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初落夕作品长媳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胭脂方听这话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哪能愿意院子里再来个压在自己头上的姨娘,身子软了朝他靠去,安慰道:“爷,奴婢知晓您心里委屈,这事呀要怪大奶奶,若非她…”

才提到这话,五爷就把胭脂王旁推开,“没事嚼什么舌根?府里的主子,也是你能说的?”

胭脂自恃跟他的时间长,以为懂得五爷心思,从来都八面玲珑,还是头回受他这般冷脸的。不过细想,自能明白所犯何错,五爷现在觊觎着大奶奶,喜欢得紧,当然不允许自己说她的不是。

想明了就忙改口,连语气都小心柔软了起来,“爷,奴婢口误,还请您别和我计较。您是知晓的,奴婢心里只有您,凡事当然都为你着想,现下亦是担忧您再凭白无故的受了委屈。”佯装娇弱,绞着手指就低道:“奴婢担心,这院里又出了个柳姨娘。”

五爷这才恍然,自己怎么能尽捡别人穿过的旧鞋?素来偷着玩玩是刺激有趣,譬如朱氏,但若真要收房他可是不愿的。内心还憋着口气,右手重重拂过桌面,将茶盏震碎在地上,“总有一天,我要出了这口恶气!”

对此,胭脂不敢发表意见,人却是更往五爷身上靠去。

五爷不禁被她引了注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美婢,突然眸光微亮,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就笑着问道:“好胭脂,你可是欢喜爷?”

后者自是点头,含羞似笑地应道:“奴婢心里只有您。”

内心是无比期盼,五爷突然询问这个,可是有意要让自己做姨娘?转念却又觉得不太可能,素来随手就能够到的人和物,五爷都不会多付出任何。然,毕竟难得见他这般认真的语态,胭脂持着满面期待,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

五爷则突然正经打量起她,还挥手让她后退两步,“对对,就站那,转个圈给爷瞧瞧。”

胭脂乖巧地照做。

五爷手指刮着自己下巴,眼露赞赏地不停点头,“爷屋里的女人,不比二哥的差。胭脂,我瞧你比柳玉长得好多了,比那什么柳叶更是好。”

女子皆爱赞美,胭脂笑颜如花。

坐着的五爷突然双掌拍和,朗声道:“对,就是这样。”在对方还迷茫不解的表情下,很是得意的说道:“我捡了二哥的旧鞋,让我总被人指指点点。他不是最老实闷声吗?胭脂,你去伺候我我二哥!”

闻者色变,大脑瞬间空白,满是惊诧的望着五爷,“爷,您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跟了他这么多年,要将自己送人?

五爷就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拍了拍胭脂的肩膀就道:“你方才不是说爱爷吗?怎么,这点小事都不肯替我做?你去跟了二哥,那可就是做姨娘,多好的事。”

胭脂双颊无色,望着五爷认真的面色,心底涌现绝望。

五爷那厢打算的极好,连事后如何稀落二爷的话都想好了,等对上眼前似是僵硬的婢子,忍不住催道:“愣着做什么,快回房收拾收拾,想想怎么能早日勾|引上二哥才是。”

待等打发走了胭脂,五爷就唤来小厮,询问盯紧楚府有何动静。听到并无进展的时候,忍不住叹气,冲着对方就发了场火,什么难听话都骂了出来,内心更是气极。

何时能将大嫂弄到手里才是正经事!

这府里的女人,能够真正吸引他的不多,且近来越发觉得没有挑战。许是手上花楼内的女人太多,让他觉得没有特别想要想费精力的女子,只有如楚景涟那等真正美艳令人望而生欲的,才撩拨得了他的心。

越是难得到的,才越要得到。五爷双手握拳,他就不信,这府里、这平城内,还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相较这星辉院内的热闹,晴空院很是安静。屋内屋外都流淌着温馨的气氛,相伴看帐的时光过得很快,景晨亦有些沉浸,待等暮色落下,婢子进屋燃灯才反应过来。侧首对上大爷认真坚毅的侧脸,奉茶请他起身休息,后者含笑应无碍。

凑在此时,有婢子在外通传,“大爷,奶奶,二姨娘突然昏倒了…”

第六十三章 清明前夕

朱氏素来低调,平日里在大爷跟前亦很规矩,此刻遣人来报说身子不好,景晨倒未多想,印象中她便不是个争风夺宠的女子。转首望向大爷,却见他神色淡淡,面上无波无澜,置若罔闻般连脑袋都没抬起,依旧专注手头账目的姿态。

“爷?”

听到妻子的低唤,大爷才搁下手中账簿,伸手拧了拧眉头说道:“你是大奶奶,吩咐人请个大夫去瞧瞧。”语调平平。

景晨见状,心知他是不会起身过去探视,当下颔首应了便往外,使人速去请大夫,自己则带着婢女前往朱氏寝屋。她是大爷的妾室,晴空院里的二姨娘,现今状况,总要有人出面慰问。

守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候望的乐儿见来者是大奶奶,心底闪过失望,转念反应过后即上前行礼引路。屋内燃了明烛,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暗霾,朱氏闭目静躺在床上,容色有些苍白,更添弱柳的娇柔。

天下男儿皆食色,这等娇滴滴的美人儿,大爷竟是不爱?

景晨心中无解,然自不会去纠结这等问题,唤来乐儿询问了番当时情况。后者只答二姨娘近来虚弱,恐因劳累才会如此,说到劳累时眼神还自然地往外侧书桌前瞅去,白纸叠重,四周染了几分墨香。

未有深言,景晨在旁处坐下,静等大夫前来,待诊了脉,得知只是体虚欠缺调理而无大碍后,众人才放心。眼见外面天色渐晚,景晨念着还要去荣安居用晚膳膳,担忧迟了时辰得罪长辈,对屋内侍候的人训言了会嘱咐她们好生照顾二姨娘才离开。

乐儿送大奶奶至拐角处,等折返屋子走到床边,蹲身低道:“姨娘,奶奶已走。”

平躺的朱氏才慢慢睁开眼眸,坐起身望着眼前的人,似有所料地说道:“你瞧。这主意是行不通的,且不说大爷并不可能前来。独奶奶这关就过不去。乐儿,你…”突止言语,在对方的凝视下移开目光,叹息后续道:“你不必担心。我既应承了你。就不会食言,不过到时可得看你自个造化。”

“姨娘没忘记答应奴婢的就成。”乐儿满脸笑容。

朱氏后靠着身子,目光呆滞地望着藕粉色的帐幔,在心中暗道:进君府已九月有三日了…

匆匆赶回隔间,才至门口便听得主卧内传来声响,望了眼内室微暗的烛光,景晨提步走进,凑巧遇到出来的紫芝。对方手中端着铜色水盆,后退在旁弯身请安,“奶奶。”

屏风后。大爷正由紫萍服侍着更衣,跳曳的烛火下。身披紫袍的他显得分外轩昂,听到动静望了眼门口便挥退侍婢。景晨上前顺势替他扣上剩下的纽扣,淡笑着几句话回禀了朱氏的情况,请他莫要担心诸言。

大爷听后容色未缓,语气严肃道:“成日在屋内写几个字都能晕倒,是真得请个大夫检查下了。”

景晨手上动作未停,只在心中腹诽,大爷素来颇温和的性子,待底下婢仆皆宽厚。怎的偏对朱氏这般?这已不是单单的不喜,甚至还有着冷漠。回想朱氏的所为,总觉得其中不简单,她虽出身姬女,周身却并无多少风尘味,其中必不简单。

耳旁似仍回响着大爷前不久的叮嘱,在体贴自己辛苦操心君府生意时,还叮嘱切莫令旁人瞧了去。这个旁人,除了曾在她跟前伺候陪伴几日的朱氏,还会有谁?

景晨忍不住仰头觑了眼大爷,俊逸脸庞下神色清朗,毫无那日发病时的可怖表情,心似尤颤。

近来同他亲近,心底总有想躲开的念想,即使深夜,纵然再累,却依旧浅眠。

膳后的荣安居如往常热闹,后日便是清明,老夫人亲自询问了各项事宜,二姨娘答得清晰,且细心地总在最后说上几句多亏大嫂思索的周到。这令景晨很是诧异,深宅中无论妇人姑娘,谁不是想在掌权者跟前表现?她没有经验,只能参照往常祭祖仪式的筹备,大都是二姑娘在拿注意,对方却大方地将这份功劳推给了自己。

老夫人闻言,难免赞赏了番二姑娘,亦夸了长孙媳几句。

气氛原是融洽温馨,左侧前的三夫人却突然开口:“母亲,二哥今年可是又不回来祭祖?”

原以女为傲、唇角含笑的二夫人笑容僵住,缓缓地垂下脑袋,大夫人亦扯了身旁仍嗑着瓜果的三姑娘,抿紧双唇,眉宇间颇有几分恼意。景晨察觉气氛不对,坐在下首亦敛神低眉。

二老爷君卫在外为官,将妻妾爱女皆留在了府中,分隔两地本就引人深思。先前亲侄成婚没有归来,能说是事务繁忙脱不开身,然这等祭祖大事,身为君家子孙而不出面,则太说不过去。且依三夫人裘氏的语气,怕是往常皆未回过,究是何等缘故,能让二老爷不惜背上不孝的名声?

为官者,可是最重声誉的。

屋里瞬间沉默,最终老夫人横了眼三夫人,恼道:“老二官事缠身抽不得空,先前已修书回来。”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在成功搅得众人心情沉重后,三夫人此刻倒是格外顺从,没有再缠问下去,只笑盈盈地坐在位上。

出荣安居的路上,二姑娘搀扶着嫡母甄氏,不时低声提醒对方仔细脚下。黑幕夜色下,二夫人脸色苍白,内心杂乱如麻,紧握着身旁人的胳膊,沉声道:“意儿,老爷有五年没有回府了吧?”

二姑娘脚下微滞,声音如常道:“母亲,女儿陪着您。”

闺女再贴心,到底代替不了丈夫,尤其她还只是个庶女,并非亲生。

二夫人却听清了她话中的安慰,语气悠长道:“这些年,幸好有你陪在我身边。”跟着似有所虑的续叹道:“可是,你也到了年纪,该说婆家了…”

“女儿不嫁,就守着您。”

二夫人苦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低道:“傻孩子,母亲怎么好误了你?前儿我已同老夫人提过,准备今年年前就为你定下亲事,届时不管如何,定要老爷回来送你出嫁。”语境惆怅。

侧旁,二姑娘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声。

伺候了大爷洗漱,为避免由他身上过去的尴尬,景晨率先上了床。与他之间,谈不上如何深情,似夫似师,尊敬居多,她素来均是小心翼翼的。关于府中的事,大爷不解释,亦不会主动开口询问,素日出言则如兰般絮语柔棉,从不给人添半分愁烦。

大爷很喜欢妻子这般,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眸光中欲火跳曳,探首将床头的烛火吹灭,身子慢慢倾下。

片刻,帐内想起男女欢好的娇吟粗喘声…

用过水后,景晨尤带媚色的娇容靠着大爷的胸膛,眯眼养神。他的胳膊半搂着娇妻,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她嫩滑软柔的肌肤,低哑地说道:“这些日子,府里府外的事皆要费心,辛苦你了。”

“爷说笑,这是妾身分内的事。”

景晨说着扬起脑袋,眸尾春色柔惑难掩,“初进家门,得祖母、母亲和爷的信任与赏识,放心我料理这内外,是妾身的荣幸,怎么能说是辛苦?”软软清清的语调,带着几分嗔意。

大爷手臂愈紧,“总归是劳心伤神,注意着身子,别太操劳。”

只是在意她的身体精力,而非指责她本分差事做的如何,这种感觉,陌生且又美好。

次日午后,难得的大爷出了府,景晨命婢子开了窗户,便斜靠在软榻上小憩。顷刻,得了吩咐出府的安浓回来府,进隔间复命,“奶奶,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奴婢亲眼看着马车出城才回来的。”

景晨颔首,满意地望着眼前的人,“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安浓点头,在脑中组织了言辞才开口:“她让奴婢转告奶奶,说希望您过得好,还请您放心,定不会再在这平城里出现,只盼你今后能够幸福平安。”抿了抿下唇,复添道:“还有,就是没能在走前见上您一面,有些遗憾。”

景晨轻微应了声“知晓了”,复又询问起另一桩事。

安浓亦是展笑,“他二人听了奶奶吩咐,说回头就去将人接出来,请您不必担心。”

事关楚景涟…景晨不由为她那张同自己相似的脸蛋发愁,总得想个解决的法子。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蹙眉抬头,伸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成,您再出去趟,告知他们先不必接人,替我选个隐蔽好藏身的地。”

安浓嘴边的话便忙止住,不解又不敢耽误,忙紧张应是。

见到她马上就要出门,景晨忍不住又说道:“去我屋里取了银子再出去,切忌路上仔细,莫要被人盯上。”

支走安浓,景晨的脑中就细品着金氏的话,她到底是想明白了的,还是爱女之心情深。留在这儿,只能阻碍楚景晨的路,成为她的羁绊与弱点,幸好,她没有坚持留下。

如此念着,景晨的内心却并不如方才平静。

与金氏,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第六十四章 突发事故

清明时节,暮雨霏霏,阴沉的天际黑云密布,春衫微凉,府中径道上穿梭着的行人都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裳。端茶捧物的仆人脚步匆忙,君府西北院处的黑瓦白墙,此刻显得分外肃穆,女眷们素装淡抹,端庄垂首,静静地候在外面。

景晨规矩地立在大夫人耿氏的身旁,轻扶着她的胳膊,神色恭谨,同众人般沉默无声。大老爷过世后,这家主之位原是该由大爷承袭,然因他身体病况的缘故而被延误,三老爷素来掌事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老夫人虽是女流亲眷,毕竟是府中最长,此事便由她主持。

所谓祭祖,先是将家谱、祖先像、排位等擦拭干净后摆放起来,由家主带领族中各员进行跪拜上香,以示为人不忘根本,对祖先给予生命的感恩。祠外的供案上摆着五色点心、五碗饭、五碗菜,枣糕同馍馍等物品,由家长主祭,面朝天南,烧三炷香,叩拜后,祈福平安,烧纸,是为供奉天地,谢其之生力。

诸事就绪后,便齐聚上了早早候在门外的马车,准备前往君家的祖坟处。冬去春来,草木萌生,除杂上祭品,燃香奠酒,是敦亲睦族、行孝品德的表现,山间寒风刺骨,西边天际处黑云压山,明是生机的春日,却透着几分秋天的萧瑟。

叩拜上香后并不能立即离开,君家众人连带着旁支各府站满了青葱郁意的山头,景晨下首处立着二姑娘,瞧她清秀的眉头微有惆怅,目光亦不时瞥向不远处的宗亲家庭,偶有羡慕。转瞬即逝。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二姑娘转首轻唤了声“大嫂”,眼神费解,似含好奇。景晨闻言亦恢复自然,关怀的语气道:“妹妹可是冷着了?让婆子送些热水来,喝了暖暖身子。”

二姑娘却忙摇首。“不必了。嫂嫂。”

请来的道士仍旧围着祖坟在叨念着佛语,前方众男眷举线香垂目,很是恭敬。待等祭祀仪式结束后,众人才可离开阵队。四下走动。饶是时近午时,却因天气冷肃,山间高处萦绕湿气。总令人难免生寒。

独自立在翠丛旁,趁着众人不注意,景晨忍不住轻轻搓了搓左右胳膊。绣花单鞋内底冰凉。周边传来交首低语的声音,她的脑中不禁回想起昨夜恩爱后,被大爷搂在怀里时他所说得的柔情蜜语。

内心却总想着:拜过君府祖先,便真的是君家人了吗?

犹记当初所虑…现即使得到大爷信任,这相处间则真能当做若无其事?金氏虽走,然楚家仍在,秘密若非只有自己所知。便总有被识破的一日。现下做事自由,不似从前般畏手脚。她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因为,这几日她总能隐约感受到老夫人的疏远,对方似乎并不乐见大爷待自己多亲近。自己亦曾站在过高处,有些想法不是不明,内心却仍觉得好笑,原来所谓的寻常百姓家,仍是要顾及得这般周到。

无声的叹息,不知是因为讽刺,还是自嘲她曾有过的天真念想。

能够享受亲情,却不懂得珍惜,总是念着那些权力财富,未免太自寻苦恼了些。景晨的胳膊垂下,双手摆在身侧,往前的目光则有些迷惘,若能无束,舍弃身外物又有何妨?

她这方思虑地深入,却不知身后早有人接近,待等素白长袍的大爷轻轻拍上她的肩膀,景晨才微颤转身,目光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好奇,“爷,您过来啦?”

大爷颔首,亦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似是吓着了妻子,声音便不禁柔了几分,“涟儿,想什么这般入神?”

“没,就是有些紧张。”景晨移开目光。

闻者则有些诧异,“伱从前难道没有经历过?”

对上他的疑惑,景晨自是摇头,莞尔回道:“回爷的话,妾室在娘家时,身为姑子,同这些哪能一样?”

明明未有娇笑,大爷却能感受到她表情下的羞涩,了然地接道:“凡事总要慢慢适应,莫要太着急。”说着往前近了步子,很是温柔地低问道:“今早儿我瞧见伱在喝药,是否身体不好?”

景晨心头大骇,连脚心都渐渐渗出冷汗,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劳爷关心,妾身不过就夜晚有些难眠,便喝贴药调调。”

大爷想起那夜妻子骇着神色惊醒的场景,听此解释未作多想,只留了几句好生照顾好身体,不适莫要忍着的话语就被小厮唤到了旁处去。景晨见他离开,悬起的心才微微放下,凑见不远处近侍安宜望向自己,当下就招手示意她过来。

安宜到了大奶奶身前,弯身请安后言道:“奶奶有何吩咐?”

“近来吩咐伱熬药,药渣可怎么处理了?”

安宜不知主子如何突然问起这个,觑了眼对方见她眉宇严肃认真,忙答道:“回奶奶话,奴婢都按照您的吩咐,先用茶水冲泡了许久,待盖去了药味才混入夜壶的污秽中,然后立即让婆子处理掉的。”

许是觉得话题太过神秘,安宜的声音越发低轻。

景晨微微放心,迎上对方好奇又不敢多问的目光,点头道:“做得很好,不过可真要仔细,不准假于人手,最好是瞒着众人。之前小厨房里我便交代过了,说我自幼体虚,月事失调,需长期服药调理,伱莫要令人看出端倪。”

“奴婢省得,小厨房里的人知晓是奶奶您惯服的药,连碰都不敢沾一下。整个过程都是奴婢亲眼盯着的,即便是宋妈妈好奇,奴婢都只将旁边的药壶打开给她瞧,您请放心。”安宜说着,忍不住压低了嗓音,“对了,奶奶,上回抓的药快用完了,可是需要再…?”

景晨微讶,转而想到近来的频繁…沉眸想了想,似无奈道:“按着方子继续去补齐,仍是分开药铺,银钱上缺了就来回我。”

她没想到会用的那般快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哎。”安宜干脆地应下,添道:“奶奶平日给的银子都有余呢。”

自家主子便是大方,从不吝啬银钱,向来就不斤斤计较。私下里,她同安浓都议论过,奶奶个内宅妇人,且又是才过门的,怎敢出手这般阔绰,难道就不担忧老夫人或是大爷询问起来?虽说君府非寻常小家小户,然曾经外面有钱人家的夫人太太她也听说过,越是富有则越是扣紧腰带,指挥起婢女办事都很少能讨得好处。

而眼前人,似乎从来都不看重这个,单独跟她之后听得的吩咐,经手的银两就不是小数。

景晨倒没料到手下婢女在作此想法,挥手摆了摆就让她们各自忙去。心底不由想着,大爷心思如此细腻,凡事她自认为做得齐全,却仍是被他察觉,还那般地悄无声息,不由起了层警惕。

祖坟墓园内的人开始渐渐退去,等到最后只留本家内人。老夫人似乎仍就有事,各位夫人们亦围在周边,三爷同三老爷、二爷他们站在北边的空旷处,商议着不知名的事。东边处,三姑娘正拉着二姑娘低语,不时指着草丛中夹杂着的不知名花朵。

景晨站在原地,望着周边收拾不停忙碌着的仆妇。

片刻,二夫人甄氏朝景晨走来,待近了身才说道:“浠哥儿媳妇,老夫人和咱们在这还有些事要办,出来已久,各家回去后等换了衣裳还要去咱们府上用清宴,府中不能没有人照应,先让伱两位妹妹陪伱下山。”

景晨乖巧地颔首,亦未追问他们留下到底是何事,听二夫人指点了番才转身往两位小姑处走去,三人并去与老夫人告了辞就带了各自的近侍往山下行去。这道宽窄,周边草长荒凉,然沿路上不时都有君府的人,她们倒也不担忧安危,只想着走完这段坡路到了山腰下,就有马车等候。

三姑娘步履飞速,丝毫不觉疲倦,惹得景晨同二姑娘连忙提醒着小心,后者却是不管不顾,因跟前难得未有长辈举止更是无拘,直令得四五个侍婢围在她周边,生怕她脚下踩空或是摔跤。

未行半路,天空雷云滚滚,突然飘下雨来,顿时磅礴如盖,三姑娘原就边转首说话边走着步,脚下泥土沾了雨水而松滑,她身子往后仰着就倒了下去。山路坡陡,侍婢们正准备打伞,谁都未料到会有这样一遭,变应不及,直滚下了好长段路才停下。

“姑娘/三妹…”

  如果觉得长媳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初落夕小说全集长媳秀朱阁且为谁嫁妻锦嫡女花,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