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作品老身聊发少年狂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一进宫马上就能当的官嘛,自然是宦官…”

“…堂兄,你真损。”

“过奖过奖。”

李锐把堂弟送到厨房,看着他把鸭子和青菜等蔬菜给了厨娘,这才高高兴兴地和他回返。

李锐发现这个孩子本性并不坏,只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还有些不合时宜。但他毕竟不是在什么等级森严或者生活环境险恶的地方长大,这些缺点,反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李锐带着李钊往持云院去复命,顺便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一边早就准备好衣服的丫头见他们进了院子,连忙待他们去休整。

他们进了外屋的时候,顾卿正在算着这几日李茂送过来的进项。她拨着算盘珠子,一下一下的打着,嘴里还念叨着:“四百五加五十六,在加三十二,扣掉车马钱七十二,等于…咦,你们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快?”

顾卿一低头,懊恼的拍着算盘。

“刚才算到哪了?应该把这笔账算完再和你们说话的!”

“堂祖母刚说到四百五加五十六,再加三十二,减掉车马钱七十二,等于四百六十六。”李钊突然插话道。

“咦?”

“咦?”

李锐和顾卿闻言都看向李钊,发出了惊疑的呼声。

顾卿找到刚才算到的地方,用算盘加减了一番,得出来的果然是四百六十六。

“你算的好快!你怎么算出来的?”

“就这么算出来的啊。”李钊莫名其妙的说。

“如何算呢?”

“减掉的七十二加进项的三十二等于减掉四十,得到的进项五十六再减掉四十等于等到十六。所以就是四百五加上十六,等于四百六十六啊…”

顾卿听着他的算法都觉得头晕,李锐也差不多,可偏李钊一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我吗算起来多么容易啊”的表情,顿时让一老一小两个人森森的感到了羞愧。

这还只是个刚刚任全字的小孩啊!

顾卿饶有兴趣的站起身,凑到李钊旁边问他,“一百二加两百七减五十五等于多少?”

“三百三十五。”李钊只是略微偏了偏头想一下,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你可真厉害!”顾卿拨着算盘,还没得出答案,李钊已经算出来了。“你以前经常算账吗?”

“没有啊,都是我娘在家里算,我就在旁边听着。”李钊摇着头,“我娘说这些都是小道,以后有账房先生会做这个,叫我努力读书。可是我看字就很吃力,但记数就很快。”

顾卿张着大口看着李钊,活似看到了什么宝贝。

这是数学家的好苗子啊!偏科严重数学极强心算超棒,可是背书就是背不来什么的,这听起来为什么这么耳熟?

“李钊…”顾卿掩饰不住雀跃的表情深情的凝视着李钊,看的李锐都要吃醋了,“以后堂祖母算账,请务必要跟在堂祖母旁边!”

“咦?”

“这哪里是小道!这就是你惊人的天赋啊!人为什么要拼命补短的那一面,应该把长的那截发挥的更长才对!”顾卿眨巴着眼睛,难掩心中激动的说道,“你堂祖母我是个数字渣,但会很多理论上的东西。来来来,我先教你一段口诀,名曰九九乘法表…”

“咦?”

“等你背完了,我教你‘代数’之法…”

“啊?”

这才叫技术人才!

顾卿泪流满面。

这简直是老家送上来的宝贝啊!

通州,鸿胪寺的车队。

骑着马跟在车队中的李钧又看到了驿站,忍不住扶住了额头,心里惨叫了一声。

怎么又是驿站!

他是不知道其他衙门的队伍出去办差是怎样的,但像他们这样逢驿站就进的,恐怕也不多见。

如今已经快十天了,若是快马加鞭,早就到了汾州了,可他们这群人如今还在通州境内,离汾州还有一大半的路途。

此番押运物品的长官是鸿胪寺的范主薄,管着鸿胪寺里的物资,他的同僚范斯微正是他的侄子。也许是因为范斯微和他是同僚,一路上范主薄对他诸多照顾,让他很是感激。

但是…

能不能不要封门就进啊!

听说左少卿很可怕的好嘛!他们这一群人去的这么晚,会不会被打啊?

“驿官,好酒好菜送上来。这批东西是鸿胪寺送往汾州的物资和仪仗,路上辛苦,我们要休息一夜,给马喂好豆料,在给我们安排好上房!”

“可是上官,我们这上房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能住,这里只有您能住上房…”那驿官为难地解释着。

“看见这位没有…”范主簿拍着李钧的肩膀。“这位是今科二甲的传胪,信国公李大人的侄儿,我们鸿胪寺的行人,你说他能不能住上房?”

李钧一惊,这一路上范主簿虽然对他诸多照顾,可是却从来没说让他住上房的,怎么到了通州,这般奇怪?

他连忙摆着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只是个七品的行人,我和其他译官住一间好了,晚上正好请教羯语。如今要到汾州去,我羯语都说不了几句,怕是左少卿大人见了要训斥的。”

驿官听了李钧的话,连忙松了口气,给他递过去感激的眼神。李钧对他微笑颔首,他官位卑微,实在抖不出什么官架子。

“你啊你,我有意要照顾你,你却不识好歹。通州这里是要道,来往的官吏也不知道有多少,驿站里的房间毕竟有限,若是遇见上官来了,一抖官威,什么幕僚师爷都要住进来的,到时候上房驿官自然不敢让我们让,可遇见你这七品芝麻官的,就要乖乖让出来,住到大厅里去。”

范主簿经常在外行走,自然知道这驿站里欺软怕硬的事情。“大厅里人来人往,住的难受还是小事,东西丢了才叫麻烦。”

李钧没把这事放在心里,傻笑着和范主簿谢道:“范主簿对我一路上十分爱护,下官感激不尽。不过下官确实是小官,若是上官要求让出房间,自然是要给上官让的。若是我叔父在这里,也不会允许我借他的名义去占上房的。”

“听闻信国公府从老国公起家教就森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范主簿叹口气,“你啊,还是太年轻,罢了…若是真有人要你让房间,你别去大厅,到我房里来,在我房里打地铺都比睡大厅好。”

“范主簿好意,下官心领了。若是其他同僚都能睡大厅,下官又何必打扰主簿大人呢?反正就是一夜,凑活就是。”李钧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大厅里的添床上休息一夜自认还是不为难的。

更何况还不一定就遇见范主簿说的情况,对吧。

“咦?京中奉命巡查通州的御史回京,房间不够,要让我们让一让?”李钧和同屋的译官看着门口一脸为难的驿丞,吃惊的互视了一眼。

傍晚的时候他还觉得不一定就遇见范主簿说的情况,结果这才过了没两个时辰,他就一语成真了。

李钧和同屋的译官只有从七品,自然要为正七品的监察御史让屋子。虽然都是七品官,可是正七品和从七品还是差很多的。

李钧和译官收拾好自己的房间,苦中作乐地聊了几句。

“说不定去了汾州还要进帐篷的,我们就当提前做准备吧。”

“你别说,帐篷里说不定还没驿站的大厅好呢。”

李钧这趟本是没有资格去汾州协助左少卿的,只因他认识那一群羯人,才被“特点”。而这位译官是所有译官里最精通羯语的,所以也被派了过来。两个难兄难弟一个背着箱笼,一个提着包袱,乖乖的跑到大厅某个角落的“添床”上坐了下来。

“还好我们一进来就洗漱过了。要是让我在大厅里洗漱我可不干。”这位译官年约三十,性格比较爽朗,和李钧也能说得上话。

“睡吧,明早还要起早呢。”李钧倒头就睡在床上,“能不能不要逢驿站就进啊,这什么时候才能到汾州…”

“你不知道,范主簿和左少卿有过节,所以故意这么慢呢。”那译官小声的和他说道,“左少卿以前当众跌过范主簿的面子,左少卿出身齐氏,是出了名的‘铁面少卿’,嘴巴又毒,很是得罪了不少人。”

“咦?齐氏?那和今科状元齐邵是?”

“正是他的小叔。齐状元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他父亲有一幼弟,和他差了十来岁,所以我们这位少卿今年二十八,只比齐状元大八岁,人人都说他是年轻有为,我看啊…”译官摇着头,“能干是能干,不过一个少卿怕是就到头了。”

李钧听完了八卦,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来如此,多谢王兄解惑。”

“哪里哪里,我在鸿胪寺呆了四五年了,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找我。”那译官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床上,和李钧说了不少鸿胪寺的八卦。

王译官的絮叨声不停的传入李钧的耳中,李钧就听着王译官那碎碎念的说话声,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你在做什么!”

一声大喝把李钧吓得清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赭红色衣衫的武将从二楼的栏杆边一跃而下,直接跳到了一楼,抓住了一个驿官的胳膊。

李钧迷迷糊糊的看着发生在自己三步之外的事情,又揉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窗外还是黑乎乎的,显然天还没亮。

这两人到底在演哪一出呢?

“两位…”李钧沙哑着嗓子开口。

“拿出来!”那武官扭住驿官的胳膊,“你不过一九品小吏,居然敢偷拿上官的东西!”

“我没有!”

“我见着你翻了这官员的箱笼,拿出了一包银子!

“咦?”李钧指了指自己,“一包银子?我这没有一包银子啊。”

那驿官听了李钧的话,立刻挣扎起来,“你听到没有!他没有带银子!你在冤枉人!”

那武官气的扭头瞪了一眼李钧。“你这小官怎么不识好人心!我明明看见他从你箱笼里鬼鬼祟祟地翻出一包东西!用钱袋子装着的不是银子还能是什么!”

“可我的银子都是贴身放着的,而且我也没在箱笼里放什么银子啊。您是不是冤枉这位驿官了?”李钧这下终于清醒了,皱着眉头看着这穿着赭衣的武将。

这武将年纪不大,没有留须,显然不到三十岁。身就一副高大身材,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来,猿臂蜂腰,肌肉结实,应该是个长期练武之人。

“你…没见过这么糊涂的人!”那赭衣小将一个膝撞将那驿官踢倒,伸手在他衣襟里袖子里搜看了半天,掏出一个宝蓝色的钱袋子来。

这钱袋有两个成人拳头大小,这驿官也是有才,居然把钱袋子放在胯下悬着,一时还真没发现。若不是那小将无意间发现他胯下太硬,都找不到这钱袋子。

“这钱袋子看着好生眼熟…”李钧冥思苦想了起来。

“你看,这是不是你的钱!”那赭衣小将把钱往李钧面前一送。

“这明明是我的钱!我的钱!”驿官叫唤了起来。他见李钧的神色就知道这钱必然不是自己放的,此时当然要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钱。

偷盗官员的银两,不但要丢官,还要杖三十做苦役三年的!

那赭衣小将脾气也暴躁,一锤揍到他的胸口。

“你的钱?这钱袋子的料子是贡缎,你算老几,能用这种料子!”

李钧接过钱袋一看,终于想起来是从哪儿见到的了。

这不是堂祖母当时要他带上的那包钱嘛!他这几日只动了箱笼上层拿些洗换衣服,竟然没发现什么时候堂祖母把钱给塞进他行礼里了。

“是我家的钱,这是我堂祖母怕我路上遇到急事给我放的,大概怕是我不收,所以偷偷放了我的箱笼里,并未和我知会过。”李钧一推想就猜到了来龙去脉,连忙对着赭衣小将拱了拱手,“下官李钧,鸿胪寺行人,多谢上官伸出援手。”

“好说好说,我是怀远郎将赵星。你先看看还有没有少什么。”

李钧在箱笼里细细翻查了一遍,东西倒是没少,却又掏出一包银子来。

看见那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李钧喉头哽咽了起来。

他何德何能,让家中老幼这般牵挂于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各位的口头禅

李钧:啊,我又说错话了?

李锐:小马屁精!

李铭:奶奶偏心!

李茂:皇帝坑我!

顾卿:哎哟我艹,这是什么?

花嬷嬷:太夫人有所不知…

张玄:天君…

第144章 德阳郡主的烦恼

“你这行人,看到两包钱居然感动成这样…”赵星哭笑不得的看着李钧拿着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驿官现在怎么办?”

“不如交给驿丞处理吧。”另一张床上爬起了身的王译官坐起来说,“这种情况是要杖三十苦役三年的?”

那驿官一下子软倒了下去。

李钧收起银钱,把箱笼整理了一下。因为赵星的那场喧哗,驿站里已经有不少人醒了过来,驿丞也从后面的班房出来看个究竟。

待知道这位怀远郎将抓到了一个内贼,所有人都拍手称赞,只有这驿丞一脸不悦。

这些驿官在驿站里偶尔会偷人东西他是知道的,驿站辛苦,月钱也少,全靠服务的好了上官的打赏。但有些官员也吝啬的很,打赏是没有的。这些驿官偶尔就会顺手牵羊一二。只是他们一直都只对小官下手,钱也拿的极少,所以这么久了,都没被发现。

今日这位实在拿的太多,又惹到路见不平之人,这驿官是被抓了,可是驿站能得到的结果却不见得好。

因为若是不让驿官这么做了,驿官们活不下去就会纷纷辞职,驿站里人手就会更少,所以这么久以来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这驿官被抓了个现行,其他驿官就不敢再偷了,可几个月下来无米下锅,你叫他们如何维持生计?

罚他容易,以后他的驿站没了人,又该如何维持?

那驿丞长吁短叹着让人捆走了那个驿官,待走到楼梯旁边时,昨日那刚住进来的监察御史却出现在他身边,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奇怪地问道:“你为何愁成这样?”

那驿丞早就想说这驿站的月俸定的不合理了。十几年前大楚立国时是这般的薪水,可是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其他官员的俸禄都有增加,只有驿站一直没有动过。

“上官,你有所不知…”

那监察御史听完了驿丞的诉苦,沉吟了一会儿,跟他说道:“你来我房间,和我细细说来吧。”

大厅里,李钧向驿站里要了好酒好菜,又打赏了一些铜钱,用来款待赵星。

这赵星也是个爽直脾气,见李钧谢他也不矫情,直接往桌边一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李钧和王译官在一旁作陪,此时天才蒙蒙亮,李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与赵星碰了碰杯,好奇地说道:“赵大人,刚才天尚未亮,所有人都睡得正酣,为何您能发现那小吏在偷拿我的东西?”

“别叫我赵大人,我最耐烦别人喊我大人。你叫我赵星就好。或者称呼我的字长庚也行。”赵星把酒一口喝下。

“我这人有天不亮就练武的习惯,所以清早爬起来准备去后院打套拳。结果刚走到走廊,却看见那厮鬼鬼祟祟的在墙角蹲下翻什么,我伸头一看,你和这位睡得正熟,他却从箱笼里翻出一个钱袋子准备走,所以我当即大喝一声把你们叫醒,然后下来抓这无耻蟊贼。”

“此番多亏长庚兄仗义相助,丢了银钱是小,只是袋钱是我家中堂祖母的一番厚爱,若是我从此再也不知道堂祖母做过这么一件爱护我的事,想来我会少了一桩难以忘怀的往事,这岂非太过可惜?所以我是真的十分谢你。”李钧再为他斟一杯,“我先干为敬。”

仰头喝干。

“我看你除了家中堂祖母厚爱,想来你的妻子也颇为爱护你,还给你塞了那么一大包钱。”赵星是看着李钧又翻出一包钱的,笑着打趣他。

“什么妻子?在下并未娶妻。”李钧莫名其妙的端着酒杯。

“咦?你那包钱之物明明是一方罗帕,边角还绣着桑叶…”

李钧听了哑然失笑。

“长庚兄好犀利的眼神!”

“嘿嘿,过奖过奖,为兄勤于练箭,百步穿杨不在话下,更何况看一帕子!”

“只可惜那包钱不是什么娇妻所包,而是我家娇气包幼弟所放。”李钧惭愧地说,“不瞒长庚兄,在下在家中乃是庶子,是以手头并不宽绰。我那幼弟乃是嫡子,身边有许多银钱傍身,他得知我要离家千里办差,怕我有什么闪失,非要我带上他的银子。我如何肯拿?只好推却了。”

赵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我那弟弟大概怕我不收,这才叫家中下人偷偷塞于行李里。另一个钱袋也是如此。”家里也只有老太太和堂叔能奢侈到拿剩下的贡缎料子做钱袋子了。

“如此看来你家中亲人感情甚好。”赵星想到他家的糟心事,不由得羡慕,又和李钧喝了一杯,“你们此番是去哪儿办差?”

鸿胪寺的官员出门大多都是去边关办差,通州通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往北是汾州,往西是凉州,往东是幽州,南边是京城方向。他们应该是从京城出发的,所以赵星才问他们去哪儿。

王译官不善饮酒,更何况他讲究养生,清早空腹不饮酒,所以只喝了一杯就不饮了,此时倒是接话:“我们要去汾州灵原县办差,将物资和仪仗等物送到。”

“咦,你们也是去汾州灵原县?”赵星瞪大了眼睛,“我和另外两位校尉也是去汾州的灵原县,就地组织护军保护新建立的胡市安全,防止胡市上有人寻衅滋事…”

王译官一听马上笑了,连忙拍了拍李钧的肩膀。“李小弟,看你运气多好,你这番还没有上任,就遇见以后合作的上官了。”

王译官指了指李钧:“赵大人,这位是专管胡市的都亭驿行人,如今刚刚上任,怕是再过个半年就要被正式调去汾州边境驻地为官,到时候你们就要经常见面了。”

赵星听了这般凑巧也是意外,直呼天意,又喝了几杯。

李钧一边喝酒,一边在想,到底羯人和汉人到底有什么纠纷,不但鸿胪寺又加派人手物资去灵原县,而且还从中军点了郎将和校尉去灵原县就地组织护军。

他见过羯人们,知道他们性格相当忠厚耿直,加之多年来生活困苦,所以随遇而安已经成了他们的处事原则,是什么情况引起的纠纷呢?

王译官啧着舌看着赵星和李钧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几瓶酒下去,两人只动了点小菜,大部分时间是在闲谈和喝酒,而且两人经历颇为相似,赵星也不是嫡长子,他母亲是他父亲的续弦,在家中颇受嫡长子的气,所以蒙荫进了军中,本身家里也是勋贵派,还是将门出身。

赵星和李钧论起交情来,才发现赵星的爷爷赵阳,曾是李钧的堂祖父老信国公李硕的部下,后来老信国公卸了大将军之职交出兵权,他祖父赵阳也卸了职,只留将军的虚衔,他父亲倒是进入了中军,成为一位中级将领。

两人当下就直呼这是上天注定,也不知道赵星是不是喝高了,当下拉着李钧就要结拜。只可惜此时一不是良辰吉日,二没有三牲祭品,也没有金兰谱等物,只得约定到了汾州准备一番后就结为异性兄弟。

李钧多了一个意气相投的朋友自然是十分高兴,加之他酒量极高,长这么大罕有能和他一拼之人,如今遇见一个同样海量的,自然是更加欣喜万分,两人互相夸耀了一番对方的酒量,这才发现原来中军里派人去汾州组织边军也是点出几位郎将来,看谁最能喝,赵星从小拿酒当水一般喝,自然是酒量最高,被点到了这里来。

都知道塞外诸族善饮,尤其好烈酒,这时自然不能派个不能喝酒的软脚虾,免得堕了大楚的威风,还让胡人以为汉人各个都是三杯就倒的软鳖。

李钧一听赵星会来的原委,哈哈大笑,直言还好自己不在军中,否则就没赵星什么事了。

他这不会说话的属性一开,赵星连忙要和他拼酒,还好王译官一直在旁边打岔,说着今日还要继续上路,不能喝多,这才作罢,约了改日再战。

又等了片刻,过了卯时,范主簿也已经起了身,洗漱完用过了早饭,又命人点查物资仪仗,发现并无缺失,这才宣布动身。

李钧虽然喝了一些酒,但并无醉态,不过他起了个早,精神自然是有些不济,范主簿自然是发现了,关切的问他。

这范主簿难道是个雷打不醒之人,下面这般吵,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李钧心里颇为好奇。

他说了早上的遭遇,那范主簿露出“我就说会这样吧”的表情,安慰地拍了拍李钧的肩膀。“好在没丢东西,也没受伤,这就是万幸了。”

李钧点了点头,谢过上官关心。他发现许多人都喜欢拍他的肩膀,他暗暗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发现除了稍微宽阔了些,并没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这真是莫名其妙。

李钧将自己的箱笼丢到车上,从驿官手里牵回自己的枣红马,翻身跃上。

“你是何人?”猛然间,李钧听到范主簿的声音,循声看去。

“本官是中军的怀远郎将赵星,被认命为藩司护军首领,此番正要和两位校尉一同前往汾州组织护军,听闻大人也要前往灵原县,所以特来拜见,一同上路。”赵星正儿八经的和范主簿拱了拱手,哪里还有早上和他喝酒时一撸袖子拈着酒菜吃的样子。

“咦?听说中军的人要我们走后才出发,怎么…”

“啊,我也不知道鸿胪寺的车队会这么慢。”赵星摆出一副无辜的脸,“也许是我们轻车简从,所以赶路赶得快了点吧。”

“哈哈,哈哈哈。也许是吧。”范主簿干笑了几声。“既然赵将军有意同路,那倒是我们的幸事。”

车队里虽然也有压车的兵士,但毕竟无法和中军的郎将和校尉比,多送三个能指挥能打的武将,安全上又得了保障,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赵星在马上对李钧挤了挤眼,后者偷偷笑了一声。

于是乎,鸿胪寺+护军的队伍又开始向着汾州进发了。

两日后。

“前方就是驿站,我们不妨…”

“范主簿,你是不是来扶贫的?”赵星翻了个白眼,出声呛他。

“咦?赵将军此话怎讲?”范主簿一僵。

“你若不是看这些驿官可怜,为何要逢驿站便进?难道不是为了多打赏几个,让朝里多费些银钱?”驿站的开销都是住宿官员的部门划账的,范主簿的主簿厅管着鸿胪寺的开销物资等,自己给自己划账极为方便,所以赵星有此一讽。

“赵将军怎可胡乱臆测…”范主簿开始后悔同意这三个武官跟着了。

有福不会享,简直是不识抬举!

“下官受兵部委派,要在六月十五之前赶到汾州,如今已经六月初七了,若再这样盘桓下去,我们都要受到杖责…”

赵星的话让范主簿一喜。

急了?那你们快马先走,不用管我们!我们是车队,要慢慢走的!

“所以…还请范主簿快快上路!”

(&*&*&%…&%%#¥#¥%

(以上范主簿感想不适合小朋友观看,作者自动马赛克)

范主簿盯了赵星半天,无奈赵星比他要高出一个头去,他骑的马又是战马,范主簿把脖子都抬酸了,也没有让赵星生出一丝退意来。

  如果觉得老身聊发少年狂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小说全集老身聊发少年狂寡人无疾人人都爱马文才木兰无长兄,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