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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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自己家有难不管,去帮别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蠢才,不管哪一个都会让自己人瞧不起,虽然张安王林乐见如此,但对方毕竟是剑南道,李奉安不是傻子,其子其属下又怎么会是傻子。

果然李明玉又道:“不如这样你们去援助,我会替你们守好这里。”

张安王林吓了一跳忙摆手道谢:“劳动李都督,怎敢怎敢。”

小儿坐在椅子上又一副深思熟虑:“那这样,我这就去麟州,亲自向陛下请旨命剑南道驰援山南。”

陛下的命令,师出有名无人能反驳质问。

张安王林再次忙摇头:“不能不能,麟州外遍布叛军,李都督不可仓促冒险。”

此事他们不敢再提。

没想到天降好运,来了一个韩旭,朝廷命官,而且还恰好奉皇命掌管协理剑南道。

他如果要去.....

“大人不可。”张安跳起来去抓韩旭的胳膊。

王林顾不得起身就伸手抓住韩旭:“不能啊大人。”

二人将韩旭一左一右按住,敬重又悲戚。

“大人文职孤身,怎能去平叛?这太危险了。”

“只恨我们兵马不足无用,护不住同袍,决不能再让大人陷入危难。”

大人不能孤身去,我们也没有兵马,两点都强调了,张安王林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李明玉,这个小儿也没有带个随从来,不知道听懂听不懂他们的意思?

或许不带随从就是为了听不懂。

李明玉在厅内灼热的视线凝聚下有些坐不安稳,他扭着身子站起来,犹犹豫豫看韩旭:“大人,您还是先回剑南道,剑南道安稳了,可以调些兵马来......”

韩旭竖眉打断他:“山南不安稳,剑南道也难安。”到底是面对一个小儿,谏议大夫将严厉收起,“李都督,请让我与你的将官们谈谈,你若不信我,请让他们解释给你听。”

李明玉忙摇头:“怎能不信大人。我让他们来见大人。”

既然说信大人,为什么不立刻答应?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狡猾,他也不仅仅是个小孩子,韩旭施礼:“多谢都督。”

“这是剑南道的事,大人随我来吧。”李明玉又说道。

韩旭就跟着他走了,没有请张安和王林参加,两人也没好意思跟着去,日常他们邀请李明玉来商议事情,李明玉从不带剑南道的将官,理由是这是山南道,他们要避嫌。

当时他们觉得这小儿挺知趣,现在觉得好像他们有点吃亏。

就算剑南道的官和将不参与,身在山南道,什么事也瞒不住他们,但现在他们关起门来,山南道的人就不知道了他们谈了什么。

“这个娃娃不足为虑,随行的官将才要紧。”张安低声道,看着厅堂外,“都是李奉安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奸猾的很,韩旭可能说服他们?”

王林道:“不用担心,韩旭也非一般人。”

长得是挺好看的,张安心想。

王林笑道:“大人没听说吗?他先在宣武道颍陈,一人说退乱兵,宣武道大将于非和叛军大将何乾对战中,他孤身冲入,在于非战死后力挽狂澜击退何乾,然后又说服路过的振武军协助平乱宣武道,再然后过河南道一路命河南卫军剿匪.....这个韩旭走一路掀起了一路的热闹,可以说振臂一呼不管兵马还是民众还是官将都对他俯首听命。”

张安听完惊讶又恍然:“原来他一直这么烦人啊。”

怪不得主动提出要去援助山南东道,看来不是受谁人指使或者有什么阴谋,而是一贯本性。

王林哈哈笑:“因为他是朝廷命官,天下事都相管,哪里像我们,能管我们自己就不错了。”

“恰好这次不仅是天下事,而且还是剑南道的事。”张安捻须道,“我们管不着剑南道,韩旭可是能管的,那些将官不听命我们,但不得不听韩旭。”

王林将茶杯递给他:“所以大人放心,他一定能说服剑南道这些人。”

果然没等多久好消息就传来了,剑南道的将官们同意带兵随韩旭去援助山南东道。

“韩大人是我们剑南道的人,我们有责任守护。”官吏眉飞色舞将剑南道将官们的话转述。

论起嘴皮子,武将从来都不是文官的对手啊,张安和王林对视一眼笑了。

“现在那些人去见李小都督了,说会说服小都督。”官吏道。

那就不用担心了,小都督不过是剑南道的一杆旗,他只需要安稳的站在那里就行,至于做事他懂什么,都是由下边的人做主,张安王林对视一眼。

“现在该跟韩大人谈谈我们的事了。”王林低声道。

张安一笑伸手做请:“王大人请。”

王林伸手:“张大人请。”

张安便将王林的手挽住哈哈一笑,一同迈出门。

这边两个武将两个文官一同迈进了李明玉的屋门。

李明玉坐着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面铺着白虎皮,这是李奉安生前用过的,李明玉出门没有带椅子只带了虎皮。

白虎皮凶悍,坐在其上的小公子粉雕玉琢。

武将文官对李明玉施礼:“都督。”

李明玉含笑:“说完了吗?”

他的声音清脆,他的神态端庄,可爱又威武。

一个文官应声是,恭敬道:“按照都督的吩咐,我们跟韩大人谈好了。”

李明玉点头:“好,你们辛苦了,去准备吧,到了山南东道,务必将其收为我用。”孩童脸上的笑散去,如玉人无喜无怒,“否则,军法论处。”

文官武将俯首齐声:“下官遵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劣势与优势

小公子虽然还小,但已经有了李奉安的气势。

文官武将们眼底发热,眼神满是尊敬,神情满是骄傲。

事情是他们做的,但事情怎么做是小公子决定的。

外人都以为小公子说话做事是他们教的,事实上小公子从来不用他们教,反而有些时候教他们怎么说话。

有这样的小公子,剑南道无忧,他们的前途也无忧。

四人退了下去,厅内恢复了安静,端坐在虎皮上的李明玉晃了晃腿,玉雕的脸上双眼滴溜溜转,身形一歪噗通倒在软软的虎皮上,手脚缩成一个球滚了滚。

有脚步声从后传来。

“打滚可以,不许揪破虎皮。”沉厚的女声说道。

李明玉从椅子上一滚跌落在地上,来人没有惊叫上前搀扶,他也不觉得痛,跳起来扑向走过来的人。

“桂娘子。”他喊道,伸出手。

穿着灰扑扑的擦了粉也像个烧火粗妇的桂花按住李明玉,将他滚皱的官袍抚平。

“桂娘子,那个韩旭主动要带着我们去山南东道了。”李明玉垂着手仰着头,一脸得意的炫耀,“我厉害吧?”

小丫头豆娘从桂花身后钻出来呱唧呱唧拍手:“小都督厉害。”

桂花没有夸赞,给出奖励:“今天可以多吃一碗甜圆子。”

李明玉和豆娘都高兴的举起手欢呼,天下哪个小孩子不喜欢甜食呢?

李明玉和豆娘像两只小鸡捧着碗欢快的吃着甜汤,桂花坐在一旁看着。

“公子就是个孩子,不用装大人,装的再像也没有人信,也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她拿着手帕擦了擦李明玉的嘴角。

她的脸看起来严肃,手上的动作无比轻柔。

李明玉认真的听,将桂花说的话印在心里,但还是有一些忐忑:“我按照姐姐的吩咐,把韩旭留在身边,我该做的都做了,他会选择帮我吗?”

他还是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他毕竟是个小孩子。

桂花笑了笑:“你的劣势是孩子,你的优势也恰恰是孩子。”

她看向厅外,越过重重房屋似乎看透了这里的所有大人。

“我替大都督掌管了十年的家事,外边的事跟家里的事没有什么区别,熙熙攘攘为利往来,外边有大利,家里争小利。”

“这些大人们跟后院的仆从们也没有什么区别,有想偷懒的,有想不劳而获的,有想投机取巧,有心比天高的。”

“有时候这些大人们比小孩子更幼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但同时他们又很不自信,戒备跟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厉害的人。”

李明玉放下碗,舌头舔了舔嘴角,大眼睛笑的亮晶晶,用勺子指着自己的鼻头。

“所以,他们更愿意选择我这个没有威胁的小孩子。”他说道。

桂花将他手里的碗接过:“是的,所以山南道能愿意让公子留在这里,而韩旭一定也会选择公子。大小姐把韩旭送到小公子这里来,就是相信小公子一定能留住他,他对公子有用。”

提到姐姐李明玉脸上悲伤又欢喜,看着桂花娘子给他的第二碗圆子也觉得不那么甜了。

“姐姐正在吃苦呢。”他叹气,“姐姐没有钱了。”

豆娘站在桌子边,踮着脚用勺子舀起小圆子喂给李明玉:“公子不用担心,大小姐有公子呢。”

公子就是钱吗?

李明玉被逗笑了,一勺小圆子滚进嘴里,软软甜甜,他鼓着腮帮子嚼啊嚼:“是的,我会想办法给姐姐送钱去。”

不过对于李明楼来说,不管是连小君去做生意,还是通过韩旭要来剑南道的钱,都是需要时间,解的是以后的危急。

眼下光州府的危机还在继续。

田家廖家在光州府世代族人众多,再加上奴仆,到最后还有奴仆的家人,硬是把搬家搬出了迁城池的气势。

日日不停,日日重复着不明说的理由,日日被民众们围观,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他们安静沉默又克制守礼,没有人能挑出他们的错。

官府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当民众们询问这些人为什么离开,官府也只说民众们有来去的自由,他们已经问过,得到的回答跟民众们一样,既然是自己的意愿,官府不会阻止,只是增加了巡逻的兵马,还举办了一次军营大比武,兵将们展示的技艺引来民众们一阵阵欢呼。

有这样雄兵勇将日子无忧,不少民众们的惶惶暂缓。

但隔天便有更多的惶惶生出。

“光州府这么强兵,他们还是要离开?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最近州府里巡逻的兵马也多了!这是为什么?”

这样的询问这样的议论风一样席卷光州府,光州府衙顿时被民众们围堵,这次不再问世家大族为什么搬走,而是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加强了兵马。

光州府衙无法回答,不能收回增加的兵马,也不好再增加兵马,一时间有些狼狈。

笑声从夜色笼罩的深宅大院里传出来。

家里的人走了几天了,但花厅里还是坐满了人,两边有年轻的侍女,厅内精致的桌椅,昏暗的灯火也不能掩盖富丽。

在座的男人们年纪不等,一边喝茶一边说话,或者稳重或者嬉笑或冷嘲。

“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看他们这次还怎么说。”

“姓宋的才不敢说是官府把我们逼走的。”

“他其实要是敢说,这事倒也简单。”

“是啊,他要是把给我们要钱要粮要地以法以律以朝廷之命公告,我们也就给了,我们是天子之民,朝廷的命令我们当然听从了,谁让他不敢呢?”

“现在也是,光州府如果不想我们走,就下令啊,他们还是不敢,所以这可不怪我们。”

“这光州府好处占了,面子也要占,真是想的美!”

“说我们好日子过久了,分明就是官府好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的本分。”

又有几人走进来打断了屋子里的说笑议论,大家起身施礼喊田七爷,又乱纷纷的询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黄老太爷怎么说?”

田七爷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转身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黄老太爷的外孙女婿陶然。”

此人年纪四十多岁,穿着打扮普通,长眉细眼精明。

黄氏在光州府家大业大,黄老太爷妻妾成群子孙成林,子女们又结下无数姻亲,大家并不都认得谁是谁,但看在黄老太爷的面子当然忙施礼称久仰。

田七爷也跟着施礼,口中接着道:“此外陶大人是从麟州来的天子传令官。”

朝廷,天子,近臣。

在场拱手施礼的诸人陡然挺直了身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闻所未闻之事

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并不仅仅有钱财田地,还有广阔的人脉。

族中子弟经商读书治家各有所长,再通过姻亲与更多的世家大族权贵结交,关系如同蜘蛛网一般遍布。

只不过现在乱世当官也没有先前那么厉害,毕竟很多事都是靠着刀枪拳头。

但在天子身边的官员还是不一样。

陶然温文尔雅对诸人还礼:“本官此次是传达陛下登基的令官,不过不是对淮南道,分派的任务完成后,牵挂老太爷,顺路过来看看,此时是私事,我们不论官身,请大家随意。”

他可以随意,诸人当然不会真的随意,纷纷请他上座,陶然最终以晚辈的姿态坐在了客座首位。

他的地位并不是以座位论的,坐在哪里都一样。

“陶大人代天子传令以及视察。”田七爷道,“听闻我们在此聚会,便正好过来听听世情。”

陶然含笑道:“这只是我私人所愿,光州府的事由州府和负责这里的令官上报,大家千万不要拘谨,请随意随意。”

既然随意厅内的谈话更加热闹,大家询问麟州和皇帝的事,陶然也很乐意讲给大家听,麟州围城的凶险惨烈,鲁王杀敌的威猛,登基大典的庄重,麟州民众生活的安稳等等,他作为令官的任务就是这个。

厅内诸人听的紧张悲愤又激动,最后高呼万岁:“有陛下在,大夏无忧。”

“大夏还是要靠诸位。”陶然道,满是感叹和赞许,“我一路过来见到了很多惨状,没想到光州府能做的如此好,可以说是安乐之乡,诸公当以为荣。”

在座的人神情复杂,话题终于顺利转到这里了。

“我们不敢以为荣,这都是武少夫人和知府的荣光。”一个男人哼了声,“我们只求能活命就足矣。”

陶然微笑道:“一地安稳怎能少了乡里诸公,我一路已经看到乡民安居乐业,谦恭礼让。”

“陶大人。”田七爷道,“不是我等自谦,要说出力我们的确没有少出力,光我田家就先后出银万数粮千斤,在座的诸人,数目多的与我相似,少的也足矣养活一庄人口。”

他开口其他人也不再自谦,争先恐后报出自己的数目。

“果然啊果然。”陶然起身对大家施礼,“是诸公活了这光州府,活了半个淮南道啊。”

被称赞的诸人没有欢喜,一个个面色悲戚。

“此时国难人人当竭尽全力,我们出钱出粮并不是为了得到赞誉。”田七爷道,“但是,人心换人心,陶大人一路走来可曾听到民众提及我等半点?”

陶然有些迟疑:“我行程匆匆,只听到大家称赞武少夫人,还未细听诸公事迹。”

有人便哈哈悲愤一笑:“大人是不会听到的。”

陶然神情不解:“这是怎么说?”

进入正题了,厅内再无顾忌,争前恐后或者悲愤或者哀伤讲述怎么被官府各种名目索要钱粮,怎么受辱不被尊重,怎么被各种限制行商采买家丁,怎么被打压声名不得出现在民众面前。

“那些钱粮都被官府拿去给了武少夫人。”

“光州府的哪一个粥缸里都有我们的米粮,只是人人都不知道我等。”

“如今又要拿走我们的田地,说是借用分派给流民耕种。”

“说是借用,分明是抢啊。”

“我们在这里活不下去了。”

田七爷站出来看着陶然:“陶大人,你如果再晚来几日,就见不到我们了。”

陶然显然被这一通话吓到了,待听到这句话更是想到了恐怖的事:“怎么?你们,你们要被如何?”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田七爷道,“今日大家就是来这里商议去哪里落脚求生。”

陶然松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就说嘛,光州府又不是叛军,怎么会有凶恶事。”

“凶恶事也不仅是举刀。”田七爷肃容道,“光州府逼迫我们离开,没有举刀也行杀人之事,我万幸已经投靠亲友,给族人找到暂居之地,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幸运。”

他伸手指着厅内诸人。

“我们这些在光州府生长至今的人家,人口众多,仓促之间去哪里能找到容身之地?更何况如今是乱世。”

“大家只能售卖产业家仆,大人这几日可看到游走的商人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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