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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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都不是,门页开合声之后紧跟着的是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声,显然跑出门来的就是刚才那汉子家的皮孩子。
容决挫败地闭了闭眼,转过身去瞪了眼长得浓眉大眼的皮孩子,一大一小的视线刚刚对上,院门口就再度跨出另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她扶着门页站住脚跟,笑吟吟道,“我可不跟你去外边玩。”
容决的视线忍不住和皮孩子一起转向了她。
“贾姐姐,村子里又来没见过的人啦!”皮孩子毫无心机地大声道。
下一刻,薛嘉禾带着笑意的柔和目光就落在了容决的身上,而后惊愕地停滞住。
容决绷紧下颚准备好迎接她陡然变化的抵触和抗拒。
没想到,薛嘉禾的愕然转瞬即逝,她上前几步牵住皮孩子的手,朝容决轻轻一颔首,“进来说话?”
容决几乎是踩着云走进薛嘉禾院子里的,被薛嘉禾牵着的皮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地一直仰头看他,语出惊人,“贾姐姐,这人是不是你的相公啊?你不是说你的相公死了吗?”
容决拧眉看着这不会说话的毛孩子,不悦道,“我看起来像死了吗?”
“糖水在灶头里温着,洗了手再问你绿盈姐姐要来喝。”薛嘉禾轻轻巧巧就将毛孩子的注意力转移,她将毛孩子轻轻推去了灶房的方向,拢了拢厚实的外袍,再度看向容决,眉眼尽是软和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容决知道自己找了两个月遍寻不着眼前这人,他恐怕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三天两头到薛嘉禾家里串门的邻舍隔壁了。
——这算什么态度?
容决皱眉将想发作的怒气压了下来,冷冷道,“你为什么跑,我就为什么来。”
薛嘉禾失笑,她将双手叠在一起呵了口气,道,“刚下过雪,我有些怕冷,不如里面说?”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年都已经过完了,容决扫过薛嘉禾冻得微微发红的指尖,更觉烦躁,“怕冷就别出来外面吹风,不怕再生病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离了汴京后,身体比从前刚健多了。”薛嘉禾并不气恼,她悠悠转过身,踩着地上的薄霜往屋里走,丝毫不在意背后的容决会不会跟上来。
容决…容决当然是跟了进去,简单又不失别致的屋中看起来井井有条,显然是主人悉心打理的结果。
他的视线挑剔地从左看到右:这就是薛嘉禾想要的生活?
进了屋里之后,薛嘉禾顺手翻出茶具给容决倒了茶水,“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茶,将就尝尝。”
容决在她的注视下坐到桌边,顿了顿,又握住了茶杯。
薛嘉禾含笑坐到了容决对面的座位上,将热乎乎的杯子拢在了掌心里,“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容决毫不犹豫地抢先开口。
“我并不知道,”薛嘉禾摇了摇头,她在容决反驳之前朝他一笑,“但真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仔细想起来并不意外。”
容决:“…”和薛嘉禾相处几个月的时间,他还从未这般频繁地从薛嘉禾脸上见到她真实的笑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觉得飘飘然还是毛骨悚然的好。
见容决语塞,薛嘉禾便接过话茬问道,“你来,是为了将我带回去的吗?”
“…是又如何?”
“我不会跟你走。”薛嘉禾答得果断又轻快,像是答案早就在舌尖等着一般,“我和汴京的一切早在离开之前就划分两清,和你也是一样。你于天下人面前羞辱我、险些伤我性命、以我亲人性命要挟于我;而我隐瞒你二三事,最后离开时也利用了你…我以为这便算是扯平了,如今你我便同从未相识的陌生人一样,你觉得呢?”
容决冷笑,“扯平?”他的视线微微下移到她已恢复了平坦的小腹,“我不这么觉得。”
薛嘉禾托着下巴想了想,她歪过头,十分直白地道,“你要是想要几个孩子,汴京多的是漂亮懂事的大家闺秀愿意给你生。”
容决的火气终于在薛嘉禾这过分轻松的态度中爆发,他一拍桌面,厉声道,“你以为我为的是孩子?!”
这一巴掌下去力道不小,连桌上茶具都跟着跳了一跳。
见到薛嘉禾的眼睛像是被惊吓到似的微微睁大时,容决便生出一丝后悔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薛嘉禾已经倏地站起身来往后走去。
“哇——”
婴儿的哭泣声将容决要跟上去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第77章
绿盈听见婴儿哭声,熟门熟路地赶回来,被杵在当中的容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还没行礼就见容决要往里走,赶紧飞快奔上前拦住了他,“王爷且慢!”
容决不悦地看她一眼,“让开。”
绿盈咽了口口水,道,“少爷姑娘这是饿了。”她顿了顿,见容决的神情没有变化,只得又补充,“夫人没请奶娘。”
容决:“…”他沉默着退了一步,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动不动地坐了两息后,容决突然反应过来,“少爷姑娘?”
绿盈守在内屋门口,小声道,“夫人怀的是龙凤胎,子女双全。”
容决不再说话,他侧耳听着屋里传出的细碎响动,从中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薛嘉禾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哄孩子的声音,不由得垂了眼。
胸中的恼火和局促竟慢慢地沉淀了下去,变成十分宁静。
薛嘉禾既然没有抵触和再跑的意思,就已经比他所预想的要好了。
不必和她产生争执。
直到茶水凉透,薛嘉禾才从屋中走了出来,见到厅中容决和隔壁的毛孩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的景象,笑出了声来。
容决的目光随着笑声转向了她,那寒星似的双眸看得薛嘉禾一愣。
她轻轻拍了绿盈的肩膀,道,“你带着虎子出去玩,我和摄政王殿下有话说。”
绿盈应了是,二话不说将还在好奇地盯着容决看的毛孩子抱了起来,不顾他的反抗就干脆利落地出了屋子。
屋中很快又再度静了下来。
薛嘉禾缓步走回容决对面坐下,重新倒了热茶,斟酌片刻才开口道,“若不是为了孩子,那便是为了我吧。”她说得肯定,面上也无一丝不自在或羞赧,“但于我而言,赐婚便只是赐婚,我对你…”
薛嘉禾蹙起了眉,思索着更适合的措辞,不希望和似乎平静了一些的容决在这时再度起冲突。
长明村很好,若是可能,薛嘉禾并不想离开换个居处——更别说就算换了,容决恐怕还是能找到她。
然而她还没想好,容决就开口接了她的话,“你不喜欢我。”
薛嘉禾无奈地笑了,“是。”
容决对她怎么想,薛嘉禾在离开汴京前就已经试探明白;而对自己的心意,薛嘉禾自然也是离开也心中一清二楚的。
若她真有那么丁点喜欢容决,那多少也是会在离开和留下之间左右为难一下、抑或将自己转念要留下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告知容决商议。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不知你是如何对我…”薛嘉禾顿了顿,语气十分和善地建议道,“我记得诗经里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或许过些时日这感情也就淡了。”
听她连诗经都扯了出来,容决冷笑,“后半句是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你想用在谁身上?陈夫人还是你自己?”
薛嘉禾笑了一笑,并不为陈夫人的名字而动容,“我还不曾‘耽’过。”
容决从鼻子里哼了声,“那刚才将孩子交给你照顾的是谁?不是你在汴京时还念念不忘的故人?”
薛嘉禾一想便明白容决方才在外面肯定是正好撞上了方才那幕,她想了片刻便道,“若是你愿意如此想,也好。”
薛嘉禾刚到长明村时便正巧碰上了季修远先前提过、可能是小将军的汉子和他的家人。
她又惊又喜地上前和对方打了招呼,又询问了当年的事情,略有些失望地发现这名叫孙威的汉子并不是小将军,只是实在凑巧有些经历对得上,便觉得十分亲切。
孙威一家都是热情好客之人,一来二去两家人也常有来往,带个孩子更是举手之劳。
既然让容决瞧见,薛嘉禾也没有将“故人”一事澄清的意思。
容决左右向来认定她对小将军有旖旎之思,不如就叫他这么认为好了,或许还能早些熄了心思回汴京去。
容决啧了一声,“因为他成了家室,你就不打算和他相认?”
不想容决已知道了这么多,薛嘉禾转转眼睛,含笑应道,“没这个必要。”
“他哪里和你配?”容决沉着脸问。
“我也和摄政王殿下毫不相配。”薛嘉禾比了比两人间的距离,“陛下想必还有很多需要摄政王殿下协助帮忙的地方,还是请…”
容决扭过脸不听她的唠唠叨叨,“我让赵白寻了住处。”
薛嘉禾一怔,“什么意思?”
“长明村只有你能住?”容决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他往静悄悄的内屋又看了一眼,目光迅速移回薛嘉禾身上,“士之耽兮犹可脱也?薛嘉禾,这句话别让我听见你说第二次。”
薛嘉禾愕然地放下杯子,也跟了站了起来。
她原先做好了准备,要么说服容决,要么就被容决强硬地直接带走,万万没想到容决居然选了第三条路,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汴京的事你都不管了?”
“有人接手,重要事务寄信便是。”容决垂眼看了眼跟在他身旁往外走的薛嘉禾,突地生出一个念头来。
至少她在长明村,变得比在汴京时鲜活多了,倒也不是坏事。
薛嘉禾叹气,“如今的你想要什么没有,何必在我身上斤斤计较。”
说话间两人刚刚一前一后迈出门,皮孩子在外捏了个带泥巴的雪球,调皮地照着容决砸了过去,谁知道准头欠佳,竟是眼睁睁朝薛嘉禾飞过去的。
绿盈的惊呼还卡在喉咙口,容决已经伸手将薛嘉禾往自己这边拉了半步,雪球砸在了他的手甲披风上,薛嘉禾被护得严严实实。
薛嘉禾怔忡中听见了容决近在迟尺的哼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我偏要斤斤计较给你看。”他说。
眼前乍暗还明,薛嘉禾停住脚步看容决往外步出院门,抱起手臂长长叹了口气,和绿盈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知错的毛孩子一路小跑到薛嘉禾面前,仰着脸道,“贾姐姐我错了,我本来是想打那个人的!”
薛嘉禾蹲下身摸摸他红彤彤的脸蛋,笑道,“打得好。”
虽说她已将汴京的种种一笔勾销,但容决的次次杀人威胁用个雪球小小报复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吧?
绿盈跟到近前,担忧道,“摄政王就这么走了?”
“哪有这么容易。”薛嘉禾将毛孩子的衣服整理好,无奈道,“他说要长住在长明村。”
绿盈愕然,“堂堂摄政王?”
薛嘉禾点头重复了她的话,“就是堂堂摄政王。”
毛孩子仰着头跟她们念,“堂堂摄政王。”
薛嘉禾眨眨眼睛,对毛孩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
长明村里又来了客人,还是跟上一位一样,光看脸就知道不是村里土生土长出来的。
有孙威在村里帮着忙打招呼,大家很快知道了新来的这位叫作容决,似乎是个大地方来的大人物。
容决倒不必隐瞒姓名,只让孙威和属下注意着不要暴露他的身份,第二日就买下了薛嘉禾对面的院子,一推门侧脸就看得见对方的门扳。
薛嘉禾起身开门时,容决的坐骑就在她不远处悠然吃着路边的草,看得她愣了愣。
“夫人。”赵白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用的是跟绿盈一样的称呼。
薛嘉禾小小吓了一跳,转头见到赵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院墙下,笑道,“你这般神出鬼没,怎么没一路从护国寺跟到长明村来?”
被提起耻辱之事的赵白面无表情道,“陛下手中有几人不错,我没料到。”
这话也算是拐弯抹角夸奖幼帝了,薛嘉禾听着顺耳,笑吟吟将门推开半扇,又问,“容决能留多久?”
容决多的是事务缠身,即便想在长明村久住,想必都是不可能的,薛嘉禾估摸着他最多也就能抽个把月的功夫。
赵白眨了眨眼睛,语气平板,“这要看夫人什么时候转变心意了。”
薛嘉禾扬眉,“我若一直不转变呢?”
“那可能陛下就会十分操劳了。”赵白耿直地道。
薛嘉禾失笑,“容决好不容易走到摄政王这一步,难道还能撂挑子不干?”
赵白想了想,严肃地点了头,“这也要取决于夫人的决定了。”
“你少打马虎眼,”薛嘉禾点点赵白,“不说汴京,军务离了容决也难运转。”
容决只有将她强硬带走这一条路可走。
因而只要容决看着还不打算动粗,薛嘉禾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若是夫人回到汴京,您和王爷的孩子不是能过得更好、自小便成为人上人吗?”赵白十分不解,“我看夫人留下了孩子,应当也是想他们成才的才是。”
薛嘉禾有些讶异赵白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歪头想了片刻,道,“我不必他们成为人上人,也不愿‘为他们好’便做出违逆自己本心的事。要是我仅仅为了你说的理由回到汴京,日子久了,我不知道会不会生出怨怼来。况且…也有别的理由。”
赵白直白地问,“是因为王爷喜欢您,而您对王爷没那个意思吗?”
“你这下属当得…”薛嘉禾忍不住笑了,她也十分坦白地答道,“确实如此。我听人说过,女孩子嫁人机会就那么一次,当然要嫁自己喜欢的人才行。”
上次她嫁了不喜欢的人,是为了稳定幼帝的皇位。
眼下幼帝已经亲政,唯一束缚着薛嘉禾的绳索消弭,她实在不必再强迫自己什么了。
赵白想了想,他居然叹了口气,“那您看看能不能将就将就,喜欢上王爷?”
“我对容决如今并无恶意,可男女之情并不是凭空就能滋生出来的。”薛嘉禾面带歉意,答得却是铁石心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大罗金仙也没办法。”
第78章
容决觉得长明村的贾夫人与汴京的长公主全然是两个人。
又或者说,现在的薛嘉禾就像是刚刚回宫没多久时那样,不必每天绷着自己的表情,笑起来便弯了眼睛露出牙齿,叫人见了也不由自主地打从心底里跟着笑起来。
长明村从老到小都对才到村里不久的薛嘉禾十分喜爱,到长明村的第二天,容决就碰见三个特地上门给薛嘉禾送鸡蛋、送谷子、送鱼的村民。
出来接东西的都是绿盈,宫里出来的女官滴水不漏地将礼收下,温声道谢才将人送走。
…且每每都十分古怪地往容决看上一眼。
也不怪绿盈在意,薛嘉禾对面的院子年久失修,容决买下也暂时住不了,从镇上叫了人翻修,这会儿连个墙都没有,想不看见容决都难。
绿盈提着鱼要回院子时,容决开口问,“她恢复得不好?”
绿盈停住脚步,她回身朝容决行了一礼,“有劳王爷关心,夫人比从前身子好多了,生孩子时也顺顺利利,只是多少有些体虚,又要喂养少爷姑娘,自然要好好补回来的。”
赵白在旁道,“看着夫人的面色是比从前红润了。”
“镇上有医馆,她去过吗?”容决还记得孙威提到过的医馆。
“这是自然。”绿盈顿了顿,又道,“明日,夫人又该一早出发,去一趟医馆看诊了。”
她说完,朝容决又是一礼,提着手中用麻绳穿过腮部、还活蹦乱跳的鲫鱼回了院子里。
赵白回头道,“王爷,我猜想绿盈的意思是等明日,您该跟着夫人一起去镇上。”
容决冷冷看他,“这我听不出来?”
就算没有绿盈这一句提醒,薛嘉禾离开院子时他自然也会跟上去。
林间小路到底那么长,还要过河,容决不在时也就罢了,都在近前,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让薛嘉禾自己坐着马车去镇上?
萧御医虽说薛嘉禾的心病解了,胎也养得不错,万事不必太多操心,容决却亲眼见过两次薛嘉禾病得要驾鹤西去的模样,记忆犹新。
算一算日子,再过两三个月,就又是薛嘉禾惯例大病的日子,容决顿时皱紧了眉,动了将萧御医从汴京带到长明村来的想法。
赵白被容决斥了一句,安静了一会儿,又道,“夫人的生辰也快到了。”
容决的思绪立时中断,转头看向赵白,“是什么时候?”
“五月十五。”赵白老老实实道,“夫人是过了生辰以后才被先帝寻回汴京,接下来两年的生辰都是在摄政王府里过的,那时王爷您…”
在容决越发冰冷的逼视下,赵白识趣地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薛嘉禾十六和十七的两年生辰,容决都在外打仗,有意将她不闻不问地放在了汴京。
眼下还有两个月不足就要来临的,已经是薛嘉禾十八岁的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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