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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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风皱眉使劲编,“你……你就召他侍寝!他年纪也够大,至今也未娶妻哈哈哈哈哈哈哈”杨春风说着自己憋不住笑了,“吓不死他个老家伙……”

杨春风想象了一下摄政王接到召寝手谕,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德行,笑着又扯道,“雪啊,你要是把摄政王睡了,以后咱姐俩就高枕无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呵呵呵呵咳咳咳咳”杨春风笑的低头直咳嗽,错过了龙春雪眼中一瞬间爆发出的摄人亮光。

“真的可以吗?”龙春雪满脸羞涩不见,俩眼像摘了两颗星星按上了一样。

“可以的,”杨春风龇着牙笑嘻嘻,“你可以试试。他不是号称忠君爱国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要他侍寝……”杨春风“啪”的拍了下桌子,笑的一脸鸡贼,“他敢不从!”

龙春雪“嗯嗯嗯”的狂点头,“我听阿姐的。”

杨春风绷不住又笑了,叹口气摸了摸龙春雪的脑袋,“阿姐逗你玩的,那老家伙嚼都嚼不动,”杨春风又掐了把龙春雪的脸蛋,“阿姐可舍不得将这么水嫩的娇花,插在牛粪上……”

“没喜欢的就慢慢挑。”杨春风正色说,“缘分该来总会来的,别急。”

龙春雪还是“嗯嗯嗯嗯”的点头,特别乖巧的样子,“阿姐说的对。”是要试一试的。

没待到晚膳,龙春雪就开始坐立不安,老是愣愣的走神,连小驸马的茬都不找了,没一会就急匆匆的走了,杨春风送人上了马车,还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肯定又是回去处理政事,说来也是笑话,整个皇城私下里谁人不道摄政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是那个老家伙挂着名,却是轻易不插手政事,龙春雪几次苦着脸和她说,摄政王无论什么裁决都要问过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她拍板定论,奏折无论呈上来多少,都会一一翻阅,还会亲手给龙春雪归类,却从不动笔帮她。

一开始杨春风觉得摄政王是存心难为龙春雪,奏折很多地方小事,可以由六部代理,却被摄政王全都弄到宫里,名头是要女皇熟知民间疾苦。

现在杨春风虽然还是有点拿不准摄政王是存心为难龙春雪,还是真在手把手的教她执掌江山,可自古以来但凡奸佞心怀不轨,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揽权,摄政王几月以来这番做法,杨春风可以断定,至少目前来说摄政王肯定是无心篡位的。

无心篡位好啊,杨春风目送龙春雪的马车远去,抽了抽鼻子,抽了一胸腔的冷气,拽着小驸马毫无形象的提着裙子往屋里跑,太他妈冷了。

摄政王别说是篡位,他现在都有点生无可恋,征战沙场半辈子,落得一身功勋和沉珂暗伤,好容易喜欢个小不点,还只能看不能碰。

想想暗搓搓的将奏折积攒成山,将小不点整日困在宫里和他日日相对的每一天,摄政王又是甜蜜的冒泡又是心哽的发疼,等以后小不点有了君后,就不需要他再陪着处理政事,到那个时候,他想见人一面,就只能在早朝上或者宫中夜宴群臣的时候才能远远看上一眼,可怎么够啊!

还不如上战场。等小不点有了君后,他就自请上战场,年年月月为她开疆拓土,这该是他最好的退路,否者留在皇城,日复一日的妒忌早晚会腐蚀掉他的自制力,到时候要是干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他倒不如横尸战场来的痛快。

摄政王夜里躺在床上,一腔波澜壮阔的为国为心悦的人徇死之心,在胸腔来回激荡,嘴里咬着被角,脚在被窝里乱蹬。

正这时候窗户被人哐当一声破开,黑夜中快的不可思议的影子飞快窜上摄政王的床铺。一把掀开了摄政王的被子,差点崩掉了摄政王咬着被角的门牙。

“华玉淑,”来人声音和破裂窗扇吹进来的冷风一样的寒凉。

“当初你被暗箭重伤,我曾耗费了一条青峰救你一命,”来人顿了顿,黑暗中把被子又给摄政王一片白花花的果体盖了回去,语调却丝毫未变,“你曾说若有朝一日我有所求,你必然倾尽全力,这话如今还算不算数?”

摄政王整个脸都抽搐了起来,当今世上,除了当初救他一命并成了忘年之交的好友会直呼他名讳,再无人敢连名带姓的叫他,摄政王借着夜色看了看被撞的七零八碎的窗户,糟心道,“您不是云游去了吗?”

“你就说算是不算。”

“算算算,可是现在都冬天了,您能不能别每次都走窗户,还不好好推……”摄政王黑暗中坐起来围上被子。

头晕的忍不住撑了下床,把蹲在他床头的人拽的坐下,这才问来人,“您说,有什么事要晚辈去办?”

“没什么要紧事,”来人语调还是一成不变冷肃,“我看上了你儿媳妇。”

第40章 您怎么看上她的

“……啥?”黑暗中摄政王整个人懵逼在床上, 大张着嘴半天闭不上。

夜里寒风顺着破碎的窗扇争先恐后的往屋里钻,来人静坐在床头,黑暗中瞪着摄政王的视线比寒风还要刺骨, 半晌见摄政王还大张着嘴灌风, 冷笑了一声,声音阴沉沉的压人, “你不想帮忙。”

来人用的事肯定句,摄政王感觉到脖子爬上冰冷的软体动物, 麻痹感顺着皮肤开始扩散, 登时回过神, “帮帮帮,您快把这玩意拿走……”

脖子上惊悚的触感消失,摄政王摸了把还在发麻的脖子。心有余悸的叹道, “您怎么会看上她了,”摄政王说,“您不是说一辈子都不屑沾染红尘,要到死都保持童子身吗?”

“再说她才十七岁……”摄政王悉悉索索的套上衣服, “和您差的有点太多了,我帮您不是作孽……哎呦!”

摄政王裤子提一半,被来人一脚踹下了床, 屁股蛋子结结实实的墩在地上,又疼又凉,但是驰骋疆场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人,只敢噘着嘴揉屁股, 不敢出声埋怨。

来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名叫李逸,他二十几岁的时候,有次中了敌方暗箭,箭头淬了不知名的剧毒,当时正两军交战到白热化,兵力相当双方僵持两月有余,士兵们个个几近力竭,这时候战中死主帅,士气必将溃散,他当时明明已经没救了,只靠满心的怨念不肯咽气,是李逸在他垂死的时候,神兵天降一般硬是将他从阎王的手里拉了回来,用师门至宝青峰虫救他一命。

那一战因为他神奇的康复士气大振,一举拿下樊城一带所有村落,是他有生以来打的最漂亮的一仗,可以说李逸救了他一命,也是间接的救了数万将士的性命。

当时李逸留在军中充当了一段时间军医,手法简直奇幻,只要士兵带口气抬回来,肠子流出来都能救活,两人也因为那段时间成了至交好友,那时候摄政王才知道,拥有少年相貌的李逸,竟然整整大了他二十几岁,四十多岁容貌竟然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因为救他一命耗费了一条青峰,容貌一夜之间从十几岁变化成二十几岁。

李逸不肯说他师从何门,但是完全不影响摄政王和他结交,最后那场战事结束,摄政王多番挽留,也没能留下李逸。

摄政王心中对这个容颜不老的前辈十分的敬重,李逸不肯留在他的身边做军医,是因为此人从来居无定所,哪里有天灾疫病就去哪里,神医之名绝对不虚,且给百姓治病从不收诊金,简直是在世菩萨。

只是这人容貌俊秀容颜更是能保持青春不老,却除了治病救人之外从无其他的情趣,摄政王与他结交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有过任何的红颜知己,女人在他的眼里,可能不如一颗草药。

摄政王穿好裤子把窗户拼了半天没拼上,只得点了客厅的蜡烛,沏一壶热茶,这才和李逸在桌边坐下。

烛光摇曳,摄政王看着灯下一如当年容貌的李逸,摸了摸自己这两天滚在床上长出的胡茬,心中暗叹了声岁月无情催人老。

“您怎么看上她的,上次给她祛除余毒的时候?”摄政王问李逸。

“不是,”李逸说,“她最近去找老夫了。”

“对了。”摄政王说,“您不是说南方水患要赶去那里吗?”

“青峰冬天吃的多,城外山中有一种它爱吃的草药,我这几日都在给它采草储存。”李逸顿了顿,不耐烦的说:“你到底帮不帮?”说着看向摄政王眼中威胁明显。

摄政王苦着脸蹭了蹭鼻子,李逸不仅会治病,制毒更是一把好手,曾经帮他制过一次药粉,用剑带着药包撒到敌方的马群,他至今还记得敌方三千铁骑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全部惊马的场面。

说实话,摄政王对李逸是发憷的,见李逸表情绝不作假,他不帮忙生命倒是没危险,只是免不了要在李逸的手中遭点罪。

“唉……”摄政王叹了口气给李逸倒了一杯茶水,“您要是真看上她,我就想办法让华宇和她和离……”

李逸接过茶水,挑眉看着摄政王,哼了一声,“你以为老夫是要做驸马?”李逸转着茶杯闻了闻,“我要带她走。”

摄政王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且不说长公主对她家小公子是越发的好了,小公子一时半会的离不开,要是李逸真的把长公主带走,他小不点那双水汪汪眼睛还不想长姐哭瞎了。

“我要收她做徒弟。”没等摄政王缓过来,李逸又扔了个重磅炸.弹。

“你知道吗,我的青峰竟然不咬她!”李逸惯常清冷的表情被兴奋取代,“她一把差点把青峰捏爆,青峰竟然都不咬她!”

李逸说着“啪”敲了下桌子,兴奋的蹦了起来,绕着桌子蹦了一圈,这才坐下一口干了摄政王给他倒的茶水。

“老夫从二十几岁开始寻觅传人,找了将近四十年啊,”李逸兴奋的揪着摄政王新冒出的小胡茬,“你知道老夫尝试过多少人吗?”

“二百余人。”李逸说,“只有从未做过恶事的纯善之人,才能靠近青峰,老夫找那些坊间传言的良善典范,想在其中寻觅一人传承,却没一个能靠近青峰三尺,”李逸揪的摄政王龇牙咧嘴,“我还以为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能传承青峰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时隔四十年,竟真的给我碰见了!”

“老夫一定要带她走!”李逸说,“如果错过她,老夫恐怕再等个四十年,也再遇不见能被青峰接纳的传人了。”李逸拍着摄政王的脑袋,“玉淑啊,你知道,碰不了青峰,我那些医术就算写成册子满大街撒也没人能学会,”李逸说着抱着摄政王的脑袋乱晃,“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啊!”

摄政王被晃的头昏脑涨,“您先坐下,先坐下。”摄政王苦着脸,“您也知道,她到底是长公主,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丫鬟,说句话就能赐给您……”

李逸面色又沉肃起来,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蹦又跳又乱叫的人是他,斜睨了摄政王一眼,慢悠悠的说,“你要是帮老夫,老夫可以送你那小女皇一只连心蛊,只要用你的精血喂养,她毕生也离不开你半步。”

摄政王知道这玩意的厉害,李逸曾在他军中将连心蛊下在了两个处处不和整日借机阴对方的副将身上,当时两人一个骁勇善战,一个智谋过人,只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每次议事,看对方从来不用正眼,都用眼角夹,虽然正事上并未出过大差错,但是私底下什么都要争,着实让摄政王头疼。

突然有一日议事,摄政王突然发现两人不但不争执看彼此竟然含情脉脉,甚至还给他碰到俩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躲在小树林亲嘴,但是摄政王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后来才知道是李逸在两人身上下了连心蛊,中蛊之后,两人会日渐相爱,没有任何的不良后遗症,只是这爱来自蛊虫,中蛊越深越不能自拔,后来那两人其中一人死在敌军一副将之手,另一人得知后趁夜偷偷出城,独自闯了敌营虽然手刃了仇人,却死于万箭穿心。

摄政王恍惚了一下,不否认他短暂的时间内动摇了心思,但是他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他绝对不想他的小不点被那玩意操控。

那样得来的爱怎么能算爱。

李逸冷笑了一声,“迂腐,连心蛊只是一个桥梁,确实能让两人相爱,但是两人真心相爱才会无法自拔,若是两人无法相爱,一月后蛊自然就解开了。”

“……什么?”摄政王今晚不知道第几次张口结舌,“那林副将和徐挺……”

“哼,”李逸挑着眉自己伸手倒了杯茶,“自然是早就情根深种。”

“别扯这些没用的,”李逸抬手合上摄政王的下巴,“你这次必须帮我。”

“怎,怎么帮?”摄政王说,“我说要她跟您走,她也不能听……”

“无需你说什么,”李逸说,“你只要告诉老夫她喜欢什么,然后把你那便宜儿子接回府中一段日子,”李逸狂妄道,“老夫自然能说动她。”

“啊……”摄政王愣愣的点头,“您不会要给她下连心蛊吧……”摄政王咽了口口水问。

“老夫只是要收她做弟子,不是要娶她做婆娘!”李逸说着顿了顿,转头盯着摄政王僵硬的提了提嘴角,“你看老夫这副皮相如何?”

笑的有点惊悚,但是摄政王由衷的觉得李逸要论皮相,算得上上等了。“您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摄政王信誓旦旦的说,“何况还能容颜常驻,当今世上无人能敌。”只要不笑的话。

“呵呵呵,”李逸面无表情毫无起伏的笑了三声,听的摄政王一身鸡皮疙瘩,“你且说来她喜欢什么?”

摄政王想了半天,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钱财吧,我的人说,她府中值钱的物件都被她变卖成金银,藏在库房。”

李逸点了点头,“还有呢?”摄政王绞尽脑汁想了会,他平时不怎么关注长公主,通常他派去的人来报都是小公子的动向,长公主是顺带着,这会想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吃……挺爱吃的,”摄政王总听人来报长公主和他家小公子抢吃的,特不要脸。

“啊!”摄政王拍了下脑袋,想起了前段时间长公主选侧君的事,“好色。”

李逸满意的点了点头,要是钱财和美食打动不了,为了传承,他色.诱一把也不是不行,虽然他如今年过六十,但是再有六十年他依旧能龙精虎猛,只是他从来没对女子情动过,不知道怎么吸引人才能达到目的,看来要买些话本学习一下。

“你尽快把你那便宜儿子接回来一段时间。”李逸心满意足的将茶水喝干,正要顺着窗户再出去,又转过头问了句,“连心蛊真的不要?”

摄政王咬了咬牙,嗓音沙哑,“不要。”

“那你继续。”李逸说着冲床上努了努嘴,示意摄政王可以继续蹬腿咬被角,随即顺着残破的窗户又撞了出去,徒留承受不住连番撞击,摇晃了两下“哐当”掉在地上的窗扇,和一脸糟心的摄政王。

第41章 此刻这种慌乱

送走龙春雪后, 杨春风派出去的侍卫也回来了,小李大夫如约去西街义诊,杨春风没用花钱雇, 莲花姐姐隔壁有个好心的老大娘就扶着莲花姐姐把病看了。

杨春风对于小李大夫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 肖欢的工作也活动好了,花了些钱, 给他买了个在码头监工的活计,按日结钱, 偶尔还能抽点外来货船的油水, 维持正常夫妻的花销绝对够用了。

杨春风听完, 好好的夸奖了侍卫大哥,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杨春风用的顺手, 就直接掉来身边了,除了爱翻白眼,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以前住在宫里的时候,杨春风有一个沐浴水池, 来到这个摄政王送的府邸,香姑张罗着按照原先那个规格重新建一个,杨春风没同意, 主要是太费钱,她只是命香姑简单的弄了两个浴桶,放在隔间的沐浴房,房间不大, 没窗户烧上碳温度也能媲美现在的洗澡堂。

两个浴桶都放上热水,衣裳都搭在中间的屏风上,杨春风刚泡进去没一会,屏风那边“哗啦”一声,杨春风淡定的将眼睛眯起来,手臂挡在脸前,片刻后她浴桶“哗啦”一声水迎面飞起来浇到她抬起的手臂上。

水下滑溜溜的小腿贴上她的,脚趾来回勾着她的小腿,杨春风摸了把脸上溅到的水,把头发向后用手拢了拢,小驸马两腮一边一个蜜饯鼓溜溜的坐在她对面,两条眼尾氤氲的水汽下,显得格外的妖冶惑人。

杨春风“啧”了一声,“你就不能自己洗一次,次次跟我挤一个……”

说着身体向前手臂搭在浴桶边上,伸出手指顺着小驸马嫣红的眼尾滑到脸蛋上,在人含着蜜饯的鼓包包上按了按,“早晚吃成一堆乌漆墨黑的虫子牙。”

小驸马眼睛亮亮的捉住杨春风的手在他脸上蹭了蹭,含含糊糊的叫了一声“阿姐~”

杨春风弹了弹小驸马的鼻尖,坐回去赶紧洗刷自己,洗完了自己还要洗小祖宗,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光忙乎两个人,对杨春风来说是巨大的运动量。

杨春风洗刷完自己,跨出浴桶擦干穿上寝衣,把头发用布巾包起来,这才赶紧给小驸马洗漱,每次她一跨出浴桶,小驸马就不待了,也要跟着出来,杨春风只能哄着摁着,要是先洗小驸马,洗完之后小驸马又不出去,跟着杨春风在浴桶里捣乱。

她早就想到小驸马肯定不会自己洗,所以买的时候,就再三叮嘱香姑一定要买大的,但是这个朝代的浴桶也是气人,它最大的型号,同时容纳两个人也不怎么宽松。

小驸马今天还算听话,站在浴桶里张开手臂让杨春风用布巾帮着擦洗,杨春风先把大腿和晃里晃荡的鸡蛋蛋处理了,擦到肩膀的时候,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这个子是不是长的太快了。”

杨春风一手把小驸马湿贴在脖子上的头发抓着抬高,后背擦完顺着腰窝擦到白花花的大屁股,没忍住用布斤“啪啪”甩了两下,甩出肉浪来了都,跟个老阿婆似的“啧啧啧”撇着嘴嘟囔,“吃那些个好东西,脸蛋不见胖,屁股越来越大……”

一个澡洗完,小驸马舒服的光溜溜钻进被窝头,头发用手拢在床边,等着杨春风擦,杨春风宛如一个搓澡大妈,折腾出了一身的汗,实在懒得在蹲地上吭哧吭哧的给人擦头发,只把火龙上铺了布斤,把小驸马的头发全都顺上去,“你就这么先躺着,让它自然烘干,顺道当把人型加湿器。”

小驸马并没有全部听懂她的话,只听懂了前面的这么躺着,也就没动,听话的躺在床边,把头发都垂在铺着布巾的火龙上。

杨春风把头顶上的布巾解了,也钻被窝跟着小驸马一道,把头发甩火龙上躺着。

两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没什么话,小驸马复杂一些的都听不懂,但是杨春风说的时候,不论他能不能听懂,会瞪着亮晶晶的眼睛仔细听着。

此刻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搁在离两人床头不远的柜子上,烛台是一块石头,杨春风不喜欢用朦胧的灯罩,总觉得渗人,但是又不能直接粘在木头桌子上,就从院子里捡了块石头做烛台。

两人默默的烘着头发,杨春风闭着眼,小驸马微微侧过头看着杨春风,没有人说话,但是被子里头悄悄勾在一起的小手指,却缠的欢快。

没一会小驸马的腿横在了杨春风的小腿上,杨春风睫毛晃了晃,没有睁眼。

过了一会小驸马修长漂亮的手指,挣脱了杨春风的小指,顺着杨春风的手腕爬上手臂,越过肩膀,滑进寝衣衣襟,就在要到达一片柔软的目的地时,被残忍的按住。

“啧,”杨春风闭着眼,隔着衣服按住小驸马还要下滑的手,把小驸马的手从衣襟里拽出来,叼在嘴上使了点劲啃了口。“你少……哎呦。”

这只叼住了,另一只却长驱直入,成功入主平原上的高山。

杨春风睁开眼,嘴上使劲啃了一口,侧头瞪小驸马却楞住了。

小驸马也略微侧着头,嫣红的眼尾因为侧躺给人眼角向上的错觉,在这个角度向杨春风看过来,显得格外的修长又带着小勾子,眼中亮晶晶的好似揉碎了一整条星河。

杨春风被晃的脑子乱糟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回过神的时候,只感觉带着油炸肉丸子的温热鼻息,热乎乎的喷在她的脸上,而她和小驸马那两片油亮亮的双唇,只剩一个嘟嘴就能触碰的距离。

杨春风感觉她可能被夺了舍,她现在一手支着床榻,一手勾着小驸马的后脑,而小驸马顺着她的劲略微侧过了头,要不是炸肉丸子里头放了小驸马爱吃而杨春风讨厌的茴香,顺着鼻息喷在她脸上迫使她重新主宰了理智,会发生什么杨春风没敢往下想。

俩人不是没有过唇齿相贴,小驸马回门的时候马车里抢蜜饯那回,杨春风舌头都被他缠着吸了好一会,可是那时候杨春风心中却没有此刻这种慌乱。

她一向自恃自制力过人,整天摆弄小驸马的光溜溜,也只是把人当成个孩子,没有过任何的胡思乱想,杨春风盯着小驸马漂亮的唇形,半晌吭吭哧哧毫无气势的斥了句,“你都刷完牙了怎么还吃东西……”

说完就转身翻了个个趴在床上,心慌气短腰膝酸软的旧疾复发,杨春风团了团被子压在身底下,企图顶住要崩断肋骨的心跳。

她还侥幸以为冬天来了发.情期过去了,就把太医开的泻□□停了,如今看来这是憋的久了引发了山洪,竟然波及到小驸马的身上了……

杨春风把脸憋在被子里,心跳平复后,愧疚却排山倒海的来袭,小驸马把她的肩膀硬搬过来,杨春风瘪了瘪嘴,突然就大颗大颗的流起了眼泪。

小驸马愣住了,伸手接了杨春风的眼泪塞进了嘴里,杨春风捂着心口闭眼哭唧唧。

隔了半晌,小驸马才把杨春风抱起来,搂在怀里,两人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乱糟糟的缠在一起,杨春风红着眼睛伸手扒拉了两下,搂着小驸马的肩膀哽咽的开口。

“阿姐对不起你……”杨春风抽抽噎噎的说,“你那么单纯,对阿姐那么好,阿姐还……”还发情都发到你身上。

“我怎么跟个畜生似的。”杨春风哭唧唧的照着自己的脑袋狠狠拍了一把,拍的脑袋嗡嗡的响。

她是真心的把小驸马当成是弟弟甚至是儿子来供养,突然就不由自主的差点干了缺德事,杨春风整个人内心对于自己刚才的禽兽行为,都是懵逼的。

小驸马本身有乱亲人的毛病,杨春风一开始不适应,习惯了之后对着小驸马也抱抱亲亲,那是在表达喜欢,小驸马跟小孩子一样,小孩子就要抱抱亲亲才会开心,她抱抱亲亲的时候,也明显能感觉到小驸马的开心。

但是杨春风也把这个底线掌握的非常好,她从不给小驸马错误的引导,回避小驸马每次要亲她嘴的行为,虽然无奈的让小驸马摸了她的胸,但是自从两人上次闹的小驸马有反应之后,杨春风就再也不许小驸马玩闹的时候抱着她翻滚。

可是今天竟然是她自己出格,她怎么会对着小驸马出格,杨春风不光怀疑人生,现在连她自己都怀疑,甚至还有唾弃。

缺男人就去找,对着自己弟弟……杨春风哭完了坐在床边到半夜,蜡烛一点点的彻底瘫软在石头上,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小驸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在她的腿上睡着了,杨春风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她仔细回想,才惊觉她和小驸马逾越姐弟亲昵的地方简直太多,但是小驸马并不是正常人,一个小傻瓜,他的亲昵不带着任何的羞耻心和男女之防,杨春风也是意识到这点,才一再的放宽底线,事实证明小驸马得到她的亲昵每次都会很开心……

但是这里头绝不能包括带动情的亲吻,那不该是她和小驸马之间能有的亲昵。

杨春风越想越震惊,震惊于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到死都是雏这辈子情路也不顺,导致她真的开始变态。

应该怎么办,是疏远和小驸马的关系……那样肯定不行,小驸马心思单纯,她突然的疏远一定会非常的受伤,可是更不能由着事情就这么过去,她绝对不能稀里糊涂的混淆心里变化,那样太卑鄙了。

杨春风就这样坐了一夜,脑子里越想越全是浆糊,一动糊的脑仁疼,阳光顺着油纸窗扇爬上来,映着屋子里一片暖黄,大腿被小驸马枕的失去知觉,半夜她给推下去两回,小驸马迷迷糊糊又枕回来了,现在睡的脸蛋红扑扑的,长发全部洒落在她的身上。

杨春风动了动干涩的眼珠子,觉得自己一晚上不睡觉还啥也没想明白,简直像个傻逼,把小驸马的脑袋挪到床上,打算下地喝口水,结果脚一沾地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在火龙上,磕的她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半天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喝水洗漱。

等到右腿的知觉总算活动回来,杨春风捧着清水往脸上泼,心底长叹一声,想不明白就先放着,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等她洗漱完打算去叫小驸马的时候,听香姑在门口禀报,说大门外有人求见。

第42章 你他娘的耍老子?!

杨春风楞了一下,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谁能求见她,和她有交集的就那么两个人,个个位高权重, 进院子恨不得拿推土机推平了再用压路机压了才进来, 从来通报都没有,更别提还求见, 想提前知道,全靠府里的丫鬟侍卫眼神好腿脚快。

更何况就这么两个人, 其中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人, 搬家的时候, 她派人去请了好几遍人也没请来,皇城权贵女眷搬家的时候送礼套近乎的全部被她拒之门外,得罪的差不多了, 没得罪的也不会自讨没趣,谁能来找她?

杨春风没吭声,转到里间去看了眼还在睡的呼哧呼哧的小驸马,搓了把发紧了脸和干涩眼皮。把屋门打开问香姑。

“是谁?”杨春风一夜没睡走动间有点偏头痛, 按了下一边脑子转轮似疼的额角,“谁求见?”

“是……”香姑犹豫着看了杨春风一眼,“是肖公子。”

“肖公子?”杨春风按着脑袋一时半会没转过来。“哪来的肖公子……”

香姑知道杨春风偷偷帮肖欢的事, 和所有人一样,以为杨春风还是对当初那个御前侍卫肖欢余情未了,“是肖欢肖公子。”

“他怎么会找来?”杨春风嘀咕着,坐在桌边, 她帮人都是偷偷进行,没打算再跟肖欢打照面,帮着原身收拾烂摊子而已,并不想见人,“我不见,”杨春风对香姑说,“你想办法打发了。”

“可是……”香姑一脸为难,没想到杨春风会不见人,“人我已经带进来了,就在外院候着。”她是真没想过杨春风会不见人,鲜少自作主张一回,看样子还办了错事。

杨春风蹙眉,看着香姑为难的样子叹了气,“带去堂屋吧,”杨春风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准备早膳,驸马快醒了。”

香姑将肖欢带去堂屋,杨春风又搓了搓自己萎靡的脸,转到里屋就站在门口又看了眼熟睡的小驸马,见人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才转到外间,从外间的小门转进堂屋。

小案上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一动未动的样子,肖欢背对她站在门口的位置,对着墙上一副杨春风在一个摆地摊的书生手里花廉价批发来装逼的字画看的正入神,背影一如杨春风当初见的时候那样青松般笔直,没有被私牢里的大刑折曲,也没有被困窘的生活压弯。

只有身侧紧攥着袖摆的手指,稍稍泄露了主人的紧绷。

杨春风有点尴尬的走了几步,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太清楚肖欢为什么会来,但是一点不用怀疑,那就是她偷着帮人应该是被发现了,小李大夫那没差子,应该是操蛋的白眼侍卫给人活动工作的时候不够隐秘,被人给看出来。

肖欢听着杨春风的脚步声,转过身,一身淡蓝色的薄杉衬得肖欢的身形有些消瘦,脸上没有笑意,抿着唇看向杨春风。

肖欢其实生的不算特别好,原身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拢共她亲眼见肖欢也就三次,一次放人回家的时候,肖欢刚从私牢出来脏污的看不出形貌,一次大街上下跪,杨春风只瞥见了侧脸和背影,算是到今天才亲眼看清肖欢的真实相貌。

算不上太好,能算个中等相貌,眉目有点冷硬,只是肃立的时候气质有股子韧劲,即便是现在生活的不好,一身粗布衣衫,但风骨犹在。杨春风能凭着有些模糊的记忆,和肖欢此刻的风骨,想象出原身初次一见钟情的惊艳。

但是杨春风却并不欣赏这种类型的男人,过刚易折,肖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现在的感觉除尴尬就是头疼。

两人一个肃立一个憔悴,半晌相对无言,最后还是肖欢轻叹了一口气,他没问杨春风为什么帮他,带着点无奈隐怒的开口,“公主还真是……出人意料的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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