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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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辛懿不说话,赵砚之又说:“显然我猜对了,不然你怎么在这里呢。”
他不过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在穿了高跟鞋的辛懿面前不相上下。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人也离她越来越近,随着靠近的步子左手将房门随手一推——门是自动吸力的,本就不需要费劲去关。
辛懿先是盯着他蠕动的唇,又瞥了眼他推门的手,突然嘴角一弯,笑了。
“可惜你猜错了,我只是不习惯我在明,敌在暗,所以来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
赵砚之闻言脸上一僵,手还没来及从少女白皙的面颊收回来,就感觉一阵剧痛从下半|身传来——
辛懿放下膝盖,居高临下地看着躬身捂住下半身的男人,眼含轻蔑:“就算都是从臭水沟里出来,也未必人人都是泥鳅,赵老师。”
赵砚之疼得青筋直冒,下意识地伸手去反锁门,没想到本以为已经关牢的房门却被辛懿轻轻松松地拉开了。
辛懿施施然地走到门口,蹲下身,拾起扔在地上的眼镜盒,似笑非笑地朝他摇了两下——就是它才让赵砚之没能顺手关门。
身后传来男人的低咒,辛懿踩着高跟鞋走过漫长的走道,那抹嘲弄地笑随着脚步越来越淡。
走进电梯间,门关闭的时候她早已经面无表情。
是,她出身不好,没有学历,没有后台,而且她野心勃勃,不甘平庸。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低贱,没有底线。
赵砚之不是第一个看低她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辛懿非常清楚,在她真正成功之前这样的跳梁小丑永远不会消失,而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幸好,她知道了这个跳梁小丑是谁,能提防一点是一点。
如果实在防不住,她也不介意,给他好看。
突然,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放在耳旁,听筒里却传来了某人低沉的嗓音:
“在哪儿呢?”
“在睿意。”辛懿勉强收敛了情绪。
庄景安问:“在那里干什么?”
“……看戏,”她随口胡诌,“你在哪里?我怎么听见风呼呼的。”
“在高速,”庄景安说,“刚出发。”
“去哪里?”她的心一跳。
庄景安沉默了一下,说:“回家。”
回家。
金澜湾,他俩的家。
电梯刚好降到一层,辛懿几乎是从电梯间里飞奔出来,在路边拦了出租车:“……三小时能回来吗?”
对面的人显然听出了她的喜意,声音也带了丝笑:“两个半小时。”
“好,”辛懿拍着司机的驾驶座椅背,“金澜湾,快点,谢谢。”
第28章 吸血鬼
一进屋, 辛懿就把所有的窗帘都打开了,夕阳残照, 落入客厅里。
因为赵砚之而产生的阴霾,又因为某人将要回来的信息而消散。
她把绕道买回来的牛排拆封, 解冻,又打开了手机听广播——刚刚在出租车上,电台里一直在聊《寻歌》。
果然,主持人还在评论各城市海选的评审:“T市《寻歌》海选的评委之一庄景安, 这个名字大家是不是觉得有点儿陌生?但如果我说《追》、《醒醉》、《风中人》的作曲人方初, 你们是不是觉得‘哇,他啊’?”
与此同时,广播里放起了DJ提到的几首歌,都是这些年曾经打动人心的曲目。
辛懿切菜的动作一顿,就听见DJ笑着说:“恐怕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方初是庄景安的化名。作为菲比斯的资深音乐人, 方初这些年来一直在源源不断地产出精品歌曲。但是他的曲子有一个特点,就是从来不写情歌。”
方初给许多著名歌手都写过歌, 抒情的、励志的、沧桑的、星辰大海的……但从来没有婉转缠绵的情歌。
辛懿对方初这个名字早有耳闻, 但从没有把他跟庄景安联系在一起。
广播里DJ还在闲聊:“……有不少吃瓜群众怀疑过, 他不写情歌的原因是不是受过情伤,但知情人士纷纷表示庄先生私生活格外简单, 沉迷工作,醉心作曲,并没有绯闻女友。不过, 我倒是听说了个最新爆料,悄悄儿地说哦,这次T市的海选刚结束,庄先生一秒都没耽搁就匆匆赶回S市了,你们说,是不是家中有娇妻美眷等着的缘故呢?哈哈哈,我只是转述听众朋友的后台爆料哈……”
辛懿嘴角一弯。
她就说嘛,S市的海选还没结束,T市不可能早就收工了。原来,他是匆匆赶回来的啊……三天没见,自从她入职菲比斯,这是他们分开的最长时间。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归心似箭。
正在放广播的手机忽然响铃,辛懿以为是庄景安到了,小拇指一按开了免提接听。
“哎,大明星——”
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人黏腻的嗓音。
片刻之前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辛懿瞥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但她还是听出了耿重年的声音。
耿重年又连着喊了她两声:“大明星,乖女儿?”
辛懿低头,用力地一刀把细小的胡萝卜切成了两段。
“有屁快放。”她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两截胡萝卜。
耿重年讪笑:“你看,你也不告诉我你妈和周舟去哪儿了,我也找不着他们。都这么些天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辛懿冷声:“没事我就挂电话了,没空陪你闲扯。”
“别,别挂!”耿重年说,“有事有事。这么多天了,你妈留在家里的生活费也不够了,你看——”
青筋一跳,辛懿一刀切歪了,胡萝卜变成了异形。
“你又不是我儿子,你没钱了想办法挣钱,找我做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
她伸手,正要摁断电话,却听见那头的冷笑又黏又湿:“让我挣钱?辛若,你确定……要我自己挣钱吗?”
这声音像一条蛇,顺着手机的讯号攀附紧锁着辛懿的四肢,她顿时手脚冰凉。
“我欠了高利贷,那边追得紧,手头实在没钱。我刚听到广播了,你参加了个什么歌手大赛不是?奖金呢?先借我,我混过这阵子。” 耿重年听不见她答话,阴测测地又补充,“你要不给,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就手上还有那么几张照片能卖点钱——”
刀口一倾,割上了左手食指,寸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辛懿毫无知觉地盯着那道口子,森然开口:“当年你不是把所有照片都撕了吗?你他妈想讹我,当我傻?”
耿重年笑得猥琐:“我说你是真傻假傻?你以为撕了照片、烧了底片就万事大吉?我就不能多洗几份留着欣赏?我就直说了吧,今天你不给我钱,明天我就挑几张角度好的给狗仔送去,能卖几钱是几钱。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脸抛头露面做明星梦?”
血顺着手指滴在刀板上,浸染了切得工工整整的小芹菜。
辛懿露出一抹扭曲的笑:“你爱发谁发谁,我是出来唱歌,卖的是歌又不是人,要个屁的面子?耿重年我告诉你,你只要敢拿那些照片出去,我就敢告你侵犯隐私。我他妈就不信你还能逃得过坐牢!”
耿重年嘎嘎地笑:“你不要面子……周兰要不要?周舟要不要?全世界的男人都看了你的身子,你觉得以你妈的性格会不会去死啊?”
当年如此,现在仍旧以她妈做要挟。
“滚你妈,耿重年,你不得好死!”辛懿疯了似的拾起案台上的手机朝地上一砸。
手机在地板上一弹,滑出老远,刚好落在推门进来的庄景安脚边。
手机屏幕先是黑了,然后又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了一条彩信。
庄景安看了眼背对着大门的辛懿,弯腰拾起手机,手指刚碰到屏幕那条彩信就被打开了。
是一张色彩略褪的旧照片的翻拍。
照片上的女孩儿身段青涩,半侧着身子正在拿着毛巾擦拭腰背,丝毫没有察觉到镜头。
紧接着,是一条文字短信:还要看其他的吗?
庄景安一眼认出照片上不过十五六岁的稚嫩少女,正是辛懿。尽管照片上的她还是短发,身材乏善可陈,与如今的玲珑有致天差地别,但那优雅修长的颈背却让他熟悉无比。
辛懿察觉身后有动静,回过身便看见庄景安正握着她的手机站在门口。
“谁发的?”他面无表情地问。
辛懿嘴唇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庄景安抬眼,便看见穿着白色围裙的少女逆着光,僵硬着身子。他快步走上前,一眼看见砧板上的血迹和她仍在冒血的食指,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将手指放在口中轻吮,然后拉着她去茶几旁边包扎。
可是辛懿站在原地没有动。
庄景安停下脚步,察觉到她纤细手腕正在颤抖,转身便看见辛懿垂着头整个身子不住地发抖,纤薄的唇抿得死紧也没能挡住嗡动,眼泪如雨,倾泻而下。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辛懿。
这个女孩自从出现在他面前,就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算遭他冷眼,就算家庭不幸,也一直心怀希望。他从没见过如此脆弱的她,像是突然从无所畏惧的女斗士变成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庄景安默默地将她揽进怀里,单臂环住她的肩头:“别怕,不管是什么事,你不是还有我吗?告诉我,给你发短信的人是谁。”
她的眼泪无声地掉落,打湿了庄景安衬衣的肩头。
“耿重年,”很久之后,她才开口,声音都走音了,“那个恶魔又来了。”
那时候的辛懿还叫辛若,刚刚升上高二。
出事的那个清晨并没有一丝预兆。
她照常穿着褪色的旧校服,坐在教室角落,在一堆闲聊打屁的“差生”里独自背单词。
突然,有几个外班的男生站在教室后门指指点点,而后耳语声越来越大:“是她,肯定没错……就是她。”
直到很多人围在教室后面窃窃私语,她才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起身走近人群,拿过众人手里的照片,脸顿时煞白。
上面不着寸缕正在拿澡巾擦身子的人,正是她。
照片是地头蛇的儿子带来的,说是有个欠债不还的家伙,拿了继女的偷拍裸|照来抵债,结果一看居然是自己学校的女生,特意来看看本尊的模样,没想到又被其他学生发现,瞬间一传十,十传百。
整个学校无人不知,高二(3)班的辛若被继父偷拍裸|照拿去卖钱了。
耿重年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败露。
周兰整日以泪洗面,甚至想要自杀却被人救了回来,最终耿重年当面撕了照片、烧了底片,跪在周兰面前赌咒发誓会还清赌债,赎回辛懿的照片。
无论辛懿如何不肯原谅,周兰却以死相逼她不许再生枝节——在周兰眼里,这事丢的是辛懿的人,闹得越大丢得越凶,到最后怕是连“嫁都嫁不出去”。
从那天起,教科书里被夹骚扰字条,走在放学路上被不认识的男生调戏,教导主任对她说“女孩子要知道廉耻”成了家常便饭。
不怀好意的目光无处不在,辛懿连在家睡觉都幻觉耳边有人议论纷纷。
15岁,她从那一年开始,感觉自己被生生地分裂成了两个人:倔强的她,自卑的她,不肯认输的她,孤立无援的她。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生生成了被嘲笑的对象。
就连亲生母亲都觉得,丢人的是她。
这一段往事,辛懿讲得支离破碎。
庄景安一边沉默地听,一边将她的手指处理好,低头将医药箱往茶几下一踢。
哐。
盒子打在茶几腿上。
辛懿猛地一惊,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大半。
庄景安突然站起身,转身就走,辛懿连忙拉住他的手腕:“你去那里?”
“你别管。”
三个字,森冷。
辛懿这才看见庄景安的眼睛,那双狭长的眸子眼白泛红,瞳孔紧缩——杀气满溢。
第29章 另一面
墙上的挂钟响了一声。
七点整, 天已经完全黑了。
室内没有开灯,江面上也是一片黑暗, 只有厨房的光线微微照亮了客厅。
辛懿在沙发里呆坐着,盯着被安叔裹了创口贴的手指出神。
片刻之前, 庄景安只留下一句“你别管”就摔门而去。
此刻她越想越不安,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想给他去电话,手机屏幕亮了,映入眼帘的却是耿重年发来的旧照。
她牙关紧咬, 关闭了图片, 给庄景安去电话。
电话一直在响,却始终无人接听。
黑暗与寂静中,不安逐渐放大。
脑海中反复出现“初见”那夜,被小流氓纠缠的深巷中,庄景安一个过肩摔把对方撂到, 眼见着对方要站起来, 立刻毫不犹豫地将重型机车掀倒压断了他的腿……毫不留情,不计后果。
这样的庄景安, 显然与才华横溢的作曲人形象天差地别。
在大多数时候, 辛懿把他当作古怪又有才的上司, 火热又撩心的恋人,一个让她心动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而忘了庄景安深藏不露的另一面。
莽撞,危险,不留后路。
她猛地从沙发里站起身, 伸手拉门,才发现房门纹丝不动——居然是被庄景安用反锁密码锁死了!
他要做什么?!
辛懿接连输了几串数字,没一个对的,电子门被锁得死死的。
她光着脚,在门上踹了一下,脚生疼,心里又急,满屋子打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细密的汗水从前襟、后背一点点渗透了衣衫。
黑暗中,辛懿满脑子都是他临走时那双杀意满满的眸子。
她捏紧了拳,裹着创可贴的伤口隐隐刺痛也浑然不觉。
辛懿走上阳台,弯腰探出身朝上方看——户外墙壁上有铁制的把手,一路朝上,那是用来上天台检测太阳能集热管的。
她抬手,将蓬松的长发随意一拢扎在脑后,双手一撑,攀上阳台围栏。
江风阵阵,裙摆被风吹得衣不蔽体,辛懿只觉得身体是冷的,心是热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在安叔做出疯狂的事情之前,找到他。她不能让耿重年那个混蛋,在害了她之后,再害了他。
铁把手上有细碎的铁锈,她刚刚抓住,就感觉粗粝磨手,腿在阳台围栏一蹬,顺势踩上铁把手。
辛懿像蜘蛛人一样攀在了金澜湾的外墙上,不敢往下看。
她只能一步、一步朝上攀爬,十一楼,往上四米是天台。
耳边是呼啸的江风,鼻子前面是铁把手上浓浓的锈味,辛懿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手脚并用地朝着天台前行。
突然,江面上的轮渡传来一声鸣笛,被空旷的江面无限放大。
辛懿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右脚没能准确地落在把手上,拖鞋瞬间从脚面滑落,转眼被风刮出老远,轻飘飘地不知被吹到了哪里。
凉风里,汗顺着额角滴落。
她收回视线,再也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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