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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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美好的东西是有罪恶感的,枇杷也不例外,她低下头,听老夫人说:“淳哥儿是男孩,受点伤也不要紧。再者这一次分明是他先毛糙了。”又命,“赶紧给玉小姐赔个不是!”

王淳走了上来向着枇杷躬身一揖,“是我错了,我给玉小姐赔罪。”

果然是他错了,枇杷心里妥贴极了,无视王淳表情中的不情愿,大度地挥挥手道:“我们都有错,我娘也说过我了,就算了吧!”

杨夫人就笑着说:“不打不相识,从今儿起,你们就要和和睦睦的。”

王淳和枇杷都赶紧答应下来。

老夫人又道:“这几日就不要让枇杷出门了,连着梅氏,也关在家里,下人也吩咐好,我们那边我已经嘱咐完了。”

“正是,”杨夫人明白老夫人的心意,赶紧答应着,“我也正想着,我们租的房舍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好等她脸上的幌子看不出来,就搬出去呢。”

“虽是舍不得你们搬,但搬出去也好。”老夫人看看两个孩子,与杨夫人相视一笑,去正房说话了。

留下王淳和枇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枇杷倒底是主人,只得先说:“你请坐吧。”

“我不坐了,还要到书房去,就先告辞了。”

“那好,你去吧。”

看王淳略一点头转身走了,枇杷顿觉轻松,便从椅子上跳起来,扬起手在屋子转了一圈,口中哼着“啦啦啦…”

冷不防,王淳又回来问:“昨天你为什么在树上?”

枇杷骤然停下,双手还举着,也知道自己的形象不够端庄,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在王淳面前装端正了,索性将双手叉在腰间哼了一声道:“我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不着!”

第74章 话不投机

枇杷没有想到的是,午饭过后,王十五娘带着王家的一干小姐们过来看她了。

好在杨夫人倒是早有准备,听了通传赶紧让她上了床躺下,将帐子严严地拉上掖好,又笑着将大家迎进来说:“枇杷是受了寒气,大夫说不能吹到一丝风,所以把帐子都放下了,你们就隔着帐子说话也是一样的。”

说着又张罗着让人端来茶水点心,示意刘嬷嬷守在床边,自己才出去了。

枇杷在帐子里自然要客气一番的,“有劳你们来看我了,其实我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平时都在一起的,今天猛然没见到你,还觉得很想的呢。”王十五娘亲切地笑着,“太夫人也惦记着你呢。”

明知道王十五娘说的都是假话,枇杷还是有些汗颜,“我都不好意思了,还惊动了太夫人。”

又有一位小姐说:“太夫人还让我们给你带些药材过来呢。”

枇杷赶紧在床上拜谢。

王十五娘又让人送上来两个食盒,“临川王上午过来找我们玩,听说玉小姐病了,急得什么似的,就要过来看你,还是被哥哥拦住了,最后就让人准备了御膳房的点心托我送来。”

噢!枇杷只得又拜谢临川王。

“玉小姐,我看临川王对你真不错,才见过一面,就送点心探病了。”大家都以为临川王来赏菊时与枇杷相识的,所以才这样问。

枇杷倒也坦然,“临川王其实就是小孩子,喜欢新鲜的事物,他对营州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才与我聊得来。而且他人又真诚善良,听说我病了送些点心也也没什么吧。”但在她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两匣点心中,也许会有魏国公的建议,当然这点她就不会对大家说了。

就有人说:“临川王要与清河县主订亲了呢。”

枇杷也笑道:“我也听昨川王说了。”

因为枇杷大大方方的态度,使原本想探问什么的人慢慢失去了兴趣。毕竟,对于身为五姓之一的王氏女来说,她们对于皇族并不在意,先前就有皇帝欲聘郑氏女为太子妃,可郑氏却不肯,反将女儿嫁于崔家的真实事例在前。

更何况,眼下的临川王表面光鲜,皇上无子,他是皇上唯一的弟弟,但是皇上正值少壮,自然会有自己的儿子,临川王的地位就会变得尴尬了。

就说前年突厥来犯时,皇上离开京城时竟然将临川王扔下,这更说明皇上其实对临川王并不在意。

于是话题又渐渐离了临川王,有人问:“玉小娘,你见到跟着求仁堂回来的史家小姐了吗?”

“昨天见了一面。”

“是不是觉得很有趣?”王家的小姐们刻薄起人来,嘴跟刀子似的,“一口一个表哥表姐的,真不知道她是王家哪门子亲戚?”

“她家一向就是那样的,”王十五娘也笑道:“枇杷,史家小姐还是你家梅姨娘的侄女呢。”

枇杷虽然与史家小姐并不熟,但对她的印象却非常不好,她本来都不认识玉家人,却信口雄黄地与梅姨娘说自家的坏话,还有在与王淳打架时她叫得实在太响了,让枇杷当时特别地担心会把引来人。

如果没有偷听到王家小姐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枇杷也许不会在意,但现在她心里却很不舒服,史家小姐确实讨厌,但是大家根本没有必要在自家说她,毕竟史家小姐是来求仁堂作客的。

于是枇杷便道:“我只知道史小姐是王夫人的外甥女儿。”

这话其实是很帮史小姐了,王家小姐们再怎么也不能不认王夫人是她们的亲戚吧!那么王夫人的亲戚就是她们的亲戚了。

“其实你是不知道王夫人的来历…”王十五娘说了一半就掩住了口,不管怎么样,王夫人是她的婶母,于情于理再说下去就过了,便笑着重新提起史小姐,“我看着史家送女儿来京城,一定是想与王家再结一门姻亲的。”

“只看史小姐巴结十六娘,又言必称表哥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如此了。”

大家都高声笑了起来,“就不知道这亲上加亲能不能成!”

原来史姑娘是要嫁给王淳的,怪不得她离开自己的家跟着王家进了京城,而且王夫人带着她也就是默许了。枇杷原本没想到这些,现在一听大家说慢慢才懂得。然后她虽然没有与大家一起说史小姐的坏话,但也更瞧不起她了。

难道为了嫁给王淳,就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了吗?若是枇杷肯定不会如此的。

当然还有史家人,自己的女儿难道都养不起了吗,一定要送到王家?爹和娘也决不如这样做。

大家谈笑了一回,终于告辞了.

枇杷躺在床上想刚刚王家小姐们的话,王家的故事还真多呢,而自己也不似刚入京时那样单纯,已经能听得懂其中的一些。

有一些话正与求仁堂有关,比如王大人本想给儿子聘个名门之女,可是梅家硬是要将女儿,也就是现在的王夫人嫁过来,后来亲事虽然成了,但亲家差一点成仇家。还有王十六娘从小就在王家长大,但是王淳却在很小的时候被抱到了王老夫人身边等等。

也许大家只是闲聊,但也许她们就是想把这些告诉自己,只是她们都不知道枇杷就要搬走了,再不用参与王家的这些乱事了。

正在想着,王夫人又带了王十六娘和史小姐来看她,谁让她“病”了呢?

王夫人笑语宴宴地说:“一早本来要和娘一起过来的,只是家里要安置的事太多,抽不出时间来。”又问枇杷,“可觉得好了些?”

“好多了,多谢夫人。”

王夫人仔细看了看,又道:“比淳哥儿的伤轻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枇杷很想说出实情,“王淳打我那一拳其实一点也不轻,只不过我躲过去大半,而我的拳他完全没来得及躲,所以他的伤才比我的重。”可是想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她如果这样说了会怎么样,至少娘会很生气的,便只低下头不语。

杨夫人其实也是怔了一下的,当年王大人到营州是孤身一人去的,后来将老夫人接了过去,而儿子媳妇却一直留在家中,所以也是昨天才见了第一面,就这一面已经觉得王夫人有些特别。

现在看来,她昨天在宴中打断老夫人和自己的话并非无心了。

只是杨夫人毕竟人情极练达的,只笑着说:“孩子们打架没轻没重的,好在只都是皮肉伤。”

“只是淳哥儿不比玉小姐能躲在家里,一早就带着乌眼青的眼睛出去了。”

这话说得就连杨夫人也没话回了,只好笑着,“我们到正屋里坐坐吧,让孩子们在这里说话儿。”

两位夫人走后,剩下王史两位小姐,枇杷见气氛尴尬,便让人送茶点上来,又问道:“你们今天上闺学了?”

王十六娘便道:“是啊,我听闺学里的人说,你与临川王非常好好,他还给你送了两匣子点心?”

枇杷指了指侍女端上来的碟子道:“这就是临川王送来的,说是御膳房的点心,你们尝尝。”

碟子里堆的点心精致异常,史小姐笑着拿了一块,“我尝尝御膳房的点心是什么味?”

王十六娘却鄙夷地哼了一下,“御膳房的点心算什么,我先前没少吃过。”

史小姐赶紧将点心放下,“也真算不得什么,只是看着好一点,其实不过也都是点心而已。”

枇杷也轻轻哼了一声,不吃才好呢,这么好的点心就没有人不爱吃的,她们不吃正好留给大家,又勉强维持着笑容道:“喝点茶吧。”

王十六娘却没有端起茶杯,而正了正身子道:“玉小姐,你既然借住在我们求仁堂,我又长你两岁,少不了要提点你一些:你昨天你穿了男装,又爬到树上实在不好,让我们求仁堂都跟着丢脸。”

史小姐也赶紧补充,“是啊,幸亏我们没有说出去,否则大家一定会笑你的!”

原本枇杷以为王家母女和外甥女过来也是道歉的,后来见她们不提,也没打算再追究,现在听了这话哪里能受得了,马上沉下脸道:“昨天我在树上清清楚楚地听到你们说的话,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两人脸都一红,大家小姐与妾室说话,本身就是很丢人的事,更不用说当时谈话的内容了。但是王十六娘却强辩道:“我不过顺着梅姨的话随便说说的。”

史小姐也赶紧说:“我也是的。”

枇杷白了她们一眼,“我告诉你们,上一次已经过去了,如果我再发现你们说我娘的坏话,我就不会放过了!”

“不放过又怎么样,”王十六娘亦针锋相对地问:“难道你还敢打我们不成?”

枇杷却也不肯示弱,“有什么不敢?”

“哎呀!小姐,好好说话,怎么要吵起来了?”刘嬷嬷走了进来,“王小姐和史小姐是来给你探病的。”

可是她们哪里有一点探病的样子?不如刚刚王十五娘她们呢!

明明做了错事,可就是不肯改,枇杷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因此便站起来道:“我的病,不,我的伤不用你们来探了,你们请走吧。”

王十六娘猛地站起了身,抬起下巴向着玉枇杷高傲地说:“别想着嫁入我们家,我不会让我弟弟娶你的!”

“是的,表哥不会娶你的!”

枇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难道自己会像史小姐一样非要嫁到王家?真是好笑!她也一向灵牙利齿,马上驳道:“我才不会嫁给手下败将呢!”

王十六娘和史小姐一直都认为王淳被打一定是有别人帮玉小姐了,她们根本不信是枇杷自己打伤了王淳,因此立即目瞪口呆,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刘嬷嬷上前扶着王十六娘,“王小姐,我们到正屋去说话吧,夫人刚还说让你过去吃点心呢。”说着连哄带拉将王十六娘和史小姐弄到了正屋。

第75章 找回荷包

枇杷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就是杨夫人送走客人过来,她也一直坚持,“她们若是再这样,我不会再轻轻放过。”

女儿的性子有多犟杨夫人也是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上,她也不觉得女儿错,只是说她,“有理就可以颐指气使了吗?总要谦和一些才好。”

刘嬷嬷也道:“老一辈的交情这样深,你也要体谅你母亲的为难才对。”

枇杷方不吭声了。

杨夫人见状便在女儿身边坐下,慢慢告诉她,“你爹从一个小小的捉生将到现在的从四品中郎将,正是王大人一手提携的,还有娘,家破人亡,孤然一身,生计无着时也是王大人做媒让我和你爹成了亲,所以我和你爹一直都感谢王大人,也希望你们小一辈也一直好下去。”

“史家的小姐我们就不去说她了,王家十六娘由王夫人带大,胸襟见识是差了点,可是你也不必非要与她一般见识,否则王老夫人知道后总会伤心。”

枇杷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道理想通了就非常好说话,马上表态道:“娘,我以后不再与她争执了。”

“我们枇杷越来越懂事了。”杨夫人笑道,想了想说:“你既然大了,有些事娘也该告诉你了。”

“先前你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本来就想给你订下亲事了,偏你们又打了一架,成了两个乌眼青,便只好放了下来。”杨夫人说:“我看王淳果真是如同他祖父一般的人中龙凤,只是现在还小,再磨练几年恐怕声名不再王大人之下。虽然王家的情况也不是尽如人意,但我想着,有老夫人在一定是没有大事的。所以我就想这门亲…”

枇杷耐住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娘,我才不嫁王淳呢!”

刘嬷嬷上前道:“夫人,刚刚王家小姐竟然说不让弟弟娶我们小姐呢,我想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肯定还是王夫人的意思。”

“王夫人竟然既然如此…”杨夫人怔住了,半晌方说:“那就算了吧。”想想又嘱咐枇杷道:“我们在王家借住这么久,马上就要分开了,你答应我再不与惹事,和和气气地离开,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娘。”枇杷答应着,又无辜地解释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惹过事,都是事来惹我。”

从没听过事来惹人的话,杨夫人被噎得怔了一怔,又找不出女儿的错来,便道:“我不管是你惹事,还是事惹你,总之老老实实地在家养伤!没事练练字!”说完走了。玉家要搬走,要做的事多着呢。

枇杷便听话地研墨写字,一直到了黄昏进飧食的时候,刘嬷嬷将饭菜替她端了进来才收了笔墨。

求仁堂只有一个小厨房,这两天王家和玉家的饮食其实是在一起做的,早上分送到各处,而中午晚上则在两家人在一起吃,只不过枇杷不用参加而已。

等刘嬷嬷将饭菜摆好,枇杷便道:“我自己吃罢。嬷嬷,你去与费嬷嬷在一起说话,过些天我们搬走了,想见面就没有现在这样方便了呢。”

枇杷受了伤后出不了门,在家里又异常乖巧,刘嬷嬷也不担心她还会闹出什么,再者她与费嬷嬷一向亲近,又十多年没见了,也正是愿意凑在一起说说话儿,便笑着答应了,“小姐也赶紧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好。”枇杷坐到桌前,估计刘嬷嬷走出小跨院后,轻轻将屋门打开向外看,果然与她猜想的一样,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吃饭去了。

她走出屋子,将门掩上,怕遇到人也不敢走正门,跳墙出了求仁堂,然后向昨天她藏衣服的大树飞快地跑了过去。

因为被王淳他们看破行迹,当时枇杷只得从树上下来,匆匆将衣服带出来,后来她才发现有一个她平时挂在身上的荷包忘记了,应该还在树洞里。

荷包是娘的针线,绣得极为精巧,很多人都见过她随身配戴。留在那里如果一直不被发现也无所谓,但是万一被人找了出来总是麻烦事,所以枇杷一直想着要取回来。

白天自然是不可能了,夜里刘嬷嬷带着侍女歇在自己屋里出不来,唯有飧食时间是个机会,而且这会儿天色昏暗刚刚好掩藏行迹。枇杷早就算计好,她只要半刻种不到的时间就能回来,大家都在吃飧食,根本不会发现。

那棵树本就在花园偏僻的角落,又离求仁堂没多远,枇杷很快就跑了过去,可是就在离树没有多远的地方,她发现树下突然转出来一个人影,便赶紧停下脚步,正要将身形隐住时,就听有人道:“你来了?”

是王淳地声音。

既然被发现了,枇杷只得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枇杷心里思忖,却已经眼尖地看到王淳手中的荷包,原来他发现了荷包,所以猜到自己会来寻找。

枇杷猛地纵身上前,将荷包抢到手中,然后迅速后退了几步,谨慎地打量着对面的人,随时准备动手保住自己的荷包。

王淳却并没有动,只是笑道:“果然是你的?”

“正是,谢谢你捡到了。”枇杷说着转身走开了,既然罪证已经回到自己手中,就没有再留的必要了。

王淳在后面又说:“可是,除了荷包我还发现了些别的。”

尽管枇杷肯定自己只丢了一个荷包,可是她从王淳的语气中已经感觉到不妙,便停下脚步,静听他开口。

果然王淳接着说:“昨晚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在树上?而且手里为什么要拿着衣服?”

“刚才我从书房里回来后就重新到了这里,在树洞里找到这个荷包,我便想你的男装是在树上换的,先摘下荷包放在最里面,然后换下衣服,回来时正好相反,刚巧我们打断了你,所以荷包就没来得及拿上。”

“女子穿男装本也没什么,可你为什么不在屋子里换衣服而到了这里呢?”王淳像是在问枇杷,可没有听到回答便自己答道:“你这样瞒着大家,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于是我沿着院墙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一处墙上有一个明显的痕迹,显然最近时常有人攀爬在那里踩踏。”

“然后,我就问了墙外院子里住着谁?又将门子找来,让他回忆昨天有谁出入?什么时间出去的?什么时间回来的?”

“所以,玉小姐,我现在已经完全想清楚了,你昨天与那个名叫阿鲁那的小厮出门。在外面大约一个半时辰才回来,而且以前你们至少还出去过一次。我还打听到阿鲁那对人说他昨天去了西市,估计上一次你们去的东市,正是外地人到长安先要逛的地方。”王淳道:“这些事才是你真正要隐瞒的。”

“另外我们打过架后,你一定是跳墙回的求仁堂,所以我没有追上你。想来你现在也是跳墙过来的,如果我们现在回求仁堂仔细查找,一定也能发现墙上的痕迹。”

千万不能回去查找!昨天,枇杷不止跳了墙,还在房顶上走了一回,就是脚步再轻巧,屋瓦也会被碰到。

更关键的是用尽心思瞒住大家出门的事,要是被揭开了该怎么办!枇杷一向对自己成功出门沾沾自喜,但没想到眼下却被刚刚回来的王淳发现了,而且铁证如山,无从抵赖。

事情泄露后自己被罚还是小事,阿鲁那也一定会跟着倒霉!

枇杷虽然脾气倔强,但也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知道栽在对方手中了,便退了一步问:“你想怎么样?”

王淳竟然费了这多的心思来查自己,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既然是有所图谋,那么就可以商量,如果条件不太苛刻就答应吧。

没想到王淳却只要求,“我要你答应昨天的事就完全过去了,我们都不再提。”

原来只这么简单?枇杷本也没打算再提,自己竟然被人偷袭打成了乌眼青,这实在有损少年营首领的名声。也巴不得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爽快地回答:“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尽管玉枇杷只是小女子,而不是君子,但是王淳的心还是放下了,他真怕自己被玉枇杷骑在身上的经历被传播出去,他虽然聪明,但其实与枇杷同岁,也正是懵懂敏感的时候。

“那我也不会把你偷偷逛东、西市的事情说出去。”王淳也赶紧答应了,见枇杷又欲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她,“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噢,是这样,我是说,我们的亲事…”王淳吱唔着,他是知道母亲不赞成与玉家结亲的,也是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接史小姐一同进京的,更知道由于他与玉小姐打了一架影响了他们的订亲,他想说明,如果将打架的事放过去,那么亲事也一样可以回到正轨。

昨天祖母问他时,他并同有想好,但是今天一早被遇到史家表妹叽叽喳喳地嘘寒问暖,又在请安看到王家姐妹们虚情假意的笑脸,他觉得玉小姐也不错了。

她被自己打了一拳连叫痛都没有叫一声,只这一点就要比史家表妹强上千百倍,而被打后直接打了回来,直爽简单,性格也比他平常见到的世家女们好得多,再有他也相信祖母,她老人家的眼光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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