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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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中齐的年轻人神情有些受惊:“大人,那韩旭竟然被振武军护送。”

先前的官员皱眉:“没有啊,是宣武道的兵马,我问过了。”

中齐便比划着手如此这般讲了,室内的官员们便对视一眼,振武军么,的确,有点吓人.....

“大人,你不知道,很吓人呢。”中齐接着说道,他一说话就有动作,似乎很容易受惊,“刚有一群的振武军从许州过去了,大约有一两千人呢,许州按照大将军的要求说不许过,结果他们差点烧了城.....”

“太大胆了...”知府吓了一跳。

“振武军可不觉得大胆,他们可是连京城的皇城的门都攻破过。”中齐拍着胸口心有余悸,“而且他们说奉皇命,敢有阻拦杀无赦。”

奉皇命,倒也的确是,振武军武鸦儿护着朝廷去救护鲁王了,昭王已经死了,鲁王就是新帝,谁要是敢阻拦他们,还真是有理由杀无赦。

室内的几个官员不说话了。

他们虽然打定主意不让其他卫军踏足,但不能阻止皇命。

“所以我让人请韩旭进来了,万一韩旭把振武军请来,那我们就麻烦大了。”中齐酒窝里都是不安,“这个韩旭是路过,大人就顺着他,恭维几句,我再让人护送离开我们河南道就好了。”

知府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中齐应声是退出去,坐在一旁的文士看着中齐离开的背影,低声问:“这位就是剑南道的吗?”

.....

.....

韩旭被请进室内,室内的闲杂人退了出来,中齐站在庭院里看着被一个小吏引着向后宅走去的文士。

“去,打听他是什么人。”他对身边的一个小吏低声道。

第一百零三章 好商好量事好做

韩旭在府衙里没有再受到城门前的羞辱。

“我也不知道,唉,现在这世道,我也不管事了。”知府对他诉苦,“也没什么政务要处置,所有的日常都停了,只有打仗戒备,只能听这些当兵的。”

“这些兵将大人多担待,他们什么规矩都不懂。”

韩旭当然不会跟守城听令的兵生气,他也不信知府的话,不过现在这世道,也不是撕破脸问罪的时候了。

“叛军是贼,山贼也是贼,叛军要杀,山贼也要诛。”他说道,“山贼祸乱百姓,也会勾结叛军,到时候会危及城池。”

知府点头:“大人说得对。”对身边的官吏吩咐,“境内竟然有山贼作乱,快去杀了。”

知府这么痛快,韩旭守城护民等利诱便不用说了,但又不放心,说的这么痛快也可能是要把他哄走。

“我身有伤,想在这里多歇息几日。”他对知府道。

知府也没有拒绝,对官吏吩咐给韩旭安排住处,并把能找到的大夫都请来。

官吏走出来东张西望,门前守着的小吏问他找谁。

“中齐呢?”官吏问。

小吏嘻嘻笑对前边的回廊指了指:“在逗那个韩大人的随从。”

回廊里中齐带着兵围着韩旭的随从,嘻嘻哈哈不知道说什么,韩旭的随从神情肃重似乎不想理他们,但中齐并不在意,靠着那随从说笑,还拍胳膊搭肩头。

官吏皱眉:“中齐嬉闹惯了,这些随从是振武军送的,那些漠北来的土人可不要招惹。”

“几个随从怕什么,齐哥可从来不失礼。”小吏说道,热闹也看够了,乖巧的甩了甩袖子,“我去叫他来。”

官吏看着小吏把中齐叫住,中齐立刻向这边走,这小子虽然总是一副嬉笑的样子,但对于命令很遵从,做事也从没有耽搁,不愧是剑南道出来的兵,只是走之前还是揪了下那韩旭一个随从的胡子,那随从浓眉倒竖,骂了一声但并没有动手.....

“你也说了,那是振武军的人,振武军很可怕。”官吏对走过来的中齐瞪眼。

中齐圆酒窝笑:“我是在他们交好啊,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是熟人了。”

真是说笑话,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成熟人了,官吏懒得理会,得罪了振武军的随从也不怕,这个中齐不是他们忠武军的人,是剑南道,到时候推出去就算了。

“韩旭要大人剿匪,不剿匪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他告诉中齐,“你带着人去把那些山贼都除掉,越快越好。”

中齐爽利的应声是:“大人放心吧。”

说罢转身脚步轻快的走开了,到回廊招呼着那些散站的兵,还不忘又跟韩旭的随从嬉闹说了句话什么,这次那个随从似乎动怒了,抬脚去踢中齐,中齐蹦跳着躲开跑了。

官吏吓了一跳,看那随从并没有追着去打也没有冲这边来,又安静的站回去,松了口气,不多时韩旭被知府携手送出来,带着请来的大夫们一起官府的驿所去了。

剿匪比所有人预料的都快,两天后中齐就带着兵马回来了,将一颗颗人头摆在城门前,被山贼劫掠的年轻男人女人也都解救出来。

“不止是一处的山贼,附近的山贼都被诛尽了。”中齐大声宣扬,“奉观察使和知府的命令,我河南道境内绝不会允许山贼作乱。”

百姓们纷纷叫好,受过害的苦主们则哭着道谢。

知府则拉着韩旭:“这都是韩大人的功劳,我等惭愧。”

中齐上前拍着胸脯:“那就再托韩大人引路,我们去把境内的山贼都剿灭。”

众官们齐声道谢,城门前民众们欢呼,韩旭在一片颂扬声中坐上马车,在自己的兵马和中齐带领的兵马护送下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人影,知府不屑的撇嘴:“都什么时候了,还以为自己真是朝廷大人呢,还去剑南道,剑南道知道了半路宰了他。”

“要不然他能去哪里?”旁边的官吏带着几分同情,“陛下不在了,朝廷乱了,他无处可回了,只能死抱着皇命。”

“这些朝廷的大人,就是认不清现实。”知府高高在上垂怜。

“不是认不清,是不想认清。”有人感叹。

他们回头看到一个青衫文士站到身后。

青衫文士对知府含笑一礼:“好日子过的太久了,像大人这般清醒的不多。”

知府笑了笑接受了他的恭维。

“只是真要剿匪吗?这些兵马不少啊。”文士也看向远去,眉头几分担忧,“为了几个山贼折损兵马可不值得啊。”

“没事,大多数都不是我们的兵马。”知府笑道。

“这些剑南道的兵马挺好用的。”官吏也跟着笑道,“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任劳任怨。”

“也是可怜,丢了李大小姐的嫁妆,剑南道治军极严,他们不敢回去,也不敢去太原府,就在我们这里混着。”知府笑道,“看他们如此肯干活,观察使才允许他们留在忠武军中,哪里有事就让他们跑腿打杂,今次来到我这里,我看他们好用多留了几日。”

文士捻须眯眼道:“但他们到底是剑南道兵马,大人,这里不能留外人了,等我们将军的兵马来了,大家合作不太方便。”

他这话毫不避讳,知府不由心虚的看四周,还好四周都是官吏们。

“那要怎么做?”他低声问,“赶走不好看吧,万一闹起来,再把剑南道引来就麻烦了。”

文士笑了:“这有什么难的?他们不是去剿匪了吗?大夏的卫兵为保护大夏的子民捐躯死得其所啊。”

.....

.....

送走了朝廷的大人,接受了民众们的感谢,府衙的官员们又到酒楼里摆了宴席,还往大街上也送了些酒水菜肴。

“听说淮南道的那位武少夫人,就是这样享乐的。”

“什么享乐,那是收买人心扬名。”

“哈哈哈,那我们也收买人心扬名。”

官员们喝的醉醺醺的穿过热闹的街道,其实习惯了乱世感觉也没什么,叛军没有打过来,打过来也不怎么怕,他们有兵马在手,朝廷也管不了他们,民众也比以前老实听话.....

进了府衙有些安静,只有四个小吏迎来。

知府有些不高兴:“人呢?”

几个小吏似乎有些畏惧将头垂到胸口,声音含糊诺诺:“喝酒。”

因为街上放了酒,府衙的很多人都跑出去抢酒喝了,知府骂了声不像话,几个官吏劝阻算了。

“难得高兴,让他们喝几口。”他们说道。

文士也在后点头:“同乐同乐。”又伸手笑道,“我来伺候大人歇息。”

其他官吏也跟着笑七嘴八舌搀扶知府。

“听说那时候在宫廷的宴席上,大家喝醉了就同睡在大殿上呢。”

“那我们今日就都睡在大堂上吗?”

说笑越发醉态,歪歪扭扭的向内走去,没有注意到那四个小吏在后将府门关上了,府衙里的灯也少了很多,夜风吹动夜色在屋檐墙头摇晃,就像无数的手臂乱舞,手臂越来越多,变成了人,他们爬上站起来,投在地上的阴影也越来越大.....

大堂里灯火通明,官吏们说笑着勾肩搭背走进去,有人真要向大堂的地面上躺下,但刚俯身就看到一个人影先躺在那里,他用醉眼顺着人影看过去,然后瞪大眼。

“中齐?你怎么在这里?”他失声喊道。

大堂的桌上坐着年轻人,一条大长腿撑着地,手里摆弄着一把细长的刀,听见问抬起头对他一笑,两个酒窝惹人醉。

“中齐?”知府醉意朦胧,“来,来,喝酒.....”

喝醉的文士最清醒,转身就向外跑:“来.....”

人没有喊出来,细长的刀先穿透了他的胸口,文士瞪着眼一头栽在地上,他就知道,剑南道的兵,哪怕笑的像个姑娘,也是一头饿狼。

倒下的尸体砸在门上,惊乱了大堂,灯火通明中人影乱舞,就像飞蛾,但不管怎么飞也飞不出屋门,外边最后一丝灯光被阴影吞没,黑暗笼罩了府衙,吞没了惨叫。

......

......

乱世里消息反而传的很快,也总是坏消息。

“唐城闹了匪乱?”

已经出了河南道的兵马扎营在路边歇息,徐悦走过来时,正听到姜名跟几个人在闲谈。

姜名没有避讳他:“是啊,叛军没有打到那边,倒是山贼先作乱了。”

徐悦想了想:“先前我们从河南道许州过时,好像是有不少山贼,世道乱了,贼匪猖狂。”又嗤声,“也可能是乱军为贼。”

河南道的那些兵真是可笑,竟然还想要拦住他们。

一个兵将将刚听到的消息说给徐悦:“唐城剿匪了,杀了好多摆在城门示众,还扬言要清除境内所有匪贼,结果匪贼们走投无路铤而走险,当晚趁着官府民众饮酒同乐,把喝醉的官员们都杀了。”

“真可怕。”姜名老农淳朴的脸上满是惊惧,“不过还好,正好有剑南道的一些兵马在,他们协助忠武军剿匪还没走太远,及时赶回来把山贼都杀了。”

“剑南道?”徐悦有些不解,又有些警惕,“剑南道的兵马怎么在哪里?”

姜名道:“大人不知道吗?这说来话长了,快坐下。”

于是拉着徐悦坐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讲了一番,徐悦听的昏昏糊糊,又模模糊糊想起来:“好像安康山刚叛乱时听过,河南道报来的喜讯,有剑南道兵马帮忙什么的。”

姜名点头:“是的,就是他们。”

徐悦又想到那些拦路的忠武军,哼了声:“就知道他们是废物。”

不过,徐悦抓了抓耳朵,怎么觉得这种事好像有些熟悉?

“大人,我们尽快拔营吧。”姜名道,结束了闲谈,神情担忧,“都将那边的消息不太妙啊。”

徐悦甩开乱七八糟的念头:“是的,我们要尽快赶过去,助都将杀敌。”

第一百零四章 麟州见城不见人

武少夫人急行军去沂州,武鸦儿急行军去麟州,夫妻之间的家信少了很多。

到目前武少夫人这边只收到了两封简短的信。

一封是路途中报平安,说很顺利,安康山以及其子和其他随从的叛军主要在东北东南,西北这边相对来说安稳。

第二封则是到达麟州,麟州被叛军围攻。

夜晚的麟州城火光通明,夏日的风卷着哭声喊声四处飞舞,没有半点城池的繁盛,在荒野里看去恍若鬼城。

走在荒野里脚下咯咯吱吱,有碎石有树枝还有骨头.....

崔征低头看去,火把照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也或者是人骨....

崔征的鞋子已经磨破了,骨头戳在脚上刺痛,不知道是水泡还是未结疤的伤口被戳破了。

这样的疼痛太多了已经麻木了,不像当初走出京城,马车坏了,马病了死了,前方大军不等人,他们不得不步行追赶,穿着厚厚官靴常走在光洁平整石板路上的脚,很快就磨破了,一个个痛的无法入睡,寸步难行。

但是没办法啊,兵马不等人,他们要么咬牙跟上,要么就原地留下。

从京城跟出来的泱泱民众一路上就是这样不断的散去,行路太苦了,跋山涉水吃喝不定,不少人要么病倒下不能跟随,要么主动放弃了跟随,纵然面临流落他乡孤苦无依以及叛军贼匪肆虐威胁。

平民百姓权贵富豪甚至宫女太监都不断的减少,朝廷的官吏也渐渐的跟人数对不上,但崔征从没停下,谁都可以逃,他不能也绝不会。

他的脚迈过骨头落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前方,火把照耀他枯瘦发黄的脸,干裂的嘴唇抖了抖:“真的没有吗?”

一个官员站到他面前,也是憔悴的面容,眼神惊慌:“兵马把城里都搜遍了,没有鲁王殿下的踪迹。”

崔征的嘴抖了抖要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一路上的艰辛是行路的苦,倒是没有什么叛军,但半个月前接到了麟州被围困。

武鸦儿率兵马经过急行军然后打了三天三夜终于击溃了叛军,进入城中却找不到鲁王。

鲁王是像昭王那样遇难了吗?

想到这个结果,崔征只觉得脚下的地面不再坚硬如刀,而是软绵绵如云,深一脚浅一脚虚浮。

身后的官员们说着得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

“......安康山叛乱刚开始的时候,鲁王殿下就准备好迎战了。”

“....兵马粮草都囤积,还要亲自带着兵去京城护卫陛下,被麟州的官员们劝住了。”

“.....叛乱之后,除了调集麟州各地的兵马来守卫,王府里也天天练兵....”

“.....麟州各地民众惶惶不安都投奔过来,王爷带着王妃亲自为流民施粥。”

“.....所以当安康山大将崔佑率兵穿过河东突袭麟州的时候,麟州军民早有准备迎战。”

“.....麟州军民众多,齐心协力惨烈守城有一个月,几次攻进城内,最终军民硬是又将其赶出城,如此才坚持到现在。”

“....要不然我们此时看到麟州城就不是这样了。”

伴着说话,崔征一行人终于走到了麟州城前,火光明亮中呈现的城池让说话声瞬时停下来。

原本的麟州城也不是这样的.....

残破的城池到处都在燃烧,到处都是哭喊声,城门外壕沟里填满了尸首,上面的尸首还在流血,最下边的尸首已经腐烂白骨。

城门里火光腾腾,哭声阵阵,但却看不到多少活人。

一个月前麟州城聚集了十几万的军民,几乎一多半都葬送填在这座城池里。

崔征等人看着这一幕有震惊到窒息,也有忍不住血腥气和地狱般的场面呕吐不止。

虽然知道战乱四起,虽然从京城到麟州一路辛苦,但见到真正攻城与守城死战的结果是第一次。

难以想象,但大家还是忍不住想象,如果没有离开京城,京城与安康山十几万大军对战后,是不是也是这种场面。

崔征眼有些模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了进去,火光下被血染红的城池奔驰的都是兵马,在搜寻生者,在扑灭大火,更多的则是聚集到王府这边。

王府的护卫兵马以及太监们去守城基本上也死光了,只余下女眷和鲁王的子女们,因为不知道也不相信冲进来的兵马,都躲在一间大殿里。

被兵马们揪出来依旧不敢相信,瑟瑟的挤在一起,崔征率着官员上前表明身份。

“王爷到底哪里去了?”崔征询问,“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

四十多岁的王妃苍老的像八十岁,被四个宫女搀扶站不起来:“王爷自从听到陛下驾崩就一直在殿内为大夏祈福,说是要虔诚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我们不敢打扰。”

直到击溃叛军冲进城来的振武军没有什么不敢打扰的,撞开了殿门才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或许已经被叛军抓走了。”王妃哭道撑不住要晕过去。

叛军冲进过城里一次,满城的军民用血肉之躯硬是把他们赶了出去。

崔征还要在问,身后脚步重重杂乱,伴着武鸦儿的声音:“不用找了,王爷已经跑了。”

崔征身子僵硬陡然大怒转身:“武都将,你这话什么意思?”又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解释,“没有查清楚前,慎言。”

武鸦儿道:“查清楚了,殿内有个密道,直通城外,我适才已经进出过了,洞口的痕迹是一个月前留下的。”

这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叛军打来的时候,全城军民守城反击的时候,号称会护佑众人的鲁王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崔征浑身发抖,王妃也眼不断的翻白连声:“天啊天啊,休得胡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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