页页往下翻,找了许久,终于发现其中一个账户半年前通过一家离岸公司,往瑞士银行不记名账户转了一笔账,这笔钱和他助理账户中那笔,前排几位数字金额扣除手续费完全一致。

这恰恰证明了许秋来的揣测——

申振藏起来的资金,在他死后作为封口费被直接转入了他助理的账户。

申振藏匿资产的过程大抵是在齐进帮助下完成的,因此齐进完全洞悉其中关节,所以才能轻易地动得了这笔钱,他在最初就埋下了这步棋,倘若申振的事情败露,助理就是替死鬼。因为觊觎上司藏起来见不得人的境外秘密资金,于是见财起意、□□,事情败露干脆潜逃境外!

施方石早就有两手准备,就算向梦不惧威胁出庭作证,也只是刚好着了他们的道儿,顺理成章把事情栽赃给助理而已。

他们唯一算漏的,大概就是助理会在离境口岸被许秋来绊住,拖到了警方将他逮捕。

至于他账户上不翼而飞那十分之一资金去了哪儿?当然是作为酬谢给了卡车司机的儿子做透析!

许秋来没费什么力气,就在司机儿子所在医院的资助名单上,找到了这笔捐赠的款项,金额也对得上。

账户往来证据确凿,倘若再加上这起肇事杀人案中,卡车司机的亲自指认,不管助理怎么喊冤,一个故意杀人罪主犯是跑不了的。

齐进完全被从中摘出来。

许秋来搭在键盘上的手颤得有些厉害。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输了。

只要警方将人定罪,法院宣布判决结果,即使那助理的家人愿意相信他,坚持上诉,经年累月,得到结果不知又是何时的事。那时启辰的风波早就平息,和申振千丝万缕的往来也打扫清理得差不多了,齐进只要能稍微腾出手来推波助澜,这案子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得到翻转。

秋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微渺与弱小,晕头转向把电脑塞回包里,漫无目的走了半天,她拿出手机开始拨陆离的电话。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消化一切,想起终于有人能倾听她的一切,迫不及待想要找个闸门宣泄自己的情绪,电话即将接通之际,她忽地感觉背后发凉,一股寒气从脊椎底部三两下蹿上后颈。

感应危险是动物的本能,她下意识转身,看到一只大掌朝她的颈上勒来。

那人的虎口纹了一只花斑蛇。

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许秋来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他正是之前绑走陆放和秋甜的人,也是十年之前绑架陆离的元凶之一!

他居然还没有被缉拿归案!

她始终记得那次被人勒住后颈险些**的耻辱,头一晃躲开这能让人立即失去行动力的一击,一边闪,背后的手一边把通话音量键按到最大,手机随着动作顺势扔到低矮的灌木丛中。

“我记得你,上次绑架我妹妹的就是你,警方还在通缉,你不躲,找上门又是为什么?你就不怕坐牢吗?”许秋来故意放大音量点名他的身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搞什么把戏,拖延时间?”那人冷笑,眼中阴鸷,塌下来的三角眼像条吐信子的眼镜蛇:“藏头藏尾的日子老子过够了,是你带着那伙条子找来的,这仇不报,兄弟们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危险的感觉如芒在背,许秋来从没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她手心发汗,拳头微颤。

连老天都不站在她这边,她选这条路并不算十分偏僻,偏偏这个时段,没有一个过往的行人,明明她自那件事后,每时每刻都随身携带电击防狼器,只有今天因为法院进入需要过安检,怕引人注意把设备留在了家里。

她一步步后退,身体忽地一个虚晃,趁那花斑蛇伸手去抓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探向另一个方向,朝路口跑,拿出了当年八百米冠军的冲刺速度。

但她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对方来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一群,她只跑到路口,便被一辆飞驰而过的白色面包捞上了车厢。

不过眨眼的瞬间,车子疾驰而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第94章第94章

许秋来被挟持上车就不再挣扎浪费力气了, 车窗是单面玻璃, 外面的人看不见。

她被反绑了手, 两侧一边坐一个大汉, 是无处可逃的,与其惹恼对方,不如静下来想想办法。

车开出一段,奇怪的是, 这群人既没蒙她的眼,也没堵她的嘴,除了把她绑起来,上车之后就没做什么过分的动作。

这群人根本不忌讳她把路线记住,这种情况, 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二就是他们没打算拿她怎么样。

许秋来希望是前者。

她沉默了一会儿,故作轻松打起精神说话, 看能不能从这几个人口中套出点什么信息:“上次真不关我的事, 你们要是没抓我妹妹, 我不可能倒帮警察忙的,我和你们一样, 也很讨厌警察,真的!”

“省点儿力气吧姑娘, 用不着跟我们说这些, 是真是假, 你讲给我们老大听。”

秋来迟疑着试探:“……金哥?”

“知道的真不少。”中间有人跟旁边冷笑,“我在这个年纪,还只知道上面指哪儿砍哪儿呢,她一个姑娘,精明得可以捉鬼卖了。”

这话说得许秋来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觉得,对方绝不是单纯要报复,相反,他们对她很了解。

能抓到她不是偶然,他们观察她可能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群人并没有把她带出城外,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弯进天际线驳杂的胡同巷里,在七拐八绕斜斜窄窄的巷子穿行了一段之后,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十分破败,像是租来的,红砖墙粗糙的水泥缝里长了青苔,院子角三三两两落着几根生锈的钢管,地面草砖里冒出几根灰黄的草芽,房檐下嵌着的挡板前挂了一只不知什么品种的鸟儿,灰扑扑张嘴叫。

面包车门被拉开,“怎么着儿,还要人请你下来?”

就是这种感觉!

这群亡命徒在强压自己的愤恨,明知道是她带警察抄了T城的老窝,送他们那帮兄弟进去坐大牢,但自始至终像有一条线,阻挡着他们进一步动作,对她保持克制。

许秋来跳下车,跟着这人往院子一路进去,帘子一掀,她目光落到那八仙炕桌上嗑瓜子斗鸟的人身上,立刻明白,这就是金哥了。

这些年一直在警方通缉名单上,却滑得像条泥鳅,始终没有被捉住的人。

他五十来岁,发色很淡,宽下颌,鼻子生得有些畸形,平凡无奇的长相,只是抬眸时,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将他与平常人区别开来。

秋来的目光没有躲闪,他盯了两三秒后,才淡淡道:“给人松绑,倒杯茶给她喝。”

身后的绳索悉悉窣窣被解开,许秋来心中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更轻松。

她按下忐忑的心脏,挺直脊背,目光直视他,声音冷静:“你找我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为了喝茶,你要做什么?”

“许秋来。”

那人把她的名字在口中掂了两遍,点燃一支烟,终于不再逗鸟,挥挥手,一旁人把鸟笼拎下去,身子终于朝她转过来,吐出烟圈:“你知道你捣毁了我一笔五千万的生意吧?”

许秋来摇头,“如果一定要算,严格意义上说,我只出了三分之一的力,而且是你们先绑走了我妹妹,我没有办法。”

“这就是你花一两个小时为自己想出来的辩护?”

金哥失望地抖了抖烟灰,指着旁边,“你问问他们这里,哪个没有兄弟姊妹,四筒,你弟弟呢?”

那叫四筒的大汉浑浊仇视的眼睛移过来,瓮声瓮气答:“局子里,那天被逮进去了。”

“听见没有,现在你妹妹好端端没事,是我这些弟兄出了事,你说,这些弟兄的时间、自由,你怎么赔?”

“如果我有五千万,我肯定赔给你,但我没有那么多钱,你应该知道,我父母双亡,一没亲戚二没朋友,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你当然有,没有我找你来干嘛,你找上山那天不是还骗老三他们两个,说要给他们一千万。”

许秋来不知他竟连这事儿也知道了,紧咬着口腔内壁,提醒自己面上不要露怯,脊背不动不摇,“我没有,我只是想他们放了我妹妹,所以撒了谎。”

“没钱,那你是哪来的勇气开这种玩笑?”

“我可以劫持基站假装给他们发到账信息。”

金哥似是得到满意的答案,最后吸了一口,把烟头碾碎在痰盂,“行,这就是你入伙的本钱了。”

许秋来心猛跳一下,睁大眼睛,“入什么伙?”

“你害我们跟耗子一样东躲西藏,大家当然得找新营生。”那个叫四筒的大汉代替金哥开口,“你爹是谁我们都知道,你学的什么专业,什么水平,我们也都一清二楚,劫持网站干博|彩赚够这五千万,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果然,这群人了解她!

许秋来在过来的路上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他们的目的是拉她入伙,她的资料并不难查,在这时候否认推辞,只会激怒对方而已。

她深吸一口,扭头松了松肩颈开口:“没有设备,没有人手,没有服务器,我一个光杆司令怎么可能做得了?”

“什么都没有会叫你来?”

金哥手一挥,四筒带他穿过中堂,打开厚重的大锁,门一推,属于机房的暖气骤然扑面而来。

帘子拉开,里面就是一个新洞天。

几十平的屋子里并着摆了两排电脑桌,地上是乱七八糟交错的网线,路由器油绿的灯光起伏,里面至少六七个人在作业。

他们头发和键盘一样油腻,被四筒出声叫了,才有个人回头起身,给她介绍情况。

许秋来低估了这群人,他们竟然还在境外架了服务器,跨国勾结境外赌|博集团,以侵入控制那些网站权限为手段,劫持流量,为境外赌|博网站发展会员,信息再贩卖谋取暴利,犯罪产业链完整。他们不缺设备,分工清晰,连打手都有了。

“他们没你技术高,分红没你多,你想还清五千万快得很,等这笔账清了,是走是留随便你,日子总过得比现在滋润。”四筒明明恨她,但还是不留余力开口相劝。

那个金哥,对他们的约束力很高,这个组织纪律是十分严明的。许秋来观察完一圈,四筒又问:“想好了吗?”

“想好了。”

她能不想好吗?她想不好,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还是两说。

四筒将她重新带回中堂。

金哥这次叫人给她搬了座,重新换了纸杯和茶水。

“答案呢?”

“我入伙。”

金哥抬手缓慢拍了两个,笑起来,“聪明人。”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许秋来规规矩矩把手放在膝盖上:“我还是个学生,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能力,而且会和你们合作,而不是出了门就去再找一次警察?”

金哥却笑了笑,“你不会。”

“你为什么能确定?”她执意追问。

“你比你父亲有胆色,心眼也比他多得多,他就是为人太耿直了,才活不下去。你不是一直想报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此话一出,许秋来猛地抬头,眼神几乎成为一道利剑,钉在金哥身上:“你认识我父亲?你知道些什么?”

“当然认识,几年前我出狱前和你父亲蹲一间号子,也算是有过一起坐牢的情分,他怎么死的,我全程看在眼睛里。”

“你撒谎!”许秋来眼睛瞬间红了,“我查过监狱的记录,我爸爸那天晚上身体不舒服,住的明明是单间。”

“放狗屁,怎么跟金哥说话!”

她语气如此不恭敬,自然引来旁人不满,有人抬手就要教训她,被上首的人止住。

“我没有必要骗你,他是被隔开了,就隔在我们对面。”

金哥这会儿开始用怀柔政策,放缓面庞,缓缓开口,“当天下午两点放风还活蹦乱跳,晚上狱医带着针筒进去一趟,出来就说人不行了,当时隔着两三尺宽的窗户,五六双眼睛盯着看,五六双耳朵听见了他在凄厉地喊,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许秋来只觉得胸中燃起一股滔天大火,要将所有的情绪与愤怒燃烧殆尽,理智告诉她不能排除金哥想要控制她故意编造谎言,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世上又有几人还知道她父亲的死因?又怎可能如此清晰地将当时的场景还原说给她听?

原来她父亲是这么死的。

和她猜测的差别不大,但更惨烈。她的手心都攥出了青筋,用力到几乎要将牙齿根磨断。

事实上,直到刚刚,许秋来打的注意还是出了门就报警把这伙人一窝端。她若是靠违法赚钱,早一百次都赚得满盆满钵,凭什么要等这伙人来威胁,给他们占便宜,还滩他们浑水。

直到此刻,她恍然明白,对方既然提出邀请,手里就一定握着能让她心甘情愿听话的东西。

她强忍住就要涌出眼眶的泪水,待到风干后终于抬头,冷声开口:“你觉得,我可以拿什么报仇?”

“我可以告诉你那晚所有目击者的名单和住址,别想着你神通广大,自己也能打听,没有我的首肯,他们没人敢替你出庭作证。”

紧接着,他挥挥手,招人拿了个本子过来,上面赫然印着曾羁押许父的监狱名字,是一本三年前,监狱药房的取药记录。

“当晚来的狱医姓宋,医疗记录他已经销毁了,这本还没来得及,我在里面花了不少烟才叫人偷到手的。”

“等你钱赚够了,东西,我给你。”

许秋来沿着日期用最快的速度翻到事发当天那一页,果然有个叫宋景的狱医,取了大剂量的胰岛素。

她父亲根本没有糖尿病,这么大剂量的胰岛素静推注射,低血糖休克,不猝死才怪!

金哥当年只打算把东西偷到手换个保外就医的机会,也或者,出狱后敲笔钱花。

可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一双识人的眼睛是必不可少的,搞清楚来龙去脉、幕后主使,约莫了解齐进为人后,东西便也不愿动了,他不想有命赚没命花。

他那时可没料到,这本取药记录居然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第95章第95章

出了院门, 金哥的人在后面远远跟着, 许秋来只当作不知道。

即便她清楚地记得来时的路, 但还是假装不认识, 在错综复杂的小巷无头苍蝇似的撞来撞去,放松人警惕,顺便熟悉地形。

胡同太大,许多地方巷子窄到车辆无法通行, 许多墙面画着斑驳的漆画,胡同后便是一片连着公园的内海。

她直到绕出来,才在巷口找了个小超市,掏一块零钱放在柜台上,开始给陆离打电话。

电话那端一响, 陆离秒接, 才听许秋来的声音,他几乎语无伦次,“你在哪儿?有没有受伤?我过来找你——”

许秋来打断他, “你别担心, 我没事, 我过来找你。”

“我过来!”陆离话说出口才发现语气太强硬,太不冷静, 放缓声音重说一遍:“我过来。”

两分钟时间,他根据打来的固定电话确定她在地图上的定位, “你现在往前走五百米, 穿过两个路口, 在那家银行里等我,那边人流量大,安全,我二十分钟就能到。”

“你……你报警了吗?”

“报了。”

她沉默两秒,“把案件撤销了吧,我没事。”

许秋来不知道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

陆离挨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来自父亲的巴掌。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在工作,没有听见秋来的声音,只来得及听到有男人在电话那端说了句话。

离话筒很远,但那声音,他永生永世不会记错。正是当年绑架他、把他手脚塞进柜子里不能动弹,一度成为陆离人生最难以磨灭阴影的那个人。

他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定位许秋来的手机号码,只是赶到案发现场,许秋来已经不见了,只从草坪里找到了她的手机。

陆离不敢想象秋来一个女孩子,别人会怎么对待她,他甚至想,与其是秋来被绑,那还不如再绑他一次,至少对方会顾忌着赎金,拿到钱之前不会危及他性命。

或者,他去,他可以把秋来换回来。

这种想法才出口,便被随行人员报告给了陆父,陆父甩下待开的会议,气狠狠用最快的速度冲过来,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老爷子去世后,他这些年都竭力忍耐、纵容儿子的任性,再没有这么震怒过。

尽管手落下去他便后悔了。

人过中年,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独生子的性命更重要,陆离的健康是没有筹码可以估量的,他可以允许儿子用青春玩闹、恋爱,但绝不允许他彻底昏掉头脑,居然妄想用自己的性命作抵冒险,只为了换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知道你这个念头有多年轻莽撞,有多愚蠢吗?”

他直到这一刻,才真正重视起这个出现在陆离生活中的女孩子。

“所以这就是你放弃我妈的理由?”

巴掌带着耳鸣的晕响落下来的时刻,陆离竟没有什么感觉,他下巴扭正,最后面无表情看了父亲一眼,便头也不回出门去。

“给我拦住他!”

*

陆离想做的事,自然是没人拦得住的。只是没料到,他还没找到对方,许秋来自己先打来电话。

他不可能认错那道声音,再见面时,其间发生了什么,秋来却半个字也不肯说。

“所以他们抓了你,又把你给放了?”警察不可思议。

“是啊。”

“他们走的哪条路?有几个人?和你说了些什么?在哪儿放的你?你再仔细讲讲……”

许秋来只说眼睛被蒙了,没看见,答不了就推说不知道,再问理由,便道:“大抵他们觉得人抓错了。”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陆离落后半步跟着,看见她到现在,他一直这样沉默,插|兜的样子冷酷,气氛很怪。

许秋来清楚,她的那些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陆神。

但她不想撒谎,也不能主动挑起话题,只好三缄其口。

直到走出很长一段路,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候,她才偷偷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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