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作品老身聊发少年狂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京中大道。

现在已经是年底时分,眼看着再过十天就要过年,京中来往各处的驿道都十分繁忙。通州又是四州相连的要道,路上客商行人络绎不绝,都是急着回家过年,或访亲探友的。

这一日,通州通往京城的大道上突然听得蹄声如雷,十余乘马疾风般往着京城方向而去。

再一看,马是有十余乘,可只有六名骑手,想来这些人是一人两三骑,从极远的地方不停换乘,急行到了此处。

马上的骑手都是玄色大氅,里面穿着玄色劲装,为首一人里面穿着白色的裘皮骑服,双目皆赤,所骑的骏马通体赤红,神骏非凡,一望便知是从北方而来。

这一群人都是体格彪悍之人,不但南方少见,北方也很少见到有这般体格的。但见这六骑人似虎,马如龙,骑手矫健,奔马雄骏,每一匹马都是高头长腿,和路上赶路之人的矮脚驮马绝不相同。

待奔到近处,行人眼前更是一亮,原来每匹马都是战马,马蹄的蹄铁都是战马方有的制式,跑起路来既稳又快,还带着一种让人血脉赍张的韵律。

这群人人数虽不多,但由于战马雄壮,骑手又带着一股苍凉的沙场之气,是以气势之壮,让驿道上的众人纷纷退避,让出道路让他们从中驰出。

“这是什么人?看样子是往京城而去的,是北方起了战事吗?”一个商人心惊肉跳的问同行的朋友,他的朋友乃是游商,见多识广,也许能知道一些什么。

“看着像是凉州军中的将士,那为首之人骑得是西凉马中的神骏,想来也是将军一流。”那游商摸了摸脖子,觉得那马掠过所带起的疾风仿佛还刺着他的皮肤,不由得十分羡慕。

这样的骏马,来一匹就抵上他一年的辛苦了。

“将军不得君令可以入京吗?”

“没见他穿着白衣吗?怕是去奔丧的。”

“咦,没见头上戴孝啊!”

“傻啊,路上这么大风,带着孝巾一下就给吹走了!”

骑着马日夜不停的赶着路的正是从凉州赶回京城的张致。他带着都尉府中五名好手,一路从凉州马不停蹄,生怕错过了嫡母的热孝,没有给嫡母磕上一个头就让她魂归地府了。

凉州到京城何止千里,他已有几夜未睡,双目赤红倒不是气的,而是困的。眼看着再过半天就能到达京城,张致忍不住猛地一抽马鞭,恨不得插翅而飞才好。

他自小就被抱在嫡母房中教养,和与他同年的嫡姐一起长大,虽然只是个庶子,但吃穿用度只比嫡子嫡女差上一等,他嫡母待他视若己出,从小给他延请名师,又悉心照料,是他自己不争气,读书实在太差,性格也暴躁,反倒喜欢舞刀弄剑,渐渐走上了行伍的道路。

他小时候是没吃过什么苦的,现在想起来,他对自己的亲娘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了,那位姨娘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也许是没有养过的缘故,见了面也只是点头问些吃了喝了的事,他一点也生不出亲近之意来。

说他白眼狼也好,说他势利眼也好,他嫡母待他恩重如山,他自然也就如亲母一般的伺候她。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一成年就远远的去了边关,不给父兄为难,而后又娶了一个商家女子,更是不会威胁到兄长的地位。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嫡母身体一向硬朗,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

养育之恩更大于生恩,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他带着五名精锐武官一路畅行无阻的进了城,直奔外城的张德府上而去。

此时张家已经被抄的干干净净,只留个屋子给家中老小居住,等房子一找到卖家,这府中的老小都要搬出去住了。

张致一抬头看到“张府”的牌子还挂在门头上,胸口热血上涌,抬手一马鞭抽了上去,将门牌抽到地上,用脚踩了上去,跺了个七零八碎,大声骂道:

“同姓同支,居然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这张府的牌子还敢挂在上面!”

“大人,现在如何是好?”一名属下看着紧闭的大门,这般动静都没人开门,显然里面的门子已经被这阵子的波动吓破了胆子。

“砸!尔等和我一同进府抓出我那侄儿侄女,一起捆了去给我嫡母磕头认罪!”

“得令!”五位人高马大的壮汉连声呼叱,出拳出脚,抽刀拿剑,刹那间就把那扇门儿从外面砸开,涌进了府去。

东城张府。

“老爷,老爷,不好了!张致老爷带着几个家将冲进了外城张爷爷家里,把几个堂少爷给打了!”

“什么!”张宁惊得也顾不上给母亲续香了。

“他怎么没有先回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张致:不要叫我张致,叫我“我爱张”(几天没睡)。

张德:不要叫我张德,叫我“黑锅德”。

张宁:不要叫我张宁,叫我“悲情宁”。

张远:…管我什么事!

第190章 辞旧迎新

“杀人啦!杀人啦!”

“堂叔,堂叔,我是张庵啊!”

“啊!救命!救命!”

张致像是一只疯虎一般冲进了张德府中,直接朝后院而去。

一路上,无论是厅堂还是正屋,所有的东西都被捡的干干净净,等待着变现成银子还给张宁家,好几个家丁冲出来想要阻止,结果被张致带来的壮汉一下一个全部都放倒了。

张德有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只有一个外地做官的是嫡子,其他两个都是庶子。一个女儿今年十二,还没到出嫁的年纪,想来以后也不会太好。

大儿子的孙子和妻子并没有和他一起赴任,此时正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大儿子之妻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婆婆卢氏会打死了崔氏,卢氏平日里十分温和,就连重话也不曾和她说过一句。

刚出事时,家里曾有传过风言风语,说是崔老太君和她公爹有染,被她婆婆发现才一怒之下打死了她。可她知道这也是无稽之谈,她公爹从来不在崔老太君来的时候去后院,有时候更是直接就不在家里。

人言可畏,大儿媳第一次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张致把张德的子女和孙子一个个给搜了出来,叫家将用绳子捆了,拖拉成一串就朝府外拽去。一路上家丁下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之中有许多是张太师的人,正因为精通武艺,此时更不能暴露,只能任由张致胡闹。

张致许多天没睡了,人在疲惫的时候性格最是暴躁,他气上心来的时候丝毫不考虑将来会不会被弹劾、外界会怎么传他,他心中只一心一意要让堂叔后悔,让这些晚辈去磕头谢罪,是以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轻柔,张德的两个孙辈已经是鬼哭狼嚎了。

张宁骑着马飞奔到张德府上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张致拉着一长串人边骂边喝的往门前走的情形。

“胡闹!快放了侄儿侄孙!”

“哥!我要拉她们去给娘认错!”

“我叫你放了他们!”张宁站在大门口,顶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拧着眉头喝道。

“自古父债子偿,他们的爹不在京城…”

“如何去偿有朝廷律法在,陛下的圣断已出,祸不及子女,你是在抗旨吗?”

“你…哥你居然替这些人说话!”

“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显眼了。”张宁一身重孝,麻布制成的冬衣完全抵挡不住寒风,冬日里的风一吹,整个人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

张致从小就怕这个哥哥,张宁一呼喝,张致只得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后面的众人,丢下绳子跟着张宁上马。

张致的家将们都松了一口气。

若是闹出人命来,他们的主子是情有可原,然后就该他们当替罪羊了。

能以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方式结束,既出了气又没出什么岔子,自然是最好。

张宁和张致骑着马一同回府,路上一言不发。

当得知张致是自己的亲生弟弟,张静反倒是抱养来的时候,张宁只觉得家里受害最深的就是这位弟弟。

一出生就没了嫡子的地位,没有继承权,娶不到好女子,明明亲生母亲就在面前,却要喊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叫姨娘。

难怪父亲一死,那位姨娘很快也就“郁郁而终”了,怕是祖父担心当年的事终会走漏,对姨娘下了毒手吧?

张致跟着哥哥回了府,张宁安排下人安置好几位家将,便带着弟弟去了灵堂给母亲磕头上香。

张致从小被崔氏养大,他小时候生过一场痘症,崔氏衣不解带的守了他三夜,更是亲自为他整理痘疮,丝毫不惧也会染上恶疾。从此他便把她当成了亲生母亲,连姨娘都要远远排在后面。

张致执意要家人打开棺木,见嫡母最后一面。张宁担心自家弟弟暴脾气,一看到娘亲的伤口,会忍不住掉回头把堂叔家的人杀个片甲不留,所以极力阻止。

张致争不过哥哥,张宁道老太太已经走了十几天了,此时样子肯定不太好看,棺椁里又放着防腐防臭的填料,一开棺势必有所损伤,虽然知道他想尽孝,但还是以逝者为重比较好。

所以张致最后只能趴在嫡母的棺椁上哭的声嘶力竭,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此时哭的像是个孩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虚假。

周围的下人有不少都啧啧称奇。要知道自家老爷虽也悲痛欲绝,却绝没有张致哭的这般摧人心肝,只是自家老爷那几天过的犹如失魂落魄一般,也是让人无限唏嘘。

张致一阵悲哭之后终于还是体力不支,直接晕倒在了灵堂里。

张宁和其他下人吓得半死,待发现只是晕厥过去以后这才安定了心神,赶紧将他抬到昔日住的屋子里,好在家中早就知道这位老爷是要回来奔丧的,他少时住的院子早就已经整理好,一回来就可以住了。

第二日,张致在少时睡过的房间里醒来,霎时间还以为自己重返过去,时光倒流一般。

只是片刻,全身的酸楚就告诉他,他并未回到小时候,自己只是回了小时候住过的房子。

他起了床,在家中下人的伺候下洗漱,起身就找大哥。

张宁这时候正在书房。他虽然已经上旨丁忧,但他毕竟是一部尚书,要卸任之前还有无数工作要做,交接也要做好,是以虽然他家重孝,属官该来的还是来了不少,直把他的书房当成了吏部衙门的办事处。

张致在外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等着张宁处理完公事好来见他。

张致这一路奔回何止千里,他到通州的时候,怕是妻女等人都还在凉州颠簸呢。此时一放松下来,真是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一坐倒在椅子里就不想起来了。

酸痛难忍间,他想起了自家千里疾奔去凉州讨救兵的侄儿。当时李锐到了他们都尉府的大厅里,也是这样四肢摊开的躺在椅子上,怎么也起不来。

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远不能和当年可以几天几夜疾驰行军的自己相比,这一场路赶下来,全身都要散架似的。

只是李锐毕竟还是救回了李茂那个老匹夫,可是他嫡母却是永远回不来了。

张宁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才送走众多属官旧部。他一出门看见自家弟弟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里,也是一愣。

张宁凝视着自己的弟弟,第一次发现其实他长得还是和他娘有几分相像的。

尤其是眉毛和嘴型。

为什么他一直没发现呢?

他弟弟为了打仗方便,可是从来没蓄过须的。

“哥,你好了?”

“好了,你跟我进来。”

到了书房,张宁有些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

“我离了族,是从父亲这边分的房,所以你如今也不在族中了…”

母亲头七刚过,他就自己把自己这房除了族。他手中有太多张家的把柄,张德背黑锅之前又告诉了他不少秘辛,是以张氏的族老们没有一个敢拦着他,就连他娘当年置办的祭田也都乖乖还了一半回来。

“离了就离了,反正我也没沾过半分光。”张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在军中打拼,靠的是赵老将军和李老国公的面子,军中半点都不认张家的。张家也不承认他这个庶子的地位,他连进家庙祭祀的资格都没有。

“离了反倒好,一想到娘的灵牌以后要和堂…张德夫妻的放在一起,我就寝食难安。如今正好,我们自己供奉父母的香火,也不劳族中惦记!”

一想到嫡母会死的原因,张致就怒不可遏。

“不过是缺钱而已,为何不来找我?为了些许银子,居然弄到这种地步!”张致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张家什么时候穷到需要上门去逼债的地步了吗?”

他的妻子戴氏娘家是西北巨贾,贩卖丝绸良马,又做着粮食的生意。戴氏嫁过来的时候,戴家自知家里没有什么身份,陪嫁了几十万两银子,更有资产无数,若单论富裕,张宁还没有自家的弟弟有钱。

“并不是钱的原因。”张宁想了想,改口道:“不仅仅是钱的原因。”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难不成是堂婶被人下了蛊不成!”

“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其内容惊世骇俗。但内中情由,和你也有关系,所以我不得不说…”张宁捋须而叹,“其实…”

“…你是我的亲生弟弟。”

张宁不顾张致已经惊骇的站起来了的表情,开始自顾自的说着他从张德和李茂那里得知的事实。有些东西是他自己的推断,便也夹在其中说了出来。

和李茂不同,张宁想要说清楚一件事,往往是言简意赅,连内里的缘由都分析个清楚。其中阴谋鬼蜮之险恶,张家局势之危险,以及张家满门的牺牲,无不让张致胆颤心惊,恨不得把自家祖父拎起来再问一次才好。

张宁会把所有事情和盘推出,正是因为他笃定自家弟弟和他想法是一致的。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奋斗了几乎半生,谁乐意掺合这种破事?!

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尹朝后人,前代牵扯不清的孽事,如今也该了解个干净了。

果不其然,张致一听完所有的来龙去脉,当即森然地冷笑了几声。

“敢算计到我们家头上,就算是祖父糊涂,此仇也是不共戴天。若他们真的起事,看我不带兵灭了他们!”

人怒到极致时,连狠话都不屑说了。

到时候战场见真招吧。

听闻小舅回京,李锐在休假的时候连忙上门拜见。

张宁张致虽然知道了张静并非他们的亲生姐妹,但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论张静是出于愧疚还是为了掩饰真实身份,她这个姐妹都当的让人心中暖洋,感情却是真的。

所以对于这个侄子,张家两弟兄心中感情复杂,到最后还是情感上占了上风,丝毫没有芥蒂的地方。

张静与李锐和他们一般,都是可怜人罢了。

既然已经错了这么多年,又何妨错下去呢?

李锐的心情也是差不多。他在人生最无助的时候得到了两位舅舅的帮助,大舅请来的先生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无药可救,小舅请来的先生让他发现了自己的才能,在这一点上,两位舅舅对他恩同再造,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抹杀的。

张致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这个侄子,谁也想不到再次相见居然是这个样子。张家等崔老太太的七七过后就要扶灵还乡,张宁准备除了自己的心腹家人,老的家生子一个都不带,留下来守着老宅和京城的庄子。

哪怕这些人都是祖父的探子和助手,他也懒得管了。他家如今只剩个空壳子,不便搬走的财物他都寄存在了岳母家里,那些反贼除非把他家宅子卖了,否则也生不出什么事来。

只是张宁想起自己送到李锐身边的十几个下人中,还是有几个是家中家生子的子侄,从小养着准备留用的,后来才想方设法安排到李锐身边,所以便劝着李锐小心提防,不行干脆就把他们换了,免得夜长梦多,生出事端来。

李锐没想到居然连舅舅身边也被尹朝余孽渗透了人进去,心中对这些跳梁小丑生出了十二万分的嫌恶,恨不得把那几个所谓的皇子抓出来棒杀了才好。

连根都断了,看他们还拿什么名头复国!

张致回京后的第四天向吏部上了折子请求“丁忧”。他是庶子为嫡母守孝,所以也要守满三年。张宁已经派人回了燕州老家去寻个好的地脉,将父亲和母亲迁坟另葬。这是大事,张致表示必须也一起回去才放心。

等安葬完母亲,张致便和张宁在那边结庐为母亲守上三年,然后再回返凉州重新上任。

张宁是嫡长子,其母又死于非命,按制要守满六年,所以这之后自家晚辈的婚丧嫁娶之事,眼看着就要靠弟弟弟妹来帮着操持了。

张致上的折子很快就通过了吏部,直接到达了皇帝那里。楚睿对张家这位庶子很满意,直接批了他的“丁忧”之请,并给他半年时间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和边关的工作以后,再开始二十七个月的丁忧。

乍一看张致的丁忧时间似乎变得更长了,但皇帝允许他回边关处理公事,就表示这个“都尉”之职即使他走了旁人也只能“代”,而不是和张宁一般“委”,回去就能继续上任,而且很可能还会更进一步。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抚吧。

关外。

尹天翊收到了京中来的急报,惊得眼前一黑,差点没一下子载倒在地。

“主公,发生什么了?”一位武将打扮的下属赶紧扶住了自家的主子,这一扶,更是心中猛然一惊。

这关外冷的冻骨的天气,他们的主公却满鼻尖都是汗珠子,手也在抖。

“京中…京中有变。”尹天翊和一旁的某个文士说道:“贾先生,有劳你回趟京城。”

“还能有何变化?虽说楚睿拔了我们不少据点,但据点原本就算不得我们在京中的重点,更何况张老太师亲自去了京城…”贾先生是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文士,长相十分普通,说话也是慢条斯理。

尹天翊正是前朝五皇子的后人,若尹朝还在,他就是皇族血统最浓厚的那个人,也就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送在江家,一个送在通州的某个官员家中寄养,而他则是数十年来如一日的奔波着复国大业,直至来到这里。

“张老太师死了,被崔氏掐死的。”尹天翊铁青着脸道,“张老太师为了在水灾之前囤粮,挪了张家公中的银子,崔氏要钱不成,两人起了争执,同归于尽了。”

“这…这…”贾先生接过尹天翊手上的信函,细细的看了起来,等看完了,这位文士也坐不住了。“我稍作休整,这就回京城一趟。”

他顿了顿,又问主子。

“张家经过此事,这步棋子彻底就废了。张宁和张致又不可用,是不是想法子让他们…”

“万万不可!”尹天翊惊道,“如今大楚境内局面全靠张老太师留下的人手维持,老太师手下的人马说是拥护尹朝,其实各个都是他的心腹。他才刚死,我们就开始针对他的后人,太师那边的人马上就会生变,反倒会去救张老太师家的后人,莫生出无数事端来。”

“可恶,如今也不知道京里是什么局面…”贾先生对这关外消息传递的效率生起怨气来,如今两眼一码黑,他就算回了京也是尘埃落定。

大楚留着的人手肯定急着在重新站队,若再不回去,谁知道张庭燕留下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此番回去,尽力收拢张老太师的人手便是大功,不要再节外生枝。如今我们起事在即,张老太师又横死在京中,你去了京中,我也能放心许多。若是真要解决不了,就去岐阳王那边借人手。如今一点差错都不能再有了,切记切记!”

尹天翊为这一天谋划了许多年,甚至联合了大楚几乎所有反对楚睿的势力,如今又和岐阳王后人在关外同筹起事之事,不愿意看到老家出任何差错。

大楚留下的人马都是内应,一旦暴露,他们便只有铩羽而回的份了。

“主公主公,华朵部的首领带了两千族人来投!”一下属在帐外禀报。

“太好了,最顽固的一部也来会师了!”

“恭喜主公!”

“主公重整河山就在眼前!”

宫中。

坤元殿寝宫。

“娘娘,这是第二个月了吧?”张摇光的贴身女官丁旖兴奋的说道,“邱老太君的册子果然有用!娘娘您一定是怀了龙种了!”

邱老太君实在是太神了!娘娘终于又怀上了!

“先不要声张,等过年的时候再‘发现’吧。”张摇光也是一脸喜色,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时隔多年,终于又有孩子来了呢。

辞旧迎新之时本就是天地交泰之日,皇后在过年的时候发现有孕,无疑是喜上加喜,是整个大楚的幸事。

张摇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孩子,但孩子既然来了,她作为母亲,自然是要从一开始就给他/她最好的一切。

出生的时机,很多时候决定了孩子生下来受不受宠。

看起来,她要开始趁着快要过年,好好的“整顿”下后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顾卿:不要太崇拜我,我只是个传说。

皇后:…

德阳郡主:…

第191章 孙顾卿的带孙日常

又到了忙年的时候,虽然李锐舅家出了事,但该过的年还是要过的。顾卿今年中过一次风,左手是不是就会发抖,精力也大不如从前,所以还是请了方氏出来管家。

无论方氏其他方面才能如何,在管家这一项上是绝对称职的。再加上她一直都管着家,熟悉家中下人的根底,和老太太一起理起事来,倒比前几年都快得多。

毕竟前几年老太太除了会撒钱,什么都不会。

方氏看着年底账房送上来的赏银数量,差点泪流满面。

皇天后土啊!还是花嬷嬷能干!老太太终于不大炸特炸金锞子了!

要知道前几年每到年底她就只能默默的掏自己房里的钱来补贴啊,老太太赏下人都是一两银子一个的银锞子,给家里亲朋好友家的孩子都是散大把的金锞子。她和老爷也只能按照老太太的减一等给,又不能扫了老太太的兴致制止她,这几年也不知道多散了多少压碎钱出去。

她一直怕到后来养的家里下人胃口越来越刁,到了年底要发的少,反倒怪她吝啬了。

今年理事速度比往年要快得多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李钊过年放假,也在帮着自家堂祖母一起管事。

如今是铭儿帮着自己这边处理琐事,李钊帮着老太太负责算账核款,俨然两件贴心小棉袄,乖巧极了。

李钊原本要回乡过年的,但陈四清刚刚得了这么一个关门弟子,简直当宝贝,死活不让他今年回乡去。李钊的母亲关心儿子的前程,便来了信嘱咐他不用回来,随着信一起上京的还有今年的年礼和给儿子、庶子准备的各种东西。

李钊的娘为了这个儿子,可以说是煞费了苦心。不但送来的年礼都是些贵重的东西,类目也是五花八门,若只是以亲戚算,这礼也太厚了点。

顾卿收的却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她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并且大力夸赞自己十分高兴,回过头去就悄悄吩咐花嬷嬷,回礼再重三成。

如果李钊的母亲是聪明人,下次便不会送的这么重了。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花嬷嬷带着持云院里的丫头们把顾卿三十进宫那天要穿的诰命冠服拿出来提早挂起来整理一遍,孙嬷嬷带着下人们将屋子里的陈设和布置全部更换了一遍。年底的时候客人比较多,府中的摆设和勇气都是要开库取出贵重的,用来待客的。

方氏那边也闲不得,家庙的祭品祭器从月中就开始拿出来擦洗整理了,还有过年的新衣、各地庄子络绎不绝送上来的年货租银等,都等着她来处理。

今年的冬天非常冷,冬衣却只发了一件新的,其余换成了布匹发了下去。

倒不是信国公府吝啬,今年夏天江南大水,南方来往的道路都受到了影响,粮食也没有收上来多少,连皇帝都减了南方今年的税,可怜收成有多惨淡。

夏天的洪灾不但导致京中的粮价上涨,连棉花也少收了不少,南方崖州的棉花一下子涨到了一个吓人的价格,京中许多人家今年都没给下人发新衣,而是换成了好料子,让他们自己重新拆了旧年的棉袄做新面子。

信国公府已经算是厚道的了,开了库取了一些去年的棉花给二等以上的下人都做了新棉衣和棉鞋,二等以下的也有新料子。

齐耀先生和杜进先生都回乡过年了,李锐已经进宫,齐耀先生见他并没有走上和信国公府离心离德的道路,也和他家侄儿齐邵交好,心中十分欣慰。

齐耀在年前就和信国公府约好,等来年开春他就不来了,算是完成了他西席的任务。

  如果觉得老身聊发少年狂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小说全集开盘老身聊发少年狂寡人无疾人人都爱马文才木兰无长兄,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