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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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命我去闹市买些针线回来。”上雪回道。
“清歌到底不是卫家亲生的,又没有武艺防身,你要真关心你家主子,日后最好不要离开她半步。”冉照低声命令道。
“是。”上雪轻声道:“奴婢与主子共荣华,必是希望主子平安无事。”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冉照又低声吩咐着什么,任凭卫清歌怎样听都听不清了。不多时,便听见昌乐吵吵闹闹说着要留下的声音,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昌乐的声音也随之远去。卫清歌心下了然,该是冉照抱着昌乐离开了。
卫清歌闭着眸子,此时倒是困意来袭,不多久便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见她与母亲一起回了故里清州,有人在她们身后从雁城一直送,好不容易到了清州,那人却又骑着马掉头离开,无论她在身后怎样喊,那人却一直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她顿时急了,大声的喊了声不要走。
门忽然被人推开,她也醒了过来。上雪急色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卫清歌许久都未曾做过梦,才醒过来有些迷茫,茫然道:“没什么,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上雪听此话随即笑了起来:“小姐莫不是梦见了二殿下,这才喊着不要走?”
卫清歌有些不自在道:“你胡说什么?”
“我方才听得真切呀,你明明在喊着冉照,不多久就喊着不要走……”上雪笑眯眯的凑近卫清歌身边道:“小姐这可是好现象呢,只有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二殿下,连我瞧着你都像喜欢上了二殿下,那二殿下假以时日必会认为你真心待他,你容貌倾城,他又如何不喜欢你。”
上雪说完此话,满眼放着精光看着卫清歌,眸子里皆是赞赏之色。
卫清歌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方才那个梦境,难道她对冉照上了心吗?
卫清歌忽然的沉默让上雪误认为她对当前的局势没有信心,在她身旁又道:“二殿下如今也是十分在意你的,方才他跟我说让我多留心一些卫青莲,想来他对卫青莲必是有所怀疑了。只可惜他对卫青莲终究还是有些感情,否则依他的性子,必是早就对卫青莲翻脸了。”
上雪说此话时无不惋惜,卫清歌却若有所思道:“二殿下与卫青莲相识数十载,倘若因为一个认识不过数十天的女子而断了昔日情分,那只能说明他是薄情之人。”
“可他确实为了你跟卫青莲闹了不愉快,方才我经过假山时,见青连红着眼眶跟大少爷站在一起。大少爷还在安慰她呢。”上雪疑惑不已,只将方才看到的情景一一道出。
卫清歌叹了一声:”二殿下岂是能轻易被你我改变的主儿,他在此刻与卫青莲闹的不快,不过是不愿看见青连与我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罢了,他的心仍是偏着卫青莲,所谓由爱生厌,由爱生怖,由爱生恨。”
卫清歌所言极是,上雪只觉不无道理,先前的信心满满顷刻间消失不见,垂头丧气道:“那我们仍是输给卫青莲了,如今太子对她倒是情真意切,听她院子里的侍女说,太子可是陪着她在荷院坐了很久才离开。”
冉基替圣上处理朝政可谓日理万机,如今肯腾出时日来陪伴卫青莲自是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卫清歌心中只觉的有一阵说不出的难过,想起他来胭脂阁时说出的那番话,冉基并非毒舌之人,若不是触及到他在乎的人,他必不会专门捡些难听之词。卫清歌轻声叹了叹,低声道:“谁能抵得住她的温柔美丽呢,若不是你我了解她,知道她人面下藏着怎样的皮囊,也许你我都会被她蛊惑。这世上不缺温柔之人,也不缺美丽之人,缺就缺两者都占的女子。她那般聪明,从开始就选了一条最容易俘获男子的路走,是我自己要选一条最难的路,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上雪察觉出卫清歌心底的失落,似是想要找些话来安慰她,然还未说出口,便见她对着自己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暖人心田【12】
卫清歌握住上雪的手柔声道:“这世上没有捷径可以选择,起初越容易日后走的便也越艰难,她再想夺得太子的更多的好感可谓难上加难,日后能不能成太子妃都还未可知。”
上雪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语气有些担忧道:“只怕她日后万一真成了太子妃,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我与她万般不和,我们的好日子便也到了头了。”上雪如是说,卫清歌听之却低低笑了几声道:“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发现卫青莲并非他心中所想之人,她如何能成为太子妃?”
上雪双眸紧盯着卫清歌问道:“莫非小姐已是有了妙计?”
卫清歌点头道:“妙计自然是有,只是时候还未到。”此话说完,她又转而问道:“我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上雪面色有些不自然,良久才道:“都办好了,只是一定要这样吗?”
上雪性子直爽,有一说一,卫清歌见她难得这样犹豫不决,在她身旁轻声道:“凡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我愿为你报仇,你怎还反倒一副不情愿了?”
卫清歌晨起时吩咐她到闹市上乔装打扮散播谣言,造谣她与男子整日厮混在一起,刻意去人多热闹的茶馆里喝茶,将卫清歌的画像装作不经意的落下。她在暗处看着那些坊间男子捧着卫清歌的画像两眼放光。又花些银两雇了两个乞丐,在闹市上宣称卫清歌卯时必会经过万花巷。上雪不知卫清歌要她做这些与她她报仇有何关联,却也明白卫清歌不会做无用的事,故而一一将她做的事做了下去。
上雪有些底气不足,如今卫清歌虽有武艺,她却要在众人面前瞒了起来,那有没有武艺都无多大差别。万花巷日间是集市,到了夜晚便是雁城富家公子出门寻花问柳必经之地。上雪满眼担忧的看着卫清歌道:“我若真想报了仇,大可以下毒杀了他,小姐何须这般大费周折,我不想因为你为我做了什么事而受了伤害,我们之间不过是主仆罢了。”
卫清歌因她这番话稍稍有些楞在原地,若她真的将自己只当主仆,大可以在自己别天苑昏迷不醒后一刀杀了自己,卫天少了一颗棋子,必是会重新挑选新的棋子来顶替她的位置。卫清歌从第一眼见到上雪就知道,她的美貌毫不逊色与自己,又聪明知分寸。倘若自己被杀,她必是会接替自己的不二人选。思及此,她缓缓叹了一声道:“你就权当我是为自己考虑吧。”
上雪在衣袖中的手微微动了动,似是想上前为她盖好被子,却终究站在原地半晌不肯动弹。卫清歌知她心中的挣扎所在,她们都是细作,对彼此之间不能有任何的疼惜,因为不确定的未来里,极有可能有一天她们成为彼此杀戮的目标。可是她心软了,她在该杀自己的时候没有下得去狠心。
卫清歌趴在塌子上温柔道:“也许我们可以做姐妹的。”
上雪神情有些动容,良久道:“早些年我倒是有个跟你这般的姐姐,她待我是极好的,只是后来……一场战事下来受不住颠沛流离,死在异乡了。”
上雪若无其事的说完这番话,转身欲要走出门去。卫清歌在她身后叫住了她,上雪闭上了眸子片刻后方才转过身看着她,只见卫清歌满是认真道:“以后在没人的时候,你便喊我姐姐可好?”
上雪未曾应她,脚步走的极快出了门。门被她关上的那一刹那,那些从来未曾敢去回忆的往事顷刻间都涌了上来。战火流离的岁月中,姐姐染上重病躺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临死前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便成为她后来的日子里再也不敢去回想的面容。
上雪紧紧靠在墙壁上,也许卫清歌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她身边,可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听从卫天的安排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信,当初听闻卫清歌下山回府,她心下好奇站在假山后远远地看着她到底是何模样,细作天生警觉性极高,当她被卫清歌发现后,卫清歌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就是这一笑让她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姐姐。
姐姐,上雪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脚步沉重的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1】
卫清歌受了伤,在胭脂阁小住几日未曾离开半步,冉照每日来胭脂阁必是逗留几个时辰方才离去。昌乐软磨硬泡要留下来来陪伴卫清歌,皆被冉照眼神制止住。卫清歌见昌乐在门口眨巴着眼睛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将她唤到自己身边。昌乐虽是个孩子,却自小在宫中练就了一副看人说话的本事,见只要是卫清歌允许她做的事,冉照就算不同意也只是沉着脸色不说话。昌乐低着头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小跑到卫清歌的身边赖在她怀里撒娇道:“好姐姐,前几天我就想来找你,但是二哥说你受伤了不便打扰,可是今天我瞧着都好的差不多啦。”
昌乐正说着话,冉照便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她紧紧抓住卫清歌的衣衫不依不挠道:“我就是要留下来陪着她嘛。”
昌乐可怜兮兮的瞧着卫清歌,卫清歌从塌子上坐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道:“想留下就留下罢,我正巧得了空,教你背诗念字如何?”
昌乐除了在冉基与冉照二人面前一副孩子气模样,在其他人面前十分乖巧听话,若是他人说什么,昌乐一概点头应允,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而现在昌乐却撅着嘴一副商量的口气道:“整日在皇宫不是四书就是五经,乏味极了。你可不可以只带着我好好玩。”
冉照正欲开口拒绝,卫清歌却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冉照只好作罢,见卫清歌笑眯眯的看着昌乐道:“在我这里,只有看书念字,你是选择回去看还是留在这里看。”
昌乐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回去的,仰头看向她道:“在这里。”
卫清歌住的地方环境优雅安、闲适静谧,胭脂阁又没几个人来,昌乐呆在此处既可以安心看书,还不必看宫中那些兄妹间的脸色,对她来说自然是好的。冉照见昌乐趴在卫清歌的怀里笑嘻嘻的样子,皱着眉头道:“清歌身子才好,仔细她的身子。”
昌乐听此话欲要离开卫清歌的怀抱,卫清歌却将她在怀中搂紧了三分,朝冉照问道:“最近圣上身子如何?”
卫清歌与冉照之间的交谈从未谈及过圣上,卫清歌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是让冉照愣了一下,好在他反应极快,点了点头道:“一直都老样子,有我的药为引,病情倒是不曾恶化,只是如今仍是不便处理朝政,好在老大勤于政事,为父皇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冉照提及冉基,眉眼间皆是骄傲之色。
卫清歌怀中的昌乐听到他们在谈父皇,不禁有些酸楚,声音微弱道:“父皇没病之前都未曾来母妃这看我们一眼,病了之后彻底把我们都忘记了。母妃死的时候还念着他的病,他却一点也不伤心我母妃的死,母妃才死了不到半月有余,就有新的嫔妃娘娘入了宫……”她声音越来越小,卫清歌也不知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感到心口处有些潮湿。自古以来帝王最是无情,昨日与你花前月下,明日便可与她人夜夜笙歌,卫清歌微微叹了叹,知她是在自己怀中哭了,也不安慰她,只轻轻拍着她的背。
冉照对这些事倒是放得开,只是见昌乐哭得这般伤心,也不知怎样劝慰,只开口道:“莫要再哭了,否则我便带你回去。”
若是回了宫去,昌乐又要做回那个没有欢声笑语、礼仪端庄的公主,她万万不想在冰冷的宫殿里多待哪怕一时半刻。她憋着哭忍了许久,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笑容。卫清歌见她变化的这样快,心中不由替她感到有些难过。若不是很早便学会在人面前掩饰一切,她怎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冉照碍于卫清歌前些日子所受的伤,担心卫天又会误认为他与她有染,故而起身欲要离开。卫清歌从塌子上起来出门送他,昌乐喜欢看他们二人在一起,躺在床榻上偷偷地笑。
卫清歌一直将他送到门口,冉照见这时无人打扰这才问道她的身子可有感到异样。卫清歌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心。他心下安定便转身离去,然才走了几步远又折回来,从衣袖中拿出一直做工精湛的金步摇,颇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前两天出门时见有人在卖这个,顺便买来给你。若是不喜欢……”
这金步摇上所刻之物栩栩如生、花式美丽,怎是随意就能买到的饰品,卫清歌不待他话说完,便将金步摇拿在了手中,轻声道:“我哪里有说不喜欢,还未曾有人给我送过饰品呢。”
卫清歌拿过金步摇,似是有些害羞,急忙转过身进了屋子。
冉照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原来她竟有这样可爱的姿态,他满面春风的离开了胭脂阁。
站在不远处林子里的卫青莲将先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她的手紧紧抓住粗老的树干,似是找不到地方可以发泄,狠狠打在了树桩上。为什么冉照要对卫清歌这么好,金步摇是女子的首饰,这样私密的物件怎是一般人可以送得?难道就因为卫清歌救了他一命,他就喜欢上了她?
若是有一天冉照发现卫清歌的在她面前都是伪装的呢,若是他知道卫清歌不仅会武功,而且心思也觉不比她单纯半分,那他是不是就会厌恶她?卫青莲满脸的恨意盯着胭脂阁,良久才转身离去。
有卫清歌的陪伴,昌乐心中十分开心,央着卫清歌陪她念书写字,念累了就要她给自己变戏法,卫清歌因是在山上无聊,倒也经常变戏法消遣时光,遂将在山上所学的戏法皆变给昌乐看,惹得昌乐高兴不已。昌乐本就是个孩子,再胭脂阁又蹦又跳,在加上念书念的累了,很快就犯了困在案桌上睡了过去。
卫清歌走到昌乐身旁,轻声唤了两句见昌乐毫无反应,这才轻轻地将她抱到了塌子上。上雪站在门口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你还是不要去了……”
卫清歌虚了一声,示意她出了屋子。待二人来到院子里时,卫清歌开口道:“祝常生欺你在先,你又是我的人,我若不还回去,日后入了宫让其他女子知道了,以为我们是个好欺负的。今日若不出了这口气,我们往后不得安生的。”
卫清歌话已至此,上雪也找不到可以反驳她的理由,半晌才道:“那你小心。”
卫清歌朝着她微微一笑,朝胭脂阁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2】
卫清歌看着天色,以离卯时不远了。她穿过万花巷到一家铺子买了些东西,再回到万花巷时斜阳已是落了下去。卫清歌只觉身后有人跟了上来,嘴角微微勾了勾。故作未曾察觉的朝前方走去,身后那人脚步渐快追上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卫清歌故作惊慌的回过头去看,来人果然是祝常生。此人谗言美色到了极致,若是不叫他得了手他必是不肯甘心离去的,在万花巷已等了她数日,想必就是为了此刻的垂涎。卫清歌心中对其厌恶不已,面上却十分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祝常生平日欺压民女已是常事,卫清歌此时犹如惊弓之鸟让他玩心大起,他哈哈大笑起来,只将卫清歌往怀中带去。
卫清歌惊吓不已,仍做镇定道:“你好大的胆子,眼里还有没有南梁的国法?强抢民女是重中之罪,你要坐牢的!”
“什么是国法,什么是坐牢,爷我从来没有听过。”祝常生凑近卫清歌的耳边道:“你既是跟了这么多男人,再跟着我又何妨?”
卫清歌脸色煞白,举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满脸怒气道:“你竟敢如此污蔑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祝常生是祝家独子,在祝家被人惯的无法无天,哪里挨过别人的巴掌,他一脸阴沉不悦,举起手就想朝卫清歌脸上打过去,手停在半空中却生生的止住了,眼前的美人是卫清歌,他若在她脸上留下了什么巴掌印子,万一她爹追究起来,倒是很麻烦的事情。思及此他将手放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你不就是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卫清歌么。”
卫清歌不可置信道:“你既是知道我是谁,还敢这般轻薄我,就不怕我爹……”
祝常生听此话又哈哈大笑起来,调戏道:“你都跟了多少个男人了,还在乎在跟我一个?”祝常生对着身后的人又道:“将人给我带走,爷今天还就强了她了。”
卫清歌虽是不能在人面前用武,却不代表她要为人鱼肉,她抬脚狠狠踩在欲要带她走的仆人身上,那仆人被踩的生疼想也未想抬手就给卫清歌一巴掌,走在最前面的祝常生猛地回头,见卫清歌脸上有极深的巴掌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只见卫清歌愣在原地,两行泪就落了下来。祝常生张扬跋扈惯了,也见过美人落泪,然此刻卫清歌满是愤恨的泪眸盯着他看,竟让他觉得她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只可惜这女子已是残花败柳,何必还端着一副不食烟火的仙子模样。祝常生心生歹念,总之人也打了,她回了卫府必是要向卫大人告状,莫不如此刻与她成了好事,日后再收她为妾,卫大人许是看在自家父亲的份上不怪罪于他。思及此,他走到卫清歌身边笑道:“爷看上你了,就不要再摆出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待我回家挑个黄道吉日自会娶你进门。”
卫清歌满脸泪痕,拔下鬓发上的钗子放置心口间,悲怆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便自尽于此。”
祝常生冷笑道:“给你台阶你不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祝常生一把抓住卫清歌的手腕,痛的卫清歌手腕一送钗子掉在了地上。
祝常生本就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只将卫清歌拦腰抱起朝离他最近的酒家走去。卫清歌双眸含泪,正欲开口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求救,忽觉脖颈处被人狠狠砍了一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上雪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心里一直担忧卫清歌会不会出事。正在徘徊时卫邙忽从大门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酒气。
卫邙眯着眼看了上雪,见她眉色间焦急不安,猜测是卫清歌出了什么事,沉了几分语气道:“卫清歌现在在什么地方?”
自从上次因未能保护好卫清歌被卫邙一番教训后,上雪深知卫清歌在卫邙心中地位,此刻让卫清歌一人去那寻花问柳之地,卫邙必会让她受皮肉之苦,她不敢去看卫邙的眸子,只低着头道:“小姐去了万花巷……“
上雪的话还未说完,卫邙已是气红了眼,一脚踹在了上雪的腿上,上雪受不住疼痛生生跪了下去。卫邙阴狠地看了上雪一眼道:“若是清歌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全家的命来陪。”卫邙心里放心不下卫清歌,形色匆匆离开了胭脂阁。
卫邙在雁城生活已有些年头,在雁城自是有他的眼线,到了万花巷便迅速让线人去打探卫清歌的下落。有一人来报,卫清歌被祝家掠去了香暖酒楼。香暖酒楼乃雁城富家公子寻女子行好事的场所,卫邙心中怒火难消,若是卫清歌被祝常生玷污了去,他必要取那人狗命!
卫邙一路奔至香暖酒楼,穿过歌舞升平的大堂,顺着楼上的房间一个个的寻了去。被扰了好事的客人见是卫家公子,虽有怒意却不敢显现出来。卫邙不敢再耽误时辰,抓住酒楼的掌柜问祝常生在什么地方,卫邙一向沉敛,何曾这般怒火冲天,掌柜哆哆嗦嗦指着最里面的房间。卫邙一把松开了掌柜,朝着祝常生的房间走去。
卫邙一脚将门踹开,只听里面有人怒道:“滚出去!”
卫邙面色不悦,只狠狠看了一眼那人,讥讽道:“怎么。清歌被人玷污了身子,你就不喜欢了?”
冉照面色铁青,却紧紧护住怀中柔若无骨的佳人,满面怒气道:“你是她大哥,怎能说出这番话叫人伤心。”
他说什么话了,卫邙嘴角噙着笑看着冉基道:“祝常生能有这么大的狗胆动清歌,跟你没有半分关系?雁城将她传成放□□子,与男子厮混,这都是因谁而起?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你假惺惺为她说话,害她至此的人是你!”
卫邙欲走上前将卫清歌接回家,卫清歌却在冉照怀中闷闷地说道:“大哥,二殿下来的及时,我并未被人侵犯。”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3】
卫邙脚步一顿,知道卫清歌仍是清白之身,心中只觉异常轻松,还带着一丝欢愉。他声音不自觉的柔了几分道:“那大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卫清歌有气无力道:“清歌暂时还不想回去,爹若是知道了,必是又要罚我了。”
卫邙查出她有所异样,继而问道:“清歌怎么了?”
冉照眸中闪过一丝犀利,冷声道:“软骨粉。”
身中软骨粉之人浑身软绵无力,毫无任何招架之力,那祝常生为人好色淫邪,为了寻情趣时常用些下三滥的伎俩,这卫邙也是知道的,却未曾想到有一天祝常生敢用到清歌身上。卫邙握住玄色铁剑道:“祝常生在何处?”
冉照虽与卫邙接触不多,只知这人藏得极深,甚少将喜怒哀乐表露出来,而此刻满脸急躁愤怒,似是一旦知晓祝常生在何处后就要将那人灭口。能让卫邙如此的人正是怀中的女子,冉照思及此搂紧了怀中的女子,有意当着卫邙的面向卫清歌示好道:“即是不想回家,那我在此陪着你如何?”
卫清歌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冉照见状心情颇为愉悦,看着卫邙道:“老大带走了。”
冉基是个面色温暖如玉,背地里却出手狠决的人。祝常生落入冉基手中,下场比会比死还要惨上百倍。卫邙心中有了数,又看了眼躺在冉照怀中的卫清歌,虽看不真切她现在如何,却从方才她说话有气无力中感到她十分虚弱,迈出门的脚步终是顿了一顿,转过头看向冉基道:“二殿下,清歌不能吃鱼,否则胳膊上会有红点。你既然要照顾她,就将她照顾好了,也好让我跟爹放心才是。”
卫清歌依偎在冉照怀中,明显的感受到他身子变得僵硬起来。待卫邙出去将门关好后,卫清歌抓住冉照的衣衫道:“大哥说话难听,你别理他。”
冉照好似未曾听见卫清歌的话,将她的头抬起来看着自己,很认真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能吃鱼?”想到卫清歌在别天苑时,为了让她身子能够快些好起来,他命人做了很多顿鱼汤,是上雪亲自端进她的屋子,可他却从未听上雪提及卫清歌不能吃鱼,想来她连上雪也是瞒着的,可偏偏卫邙却知道。他心中只觉堵得慌,不由开口道:“你大哥倒是对你关心的很。”
“他是我大哥,自是关心我的。”卫清歌佯装未曾发觉冉照口中的醋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
卫清歌眸子里盛满了温柔,令冉照的心不知不觉的就软了下来。却又想到卫清歌一个弱女子竟是去了万花巷,面色又有些冰冷道:“你一个女儿家,去万花巷做什么?”
卫清歌紧抿着唇不说话,只委屈的瞧着他看。
冉照以为她做贼心虚,莫名的火窜了起来高声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晚来一会儿,你就要被人夺去了身子,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冉照话方才说完,卫清歌使出全身力气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因是被人下了软骨粉浑身就像被人抽去了力气般,只得任由冉照抱着。卫清歌挣扎了半天,有东西从卫清歌的衣袖中落了出来,冉照低头去看,见是良古街极为有名的栗子酥。
栗子酥因为放在衣袖中被揉碎了,卫清歌见他有些发愣的神情,委屈道:“这些日子你总照顾我,我看着昌乐睡着了,听说你喜欢吃栗子酥,想给你买一些吃。“
冉照闻言叹了一声:“那又何须你亲自买给我。”
卫清歌声音微不可查,哼哼道:“你照顾我皆是自己亲力而为,我给你买吃的怎能假手于人。也罢,总之你是不喜欢吃的。”
冉照眸子里温柔无比,柔声道:“我哪里有说不喜欢吃。”他捏起已是碎了的栗子酥放进口中慢慢地吃。待吃完后,又问道:“现在困不困,想不想睡一会儿?”
卫清歌摇摇头,只看着他道:“若我被那祝常生夺了身子,你会如何处置他?”
冉照紧紧搂住卫清歌道:“杀了他。”
卫清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开口道:“杀了他还不如把我许配给他,我已是不洁之身,日后必是嫁不了好人家的。”
冉照怒道:“祝常生那厮也配娶你,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担心卫清歌心里想不开,将她又往怀里带了一些,放低了语气道:“你可愿做我的妃子?”
卫清歌狐疑地看着冉照问道:“你喜欢我吗?”
冉照被她这一问,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日后必是要成婚的,与其被人塞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倒不如他来找一个看着顺眼的女子。卫清歌他自认为已是有些了解,何况她又因为自己而受伤,而今她又因自己险些被人玷污了去。如今在雁城必是名声不好。他作为男子,总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
冉照久久未回话,只听卫清歌道:“我只会嫁给喜欢我的男子,你不喜欢我,若是因为责任而娶我,日后你我都不会过的幸福。”
卫清歌躺在冉照怀中,满是困意道:“我这会儿真的困了。”
冉照点点头,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塌子上道:“困了便睡吧,我等你熟睡后再出去。”
卫清歌中了软骨粉,很快便睡了过去,冉照见之轻轻退出了屋子,待出了门后他往楼下倒数第二间上房走去,还未走进门便听见里面有人高声求饶的声音。他冷笑了两声推开了门,祝常生见来人是冉照,如遇救星般跪爬着走到冉照跟前拽住冉照的腿道:“二殿下,您为我做做主,我明明没有碰到卫清歌的身子。”
冉照并不说话只弯着腰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这样的笑容令祝常生感到毛骨悚然。他又爬到冉基的面前,带着些讨好的笑:“太子殿下,我并非无意冒犯卫清歌,只是听人说卫清歌常与男子有染,这才犯了蠢事,如今我见卫清歌甚得我心,欲娶她为妾……”
冉照怒火腾的一下燃了起来,抬脚向祝常生的胸口踹过去,他一把将祝常生从地上抓了起来,语气凶狠地问道:“清歌与谁有染,你倒是跟我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4】
祝常生吓得胆丧魂飞,结结巴巴道:“传闻人数众多……已无从知晓具体姓甚名甚……”
冉照面色已是差到极致,祝常生竟是连头也不敢再抬一下,只低着头默不作声,后面还未说的话半个字也不敢提。
在一旁沉默喝茶的冉基忽然放下了茶盏,朝着祝常生走来,满面笑意道:“这人数众多中,是不是还要算上我一个?”
祝常生面色惨白道:“这怎么可能,您贵为太子,怎会看得上卫清歌!”
冉基不急不缓的看了一眼气色极差的冉照,又看了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卫邙,一字一句地道:“祝公子想必是在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卫清歌为救二殿下险些丧命,在别天苑未曾迈出一步,怎会传出与男子有染一说,那些时日我恰巧也在别天苑修养身心,对卫清歌也算有些了解,你觉得呢?”
有冉基为卫清歌作证,何人敢去质疑。祝常生额上已是有汗水沁出,冉基一向少言寡语,却为了卫清歌的清白大费口舌,他也算识时务之人,擦了擦额上的汗揣摩着冉基的心思道:“那清歌性子贞烈,如今细细想来,倒不是红尘女子。”
冉基继续笑道:“那祝公子之意,是你冤枉卫清歌了?”
祝常生来不及细想,只想讨好冉基,顺着冉基的话便点了点头。只见冉基叹了一声道:“清歌若是寻常人家女子,看在你爹祝辰乃朝中元老德高望重的份上,我也会网开一面。可卫清歌乃是卫天的爱女,她又救二殿下在先……祝常生,不是我不救你,是你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啊。”
冉基起了身对着门外高声道:“来人,将祝常生待下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门外有人听见冉基的命令即刻走了进来,将祝常生押了出去。门外有人原先在看热闹,见被押之人乃是横行霸道的祝家公子,生怕祸及自身即刻都散了去。祝常生面如土色,不住扭头看向冉基道:“太子殿下,求您网开一面啊!”
冉基只觉聒噪不已,将门从里面关上,卫邙已是站起了身,似是准备离去。冉基亲自为卫邙斟了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道:“卫公子何须走的这般急,我们三人甚少能单独相聚在一起,莫不如坐下好好聊聊?”
如今天色已晚,以往卫邙必是早早回了卫府在自己屋中看些书籍,然此刻他却接过冉基递来的茶微微抿了一口,回身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冉基道:“你打算将祝常生如何处置?”
冉基并不回卫邙的话,目光移向了满脸怒意的冉照。
“他不是喜欢强抢民女吗,呵,若是他成了太监,这辈子便再无可能染指女子了。”冉照看着卫邙道:“这样的结果你觉得满意吗?”
卫邙冷笑了两声,将茶杯重重摔在茶桌上,站起来道:“若仅仅是这般,那也太便宜了他。”他看向冉基道:“卫清歌是我二妹,如今被人欺负了去,岂能是他成了太监便能算了的,他作威作福不过是仗着家大业大,我要他亲眼看着祝家如何倒台。”
冉基面露难色,叹了声道:“不是我不想为清歌做主,只是祝家在南梁位高权重,必是得了许多人拥护,我只能严惩了祝常生,但祝家……”他略微停顿了片刻,复又说道:“如今倒是动不得的。”
如今动不得,那还是说明他想铲除祝家的。卫邙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又做了下来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有何顾忌,不妨一次说出来。卫邙若是能帮的上,一定倾力而为。”
“实不相瞒,祝辰早些年随着父皇开拓疆土,马背上打下了如今的天下,父皇对其甚是信任,封其三司使至今,虽财物进了国库皆有详细账目可循,却流出也不可小觑。然每一笔出账都合情合理……”提到此,冉基不由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但凡南梁大事,冉基心中早有定夺,就算偶有需要与人商议的时刻,冉基也只与冉照一个人说,何曾对外人道过。冉照一时拿不准冉基此时是何用意,故在旁一直仔细聆听。
卫邙却见冉照一直保持沉默,以为他是个怕事的,冷笑道:“怎么,你若是怕了。大可以不必趟这趟浑水。”
当今圣上对冉照尤为疼爱,宫里上上下下哪个不对他毕恭毕敬,今天卫邙却三番五次对他讥笑嘲讽,他本就是个藏不住脾气的人,沉着声道:“我做事何时怕过,那祝家行事隐秘滴水不漏,你以为我没暗地里派人查么?”
派人查过的结果就是一切皆为合情合理么,卫邙冷冷笑了几声,看向冉基与冉照二人道:“关于祝辰,我自会查上一查,却不是为了你们。”
卫邙说罢此话,抬脚出了门去。
冉照眉目间皆是隐隐的怒意,卫邙临走的话在冉照心头挥之不去,若不是卫邙为了替清歌出口气,他根本不会帮着自己这一边,冉照略有所思道:“卫邙对卫清歌到底是何关系?”
“若是想知道,何不自己去问?”冉基看了看面目不悦的冉照,半晌又道:“这会儿也该醒了呢,你若不在,她若是又难过了该如何是好?”
经冉基一提醒,冉照当下匆匆出了门去往卫清歌的屋子,不过片刻间,屋子里便只剩下冉基一人,他慢慢品着茶若有所思地看着冉照急急离去的方向。
冉照来到卫清歌的屋子时,卫清歌并未醒来。冉照坐在卫清歌的床榻前见她安然睡着的容颜,不由烦躁的心变得平静下来。卫清歌许是在做梦,好端端睡着却忽然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梦语道:“放开我。”
冉照只瞬间明白过来卫清歌这是做了噩梦,欲要将她的手放进被子中,却发现她手腕处被人掐的淤青,他眸子里的光顿时变得凶狠无比。祝常生,他要他不得好死。
此时的卫清歌正做着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祝常生把她推倒在床榻上,将她的手腕用绳索捆住,强行逼她喝下软骨粉。她虽有意让祝常生掉入自己编织的大网中,却从未想过她要用自己的身子来达到她的目的。她前所未有的惊慌,却只能任他为之。她忽然从塌子上坐了起来,额上冷汗涔涔,汗水已是湿透了她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5】
忽然她身上被人披了一件衣衫,卫清歌回头望去,见冉照以是脱下长袍盖在了她的身上。冉照见她神情有些呆愣,握住她的手道:“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你且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卫清歌却摇了摇头道:“那祝家岂是能随意招惹,我没被他得了便宜,此事便这样了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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