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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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帝毕竟年纪还小,登基也不过三年不到时间,想要和如日中天容决抗衡到底差了那么点意思。

问题是,两人斗到了这会儿,已经不是单单比谁势力更强问题了。

尤其是在幼帝连薛嘉禾对容决重要性都算计上了之后,更是如此。

“你屡屡用朕威胁皇姐时,就应该想到有朝一日同样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幼帝说这话时多少带着两三分解气意思。

再怎么,他也是个有尊严皇帝,总被容决拿软肋用自然心中不悦。如今难得有机会反将一军,自然扬眉吐气。

容决不为所动,他当然知道薛嘉禾反感如此,但已经发生事情如今回过头去再懊悔也没有意义。

他曾经要么是没有自觉,要么是并没有更好方法控制薛嘉禾——即便现在也是一样,对着薛嘉禾,容决已没有能让她屈服听话法子。

…最近连鸡腿这招都不太好使了。

“朕早有亲政能力,往后就不必劳烦摄政王殿下再费心了。”幼帝一挥手,大方道,“西北之事就此作罢,朕也不会往西北派人协助处理军中事务。”

虽说是协助,也不过是“插手分权”换了个好听说法罢了。

大庆军权牢牢握在容决手中,幼帝从登基时便虎视眈眈,等了近三年,才终于找到一次容决出纰漏机会,自然是不得到实质性回报不会松口。

在此基础上,又有薛嘉禾这柄对容决专用神兵利器,幼帝可谓险之又险、兵不血刃地从容决那里要回了自己亲政权力。

此后,即便容决仍是摄政王,幼帝能自己下旨定夺、不需要经过容决点头方方面面也广了许多。

再也没人能私底下称他是靠卖了姐姐才扶持起来傀儡皇帝。

容决并不担心西北大营,那里离汴京远得很,幼帝若是有点脑子就该知道眼下并不是去碰那块势力时候,他更在意是幼帝在最后时分将薛嘉禾抛出来当筹码行为,“你利用薛嘉禾。”

幼帝笑了笑,“你如何知道这不是皇姐和朕共同希望?”

容决拧起了眉。

薛嘉禾希望幼帝亲政,这他知道。

但难道前几天发生事情也都是巧合?

“朕曾经对你说过,等朕亲政之后,便会下旨给皇姐和离自由。”幼帝慢条斯理地说道,“如今…”

“她有了我孩子,”容决沉沉道,“我不会让她离开摄政王府。”

幼帝扬了扬眉,他道,“朕觉得,这应当是皇姐自己来决定。”他伸手把玩片刻玉玺,那嵌着九龙玉块对他手而言还是显得大了些,要两只手才能牢牢握住,“摄政王殿下不应当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皇家姐弟二人说出“摄政王殿下”这个称呼时,都仿佛带着那么点儿嘲讽意思。

容决能心平气和听薛嘉禾这么喊他,不代表也能心平气和听幼帝这么喊。

能让他在夺权中后退一步不是幼帝,而是薛嘉禾。

“我让步是有条件。”容决沉声提醒幼帝。

“摄政王殿下放心,我当然不会食言而肥。”幼帝将玉玺轻轻放下,他道,“朕不会下旨宣告天下让皇姐与你和离,这是亲政前提之一,朕记得清清楚楚。”

容决必须杜绝这点危险——否则他一妥协让幼帝亲政,幼帝第一天反手便是一道准许和离圣旨,这有什么意义?

确认过这点后,容决便草草告退。

幼帝轻描淡写地又提了一件事,“过几日,太后要去护国寺祈福,让皇姐一起去吧。”见容决皱起眉,他又补充,“大庆皇族子嗣向来都是要在出生前去护国寺一趟,由母亲上香,皇姐自然也要去,趁这个机会正好。再迟些,走动起来便不方便了。”

他寻理由合情合理,容决尽管皱眉也没反驳,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太后去护国寺自然是为了幼帝亲政一事,薛嘉禾则是被顺带上。

“殿下只带这些东西?”绿盈点着要带去护国寺种种,惊讶道,“有太后在,队伍必定走得极慢,光是到护国寺许就得十天半个月,这些就够了吗?”

“该带都带了。”薛嘉禾扫过眼前几个箱子,道,“我刚来汴京时就是双手空空,不也一路走得平坦?”

绿盈表情复杂地将箱子合上,没有再劝什么。

她明白薛嘉禾意思。

这次护国寺之行对太后来说是祈福,对薛嘉禾来说却是金蝉脱壳之旅。

去时是一个太后和一个长公主,等回来时,多半就只剩一个太后和一个假长公主了。

薛嘉禾早从幼帝口中得知如此,打算好不会再回到汴京她自然也就没打算带走不属于她东西——眼下不得不带着这些,还是用来掩人耳目。

幼帝口讯中说得很清楚,容决打死不会同意和离,连让她搬回长公主府提议也被否决。

既然容决铁了心不放人,铁了心要走薛嘉禾也只能试一试偷天换日之法。

幼帝在她启程前往护国寺前一日便正式亲政,薛嘉禾没有什么再需要担心事情,也能安心地放下汴京一切离开,唯独要衡量是如何避开容决眼线离开,又抹去痕迹不让容决发现。

若是一切顺利,个把月后薛嘉禾就已经在陕南乡间过着隐姓埋名日子了。

出发前一日,薛嘉禾院中已将明日要带着运走箱子都摞在了一块,只等明日运上马车。

容决到西棠院时扫了一眼,“就带这些?”

“够用了,去寺庙本就不该过得太过奢华。”薛嘉禾觉得够用就成,再说这些东西…没多久也就和她没关系了。

“太后带可不少。”容决道。

薛嘉禾想了想,为年轻太后辩了一句,“毕竟是陛下母亲,又是第一次去护国寺,越是隆重,越显得诚心一些。”

容决低头看她理所当然表情,啧了一声,“不用我陪?”

“不必,摄政王殿下想必有其他要忙事情。”薛嘉禾当然是拒绝,“陛下今日才刚亲政,年纪又小,还望摄政王殿下能好好帮扶他一些。”

容决不置可否,他话里有话地问,“这就是你希望?”

薛嘉禾含笑点头,“自然。”

“…”容决盯了她一会儿,道,“若是你请求,那也不是不可以。”

薛嘉禾礼尚往来给最近很好说话容决倒了白水,“有劳了。”

虽然薛嘉禾心中仍有些担心自己悄然离开后,容决会迁怒幼帝,但幼帝反复安抚过她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薛嘉禾才最终同意了前往护国寺。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想着要离开汴京城,终于完成先帝嘱托后,便不想在汴京继续蹉跎了。

“护国寺饮食清淡,等你从护国寺回来,”容决突然道,“我带你去坊市。”

薛嘉禾一怔,失笑起来,“杜康醉鸡不是不给吃么?”

“八仙楼大厨总能做得出不用酒烤鸡。”

薛嘉禾支着下巴想了想,道,“那我确实还挺想吃。”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恐怕八仙楼这辈子她也就能去那么一次了。

说起来,虽然不比八仙楼,但陕南美食也不少,都是汴京里寻不到正宗口味。

薛嘉禾有些遗憾地在心中和八仙楼做了道别,第二日便启程离京前往护国寺。

幼帝亲自送仪仗离开,他看起来比先帝刚驾崩时成熟了许多,身着龙袍时已有了不逊于成年人气势威压。

薛嘉禾险些就伸出手去摸他脑袋了,但想到是众目睽睽之下,又克制地将手收了回去,笑道,“陛下在京中多保重,不要太过操劳了。”

“皇姐安心,朕有分寸。”幼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上前几步握住了薛嘉禾手,轻声道,“比起朕自己来,朕更担心皇姐。”

薛嘉禾失笑:她一走了之,为了保密行踪,幼帝都不知道具体路线,有什么可担心?

倒是那之后,还要与发现她逃走容决日日相对幼帝更凶险些。

“朕不是小孩子了,能应对容决。”幼帝用力握紧薛嘉禾手掌,他道,“朕有最后一句话想告诉皇姐。”

薛嘉禾颔首,“陛下请讲。”

“皇姐对朕而言,是最好姐姐。”幼帝道,“因此等皇姐成了母亲之后,一定也是最好母亲,这一点,朕从不曾生出一丝怀疑过。”

薛嘉禾怔在了原地。

自打决定留下腹中两个孩子后,薛嘉禾一直心中忐忑不已,唯恐自己将来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会捉襟见肘,却不想幼帝早就看穿了这点。

“皇姐必然做得到,朕敢如此断言。”幼帝笑容又扩大了些,“——预祝皇姐一路顺风。”

薛嘉禾轻吸了口气,感慨地福身行礼,“谢陛下。”

富丽堂皇仪仗沿着街道缓缓离开汴京城时,容决就在城门上遥遥看着,他没有追上去。

容决心中清楚,即便不下旨和离,幼帝也有办法在暗中拐着弯儿做差不多事情,但容决仍有一份重要倚仗:只要没有过和离这道关,薛嘉禾无论如何在律法上就是他正妃。

她哪怕真逃了,也无法真正将他摆脱。

他就只给薛嘉禾这么一次机会。

——这是一场豪赌,幼帝开了局,而容决应了战。

第74章

抵达陕南这一路上的种种有惊无险且不提,在进入陕南境内的时候,薛嘉禾便已经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老家的空气闻起来都让人心旷神怡。”她对身边的绿盈道。

绿盈有些无奈,“殿下是太高兴了,才有这感觉。”谁能闻得出陕南的空气和汴京的有什么不同?

“不能再叫我殿下了,”薛嘉禾往马车外看了一眼,她道,“你非要跟着来,我同意了;但我现在可不是长公主了。”

“那便喊‘姑娘’吧,”绿盈沉思片刻,否认,“不,还是‘夫人’的好。”

再两三个月薛嘉禾临盆,带着孩子的女人喊姑娘便不太好了。

“我正想着此后装作是个寡妇呢,”薛嘉禾笑起来,她一路上渐渐丢下了长公主的架子,这会儿跟个同龄人没什么差别,“反正容决又不会知道。”

绿盈:“…”她其实隐隐之中不太觉得薛嘉禾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更不像薛嘉禾那般觉得容决找一阵子找不见人总是会放弃的。

不过也好,薛嘉禾离开汴京之后显然放松快乐许多,这日子能过多久就过多久,让容决慢慢找人去吧。

“外面有个卖凉皮的,咱们明日出来买。”薛嘉禾美滋滋道,“今日找个地方住下,离定居还有许多要准备的。”

她离开汴京时几乎没带什么贵重物品和珠宝玉石,幼帝硬塞了大量银票给她,此外便只有萧御医制的药粉药丸等等,可谓轻装上阵,离开护国寺时悄无声息,没惊动任何人。

为了全然将行踪隐藏起来,薛嘉禾没让幼帝提前准备住所,更没告诉他自己要去陕南的什么地方,眼下和绿盈坐着的马车也是刚刚随意租来的。

如果不是认识她的人,哪有谁认得出这个年轻妇人是当朝长公主?

马车从还算得上热闹的小镇中间缓缓穿过,薛嘉禾打量着路边铺子,很快发现了一家招牌,指给了绿盈看,“那应该就是季修远所说,小将军经常去光顾的店了。”

听见“小将军”这个名字,绿盈不敢怠慢,俯身过去将这家其貌不扬的粮油铺子牢牢记在心间,“只盼望季修远查到的消息靠谱了。”

来陕南的路上,绿盈已经听薛嘉禾仔仔细细说过一遍“小将军”的事迹。

说实话,绿盈颇为同意容决在此事上的判断——这个人没回去找薛嘉禾,绝不可能是因为不知道她是谁,这和陈夫人不知道薛嘉禾成了长公主一样地荒谬。

就如同容决说的那样,要么是这人已经死了,要么是他根本没有去见薛嘉禾的胆子。

绿盈只希望这“小将军”届时不要惹得薛嘉禾太难过便好。

薛嘉禾和绿盈并未带其他的侍卫随行,幼帝派的官兵只送了她们半路便悄悄离开,一路上有绿盈的功夫,两人自保倒是已经够用了。

这一路走下来,薛嘉禾便察觉到大庆远比十一二年前陈夫人离开陕南时太平得多,流寇强盗几乎绝迹,官道开阔利于通行,各州之间来往也很便捷,早已有了半个太平盛世的影子。

这想必对幼帝来说都是好事。

“殿…夫人,马车还要往里走?”绿盈打量着车外环境,忍不住问道。

薛嘉禾促狭地笑了,她在这略显颠簸的马车里护着自己的肚子,慢条斯理道,“我从前住的地方可是很偏远的,你现在后悔下车还来得及。”

“我是服侍夫人的,绝不离开夫人身边。”绿盈立刻摇头,她又向外望去。

离开镇子后,眼前出现的是开阔的平野、其上蜿蜒的河流,和茂密的树林。

沿着树林往里看,几乎一眼望不到底,其中开了一条窄小的石径,看起来也就够一辆马车通行而过。

光是看这一幅要通往深山老林的架势,绿盈就有点担心起来。

若是薛嘉禾突然生病、即将临盆、突然想吃什么,她每每从里面赶到镇上再回去都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这又靠水又遮阴的地方,会不会蛇虫鼠蚁滋生,薛嘉禾如今细皮嫩肉的,被虫子咬了怎么办?

都说山穷水恶养刁民,薛嘉禾带着孩子住在那里,家里没个男人,真不会叫人说闲话找麻烦?

马车在林间穿行时,绿盈已经操碎了大半颗心。

“我不太记得要走多远了,”薛嘉禾靠在轩窗边上看树,疑惑道,“小时候觉得好长好长,那时这段路还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头呢。”

绿盈稍一设想便觉得心中一酸,“夫人如今不必再受儿时那份苦了。”

薛嘉禾抿着嘴唇笑出小梨涡,“嗯,我的孩子也不必。”

两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正是薛嘉禾最后没有拒绝幼帝给她那些银票的原因。

小时候的经历叫她明白金钱的重要性,幼帝又很有分寸,给的钱不算多也不算少,连摄政王府的一个花瓶都不值,薛嘉禾回绝两次后便收下了。

在这等小乡村里生活,这些钱足够用很久很久。

“还有我帮着夫人呢。”绿盈也跟着笑了起来,“夫人尽管吩咐便是,我什么都能做。”

“那咱们今天先去买个合眼缘的房子,够住就好。”薛嘉禾道,“家里以后反正没有下人,只要你我加上两个孩子就算。”

薛嘉禾对这些买卖置办一无所知,绿盈也不放心她自己去办,自然应了下来。

事实上在薛嘉禾提出之前,绿盈早就在心里想过数次这事了——总得先有个安稳的地方住才行。

毕竟那个“小将军”能不能派上用场,还要见过之后才知道呢。

当马车停下时,绿盈立刻先下了马车,她站在村庄门口一眼扫过去,稍稍收敛起了自己先前对这个深山老林里村子的嫌弃之情。

村庄虽然不大,遥遥一眼都能从头望到尾,看起来最多也就几十户人家,但围绕着村庄的却是一望无际的黄色油菜花,映得天穹都明亮了三分,叫人光是站在外头都觉得心情愉悦。

将薛嘉禾扶下车时,绿盈诚心诚意道,“夫人说得对,这是个好地方。”

薛嘉禾小心翼翼地踩实了脚,一抬头有些怔愣,“怎么变这样了?”

车夫在旁讷讷解释道,“这位夫人离开是不是有些年数了?五六年前长明村才开始种这菜花的,一开始只是为了作物,后来有个好似很有名的诗人来了一趟,作诗称赞,后来诗句流传开去,年年还有不少人特地跑来此处看花。”

离乡十年的薛嘉禾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车夫是个憨厚汉子,将车上东西搬下放在村口后,拿了说好的钱后便驾车离开,多看薛嘉禾一眼都不太敢。

绿盈提了两个箱子,可不敢让薛嘉禾弯腰提重物。

她看了一眼对自己外貌一无所知的薛嘉禾,心中轻轻叹息:恐怕回到了这长明村,薛嘉禾心里都把自己当成当年那个黑不溜秋小丫头了,哪里意识得到自己的鹤立鸡群?

就算换了一身棉布衣服,薛嘉禾的气质样貌便同这朴素的小乡村明显的格格不入;再不济就是绿盈自己,也知道她一看便是外地来人。

但薛嘉禾非要在这儿住,绿盈也没法,“夫人,村中有打尖住宿的地方吗?”

薛嘉禾想了想,道,“先去我从前住的地方看看。”

绿盈应了是,心中有些怀疑那十几年前的房子究竟还在不在。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薛嘉禾边走边道,“我跟着先帝派来的人走时,将房子托付给了值得信任的人,即便房子不在了,应当也能找到那户人家的,我想和他们打声招呼。”

绿盈好奇道,“是哪一户人家?殿…夫人同我提起过吗?”

薛嘉禾笑盈盈点头,“说过的,我快饿死时,给我送了馒头的好心人。”

她说得轻松,绿盈听着又有点难过起来,心中想着若那一家真是好人,她也得好好谢谢对方当年的善意。

长明村同以前大变了样,薛嘉禾在村里绕了一会儿有些茫然,她张望着来时路,疑惑道,“我不应该迷路啊?”

绿盈:“…”她指了指最近的一户人家,道,“夫人,我去问个路?”

两张陌生面孔在村里走的这会儿,已经引来了不少好奇的注视,不远处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是其中一员。

薛嘉禾犹有些不服气,但看了眼绿盈手中的箱子还是点了头,“你就问,张猎户一家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绿盈记下便上前同那年轻妇人问路,对方听罢便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当你们也是来赏花的,没想到是寻人…张大爷家我知道,我带你们过去吧,他们家偏得很,不太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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