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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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歌从东升楼走了出来,途径假山时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欢声笑语,卫清歌朝着热闹的地方走了过去,见卫西荷正与不知是哪些官家的小姐正踢着蹴鞠。几位如花的少女围在一起嬉笑着,卫清歌倚在梅树下在不远处看着。
蹴鞠停在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少女脚边,那少女身穿淡粉长锦衣,外着浅紫烫金纱衣,看样子倒不是来踢蹴鞠的。那少女似是觉得有趣,欲要将蹴鞠捡起来细细看上一看,然才弯下腰去,便被身旁的管家小姐推倒在地,将蹴鞠从她手中夺了过去。
卫西荷在旁边看了几眼那少女,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少女张了张口,还未说话,身旁有个女子开口嘲讽道:“定是哪个人想要巴结卫大人,拖家带口的找上门来了。”
此话落,周围几个少女都哈哈大笑起来。那少女坐在地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
此情此景让卫清歌忽然想起当年来卫府时,也曾饱受讥笑嘲讽,看着那少女的落魄就仿若看到当年的自己,只可惜当年她尚未有双翅膀,只能任人欺凌。可如今她不能再看着那少女再被人欺辱下去,她从梅树边走了过去,笑着将那少女揽进怀中。
站在一旁的少女见又有人走了过来,更是讥讽道:“瞧瞧,这没准是哪家的小妾,现在倒是相依为命了呢。”
另一个少女跟着道:“也许是跟那少女认识的,你喊她什么呀,小娘?”
站在旁边的几个人忍不住的又笑出了声,唯有卫西荷看着卫清歌,良久道:“她不是小妾,她是我二姐。”
那几个少女与卫西荷关系要好,与卫西荷从小一起玩耍,早就听说卫清歌的身世,知道她并非卫天所生,却在府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心中很是看不惯,有人阴阳怪气道:“原来是二姐啊,我还以为是大姐呢,这气势真是了不得,竟是把青莲姐姐都比下去了呢。”
“有什么好神奇呢,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罢了。”有人不屑道。
卫清歌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们一眼,只将少女从地上扶了起来,伸手擦去她脸上的尘土,将她抱出了人群中。身后有人小声道:“西荷,咱们都这样说她了,为何她不还嘴啊?”
卫西荷未曾听见她们的话,只一头雾水道:“她们认识吗?”
待里人群远了之后,卫清歌才将少女放在地上,弯下腰看着她道:“方才她们说的话不要放在心里去,她们年纪都还小,不明白说这些话会伤害到你。”
那少女点点头,眼里有泪水沁了出来,卫清歌揉了揉她的头,笑着开口道:“如果你不哭,姐姐给你变个戏法怎么样?”
那少女似是未曾见过变戏法,一心想要看卫清歌怎样变,只将眼泪忍了回去。
卫清歌让少女闭上了眼睛,走到桃树边捡起一根粗的枯树枝,使劲儿敲打着桃树,不多久卫清歌开口道:“快看桃花雨!”
那少女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从天空源源不断飘下来的桃花,彼时有微风吹拂,桃花散发阵阵香气。那少女未曾见过这么多的桃花坠落,笑的十分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卫天~呃,这个BOSS太强大了
☆、暖人心田【7】
卫清歌见之扬起了嘴角,那少女抓住卫清歌的手道:“姐姐不要再敲了,这样会很累。”
“那你可是开心了?”卫清歌笑着问道。
那少女似是怕她还要再敲桃树,忙不迭的点头,忽然开口问道:“姐姐你背上怎么会伤着了?”
卫清歌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道:“姐姐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爹爹的惩罚。”
那少女撅着嘴嘟囔道:“那你爹爹是个坏人。”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哪里又有绝对的坏人,卫清歌并不否认她的话,只开口问道:“你家人在哪里?”
那少女低着头,声音极小地说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去找他们。”
“要我送你过去吗?”卫清歌柔声问道。
“不用啦,我穿过这个桃花林就能看到他了。”那少女飞快的往桃花林的尽头跑去,卫清歌本欲上前追上她亲自将她送到家人手中,又顾虑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宜见人,只好转身朝胭脂阁走去。
那少女穿过桃树林,见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眉目微皱,她迟疑了片刻走上了前道:“皇兄莫要生气,昌乐下次再也不敢随意乱走了。”
冉基低头看着她衣衫上的尘土,俯下身子替她拍去,冷声道:“谁推的你?”
昌乐见冉基面色沉了下去,知道他这是要发怒的前兆,急忙扑到他的怀里撒娇道:“是昌乐自己不小心跌倒的,没有人推我。”
冉基脸色微微好了些,将昌乐抱在怀中向荷院走去。再经过假山时,昌乐将头埋在冉基的胸前不肯再抬起来,冉基观察甚微,刻意走的慢了些,那些少女未曾见过冉基,自然不知冉基是何等身份,但见她怀中抱着方才要来抢蹴鞠的少女,在冉基身后笑道:“瞧瞧,果真是拖家带口呢。”
冉基脚步一顿,只片刻间便明白昌乐必是方才被人欺负了去。他转过身笑看着那些少女,开口问道:“你们都是哪家的?”
身穿浅绿色衣衫的少女道:“宋书丞相之女。”
冉基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的几位少女,那几位少女一一报上了家父名号。冉基笑道:“回去告诉你们家父,找先生再好好教教你们礼仪规矩,没学会之前不允许再出府邸半步。”
宋千金面色大怒:“大胆,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们。”
卫西荷紧紧抓住宋千金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在看见冉基的时候她就猜到他怀中抱着的人必不是泛泛之辈,奈何宋千金平日被宠爱的无法无天,何曾有人跟她这般说话,她一把推开卫西荷走到冉基的面前,仰着头道:“你把你的名字报上来,我要让我爹治你的罪。”
冉基听此话,倒是笑了几声道:“我不治你们冒犯之罪,你倒要先治了我的罪。你回去问问宋书,如何能治得了冉基的罪?”
宋家千金一时愣在了原地,冉基她未曾见过,名字却早已熟悉。前些日子她爹便告诉她要进宫选秀,若能得冉基疼爱,宋家地位必是蒸蒸日上。她几乎是日日夜夜的盼着选秀的那日,接过那日她早早的盛装打扮好,与那些年轻貌美的官家小姐在宫中等候一整天,却未曾见到冉基本人,只等来了他的侍卫,侍卫命画匠画出她们的相貌,说要带给冉基精挑细选,再从他看上的画像中进行新的选秀。
如今冉基就站在宋家千金的面前,她不由看痴了眼,她以为冉基手握重权,必是长相凶恶之人,可站在她面前的分明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宋千金低着头道:“不知来人是太子殿下,宋如玉失礼了……”
宋如玉说罢此话朝地上跪了下去,这几个少女都是能察言观色之人,高傲如宋如玉都下了跪,她们哪里还敢再猖狂下去,皆纷纷效仿跪了下去。昌乐见这些人方才对自己讥笑如今对皇兄敬畏,心里很是不高兴,小声嘀咕道:“都是些看人脸色说话的,无趣的紧。”
冉基将昌乐放在了地上,蹲下身子看着她道:“皇兄很早便教了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才她们怎样欺负的你,你便怎样欺负回去!”
若是在平时,昌乐必是仗着冉基在此要狠狠出一口恶气,可此刻她却摇了摇头道:“她们年纪都还小,并不知晓说什么话会伤害到我,何况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
昌乐自幼起便被冉基与冉照二人保护的相当好,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冉基原是想趁着此时让这些官家小姐知道她昌乐不是没人疼爱,日后与昌乐再碰面才不会让昌乐受了委屈,可今日她却这般识得大体,若不是有人教,她自己是不懂得这样说的。
冉基又将昌乐抱了起来,头也未回得对着身后那些少女道:“回去告诉你们的父亲,对于冒犯公主之罪,公主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倘若再有下次,定当严惩不贷。”
众少女皆诺诺地答了声是,卫西荷却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冉基道:“太子哥哥,方才我没有推昌乐公主的,想来是个误会,她们以为昌乐公主是来抢蹴鞠的……不过现在都说开了,以后昌乐公主想要跟我们一起玩,我们一定会保护她的。”
卫西荷此话出,少女皆连连称是。冉基看了看怀中的昌乐,询问她的意思。她微微摇了摇头道:“母妃生前说过,欺软怕硬,狗仗人势,恃强凌弱,此三类人无论多么口灿莲花皆不可信。方才我是想与她们一起玩,可是她们看不起我,今日她们对我表示友好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倘若哪一天皇兄要是冷落了我,我必会再遭她们嫌弃。”
昌乐此话出,众少女头低的更甚,卫西荷脸色白了片刻,张口欲要再为自己辩解,却发现不知怎样开口,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冉基低头看着怀中的昌乐,见她面色无喜无悲,却知方才那些少女的话定是触碰她心中的难过处,她母妃孝妃正是出身贫寒之人,早年因相貌出众被父皇看上纳入宫中,不久后生下了她,奈何孝妃在后宫中因没有家族势力的支撑而处处受人欺辱,偏生孝妃又是个不吭声的,长此以往便郁郁寡欢,许是再人世感到无望,在她四岁那年便投井自杀……冉基将头抵在她额上,温柔道:“你皇兄永远不会抛弃你。”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太快~~写完就发的,要是有错别字请清点拍
☆、暖人心田【8】
昌乐声音闷闷地道:“我知道,在宫里待我好的人就那么几个,我都知道的。”
“都起来吧。”冉基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去。
众少女在冉基消失在视线中后才慢慢起了身,却都没有再玩蹴鞠的心思,纷纷离了府上。卫西荷看着脚边的蹴鞠,心中十分生气,若不是这蹴鞠,她怎么会无意间招惹了公主。她抬起脚将蹴鞠替进了池子里,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昌乐趴在冉基怀中,看着冉基道:“皇兄你这是要去哪里?”
冉基见她眼眶还有些微红,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处,果然湿了一片,叹了口气道:“要哭放声哭出来便是,偷偷摸摸的哭还不是会被我发现。”
昌乐眨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狡辩道:“方才我若是哭出了声,你瞧见了必是要好生安慰一番,那样我会哭的更伤心。可你瞧不见让我自己哭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好了。”
冉基听不得她这种道理,偏偏她又能自圆其说,只好转移话题道:“带你去看一个姐姐。”
昌乐哇的一声叫了出来,裂开嘴笑了起来,高声道:“皇兄是不是要带昌乐去看皇嫂?”
冉基看着昌乐瞬息万变的脸,不由跟着笑了起来,轻声道:“现在还不一定,还要再看看。”
昌乐点点头,表示赞成道:“母妃曾说过,想要跟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不能只看喜不喜欢他,还得看那个人合不合适。”
冉基脚步微微一顿,又继续向前走道:“小小年纪,怎总一副大人模样,日后不准再母妃母妃的说,若是让老二知道了,看又要教训你哭鼻子。”
昌乐缩了缩脖子,冉照待她不似冉基,若是不按冉照的话做,冉照便会罚她抄送诗文,她最怕这个。她哼了哼,又趴在冉基怀中看道路两旁的景色。
荷院离假山并不远,冉基不过片刻便走到了。荷院里种着五颜六色的花,昌乐年纪小,最爱看颜色绚丽的花朵,才进了门便嚷嚷着要冉基放她下来,一下了地她便快步跑到花圃里凑着花朵闻。冉基见状笑了笑,暗道若是带昌乐来荷院能让她找回孩子的天性,他倒是愿意常常带着她来此处走动的。
冉基走到屋子前正欲敲门,忽然听见里面有人高声道:“你还做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以前的你到哪里去了?”
听见此话,冉基停下了敲门的动作,冉照怎会在荷院,清晨他问他准备去何处,他明明说要去胭脂阁陪卫清歌的。他心下疑惑间,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冉照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既是我送你的东西你不喜欢,那就全摔碎了罢,如此便再也害不到卫清歌了。”
随着话落,只听又一件瓷器被摔碎了。伴随着瓷器的碎裂,还有隐隐的哭声传来。
“二殿下你一来我这里就是兴师问罪的么,你若认定我要陷害清歌,任凭我有十张口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无辜。你既是信了她,又跑到我这里做什么?”冉基听见卫青莲低声的啜泣,微微皱了皱眉。
“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来给你提个醒,之前不管你做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可是你要是对卫清歌做手脚,我不许。”冉照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冉照的耳际,冉照虽性子烈了些,做事却不会冲动鲁莽,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冉照必不会说这样的话来刺伤青莲。
冉基略微沉思片刻,转过身朝花圃走过去,将昌乐从花圃里抱了出来,一脸温和的笑道:“皇兄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昌乐在此处只觉得玩的腻味,冉基提议甚得她心,遂乖巧的点了点头,任由冉基抱着随他一起往别的地方走去。
胭脂阁在卫府的正东面,离荷院尚有一段路程要走,昌乐在冉基怀中不到片刻便要下来走,冉基担心昌乐又趁自己出神间偷溜出去让自己找不见,哄劝着让她要乖一些,昌乐死活不依,冉基沉了脸色看着她,她撇了撇嘴趴在他怀里不吭声。冉基微微一叹,这丫头怕又好几天不给自己好脸色了呢!
到了胭脂阁,冉基将昌乐放在地上,昌乐还在生他的气,扭过头不看他,迈着小步子往胭脂阁走进去。冉基怕她不敲门硬闯进去,疾步走上前正欲敲门,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来。
卫清歌看着莫名前来的冉基,疑惑问道:“太子前来可是有事?”
不待冉基开口说话,昌乐忽然从冉基身后冒出了个头,满是惊讶道:“姐姐竟然住在这里?”
卫清歌低头去看昌乐,一眼认出她便是方才自己碰见的少女,连忙跪下道:“民女不知公主身份尊贵,先前失礼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昌乐急忙将她扶起来,眸子里亮晶晶的瞧着她看,欢喜道:“姐姐不用跟他们来那一套跪拜之礼,我喜欢你,你就是我姐姐。”
昌乐转过头看着眸子里皆是惊讶之色的冉基,遂将如何与卫清歌遇见的事说了出来,说到桃花雨时,兴奋得摇晃着冉基的胳膊,看上去高兴极了。冉基见她难得这样开怀,摸了摸她的头道:“日后可想来常常跟清歌姐姐在一起玩?”
昌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向卫清歌问道:“姐姐你的伤严重么,我皇兄医术高明,有他看了必是好的快一些。”
卫清歌弯着腰笑容满面的看着她道:“我强状如牛,一点小伤不要紧的。”
昌乐似是不放心道:“在背上呢,我都看见好多血。”
冉基将昌乐抱了起来,打断她的话道:“姐姐既然受了伤,你怎还让她说这么多话打扰她呢?”
昌乐听此话后立刻捂住嘴巴不吭声,卫清歌忍俊不禁笑出了声道:“还是小孩子,何苦吓着她。既然到胭脂阁来找我,是想让我带着她玩吗?太子殿下放心,我与她甚是有缘,必是照顾仔细,倘若你有要是要商,可以放心前去找我爹。”
冉基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般聪明,必是知我来此处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暖人心田【9】
卫清歌佯装不解,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自古伴君如伴虎,我怎能揣摩的透太子的心思。”
昌乐对二人的话听得并不明白,娇滴滴的问道:“皇兄,你们在说什么啊?”
冉基并不回她,视线不离卫清歌。
卫清歌弯着腰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姐姐还会变戏法,你想不想看?”
昌乐到底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开来,狠狠的点了点头。
卫清歌将昌乐领进了门,带着她道放着诗卷的案几边笑道:“那得先让姐姐看看你的字如何。”
昌乐一向讨厌写字,如今却乖乖的在椅子上做好,由着卫清歌替她研墨,疑问道:“那戏法可是跟字有关的。”
卫清歌笑着应了昌乐,昌乐很快拿着毛笔在案几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卫清歌见她安分下来,轻声轻脚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外的冉基看着昌乐倒是对卫清歌极为喜欢的样子,用毫无温度的话道:“昌乐倒是很听你的话。”
卫清歌并不迎他进屋,只在门口道:“昌乐性子单纯,你若不带目的接近她,她也不会据你千里之外。”
冉基微微笑道:“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卫清歌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她道:“因为我跟她是同类人,她母亲就像我父亲一样死得早,如今她又跟我一样,很长时间都见不到自己另一个亲人,不对,我比她的时间还要长很多。我已有十几年未曾见过我母亲了。”
冉基依旧谈笑风生道:“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你却说这么多给我听。”
卫清歌轻声一叹,似是有些伤感道:“若是你信得过我,我又何须浪费这些口舌,这世上若是没有不得已的苦衷,谁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揭开来让人看见呢。”
冉基斜靠在墙壁上看着她的无线感伤,忽而笑道:“可怜之人必也有可恨之处,你何不想想为何你会有这么多的伤口?”
卫清歌未曾料想冉基此番前来说话间竟是如此针锋相对,她看着冉基似是就像再看着另外一个人,那年被卫青莲推下山崖之际,有人从空中飞身而起救了她的命,那人亲口跟她说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这么多年来,她曾用这句话温暖着每个让她难过的夜晚。可如今这个人却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告诉她,如今她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呵呵,是不是所有的事最终都会改变,所有的人都不复如昨?她努力忍了片刻,才将心头上的凄楚咽了下去,看着冉基道:“你就权当我今日在你面前做戏便是了,又何必说那些难听的话来让我不好受呢,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
“有没有得罪过我,总要查过才知道的。”冉基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又道:“可知我来此处真正为何?”
卫清歌看着冉基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只觉酸楚难过,已是不能再忍下去,眼泪夺眶而出,她欲要转身逃进屋子,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只听他冷言冷语道:“还要在我面前演戏吗?”
卫清歌睁大着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道:“我到底骗了你什么?”
冉基冷笑了两声,忽的将她推到墙边,碰到她背上的伤口令她痛的□□起来,冉基明知故问道:“既是没做错事,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若是没有挑拨青莲跟老二之间的关系,你怎会被卫大人打伤,呵呵,卫清歌,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我如今才算看得清,如今又装作楚楚可人的样子,想赢得老二的心吗,只可惜你输了……”
原来他来此处,是为了替卫青莲而来,原来她在他的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与残忍。卫清歌的泪水簌簌而落,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背上的伤口竟是因他说了这些话而不再疼痛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在乎的人更能伤害自己呢?她哭着哭着忽然笑出了声:“你既是这般认为我,那我也不便再解释,我与二殿下之间……”
“我与清歌之间怎样由不到你来过问。”冉照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只见冉照踏进院子的门,将卫清歌带到自己的身边,见她后背上已是被血染的鲜红一片,带了几分怒气道:“你要是喜欢青莲就去照顾她好了,何必要来清歌这里给她不痛快。”
冉基眉头微皱,声音低了几分道:“你难道看不出,卫清歌有意要挑拨我们二人不合。”
冉照想也未想的否决道:“我与你之间怎样岂是女子能够撼动到,你莫要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清歌头上,你若不想娶她为妃,那她是怎样的人也轮不到你来评判。”
冉基见冉照此刻一心护着卫清歌,无论再说什么皆是无用,只看着卫清歌道:“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出关于你不好的事,否则……”
冉照将卫清歌护在身后,高声道:“那等你查出来再说,此刻威胁她作甚。”
冉照与冉基二人感情极好,二人甚少因为一件事而闹得不愉快,如今冉照却为了卫清歌几次与他发生争执,这令冉基心中微微不快却又说不得。
三人彼此都沉默了下来,冉照自始至终都紧紧握住卫清歌的手,见冉基一直看着身后的卫清歌,开口道:“清歌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对她袖手旁观。”
冉基见冉照如此执着,一时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道:“昌乐今日非要跟着我出来,我便带她来这了。”
冉基不再针对卫清歌,冉照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道:“我听荷院的侍女说见着你跟昌乐来过又走了,猜想你们该是到了这里。”
冉基又道:“那你稍后带她回宫,我先回去处理朝政。”
冉基此刻能走,冉照真是求之不得,遂爽快答应了下来。待冉基一出了胭脂阁,冉照便扶着卫清歌进了屋子,昌乐听见有屋子里有声响,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笑容满面的跑到门跟前,却见卫清歌背上的鲜血,吓得大叫了一声,撇着嘴就哭了起来,扯着嗓子哭道:“姐姐你不能死,我还要跟你一起玩呢。”
昌乐与卫清歌才不过见了一面,见她对自己如此依赖心中也震惊不已,她朝昌乐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进自己一些,待昌乐走到她跟前,她不顾背上的伤口弯着腰将她抱到怀里道:“昌乐不怕啊,姐姐命大着呢,你二皇兄就是要给我治伤,有他在我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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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人心田【10】
昌乐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冉照,冉照甚少见昌乐对人这般在意,伸手摸了摸昌乐的脸颊道:“二哥跟你保证,给二哥两天时间,清歌又能活蹦乱跳。”
有冉照的保证,昌乐这才停住了哭声,小手拉住卫清歌的衣角道:“姐姐,昌乐不看戏法了,你好好养伤。”
昌乐到底是年纪小,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卫清歌见她待自己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只觉温暖如春,身在卫府多年,除却当年的大哥她何曾受过这般被人重视的滋味。她撇过头去,一时竟未能忍住,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冉照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却默不作声扶着卫清歌往内屋里走去,将卫清歌小心扶着上了塌子,卫清歌趴在塌子上,昌乐在旁边寸步不离的握住卫清歌的手,见卫清歌双眸红肿,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你肯定是在骗我,母妃说不会离开我,结果那晚上她哭得好伤心,第二天就走了,你哭得这般伤心,定是又要离我而去。”
昌乐哭得伤心欲绝,好似全世界都要离她而去,卫清歌知她这是又想起孝妃去世前一晚的场景,哪里还顾得上伤口的疼痛,起了身将她抱在怀里道:“清歌哪里是要去了,清歌方才只是被灰尘迷了眼。你现在在瞧瞧,清歌哪里有哭了?”
昌乐再抬起头看向清歌时,清歌早已将所有的思绪都隐藏了起来,面上满满的笑意。昌乐性子多疑,忍不住又看了几眼,直到再三确认后才离了卫清歌的身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卫清歌身边,看着冉照为卫清歌查看伤势。
昌乐若是平日这般胡来,冉照定是要将她教训一番,然而见卫清歌受伤如此都未曾怪罪昌乐,此时他反倒不好再开口了,只沉着声道:“我给人看病不喜有人打扰,你出去练字。”
冉照一副不得商量的语气令昌乐不得已起了身,一步两回头的出了内屋乖乖地去练字。
卫清歌在旁轻声道:“昌乐还小,你怎这般凶言凶语。”
冉照出门从未有带药箱的习惯,只将她背部的衣衫撕开来看了看伤势,见里面愈合的伤再次裂来,不由皱着眉问:“当真是卫大人所伤?”
冉照此时待卫清歌已不似当初那般冰冷无情,卫清歌并不想对他隐瞒自己的伤势,故而点了点头。冉照不由惊讶万分道:“你犯了何错,卫大人竟下的去如此狠手!”
卫清歌不会傻到将实情说给冉照听,只低着头良久才缓缓启口道:“我多日未曾回府,爹以为我与别人厮混多日未归,这才……”
冉照语气有些不悦的打断道:“你在别天府时卫大人不就知道你在养伤么,为何还要动手?”
卫清歌声音细小如蚊道:“爹未曾查看我的伤势,并不知伤是否严重,以为我在别天府与人有染。”
冉照再也听不下去,在他心中认为女子不是男儿身,怎能受如此重的惩罚,何况卫清歌明明没有未曾有人有染,偏被卫天这般毒打了一顿,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卫清歌急忙拉住了他道:“你要去哪里?”
冉照看向卫清歌道:“自是去替你讨个公道,女儿家清白最重要,若是被人误传失了清白,谁还肯娶你?”
卫清歌忽然笑了两声,颇有些凄凉道:“你去就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吗,如何证明?说你没有碰过我,谁能信?”
冉照怒道:“你在府上重伤在床,我就算再禽兽不如都不会碰你,怎还需要证明……”说罢此话,冉照忽然顿住了,他真是急过了头,卫清歌再回卫府时已是伤口痊愈,他又怎能证明卫清歌在别天府当真是重伤,如此说来他与她在别天府多日未归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他有理也说不清了。卫清歌为他挡了剑,如今又因他再度受伤,他只觉心中满是愧欠,竟是不敢再去看卫清歌的眸子。
只见卫清歌忽而叹道:“爹这般待我,我倒是不恨的,这说明爹待我如亲女儿,倘若青连也这般多日未归,爹同样会如待我这般待她。”卫清歌见他满眼的歉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不必难过啊,流言蜚语始终只是流言蜚语,再传也变不成真的。倘若日后我要嫁人,洞房花烛夜那晚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卫清歌此时的宽慰之词非但没能让冉照心里好过半分,反而使他更加觉得对不起卫清歌,在卫清歌身边坐下道:“你且放心,南梁国富家子弟我都是认识的,倘若卫大人当真让你嫁人,我必会先打探那人性子如何,倘若非你良人,我必不会让你嫁了去。”
卫清歌温柔地笑了笑:“即使如此,那清歌便先行谢过了。”
卫清歌因是说这话牵动了伤口,血又流了出来,冉照见之急忙命她不要再说话,只开口问道:“上雪呢,她不是你侍女吗,怎不见她在屋子里。”
卫清歌正欲开口说话,冉照立刻捂住了她的口,卫清歌脸羞的如天边的晚霞,冉照当下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急忙放开道:“我无它意,你不要再说话了。”
卫清歌红着脸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冉照放开了手,在卫清歌耳边道:“你屋子里可有止血散,我要给你上药,否则伤口很难自行愈合。”
卫清歌视线落在床榻右侧的案几上,案几上有一个红木盒子,冉基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便明白止血散定是放在红木盒子中了,他走过去将红木盒子取了过来,拿出止血散轻柔的涂在她的伤口上。待冉照上完药,卫清歌始终乖巧的在床榻上未曾动过半分,冉照竟是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道:“我又连累你要在床上渡过一些时日了,你可会怨我?”
卫清歌摇了摇头,未了又张了张口,忽然想起自己不便说话,轻轻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字:善。
作者有话要说:
☆、暖人心田【11】
冉照与卫清歌曾经从未接触过,可最近这些日子的接触,也让他渐渐了解卫清歌的脾性。倘若你对她不善,她便待你不善,你若待她好,她能待你好上十分。她如今写这个善字,是在说他对她善所以她不怪他。可他扪心自问从未为卫清歌做过什么,若不是她为自己受了那一剑,他至今都不会知道卫清歌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冉照深深看了一眼卫清歌,见她眸子里单纯无害,心中只觉得懊恼无比,为何从前会认为卫清歌是一个心机复杂之人。许是卫清歌因失血过多容易感到困乏,他见卫清歌趴在塌子上微闭着双眸,颇为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方才退了下去。
待门轻轻关上的那一瞬间,卫清歌便睁开了眸子,其实背上这点伤口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早在山上习武那几年,她就习惯在比武练剑中受伤,除却为冉照挡剑时她真的痛的晕过去过,卫天这次的鞭打倒是收了几分力道,毕竟她还要为卫天做事,倘若真要被打的伤残下不了床榻,又怎能为他行了方便。只是当冉照满眼的心疼见她扶到床榻时,她忽然有些眷恋。她一直渴望被人心疼关爱,渴望有人知她冷暖,如今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的刹那间,她忽然不想深究他为何会这样待自己,只想褪去所有的坚强做一刻短暂的弱女子。
卫清歌躺在床榻上,听见外屋的门被推拉开的声音,有脚步声往自己这边靠近,有人低声道:“不要进去,她方才睡下。”这声音她极为熟悉,是冉照的,那来人听脚步声,想必是被她派去闹市办事的上雪。
“我见院子里的墙壁上有血,是不是小姐受伤了?”上雪带着一丝慌张的口吻小声地道。
“我给她上了止血散,好些了。”冉照压低了声音道:“
“你主子在胭脂阁尚未出门,你去了哪里?”冉照语气无不责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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