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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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禾却看了那河灯好一会儿,才道,“我想了这些年,你最终不择手段找到我,对我来说应当是件好事。”
——应当?
容决略显冷淡地嗯了一声。
薛嘉禾没在意,她往容决身上倒了倒,将自身重量倚过去,用脑袋轻轻地在他就肩膀上撞了一下,“我十二岁那年放下河灯,对不知道世间哪处神明许愿,想要的是不会抛弃离开我的家人。第二年,愿望没有实现;第三年,愿望仍旧没有实现。”
她便对上元节相当地迁怒了。
“可从我十五岁至今过去了七年,如今这愿望不知不觉中已被实现许许多多次了。”薛嘉禾轻声说罢,抬了眼去看容决,熠熠生辉的灯火好似就凝缩在她的眼底跳动,璀璨得叫容决不自觉地回想起长明村小水潭里倒映的星星。
容决定定看了薛嘉禾半晌,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也不管周围有人没有人在看就低头亲了上去。
——才区区七年。
这七年间薛嘉禾满不满足,容决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满足单单一个两个七年,恨不得能将她握在手里带去下一辈子。
第154章 养崽日常(一)
容天依一直觉得自己名字挺好听, 弟弟的名字差那么点儿意思但也不赖。
可直到被新认识的朋友喊了声“依依”,六岁的她终于觉出了这么两分不对劲儿来。
她如果是依依,那弟弟就是而而。
“我爹娘居然给我和弟弟取名叫添一和添二!”气到离家出走的容天依拍着桌子腿超大声抱怨,“如果我娘再生一个,岂不是按照顺序该叫添三了!”
桌对面的男人看着公文没说话。
容天依气冲冲地踮脚试图看他的脸,“蓝大人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添三不好听,应当会取近音的‘桑’字。”蓝东亭手腕稍稍一翻, 终于露出了温润的面容,“你若不满意, 让陛下封你个郡主当当,便没人会叫你本名了。”
容天依哼了一声,“蓝大人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是爹和娘谁取的?”
蓝东亭想了想, “你爹取的。”
容天依勃然大怒,跳着脚道, “我就知道肯定是他!我娘那么温柔, 凡事都让着我爹, 才不会给我起这个名字!”
蓝东亭淡然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其实真是薛嘉禾起的。
只不过薛嘉禾那么一提是半开玩笑,因为容决从禹城归来后,对着说文解字犯了足足半个月的愁也没决定好双胞胎的名字。
最后薛嘉禾的玩笑话给当真了,天依天而两个名字便定了下来, 乍一看没什么, 念多便知道其中问题所在了。
当然,在蓝东亭看来,这都是容决的错。
因而责任就推到容决头上去吧。
容天依嘟嘟囔囔好一会儿才消了气, 开始巴巴地看门外,“蓝大人,我来找你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一个时辰有余。”
“那我爹娘怎么还不派人来找我?”容天依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长公主一刻钟前已经到了,”蓝东亭提笔在看的杂记旁写了一行注解,才慢悠悠地接着道,“同我母亲说话,或许暂时将你给忘了。”
容天依的面色果然一变,她强自镇定地道,“我娘又不是我爹,才不会忘记我呢。”
“可你是背着长公主离家出走的。”蓝东亭提醒道。
“我才没有!”容天依皱了皱鼻子,“我出来路上碰见绿盈姑姑,她还把我的弹弓给了我,叫我路上小心呢。”
这对姐弟的性子实在同平常的姐弟不太一样。
姐姐像足了容决,三岁就练武,原本薛嘉禾准备了给儿子的弓箭反倒给了女儿。
至于弟弟,蓝东亭心里觉得其实比起薛嘉禾的性格来,更像是季修远,平日里不声不吭地捧着书读,六岁的年纪就老气横秋波澜不惊,也不知道等十六岁时会是个什么模样。
姐弟俩最大的共同点大约就是都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五官长开后的俊美和明艳。
蓝东亭看了容天依两眼,心道薛嘉禾小时候或许长得差不多就是这幅模样。
只可惜他没有容决那般好的运气能在薛嘉禾七岁那年就碰见她。
容天依低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弹弓,神情颇为不安,“我娘要是真把我忘了,蓝大人能不能收留我一两个晚上?”
“姐姐,不要叨扰蓝大人处理公务了。”有人抢在蓝东亭说话之前答了容天依的话,童稚的声音却自有两分沉稳。
哪怕没转头,容天依也知道来人是谁,她瘪着嘴回身道,“娘亲让你来找我的?”
容天而入室先朝蓝东亭行了个礼,才慢吞吞地道,“娘亲没让,我问了蓝夫人,自己寻过来的。姐姐要是不想回去,我这便走了。”
容天依:“…”她跺起脚来,“天而你胳膊肘怎么朝外拐!你难道不觉得爹娘给我们俩取的名字太随意了吗!”
容天而幽幽看她,“我觉得我们俩能出生便很不容易了。”
想到从醉酒的皇帝舅舅口中听到的当年旧事,容天依闭嘴不说话了。
容天而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他上前几步拉了容天依的手,“走吧,姐姐。”
容天依这回没再抗拒,被弟弟给推出了门去。
容天而落在后头,临走前最后回头看了蓝东亭一眼,黑白分明的一对圆眼睛里的神情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警告意味,叫蓝东亭又想起了季修远的小时候。
小东西倒是很护姐。
蓝东亭不以为意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何独独只对双胞胎里的姐姐心软,纵得小家伙一生气便想往蓝府跑。
容天依同薛嘉禾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蓝东亭不能再多见薛嘉禾,但他能透过容天依逐渐长大蜕变的模样,恍惚触碰到薛嘉禾的过去时光。
容决警告过蓝东亭一次,他儿子又警告了一次,真不愧是父子。
容天而将容天依一路握着手带回前厅,路上又毫不意外地听了一路关于名字的抱怨。
“你说,会不会爹娘根本不喜欢我们,所以当初不想要我们,名字也取得这么随意?”容天依耿耿于怀地晃了晃弟弟的手。
“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容天而皱了眉,他道,“蓝大人这么说的吗?”
“是我自己猜的,”容天依闷闷不乐地垂着脑袋,“蓝大人没这么说。”
容天而沉默了片刻,他道,“爹娘若是真不喜欢我们,也不会将我们锦衣玉食养这么大了。若我是爹和娘,我可懒得伺候我们俩。”
容天依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但又觉得这话好像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是不是舅舅前几日说的话让姐姐如鲠在喉?”容天而又道,“姐姐要是真这么介意,我倒有个办法。”
容天依立刻抬了脸,“什么办法?”
…
薛嘉禾从蓝府将又一次离家出走的容天依领回了摄政王府,照例扣了她半个月的甜食当作惩罚。
容天依整个人都蔫了两分。
容天而:“…姐姐,你不是还有我那份可以吃吗?”
“可我原来能直接吃两份啊!”容天依长吁短叹,“现在我只能吃原来的一半了!”
容天而:“…”他冷静地道,“下次再热血冲头离家出走前,先想想这甜食再说,少去麻烦蓝大人。”
“你干嘛不喜欢蓝大人?”容天依不服气道,“蓝大人明明就很好的,对我也温柔耐心,从不将我当成小孩子糊弄!”
“你难道没发现他是透过你在看——”容天而几乎是脱口而出,讲到一半又很及时地闭上了嘴。
这话虽然有不少人心知肚明,可堂而皇之说出来总是不太好。
于是容天而自然地牵起容天依往西棠院的内屋走,“算了,姐姐又听不懂,还是跟我来吧。”
“去娘亲屋里干什么?”容天依的注意力飞快被转移。
“我在娘亲屋里见过许多奇怪的东西,或许能解释我们出生前的很多事情。”容天而小声道,“正好现在爹娘都不在,我们进去找找看。”
容天依应了一声,目光扫视宽敞的内屋,当她还在犹豫从什么地方找起时,容天而已经自然地走向一处木柜,从倒数第二排准确地摸到了个盒子。
“我上次见到的是这个,”他说着想将那盒子抽出来,两下没抽动,顿时陷入沉默。
容天依上前看了看,她力气大得多,稍费了些力气就把压在上面的盒子抬起,另一手将被压住的盒子抽了出来,道,“这是什么?”
容天而轻咳一声,忘记刚才的尴尬,伸手打开了盒盖。
容天依这下认识了,她瞪大眼睛,“这是皇帝舅舅才能写的圣旨!”
容天而点点头,他小心地将其中一份取出展开给容天依看,边道,“我也是意外才发现了这些,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看。”
容天依捧着手诏,绞尽脑汁从中想找几个她认识的字出来,可那上面的字如同会游动的蝌蚪般连在一起,她竟半天都没辨认出了一个字,只得低声下气地对爱看书的弟弟求助,“这上面写了什么?”
容天而抿着嘴唇,“这是先帝的手诏,要求爹娘择日成婚的。”
“那另一个呢?”
“那是皇帝舅舅写的,内容是…同意爹和娘和离。”
容天依愣住了,连手里的先帝遗诏啪一下落在地上都没反应过来,她惊恐地扑向容天而,“爹娘要和离了?!”
容天而措手不及被扑了个正着——他躲也并躲不过去——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容天而还给身体倍结实的姐姐当了垫子,疼得沁出了泪花。
容天依一点伤筋动骨都没有,她抱着容天而就大哭了起来,“我就知道!爹娘肯定是不要我们了!”
刚进门就听见这一嗓子的薛嘉禾:“…”
第155章 养崽日常(二)
在听姐弟俩讲完前因后果——容天依哭哭啼啼地指责抱怨, 容天而兢兢业业地叙述详情——后,薛嘉禾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天而,你坦白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容天而吞吞吐吐了片刻,才像犯了错似的低着头小声答道,“三个月前娘亲晒书时我无意中看到的。”
薛嘉禾回想一番, 确实那日她忙着晒书,容天而进进出出几趟, 若真是翻了什么东西,她没察觉到也很正常。
叫她更为诧异的反倒是容天而居然三个月前就知道了这事,却还能憋到今日才来问她——谁家的孩子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忍耐力?
这三个月间, 小小的他又到底在脑中想了多少事情?
薛嘉禾叹了口气,她招手叫过忐忑的容天而到身边, 揉了他的小脑袋, 柔声道, “这第二道圣旨呀,是个秘密。全天下知道的人两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如今又加上了你们两个。”
容天依也跑到薛嘉禾身边抱住她的腿,抽抽搭搭地问, “那娘和爹还会不会和离?皇帝舅舅坏, 下次不和他好了!”
“你皇帝舅舅是为了我好,才写这封圣旨给我的。”薛嘉禾解释完,又颇有些好笑。
即便是过于早熟的容天而, 听这些也来得太早了点,更何况是每天咋咋呼呼的容天依。
薛嘉禾改了个说法,她干脆揽着两个小家伙去柜旁,道,“这柜子里还放着很多别的东西,你们再找找看?”
容天而抿了抿嘴唇,他将手搭在柜子上,倔强地问,“那也都是跟爹和娘…还有我们有关的吗?”
“当然了。”薛嘉禾含笑,“因为都是我的宝物,翻时可要小心一点儿。”
容天而果断地动手了——他看见这两封圣旨还是阴差阳错,又没有机会真的在西棠院里大肆翻找,终于得到了薛嘉禾的许可,自然是卯足了劲儿开始寻找觉得可疑的东西。
而容天依则用袖子粗鲁地擦了眼泪,仰脸问薛嘉禾,“那我的弓呢?绿盈姑姑说过,柜上那个盒子从前是用来装我的弓的。”
“那也算。”薛嘉禾颔首,她道,“那是你们爹最早送给我的东西之一,不过他惹我生气了一回,我便毫不留情地还给他了。”
“娘亲和爹吵架了吗?”容天依顿时就急了。
“吵了。”薛嘉禾老实地道,“是他的错,所以后来他乖乖认错,把弓又第二次送给了我。在那之后,弓就一直留在西棠院里,直到有个小调皮把它从墙上摘了下来。”
容天依抽抽鼻子,瓮声瓮气道,“是我摘的!”
“是啊,”薛嘉禾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噙着笑道,“所以我又转送给了你。”
“那这个呢?”容天而从装圣旨的盒子里找出一张薄薄的纸,蹬蹬蹬跑到薛嘉禾面前,绷着一张脸道,“爹为什么要写这些,还保存在娘亲这里?”
薛嘉禾低眉看了眼,可不正是容决曾经在长明村气呼呼写下的那封字据,若是他有朝一日无论以何种形式对不起她薛嘉禾,便净身出户辞官告老,下边还盖了容决的私印和手印,正正经经的。
只不过就算回京之后两人偶有争执,也从未有过要动用这字据的份上。
这样看来,长明村时的她倒是过分谨慎了。
薛嘉禾看着字据有些出神,容天而着急地踮起脚扯了扯她的袖子,“娘亲?”
“我在呢。”薛嘉禾回过神来,低头看看容天而,心里叹了口气:女儿好哄,这个儿子可真不好骗,“这是你爹亲手写的,为了叫我放心。”
“放什么心?”容天而追问道,“娘亲可是一国的长公主,爹只是个异姓王!”
薛嘉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确实,如今不当摄政王的容决名头听起来是没以前威风了,毕竟他的王位并不是世袭的,更是和皇帝本家的王爷们不同的异姓王,说白了跟个公伯侯爵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跟你们现在担心的一样。”她敛了敛笑意,正色道,“你们怕爹娘跑了,他怕我跑了。”
容天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娘亲如果跑了,那就没有我和弟弟了。”
“可这上面写的日子,我和姐姐已经出生了。”容天而严肃地指着字据上白纸黑字的时间,“娘既然有了我们,又怎么会跑?是不是…”他迟疑片刻,难以启齿地道,“是不是爹不喜欢娘亲了?还是娘亲不喜欢爹了?”
刚进门就听了这一句的容决:“…”
他刚要跨进门的那一步顿时收了回去,躲在了门外光明正大地听起墙角来。
薛嘉禾有点头疼起来,天而举一反三的本领有些过于高明,才这点年纪偶尔也会叫人难以应对了。
容天而看起来非要个答案不可,薛嘉禾也不好就用一句“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去敷衍他,坐下仔细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和天依偶尔也会拌嘴吵架互相不理人的,爹娘自然也一样。”
“我才没有!”容天依立刻气呼呼地替自己反驳。
容天而倒没姐姐这么没皮没脸,他思考片刻,点头道,“但我和姐姐很快就会和好了。”
“那爹娘也是。”薛嘉禾揉了揉容天而的头顶,耐心地安抚他的急躁和忐忑,“如今我们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日日能相见,不正好说明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吗?”
容天而看起来态度松动不少,但他仍犹豫地看着手中的字据,“那娘还留着这些…是为了以防万一吗?”
容决在门外挑了挑眉。
说实在的,这也是几年来叫他如鲠在喉的一件事。
但他不敢亲口问薛嘉禾,一来觉得下脸子,二来…或许是薛嘉禾曾经闷声不吭跑去了陕南生孩子,一幅打算老死不相见的架势给容决的印象太深,他至今也不敢对薛嘉禾的心意有十成十的笃定。
若是真问出了口,得到的却不是想要的答案怎么办?
容决每每临张口时想到这里,便会安安静静地把涌到喉咙口的疑问重新咽回肚子里去。
但儿子问出口就和他问出口不一样了。
——毕竟,他完全可以当做自己没听到这段对话嘛。
这样想着的容决深吸了口气,不自觉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比房间里两个小家伙还要紧张地等待着薛嘉禾出口的答案。
“于我而言…”薛嘉禾的目光落在那贴墙放着的一整排柜子上,温柔轻软地笑了笑,“无论好的坏的,都是十分重要的时光。等过十年二十年,我再去一一翻阅,想必无论酸甜苦辣都会很有趣。”
容天而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抬头寻求确认,“娘亲不会走,对不对?”
“不会。”薛嘉禾温和地说,“天依之前不是问我,厅中摆着那个好大的球是什么吗?”
容天依连连点头,“比人的脑袋都大好多呢!沉得我都搬不动!”
“那是昙花。”薛嘉禾捏捏女儿的小脸,十分严肃地对他们道,“这昙花跟别的昙花不一样,是你们爹特地寻来给我的,只要里面的昙花不凋谢,他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容天依脸都吓白了,“我上次撞了架子,差点就把那个球撞下来了!”
薛嘉禾:“…”这小祖宗是真皮。
容天而没这么好糊弄,他沉吟片刻,又十分直白地逼问,“那娘亲也有爹喜欢您这么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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