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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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李老国公出身贫寒,所有兵法韬略都是成年后才开始学习,一直受到将门世家的诟病,认为他是野路子,加之后来李蒙、李茂为了避嫌,都走的是文官道路,信国公府权利地位是有了,在武勋一事上的名声却一直都不算太盛。

尤其和累世出名臣良将的晋国公府比起来,底气就弱了那么一点。

陈轶自然也拜读过那本《三国演义》,只觉得自己当年果然没有跟错主子,这老信国公果真是胸中有大丘壑大智慧之人,当年急流勇退也绝不是只看在感情上。

只可惜运道太差,否则如今李蒙在世,信国公府很快也将成为出将入相之府。

但如今不同了,若是李老国公的《三国演义》能宣扬开来,再叫吴玉舟想法子在云梦阁里培养一批说书先生,这三国演义就将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信国公府最亮的一扇招牌。

这书妙就妙在老少咸宜,雅俗共赏。也许是李老国公并非出身世家的原因,通篇《三国演义》虽然说得是历史,可也夹杂各种小说之言,半点都不艰涩,其中蕴含的道理却不粗浅,最适合街谈巷语,府中雅叙,厅堂听书。

加之“三国”里有许多人人耳熟能详的故事,接受起来就更加容易。

所以陈轶接受了这几位书商和刻版商的托付,直接去找了信国公李茂,说明这背后蕴藏的无限好处,劝他接受下来。

李茂自然也想同意,但这书是他母亲复述出来的,道理上至少要支会家中老太太一声,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趟。

顾卿听到有出版社社长加印刷厂厂长要见她,连忙整衣去前厅见客。

书商和刻版商虽然也是商人,却也是大楚诸商之中最不受歧视的,概因这些商人是为了传播学问而从事此行当,绝大多数都读书识字,有些还学问渊博,说话并不让人讨厌的缘故。

这几位书坊的商人都是钱塘地区最大的几家书坊的负责人,旗下的书斋书局遍布大江南北,这些人和大楚各大刻书铺也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此次来的时候,也带了各大刻书铺的技术骨干,就是为了向信国公府展示自家实力的雄厚,技术的精湛。

这几位书坊老板互相都相熟,他们之中,“罄竹斋”的老板吴应人最年长,便由他最先说明了来意,并且由其长期合作的刻书铺“华三郎刻书铺”的负责人提供了自家的雕版、印纸、装帧本和套红本给顾卿观看。

这些人进府都是做了诸多准备,不但背来了沉重的大版小版,还带来了诸多纸张和以前的成书。私人书坊不像官家修书,质量肯定是及不上官家版本的,但他们这些民间刻书局的技术也在不停发展,自诩不会比官方差太多。

顾卿看完了三家送上来的各种“投标材料”,好奇地问“华三郎”的负责人:“诸位带着这么多板子进京,难道不累吗?”

“老夫人,一块雕版通常要耗费师父极大的心血,这就是我们刻书铺的根本,自然是要带上来给您看一看的。一块板子刻得好,可以用许多代…”

顾卿见这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这雕版有如何如何多的门道,知道他是曲解了她的意思,连忙打断:“老身只是觉得这些板子体积太大,诸位为何不带些活字过来再行拼凑?”

几位刻书铺的负责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直言相问:

“邱老太君,何谓活字?”

顾卿一愣。

这里还没有活字印刷吗?这时候的时间推算,不已经相当于宋末的时间了吗?

是了,这时候世家还在绵延,印书以前大约都是这些世家私人控制的,科举听说也是尹朝才开始推行,地方上的书籍事业应该进展的很慢。

“你们可以试试把常用字全部分解成一个一个的字模,到了要印刷之前,再让人排版在盘子里,把活的字模全部按照顺序排列起来,等印完了拆出子模,就可以反复使用…”顾卿只是稍微点了点,几位刻书铺的负责人眼睛立刻一亮。

“邱老太君,这办法您是从何处得之?”华三郎家的负责人难掩激动的说道:“我们一定要向那位高人请教请教!”

“呃…”顾卿不敢说是另外一个时空里一个叫做毕昇的人发明的,只好含糊其辞地说道:“印章不就是这个道理吗?许多个印章连在一起不就是一面书页的字?既然雕版这么麻烦你们都能做出来,活字应该更容易吧?”

几个刻书铺子的负责人此时也不再关心到底能不能拿到《三国演义》的版权了,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活字印刷”的细节上来问。顾卿想了想历史课本上毕昇发明活字印刷的过程,将自己知道的细节也多说了一些。

比如说可以用胶泥代替木板,可以用铜字或者铅字的活字模,比如说常用字多备,生僻字可以随制随用,可以拿粘土黏住底板来卡住活字,以后拆下等等。

家中诸人都知道邱老太君惯于各种奇思妙想,却不知道她能想到这种读书人都不会猜想到的事情上去。还是说这位邱老太君正因为不是读书人,所以想的东西才不会拘泥于常规和惯例?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所有来的书商和刻师都恨不得长留信国公府,日日聆听教诲才好。

顾卿说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人也有些疲惫。陈轶见几位书商还要再多盘桓,轻咳了几声,提醒他们别忘了正事,这些请教的事情以后再提不迟。

他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谈起《三国演义》的事情,只是说话间老是晃神,显然心思已经飘到“活字印刷”上去了。

顾卿看这三家技术不分伯仲,实力也都大差不差,只是偏重经营的区域有所不同,便慷慨的把《三国演义》的刊刻发行权都给了三家,三家都可以销售,也可以刊印。

不过他们三家技术不一样,一家擅长画版,顾卿便建议他多画插图,一家擅长套印,顾卿便建议他多做彩本,还有一家装帧精美,顾卿便让他多做“典藏版”、“精装版”,以供大户收藏。

三家得了这天大的好处,哪里有不从的,当下便定下了“画本版”、“彩印版”和“精装版”的路线,这三种类型各有千秋,虽内容不同,也不怕互相拆台,大家各凭手段赚钱就是。

至于收入,由于《三国演义》是李老国公的著作,除了他们花了大价钱要从李锐手上抄录那本原始版本的录本以外,还约定好了以后的出售的《三国演义》信国公府拿五成,他们拿五成。

信国公府要负责向文人学士去求引言和题跋、注解等,而三家必须在《三国演义》一书里打出“三国杀”的广告,顺便在书坊里出售“三国杀”。

三国杀的收入,约定好了信国公府七,书局三。

这三家书坊完全没想到“三国杀”这种游戏有什么好赚钱的,所以只当做一般的附加条件答应了这种利益分配方式。

只是一些套印的纸上游戏罢了,费不了什么成本,三成利益回本绰绰有余。

顾卿谈到后来精力实在不济,只草草拟好一些框架,也没留下什么书面上的契约,约定好后日再来细谈,便要家里下人送客,单独留下了陈轶。

她对经商实在是没有自信了,一个玲珑阁亏得本都回不来,她想要多听听各位幕僚和专业人士的建议,便托陈轶找一些善于经商的人才来参赞此事,她只负责最后拍板。

另一边,终于等到客人们都离开了的李钊连忙跑向前厅,一进门就嚷嚷起来。

“堂祖母堂祖母!我想去行知书院!咦…”

前厅里除了堂祖母,为什么还有个山羊胡子的老先生?

客人们不是都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陈轶:哦嚯嚯嚯,看我的书院经营的多好,连小孩子都想进去哟!

吴玉舟:我的云梦阁也不错,等他长大了就想进去了。

作者:…

第147章 李锐的金手指

陈轶看着李钊,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家的孩子。

这孩子和李钧,长得实在是太像他们的祖父了。

也有点像他们的堂祖父李硕。

李茂和李钧、李钊这样长相的,才是大部分李家人的样子。李蒙、李锐、李铭三人,都是被母族改良过长相这方面血统的特例。

“这位是李研老爷的嫡孙吧?”陈轶笑眯眯地摸着胡子。

知道去行知书院,真是有眼光啊!

李钊见有外人在,还是长辈,连忙执晚辈礼,“我家祖父名讳确是李研。不知这位老先生是?”

陈轶以前在军中和李研有过一段共事的时间,笑着应道:“我是你祖父昔日的同僚,你可以喊我陈先生。”

“陈先生好。”

“好。”

陈轶看着李钊一心向学的样子心中高兴,便有意问他:“你为何想要进行知书院?”

顾卿的心一咯噔。

万一他张嘴就是“我要读书我要当大官我要赚钱”,是不是有些掉价啊?陈轶先生会不会对他有意见?

还是小孩子,应该不会吧?

李钊见这老先生问他,歪了歪头说道:“咦?不是说京城里除了国子监,行知书院就是最好的书院了吗?”

这根本没回答陈轶的问题,可还是把他逗得心花怒放。

他成立行知书院还不到十年,可现在连荆南的小孩子都知道行知书院的大名,陈轶得意极了。

“不错,行知书院是京城里除了国子监以外最好的书院。”陈轶不要脸的说。“不过,我问你的意思是,为何你要读书学文?”

陈轶期待的看着李钊。

“我想能写信,写出有漂亮辞藻的信,不会丢人,不会有认不得的字的信。”李钊现阶段的想法很简单。“若是写出来的信能让人觉得很有学问,那就更好了。”

“学以致用吗?你这性格还真像李家人,务实。”陈轶笑着点了点头,“这理由挺好。”

“这位是陈老相公,曾是你堂祖父的幕僚长,如今行知书院的院长。”顾卿介绍完陈轶,指着李钊问陈轶,“这孩子我们家准备送去行知书院读书,如今他刚读完‘小学’,不知该读哪一班?”

李钊一见这老先生就是未来他读书地方的院长,连忙躬身行礼。

原来书院的先生也是家里的熟人,他以后不必担心挨手板子的问题了!

“刚读完小学,启蒙的小班是不用读了,可以直接进中班。”行知书院是按“小、中、大”来分班的,小就是启蒙班,中是有了些基础识得字但还没有学经史子集等知识的班,大班则是为了科举而准备的班级。

“唔,‘中二’刚刚开课不久,李钊可以直接进‘中二’班。”

顾卿脸一鼓,差点没噗笑出来。

中二班!!!

“如今已经是六月末了,盛夏我们是不授课的,你秋凉再进‘中二’吧。我会把现在正在上的课本和课上的讲义叫人送来,你在府中先随着府里的先生学一些,等到了秋凉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入班了。”

顾卿瞪大了眼。

咦?这里的夏天也放暑假?

陈轶看着李钊,和他说道:

“你要写出漂亮的信?那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李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找下人要了笔墨纸砚,写了几个字。

陈轶一看李钊的字,摇着头轻叹。

“你这字既无神,亦无骨,还软弱无力,想来应该是女子启蒙,没经过什么锻炼。”

“我的字是我娘教的。”

“那就难怪了。”对于李钊的母亲寇氏,他也知道一点。当年寇氏也算是个二等的世族,只可惜战乱以后家族凋零了。他娘从小就没好好的受过什么世族女的教育,即使会写字,也算不得什么大家手笔。

“回头我给你几本字帖,你把纸贴在墙上,悬腕临摹,写上一段时日,字就会有力道了。”像李钊这样大开大合的字体能供选择的名家字帖不多,他也只能尽力了。

李钊一听还有练字的秘诀,笑着连连保证一定会好好练字。

陈轶和顾卿商议好了明日商量的事情后,直言书院里还有事,告了辞就走了。

李钊带着膜拜的表情看着老先生越走越远,一脸憧憬地问邱老太君:

“这位老先生是不是学问很好?”

“当然了。”

“那我跟着他后面学,是不是就能科举考官了?”

噗,原来他还没忘当官的事。

“啊…那要看你学的好不好了。”顾卿笑着打趣。

李钊耷拉下脑袋。

他的脑子可笨了,他兄长听几遍就记住的课文,他听十遍也不一定会背。

万宁可是县官的女儿,他怎么也要至少当上县官老爷才算不丢脸吧?

他兄长五岁上私塾,如今二十岁才当上从七品行人,他现在十二岁,再加十五年…

李钊露出惊恐的表情。

二十七岁才能当上县官老爷?

万宁都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吧!!!

顾卿不知道李钊一个人在那里一惊一乍的是在干什么,但她大致能了解他的心情。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呢?”顾卿给他打气,“说不定只是你以前私塾里的先生不会教,换了名师,会进步如飞也不一定!”

像李锐,不就是换了两个先生以后进步如飞的吗?就连李铭,也是在齐先生和杜先生的点拨下变得十分出色的。

话说齐先生今年过完就要辞职回去了,想想还挺可惜。不过再想想他为了教导李锐连妻儿都留在了老家,也是有些残忍。

嗯,到时候一定要包重重的送别礼。

陈轶出了信国公府径直去了云梦阁,云梦阁白天并不开业,所以陈轶从后门进去,免得惹眼。

流云一听陈轶来了,连忙出来招呼。吴玉舟住在云梦阁的最深处,平日里很少露面,后花园还训练着很多人手,也不便于出现在人前。

“哟,陈相公怎么突然有了兴致到云梦阁来?白天来可不是时候啊,姑娘们都睡着的。要不然,流云我…”

“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我要你这姑娘干什么?我去找吴老儿有事,他今日可在阁中?”

流云收起调笑的表情。

“…你跟我来。”

陈轶到了后园的时候,吴玉舟正在栽种着一片绿竹的屋舍里看书。见陈轶过来,吴玉舟神色一怔,连忙起身。

“怎么,信国公府出了什么事?”

他们逢初一十五才会在外面见面,平日里陈轶并不常来后花园。

“倒不是信国公府出了事。”陈轶熟练的在五斗橱里翻出一瓶酒来,给自己斟了一杯。“上次来找我的书商,我带他们去了信国公府。邱老太君已经同意了他们刊刻《三国演义》。可是…”

他脸上有些阴翳,“我觉得邱老太君有些不太对。”

“咦?有何不对?”吴玉舟听了他的话匪夷所思的问。

“你不知道,今天我在信国公府,听见邱老太君向几位刻书铺的匠师传授‘活字印刷’之道。邱老太君以前连字都不认得,更不要说见过雕版了,可她却能把‘活字印刷’的知识说的清清楚楚,连如何避免一些弊端都说了出来…”

“…浑似曾经做过无数次,已经习以为常一般。”

吴玉舟听了陈轶详细说了邱老太君今日的所言所行,眉头也皱了起来。

“活字印刷的贡献,还在《三国演义》之上。若说邱老太君只是看了一眼雕版就能想出这么多东西来,那她的才智学识未免也太可怕。如果邱老太君有这般的本事,李老国公不会一点不知,更不会不透露给几位儿子。”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易容冒充邱老太君?”陈轶沉声问吴玉舟。

“那为何要冒充邱老太君呢?更何况看邱老太君的手和脖子,还有眼睛,明显看得出不是易容的,哪里有这么完美的易容术,连身边的家人都认不出!”易容术都只能蒙骗一时,蒙骗不了太久的。

“说的也是。可是这实在太奇怪…”

“陈轶,你就是太过操心。我们的任务是辅佐信国公,保护信国公府的安全,邱老太君越足智多谋对信国公府越有好处,看她平日行事,比以往不知洒脱睿智多少,这难道不是信国公府的好事吗?何必要穷追苦问呢?”

吴玉舟一句话结束了陈轶的担忧。

“…说的也是。我不该太多关注后院的。”

“想开了就好。你平日不来我这里,来来来,我这还有些上好的女儿红,你别喝那没滋味的淡酒了,尝尝我这个…”

“大白天喝什么女儿红!”

“那我找个姑娘来唱个曲?”

“你这的姑娘我花销不起,要不我将就着听你唱个算了!”

“滚!”

晋国公府里,另有一人被信国公府惊得神魂不定。

此人正是晋国公张诺的弟弟,当年曾经被抛下马去踩伤了下身,从此不能站立的张应。

只可惜当年人人都记得中毒身亡的英才俊彦李蒙,却鲜有人还想起当年伤于一场马惊的先皇近臣——给事中张应。

但此张应已经非彼张应了,这位一直瘫痪在床的张应早就在先前的各种自我否定和消极情感里消失了,所剩的只是一个后世穿越来的博士,一位也叫张应的现代人。

张应拿着侄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给他打发时间的手抄本,激动地问她:“素娘!你这书是从哪里抄得的!著书之人在哪儿?”

“这是已故的老信国公遗作,后人翻录的。”

张素衣见二叔如此激动,连忙回他。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张应自以为自己知道了一个真相。一个李硕战无不胜,急流勇退,支持各种变革,甚至还一直一夫一妻的真相!

张家谁不知道那个小星是怎么回事!这时代哪里有这样的痴情人!

原来他也是穿越的!

而且是个极其小心,完全不大刀阔斧改革,也没有篡位谋朝野心的穿越者。

想来这穿越者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成熟的年纪了,没有一点毛头小子的急躁和冒失,一直踏踏实实的融入这个世界,小心翼翼用自己的力量改变着这里。

只可惜这里的医疗科技太差,得了心脑血管疾病,无论如何也是救不回来的了。

他就说这信国公的一生太过传奇,二十多岁才开始崭露头角,还是寒门出身,居然一直混到位当国公,而且还一直深受皇帝信任。

天啊!真相居然是这样!他老婆知道吗?

他生不逢时,啊不,穿不逢时啊!

若是他来的时间再早点,来的不是这个半身不遂的小子身上,想来他也能跟着李老国公干出一番成绩。

他可是一名…呃…计算机学…的博士。

好吧,好像也干不出什么成绩。

但至少有老乡在,总有一样的普世价值观对吧!

张素衣已经习惯了二叔的神神叨叨。

家中人人都觉得他自残废以后已经疯了,只有她觉得这个二叔是个很有趣的人,从小就一直来找他闲聊。

拜二叔所赐,她好像也有些疯,有些不识时务的观点和所有闺秀都不相同。

比如说她最想嫁的人家是信国公府,因为他们家男人不纳妾,而且都很尊重妻子。

听说他们家里所有进项都是女人管着,连怀孕也不分房,不但不纳妾,连通房丫头都没有,成年了随身伺候的都是小厮。

她承认她善妒,实在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同享一个丈夫。

当初他爹叫她装病在家不出,以避过各方姻亲想要送她入宫的企图,她很欣然的就接受了。几个妾室她都忍受不了,若是和无数女人争宠,她肯定觉得很脏。

还有就是她总是偷偷躲在二叔房里看她不该看的书。史书、战策、志怪小说、仙侠话本,甚至他们家的邸报。

每次都是借着“二叔要看,我给他拿去”的名头。

她想她以后肯定过的不幸福。因为当你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要么改变这个世界,要么改变自己。

她是女子,改变不了世界,也不愿意改变自己。

认为世界是错的,总比否定了自己的信念要容易接受的多。

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后悔听二叔说那些奇异的观点。也许只有疯子会说出这些东西,但她觉得这些东西很有道理,也给她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比如说,世家总是会消亡的,因为皇帝会一直集权下去,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比如科举会造成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局面,世族把持朝廷的影响会越来越小。而恢复九品中正制度是历史的倒退,社会和世界不会允许历史倒退的事情发生,因为生产力是在进步的什么的。

她还会画一种叫做“素描”的图。这种画法似乎只有疯掉了的二叔会。二叔教她画山河地形,人物肖像,教她如何从别人的描述画出那人的形象。

这样的画她存了不少,都在二叔屋子里的暗室里。

她觉得如果她是男人,就凭这一手功夫,去刑部专门做画影图形的官吏也够了。

此时,张应正沉陷在“前辈啊你怎么就死了!”的懊悔中。

他穿过来成了一个古代的残疾人就已经够惨的了,更何况还被人当做了疯子。

当初他一穿来就发现这个身体是有老婆的,而且老婆还没有生孩子。这个平行的世界对“和离”还十分宽容,他半身不遂,自然是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更何况他实在无法接受占据别人的妻子,便放了他这个身体的妻子和离回家。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更孤单无助了。

若不是这个叫张素衣的小姑娘经常来陪他聊聊天什么的,他怕是早就已经精神分裂而真的疯了。对于这个小姑娘,穿来的时候已经快三十岁的他,是真的把她当做家中的后辈一样看待的,除了自己计算机方面的知识他没办法教她,能教的他都教了。

就为了一个女孩子家在后宅里好生存一点。

“二叔,我娘把我的命书匣子给我爹了。”张素衣坐在张应床前的轮椅上,有些低落的和二叔诉苦:“我娘不告诉我,是把我许了什么人家。”

“咦?世族定亲难道不该六礼齐备的吗?”张应不敢置信的问。

“所以我才觉得难过啊。我早就想到会有被联姻的一天。我是张家的女儿,享受着张家的荣华富贵长大,自然也就做好了这一天来临的准备。可是祖父刚刚过世,家中就私下偷偷的张罗我的婚事,虽然我是孙女,也太过…”

“也许只是拿你的八字和人家合一合,府里有孝,怎么也要再等三年的。”张应前几年其实最担心的是这个小姑娘十五六岁就嫁人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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